夏至会更孝敬田夫人,待田夫人更好。

两下权衡,李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而且,这样一来他也少了许多的麻烦。

夏至和田夫人不和睦,最终受苦受气的还是他。

听李夏说自己不后悔,夏至就笑了笑。“那你还这副脸孔?”

“十六,我就是觉得吧…嗯,你演的是不是太逼真了?”李夏瞄着夏至,“你跟我说实话吧十六,你是不是趁机拿我撒气啊?”

“哎呦,”夏至夸张地叫了一声,“李夏公子,谁不知道你是个完人,在我家里人眼睛里你就是十全十美,比我还讨他们的欢心。你做错了啥了,你有啥对不住我,我怎么会拿起撒气?”

李夏无奈苦笑:“行,十六,我说不过你。我也不说了。反正…你有气,那不管是跟谁生气,谁让你生气了,你不拿我撒气还能拿谁撒气啊。这正说明,十六,你心里有我。我是你最亲的人。”

夏至看了李夏半晌,李夏一直笑眯眯的,到最后夏至也笑了。

两人定亲后,田夫人表面上对她不错。但顺心不顺心,这种事只有自己知道。

李夏这样,其实就是她吃些苦头心里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也相信那句话,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

可是,能少吃些苦头她也不会主动选择去吃苦。既然他们有能力、有机会能解决隐患,那就没有理由不动手。

夏至继续眯着眼睛晒太阳。李夏在旁边笑眯眯地瞧着。难得看见夏至这么慵懒的样子,仿佛像只可爱的猫咪一般。

李夏知道,夏至这是完全放松、开心的表现。

即便是强大如夏至,心中也有压力,也有隐忧。李夏还知道,生意上那些事不会都难不倒夏至,只有生活中的,关系到比较亲近的人,夏至才会那样。

夏至这样,李夏很开心。

这个时候,夏至又幽幽地开口:“李夏,那天我去书院里,好像听见有人说咱们俩了?”

李夏顿时紧张:“说咱们俩啥了?肯定说咱们俩是天生的一对,他们眼红了。”

眼红嫉妒的人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那也是不值得往心里去的。

因为李夏这样的反应,夏至就明白,那些传言只怕李夏已经知道了,所以他才这么紧张。

“我挺烦心的。”夏至就说。

“谁让你烦心了,十六你告诉我,我想办法教训他们。不想好好念书了是咋滴!”李夏立刻说。

“你说咱们还没成亲,就说什么怕媳妇。对你是没啥,可让人听着,是不是得觉得我太…嗯…”夏至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扫向李夏。

果然是这样的传言!那些无所事事,就爱说闲话的书生们!李夏暗自咬牙,一面还跟夏至说:“十六,你可能听错了。怕媳妇就不是个事,那说明媳妇她正确、高瞻远瞩…”

“得了。”夏至忍不住笑。

李夏也笑:“十六,那不是怕,是爱。”

夏至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热,可能是太阳晒久了的缘故。不过她还是跟李夏说:“这种事越穿越没谱,谁知道他们最后说成啥样。我不想自己落这样的名声,也不想让你出去被人耻笑。”

李夏不在意:“谁耻笑谁啊,大家都差不多。”这种事他非常看的开。

“还是不好。”夏至却说,“我想好了。你看这样行不行…”

夏至跟李夏商量,等他们成亲之后,她要安排一个场面,她给李夏奉茶或者送饭的时候,就把桌案高高的举起来,以示对李夏这位夫君的尊敬。

举案齐眉,可比什么怕媳妇之类的美妙很多。

这么一说,夏至越发觉得这事可行,到时候可要好好地操作一下。

举案齐眉什么的,她的力气完全不成问题!

李夏顿时笑的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高兴的不是举案齐眉,而是夏至说他们成亲之后。

“十六,要不咱们还是把婚期提前吧!”

“不。”夏至立刻拒绝。

“十六,现在你还怕什么。就算是以后有什么,谁也不敢赖到你头上的。”

“还是不。”夏至笑吟吟。

“十六…”李夏哀求。

“我嫁妆还没办好呢。”夏至就说,“你可别说我啥也不带你也愿意的话,我自己不乐意。”

夏至对自己的嫁妆格外看重。这个时代,嫁妆可是女人受律例保护的私有财产。而且,夏至也想好好地布置自己将来的家。

李夏:“十六,你还想置办啥,我正好有空,我帮你跑腿吧。”

“这个不用你。”夏至就笑。

有笑声由远及近,是田括来了。

“给我跑腿的人来了。”夏至就笑,一面还压低了声音,“田括欠咱们的人情大了,这回不好好使唤他,还等啥时候。”

李夏顿时也笑的像只狐狸。

田括绕过假山,就看到李夏和夏至都看着他笑。田括眨了眨眼睛,他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在一处确实养眼,再没有比他们更相配的一双人了。不过怎么看着都有些毛茸茸的,应该是阳光的缘故吧,一定是的。

**

会有几篇番外,介绍各人的结局,善恶到头终有报什么的,应该还会有萌萌的小包子们。

番外一

六月天,孩儿面。

一路都是响晴的天,可快到临水镇的时候却突然下起雨来。这雨来的急,应该也下的不会太久,但架不住雨势很猛。

李夏就跟夏至商量,要在临水镇上避雨,等雨晴了再往大兴庄去。反正这天还早,夏至就答应了。

非年非节,但是因为李夏要参加会试,李山长和田夫人商量着,想让李夏提前进京准备。李夏这一去时间不断呢,如果考中了进士,接下来不是进翰林院就是外放,到时候想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考虑到这一点,小夫妻俩就打算趁现在时光正好,回大兴庄来住上几天。这也正合了北镇府姑奶奶回娘家歇伏的风俗。

他们在临水镇上能歇脚避雨的地方很多。不过刚进镇子他们就遇到了钱大郎,这下选在哪里避雨就没有任何疑问了。

岳红接着夏至和李夏,喜出望外。她和婆婆江氏张罗着将家里好吃的东西都摆了上来,田王氏也跟着里里外外地忙活,在夏至和李夏面前很是殷勤,一点儿也不敢摆姥姥的架子。

过了几年好吃好喝,风吹不到日晒不着的日子,田王氏变得有些白胖起来。如果仔细打量,就知道田氏的好容貌并不是凭空来的,里面多少有些田王氏的印记。

田家大舅不在家,大家谁也没提他。夏至知道,田家大舅是不怎么着家的。倒不是家里人管不住他,而是大家伙觉得田家大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要他出去不惹祸,也乐得他不在眼前碍事。

这个大家伙的意见里面,江氏占的比重比较大。

田老头在家。他在夏至和李夏面前还摆着架子,从两人进门,他就端坐在炕上。不过谁也没在意,有岳红张罗着,当然不会让夏至和李夏难受。而田老头也只是端架子、摆脸色,但他跟李夏和夏至并说不上话。

小天赐已经长大了不少。这孩子虎头虎脑的,岳红又有意让他亲近夏至,所以他就在屋子里围着夏至的腿转,一口一个姑、姑父地喊。

这小孩子长大了一些,脸越发的长开了,长的像谁简直一目了然。田天赐长的不仅仅像岳红,但性子似乎随了岳红,小不点一个,嘴巴可很甜。

钱大郎在这,田带娣也在。田带娣在这里一点儿都不见外,帮着招待起夏至和李夏来,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她跟田老头之间不说话,但偶尔会跟田王氏交言,有事说事。

“…这生意啊,我们就慢慢做着,就是给后人打基础。”说到生意的时候,田带娣是这样说的。“…天赐过两年就让他念书,就进咱镇上的私塾,正好让他大舅教他。”

这个大舅,指的自然就是夏桥了。

田带娣说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打算,岳红也是这样想的。夏至从夏桥那儿听说过,岳红一家子待他特别的亲热、殷勤,几乎方方面面都想给照顾到了。看来,他们早就这么打算了。

别说是岳红这里,因为夏家连续出了两个秀才,夏家的孙女婿又是个举人老爷,包括大兴庄在内,临水镇方圆百里的人家都兴起了读书的潮流。

对于这种倾向,夏至是喜闻乐见的。

而具体说道田天赐,别说他是夏家亲戚家的孩子,还得管她叫一声姑,就算没有任何亲戚关系,只是乡亲,夏至也愿意看着他上进。

所以她很痛快地应下来田带娣的话。

“这就是二姨你一句话的事。要是天赐自己出息,往后~进府城,就让她奔我这个姑来就行。”

田带娣眉开眼笑。岳红在外面也听见了,她更加心花怒放,忙就放下手中的活计进来给夏至磕头,然后还按着田天赐也磕了头。

她们说的好,炕上的田老头却有些坐不住了。

大家都不跟他说话,他也插不上话去,而且这满屋子还都是他看着别扭,却也奈何不了的人。尤其是她们三言两语就决定了田天赐的未来,而他在其中偏偏一句话也说不上。

田老头心中气闷,就板着脸径自下了炕。他招呼天赐:“我大重孙,跟爷玩去。”

田天赐答应了一声,脚底下却根本没动。

岳红是心里有事的人。她平时带孩子很精心,特别注意不让田天赐和田家的人单独相处。实际上,除了岳红,田天赐被田带娣照看的时候最多。岳红的娘倒是愿意带外孙,不过她同时还得带孙子,有时候分不开身。

田老头往外走,回头叫了田天赐两次,小娃都是嘴里答应的痛快,却根本不上他跟前去。田老头心中更添了怒气,认为田天赐是被夏至的富贵给迷花了眼。

这几家子又有谁不是巴结着夏至,完全不把他放在眼睛里的呢!

“…狗眼看人低!没老没小…都不得好下场,到时才现到我眼里!”田老头低低的骂着自己出去了。

这个时候的雨已经停了,太阳也出来了。

大家伙都模模糊糊地听见田老头在咒骂,不过他们都默契地当做没听见。

田老头现在不能当家做主,也不敢再对家里的谁动手,日常只剩下唯一一个消遣,那就是咒骂。

一开始田老头是当着面地咒骂,被岳红收拾了几回,田老头收敛了,却还在背地里骂,当着人面就是这种,能让你听见知道他在骂,却又听不清他骂的是什么。

即便是到了这个地步,田老头这无论如何不让人舒坦的性子还是没改。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田老头这辈子估计是改不了了。

田带娣还是跟夏至,特别是李夏解释、道歉:“老糊涂了,就是看我不顺眼。我还总在他眼面前。他说啥我们就当刮风。”

田带娣大字不识几个,但经历坎坷,竟是个相当看得透的人。

田天赐在屋子里玩了一会就出去了。田带娣以为小娃是去厨房找岳红了,岳红却因为忙活没瞧见田天赐,也以为田天赐一直在屋子里头。

出事的时候,还是岳红先听见了外面的叫声。

“不好了,死人了…”

乡下地方,即便房宅没那么浅,但声音却能传的很远。夏至在屋子里头就听见了这一声,她也吓了一跳。

不是没见过死人,是因为这叫声听起来就不好,那肯定不是正常的生老病死。

田带娣也是心里有事的人,当下第一个就找田天赐。她和岳红碰头,这才发现田天赐不见了。

众人出了院子。

离着这院子不远有几棵大槐树,附近住的人都喜欢在这扎堆说话。夏至赶到的时候,就看见田老头躺在地上,一旁站着钱大郎,远远近近地还有几个小孩子探头探脑,似乎是想走又舍不得,想靠近又不敢。

钱大郎的怀里抱着田天赐。

岳红上前就将田天赐给抱过来。

田天赐呆了片刻,然后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田天赐没有大事,就是稚~嫩的脖子上有发青的手指印。

田带娣、田王氏和江氏等众人上前查看田老头。

田老头还有气,但嘎巴着嘴,已经说出来话了。

田老头被抬回来。钱大郎说了事情的经过。他被田带娣打发出门买东西,回来的时候正看见田老头带着田天赐和一群小孩子在一块。田天赐看见他,亲~亲热热地喊了声舅,然后就跑过来。

可田老头却突然发了疯。他拦住田天赐,然后就掐住了田天赐的脖子。

旁边的小孩子们都吓坏了。

钱大郎说当时自己什么都没想,几乎是本能地摔下东西跑过去,将田天赐从田老头的手里救了下来。

他救田天赐的时候推了田老头一把,然后田老头就躺在地下没起来。

钱大郎说事情不论什么结果他都负责。如果田老头死了,他给田老头偿命。

田老头还有口气,夏至说现在说什么结果都为时尚早。

李夏叫人去请了郎中来。

郎中看田老头,岳红、田带娣趁着这个功夫已经将田天赐哄好了,并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童言无忌,小孩子不会说谎。

小孩子们也被找了来,夏至很快就拼凑出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田天赐跑出去跟小伙伴们玩,当时田老头就在旁边,还招呼他们过去说给他们吃糖。田天赐不乐意过去,但架不住小伙伴们受不了糖果的诱~惑。

田老头将孩子们引到跟前,但拿糖出来的时候却非常吝啬。他只给他田天赐糖吃。

小伙伴们觉得受到了欺骗,就好像有人说了一句什么“大孙子叫的挺亲,也不看看是不是他亲孙子”然后还学着大人的口气骂了田老头一句。

那句话也不过平常,但对于男人来说却是天大的侮辱。

田老头上了年纪,却并没有老年人和长辈该有的涵养。他立刻就骂了回去,还不分青红皂白,把一众小孩子都骂在了里头。

小孩子们不甘示弱,你一句我一句的。

“老狗,你睁开狗眼看看,他长的像你傻孙子不?”

田老头虽然嘴硬,但一双眼睛却忍不住盯住了田天赐看。

等到钱大郎出现…

亲情血脉,其实是瞒不了人的。

或许是长久以来那些一点一滴的疑惑终于汇聚成流…

田老头对田天赐是下了狠手,如果不是钱大郎救的及时…

岳红、田带娣痛苦,因为田天赐平安,也因为钱大郎。

郎中给出了他的诊断,田老头是中风。钱大郎是推了田老头一跤,但田老头并没有什么外伤。

田老头躺在炕上。他虽然不能动,不能说话,但一双眼睛却睁的大大的,似乎是非常不甘心。他就这样一直熬到了晚上,在新的一天即将到来的时候,终于没了气息,但那一双恨毒的眼睛却一直睁着,不肯闭上。

善后的事情并不麻烦。

衙门里仵作来验尸填了尸格。田老头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仵作的结论和郎中一样。至于钱大郎推了田老头一跤这件事自然是瞒不住的。

不过田老头平时脾气古怪,岳红,甚至田王氏对外都说他老糊涂了,说话做事得罪人让人别跟他计较。

所以,田老头突然掐田天赐,这也就有了理由。

钱大郎是为了救田天赐。衙门里人申斥了钱大郎,田带娣拿钱打点,衙门的人也就走了,让田家人正常办丧事就行。

田老头被停在灵床~上,田家大舅才姗姗来迟。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进来就找钱大郎,喊着要将钱大郎打死。

钱大郎站着没动。

田带娣挡在了儿子的身前。她很镇定地对田家大舅说,要打就打她。她死了,绝不让人找田家大舅的麻烦。

田家大舅混,但他举着拳头,愣是没有落在田带娣的身上。

长姐如母。他们还小的时候,田带娣总是将这个弟弟背在背上。

或许是还有一丝良心未泯吧,夏至想。

田老头并没有在临水镇上发丧,岳红做主,转天就买了棺材将田老头装殓了送回靠山屯儿。就像祖祖辈辈的靠山屯儿人一样,田老头被埋进了山里。

从此同住山间,不知道那些被他丢去喂狼的女儿们会不会来找他。他倒是不担心会寂寞的。

葬了田老头,田王氏在山间着了风,回来身子就不大好了。岳红将田王氏留在靠山屯儿,雇了人照看,按月送米粮零花。

田家大舅和江氏都没留下陪田王氏,他们还是跟着岳红回到了临水镇上。

又过了半年左右,田家大舅爬小媳妇的墙头失足跌断了腿,从此就瘫在了炕上。江氏照顾田家大舅任劳任怨。田家的日子彻底平静了下来。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了。

田老头的丧事就是按照当地风俗办的,作为外孙女的夏至还是回到了大兴庄。

夏老爷子对田老头的死唏嘘了一番,有些话他没说出来。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他还以为田老头会很长寿,他得走在田老头的前面。

夏老爷子是个善良人,田老头这一死,他对田老头的那些疙瘩就都消解了。他还跟夏至说,让夏至能帮则帮,让田家人的日子好过些。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夏至早就这么做了。

田家人已经自立。

至于田老头的死因,大家都说是田老头那不肯饶人的脾气性格所致。

过了田老头的一期,江氏带着大宝、大丫和二丫来大兴庄串门。

主要是大丫和二丫来大兴庄串门。

田老头死了,还有之后岳红的一应安排,江氏都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不过她跟田带娣说了,她想跟两个闺女走动。

没了田老头,田王氏也不能再拿捏谁,江氏觉得她以后跟两个闺女走动就是寻常的亲戚走动,不会给两个闺女家里带来任何麻烦。

至于还有个田家大舅,江氏自信她还能管得住。

田带娣就将江氏带到了夏至的面前。

江氏对夏家,对夏至一直非常感激。她当着夏至的面也把话说明白了,就是她做娘的想闺女。

夏至想了想,也就点了头。

大丫的亲事是夏家人给操办的。二丫的亲事也是一样。夏至给二丫找了个府城的小生意人,家里的日子颇为过得。

大丫已经生了个小闺女,据说在婆家很是勤劳贤惠,对先房撇下的孩子也很好。这几年的时光,大丫已经被婆家人调~教、熏染,身上几乎看不出田家人的痕迹了。

当然,她也终于知道了好歹,明白夏至的安排是她这辈子能遇到的最好的事。

二丫还是有些左性。大家都是捧着夏至说话,唯独她不肯,她女婿给她使眼色还被她给瞪了回去。

不过二丫也是个勤劳的小媳妇,虽然在婆婆面前不大会来事,但她是一心跟着女婿过日子,她婆婆也不跟她计较。

二丫的女婿虽然是小生意人,却并不善言谈,脾气特别好。他跟二丫在一块是两个闷葫芦,倒是和和睦睦。

天道幽远,不论什么样的男(女),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女(男)和他(她)相配。

江氏给夏老爷子、夏老太太磕头,说夏家对她们母女的恩德,她们几辈子做牛做马都报答不来。夏老爷子和夏老太太都说大家是亲戚,江氏这样就太外道了。

江氏说她说的是真心话。

她们是亲戚,但夏家能帮到这个地步却是少有的,这还不说之前她们把夏秀才一家给祸害的事呢。

到最后,江氏就说到了田大宝的头上。

“…我还能有啥可求的,我也没啥好计较的,就是大宝这样…,他媳妇也跟我说了,肯定好好照看大宝,给大宝养老送终…”

岳红这样说,但江氏终究是不敢全信的,她想要夏家一句话。

“岳红姐这么说了,她能做到。”夏至就说。

夏老爷子心底里叹气:“你放心,大宝将来…还有咱们这些亲戚呢…”

江氏彻底放了心。

江氏重新跟两个闺女走动起来,这就触动了田带娣的心思。

田带娣和田氏商量想找到她们的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