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晴抹了把眼泪,抽噎着反问道:“你说得倒轻松,有本事你让我打回来啊?!”

萧翀:“.......”

有那么一刻,萧翀真是想要甩手不管,随她哭去了。

偏余晚晴哭得一抽一抽,脸上都是泪水,看上去就像是沾着晨露的鲜花,伸手摸一把都是湿漉漉的。

萧翀有些心软,不知怎的,神使鬼差的低了头,在她眼角处亲了亲,吻过她濡湿的眼睫和沾着泪水的眼睑。

就像是亲吻沾着晨露的花瓣。

这一吻实是有些猝不及防。

却是两人都没想到的。

余晚晴都怔住了,连哭都忘了哭,瞪大眼睛看着萧翀。

萧翀也觉脸发烫,此时也顾不得再去哄人,这就要拉被子躺下,背过身去安寝,权当无事发生。

余晚晴下意识的用指腹碰了碰萧翀吻过的皮肤,觉得那一块皮肤有些痒,有些热,似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不由又擦了眼泪,哭得晕晕的脑子一时也有些发热,转眸去看萧翀,开口追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萧翀:“.....”

萧翀下意识的闭了眼,权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根本不想去理哭昏了头的余晚晴。

只是,余晚晴这会儿哭昏了头,自然是什么都敢往外说。见萧翀不应声,她便又追问道:“到底是不是啊?”

她哭了一会儿,这时候的嗓子也有些哑了。不过,她说出的话却是字正腔圆,清晰无比,实在是由不得萧翀听不清——

“你上回还偷吻我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卡情节,觉着男主打PP会不会太凶了,所以这章只码了一半,想着理顺了情节后中午码完,稍微修改下,大概六点前可以更新。结果中午发现笔记本忽然开不了机,正好又是午休时间,联想官方维修点也不远,我就跑了一趟。结果,工作人员说是主板问题,要么返厂修,要么换主板....因为换主板的价钱再加点就能买新的了,so,我选择了返厂修,只好把笔记本留那了,可能要五一后才能要回来。

这章还是我翻出旧笔记本给码的,非常卡的那种。现在准备给很久很久没用的蓝牙键盘充电,明天试试ipad码字吧,唉,虽然都是各种各样的意外,但还是很对不起久等小天使——毕竟**好看的这么多,愿意等我的小天使肯定是真心喜欢这文的。

所以,今天留言送红包,截止到明天更新为止,就当是给久等的小天使们的小安慰。

误解

你上回还偷吻我了呢!

还偷吻我了呢!

吻我了呢!

呢!

此时此刻, 萧翀耳边不断的回荡着这么一句话,以至于他浑身上下都跟着僵了僵。但是,他很快又冷静了下来,甚至还仔细的思量了起来:这事,余晚晴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 她当时正在装睡?

这怀疑方才升起,萧翀立时便又否认了——若余晚晴真能装睡瞒过他,那她的演技可算是冠绝后宫, 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难道,是当时在场的人背地里告诉了她?

这念头才起,萧翀便又否了——能在御前伺候的都是最知分寸的, 必然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装瞎子、什么时候该装聋子,自然不可能冒着风险去与余晚晴说这种事。

所以,余晚晴她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

萧翀仔仔细细的想了一回, 仍旧不得其解,甚至都想直接去问余晚晴:“这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幸好, 他没问出口——这要是问了,岂不就是不打自招?

所以,萧翀很快便冷静下来, 深吸了一口气, 抿了抿唇, 转身去看余晚晴,反问道:“虽是晚上,这会儿说梦话也不好吧?”

他眸光冷沉, 神色如常,语调冷淡,甚至还含了些微的讥诮和讽刺。

余晚晴毕竟是没有亲眼看见他偷亲,一切都是从考务系统处知道的,见状竟也有些迷惑,甚至都怀疑起了这事的真假:难不成,是考务系统看错了?也许但时只是不小心碰着了,又或者是普通借位,加上考务系统又不懂这些,所以就以为是偷亲了?

这么想着,余晚晴不免又觉得脸上发烫:若真没什么偷亲,她适才那些话岂不是自作多情?这也太丢脸了吧?

这样恼羞的念头不过一掠而过,余晚晴很快便又反应过来:就算没有偷情!那刚才呢?萧翀适才那个吻难不成还是假的?!

想到这里,余晚晴忍不住就抬了抬精致的下颌,理直气壮地反问道:“难不成,我刚刚也是在做梦。其实吧,喜欢就喜欢,我又不会歧视你。不过,就你这态度,我觉着吧.......”

余晚晴得意得不得了,那小尾巴简直能翘上天,说到一半还顿住口,意味深长的哼了两声。

因着她方才哭过,声音原就带着些许鼻音,这会儿哼了两声,鼻音便更重了。

听上去就像是才出生的小奶猫,含着人的手指头,奶声奶气的哼哼。叫人总也忍不住的想要让伸手去揉一揉她有些红了的鼻尖。

萧翀也是这样的感想,只是他素来脸皮厚,心里这样想着,面上仍不露分毫。甚至,哪怕当着人的面亲了人,他也能一推二推,推得干干净净:“适才那一下,也是你哭得太厉害,我实在烦了,这才想着这样哄你......”

余晚晴:妈耶,这,这好像也说得通?

当然,哪怕说得通,余晚晴那肯定也是不会认的,她有理有据的反驳道:“难不成,你也是这样哄其他人的?”

这话虽是说得掷地有声,义正言辞,余晚晴心里也没底,还挺复杂的:说不定,人家萧翀真就是这么哄人的?想到萧翀背地里也许就是这么哄着阮皇后、林贵妃这些人,余晚晴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所以,她等了等,没等到萧翀回答,便又抬眼去看对方。

然而,萧翀已然阖了眼,不知何时已是睡着了。

余晚晴简直要被气炸了:这家伙究竟是多不上心,说着说着都能睡着?!她真是气得想把萧翀从床上揪起来,然后踹下床。

只是,想想适才屁股上挨的两巴掌,余晚晴还是十分艰难的咽了气,没敢去吵正睡着的萧翀,反倒是气鼓鼓的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被子,也跟着躺了下来。

大概是晚上哭闹了一回的缘故,余晚晴坐着的时候还不觉着,这会儿靠着软枕,疲倦和困意也跟着涌了上来,不一时便沉沉的睡了去。

待得余晚晴睡着,呼吸渐渐平稳,躺在她身侧的萧翀方才缓缓地睁开眼。

萧翀:幸好装睡装的及时,也算是躲过了余晚晴那问题。

只是,萧翀素有危机意识,虽是躲过一劫,想着明日不免又有些发愁。

便是躲过了今晚,那明日怎么办?

唉。

*******

好在,等到了第二日,萧翀的担忧便迎刃而是解了。

余晚晴根本没顾上昨晚上那没得到答案的问题,因为她碰上更愁人的问题。

余晚晴一早起来,眼睛还是肿的,屁股也有些疼,下床的时候都是一瘸一拐的,以至于边上那些人看过来的目光都饱含深意。

余晚晴发现:居然连李进忠都敢在服侍着萧翀更衣的间隙,用眼角余光偷瞥着两人睡过的被褥。

余晚晴:“......”算了算了,反正她和萧翀至今都还是一人一条被子,清白的不得了,这些人又能看出什么?呵呵,只有龌龊的人,才会整天想这些龌龊的事情,她就不这样。

就在此时,服侍着余晚晴起身的宫女不知看见了什么,忽然轻轻的抽了一口气。

虽说萧翀从不叫宫女近身服侍,可能够进入乾元宫的宫女各个都是伶俐仔细的人,而能够被李进忠唤来服侍余晚晴的那就更是其中佼佼者了,一向都是小心谨慎,从容镇定。也正因此,便是余晚晴都有些好奇起能够叫对方大抽一口气的存在,便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然后,余晚晴就看见了沾着星点血污的被褥。

余晚晴先是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

有那么一刻,余晚晴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卧槽!卧槽!卧槽!

她甚至都有些点怀疑起自己了:难道,昨晚上她趁着萧翀睡着,霸王硬上弓,直接把人萧翀给那啥那啥了?

不对啊,听说第一次很疼的,可她一点感觉也没有,身体很舒服,只有眼睛因为哭过的原因有些发干......

而且,她真的是一点记忆都没有啊。

余晚晴不由又坐回了床边,怔怔发呆,有些怀疑自己和人生。

此时此刻,萧翀实在不愧是这寝阁中智商最高、最清醒理智的一个,他见余晚晴呆坐着发怔,便也顺势看了一眼被褥,自也看见了那上面的血污。

然后,他便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随口吩咐道:“还不把东西都收拾了。”

李进忠连忙应声,让人将被血污了的被褥收下去处理了。

萧翀并不管这些,看了看余晚晴,这才问道:“怎么了?”

余晚晴看着萧翀欲言又止,感觉自己好像吃干抹净却不认账的渣女。

萧翀自也能看懂余晚晴的脸色,不由抬手揉了揉额角,然后才不得不开口提点:“听说,女子月事来时都会有些难受,难受得厉害的,还要喝药…可要朕叫太医来给你看看?”

余晚晴:“!!!!!”差点忘了,这几天就是亲戚来的日子,见血也没什么大不了。

想到这里,余晚晴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满怀怨念的看了看左右,心里暗恨:都是这些人太能想,搞得她都入了戏!差点就想歪了。

虽然那些事都只是想想,可余晚晴这会儿还是有些羞恼,真心觉着自己没脸见萧翀,捂着脸摇了摇头:“不用叫太医了,我,我也不疼。”

萧翀微微颔首——他本也就是借此提醒余晚晴一句罢了。

所以,余晚晴不应,萧翀便也没有多说,反倒是转了话音:“叫人备点红枣蜜豆粥。”

至于这红枣蜜豆粥是备来给谁的,自然不言而喻。

******

待得用过早膳,便要摆驾往猎场去。

虽然这回不必秋狩,并没有秋狩时的大场面,但余晚晴坐在御辇里往外望去,还是能够看见附拥在御驾前后的那些护卫们,前前后后好些人,浩浩汤汤摆开来,实是天威赫赫,令人望而生畏。

而且,能够跟在御驾边上的,还多是长相上佳的侍卫。

余晚晴趴在御辇的车窗边,一眼望去,就能看见好多英俊挺拔的小哥哥,各种各样的风格,实在是养眼的很。

余晚晴这会儿终于开了眼,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深觉大饱眼福。只是,这才看了一会儿,她这又给萧翀拉了回来。

萧翀端坐在位置上,俊脸微沉,眸光如刀的看了余晚晴一眼。然后,他指了指边上位置,道:“坐好!”

余晚晴下巴微抬,哼哼:“坐不好。”

要萧翀说,余晚晴这欠揍的样子,实是叫人很想按着人再打一顿屁股。

偏偏余晚晴还很会卖惨,眼见着萧翀脸色愈沉,她便忙补充了一句:“我屁股还疼呢,这么坐着很疼的.....”其实吧,也就一点点的疼,不过这会儿还在御辇上,多少有些颠簸,余晚晴自然会往严重了说。

而且,余晚晴说着说着,忍不住又满怀怨念的看了看害人屁股疼的罪魁祸首——萧翀。

萧翀:“......”

他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

常言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这天底下多得是挨了打还要叩头谢恩的,也就余晚晴,萧翀还不假人手,亲自动手打了那么三下,哦不,三下都没打全,就打了两下,还是故意留了手的,估摸着现在连个印记都没有。

她竟也能嚷嚷着屁股疼,嚷嚷倒现在?!

就没觉着丢人?!

就余晚晴这不要脸的德行,萧翀立时就放弃了再打一顿的念头——这要是再打一顿,他今晚上怕也不必睡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余晚晴:反正,他肯定是喜欢我的。

萧翀:反正,我又没承认。

死不要脸VS死要脸

旧笔记本确实难用,总卡顿不说,好不容易打了两千字,一不小心就没了,气得我咬牙熬夜才给补完了这三千字!

总之,小天使们的是留言我都看了,炒鸡感动的*^_^*

梅香阁

余晚晴和萧翀在辇车里说笑, 后头车里坐着的蜀王夫妇此时已是和好,亦是恩爱非常。

蜀王还与王妃邀功:“你不是总念叨着要来猎场吗?这回可是我特特求了皇兄,这才说动了皇兄,在这年关时候抽出了几日来猎场......”

蜀王妃实在见不得他这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臭毛病。想着在车里也没有外人,她便很不客气的抬手, 用力拧了下蜀王的耳朵:“你还真以为陛下是为着你才来的?”

蜀王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

蜀王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掀开车帘子, 往前看了看,然后便悄悄的指了前头御辇给蜀王看,口里道:“你啊, 陛下今日特特带了僖嫔同车,这心思还不明白?只怕是觉着僖嫔九月秋狩时没能过去,想着补她一回......”

蜀王自觉他和皇帝那是兄友弟恭, 兄弟之情可感天地,闻言不仅不信, 嘴上还强自辩道:“那不一样,僖嫔归僖嫔,这回秋狩肯定是因为我求了。”还道, “皇兄就我一个弟弟, 肯定是更疼我的。”

“傻子!”蜀王妃忍不住又伸手拧了拧他的耳朵, 剩下的话反倒说不出口了——真是傻子,老婆和弟弟能一样吗?!

老婆那是能在枕头边说话,被子里打架的, 弟弟估计就是嘴上教训的。

不过,虽然嘴里骂着蜀王,可蜀王妃这会儿的心情还是挺好的:瞧皇帝待僖嫔那模样,指不定来年就能添个小皇子,她也不必发愁自家几个小子会不会被过继了。

这样想着,蜀王妃倒是难得的与蜀王说了几句软和话:“罢了,你也是有心了,大郎那事我便不与你生气了。”

蜀王心里松了口气,脸上也带了笑。

蜀王妃又接着道:“我知道你的心思。魏王兄当初待你那样好,于你有恩,便是我这做妻子的,心里亦是十分感念。可,再感念那也不能拿孩子去还啊!至于大郎,他虽庶出却也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我这心里也是拿他当亲骨肉看待,便是当年因着他的事与你噎了许久的气,可那也是因着白侧妃而不是大郎。”

顿了顿,蜀王妃握住蜀王的手,轻声道:“我只盼你也能明白我的心才好——人这辈子,父母兄长,总会老去,渐渐疏远;儿女晚辈都会长大,会有自己的小家。只有夫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一辈子的事。”

蜀王听着,不觉便湿了眼睛,哽咽了一会儿,良久才道:“能得王妃为妻,实是我此生大幸。”

他虽生来就是皇子之尊,可论及资质秉性却是远不及兄长和嫡弟,半辈子都是糊里糊涂,甚至还在大婚前被贴身宫女算计出个庶长子,惹得先帝失望大怒。可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也正因此,余太后反是对他宽了心,给他指了这么一门好亲事,娶了这么个好王妃。

想起这些年许多事,蜀王心里极是感动,总算是断了要把孩子过继魏王的念头。

********

一行人原就是一大早出发的,浩浩汤汤的走了一路,总算是在天黑前赶到了行宫。

行宫处早有人候着了,这会儿见着御驾过来,远远的便迎了出来,恭恭敬敬的接了驾。

这般上上下下的忙了一会儿,也是折腾得累了,眼见着天色渐晚,萧翀便点了头让人都去宫里歇下,自己自是往正殿处去了。

虽然来时,余晚晴是陪着萧翀同坐一辆辇车,可真到了行宫,她却也不好真陪萧翀去住正宫主殿。毕竟,她混到如今也还只是个僖嫔,论分位还真住不了正殿,也就顺妃还能挑个离正宫近些的玉漱宫住着,余晚晴则是住在挨着顺妃的梅香阁。

随行的还有个周美人,她分位最低,在宫里时是依着顺妃的长春宫住着,这出了宫仍旧是依着顺妃的玉漱宫住着,可算是从一而终的典范了。

不过,周美人素来病弱,少出远门,偏这回她做的车子也没有御辇安稳舒坦,这般折腾了一路,自然早就累坏了。

眼下虽是到了行宫也下了车,可周美人也是累得白了脸。这会儿,她扶着人站在那里,颤巍巍的模样,下颌尖尖,面白如纸,实是弱不胜衣。

顺妃瞧周美人这模样,虽没好气却也怕真叫她累出病来——皇帝特特的抽了时间来行猎,兴冲冲的,多少也是为着找乐子,这周美人虽说不起眼,可若是这这关头病倒了,必也是要扫了皇帝的兴致......

所以,顺妃当机立断,看了周美人身侧宫女一眼,呵斥道:“你们这些做奴才的,真是越发不长眼了——你家娘娘累成这样,怎还不扶她回去歇了?”

别看顺妃整日里的温柔贤淑,说话也是细声细气,可她到底是家世非凡,幼受庭训,如今又与林贵妃一起打理宫务,呵斥几个下人那自然是不在不在话下。

周美人原就苍白的脸容更是透出青色来,忙扶着宫女的手要与顺妃告罪。见顺妃实是不耐,她方才小心着扶着宫女的手,起身行礼,这就下去了。

就周美人这样的,顺妃便是瞧着也不顺眼:这可真是个没用的,好容易得了抬举跟着随驾却还是这样病恹恹的,可见是指望不上了!当然,没用的太没用,有用的又未免太有用了些......

想到这里,顺妃又抬眼看了看“有用的”余晚晴,想着余晚晴这些日子不仅常留乾元宫,今日还是与皇帝同坐辇车来的。

她心里多少有些酸味,面上却还是带着笑,反是关切问道:“妹妹这一路也是累了吧,快些回去歇歇吧,明儿一早还要去猎场呢。”

余晚晴连忙垂首,恭敬应了:“多谢姐姐关心。”

顺妃握着她的手,姿态亲近,嘴里还要说她:“咱们姐妹,何须这样客气。你先去那梅香阁看看,若有什么缺的,只管派了人来与我说。”

余晚晴一一应了,这才告退回了自己要住的梅香阁。

据说这梅香阁原是叫暗香阁,取的是“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的意思。只是先帝当年在行宫里瞎转的时候看到这暗香两字,很是不喜,就叫人改了梅香,便是现下那牌匾上的梅香二字都是先帝御笔。

顺妃把余晚晴安排到这里,约莫也有这么一桩缘故——便是先帝御笔题字可到底也不过是个小阁,到底比不得正殿;便如余晚晴现下的身份与那过盛的恩宠。

余晚晴自来是个心宽的,虽然顺妃一应安排看着很有些深意,但她也没多想,反到是仔细欣赏了一回先帝御笔,心里也不免暗自嘀咕:把暗香改成梅香也就算了,反正半斤八两,都差不多。就是先帝这字——唉,亏得他半生弓马,倒也不必靠那手字吃饭,要不然岂不是要给饿死?

余晚晴肚子里嘀咕了一下先帝的文化水准,还是抬步往里去了。

虽说顺妃嘴里说着“若有什么缺的,只管派了人来与我说”,可这暖阁里还真没什么缺的。毕竟,底下人也都不傻,都知道这僖嫔正当宠,自然是上赶着来烧热灶。这梅香阁中虽是没有地龙,炭盆子却是早就烧了起来,就连案上玉瓶儿插着的梅花都是新鲜的。

才掀了帘子往里走,便觉暖风拂面而来,吹在脸上时很是舒服,且这暖风离竟又带着些许被热气烘出来的梅香,若有若无,很是清淡。

余晚晴先是看了看摆设,觉着都还不错,便叫人解了斗篷,自去炕上坐下歇了。只叫溪午等人领着小宫女把东西拾掇拾掇,那被褥也得换好了——虽说晚上也许还得去正殿陪萧翀睡觉,可这事到底没定,这会儿还是得先把自己的床铺收拾好了才是。

这样坐着想了一回儿事,余晚晴这头连茶也没喝上一盏,便又见着溪午上来禀道:“娘娘,顺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