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代人要是打猎那都是用枪的,很少会用到弓箭,所以余晚晴对着弓箭倒是一窍不通。不过这也不妨碍她提前备好弓箭,有模有样的把那特制的小弓小箭背在自己身上,倒还真有些英姿勃发。

萧翀瞧她这跃跃欲试的模样倒也没拦着,只是心里实在不放心:就余晚晴这三脚猫的骑射功夫,架子摆的有这样厉害,真要放她一个人乱跑,指不定没走多远就要给摔下马去。

所以,萧翀这心里也是实在不放心,有意要跟着余晚晴一道走,心不在焉的说了几句后便也上了马,与余晚晴一同往前头密林去了。

其余文臣武将自也有去处,顺妃与周美人却是不去了的。

顺妃乃是世家女,裴家乃是百年世家,底蕴深厚,无论男女教养皆是十分用心。裴家女早年甚至都有“一家有女百家求”的美名。只是,裴家女子讲究的是“娴静有礼”,所以顺妃擅琴、擅棋、擅书、擅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茶道亦是深有了解。只有骑射上,她却是一窍不通,甚至是不屑为之——毕竟,在她看来,这骑射之事乃是男人的事,对女子来说还是偏于粗鲁了。

只是,虽然顺妃心里是这样的想法,眼见着余晚晴与萧翀策马同去,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周美人倒是想去,只是她一贯体弱,实在是没法子跟上去,索性便留在帐中陪顺妃说话。

想着这回后宫三人随驾,却只僖嫔独占鳌头,甚至还跟着皇上去行猎,周美人心里也有些嘀咕,不由与顺妃道:“倒是没想到,僖嫔竟也是颇擅骑射。”

帐中只留了几个心腹宫人在侧服侍,顺妃便也没有端着架子,只懒懒的坐着,伸手从宫女手里接了一盏热茶,语声轻缓而矜持道:“这有什么,她到底是镇远侯府出身,镇远侯当年亦是个勇冠三军的人物,这镇远侯府的小姐哪里又能不会骑射?”

周美人一顿,随即便垂下了头:顺妃话中意思她也是明白的——无论镇远侯和镇远侯府当初是如何的威风,现下都已成了过去,余晚晴这位镇远侯府的嫡女不过是个罪臣之女罢了,便再得宠也洗不干净这上头的罪过。

顺妃抿了口热茶,神色渐渐也淡了下去:“再说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到底是在外头,便是骑射再好,遇上了什么意外也未可知......”

周美人闻言,抓着裙裾的手指跟着紧了紧,过了片刻才点头应道:“娘娘说的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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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起骑术,余晚晴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是,她身上还系着月事带,动作到底也不敢放得太大——要是一不小心弄脏了衣服,那就真是没脸见人了。

所以,余晚晴欢欢喜喜的策马跑了小半段路就很识趣的慢了下来,跟在萧翀身边,有些好奇的与他打听:“听说猎场是提前清过的,有野鹿吗?”

萧翀看了她一眼,然后才缓缓道:“应该有吧。”

余晚晴闻言,不觉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小声怂恿萧翀:“要不然,我们打只野鹿吧?到时候我给你烤鹿肉!”

冬天嘛,可不就得吃点儿热腾腾的烧烤?鹿肉这东西,很有些嚼劲,烤起来也是挺有滋味的。她也是好久没吃了呢.....

萧翀一时也是无言:行吧,这还没打着东西呢,余晚晴自己倒是先把猎物还有猎物吃法给分派好了。

不过,余晚晴也不是很挑的,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兔子行的。野兔子肉烤得流油,也是极好入口的。”

萧翀:“......”

余晚晴看萧翀这模样,忍不住抬起下颔,哼了一声。她想,男人果然靠不住,还是该自立自强些才好。虽然自己不大懂射箭,像是野鹿这样的大东西大不了,但是兔子这样的小东西想来也是可以试试的吧?

这么想着,余晚晴忍不住的便要伸手将背在身后的小弓拿出来晃一晃。

只是,她的手才刚碰着弓身,身下的白马忽然躁动起来,蹬了蹬蹄子。

余晚晴连忙将手收了回来,一面去拉马缰,一面去抚马头,想要安抚住这马。只是身下骏马紧接着一声嘶叫,便不顾马缰拉扯,发狂一般的向密林深处狂奔而去。

余晚晴往日里骑的那都是温顺骏马,哪里经过这样的阵仗?她当即便吓白了脸,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好,只能顺势俯下身,用力的抱着马脖子不敢松手——这样的速度,若是被马从马背上甩下去,半条命怕是都要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出门费了点时间,回来的晚。不过有简纲,写起来可能会快点,第三更尽量赶在十二点前吧。和早睡的小天使们说晚安(#^.^#)

惊喜交加

也就在余晚晴身下骏马失控的那一刻, 萧翀便已伸手去拉人。

只是, 余晚晴身下那匹乃是萧翀特意吩咐人给挑选出来的千里良驹, 在场的也就只有萧翀剩下的那匹马能比得上。所以, 眼下这马忽然发狂, 速度实是快得惊人。余晚晴那没经验的傻子又只知道俯身去抱马脖子, 萧翀甚至都来不及与左右侍卫说话,当即便也策马追了上去。

因着马匹发狂时速度惊人, 萧翀虽是追的及时却也始终慢了一步,只得紧追着后头, 口上则是安慰余晚晴:“别怕。”

余晚晴:玛德, 这个时候你光说“别怕”有什么用?

余晚晴她真的是怕得都要掉眼泪了, 眼睛也是红红的,连话都不敢说了。

好在, 两人一前一后的跑了一路, 身后的侍卫都被甩了开来。

眼见着余晚晴身下那马渐渐减了速度,萧翀终于借着冲势追上了一些,当即便将手递给余晚晴:“快, 抓着我的手。”

余晚晴这会儿两只手都抱着马脖子,哪里又有第三只手去抓萧翀的手。她甚至都不敢从马背上直起身,只是带着哭腔小声道:“我怕......”

萧翀策马跟在她身边,虽然已是追上了一些, 但仍旧是落后半个马身。他见着余晚晴眼尾发红的可怜模样,心下亦是烧着燥火,但他面上仍旧是冷峻如冰霜, 耐下性子指导着乱了手脚的余晚晴:“别怕,先用左手抓着马缰,然后慢慢直起身,我就在你右手边。”

说话间,萧翀眼角余光已是瞥见前方的溪流小道。他素有经验,眼里看得明白,心里亦是想的明白:真要是真这么一路跑过去,他倒还好,余晚晴骑得那匹马如今正发狂,要是一不小心在溪道上踩着湿滑的溪石,马前失蹄,余晚晴只怕也是要摔下去......这马跑得这样快,若是余晚晴以这样的速度摔下去,便是没摔出问题,便是磕着碰着溪流里的溪石也要不好。

但是,萧翀也知道此时不能急更不能慌——余晚晴现下已是又慌又急,他实在是不能再给她压力了。

所以,萧翀深吸了一口气,说话时的语声仍旧是轻缓的,仔细问道:“缰绳抓紧了么?”

余晚晴下意识的按着萧翀的指导,用左手抓紧了手边的缰绳,然后用力点了点头。

萧翀紧接着便又低声指导道:“.....抓紧了就好,你先坐稳了,然后再把右手递给我。”

余晚晴颤巍巍的在马背上坐起来,然后试探着朝萧翀的方向伸出右手。

两人说话间,两匹骏马依旧是一前一后的疾驰着,萧翀眼角余光已是看见那近在咫尺的溪流,他当机立断的直起上半身,往余晚晴处倾斜,然后抓着她的手臂,将人从马背上往自己怀里带。

“啪”

这是骏马前蹄踏在溪流里里,飞溅而起的水声。

与此同时,萧翀的声音依旧冷定出奇,带着一种叫人安心的力量:“快,把你左手便的缰绳松开。”

余晚晴顺势松开缰绳,顺着右手处传递来的拉力往萧翀方向倒去。

萧翀为着拉人,大半边身体都已斜在了半空中,此时又被左手边的余晚晴这么一带,便也跟着从马上摔了下来。好在,摔下之前,他已将余晚晴抱在了怀里,两人抱在一起,一同落了地。

而那两匹失了主人的骏马则是,先后踏入了前方的溪流,向前奔去。

余晚晴仍是心有余悸,依在萧翀怀里,呆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好了么?”

萧翀几乎能够感觉到怀里之人那瑟瑟颤动的身体——就像是依偎着人的雏鸟一般的可怜可爱。他闻声低头,正好就能看见余晚晴巴掌大的小脸已是煞白,眼角洇红,乌黑浓长的眼睫更是濡湿的,想必这一路上实是受惊不小,眼泪都被吓出来了。

萧翀素来铁石心肠,此时却是少见的生出些怜惜之情。他抱着余晚晴从地上做起来,然后替她将那沾在额上的几缕发丝撇开,然后才轻声安慰道:“好了,没事了。”

余晚晴慢半拍的眨了眨眼睛,仍是定定的看着萧翀。

萧翀心下一软,倒是有心想要哄一哄她。只是他此前从未哄过人,此时便有此心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沉默了片刻忽而瞥见余晚晴那散乱的发髻,倒是终于寻着了词:“可别哭了,你这辫子早就散了,一路上不知掉了多少珠子。等底下人顺着珠子寻来,瞧你哭成这样,只当是‘鲛人夜泣珠成泪'......”

余晚晴原还又惊又怕,被他这样一说,先是一怔,随即便又破涕为笑,用那泪盈盈的眸子瞪了萧翀一眼。然后,她就忙不迭的回头去查看自己的发辫——果然,早上才编好的发辫不知何时已散了开来,缀在辫子里的珍珠亦是没剩多少,就像是萧翀说的“一路上不知掉了多少珠子”。倒是她早前背在身后的弓箭竟是还在,只落了几支长箭。

余晚晴不知怎的倒是松了口气,然后才想起重要问题:“我那马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发狂了?”她蹙着眉头想了半天,此时也实在顾不得羞,有些怀疑的开口问道,“......难道是我来了月事,身上有血腥味才会激起它的野性,叫它发狂?”

萧翀抬手扶了扶额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缓缓吐气,耐心应声:“这和你来月事没关系——宫里的马都是早就训好了的,万不该出现这样的问题,应该是有人动了手脚。”

余晚晴:“......这样啊。”

顿了顿,余晚晴还是有些奇怪:“难不成,是在马上动了手脚?可我刚开始骑着的时候也没感觉有问题呀.......”她也是骑着马跑了一路,这一路上也没觉着身下的马有什么问题。

萧翀微微摇头:“若幕后那人有脑子就不会在马上动手脚。”

余晚晴眨眨眼。

萧翀也是习惯了她的脑子,索性便解释起来:“出了这样的事,无论匹马是死是活,之后总是要仔细查看的。便是再小的手脚,总也逃不过细查。”

余晚晴不免好奇:“既然不是在马上动手脚,那是在哪里?”

萧翀看着她。

余晚晴眨眨眼,也看着萧翀。

过了片刻,余晚晴终于反应过来,伸手指着自己:“你是说——那人是在我身上动的手脚?”

萧翀点点头。

余晚晴简直骇笑:“这不可能吧?我没觉着哪里不对呀。”

萧翀目光在她身上一转,忽而问了一个道:“你身上这件骑装应该是新制的吧?”

余晚晴反应过来:是了,她先时没有骑装,早上宫女送来由她挑拣的那几件骑装多是在宫里赶制出来的,若是真有人想在骑装上动手脚,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余晚晴正琢磨着这骑装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忽而便见着萧翀低了头,把头凑到她肩头,乌黑的长发几乎要落在她颈边,蹭得肌肤微痒。她吓了一跳,面上突然烧红,本能的推了萧翀一把:“你干什么啊!”

萧翀却是若无其事:“闻闻你身上的味道。”

余晚晴面上更红,杏眸圆瞪,咬着唇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你还要不要脸了!”玛德,这种关键时候,萧翀居然还敢玩“偷香”这种事!

萧翀面容端肃,一本正经的与她解释:“若是要在骑装上动手脚,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熏香——你们女眷穿衣都要熏香。若是有人在熏香里夹杂些能够刺激马匹发狂的香料,自不会引人注意。”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而且,香气易散,时间一久,香气散了,那就是再不留半点痕迹。”

余晚晴这才反应过来:萧翀适才是想要闻一闻她身上骑装的味道。

因着适才想歪了,还骂了人“不要脸”,余晚晴更觉丢脸,耳颊皆是火辣辣的,忍不住侧过头去,故意用手捋了捋颊边的碎发,遮了半边的脸,然后才道:“那,你闻到了吗?”

因着余晚晴侧过脸,有意无意的拿手遮着脸,萧翀只能看见她滴血似的耳尖,薄唇微扬,反是逗起人来:“李太白都说‘美人在时花满堂,美人去后空馀床。床上绣被卷不寝,至今三载犹闻香’,这美人香都能留三载,怎么可能闻不到?”

余晚晴听他居然还故意打趣自己,一时儿也是又羞又恼,咬一咬牙,干脆便用手肘用力的往萧翀胸口推去,咬牙切齿的重复道:“我是问你——闻到刺激马匹发狂的香气了吗?”

余晚晴问的清楚,萧翀倒也不好再故意逗人,只得坦然摇头:“只闻着一点,倒也不是很确定。”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过,如今掌管宫务的乃是林氏和裴氏,能在你的骑装上动手脚的也只有她们两个。”

余晚晴忍不住又推了萧翀一下——玛德,说来说去,都是萧翀小老婆惹出来的事情。明明是萧翀惯出来的人,偏偏每回倒霉的都是她!

萧翀连着被余晚晴用手肘推了两下,胸口差点要被戳疼了,只得顿了口,伸手去扶余晚晴起身,问道:“还能走吗?”总不能就坐这儿等着。

余晚晴才受了一场惊吓,便是如今缓过神来依旧有些腿软,现下又是一肚子的气,索性便也偎在萧翀怀里,哼哼着道:“走不动.....”

萧翀垂头看她。

余晚晴理直气壮的回看过去,朝他眨眨眼睛,粉唇微嘟。

萧翀也是拿她没法子,长叹了一口气,索性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然后抬步往回走。

这还是余晚晴头一回被人公主抱,多少有些羞窘,心里那点儿气倒是都散了。她忍不住把头往人怀里缩了缩,额角正好就抵在萧翀心口处,鼻息间皆是萧翀身上那还未散去的御香,闭上眼就能听着对方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沉稳且有力,令人安心。

余晚晴第一次主动且认真的回抱住他,双臂揽住他挺直结实的后背。就像是落水的人忽然抓着一截浮木,她忽然就安心了下来,再没了先前的惊怕惶恐。

甚至,方才经历了一番惊吓的余晚晴都开始静下心来,重又考虑起了早前被自己丢开的重要问题:LJJ毕竟不是私营企业,考试结束后要怎么才能拿着萧翀的代码?

唔,不知道LJJ会不会同意私下交易?它们那么穷,总也要开发点副业吧?卖代码赚钱不也是挺好的办法?

不过,以LJJ那臭德行,要是连送上门的钱都不要,那可怎么办?难不成,她还得去LJJ做卧底间谍,去偷代码?

唉,这做间谍是犯法的呀!要是被抓着的话,她岂不就是为爱犯罪?

余晚晴越想越远,思绪纷飞,心情倒是在不知不觉间放松了许多。

只是,没等余晚晴想好究竟要不要为了萧翀去LJJ卧底偷代码,萧翀忽的顿住了不知,抱着她的双臂忽然就收紧一些。

余晚晴有些疑惑,正欲抬头去看萧翀,耳边紧接着就响起了对方低沉郑重的声音——

“.....你先下来。”

余晚晴习惯性的翻了个白眼,在心里腹诽: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这才抱着人走了几步路?这就要赶人下来了?不过,她到底还是体谅萧翀这又是救人又是抱人的,嘴里虽是哼了两声,但还是依言从人怀里跳了下来,动作利落。

然而,萧翀这头方才松了手,立时便将右手按在了腰间佩剑上。

余晚晴见着,立时就没了声音:天啊,这是多么熟悉的一个场景!记得以前萧翀就总爱用着按剑的动作来吓她!

然而这一次,萧翀却不是有意吓人,他修长有力的手掌握住剑柄,然后便拔剑出鞘,锋利冰冷的剑刃映着林间的阳光,一片雪亮。

余晚晴下意识的咬了咬唇,然后便想开口询问。话未出口,她便听见了左右林中忽而传出细微声响,待她抬眼去看,便见着几个黑衣刺客,手持刀刃朝他们杀来。

这些刺客显是训练有素,他们以余晚晴和萧翀为正中目,标摆好阵型,一步步的将他们围住,步履之间配合默契,不留半分空隙,想是有意围杀。

余晚晴才缓过气,立时又给这些忽然冒出来的刺客吓白了脸。她下意识的去抓萧翀衣角,反应过来后又连忙松开:这紧要关头,要是因为她抓着萧翀,妨碍了人家的发挥,岂不是要两人一起完蛋?

反到是萧翀,他神色冷峻淡漠,一如往日。哪怕是如此之时,他握剑的手也稳的出奇,另一只手则是将余晚晴护在身后。

甚至,他还不忘提醒余晚晴一句:“把你背上弓箭拿下来。”语调亦是往日里的不疾不徐。

余晚晴:“.....我,我不会这个呀。”

她真的是后悔死了:怎么来前就没有多练练弓箭?!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么么哒mua! (*╯3╰)

超神了

哪怕不转头, 不看身后的那些刺客, 余晚晴也能透过萧翀肩头看见前方越逼越近的黑衣刺客。

所以, 虽然心里害怕得很, 余晚晴还是咬了咬牙, 强自镇定下来, 依照萧翀的话将自己背上的弓箭解下,然后拔箭上弦。

这是专门为余晚晴这个新手特制的弓弦, 拉弓其实并不费力,只是她现下仍旧是怕的厉害, 握着弓箭的指尖不由发颤, 根本拿不稳弓箭。

那些黑衣刺客显然是不会特意给余晚晴留时间的, 没等余晚晴拿稳弓箭,他们便已持刃逼了上来, 那姿态堪称悍不畏死。好在, 这些人的目标显然不是余晚晴而是萧翀,一刀刀皆是往萧翀身上去,只是刀剑无眼难免还是要牵连到余晚晴, 若非有萧翀护着,余晚晴这炮灰早就挨上七十八刀了。

但是萧翀的身手和应对也是远超众人想象。

事实上,这位去岁践祚,君临天下的男人已经很久没有在人前动过手了, 许多人可能都已经忘记了他当年身在军中,尸山血海里传出来的煞神名声。

而此时,他单手持剑, 哪怕是被那些刺客围攻也是半步不退,手起剑落之下便有几颗头颅滚落在地,以至于那些训练有素的刺客配合之间亦是出了缺口。借着这个空隙,萧翀直接伸手将弓箭从余晚晴手里夺了过来。

此情此景,余晚晴自然是不敢和他抢的,甚至还十分配合的把箭筒往前递了递。

萧翀也不客气,连抽三支箭,连同弦上那只箭,四箭在弦,然后用力拉动长工。

弓弦因为用力过度的缘故发出不堪重负的颤音,随即长箭离弦,弓弦也在那一刻彻底绷断。四支长箭疾如闪电,飞射而出,当即便射中了正前方已然迎上的四个刺客。

片刻之间,这一队十六人的刺客,竟已有七人死在萧翀手下,几近一半,以至于那些刺客配合阵仗一变再变,动作之间虽如先时一般的狠厉却也不得不加倍小心。

弓弦既断,萧翀随手便将那长弓往刺客身上丢,趁着对方侧身躲避时又用手中长剑斩杀了一人,然后伸手从自己靴上拔出一柄匕首,丢到余晚晴的手上:“拿着防身。”

余晚晴:这是用坏了我一柄弓箭,所以赔我一柄匕首的意思?可是,弓箭还能远攻,这么柄匕首,若要动手就只能近身......

她要是有这本事和身手,还用躲萧翀背后?

没等余晚晴腹诽,剩下的八个刺客不知怎的,竟有四个改而转攻余晚晴。

正杀得痛快的萧翀不得不转身回护。

被迫挤进生死前线的余晚晴:“.......”MMP!听见没有!MMP!

LJJ快点滚出来挨打!

******

与此同时,10086直播间亦是如同过年过节一般的热闹。或者说,早在余晚晴惊马的同时,大家就开始振作起精神,认真发弹屏——

【肯定是顺妃下的毒手,你们看这里[截图],顺妃其实说的很明白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到底是在外头,便是骑射再好,遇上了什么意外也未可知......”,她肯定是在马上动了手脚!】

【妈耶,这人怎么这么坏啊!】

【说来说去,不还是狗蛋没管好自己小老婆?总之是狗蛋的锅没跑了】

【好想劝顺妃善良点,至少做个人啊】

......

【啊啊啊,狗蛋男友力爆表,居然真的救下来了!】

【抱在一起摔下来,也是蛮甜的】

【哈哈哈哈哈,小姐姐肯定是吓懵了,居然还怀疑是大姨妈惊了马——大姨妈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咦?原来不是马的问题呀......居然是衣服?不过这么一说,也挺有道理的——早上穿衣服的时候那些宫女也说了骑装都是赶制出来的......顺妃现在也管宫务,要是想要在这些衣服上动手脚确实是很方便了】

【哇哇哇,狗蛋居然也会公主抱】

【爱了爱了】

【忽然被人塞了一嘴狗粮,嚼一嚼,居然还是甜的!】

就在热心观众们一边分析顺妃种种阴谋,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狗粮发弹屏,眼前的去剧情忽然直转而下,从山林蜜爱到了山林遇险,所有人都是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妈耶!还有刺客?!】

【这些刺客究是哪里冒出来的?!不知道打扰别人谈恋爱会遭雷劈的吗?!】

【LJJ这个Haed模式玩的就是心跳?这才从马上摔下来就直接碰上刺客?这么一波接一波的,感觉我的心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