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余晚晴这般反应,猫咪仍旧是欢喜得不行。不过,它越说越兴奋,越说越疑惑:“试卷上明明是五次,怎么一晚上就满了?难道你们人类一夜就能做五夜的事情?”

余晚晴敷衍着回答猫咪:“大概是萧翀他没经验,比较快吧。”

猫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催余晚晴:“你要不要再看看试卷,感觉这次说不定又能拿八十分以上呢。”

余晚晴觉得她都要厌学了,甚至连考试都不想考了。于是,余晚晴干脆直接赶猫:“现在不想看,晚上再说,你还是先走吧。”

猫咪还要再说,可是看着余晚晴说完话就闭上眼睛,一副精疲力尽不想说话的模样。

猫咪忍不住暗暗腹诽:用得着这样嘛?就算是一晚上赶了五天的事情,可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啊......还是说人类都是这么娇弱的?这么想着,猫咪倒是又衔着试卷跑开了。

余晚晴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直到萧翀回来,见她没起,这才亲自过来叫人,扶了她起来:“时候也不早了,你这再躺下去就该吃午膳了。这样,我叫人端了红豆蜜枣粥来,先吃点儿暖暖胃。”

余晚晴懒懒的抬起眼睫,看了萧翀一眼,带着鼻音哼哼道:“不想起来......”

说起来,余晚晴也是身上皮肤养得太娇,一掐一个印,这才落了些痕迹。可萧翀昨夜里一直克制小心,很是顾着余晚晴的面子,露在衣服外面的地方基本没留下什么见不得人的印记。反到是萧翀,余晚晴昨晚上痛的厉害时候就是又抓又咬,含含糊糊的时候还在他耳垂咬了一口,都咬出血来了。

所以,萧翀此时面上反倒比余晚晴更狼狈些——他嘴角原先在马车上就被余晚晴咬过一回,后来是伤上加伤,都破皮见肉了;左耳的耳垂处昨晚上被咬出了血,虽然已粗略处理过,可依旧还是红的,能够看得出来是被人咬出来的;虽然他的一贯衣冠整齐,衣领高束,可此时露出的那一小截脖颈处隐约还能几道细细的抓痕......

比起软倒在龙床上,睡饱后面色红润,拥着锦被海棠春睡的余晚晴,萧翀简直像是个被人蹂.躏了一整晚的破布娃娃。

余晚晴都有点不敢多看。

反到是萧翀,依余晚晴说:此人的心理素质实在是强的离谱,远超常人想象——他顶着这副尊荣去上了早朝,回来后还能来唤余晚晴起床,主动去端粥米过来要喂她。

余晚晴索性便闭着眼睛和他撒娇:“还没洗漱呢......”牙都没刷,吃什么早饭啊!

萧翀闻言,沉默了片刻,方才开口叫人端了巾帕水盆等过来。

萧翀虽说出身特殊,自小艰难,可他三岁后便被接去先帝身边,五岁时便已入了宫,皇子之尊,虽是吃了很多苦头可也没有伺候人的经验——说实话,先帝这个亲爹病重时都没叫他留在身边侍疾,一是先帝疑心防备这个儿子,二也是嫌他不够贴心,不会这些,粗手粗脚的。

于是,余晚晴便享受了一会传说中的帝王服务——嗯,帝王亲自服务。

萧翀帮着余晚晴洗漱净面,又在余晚晴的示意下拿了香膏替她揉了揉脸。

待得做完了这些事,萧翀方才抬手从案边端了一碗红豆蜜枣粥在手上,先是试了试温度,眼见着还是温热的,应是可以入口,这便舀了一口递到余晚晴嘴边,哄她道:“先喝点热粥,等午膳了再叫人给你多做点好吃的。”

余晚晴昏昏沉沉的躺了一早上,这会儿其实也早就饿了,闻着这粥米甜香也是再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便张开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萧翀解腰带时,屏幕打马赛克

萧翀砍断腰带,抱人上床时,屏幕黑屏

余犹清:玛德,肯定是LJJ抽了,反正我妹妹不可能会和人做这种事的!

余爸爸:盯了半天,怎么都没快进?萧翀他时间这么长的吗?

余犹清:好气哦!

问答之间

美人红唇微启, 皓齿如玉,自是别样旖旎。

萧翀眸光微转却是不动声色, 只舀了一口热粥递过去。

余晚晴腹中饥饿,吃着也有几分急切, 偏那红豆蜜枣粥还略有些烫,一入口便烫得吐舌, 好容易才咽下了。她还要故意用贝齿含住银质的匙尖, 舌尖微露,抬起眼去看萧翀。

萧翀用了点力, 将匙尖抽了回来, 又舀了一勺递过去。

余晚晴瞧了眼面无表情的萧翀,深觉无趣,倒也熄了逗他的心思, 老老实实的低头喝粥。

这样喝了大半碗, 余晚晴吃得差不多了, 胃里舒服了, 倒也心情惦记起其他事来:“对了,这回的册妃礼没办成, 要补么?”

萧翀看了眼余晚晴:“你想补?”

若是换了别的妃嫔,自是视册妃礼为己身荣耀所在,便是错过了,也必要求皇帝给自己补办一场更隆重的。可余晚晴不一样,想想自己看过的册妃礼一应流程,想想自己要穿着大礼服顶着一头珠翠走那么长的路, 还得去拜皇后、太后........余晚晴立时就没了补办的念头,甚至还觉得此回错过也算是一件幸运的事情,连忙道;“算了算了,钦天监算过的好日子,既是错过了,就算了。”

萧翀素知余晚晴性情,自也是料到了她的回答,便道:“既然你不想补办,那便罢了,权当是从简了,我会支会皇后一声的。”

余晚晴连忙点头,又问:“那,我先前被人弄出宫这事呢?”之前宫里因着余晚晴“无故失踪”还闹了一场,自是瞒不住的,余晚晴现下虽是被萧翀亲自接回了宫,可这里头总也要有个妥帖的说法,至少得糊弄下外头的人,省得坏了余晚晴的名声。

当然,余晚晴会问这个,主要也是因为她怀疑这事就是萧翀搞出来的,所以这收尾的事情肯定还是得萧翀自己来解决。

萧翀显然是早有准备,闻言神色不变,随口便道:“自然是玉山从歹徒手中救得你。”

余晚晴对“玉山”这两个字很陌生,只能茫然的看着萧翀。

萧翀顿了顿,只得抬手扶着额角,一字一句的提醒她:“余岩松,字玉山。”

余晚晴暗道:玉山玉山的,听着就像雨伞,这取名水平也就比狗蛋好听一点点。

不过,腹诽归腹诽,余晚晴还是顺着这话,接着问道:“这事,你和余岩松说好了?”

萧翀只是神色淡淡:“他是你的兄长,我又已赦了余家之罪,总不好再让他去做逃犯,借此出来见一见人倒也不错。”

余晚晴悄悄拿眼去瞥萧翀:“那,姑母那里呢?”

余晚晴问的是余太后,心里想的却是余岩松手里那个所谓的孝明太子遗腹子——这才是解决余太后的关键所在。依着今日余岩松将她交到萧翀手上时的态度,这两人指不定已经在暗地里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PY交易。

萧翀并不想要多说,只是把目光往下移了移,转开话题问道:“你的腰不酸了?”

听到这话,余晚晴的脸一下子就全红了,倒也顾不得什么孝明太子的遗腹子了。

主要是,她脑子还在,现下还能记着昨晚上自己靠在萧翀臂弯里,一面在他背上抓挠,一面抬脚蹬他,哭哭啼啼的叫着身上疼、腰上酸什么的.......

那会儿的情景,真真是一想起来就能叫人面红耳赤,根本就顾不得其他。余晚晴生怕萧翀又起什么歪念头,警惕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做作的扶着自己的老腰,哼哼道:“确实很酸。”

顿了顿,余晚晴又补充道:“粥喝完了,我还要再躺一会儿,你要有事就赶紧去忙吧。”

萧翀:“......”

虽然他提这个,主要也是为了转移话题,可余晚晴这赶人也赶的太快了吧?更何况,这还是他的乾元宫,身下也还是他的龙床,便是要走,也该是余晚晴走吧?

只是,道理虽是这个道理,哪怕萧翀再如何的铁石心肠那都不可能把昨晚上才和自己恩爱缠绵过的女人从床上拉起来赶出去,所以,他沉默片刻,最后也只得将手上的粥碗往案边一搁,忍了这一口气,沉了一口气往外走去。

而赶走了萧翀的余晚晴重新霸占龙床,先是颇为惬意的在那张宽敞无比的龙床上打了滚儿,随即又想起昨晚上在床上打滚时的情景,倒是连滚也不敢滚了,只得抬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把才被她赶跑不久的考务系统给叫了出来:“快快快,把试卷给我看看。”

考务系统那只猫刚窜出来的时候还有一点懵:“不是说‘现在不想看,晚上再说’的吗?”

余晚晴根本没把自己早上贤者时间说过的话放在心上,扫猫咪一眼,冷哼道:“我随便说说你也信——明天就要月底答题了,怎么可能不看试卷?”

猫咪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连忙抓了试卷摊平在余晚晴面前,看着实践题那四十分,忍不住的喜气洋洋:“有了这四十分,你这次肯定又要得高分了。”

余晚晴闻言,忍不住的也往卷尾瞟了一眼:

第五题“你和皇帝的亲密度已然突破了个人**保护的界限,但距离拉灯底线还有一点距离,何不努力一把,完成一次真正的侍寝?”后面已是批了个“20分”;第六题“本月侍寝次数至少达到五次”后面也有“5/5,20分”的评分。正如猫咪所说,实践题已是得了满分,正好四十分,只要其他几道题不出差错,及格那是肯定的,□□十分也不是不能想。

这自然是件好事。只是,余晚晴看着试卷,看着这四十分,忍不住的就会想起想起自己当初扬着下巴,掷地有声的与考务系统表示“我余晚晴就是饿死,从这跳下去,也不会要你们这几分的”。

虽然猫咪仿佛什么都不记得,甚至没再与余晚晴提当初立过的FLAG,真香了的余晚晴回顾往事却觉脸上烧得厉害,感觉巴掌打在脸上啪啪啪作响。

好在,左右无人,余晚晴很快便调整了心态,重又将目光移到了卷首的位置,认认真真的与考务系统一起估分。

“填空题这两道题差不多是可以确定了,‘余太后在自己的枕头底下藏了先帝遗诏,这是先帝留给她的东西’。”余晚晴用自己细白的指尖在填空题那四个空格上掠过,倒是对于自己的进度颇为满意,“至于‘瓜果之中,皇帝最讨厌的,肯定就是杨梅了,应该就是他昨天说的,最后一次吃杨梅正好碰上先帝派人来接他,撞见生母被赐死........”

果然,填空题二十分加上实践题四十分,她已经拿到了及格分了嘛,至于能拿多高分,最后肯定还是要看论述题的。

这么想着,余晚晴又把目光投向了两道论述提上,忍不住就蹙起了眉头:这两道论述题,一道是关于阮皇后,一道是关于余岩松。余晚晴也算是见过这两人了,稍稍有些了解,可真要动笔去写又觉得有点困难——阮皇后善于掩饰,哪怕知道她肯定是穿越的可具体情况仍旧难以摸清,余岩松在余晚晴面前时妹控属性太鲜明,这就导致余晚晴很难看到他其他的方面........

所以说,论述题的四十分确实是很难拿了。

余晚晴愁的想咬指头。

猫咪也愁的想咬掉毛:“加油鸭,到底是七十分、八十分还是九十分,就看你的啦.........”它比较实际,心知这种论述题一般来说是不可能得满分的,所以也就敢奢望下九十分。

余晚晴咬着指头想了一回儿,忽而心念一动,眼睛也跟着亮了一下:“我有办法了。”

猫咪一怔,转头去看余晚晴。

余晚晴心里有了主意,自是心有成竹,般朝着猫咪眨眨眼:“等晚上就有答案了。”

她不知道,可是晚上可以在被窝里问一问萧翀啊!萧翀看人总是比她更准些的。

猫咪却是不解余晚晴话中深意,只是余晚晴又不肯说,它也只好先衔着试卷跳走了。

*****

到了晚上,余晚晴和萧翀两人又是一前一后的去沐浴。

这回倒是余晚晴先去浴池,待得洗完了回来便直接钻进了已被烘热的被窝,很快便等到了沐浴过后的萧翀。

眼见着才开过荤的萧翀蠢蠢欲动,很想要再来一次,余晚晴连忙捡了个话题来岔开萧翀的注意力:“对了,听说你之前还因为我失踪的事情对皇后发作了一回,如今如何了?”

说来,阮皇后也是倒霉,萧翀先时借着阮皇后的名头与余岩松合作,送了余晚晴出宫。待得余晚晴出宫后,萧翀又贼喊捉贼的发作阮皇后,指责她这皇后没能管好后宫,有失职之嫌,总之是给了阮皇后好大一个没脸,颇是令人灰头土脸。

萧翀不是很懂余晚晴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问这个——他们昨晚上才做了那事,今晚上不是应该再接再厉,试试其他姿势的吗?

不过,余晚晴既是认真问了,萧翀自也是认真回答道:“她那样的人,意志坚定,目标明确,性情冷酷,是不会因为一点意外便自乱阵脚。哪怕昨日出了你的事情,被我斥责,凤来宫上下也是有条不絮,如今你都回来了,她自是不会有什么事。”

余晚晴暗暗的把萧翀对阮皇后的评语给记下,然后又问他:“你说阮皇后目标明确,那她如今在后宫里做了这么许多事,究竟是有什么目的或是目标?”

人之所行,总不会不落半点痕迹,阮皇后这一个月里可是做了不少事,必也有她的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二更。有的话肯定是在十二点前,没有就明天再二更吧。

相处模式

阮皇后的目标, 萧翀其实隐隐约约也能猜到一些。

先前,余晚晴提起孝明太子遗腹子, 萧翀有意拿话岔了开来,因为那事到底事涉朝政公事, 他既不愿因私废公,也不希望让余晚晴夹杂其中。而且, 余晚晴又是那么个尴尬特殊的身份, 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倒是阮皇后的事情,虽有一二特殊, 但也不是不能与余晚晴说的。

但是......但是!他们如今同床共枕, 身上盖着一条被子,昨晚上方才肌肤相亲,此时也正该是享受**的时候, 为什么要谈阮皇后的事情?

哪怕是萧翀这样素来冷静克制的性子, 这时候躺在枕上, 隐约嗅见余晚晴鬓发间的淡香, 想起昨夜两人间的缠绵,心口难免也跟着热了热, 有些意动。只是,他这正热着心,余晚晴却是抱着被子与他说起阮皇后的事情.......

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我想和你睡,你却想抱着被子和我说XX”。

萧翀只觉自己心头好似被人浇了一瓢冷水,虽面上不显,语气却不觉淡了许多:“她是想引起朕的注意。”

余晚晴其实挺嘲笑下萧翀自我感觉太好, 只是话还未开口便又警醒起来——萧翀从“我”变成了“朕”,显然是心情很不好啊.......

余晚晴素有小动物一般的直觉,立刻就端正了态度,反到是乖乖的偎到对方身侧,用指尖绕着萧翀的发尾,小声问他:“好了嘛,我们不说这个了?”

萧翀余怒未消,只侧过脸,静静看她。

余晚晴生得纤眉杏眸,一张脸嫩生生的,看上去格外的柔嫩,仿佛是洁白素净的素馨花。此时映着夜里的灯光,颊边隐隐的染着些许霞红。

萧翀心里不知怎的就又软了,他伸手去搂余晚晴,轻轻的吻着她的脸颊。

许多话似乎也都融在了两人此刻的动作里,两人目光相触之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次,托管快进的面板出现在面前时,余晚晴也有些犹豫了——昨晚上手一歪,她已是后悔了一整日,如今终于能够重选,可她偏又犹豫了。

要是昨晚上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事,余晚晴对这些本就懵懵懂懂的又带着点本能的畏惧,自然也就是托管了事,也是省却了无数麻烦。可昨晚上亲身经历了一回,现下再想便又觉着托管快进虽然用的还是她的身体,可这么一托管总有种找了人,让人套着自己皮囊和萧翀做那事的感觉......

这,就不大好了吧?

别人家的考生毕竟只是考试而不是谈恋爱,自然可以用托管快进,可她是一边考试一边恋爱啊,真要是用上托管快进,总觉得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犹豫也不过是短短一刻,而这一刻之间,余晚晴心里已是转过许多念头,最后她忍不住看了萧翀一眼,含怒带嗔,不甘不愿的。

然后,她伸手选了昨晚上那个选项。

昨晚上是误选,那么这日晚上的选择就是余晚晴自己选的。

人都说,自作孽不可活,反正余晚晴这日晚上就被萧翀拉着尝试了几个连想都不敢想的动作——真的,她真的是想起来都觉脸红,都不知道萧翀这种快三十才开荤的人究竟是从哪里看来、学来的东西。

余晚晴差点把自己给作死了。

第二天,余晚晴累得睁不开眼睛,萧翀却是照常起来去上早朝,精神奕奕,只是他耳垂那处的伤口仍旧没好,模样只比昨日略好些罢了。

还好,余晚晴还记着这是月底答题的日子,挣扎着从龙床上爬起来,又揪着猫咪的尾巴,重新又看了一回试卷上的两道论述题,托腮感叹:“萧翀说,阮皇后的目标是他,其实我觉得他看人应该不会错得太厉害,他的话应该也是那么一点道理的。只是.......”只是她还是觉得有点没底。

至于余岩松这一道,昨晚上余晚晴和萧翀才说了几句阮皇后的事情便都歪了提,后来胡闹了大半个晚上,自然是没空再说余岩松的。

所以,余晚晴指了指卷子上那道论述题,便与猫咪道:“余岩松这个,等我午膳的时候再问一问萧翀吧。”

余晚晴现在差不多是拿萧翀当做场外援助了,毕竟萧翀这人心机深沉又颇会看人,这种题目若是落在萧翀手里头,指不定他还真能拿满分的。余晚晴也还剩下那么一点点的自制力,这才没有直接就找萧翀一起做试卷。

不过,既然决定要问萧翀,余晚晴也没再赖床,从榻上起来用过早膳,很快便又往厨房去了——她打算给萧翀做点吃的,哄一哄人,至少也得让萧翀说几句真话。

结果,待得她做了一桌子菜,前头才传来消息,说是去岁冬日大寒,东洲遭了雪灾,偏东洲官员救灾不利,引得流民生怨,纷纷作乱,这事便再按不住,过了年便也报上了京城,上达天听,惹得满朝舆论。萧翀早朝时听了这个,下朝后直接召了重臣在御书房议事,这会儿也没说完事情,应是不回来了。

余晚晴一个人对着一桌子的菜,不免暗暗哼了一声。

要说气吧,她也确实应该气,可是对着这么一桌子自己做出来的好菜,她又实在有些气不起来。

最后,余晚晴只好捏着鼻子认了这事,叫人将自己特意给萧翀给做的参芪田七炖鸡送过去——这东西“益气养血,生精补脏”还挺适合萧狗蛋的。

一个人懒洋洋的吃了一顿午膳,余晚晴第一次觉出身边没有萧翀的无趣来,用过膳后本还想出去走走,可是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兴致,最后也只好一个人在乾元宫里乱逛,顺便将萧翀随手搁在案几、榻边,窗案等等犄角旯旮里的书卷古籍都给翻了出来。

这些大多都是萧翀随手搁的,就像是他下到一半便叫人收起来的棋局一般,知道皇帝脾气的太监宫女们都是不敢乱动的,只叫东西搁在原处,待得皇帝有时候想起来了,便接着翻看。

只是,眼下他们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余晚晴一个人胡乱翻着,大气也不敢出。毕竟,他们也都是在皇帝跟前伺候久了的老人了,素知眼色却也是头一回见着皇帝这样宠爱一个妃嫔——虽说如今后宫里还有个皇后,可眼下能与皇帝同起同卧,同饮同食如同民间恩爱夫妻的也就只有面前这位嘉妃娘娘了。连陛下这般冷硬的性子都是纵着嘉妃的,他们这些下人自是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由着嘉妃在这乾元宫里胡闹了。

当然,余晚晴之所以这样胡乱翻找,除了闲得无聊之外也是有些好奇,想着看看萧翀无聊时候都看些什么。甚至,她还有个念头是不好说出口的:萧翀他一个快三十才开荤的人,那些千奇百怪的姿势究竟是哪里学来的——总不至于还有古代版的小黄书吧?

结果,小黄书没翻出来,倒是翻出了许多的闲书——萧翀素来公私分明,那些涉及厉害关系的书册奏折自是都放在御书房里,能留在乾元宫里的也就是几本偶尔翻看、用作消遣的闲书,甚至还有一本棋谱,余晚晴随手翻了翻,也就一本山水游记的还能看一看。

于是,余晚晴便拿着那本薄薄的山水游记,趴在榻上看了小半个下午。

结果,眼见着窗外暮色四合,天色渐渐暗了,萧翀却是还未回来,晚膳又是她一个人吃的。

这一回,余晚晴是连鸡汤都不给人送了,自己匆匆吃了一顿晚膳,然后她又一个人泡了一会儿浴池,看着身上没消下去的痕迹,再想想那个弄出自己一身痕迹却不见人影的某人,不免又是一阵气闷。

这样一气、二气、三气的,余晚晴沐浴过后,索性便换了寝衣,一个坐在龙床上,翘起自己圆润如珠贝的脚趾,认认真真的修起了脚指甲。

猫咪简直急得不行:“唉,要不还是开弹幕,准备考试吧?要是过了今晚,就要是二月了。“

余晚晴扬起下巴,堵着一口气:“我不要,我就要等萧翀回来。”

猫咪真的是:“......”

这样沉默了好半天,还是猫咪先与她服了软:“不就是那道关于余岩松的论述题吗?实在不行,你可以一边答卷一边等萧翀啊,那道题暂时先空着也没事的。”

余晚晴却是很有骨气:“这不是考试的问题,这是事关尊严!”

猫咪:“.......”你他喵的身在考场,这还是最后一天答题日,你和我说“这不是考试的问题”?!EXM?!

余晚晴憋了半天的气和委屈,无人可说,这回总算是可以对着考务系统发泄出来了。她粉颊微鼓,嘟着嘴,气哼哼的:“他凭什么睡过就跑,拔X无情!”

猫咪感觉自己卷入了某种复杂又纠结的情感纠葛之中,运算过程中不知烧坏了多少代码,好半天才停止运算,凭借本能挤出一句话来:“......他不是有事要忙吗?”

余晚晴却是振振有词:“就算是有事,派个人给我传句话的功夫总还是还有的吧?我还给他送了参芪田七炖鸡呢,结果他是怎么回报我的?居然一句话都没叫人给我传,全当我不存在!”

猫咪:“......”

余晚晴说着说着又消了些火气,还语重心长的教育猫咪:“我和你说,男女恋爱的时候就一定要先确定好相处模式——萧翀这种光棍二十几年养出来的破习惯,我非得给他改了不可!”

猫咪简直要被这恋爱中毒的考生给气得早衰:“.....要是他晚上不回来了呢?难不成你还不考试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次元发生了一些事情,真的是连续剧一样的荒诞剧情,想想也是挺烦的,幸好晚上时候算是解决了,至少明天不用接着烦恼。所以,今天更新比较晚,就只有一更了,对不起大家呀,晚安。

报备问题

好在, 萧翀倒还真不是夜不归宿的人。

余晚晴一边与猫咪抱怨,一边修着自己的脚指甲, 这头方才修完了右脚便换了左脚,便听得外头传来通报声——萧翀回来了。

说起来, 若论出身,先帝几个皇子里, 萧翀算是最低的一个, 甚至他三岁之前都只是个父不祥的贱妇之子。生母嫌他多过爱他,懒得给他取大名, 只是狗蛋狗蛋的叫着, 几次三番的想要卖了他。先帝虽是接了他到身边可终究视他为污点,实是不喜,只叫人将这幼子送回宫中交由余氏抚养。也正因此, 萧翀从生下来起便没有享受过多少来自他人的善意——给他骨血的生父生母不爱他, 看他长大的嫡母则是厌恶提防他。

然而, 即使如此, 先帝几个皇子里,萧翀却是最知生民之艰, 最见不得百姓受苦的一个。

正因如此,东洲之事闹了出来,他这一整日都忙得分?身无术,无暇旁顾。午膳时,若非余晚晴特意令人送了参芪田七炖鸡过去,他囫囵吃了一些, 只怕午膳的饭菜也会如晚膳一般,怎么端上去的便怎么端下去,全须全尾,没动过一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