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忙了一日,萧翀回来时的脸色总是不大好的,抬步入了内殿,掀开幔帐,便见着正坐在榻上,翘着脚尖,低头修剪脚指甲的余晚晴。

她想必是已经沐浴过了,半湿的乌发披散而下,乌鸦鸦的一堆儿,越发显得身上那件白色丝绸的寝衣,白得像雪。她年纪这样轻,分明还带着少女的青涩,难免有些纤细单薄,寝衣领口处露出一截细细的脖颈,白嫩细腻的好似玉兰花瓣,颜色几与身上寝衣一般。

她正低头修剪着脚上的指甲,褪了罗袜的玉足微微翘起,足尖向上,像极了匠人用美玉精雕细琢而出的莲瓣,纤巧圆润,足踝处映着光,更似透明。

此时此刻,灯下看着美人,不由的便会令人想起那句“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只觉得眼前心上都要被那种稚嫩又柔软的美丽打动了。然而,这样的美丽,余晚晴本身却是不以为意的,只犹自低着头修剪脚指甲,姿态随意,似是不将身外人事放在心上。

萧翀不觉便顿住了步子,冷硬的面色渐渐缓了下来。他站在原处,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人,只觉得心上似也生出一丝丝的火苗,烤炙着心上的嫩肉,不由的便生出许多荒唐的念头来。

他想上去将人抱到怀里,叫她坐在自己膝上;他想以手作梳,替她梳理那一头光可鉴人的青丝;他想捉着她双足,顺着足尖、足踝一路往上......

萧翀很快便止住了这些荒唐的念头。他平素一贯都是克制自持的,此时一番胡思乱想,自己都觉有些荒唐了——自前日里与余晚晴做了那些事,他便觉得越发没了耐性,见着余晚晴时便总要想到那一处......实是有些过分了,再这样下去岂不就成了那些为美色所惑的昏君?

这么想着,萧翀十分果断的压下了自己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抬步往余晚晴身边去,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不叫宫人替你修剪?”

余晚晴早就发现萧翀来了,只是她心里堵着气,萧翀不主动开口她自然也全当没看见这人。此时见着萧翀主动过来,没话找话,她方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

只是,余晚晴深觉自己和萧翀才谈恋爱不久,正处于男女磨合阶段,要是一昧的顺着萧翀只会助长萧翀这家伙的气焰,不利于恋爱关系的可持续发展......好吧,其实是她觉得自己不能总叫萧翀压着欺负。

更何况,萧翀这家伙打了这么多年的光棍,估计也是第一次谈恋爱,臭毛病一堆,根本没有关心爱护女朋友的思想。偏他身份尊贵,唯我独尊惯了,那脾气比一般的老光棍还不好。

这样可不好。

反正,余晚晴是决定要好好和他谈一谈,帮他改一改那些臭毛病。

所以,那么萧翀主动上来说话,余晚晴也不过是扭过头,哼了一声。

萧翀见她这发脾气的小模样,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用小嫩爪子抓人的小猫咪,心头那些烦心事不知不觉间也消散了去,实是忍俊不禁,便在榻边坐下,笑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余晚晴这才回头看他一眼,想了想,便先问了一句:“我中午给你送的参芪田七炖鸡,你吃了吗?”

萧翀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余晚晴简直恨铁不成钢:要不是这是她第一次恋爱,她都想说萧翀是她教过的最差的一届男朋友了!

只是,既然都说到了这里,余晚晴也只好忍着脾气接着往下说:“我是关心你,担心你吃不好,所以才给你送的参芪田七炖鸡。你吃着鸡汤的时候就没想一想我?”

萧翀闻言微怔,随即便道:“我今日忙得很.......”他又不像余晚晴,整日里闲的发慌。

余晚晴忍不住伸脚踹他:“关心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萧翀握住余晚晴的足踝,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不得不开口:“你究竟想说什么?”

余晚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稍稍镇定了一些,然后才道:“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总不能就是嘴上说说的吧?”

话声未落,余晚晴便觉得萧翀看过来的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

然后,余晚晴后知后觉的想起了:是哦,萧翀除了嘴上说喜欢,最近两天确实是身体力行说喜欢.......

想起这两日晚上两人间的事情,余晚晴脸上一烫,随即又强自冷静下来,瞪了萧翀一眼:“我说的不是你想的那事.......我是指,我是指日常生活的事情。当然,我知道你很忙,我也不是想要你天天陪着我,时时念着我。可是你这种一忙起来就把我丢到脑后的也太过分了吧?”

萧翀仍旧不明所以,他手上捏着余晚晴那又绵又软的玉足,勉强耐下心来问她:“所以,你究竟想说什么,或者说你想我怎么样?”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余晚晴这样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心里堵着的气不知不觉间也消散了许多。这个时候,她仰头对上萧翀那双又黑又沉的眸子,心里底气也有些不足了:萧翀好像确实是忙了一天,听说连晚膳都没吃,自己这样会不会有点无理取闹?

这样想着,余晚晴的声气不觉也弱了下去,细声道:“至少,我送鸡汤过去的时候,你总也要投桃报李,想一想我。哪怕,派个人回来和我传句话也是好的啊......”

萧翀沉默片刻,他心里颇觉匪夷所思,面上却仍旧是淡定如常,只是问道:“所以,你是因为我没派人回来传话,所以生气了?”

余晚晴:“......”

余晚晴在心里安慰自己:来日方长,这种事还是不能急,得一步步来得好.......

安慰完了自己,余晚晴便也点头:“嗯。我就是想,要是以后你有事不回来,或者说收了我送的东西,最好能派个人来和我说一声。”

这就好比是现代时的男女朋友间的报备了。

说着,余晚晴还伸手去拉他的袖子,软下声调与他撒娇:“要不然,我总不放心,心里也不好受......”

萧翀坐在榻边,看着拉着自己袖角的余晚晴,略作思忖,想着这也不是大事,很不必为着这么点事情与余晚晴起争执,便也漫不经心的点了头:“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得了这话,余晚晴稍稍放心了一些,感觉萧翀也算是可教之才,便用脚尖踢了踢他:“好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去沐浴吧?”

赶紧滚啦,解决完了恋爱问题,她还得考试呢!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到了,今晚有二更,二更在十二点前,早睡的小天使可以明早起来看(#^.^#)

爱你们,么么哒~

答题中

只可惜, 请神容易送神难。

余晚晴这厢解决了恋爱问题就想赶人走,萧翀却不是想赶就能赶的。

总之, 余晚晴很快便自食恶果——她拿脚踢人,萧翀便顺势握住她的足踝。

他的掌心粗糙滚热, 足心原就是最怕痒的地方,肌肤格外的柔嫩细腻, 这般一摩挲就又些像是小孩间彼此捉弄, 互相挠痒,又热又痒的。

余晚晴只觉得酥麻痒意自足心生出, 有些想笑又极力忍住, 脸上霞红却是再掩不住的。

她瞪了萧翀一眼,便想将脚缩回来。

然而,萧翀此回却没有余晚晴想象中的那样好说话, 抓着余晚晴的足踝便将人拉倒自己怀里, 眼见着便又要折腾一回。

余晚晴连忙伸手去推他。

萧翀生得英俊, 那种刀剑一般锋利的英俊冷冽。所以, 他的下颔线条尤显坚硬凌厉,还带着些许铁青颜色, 那是刮须留下的痕迹。

余晚晴这时候伸手去推他,指尖便蹭着了那些胡茬,都被蹭红了,还有些疼。只是,她此时却也顾不得这些,嘴上慌忙道:“别!你这忙了一天, 一身的汗,还是先去洗了再来吧?”

萧翀不作声,只是低头吻她,将她那些话都堵了回去。

余晚晴嘴里唔唔说不出话,只能睁着一双杏眸瞪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含着一层薄雾,盈盈晶亮,似是泛着水光。

萧翀便是没有心思,也要被她这一眼瞪出心思。

所以,萧翀便很不客气的把人拉倒自己怀里,狠狠的欺负了一通。

这么一番折腾,余晚晴不仅出了一身香汗,那头披散的乌发都染上了石楠花的淡香。她简直是欲哭无泪:玛德,她今晚的澡算是白洗了。

当然,余晚晴也是累极了,这会儿便是心里不忿,也就是闭着眼睛在心里腹诽几句,面上神色恹恹,那模样就像是一只懒懒的老猫一般趴在萧翀怀里,连手指都不抬一下,仿佛已经进入了传说中的贤者时间。

萧翀欺负完了人,自己倒是神采奕奕,反端出衣冠禽兽的模样,垂下头问她意见:“要不,一起洗?”

然而,出乎萧翀意料的是,余晚晴居然摇头拒绝了。

事实上,此刻的余晚晴真的是拿出了天大的定力,她从萧翀怀里挣扎着起来,先是伸手理了理自己身上那件雪白丝绸的寝衣,然后又拢了拢一头凌乱的乌发,拿了帕子略擦了擦脸上和手上的薄汗。

最后,她才抬眼去看萧翀,懒洋洋的挤出一句话来:“你先洗,我等等再说。”

萧翀实是有些吃惊:每回事后,余晚晴都懒得很,又爱干净,一向都是要推着他抱人去浴池的。他适才只折腾了余晚晴一回,也是想着回头洗个鸳鸯浴,给彼此留些力气......

结果,余晚晴手软脚软的从萧翀怀里爬起来,硬是强撑着将自己收拾了一番,然后拒绝了萧翀。

说真的,余晚晴她也是很想被抱着去泡热水,享受一下帝王亲手服侍的.........可是!她本月的月考试卷还没做呢!

所以说,应试教育害死人啊!考试期间,考生的日子就是这么的水深火热啊!

余晚晴眼含热泪,坚定并且坚决的拒绝了萧翀的好意,目送着萧翀离开后便抽了一个枕头垫在自己后腰,靠在龙床上唤了考务系统出来。

她扶着老腰,催促猫咪:“快快快,趁着萧翀去洗澡,我们赶紧先把这回的月考解决了。”

猫咪本还一肚子埋怨:明明可以早点答题,偏偏余晚晴恋爱中毒,非得要谈什么恋爱问题,谈着谈着就拉灯黑屏的!它简直气得跳脚,差点以为余晚晴这回缺考交白卷了呢!

好在,余晚晴恋爱中毒归中毒,还记得考试这事!

眼见着如此身残志坚的考生,猫咪不免暗搓搓的在自己代码里佩服了一回人。然后,它便将月考试卷递到了余晚晴手上,按照惯例打开直播弹幕的开关,开始考试计时:“本次考试时间为一个小时,现在开始计时,请考生开始答题。”

想起刚刚自己和萧翀在龙床上胡天胡地的一番折腾,余晚晴对着那些直播观众还是有些脸红的,不过转念一想又想开了些:反正是拉灯,那些观众也就是看看黑屏脑补而已,怕什么?

余晚晴稍觉心定,心平气和起来。

不过,才经了这么些事情,余晚晴多少有些心虚,对着直播间的观众也没了往日里的热情,朝观众们抬起手,非常敷衍的挥了挥手:“大家好呀,又见面了......”然后,她也没有多话,更没去看那些污里污气的弹幕,只低头看着面前的试卷,干脆利落的表示,“我们时间有限,就不多说什么了,还是先答题吧。”

说着,余晚晴便开始闷头做起了最前面的填空题——

“一:填空题(共二十分)

1.慈安宫里,余太后在自己的枕头底下藏了____,这是____留给她的东西。

2.瓜果之中,皇帝最讨厌的是_____,因为_____”

第一个空,余晚晴写了先帝遗诏;第二个空,余晚晴填了先帝;第三个空余晚晴写了杨梅,第四个空她写的是童年阴影——像是“皇帝最后一次吃杨梅正好碰见先帝派人接他,并且赐死他的生母”这种一大串的话肯定是不适合填在这么一个小空子里的,只能言简意赅的概括下。

因为卷尾的两道实践题都已经得了满分,又写完了卷首的两道填空题,如今剩下的自然是重中之重的论述题。

余晚晴忍不住咬着指头感慨了一句:“真的是色令智昏啊!我居然忘了问萧翀关于余岩松的事情。”

直播间的观众们听到余晚晴此时感慨,都开始——

【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碗狗粮】

【所以说,要等萧翀回来接着问?】

【好甜啊啊啊啊啊啊啊】

........

余晚晴没敢去看弹幕,感慨归感慨,改写的题目肯定还是要写的,她先看了下第三题“虽然后宫中并没有多少人意识到发生在阮皇后身上的变化,但这的确是前所未见的意外。请你详细描述此中情况”,然后在自己心里打起了腹稿:首先,阮皇后是被穿了,穿她的人性情冷硬,手段娴熟,甚至目标明确,很可能就是朝着萧翀来了。这么一总结,就有点像是快穿攻略的那一挂了........

于是,余晚晴便先答了快穿攻略这一条,然后又开始具体分析,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片。

待得写完这些的时候,一个小时的考试时间差不多只剩下二十分钟。

接着,她又将目光投向了第四题“请以客观的态度描述你对余岩松这位兄长的了解”。她仔细想了下,觉得自己对余岩松的了解大概就是:是个妹控,容易对自家人心软,对外机警聪明.......其他的好像就是一片空白了。

就在余晚晴靠在枕头上,呆呆的发带出神,想着这道题该怎么写的时候,忽而听得门边传来脚步声——

萧翀已是沐浴完了,正披着外衣,抬步往龙床这头过来。

余晚晴见着萧翀过来,又看了看那考试倒计时:15:33:20

还有时间!

余晚晴眼睫微扬,杏眸晶亮,立时便朝萧翀笑了起来。

萧翀见着她这笑容,反是顿住步子,他眸光微沉,抬眼环视左右,片刻后方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余晚晴朝着萧翀招招手,示意他赶紧过来,嘴上笑着道:“你快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萧翀闻言,面上不动,心下暗疑:虽说,先前他只折腾了余晚晴一回,可她也不至于这般精神?甚至还能笑盈盈的与自己说事情?

话说起来,这三更半夜,一男一女,两人在床边又能说什么大事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到了,虽然都很短~

大家晚安么么哒mua! (*╯3╰)

高分

萧翀开荤不久, 难免要想歪了,自己歪完了还要端着冷淡神色, 心里矜持着:他都洗过澡了,这会儿找他“说事”, 岂不是白洗了?话说起来,还不如适才两人一起鸳鸯浴呢——还没试过水中滋味呢......

想着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萧翀面上神色却是愈见冷淡。

余晚晴自也没瞧出他那些想法, 便直接问道:“你觉得,我哥哥他人怎么样?”

萧翀:“.......?”

余晚晴的问题实在是出人意料, 以至于萧翀这般素来淡定的竟也难得的怔了怔。

考虑到萧翀那口是心非的臭毛病以及斑斑劣迹, 余晚晴想了想,还是很有警惕的补充了一句:“对了,就随便说说, 你别又骗我啊。”

萧翀听着这话却是不大高兴:“朕何时骗过你?”

余晚晴心里呵呵, 面上也带着笑, 歪头看他, 诚恳道:“要不,我们还是先说说我哥的事情吧。”

玛德, 这家伙简直是从头骗到尾,居然还有脸在她面前说什么“朕何时骗过你”,不要脸!

萧翀被余晚晴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心里也颇有些火气,便冷下声调:“你自己的哥哥,问朕做什么?”

见萧翀真生气了, 余晚晴也有些坐不住,索性便从榻上站起身来,拉了萧翀在龙床边坐下,软声道:“好了嘛,这有什么好气的?我们就不能好好的说一回话?”

萧翀对着余晚晴总是硬不起心肠,更何况两人方才耳鬓厮磨,身体肌肤上犹有记忆。他方才沐浴回来,身上还是热的,心里也还是软的。故而,余晚晴这样一说,他也松了口:“玉山为人倒是不错,也算文武全才,识得轻重,若非老镇远侯当年一时糊涂,倒也不至如今境地.......”

仗着萧翀看不见弹幕、试卷还有猫咪,余晚晴拿自己指尖够了卷子在手边,一面听萧翀说话,一面琢磨着这道题该怎么写。

于是,两人一个说,一个听,顺便在卷子上写一些,这道题竟是不知不觉便答完了。

余晚晴最后看了眼所剩不多的考试时间,直接交了卷,暗示系统立刻改卷。

余晚晴对这次月考颇有底气,心有成竹,故而也没似往日一般紧盯着系统改卷,反是侧头看了萧翀一眼,掩饰般的总结道:“既如此,陛下打算如何安排我那兄长?”

萧翀只当余晚晴今晚兜了这么一大圈子就是为了问这个,伸手揽她肩头,随口道:“他既是你的兄长,日后总也少不了一个承恩侯的位置,哪里要你这大晚上的替他担心?”

余晚晴脸上烧得厉害,也不知道萧翀这话里的“承恩侯”究竟是落在皇后位置上,还是他心心念念的皇子身上。

不过,这弹幕还开着,系统也还在改卷,余晚晴还是十分矜持的,不仅没理萧翀,反到是推开了他那揽着自己肩头的手臂,口上则是道:“你别动手动脚,我还没沐浴呢。”

萧翀哪里又是她能推的,两人这样一揽一推的,不免又闹了一番。

好在系统改卷倒不需看人脸色,不一时便将卷子改好了。

余晚晴心里惦记着分数,有顾忌着眼下正在直播,心里也是有些慌,忙抬眼去看那光点闪动的卷面。

卷首的两道填空题早就一一打了个勾,正好是满分二十分。

此时,两道论述题也已经过审阅,一道十三分,一道十五分。

再加上卷尾实践题的四十分.......

余晚晴的脑子平素一贯有些迟钝,但是每每碰见这样的计分环节,总是会不自觉的转快一些,这一回也是如此,几乎只是一闭眼的功夫,她脑子里便已算好了分数:20+13+15+4088

八十八啊!

比上次的八十一分还高了整整七分,只差一点就能满九十了。

而且,八十八这分数看着听着都吉利的很,简直是欧皇才能考出的吉利分数。

余晚晴感觉脑子里有烟花绽开,一片空白,便是她整个人都被这八十八分炸的晕陶陶的,下意识的便从床上起来了。

萧翀见她神色有异,不免多问了一句:“怎么了?”

余晚晴脸上含着笑,嘴里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去沐浴了。”

说着,余晚晴就晕陶陶的出去沐浴了,那模样,简直像是飘着出去的。

萧翀:“.......”

萧翀心里琢磨了一回,仍旧琢磨不出余晚晴这傻乐模样究竟是为了什么。

余晚晴飘似的去了浴池边上,都不用人服侍,自己拿了澡豆洗着。因为她乌发上也沾了些东西,顺势便也洗了洗,散去了那难闻的味道。只是,她半颗心都泡在那甜暖的蜜水里,洗着洗着又有些忍不住,捂着脸颊笑了一回:上回八十一,这回八十八,下次月考怕不就能得个九十了吧?

都说Hard模式难得不得了,现在看着好像也就那样嘛。

此时的余晚晴已是忘了自己早前为着试卷发过的愁,至于那些打脸的实践题也都不放心上了..........她是真心觉着自己就是传说中百年难遇的天才,要不,她怎么可能在LJJ传说中那开场就跪的Hard模式里考上八十分?

唉,天生丽质难自弃,天生我材必有用。

余晚晴泡在浴池里,感慨了一回,得意了一回,加上让宫女擦身绞发的时间,竟是差不多用了一个时辰。便是如此,待得她披着衣服回内殿,那脸上的笑也没褪下。

萧翀早便放弃去理解余晚晴那复杂又奇特的脑回路,见她这模样便道:“好了,早些安置吧。”

余晚晴心情正好,这会儿也是听话的很,闻言便乖乖的躺了下来,顺手还给萧翀掖了掖被角,甜蜜蜜的道:“嗯嗯,你也睡吧,晚安.......”

萧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两人早前折腾过一回,先后沐浴过了,此时又是时候已晚,倒是少了旖旎心思,便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

当然,说安稳也不算十分安稳,反正余晚晴晚上美梦不断,睡无梦话难免也有些辗转反侧,连带着萧翀也没睡沉。带到第二日晨起要上早朝,萧翀垂眼看着正躺在枕边,睡得香甜的余晚晴,忍不住伸手在她柔嫩细腻的颊边掐了一把。

余晚晴迷迷糊糊的用脸颊在萧翀掌心蹭了蹭,依旧睡得安稳,就差没有打呼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