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翀简直要给余晚晴气笑了,气过后不免又叹:怪道有那“**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说法,这枕边多了个人总是要多许多事。

便如现下,萧翀就很看不惯余晚晴睡得太香,很有些先把人折腾起来的念头。

好在,萧翀已是过了幼稚倔强的年头,虽有些看不惯,这掐一把也算是出了气,倒也没有真就计较到底,叹过气后便起身上朝去了。

余晚晴这一觉睡得实在好,醒来心情也好的很,想着又是新的一天,月初抽卷的日子,便把系统叫了出来——

“哎,快把抽卷箱拿出来。”余晚晴还挺有计划的,“我抽完卷子就回华清宫”

余晚晴自己也明白:她这身份,总不好长住萧翀这乾元宫。而且......而且自萧翀开荤以后,根本就没想过吃素,动不动的便要来欺负人,余晚晴这都考完试了,自然也就没必要再留这里受人欺负。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现下可不就得扛着青山回去歇一会儿,她休养生息,萧翀也能吃素冷静下。

这厢余晚晴犹自想着自己的事情,那厢考务系统已是用猫咪毛绒绒的脑袋顶着抽卷箱上前来。它将抽卷箱推到了余晚晴面前,殷勤道:“抽吧抽吧......”

看余晚晴连着两次都考了这样好的成绩,猫咪心里也觉着余晚晴前程明亮,指不定真就要入职LJJ古代部了,便怀着照顾未来同事的心,更殷切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短短的一更又来了,二更在晚上,mua! (*╯3╰)

第五次月考

余晚晴看着狗腿的考务系统, 忍不住调侃一句:“其实,我觉得你换个狗形拟态会更合适一些。”

猫咪仰起头, 用那湛蓝色的眼睛看着余晚晴,不明所以。

余晚晴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颇为随意的抬手伸入抽卷箱里,抽出了一张A4大小的卷子, 卷子的正上方是黑色加粗的标题, 上书:古代宫斗考试第五次月考。

这都第五次了啊!

余晚晴心下颇多感慨,随即又想到才到手的八十八分, 一时间又觉得意非常, 怀着“努力一把,争取考个九十分”的念头,摊开手上的卷子, 仔仔细细的看起了面前的月考题目。

这一次的考题却远比余晚晴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其中:单选题6道, 共计30分:多选题4道, 共计20分;填空题2道,共计20分;实践题1道, 共计30分。一共十三道题——

“一:单选题(共三十分)

1.你已经隐隐猜到了阮皇后的大致来历,那么以下那一种是她自带的奇异之物()

A.系统;B.空间手镯;C.灵泉玉坠;D.修仙功法

2.林贵妃日渐病重,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A.积郁成疾; B.遭人暗害;C.其实她并没有病,都是装的;D.偶得风寒

3.余岩松最近一直好愁,最令他犯愁的是()

A.如何振兴家业;B.如何应付余太后这个姑母;C.如何面对皇帝这个妹夫;D.怎么才能接妹妹出宫啊啊啊啊

4.你的种种行为引起了余太后的警惕,她悄悄的将藏在枕后的遗诏换了个位置, 藏在()

A.旧衣里;B.枕头中;C.木匣中;D.石板底下

5.周美人在后宫小心生存,她最惦念的是()

A.父母;B.幼弟幼妹;C.心上人;D.自己的性命

6.皇帝有一枚特殊的私印,上面刻着( )

A.肃羽; B.萧翀; C.翀D.以上皆不是

二:多选题(共二十分)

7.都说天子无私事,皇帝近来却时常分心私事,以下哪一件是他常记挂的()

A.他想换个皇后; B.他想生个小太子; C.他想弄死太后; D.他想生个小公主

8.蜀王妃乃是将门虎女,颇通拳脚功夫,她与蜀王动手时,习惯()

A.拧人耳朵;B.踢人腿;C.掐人胳膊D.打人脸

9.孝明太子颇爱甜食,以下哪些点心是他喜欢的()

A.佛手酥饼; B.枣泥山药糕; C.南瓜酥;D.芸豆卷

10.先帝早逝多有原由,主要是因为()

A.病重; B.气急伤身;C.为人暗害;D.旧伤复发

三:填空题(共二十分)

11.萧家血脉身上皆有印记,是____上的____。

12.孝明太子乃是先帝和余太后之爱子,少封太子,受尽宠爱,可他却因为__________而起意谋反。

四:实践题(共三十分)

13.本月侍寝次数至少达到五次,第五次时,请考生与皇帝对视,清晰并且响亮的说一个“滚”字。”

说起来,这次月考试卷上这么多题却没有一道论述题,也是挺奇怪的。当然,余晚晴从本心来说也不是很喜欢无论如何都拿不到满分的论述题,这回没了论述题后显然就有了拿满分的机会。

但是!

余晚晴看了看卷尾那道实践题的时候,颇觉匪夷所思,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试探着看向趴在自己枕头边的猫咪,问道:“这出卷的究竟是和我有仇。还是和萧翀有仇?这些实践题怎么就越来越不要脸了?!”

猫咪反倒安慰她:“其实也不是很难吧?而且一道实践题就值三十分啊!努力下,这次没了论述题,说不定能拿满分呢~”

余晚晴其实也很有些心动:本来觉着九十分就已经很好了,现在眼见着一百有望,难免得陇望蜀,心生期望。

猫咪见着余晚晴颇有心动,忙又接着道:“这实践题要侍寝五次,要不你还是先别回华清宫了,至少也得呆上五天,把这五次给凑足了啊。”

余晚晴:“......你是不是忘了萧翀上次一晚上就凑足了五次的事情?”

猫咪一时没了声音。

余晚晴从龙床上爬起来,扶着自己受尽摧残的老腰,神色沧桑:“这就不必急于一时了,我先回去躺几天,等有精神了再来做这道题吧。”

猫咪颇是佩服:上次看到实践题时,余晚晴还面红耳赤大骂不可能呢,如今居然也能心平气和说以后了。唉,可见考生也是会进步的嘛,这进步速度堪称是日新月异啊........

余晚晴却没有猫咪那么多的心思,她将试卷拿在手上,耐下心来从头看了一遍,不免暗叹了一口气:除了那道不知道是坑她还是坑萧翀的实践题之外,这破卷子上的题目看着也还挺简单的,就是感觉坑挺多。

说真的,余晚晴虽然是个很有信心的欧皇,可她每回信心十足的去抽卷,都能被这Hard模式的试卷给愁到。

唉,看着好坑。好多的坑。

可是,还是好想拿满分........

余晚晴心里长吁短叹了一回,面上似也带了几分忧色。美人含忧,自是更加动人,倒是惹得左右之人颇是讶异:这几日嘉妃留宿乾元宫,堪称是专夜专宠,怎的还愁上了?

余晚晴却是不管这些人的小心思,她顺势从龙床上爬了起来,唤人上来服侍自己洗漱更衣,用过早膳后便慢悠悠的回华清宫了。

当然,有鉴于昨晚上才和萧翀讨论过报备问题,余晚晴走之前还叫人去和萧翀说一声——东洲之事,昨日还未完全议定,萧翀今日也还有的忙。

正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余晚晴外头住了一夜,乾元宫睡了几天,现下回了华清宫才发现还是自己宫里最舒服,至少床榻被褥熏香什么的全都是自己喜欢的,躺上去就觉得舒服得不得了,好似能够躺倒天荒地老一般。

然而,余晚晴也没躺多久,主要是李进忠来了。

李进忠得了萧翀的吩咐,亲自跑了一趟华清宫,见过礼后便与余晚晴道:“娘娘,陛下今日要留几位大人在御书房议事,怕是抽不出时间来陪娘娘用午膳,便使奴才过来与您知会一声。”

余晚晴闻言不由点头,心情颇好,觉着萧翀也算是可教之才,昨晚上才说了的事情,今天就知道报备了。

结果,李进忠紧接着一句话就是:“陛下还说,昨儿那鸡汤味道不错,娘娘若是有闲,今日不若多做些,也叫几位大人尝尝味道。”

余晚晴:“.......”

玛德,萧翀这动动嘴皮,说的倒是简单!且不提那参芪田七炖鸡本就是用于滋补肾脏精气的,这样的滋补汤水连着几天喝这个会不会把人补出鼻血来,这东西做起来也很费时间的好不好?

她好不容易才出了乾元宫那转吃人肉的狼窝,好不容易才能安心躺一会儿,萧翀就知道给她找事情做,还分大臣尝尝呢!

不过,想着这也是萧翀头一回报备,还是要给他点甜头的,叫他再接再厉的。再说了,当着人的面总不好驳了萧翀面子。

余晚晴心里虽是有些气噎,思忖片刻,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很快便点头应了下来:“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厨房看看,顺道再给陛下做几样小菜下饭吧。”

虽然人家萧翀只要了参芪田七炖鸡,可余晚晴总不能小气到只送鸡汤吧?至少,当着那些大臣的面,余晚晴这爱面子的也总得做足了贤良样,给人加几样小菜什么的,也算是做顿午膳送过去啊。

这么一想,余晚晴越发觉得男朋友什么的都是前世修来的债——真是讨厌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二更到了。

大家晚安么么哒mua! (*╯3╰)

莲子猪肚汤

其实, 萧翀还真不是那等没事找事的性子。

余晚晴离开乾元宫的时候特意派了人过来给萧翀传话。其时,萧翀正在御书房与朝臣议事,忙得很, 原是听过就算——反正华清宫乾元宫的其实也就是远近的问题,反正都是他家后宫。

只是,心念一转便又想起昨晚上余晚晴闹脾气这事, 想着余晚晴那小脾气,萧翀还是觉得自己要回几句话才好。

这么想着, 不免想起昨日午间, 余晚晴特意送来的参芪田七炖鸡——虽说萧翀昨日忙得焦头烂额,见着鸡汤端上来, 也不过是囫囵吃了几口罢了, 可现下想起鸡汤的味道, 竟是颇觉不错。尤其是自己坐在上首喝鸡汤,臣子坐在下头扒白饭, 萧翀彼时竟也生出几分“家有贤妻”的自得来。

念及余晚晴那庖厨手艺,萧翀也难得的有了些炫耀念头,便叫李进忠跑了一趟华清宫, 正好叫底下那些个因为他对余晚晴数月几晋升而颇有微词的大臣们尝尝余晚晴的手艺。

当然, 萧翀这也是有意替余晚晴在朝臣面前卖个好,给余晚晴经营一二贤德之名, 攒点儿好名声以期日后。

偏偏,落到余晚晴这里,就是前世修来的债、讨人厌的男朋友了。

萧翀......萧翀真是冤死了。

不过, 到了午间,萧翀果是收到了来自余晚晴的爱情午餐,就连底下几位大人都得了一瓷盅的热汤。

能在这时候留在御书房的,还被萧翀留了饭的自是帝王心腹重臣。

尤其还有楚况之这样心思玲珑,会眼色,反应快的,立时便起身接口道:“素闻嘉妃娘娘贤德□□,恭顺节俭,如今方知传言不虚——嘉妃娘娘实乃陛下良佐。倒是臣等几个,今日竟也能沾光尝着娘娘手艺,实是万幸.......”

楚况之与萧翀早就相熟,之前便瞧出萧翀与余晚晴之间的事情,还委婉劝过萧翀对余家之事早做计较,如今自然是第一个上去给人拍马屁。

要说楚况之这模样,好些清流大臣便看不过眼——这,这简直就是佞臣德行嘛!再说了,一个妃子而已,又不是正宫皇后,哪里能够称得上“贤德”二字?“良佐”这两个字也是能够随便用的?!

好在,他们看看上首皇帝神色,心里倒是放心不少:也就陛下圣明,没叫这些佞臣小人哄了去。

其实吧,萧翀也就是面上端得住,没露出什么来。实际上,他心里对楚况之这话还是十分满意的,堪称浑身舒坦。

要说起来,萧翀此时便好似家长会上被当众表扬的家长,在他跟前说孩子好话,简直是比拍他本人马屁还来得更叫他满意——尤其是,他自家知道自家事,心知自家这个孩子就是垫底的差生,偏又爱面子不肯认。如今,人前炫耀一回也算是扳回面子,自是舒坦无比。

不过,话是顺耳,萧翀却也不好多说,只淡淡点头,口是心非的点了楚况之一句:“偏你话多。”

楚况之垂首告罪,心里腹诽:玛德!真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偏皇帝就这么个性子,他做臣子的又能如何呢?唉,要不怎么说当官也难呢.......

萧翀说罢,便抬手去掀瓷盅上的盖子,顺嘴道:“诸位爱卿也是忙了半日,便先用膳吧。朕让嘉妃做了鸡........”

瓷盅盖子掀开口,氤氲热气扑面而来,鲜香无比。

然而,萧翀也看清了:这里头的不是他要的鸡汤,而是炖成乳白色的莲子猪肚汤。也是亏得萧翀反应快,鸡汤二字也没全出口,当即便改口道:“做了些暖胃热汤,爱卿们也一起用吧。”

几位大臣自然也要行礼谢恩。

萧翀面上不动,待得诸人坐下用膳后,方才抬眼看了看站在身侧的李进忠。

李进忠哪里不明白萧翀那眼神的意思,心里暗叹了一口气,面上还是要端出恭谨模样,上来轻声禀道:“娘娘说,那参芪田七炖鸡滋补太过,就怕有些大臣年纪大了反是虚不受补,想着这猪肚莲子汤颇益脾胃,有补中益气的效用,倒是更合宜些。”

萧翀:“.......”见鬼的虚不受补——余晚晴怕不是说他吧?

当初萧翀还被余晚晴怀疑过“不行”,自然也颇知道这参芪田七炖鸡是滋补肾脏的,因为最近几晚他一直吃荤,倒也不介意喝点儿这样的鸡汤......只是,被余晚晴指着说“虚不受补”,那就有点难堪了。

不过,这到底是御书房,底下还坐着臣子,萧翀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压了怒火——等今日事毕,他非得叫余晚晴知道什么是虚,什么是实!

*********

余晚晴改做了猪肚莲子汤送去给萧翀,自己倒是窝在华清宫里喝红枣乌鸡汤——唉,她这几天夜夜忙的,也是有点虚,是该好好补补。

当初余晚晴在华清宫里出了事,溪午也是担惊受怕好几日,如今见着余晚晴回来自是欢喜激动的很,早时还不知该说什么,这会儿倒是理好了情绪,先开口告了罪:“娘娘这些日子必是在外吃苦了,都是奴婢不小心,竟是着了旁人的道,奴婢......”

余晚晴咽下热汤,抬手比了个手势止住溪午的话,温声道:“不是你的错。我之所以会被接出宫,也是几方出手的缘故。”

左右服侍的人都已下去,身边就剩下个溪午,余晚晴想了想也就没瞒着她,先安了溪午的心:“其实便是出宫也没什么事,是哥哥的人接的我。有哥哥在,我总不会受委屈。”

溪午闻言也是十分讶异,不过听说接余晚晴出宫的乃是余岩松的人,她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是镇远侯府的旧人,自然知道余岩松对余晚晴乃是真心爱护。既然是余岩松出的手,余晚晴想必也是真没吃苦。

溪午这才暗松了一口气,便又听余晚晴接着道——

“其实吧,这回也是姑母有意要赶在册妃礼前毒杀我。陛下又借此与哥哥联手,送我出宫去见哥哥,想着让我以兄妹之情劝说哥哥投诚.......”

余晚晴也没把萧翀假借皇后名义与余岩松合作的事情说出去,可这半真半假一番话却也是吓得溪午神色大变。

溪午吓得脸都白了,不禁道:“这,太后既有此心,娘娘日后合该更加小心才好。”说着,忍不住又去看余晚晴手边的饭菜,心里很有些忐忑。

余晚晴瞧着溪午真心实意的担心也是颇为动容,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抿抿嘴:“放心吧,这些饭菜都是我自己做的,没问题的。”

溪午也觉自己想多了,可是她也是知道余太后手段的,想着余太后已是对余晚晴起了杀心,自然是惶恐得很,生怕不一小心自家娘娘就被交代了。

余晚晴只得接着安慰她:“我与你说这些,是想教你有个底,莫要担心太过。”顿了顿,又道,“如今新帝践祚登基,太后避居慈恩宫,姑母她已不是当初那个权倾后宫的余皇后了——皇上和皇后都不会容她把手伸的太长的。再者,她几番想要对我下杀手,可我不也没事?你只管拿出平常心来,按着往日行事。若能借此好好整顿一回咱们宫里的人事,那便是极好的了。”

溪午得了余晚晴这话,砰砰乱跳的心也算是安了许多。当然,这种时候,她也只得宽了心:“奴婢知道了,是奴婢短见了。”当下便收了心,安安静静的服侍着余晚晴用过午膳。

待得午膳过后,余晚晴还想着午睡一会儿,慈恩宫就来人了,召余晚晴过去说话。

这可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溪午来禀的时候,脸色都不大好,还小声道:“娘娘,不若还是称病吧?”余太后这都下杀手了,余晚晴这时候过去慈恩宫,可不就是找死吗?

余晚晴此时却是拿出了不怕死的胆气来,一挑眉梢,便道:“她敢派人过来,我如何能够避而不见?”

其实,主要也是余晚晴想起了月考试卷上的那道单选题“4.你的种种行为引起了余太后的警惕,她悄悄的将藏在枕后的遗诏换了个位置,藏在( )A.旧衣里; B.枕头中; C.木匣中; D.石板底下”。

这是单选题,比起一头雾水,两眼摸黑的去找,试卷上的四个选项说起来反到是提醒,说不得还能用排除法得出答案。

虽说余岩松已是打算将孝明太子遗腹子交给萧翀,可这遗诏也算是挺重要的东西,余晚晴一方面想要拿这单选题的五分,一方面也是想替萧翀解决后患。所以,她总不能对余太后避而不见,还是要试一试的。

再说了,萧翀先前也说了,余太后总是不可能在自己宫里动手杀人的......

余晚晴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回,仍旧不放心,便又叮嘱溪午:“你不必随我过去,便留在宫里。若是我迟迟不归,又不曾派人回来,你就赶紧派人去前头找陛下救命......嗯,顺便也派人找皇后——毕竟如今后宫诸事皆由皇后住持,总也得与她知会一声。”

溪午连忙点头,还想再劝余晚晴装病避一避什么的,便见着余晚晴一拂袖,抬步就走了。她看得微怔,随即不由苦笑:娘娘如今瞧着,底气倒是足得很,竟也不怎么害怕慈恩宫的余太后了。

想起自家娘娘回宫后先是在乾元宫住了几日,午间时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李进忠还特意跑了一趟,溪午心下也不由稍安:娘娘这底气应是陛下给的,陛下这般宠爱娘娘,想必是会护着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一更啦,提前给大家晚安么么哒mua! (*╯3╰)

愿闻其详

余晚晴面上端得底气十足, 心里却很有几分忐忑——任谁去见一个前不久就对自己下杀手的人,都是要觉忐忑的。

要不然,余晚晴也不至于留了溪午下来, 让她看着情况,若是情况不对就去找皇帝皇后求救。只是,哪怕余晚晴早做好了种种的心理准备, 待她到了慈恩宫见着余太后时,仍是免不了心下一惊:余太后此回竟也是态度大异。

余晚晴先时去过几次慈恩宫, 余太后总爱靠坐在床榻上, 装出病弱模样,言行之间便好似个可亲可爱又有无数苦衷的长辈。

然而, 这一日, 余太后却是从榻上起身, 端坐在贵妃椅上,面色冷淡的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余晚晴。

她甚至不似往日里那样委婉谨慎, 反是微微抬起秀美的下颔,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此回出宫,想是见到岩松了?”

余晚晴不由暗道:这是不装了?只是, 就算余太后不想再装, 也不至于老年健忘到忘记她做过的那些事吧?所以,问题了来了——余太后她哪来的脸坐这儿与她说话啊?

这么一想, 余晚晴一时没有应声,只是垂眸沉默,姿态恭谨。

余太后这般的城府, 如何又会不知道余晚晴此刻的沉默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抬手扶额,面上露出一个苦笑,缓声道:“晚晚,你不必如此——既然你已见过岩松,我也不会再对你动手了。难不成,你如今竟是连句话都不想与我说了?”

余晚晴不是很信余太后这话,毕竟据她所知余太后前前后后都已经派了好几次的刺客,哪里是说停就停的?

不过,余太后都这样说了,余晚晴也只好低着头,细声道:“姑母言重了。您是长辈,若有什么教诲,侄女自是要听的。”

余太后闻言自嘲一笑:“我也是难得想与你说几句实话......晚晚,你我姑侄已到如今境地,难道还要再说那些弯来绕去的虚话不成?”

余太后今日言行,实是出人意料,余晚晴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却听余太后接着道:“说来,确实是我对你不住,多此对你下杀手。可是晚晚,难道你就没有欺我骗我,暗里算计我吗?”

余晚晴:“......”

玛德,居然还真叫余太后给说中了!

当然,余晚晴对此也并不觉得亏心:她来余太后这里,最多也不过是拿几条帕子、偷摸枕头......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小事。反到是余太后,几次三番派刺客下杀手,回回都是要人命的。也就余太后能把这种事都能说得好像大家谁也不欠谁似的。

不过,余太后越是如此,余晚晴就越是好奇她此回的目的,稳住心绪,缓缓接口道:“不知姑母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