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剑耐心道:“是去吴国的京都,到了那一定要慎言慎行。”

“嗯,我知道的。”

这孩子自来聪明伶俐,他也不用反复叮嘱,倒是裴秀一直仰着小脸担忧地看着他。二人靠了一起休息,却是谁也睡不着。

过了半晌,裴秀奓着胆子叫了声爹,紫剑垂目看着他:“怎么了?”

男孩一点懵懂三分疑惑,想起心事期期艾艾问道:“爹是不是不喜欢娘啊,为什么这么温柔的对我和妹妹,就不能也好好哄哄娘呢?”

他忽然就无言以对。

裴昶饿了,叶晚只能拿了点碎碎的糕点哄着她吃了,小家伙有点闹,裴毓一直不耐烦地盯着她胡乱蹬着的小腿。

也是他这个人实在…那临行前的一瞥,在孩子脑门上伸指的一弹,都让这孩子心有余悸,小家伙记住人了,一看见他就扁嘴。

叶晚靠了车壁上,连续俩日来的奔波,又一直抱着孩子已经很累了,可是裴昶哪里懂得这些,一味的哭闹。

一会儿要喝水了,一会儿要她背着,一会儿又爬了她身前要她举着她玩,总之很不消停。因为白日里她睡过了,在这半夜时候更是毫无睡意,可苦了叶晚,她手上还有伤,只用手臂拦着,满脸的疲色。

裴毓的目光不时在她手上飘过,这孩子实在让人心烦,他脸色愈发的不耐,见她一只手也实在忙乱,忍不住伸手过来。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想闭会眼睛都不能,拿来我抱抱!”

“要不,”叶晚试探道:“我去后面马车?”

“啰嗦!”裴毓大手一伸就到她面前,两手一夺就给孩子抱了身前。

小裴昶挣扎着喊着娘,眼泪就在眼圈当中转着。叶晚揉着额头,看着他道:“不行,你瞧她害怕你,还是给我吧!”

裴毓就当没听见,掐住孩子两腋让她对着自己:“喂,别哭袄,再哭屁股打开花!”

裴昶的嘴越来越扁,眼看着就要哭出声来,他又对着车帘说道:“你看外面黑不黑,要是不听话老哭就直接给你扔外面去,叫你再也不看见你娘!”

叶晚无语的看着他,哪有这么哄孩子的?

结果可想而知,裴昶十分不给面子的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叶晚连忙将孩子抱了过去在怀里哄着,不过也不知是他的恐吓有的效果,这孩子就是赖在她的怀里哪也不去,然后就老实了。

裴毓颇为得意的看着她,这才满意了些。

他对于孩子的相处实在少得可怜,裴墨小的时候,他喜欢得紧,每次见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伸指在他的小脑袋瓜上面弹一下,那孩子从不哭泣,谁像这个呀!

“紫剑每天就做这个?”他瞥着叶晚的眉眼:“帮你带孩子?你就觉得他对你是实心实意的好了?”

他根本不懂情为何物,叶晚懒得与他说,就不搭理他。

谁知裴毓愈发的尖刻起来:“你就想找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你们郡王府的家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也叫个男人?”

“你是男人!”叶晚难以平静面对:“天底下就你裴毓是男人了?逮个女人想上就上,不想要没了就送人,想要了再换回来!”

裴毓无言以对,裴沭的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当时就觉得叶晚这样的女人适合做细作,送去裴沭身边再合适不过。哪想的那么多?

她的脸仍旧还是那一张,可是自从认识她开始,裴毓就知道这个女人非同一般,抓心挠肝地想要,到怎么也不够,这个过程其实很短暂。

正是看着她闭了口,不想破坏掉刚刚建立起的那么一点温馨气氛,又见她瞪了自己冷冷说道:“你就知你站在高处看着别人犹如云泥,却是不知在他们眼里你又是什么呢!”

他张口欲言,叶晚一鼓作气,只盯着他的眼正色道:“至少我就觉得紫剑很好,起码他懂得尊重我。”

裴毓差点笑出声来,一个家奴不尊重家主尊重谁?

可是她百般维护,却只让他怒火中烧,几乎是咬牙切齿了:“本王爷会狠狠的尊重你、的。”

之后再不言语,闭了眼小憩。

因为等着她半天未行,所以只能宿在车上,先前叶晚还睡不着,可后来裴毓不理她,她自己靠着车壁倒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过了三更时候,她睡得正香,孩子差点从手中掉落,裴毓一把托住,看着这母女二人很是无语。小的紧紧抓着大的衣襟,大的全身跟散了架似的就快滑到下面去了。

他轻轻的将裴昶抱在怀里,想要扶着叶晚躺下睡又怕惊醒她,犹豫再三,到底是一手揽了一个,给她按在了自己的肩头。

一个颠簸,叶晚似乎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裴毓垂眸盯着她的脸,以为她要骂自己一通或者立刻躲开去一边,结果她只是看一眼,然后靠了他的怀里,自动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着了。

这种感觉无以言表,他低头看着裴昶流了点口水的小脸,忽然轻笑出声。

叶晚这么紧张孩子,裴毓心想,要是能让她怀一个自己的该有多好?

迷迷糊糊的,就这么睡着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拍孩子啪啪啪的…孩子哭了…

67当当当

第六十七章

叶晚睡得很熟,她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的男人目光太过温柔,以至于只看一眼就沉醉其中。心底总有一个声音提醒着她,这个男人是大周的,不是她一个人的,她张口欲言,却一下被人推醒。猛地睁开双眼,入目的就是裴昶扁着的小嘴。孩子早早醒了就要去嘘嘘,她一下反应过来抱过她就起身走了出去,天已经亮了,裴毓看着她的背影揉了揉发酸的肩头,疲惫的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到了下一个镇子的时候,他立刻雇了个嬷嬷在车上看护孩子,车队当中只有小丫鬟,裴毓吩咐她们伺候着给叶晚重新梳妆打扮,换了锦衣华服,让她又重新做回大周的永乐公主裴敏。

紫剑更加的沉默,偶尔也能看见他挺直的背从车前走过,她端端坐在车内,却只能叹息。乌苏和红药一路打点,连寻找叶恬,叶晚没有妹妹的消息,一直食不下咽。

这一路行走几乎从未停过,不过七日,这就到了吴国京都。

原凤白出城来接,裴毓与裴敏站了一处,仪仗队很长很长,紫剑在后面远远的牵了裴秀的手,缓缓跟着。

他目光所及处,是裴毓与裴敏的背影。

她站得笔直,站在裴毓身边丝毫不逊色,这二人与原凤白谈笑风生,默契十足。

紫剑握紧了孩子的手,垂了眼帘。

吴国的京都与大周很是不同,不知是否为了显示对使臣的尊重,两旁百姓都未出户,只剩精兵侍卫两旁伫立。

裴敏纯属是赶鸭子上架,原凤白在前引路,她和裴毓并肩坐在云轿上面,高高在上。

锣鼓喧天,裴毓默不作声地伸手牵了她的手。

她目视前方,轻轻拨开双唇微启:“别动。”

他笑意顿现:“唯有站在高处,才能保护自己的东西,这些事情你难道不懂的吗?”

裴敏也不看他:“是你不懂才对。”

原凤白在前引见了吴国皇帝,叶晚惦记叶恬,也无心酒席。过了晌午,乌苏来见,叶恬终于有了消息。

从皇宫出来,回到驿站,叶恬一把将她抱住,小姑娘被人一路送到京城,等同于□,但是始终也未伤害她半点,刚到京城一日时间,就送到了驿站门口。

叶恬抱着姐姐一直后怕不肯松手,一颗石头终于落了地上,裴敏才松了口气。

裴毓在宫中未归,她安抚了妹妹,这丫头多日都未睡过一日好觉,其实疲乏得紧,坐了床边,拍着她的后背,一直到她睡着。

乌苏还在调查叶恬失踪一事,裴敏想来想去也猜不到是谁这么吓唬她玩,这心思索性放了一边。紫剑带了裴秀出去玩了一阵,听说叶恬回来了赶紧赶了过来,他站了一边,让裴秀过去见了个礼。

这孩子向来懂事,对着叶恬甜甜叫了一声小姨,叶恬两只眼睛红得像只小兔子,她瞪了眼睛就是抓着裴敏胳膊不放。

裴敏好笑地点着她的鼻尖:“你都多大了?还不如一个孩子了?”

叶恬吸了吸鼻子:“你嫌弃我了?”

她笑:“谁嫌弃我们恬恬姐也不能嫌弃啊!”

小姑娘这才破泣为笑,依旧是不松开她。

叶晚虚搭着她的腰:“你都多大了,一般人家的姑娘都找的过人家了,大家伙过来看看我家这个还哭鼻子呢!羞不羞!”

叶恬埋首在被褥当中,大家都笑了起来。

裴敏让红颜照顾着,又叫裴秀出去找妹妹玩。

她走出屋内,回头正遇见紫剑瞥过来的目光,对他笑笑示意跟上,率先走了出来。不消片刻,紫剑故意放重的脚步声便到了身后。她走得极其缓慢:“不是我的侍卫吗?干什么一天天的不见人影?”

他盯着她的颈窝处,目光在她后脑的辫子处一扫而过:“两国联姻,我怕添乱。”

裴敏站了长廊处,院里百花齐放,吴国气候温暖,几乎是四季如春。她等着他走过来并肩,他却始终站了她的身后。

“你能舔什么乱,”她幽幽道:“裴毓都不怕我突然临时起意搅了他的婚事,还能怕你?”

“公主多心了。”

裴敏看着满园花色,忽然想起郡王府来,母亲和爹爹还不知道什么样了,不过算计一下,杨柳儿的孩子估计是生了吧,想必那一家人也会其乐融融。

她离开的原因之一,其实也与杨柳儿有关。

爹娘难以割舍养育之情,杨柳儿也算孝顺,当然就是为了自己的地位想必也会讨她们的欢心。而她其实渴望亲人,渴望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在一起,可即使高阳对她愧疚非常又关切十分,她也始终有融入不进去的感觉,总像是个陌生人一样。

只有叶恬,从来亲近无比。

这才毅然离开,散散心,抛却一切关于男人的烦恼。

郡王府也有一园子的花,可惜这个时节,在大周估计也就是进入冬季了,应该是满园子的萧瑟。本就是有娘的人,此时此刻竟然有了思乡之情,疲惫涌上心头,那些些许的脆弱,隐藏在坚强之下的迷茫一下都涌了出来。

她向后一仰,紫剑立时向前一步肩膀接了正着。

裴敏闭着眼睛笑:“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就像这个样的。”

紫剑不语,她喃喃道:“我想回去了,也不知娘会不会怪我。”

他垂目盯着她的发梢:“郡主早就料到有这一日,公主不必担忧。”

她站直了身体,回身看他:“怎么突然间又这么生疏了?嗯?”裴敏左右见四下无人,小声调侃道:“昶她爹?”

紫剑略显窘迫,她嘻嘻笑起来,伸手抓住了他垂在一边的手,他一挣,更是用力些抓住,看着他笑。

他看着远处,于是任她牵着自己的手:“让人看见不大好吧。”

裴敏伸手扯下他的袖子,将俩人交叠的手遮住了去:“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了。”

紫剑无语,假装看风景。

她呼吸着花间的甜,很是想家:“我身边一共就这么几个人,别躲着我好么?”

他轻轻叹息:“切莫三心二意,公主总得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裴敏遥望天际:“我当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家人么,总要有爹有娘的,你要知道其实你很好,真的感觉如果能和你成为一家人的话会很温暖。”

紫剑唇边漾出一丝笑意,在袖底握紧了她的手:“不会反悔了?”

“嗯,”裴敏重重点头:“你要相信人心里的伤口都会自动愈合,然后自动选择最好的,而你就是最好的男人,至少我是真的这么认为。”

他垂下双眸,看着她温柔至极。

她是打定主意打打酱油的,根本无意去应酬任何酒宴,也幸好裴毓担当了一切,从未让她为难。也是无意去打听联姻的进展,只在必要时候出现一时,原凤白多次来邀,也未应过。

其实,也就是初到吴国时候,才最为忙乱,过了几日,老皇帝对于这婚事一旦认可了,就剩下盛情款待了。

裴毓这才有空,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疲惫,他多日奔波,终于能好好的歇上一歇了。驿站内丫鬟成群,他一出门,总是美色环绕,偶尔遇见裴敏,她全然不见,只偏身走过。

因为顾忌名誉,裴昶和裴秀一直跟着紫剑住,一个嬷嬷照看孩子,还有个丫鬟伺候着,轻易都不出门。

使臣的使命,就是两国修好联姻,裴敏刻意忽略,每日与紫剑出去游玩,惬意至极。

刚有了时间,裴毓自然是想到了这个折磨人的女人,几日不见,心中的想念愈发热切。他想起每个在大周的夜晚,没有她,他一心朝政,每每夜深人静,这个在自己生命里总让自己出乎意料的女人,总是浮上心头。

无需求证,他想要这个女人在身边,而且无可替代。

回头还要找乌苏去市井间多买一点杂书看看,他真没费过这样的心思,她什么都不说,怎么猜都不对。

谁知道这个女人想的都是什么东西呢!

一夜过去,早早起来,宫里来人传了话,原凤白与他共谱佛理。

吴国崇尚我佛,皇帝很是注重佛教兴教,他只得放下去陪裴敏的计划,穿新衣,奔宫中。

院里紫剑站了她的门口,裴毓走过的时候,不由得顿足。

他走到门前,紫剑微微欠身,裴毓举手刚要敲门,裴敏便拉开了房门,她脸上笑容灿烂,见是他立时收敛:“有事?”

裴毓不动声色:“公主哪里去?”

裴敏看了紫剑一眼:“带叶恬去买点东西。”她没有说谎,的确是答应了叶恬与她四处转转,不过是紫剑陪同。

他无比正色地看着她:“哦,让红药陪着你们去吧,紫剑随我进宫一趟。”

紫剑诧异,裴敏也只得答应下来,四目相对,那一句话就遛了出来:“婚事商议的怎么样了?”

裴毓得意与自己的进展,傲然道:“很顺利。”

她笑,然后甩袖离去。

红药就是个贪吃鬼,她教唆叶恬去吃京都小吃,足足玩了一天到了黑天才回到驿站,殊不知裴秀已经是急得团团转了!

一位大周女兵快马急报通过无数关卡到了这吴国京都,送来了急件,高阳郡主再次病发,并且病情急转直下,竟然有了不好的预兆。

裴毓大惊失色,急忙让红药收拾东西。叶恬抱了她的小包袱非要与她一起,她心烦意乱,正巧嬷嬷抱了裴昶来,小家伙找爹爹找爹爹的,一直哭闹不休。

裴秀站了身后,不敢抬头。

裴敏正拿了包袱出来:“紫剑呢?他还没回来?”

那女兵连忙回话,原来他已经先一步走了…

裴昶哭得越发大声,一股无名火从心而生,裴敏怒道:“是我娘还是他娘!这时候就不是木头疙瘩的脑袋了!他自己养的俩娃儿这会就能轻易撇下了?一摊子的事都扔我身上我找谁去!”

甚至都未跟她商议一下,连她都轻易的抛弃了…

他不是亲儿,他只是侍卫吗?

裴敏差点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两国修好,对于江山社稷平民百姓都有好处,裴敏命人封锁消息,只留书给裴毓,先回周国,让他操心国事,休要惦记。

本来是要和红药一起走,可挨不过裴昶可怜巴巴的眼神,只得上前抱了抱,留下红药看护两子和叶恬,她准备骑马而行,尽快回去。

叶恬不依,早牵了马等在大门外,裴敏无法,只得带了她回去。

她行得仓促,马背上心急如焚。

本来对于母亲没有太多的情感,可即便这样,也涌起许多担忧,裴敏的亲人只剩不多,高阳对她万般纵容怜爱,一时间全上心头,不禁湿了眼眶。

本来出来时候大夫都说得好好的,若不受重大刺激,轻易不会再犯,怎么就突然发病了呢!裴敏连换快马,几乎是日夜兼程,心中全无杂念,惟愿母亲平安。

两女都吃不消这么急着赶路,晚上便雇了马车,白日里快马加鞭。行了二十几日,叶恬她苍白的小脸就受不住病倒了,已经快到边界,从镇中穿过,就是大草原。裴敏也是浑身不适,小腹总隐隐作痛,她以为是月信日子也未在意,只咬牙挺着。

叶恬什么都吃不下,裴敏也是头疼,趁车夫去给换马时候,带了她去街边吃东西。姐妹二人都各自逞强,稍作休息,叫了点米汤流食,勉强喝着。

裴敏在车上简单弄了个布垫,此时坐了凳子上面,腹胀如鼓。丝丝的疼痛不时冲击着她的感官,正是难受,捂了小肚子伏在桌上,叶恬忽然颤巍巍的喊了一声姐。

她立刻抬眸:“怎么了?”

叶恬看着她脸色更是苍白:“刚才有个奇怪的女人一直盯着我和你看。”

裴敏毫不在意:“怎么奇怪了?”

她抓了姐姐的袖口,奓着胆子又看,发现人已经不见了:“是个讨饭的,她刚才就站在你身后那桌上要吃的,这人就有一条胳膊,她那空的袖管都系在肩臂上,眼神可吓人了!”

身下痛感加重,裴敏实在有点受不住了,她问了店家有没有热水,这就起了身。

叶恬粥还未吃完,便留在了原地等她。

小姑娘回头瞧着姐姐进了屋里,乖巧地抱紧了包袱。

刚喝了两口粥,就见身前一片暗影,下意识一抬头,叶恬顿时尖叫出声:“姐!”

这人力大无穷,即使是单臂也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

“嘿嘿…”衣衫篓缕的女人阴森地笑着:“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作者有话要说:别担心,没有太危险的事发生,就是险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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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的老太君一状告到了圣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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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她姻缘美满,方沉冤得雪。

68身有子

第六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