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浴池

第三百一十七章 浴池

虽然两人早就赤身相对过了,可是这时见周临渊还记得给自己包上衣服,明绣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这层已经被撕破的衣服表示在他面前一点儿抵抗力也没有,可是总归让她心里会觉得安全一点儿,也要自在一些,不过顺着他的目光,明绣转过有些酸软的脖子,看到床上的喜帕时,忍不住有些羞恼,连忙捂住他眼睛:

“你别看”

她原本以为自己面对这样亲密的场景时应该是极紧张的,可是真的等到二人有了肌肤之亲后,这样的亲密事却也做得十分顺溜,好像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一般,见周临渊皱眉时,以为他是嫌弃了那血渍,心里不由有些委屈:

“你干什么皱眉啊。”

周临渊两只手将她抱在怀里,这时被她捂住双眼不由有些无奈,有些宠溺的哄道:

“为什么不能看,你浑身上下还有哪里我没看过的?”他一边说那只勾住她双腿的手又开始有些不老实了起来,轻一下重一下的开始抚摸了起来,呼吸又开始有了变化。

明绣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异状,忍不住轻喘了一声,有些羞怒的放开他的眼睛,想想又有些不甘心的将手伸回他脸上捏了捏,见他只是看着自己温柔的笑,笑容得意而又放肆,这才知道他刚刚可能不是在嫌弃自己,见着他这笑容,脸蛋一下子埋进他肩窝里头。

被她的发丝拂在脖子周围,周临渊只是觉得心里有些轻痒,就像有一只羽毛轻轻拂在他心上一般,感觉到她的亲近,心里一软,忍不住有些担忧的说道: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是不是受伤了?”

他话一说出口,明绣就感觉自己血液直往脑袋里冲,有些不满的拧了拧他结实的胸口一下,只是她这一下力道对别人来说就跟蚊子咬了一口没什么差别,影响完全不大,因此周临渊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不满,反倒是要将她放回床上,看他眼神往烛火那儿瞄,从架势来看是准备要去拿龙凤烛看她那处了,一想到这儿,她哪里会答应,连忙双手死死巴着他脖子不放,一边催促的拍了拍他后背:

“把我放进浴室里去”

周临渊咧嘴一笑,暂时放下有没有受伤的问题,见她脸色因为刚刚的羞涩而变得有了丝血色,比起刚才苍白的样子好看许多,也放下心来,跨步走出了内室里头,往左边的浴室走了过去。

浴室里果然又倒满了一池还冒着白气的热水,下头烧着地龙,因此水温不但没有降下去,反倒手摸过去还有些烫,他将明绣衣服扯开,试探着慢慢将她放了下去,见她白玉似的窈窕身段没进了水里,眼神一暗,也开始扯起自己的衣服来。

明绣酸痛的身子被温热的水安抚了一些,只是双腿间疼得厉害,怕真是如周临渊所说受伤了,只是这时却不敢说出口,只得强忍着那股疼痛,一边伸手拍了拍水面,正自感舒适间,却看到周临渊已经转到水池的旁边,脱光了衣服也跟着下水来,让她吃尽苦头的地方还极其嚣张的怒挺着,忍不住有些大惊失色,又羞不可遏的转过头去,一边还伸手将双眼给捂上,有些惊慌的叫道:

“你干嘛也下来?让我洗完你再进来啦”

周临渊却不管她,双腿站在热水里头,热水漫过他的大腿,一边往明绣走了过来,大手一捞就将她娇小的身子抱在了怀里,两人一道靠着浴池边缘坐在水里,明绣坐在周临渊大腿上头,水刚好没到他们肩膀处,将全身都泡得暖洋洋的。

如果不是屁股下头还硌着一个东西,明绣也会舒服得哼出声音来,她现在身子酸软无力,就算是她之前没被他折腾时,也是挣扎不过他,因此这时也不白费那力气,见他没有动手动脚,只是老实的抱着自己,也就乖乖的靠在他怀里,以免反抗过后引起这人逆反心理,反倒是兽性大发,再次把她给吃了。

看出她皱起的眉间已经舒缓,周临渊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一边拿了丝瓤替她擦背,一边不着痕迹的用手替她揉捏着,并不时的顺些内力进去,让她有些疲乏的身子能感到好受一些,两人洗擦干净,池里的水在地龙的哄烤下,依旧是冒着热气,周临渊想起之前在床上见到的帕子,还是有些不放心,趁着明绣不注意时,他憋住气将头埋进水里头,一边伸手将她身子举了起来,看了那里虽然还渗着一些血迹,虽然有伤口不过还好不严重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这么一折腾,明绣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只是任她怎么扑腾,也没能将周临渊铁钳子一样的双手掰开来,等他检察完了这后才被放开,等他刚一松手,这姑娘就顾不得自己还身体不适,立马远远的游到池子另一端去泡着,脸孔绯红,任他怎么招呼,死活不肯再过去一步。

见她有些羞恼了,周临渊也是拿她没办法,只得站起身来,见明绣尖叫了一声转过头去,忍不住低笑了两声,起身捞了一旁之前脱下的破衣裳穿上,又回头看了明绣一眼,见她还背对着自己趴在池子边缘,雪白如玉的肌肤在大理石的辉映下显得更是如瓷一般的光滑细腻,白得有些晃眼,他眼神一凝,赶紧呼吸一口往外头走去。

没听到后头的声响,明绣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时浴室里已经没有了周临渊的影子,她松了一口气,只是原本两人泡在池子里她虽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这么一走,她心里却有些酸涩了,明绣皱了下眉头,伸手捏了捏自己肩膀,池水热气腾腾,泡在里头浑身都觉得舒适了几分,她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只是懒洋洋的靠坐着,不经意的看到旁边还挂着周临渊的干净衣服,可他之前穿着的那件撕下来的新郎袍子却不见了。

正有些疑惑间,周临渊已经披着破烂的袍子又走了进来,一双修长的腿在走动间若有若现,虽然是个男子,可是面孔貌若潘安,是难得的俊美男子,一双眼睛烁烁发光,瞧起来十分勾人。

明绣没料到他又转身回来了,忍不住呆了一下,只是他穿着衣裳,总算是没有之前那种害羞,因此愣了一下,心里忍不住涌起一股子窃喜,有些纳闷的问道:

“怎么又过来了?”

周临渊冲她扬了扬手上的东西,眉头也跟着挑了挑,等到他又脱了身上的袍子跳下池子时,池水飞溅得到处都是,明绣躲闪不及,脸上也被溅了满脸,不由有些气恼的拍了拍水池,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腰却被人勾住,一把带了过去。

她这才看清周临渊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白玉瓶子,她正有些疑惑不解,那人已经将瓶上塞着的木塞子打开,摊着手从里头倒了些晶莹如玉而又泛着幽香的粘稠液体出来,明绣自己常做美容用的东西,里头不泛各种香气扑鼻的液体或者是透明的,只是第一次见着这种略有些稠的,不由来了兴趣,任周临渊抱着自己靠在他身上,一边凑过脸去,抽抽小鼻子闻了闻,略有些惊喜的抬头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还满香的。”

她仰着小脸,脸上还带着水珠,衬得她的脸蛋如雨后的花瓣般清新娇嫩,一对大眼睛烁烁生辉,笑起来红嫩的小嘴弯着,露出几颗白玉似的整齐牙齿,明明是看惯的容貌,可偏偏这时周临渊觉得她吸引人得不行,忍不住一只手举着玉瓶,一只手搂过她嘴唇就覆了上去辗转反侧,一阵亲吻过后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周临渊眼神更是变得幽暗。

明绣正害怕间,却见他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而是又伸出手来将玉瓶往掌心里倒了倒,之前倒的那些液体已经在他二人亲热间融进了水里头,这时他重新倒了些在掌心里,才拿了一旁池边上放着的木塞子又将玉瓶堵上,放在一边又捞过明绣,嘴里回答道:

“这是西域进贡的雪莲玉髓,对于伤口有独特疗效。”

明绣一听这话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又羞又怒,感情这人之前出去是让人拿这东西了,只是这时候别人心里指不定怎么想,这么一思索,脸上红得跟猴子屁股没两样,心里有些稳不住了,自己以后该怎么去出门见人?

一想到这儿,她有些又羞又怒,还不是这人之前作乱才害得她现在这般,现在又去找人家拿什么雪莲玉髓,心里这么一想,立马恶从胆边生了,伸出纤细的小手狠狠的在他胸膛抓了一把。

她这么一点儿小力道,给人挠痒痒都不够,反倒是像**似的,配上她现在羞怒交加的可爱表情,让周临渊忍不住喘息了一声,某一处又有些蠢蠢欲动,只是想起之前看到的情景,连忙将这点儿绮丽心思压下,立马捞了明绣在怀里,手已经勾住她腰要将她提出水面。

明绣哪里肯依,死活不肯就范,挣扎个不停,嘴里还焦急的叫道:

“周临渊,你别乱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她这么拼命的挣扎,倒是让只用了一只手,又深怕将她给伤到的周临渊弄得狼狈不堪,脸上被她扑腾出不少的水珠儿来,见她还是在挣扎个不停,周临渊更是觉得心头的邪火越烧越旺,他已经忍得万分辛苦了,可这姑娘却是根本没有配合的意思,到最后也是有些急了,威胁她道:

“再动我可忍不住了。”

明绣欲哭无泪,忍不住她也要挣扎,这么大喇喇的在他面前让他给自己那么隐密的地方上药,不如杀了她还比较容易,她嘴巴也硬:

“我偏要动,你让我自己来。”

到嘴的福利哪有这么轻易就让出手去,周临渊也不让步,一边死死的用一只按紧了她的身子,一边理所当然的道:

“你又看不见,我上药才能更加稳妥一些。”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提起明绣的身子,只是见这姑娘依旧挣扎不停,而且脸孔涨得通红,摆明誓死不就范的模样,他也真有些忍不住了,站起身来一把抓住想要逃的小姑娘,将她按在浴池边儿上,边用一只手将她上半身给压住了,一边用自己的腿将她双腿给制住,这才仔细的凑近看了看。

这一仔细的看比在水里看要清楚得多,那伤口还真不小,小巧精致的地方看着被撕裂了一道小口,已经泛着粉白色,而且经过她刚刚那么一挣扎,又在流出血来,他越瞧越是有些着迷,强忍住心里的绮思,一边将倒在手心里的晶莹液体抹了上去。

手指相触,两人都是浑身一颤,明绣羞愤欲死,这人老是用强力手段来折腾自己,连现在上药也让她心里泛着羞怒,虽然身子被周临渊压住动弹不得,不过也不妨碍她小小的报复一下,伸腿踢了踢,将水又溅得周临渊满脸都是,她这时才忘了他之前的动作,忍不住扬唇笑了起来。

水珠散在周临渊脸上,给他俊美异常的脸孔增添了几分男性魅力,这时他眼睛死死盯着明绣翘起的地方,一边又沾了些雪莲玉髓在手指上,轻轻抚摸着那渗血的位置,渐渐的气氛又起了些变化,原本是在单纯的上药,可是这时他气息已经粗重了许多,不经意间手指头借着雪莲玉髓的晶莹液体微微滑了些指尖进去。

两人对这一动作都是浑身一僵,明绣是有些害怕了,她刚刚才经过了一次,这时还没恢复好呢,而且那地方火辣辣的疼,涂了些雪莲玉髓上去虽然感觉到清凉疼痛缓解了些,可是这药作用虽然神效,毕竟不是神丹妙药,总得给它一个治疗的时间,不是说立马涂上就恢复了,因此那儿还是有些疼,只是比起刚才要令人舒缓了许多而已,这时感觉到他的动作,而且除了那只不安份的大手借着涂药的名义在那儿留恋不肯撤去之外,他另一只手已经抚上了自己的胸口,力道有轻有重的揉捏了起来。

她心里一惊,转头正欲呼叫时,却被一个温热的嘴唇堵住,带着他特有气息的舌头已经伸了过来同她嬉戏纠缠,一时间竟然开口说话不得,只是感到自己顺势被他压在了浴池边缘,背脊被大理石坚硬的池边硌得生疼,可是却叫喊不出来。

浑身上下被人双手不停的揉捏,甚至因为之前抹药的机会,周临渊已经极是熟练的好似寻找到了方法般,一只手已经不客气的将她那儿摸了个遍,一根手指还费力的试探着伸了进去,感到一阵刺痛,她身子一僵,可是嘴唇被人堵住说不了话,只能在小巧的鼻子发出呜呜的声音,要是平时不用说,她有一点儿什么头脑发热心情不爽等症状,这人已经早就急哄哄的关切问候她了,可是这时正在头脑发昏yu火中烧时,哪里听得清楚她的轻哼。

明绣心里暗暗叫苦,想起周临渊之前粗漭的动作,那股撕裂她的疼痛,心里有些害怕了起来,只是这时他明显不会罢手,她也只得尽量放软自己的身段以免受伤,只是心里越这么想,她身体却是僵得越硬,眼泪跟着滑了出来,又迅速被周临渊舔去,等他移开了嘴,明绣也艰难的将自己脸偏到一旁,费力的推着他又想凑过来的脸,也管不上自己胸又暴露了出来,有些焦急的道:

“我还疼呢,等下次好不好?”

美人儿软语哀求,周临渊却视若罔闻,见她不肯将脸蛋凑过来,而是将脑袋睡在了浴池石头上,他眼睛连忙移到胸口的粉嫩处,嘴巴亲了上去,一边手还顾着空余的那只。

明绣原本心里极是害怕,可是被他这么一弄,又有些气喘吁吁了起来,眼神有些迷糊,连思绪也有些混乱了,同他之前硬来乱撞不一样,这次他明显手段温柔了许多,而且动作也放缓了,不如之前一开始就直接上来,她感觉到一丝异样,更何况他一只手指放在那儿,虽然这种感觉还有些不适,可是明显不是难以令人忍受的,周临渊也迟迟没有其他的动作,被他这么纠缠了一会儿,明绣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眼里水汪汪的,脸蛋上浮起了一丝红晕,嘴里不停逸出轻喘。

正觉得并不是难以忍受,而且不光是痛苦时,她感觉到周临渊已经抵在了外头,想起之前吃的苦头,她心里一慌,原本有些意乱情迷的思绪立马又清明了起来,眼里忍不住露出哀求,正准备要惊呼让他停下来时,那人已经极没有耐心,一下子顶了进去。

之前因为周临渊已经做足了前戏,再加上又有药膏的滋润,因此进入时虽然还有种被撑裂感,可是却并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虽然觉得还是有些撑得很不舒服,可是却也并不如之前那般需要咬牙承受了,只是那撕裂的伤口处又被他撑开,而且好似又撕开了一些,这下子隐隐作疼,明绣脸色苍白,周临渊刚进入也观察着她脸色,这时虽然浑身冷汗直流,被她四面八方紧紧包围住,又是甜蜜的舒适又是痛苦的折磨,恨不能立马就将她压倒,可是却不敢再乱动一下,一边安抚的亲着她嘴唇,一边还不停的伸手揉捏她,想替她减轻些痛苦。

半晌才有些忍耐不住的试探着动了一下,这么一动,他却是再也停不下来,一边摇摆着,一边喘气咬牙对明绣说道:

“绣,儿,我忍不住了。”

明绣身子给他撞得有往池上滑,虽然听见他在说话,可是耳里却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这种感觉一开始并不如何好受,好似所有感官都被周临渊左右,不管是他施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或者是他四处游走的唇,还有他给予的疼痛。

周临渊开始是试探着轻轻移动,可是他就算是再大的忍耐力,这时被她紧紧箍住,后背泛起一阵寒栗,一把将她提起身来平放在浴池边上,一边迫不及待压了上去略有些粗暴的动作了起来。

明绣嘴巴小口不停的喘息,一边嘴里小声的求饶,夹杂着哭音,听起来特别的撩人,不但没使人停得下来,反倒更是火气大炙,后背隔着冰凉的大理石,身上却又压着一个火热的身体,原本受伤的地方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可是对他的拥吻却又并不排斥,好似身处在甜蜜而又受折磨的氛围中,神智越来越模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完事被人洗干净换了衣服抱回床上的。

第二日天色才刚刚蒙蒙亮,虽然已经是三月的天气,可是外头仍旧是冷得让人呵气成冰,树梢上一些积雪还没能融化,屋顶上头还能见着白霜,秋霜以及元禄等人守在屋子外头,几个侍卫犹如石雕一般站在门口,厨房准备了热水的婆子们也提着桶等在了外头,仲嬷嬷以及尤嬷嬷过来时就见着这么一副情况。

院子里头还挂着红色的灯笼,里头的蜡烛还没燃光,亮着红艳的灯光,门口柱子处贴着喜字,四处还残留着昨日太子大婚时的候的热闹,仲嬷嬷见大家都围在门口没有动作,忍不住皱了皱眉,同尤嬷嬷互相看了一眼,上前有些不满的道: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既然准备了热水就先送到厅堂里再说,等下一应东西准备完了再去内室叫主子,今儿要去宫里向皇上以及娘娘请安,别在这儿一直磨蹭了。”

尤仲二人是从宫里出来的,本身自己就有几分体面,再加上平时明绣对她们也很是有些倚重,在宫中也是贯常使唤过小宫女,拾掇起春夏秋冬几人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因此在这春夏秋冬几人眼里很是有威信,平素对她不说言听计从,可是两位嬷嬷只要有事吩咐,几人依旧都是规矩完成的。

这两位嬷嬷也是人精儿似的人,做事老道不说,而且该她们管的绝不含糊,可不该她们管,管了又讨人嫌的东西,她们也绝不沾手,因此虽然严厉,可是也颇得这些姑娘喜欢,对她们倒是又敬又畏的。

第三百一十八章 新婚

见她有些不高兴,秋霜几人连忙答应了一声,这才推开院子外大堂的门,提着热水以及捧着帕子痰盂的人都鱼贯而入,脚步声放得十分轻,深怕吵醒了主子,动作很是麻利的将东西放在该放的地方,热水余了些洗脸的,其余倒进了池子,怕两个主子谁起了身体不适要沐浴。

从有人到了门口以及两个嬷嬷后来说的话,周临渊都一一听在耳中,他昨晚虽然折腾到大半夜才睡,可是毕竟人还年轻,精力本来就充沛,再加上他练武之人,体力更是远胜于寻常男子,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就醒了过来,而且还精神奕奕的模样,他感觉到手臂微微有些沉重,明绣枕着他的肩膀处睡得正是香甜,小嘴微微半张,眼睫毛跟个扇子似的垂在脸蛋上,酝出甜蜜的阴影。

这种同女子睡到一处陌生而又舒爽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昨晚二人抱着纠结了半宿,睡觉时又抱得很紧,因此这时他鼻端充满了明绣身上特有的香味儿,大清早的虽然被吵醒了,可是他心情却是很好,忍不住将嘴凑上她小嘴儿处亲了个够,感觉到她手不停的拍打着自己胸膛,这才含着笑意放开,她脸上带了不岔的表情,瞧起来十分可爱,嘟囔了两句之后又沉沉睡去,本来要转过身子,可是周临渊手臂却死死抱紧她,因此只得面对着他卷在他怀抱里头。

屋子里龙凤烛还没燃完,一对烛火亮着红光,账子里却是有些昏暗瞧不清楚,形成一个暧昧异常而又温暖的空间,两人相依相偎睡在里头,他动一动手臂,倒影就在账子上面映了出来,周临渊发觉这样一个有趣的玩艺儿,变得如同小孩子般,忍不住一玩儿再玩儿,最后更是拉起明绣的手摸在自己脸上,一边又凑她脸近了些,账子上倒映出来的影子就像两个人正在做着某种亲密的事情般,他乐不可吱,也不嫌无聊,一个人玩得起劲儿。

外头的人收拾了一阵,周临渊却盯着自己的新婚妻子瞧,越瞧越是可爱,想起昨晚那种**的感觉,某一个地方又有些开始忍不住,也不管外头有没有人,就又开始动手动脚了起来。

明绣睡梦中不停被人骚扰着,就算再是睡意浓浓,也渐渐有些清醒了过来,感觉到那人已经顺着她松松垮垮的衣衫伸进了胸口里,里头光裸裸的,他昨晚替她清洗时连肚兜也没替她穿,这时肌肤相接,她忍不住喘息了两声,一大清早的就被人打扰清梦,忍不住有些哀怨,想起昨晚上两人的荒唐,忍不住脸孔一阵醉红。

推了推他还埋在自己胸前尖端的脸,忍不住又喘息了一声,感觉手臂抬起来时酸疼得厉害,身上已经穿好了干净的衣物,而且身子感觉舒爽,虽然很是疲累酸疼,可是浑身上下却是清爽干净,显然他是后来完事之后替自己清洗过的。下腹那地方更是不摸都感觉已经肿了起来,上头还有些粘腻,想来应该是事后他又涂了药上去。

想着自己睡梦中不知道被他占了多少便宜,又看了个够,明绣更是羞得如一只煮熟的虾子,将头埋进被窝里,只是这么一来却是便宜了某个一大清早就兴致高昂的人,温热湿糯的嘴唇顺着她后颈往下移,手已经轻松的滑进她小裤内,伸到她下腹,轻轻一拨就将她夹紧的大腿分了开来,熟门熟路的指头已经探了过去,就着昨晚上的雪莲玉髓,他摸了又摸,终归是忍不住将指头探了进去。

明绣这时已经听见外头有人走动的声音,也不敢喊疼,深怕被人察觉了,只得任由周临渊上下其手,一副虽然倔强,可是却又被迫承受的模样,嘴里细细的轻喘还得强忍住,感觉到他手指已经不规矩的放了进去,虽然肿痛之下有些不适,不过那人已经将她转了个身子,将自己顶了上来,撩起她的衣摆,又将着好的小裤褪了去,轻轻揉捏了一阵,再也有些忍受不住,撤开自己的手指头,将自己放了过去,腰下一用力,只听到明绣一声闷哼,抓住她想要逃离的身子,紧紧抱住又是用力一顶,这一下子舒服得差点呻吟了出来。

两人隔着被子看来,就像是明绣闭着眼睛睡着了一般,只是脸孔绯红,睫毛还一闪一闪的,牙齿咬住下嘴唇,只是鼻端还哼出急喘的呜咽声,柔顺的承受着周临渊越来越有些激烈的动作。

少年初尝情滋味,而且又是一直心心念念惦记了许久的人儿,为了她一个,周临渊虽然身边美女环绕,可是过得却跟守清规的和尚差不多,到了完全不近女色的地步,这么突然一近,那股绝佳的自制力突然就绷不住了,这一晚就跟个色狼没两样。

“好绣儿。”

周临渊一边身下动作不停,一边伸手揉捏她胸前的绵软,嘴巴轻轻凑在明绣后颈处说话,闻着她幽香的发丝,眼前还能见着小巧耳朵的形状轮廓,他舔了舔嘴唇,眼里带着迷醉,白玉似的脸上一片红晕,虽然感觉得到明绣两只小手已经紧紧捏成了拳头,不过他却依旧没有要放慢速度的意思,而是动作越来越快,第次都探到深处,只感觉到舒爽得想要张嘴喊出来,看着她耳朵连忙伸头含了上去。

感觉到明绣身子一颤,身下收缩得更紧,将他裹得更紧,他再也忍不住粗重的喘了一声,狠狠的顶了过去,感觉到她也闷哼了一声,嘴上却似报复般,将她耳朵含在嘴里也不管她细微的挣扎,一边轻轻的舔咬着,感觉到明绣颤抖得更厉害,他却是越加的兴致勃勃。

仗着她不敢喊叫,他动作越发放肆,只感觉到自己越是舔咬她耳朵,她就越绞越紧,没多少周临渊自己也没忍得住,完事后狠狠抱着她细腰,力道大得快将她折断般,脑袋埋进了她的肩膀处,被后脑的头发遮住。

明绣小口喘气不停,感觉到周临渊自个抽离了出去,这时外头的人走动已经越来越多,她心里松了口气,之前还真怕有人突然闯了起来,她窝在周临渊怀中,任他上下其手,一大清早的就被他又折腾了一通,这时连抬力气的胳膊都没有,眼睛又酸又涩,刚闭上一会儿睡意就渐渐的袭来。

外头春雨却是看了看沙漏,抿了抿嘴唇,看了仲嬷嬷一眼,仲嬷嬷懂她的意思,只是看她眼神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一眼好似看进了她的心底般,春雨有些难堪的低下头去,摆弄着自己手里的事情,也不多说话。

仲嬷嬷人精儿似的人物,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宫中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一见春雨这表情就知道这丫头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同尤嬷嬷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现着了然的神色。如果换在一般人家,或者春雨还有些机会,一般贵女初嫁,家里都会给准备几个替她侍候着夫君的丫头,等到嫁人的女子身子不便,如怀孕或者是小日子来临时,为免夫君被其他的狐狸精勾走,因此会给这些丫头开脸,让她们代替自己侍候夫君。

如果明绣嫁的不是太子,这丫头或者能有那样的机会,只是她嫁的是太子周临渊,这太子要有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那后院还锁着不少的千娇百媚的女人呢,都是从宫里选秀之后被皇上所赏赐过来的,能留到最后不被撂牌子,那长相自然不能差到哪儿去,毕竟选秀是从全国各地送美人儿过来选举,姿色稍差的连作弊都没有办法的,那些赏过的女人哪一个家世和姿色不比春雨好了?

可是却都没能进入到太子眼中,对她们从来没假以辞色过,反倒是对自家小姐关怀有加,那时待嫁,都不时派人送东西过来,而且怕自己两人从宫里出来教明绣规矩会太过严厉,还让人过来向她们知会了一声,这种感情可不是普通未婚夫妻能比拟的。

尤仲二人自从跟在了明绣身边,对这一情况自然心里很是欢喜,只有明绣越加得到太子爱重,她们二人往后日子才会过得更好,出宫的目的为的不就是这些么?

春雨这丫头她们也同她相处过许久了,知道她做事是个稳重踏实的,平时性子也不太多话,心却是很细,可是现在看来却是有了些不该有的心思尤嬷嬷看了仲嬷嬷一眼,两人之间相伴多年,心意相通,一个眼神通常都能明白到对方的意思,仲嬷嬷点了点头,转头对一旁的夏晴道:

“夏晴,时候已经不早了,你先去替太子妃准备着换洗的衣裳。”夏晴老实的答应了一声出去了,接着尤嬷嬷又将春雨叫着一道去准备让人摆膳食的事儿,仲嬷嬷嘴角扬起冷笑,手拍整了下自己整齐的衣裳,一边走到内室门口往里看了一眼,这才对着垂下的珠帘恭敬而轻声的喊道:

“殿下,已经是寅时了。”在现代来说,现在才四点钟,可是外头被洁白的雪一映照,已经微微有些发亮了,两夫妻等下还要进宫拜见,去之前还要收拾一通,要花不少的时辰,新婚第一天迟了总归是不好的,早到一些还能博些印象分。

仲嬷嬷从宫中出来,对于这些小事情十分的了解,现在既然跟在了明绣身边,自然要多替她打算一些。她刚说了一句,见里头没有动静,下准备要说第二句话时,却听里头周临渊懒洋洋的声音回答道:

刚饱餐了一顿心满意足的少年见明绣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有些怜爱又忍不住有些悔意,可是想到刚刚那种紧窒感,又觉得心口一缩,某一处又开始有了动静,赶紧坐起身来不敢再折腾她,听到声音仲嬷嬷已经撩了内室挂着的窗帘,就着外头的雪光,屋里又燃着红烛,已经能约摸瞧见屋里的情形了。

周临渊站起身来,站在床边的踏板上头,也没掀开稍远些的床幔,将自己的衣裳整理了下,这才掀开了一边床幔,那头元禄已经捧着镶了红边的太子服等在外头,见到他起身时忍不住眼睛一亮,极有眼色的轻轻走了进去。因为多了一个女主人的原因,他眼睛低垂着看周临渊的脚下,眼睛也不敢四处乱瞄,深怕惹了主子不快。

周临渊又看了一眼内室明绣的睡颜,忍不住微微一笑,这才走了过去在旁边屋里的小隔间,任由元禄替自己穿戴好了,这才走了出来,秋霜两人已经捧了洗脸盘过来要侍候他,只是他一向不用丫头服侍,因此挥了挥手,自己拧了里头的帕子擦了把脸,见仲嬷嬷已经站到了床边,见他望过来时脸色很有些尴尬。

仲嬷嬷有些不好意思说,只是又轻声唤了明绣一声:

“太子妃,快起来了,今日还得要进宫请安呢”

明绣嘀咕了一声,将脑袋缩进了被窝里头,就睡了这么一会儿已经跟个小猪没两样,脸上还带着疲累,眼睛下头已经有了一小圈青黑。

周临渊看了仲嬷嬷一眼,走过去时见着明绣这副模样,忍不住有些想笑,见明绣还没起身,知道自己昨晚是将她折腾坏了,这时也忍不住有些怜惜,只是今日里不去请安却是不行,新婚的第二日,还等着她进宫之后将她名字记进宗室的牌子里头,有许多的事情要处理,因此见仲嬷嬷叫不醒她,他忍不住撩开帘子走了进去坐到床边,一边亲昵的摸了摸她脑袋,一边温柔道:

“绣儿,乖,快起床了,等回来之后再睡。”他说完看着她可爱的睡颜,总归是忍不住伸进被窝搭到了她肩膀上头,明绣被他这么一摸,浑身下意识的感觉危险,寒毛一下子立了起来,虽然睡意仍旧是满满,不过这时却才明白过来自己已经嫁了人,之前仲嬷嬷还说要进宫拜见公婆的。

这么一想她忍不住心里一阵哀号,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见着周临渊耀眼而绝美的笑容,牙根恨得痒痒的,恨不能一口咬在他脸上,这时他倒是春风得意了,可她的身体却像被一只大像不停的踩了一晚上般,浑身都疼,尤其是大腿间,本来就已经受伤,又经过他没节制的折腾,这时已经肿了起来,稍稍想动一下都疼得厉害。

仲嬷嬷见她已经睁开了眼睛,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望了旁边坐着没动的太子殿下一眼,意思是您该挪驾了,周临渊这才又依依不舍的看了明绣,起身出去。

他早上一向是习惯练武的,今日虽然新婚,可是之前精力充沛,虽然早上才闹了一通,可是浑身却依旧紧绷,这时出去练一会儿发泄些力气也好。

见他离去时候的眼神,仲嬷嬷心里松了一口气,太子对太子妃的喜欢在意让人有目共睹,不但是不计较她贪睡不起,反倒还好言好语轻声哄着,长相又是一等一的俊,难怪春雨那丫头动了心思。她不知道明绣这么贪睡不起是谁害得,只是心里纳闷,一向心中很是有主意的小姐怎么突然变得好似孩子气了起来?

明绣哭丧着脸,不情愿的被仲嬷嬷挖了起来,她这时浑身瘫软,连一丝力气也没有,仲嬷嬷刚掀开丝被,坐起身时就看到她衣衫凌乱,腰间系带子处已经滑落,露出胸口一截凝脂般的雪白肌肤,只是她也没往其它方向去想,只当这姑娘是睡了一晚衣衫凌乱而已,见她有些懒洋洋的,连起床时也闭着眼睛,忍不住有些好笑又有些怜惜。

见到明绣一向明亮美丽的眼睛下头已经起了一圈青黑,连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也有了血丝,她虽然没嫁过人,不过宫中侍候的这样的情景见过也不少,因此也见怪不怪,只是扶着明绣坐起了身挪到床边。

被人这么移来移去,明绣就是再不情愿,也只得睁开了眼睛,只是昨晚没睡上多久时间,这么天不亮又被人叫了起来,任她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将那罪魁祸首骂了一遍,刚站起身时感觉自己双腿软得不停颤抖,周临渊早上弄了还没洗漱,这时随着她的动作,温热粘腻的液体顺着她大腿流了下来,明绣心里一慌,深怕仲嬷嬷看到,连忙闭紧了双腿,感觉到自己裤子已经被打湿,忍不住欲哭无泪,感觉到大腿中间疼得厉害,双腿也是没有力气,哪里走得动,刚坐起身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见她这副娇弱无力的模样,仲嬷嬷忍不住心里欢喜,可是脸上却十分淡然的小心扶着明绣身子,微微一用力就将她半抱着站起身来,嘴里轻声问道:

“太子妃可是要沐浴?”

明绣对这陌生太子妃的称呼还有些不太适应,一听她这问话赶紧点了点头,她感觉到自己大腿上还在往下流着,将薄薄的裤子打湿粘在大腿上极不舒服。

仲嬷嬷一听她点头,连忙让秋霜取了件披风替她裹在身上,一边让秋霜搭把手一起将明绣半提着往浴池走去。身子泡在温热的水里头,昨晚只顾着害怕周临渊乱来,因此这时就着灯光才看到自己浑身上下布满了大小的青紫印子,难怪全身疼得这么厉害,连手臂上头也有,身边秋霜和仲嬷嬷还在替她梳洗,她一时间心里羞愤,可是却不好表露出来,只是心里却恨得将那作坏的人狠狠给骂了一遍。

秋霜虽然还没嫁人,不过看到她身上的青紫,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猜想得出来,知道应该是昨晚洞房时弄的,见明绣小脸鸵红,这时也不傻头傻脑的问出声,她性子极是伶俐,一边拿了明绣自制的洗发水替她温柔的梳洗着长发,一边仲嬷嬷拿着帕子在动作轻柔的在替她擦洗身子。

浴池里好像加了对身体好的特殊药材,可为了不使人身上带着药味儿等下进宫冲撞了贵人,因此又加了些花瓣在里头,将淡淡的药香味儿压住,明绣在里头泡了一阵子,感觉自己酸疼的身体舒适了许多,仲嬷嬷借着替她洗澡的时机,一边手却极是老道的在她身上敲打着,半晌下来洗完澡后,已经不如之前那般已经站立都困难了。

等到众人收拾妥当了,明绣这才拖着还湿漉漉的长发坐到了梳妆台前,这时春雨已经回来了,一边拿了帕子替她擦着头发,一边透过明亮光滑的黄铜境子,看到她动作不经意间,脖子上露出的痕迹,忍不住心里一酸,手上动作一大,将明绣扯得头皮生疼,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仲嬷嬷正在替她整理着衣裳,尤嬷嬷将她一惯用的护肤品以及水粉等取出来摆在梳妆台上,这时见春雨动作,忍不住眼睛一寒,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把挤开春雨,自己站到了明绣身后,拿了帕子替她动作轻揉的擦着长发,一边冷冷的对春雨道:

“你这蹄子大手大脚的,做事没个稳重性。”看在两人之前相处的份上,尤嬷嬷之前将春雨叫出去时,已经话里话外好生好气的同她说了一会儿,就想着劝她熄了她自个儿的那些心思,可是那话刚说完没多久,这人又开始犯起了糊涂。

春雨眼睛一湿,被尤嬷嬷挤开,眼里不由露出可怜失落的模样,又看了脸色淡然的明绣一眼,见她只是望了自己一眼,想起她脖子琐骨处的红痕,她忍不住心里一慌,下意识的就对着明绣跪了下来,还没开口说话,已经被眼疾手快的仲嬷嬷按住,一边不着痕迹的将她嘴捂住,不使她说话,一边对着明绣笑道:

“太子妃正是大喜的时候,犯不着同这样一个丫头计较,老奴先将她拖出去,以免她坏了规矩。”

明绣看了地上跪着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挣脱不了仲嬷嬷手的春雨一眼,她眼里透着哀求,又露出伤心欲绝的神色,忍不住心里一怒,她不是个傻子,更何况春雨表现得这么明显,要是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她真是块木头了,可任谁刚新婚第二日,丈夫就被旁的女人惦记上了,心里也是不爽的想起春雨好歹服侍了自己这么久,她也不愿意在人家没做出什么,只是心里有想法的时候对她下手,因此对仲嬷嬷点头道:

“有劳嬷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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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吃醋

第三百一十九章 吃醋

仲嬷嬷眼里露出暖色,在明绣受到太子宠爱后,对自己二人的态度丝毫没变过,她心里又不是铁打的,自然领她这一份儿情,因此点了点头答了一句,捂着春雨的嘴,也不管她想挣扎,一把将她拖了出去。

旁边正忙着摆早膳的秋霜几人见了这一幕情况,表情忍不住有些慌乱,秋霜性子稳重,夏晴性格有些害羞细心,因此没有开口,冬雪性子最为跳脱,这时见着春雨的情况忍不住惊呼了出来,有些慌张的叫道:

“春雨姐姐这是怎么了,仲嬷嬷您这是。。。?”

仲嬷嬷没有开口,屋里尤嬷嬷已经转过头喝了一句:

“小蹄子不要多嘴,春雨犯了错该去学些规矩”

看得出来两个嬷嬷在几人中很有威信,她这么一喝冬雪明显缩了下肩膀,露出有些害怕的神情,可是看到春雨可怜兮兮被仲嬷嬷捂住嘴毫不怜香惜玉往外头拖的情景,她眼角已经沁下两滴眼泪,两人共事多年,取名字都是按照春夏秋冬而起的,情谊深厚,这时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十分怜惜,有些不虞的道:

“春雨姐姐才刚刚进去服侍了一会儿,怎么会不懂规矩呢?”

秋霜几人心里也是同样个意思,只是没来得及说出口来,这时见冬雪大胆的说了出来,忍不住都沉默了,以为明绣刚当上太子妃,就纵容两个嬷嬷收拾她们,好歹几人也尽心服侍了她这么久,其中春雨虽然不太爱说话,可是性子十分稳重,同她们相处日久几人感情也如亲姐妹一般,这时见她被如此对待,心里不由对明绣生出了一丝怀疑与不满,因此冬雪开口之后秋霜也没制止。

仲嬷嬷脸色大变,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太子妃处理一个犯错的丫头,你这蹄子倒来表示不满了,看来你规矩也没学得到家”她说完不管春雨还在挣扎个不停,手上劲道越发用得大了些,她在宫中暗地里也不是没替主子处理过丫头,要不是看在今日明绣新婚第一日,再加上同春雨等人相处也是有了感情,手下留了情,不然这一下子就能将她捂昏了过去。

“元本公公,麻烦你进来一下。”

周临渊走时带了元禄在身边,留了元本守在外头看明绣有事时可以帮下忙,元禄元本两人虽然都是服侍他的,可是两人在周临渊身边这么久还没个份位,这时已经隐隐有两人分属两个主子的意思,元本也是个伶俐的,心中明了太子的意思,虽然不能跟在太子身边有些遗憾,可是太子对太子妃的感情他们这些府里的旧人儿是最清楚的,因此也不算吃亏到哪儿去,往后要是这位入住正宫,那他也是一样的风光,因此决定牢牢抱住明绣的大腿,听了周临渊的话就守在外头,就算没人呼叫他进屋去帮忙,也是寸步不敢离去。

这时听到屋里有人呼唤,他忍不住心头一凛,连忙定了定神赶紧拿着拂尘走了进去。

见仲嬷嬷呼唤元本进来了,秋霜几人脸上明显有些慌乱,尤其是冬雪,她性子跳脱惯了,以前太子周临渊不需要她们侍候,而且他对这些丫头也并不放在心上,在府里只算是摆设而已,虽然教过规矩,可没真个儿用上过。

跟着明绣过后,她性子虽然是个有主见的,可是并没有如对她们多么严苛的规定,平时性子也算是好,有时候冬雪说话放肆了只要没惹到她忌讳,明绣也只是说说让她收敛一下,并没有真正如何,这时见仲嬷嬷一来就叫了元本进来,她心里忍不住有些发慌,这些公公她们平时也不是没接触过,尤其是阿瑶阿阮两人,现在落到元本元禄二人手里头,现在都没个人形了,眼神呆滞不说,反应也很是迟缓,整个人身体瘦了一大圈,整个人跟失了魂似的,让人瞧着就打心里发寒。

这时冬雪虽然心里后悔,不过想着屋里明绣还坐着,她自认已经摸清这位姑娘的性子,虽然仲嬷嬷二人规矩甚严,可她性子是个好心的,只要自己一求,她应该不会真让自己被带走,再加上她侍候了明绣这么久时间,就是没有功劳也是有若劳的,自认做事还算尽心尽力,主子不会因她多嘴几句就此怪罪,这么一想,心又定了下来。

仲嬷嬷冷笑着看她脸色从慌乱到勉强镇定,忍不住摇了摇头,她和尤嬷嬷二人是从宫中出来的,看惯了里头的污秽,因此初时见到冬雪这样性子好动,心思单纯而又不常加掩饰的人很有好感,平时对她比对着春雨等人要好了许多,不光是言语间要温和一些,有时候还会暗地里照顾她一些。

可是现在想来,身为一个下人,性子竟然如此的跳脱,就算这次放了她,往后对她自己也是一害,主子嫁进了皇家,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都是宫里册子上的有名的,往后也会跟着一道进宫,她这样的性子现在明绣可以护得了她,可是总有一天会因为她的言语不忌讳而惹祸,不光是给她自己招来大祸,也会连累主子。

况且这姑娘如果真是单纯无邪也就罢了,可是现在竟然又好坏不分,难免令人心里感到失望的同时又感到十分不讨人喜欢,仲嬷嬷皱了皱眉头,想起以往这姑娘欢喜简单的笑容,虽然时常容易言语间得罪旁人,可是那样简单的心思还是令她们这些常年在宫中浸染的人羡慕,因此有心放她一次,冷着脸瞪她道:

“冬雪,太子妃现在已经成婚,一举一动都会受旁人注目,往后你这样的性子可是不行的。”

她这话虽然听起来不好听,但是却实属忠言逆耳,在宫中,两个嬷嬷能混到现在,心肠狠是必不可少的,如果真的柔弱可怜,早在入宫之初怕是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只是现在出宫,却心肠软了。

冬雪听她在太子手下的太监面前给自己没脸,更何况主子刚刚新婚第二日,这仲嬷嬷就拿了春雨,这时她脸上火辣辣的烫,平时这两个嬷嬷做事虽然严厉,只是对她却很是和颜悦色,冷不妨的突然见人家翻脸喝斥,她哪里受得了,更何况平时明绣就没给过她委屈受,这时见春雨被她如抓小鸡般捏在手里,忍不住还嘴道:

“我知道太子妃成婚会受人注目,可是春雨姐姐有什么错?她平时服侍小姐也是尽心尽力,比我们几姐妹还要尽职,怎么嬷嬷说拿她就拿她了?嬷嬷也知道小姐今日不过新婚第二日,你就这样私自作主拿了春雨,小姐还没发话呢”

仲嬷嬷脸色铁青,春雨的心思两个人老成精的嬷嬷早就瞧了出来,因此在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惹明绣动怒时就将她捂住了嘴,确实没有经过明绣同意,不过人家心里跟明境儿似的,只有这小姑娘呆头呆恼一根肠子通到底没反应过来

她这时心里怒极,恨透了冬雪口没遮拦,如果换到平时,肯定会给她几分颜色看,她多的是手段能让这姑娘吃了亏却有苦说不出,只是这时是明绣新婚刚过的第二日,她就算有脾气也不宜这时发出来。

仲嬷嬷已经不是十几岁冲动姑娘的年纪,甚至可以说她在宫中能活得好好的,并且有今日的荣耀,甚至能在年纪大些时求了皇后娘娘恩典,出宫跟在太子妃身边,也是她和尤嬷嬷有手段的证明,因此这时决定暂时按下心中之气,往后再慢慢报复,这时却不好与她赌气惹了太子妃不快,反正太子妃是个聪明人,自己这么忍下一时之气想必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打定主意,仲嬷嬷也不再和冬雪多说废话,只是冷冷的朝她笑道:

“冬雪姑娘好大的脾气,在这儿还能自称你啊我的,太子妃如今已经成婚,往后可别再犯这样的错误”

冬雪脸孔涨得通红,她平时也同仲尤二人顶过嘴,可那两个嬷嬷最多不过笑骂她两句也就算了,今日没成想仲嬷嬷不但没给她脸子,反倒是铁青着脸对她冷嘲热讽,她心里有些委屈,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见仲嬷嬷没有说下去,她不由心里一阵委屈。

“奴婢有错自然有太子妃教,就不劳仲嬷嬷多费嘴舌。”

仲嬷嬷原本还想再骂她几句,可是想起她毕竟以前是太子府上的奴才,自己说得太多难免招人忌讳,因此话到嘴边也就吞了下去,这时见她不忿,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也不再看她,反倒将春雨死死捂住,对一旁低着头陪笑的元本变了个脸色,笑意吟吟的客气道:

“元本公公,这蹄子就有劳你多多费心教她些规矩了,一大清早的就犯了错,太子妃心善,看在她尽心服侍的份儿上,还请多加照料一些。”

元本笑得眼睛都快迷成了一条线,脸上带着讨好的神色,听了仲嬷嬷这番好听话,又见她脸上笑意比之前真诚了许多,显然没有瞧不起自己的意思,心里不由舒适了几分,笑容也自然更加真诚,忙不迭的接过春雨,等仲嬷嬷将捂在她嘴上的手抽开,他也顺势捂了上去,看这架势他就知道,这丫头应该是想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因此这时仲嬷嬷才捂了她嘴,以免她说些什么不好收拾的话出来,心下了然,太子妃是自己未来的主子,表现得好才能得她赏识,再说太子对她的情意,自己这些跟在主子身边的人最主了解,她又不会失宠,自己巴结着她没坏处,因此连连点头,认真的说道:

“嬷嬷严重了,这丫头我会好好照看着的,请太子妃放心就是。”

春雨在仲嬷嬷手上还能挣扎一二,毕竟仲嬷嬷虽然有手段,可是始终是个女人,而且年纪又都三十多岁了,就算力道比她大上几分,可是始终也有限,仲嬷嬷又没使那阴招术弄得她动弹不得叫苦不出,因此她还能死活扭动下身子。

可是落在了元本手上,她却是如一只蚊子被捆进了蜘蛛网般,任她使了吃奶力气,却也没在元本手上讨得了好去,她心里有些绝望,这时才知道自己之前的动作有些鲁莽了,可她却并不后悔,只是认为自己不应该在太子妃面前说这些,应该趁着没人时,对太子殿下直接表露心意才对,她这时对明绣忍不住生出了一丝怨怼,自己尽心服侍她多时,又不是要抢走太子殿下的关爱,只是卑微的希望在太子妃不能承宠的时候替她分担一二,自己往后也是对她一片忠心,这样对她又没坏处,总比太子被其他女人分去注意力来得要好一些,她虽然对太子有私心,可是对太子妃也是忠心耿耿,她却做得如此绝情

春雨心里怨恨,可是她却没想过,一个女人被迫得同其他女人争抢一个男人时,心里该是有多酸涩,这时她只认为明绣早就看不上自己想打压她,她认为自己是一片好意,可惜她却没想过,她连看到明绣身上的痕迹都这样忍不住心里的嫉火,如果明绣真的同意太子收了她,那人家又怎么能忍得住心里的嫉火?

况且她现在一厢情愿认为自己往后就算成为太子的人也会对明绣忠心耿耿,她却没想过人心不足蛇吞象,她现在一无所有只是一介奴婢身份,如果周临渊真的心了她,她成为太子的女人,到时候要的就不止这些,她心里也会怨恨,也会吃醋

这些事她现在不明白,只是认为明绣太过小家子气,太子往后是皇帝,总要有三宫六院的,之前虽然没有姬妾跟在身边侍候,可往总是免不了的。

春雨嘴被捂住,不然这时会忍不住哭叫出来,她只想着周临渊俊美异常的容貌,而且那高不可攀的气质,在在都是她梦中的情人,虽然他从来对自己不假辞色,甚至除了过问明绣事情时都没多看过她一眼,可她心里还是认为太子对自已就算是无意,可也绝对不是会拒绝自己的。

冬雪见春雨脸色凄凉,那元本真是死死将她捏住了,心里忍不住又是担心,又是有意想要在他面前让明绣替她作主,把仲尤二人压过去,往后在外人面前时她几姐妹也会有身份一些,因此这时连忙想要往内室跑去,刚准备走过去,人已经被仲嬷嬷眼痴手快揪住了,这时仲嬷嬷脸色难看,而且那眼神还让人浑身不寒而粟,她张了张嘴,已经见到明绣披了狐皮裘子,冷着脸站在内院门口处,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下来,将她整个人衬得高贵而又典雅。

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冷着脸不笑不语的样子,冬雪心里也有些犯怵,可是想起春雨,又是有些忍不住,尤嬷嬷站在一旁替她撩着珠帘,望着她的眼神既带了愤怒又带了嫌恶,她心里有些茫然,自己只不过为了姐妹出头,算是意气,为什么她们二人却都如此看自己?

这么一想,冬雪心里忍不住也泛起怒气,看着明绣雪白透明的脸蛋,虽然不说不笑表情冷得让自己打从心里寒冷,可她却仍旧是推了推仲嬷嬷的手,冲明绣喊道:

“太子妃,请太子妃替奴婢姐妹作主啊,奴婢姐妹平时服侍太子妃都是尽心尽力的,就算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她话没说完就已经被仲嬷嬷将嘴堵住,并且她那只抓了她手锁在后背的手狠狠掐了她腰一下,这劲道使得非常大,腰间怕是立时就青了一块,冬雪跟着明绣以来,周临渊爱屋及乌,对她们几个下人也很是大度,因此这么久以来都没吃过这种苦,这时忍不住一下子痛得眼泪汪汪,望着仲嬷嬷的眼睛满是愤怒。

明绣脸色冰冷,双腿微微有些颤抖,大腿根处更是疼得让她连走路都有些撕裂感,这时见冬雪闹得有些大了,她这才强忍疼痛让尤嬷嬷将她扶过来,没想到却听她如此说话,见仲嬷嬷捂了她嘴不让她开口,冬雪还不服的兀自呜咽不停,她冷喝了一声:

“别拦着她,让她说”

秋霜夏晴二人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好,看来仲嬷嬷根本就不是自作主张,而是得了明绣示意,这姑娘的人品还是值得人信赖的,这时秋霜夏晴二人已经本能的知道不好,想来定是春雨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惹主子生气了,或者她什么都没做,可是做主子的看她不顺眼照样可以收拾,她们之前被明绣宠着,已经忘了这一条规矩,这时突然想起来,浑身忍不住直发抖,想起自己二人之前没能拦住冬雪,以致让她胡说八道,想来她的胆子也是因为明绣的宠溺渐渐变得有些托大了,忘了她的身份,这时忍不住心里暗自叫苦不迭。

仲嬷嬷见明绣生气,忍不住倒是有些心疼了,温和道:

“太子妃何必同这样不懂规矩的蹄子计较,依老奴看来就该赏她们一顿板子才是,莫得凭白同她们生气。”话虽然如此说,不过她见到明绣冷得脸上好似能刮下冰渣子的神色,还是无奈的放开了捂在冬雪嘴上的手,将她双臂也放了开去。

双手得到了自由,冬雪往前冲了几步,可是看到尤嬷嬷瞪着眼站在明绣身边,她刚刚被仲嬷嬷掐了一把,现在还疼,这时心里有些阴影,忍不住踌躇了一下,跟着跪在离明绣不远处的地方,有些委屈的道:

“刚刚仲嬷嬷掐了奴婢一把,现在还在疼呢。”

她这话似撒娇,可是却选错了时刻与地点,以往在叶家,她侍候明绣时也总会忍不住撒下娇,明绣偶尔当她是***看待,也总是笑着让人拿了药膏让她回去抹,并没有计较过她说话,反倒还会好脾气的哄她几声,这时听她这么说,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并没有搭理她,反倒冷冷望着她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