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家里来了许多亲属拜年,郎家家大,亲戚也多。每年初一的流水席没个□桌是坐不下的,更是有好多亲戚,郎十二都叫不上名。

他折回屋里,给母亲那边的长辈打了电话。结果,那边老人一听他的声就想起了苦命的女儿,哭哭啼啼的弄得他心烦。脏话都到了嘴边,郎心宁把电话接了过去,瞪他一眼,软声软语的安慰几句方挂了电话。

“靠,年年这样,好似怕别人不知道老子没妈似的。”郎十二黑脸。

郎心宁戳戳他脑袋,“你阿姨这些年还想着妹妹证明人家是有情义的,前些年你还过去看看他们,这几年连过去都不过去了,她接了电话自然感触。”

郎十二撇撇脸,不再说话。外面客人多,宅子虽大也显得嘈杂。“真烦。”

郎心宁看看院子,从她窗口望出去,正好能看见后湖的秋千,不知是哪个佣人粗心没锁后湖园子的门,这功夫孩子们都跑到这来,秋千已经被三四个小孩子霸占,俩孩子为了抢秋千似乎还在拉扯。郎十二也看过去,眉头一蹙,转身下了楼。

郎心宁正疑惑他干什么去,再看下去就见他走到秋千边,她急忙打开窗户想要制止,不过已经晚了。孩子们“哇”的哭声已经散开,只见郎十二把坐在秋千上的孩子一手一个揪下来,不干不净的吼着,“谁特么让你们坐老子的秋千的,给老子荡坏了,你们赔的起吗?滚滚滚,小心老子揍你们!”

凶神恶煞的郎十二成功把几个孩子吓得屁滚尿流,等几个孩子跌跌绊绊的跑走,他竟几分得意的看向楼上,那意思是“看,老子守住了咱们的秋千”,郎心宁都替他没脸,叹口气才探头说道:“让人锁了园子快回来,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一会儿闹起来,还不知怎么收场。”

这边话音才落,那边孩子的哭声又折而复返,还伴着几个大人愤愤不平的哄劝跟教训。

郎心宁顿觉头大。

郎十二一脸的无所谓,等见了来人更是翻个白眼。

郎大的媳妇海继蓝一见这阎王也是为难,孩子哭着跑到前面说被欺负了,郎大就让她领着去看看情况,她本以为是佣人不懂事,想着教训几句也就完了,可没想到竟是郎十二。

海继蓝干笑两声,“原来是十二啊,那一定是误会一场,误会误会。”

“什么误会啊,大嫂你直接说十二这个阎王你也惹不起不就得了,我想咱们这几个表兄嫂的也不能跟十二计较。”郎四本是跟着看热闹的,只是没想到看了这么大一个热闹。

郎心宁也跑了下来,站在人群里先是帮着道歉。

郎十二听她说什么对不起,眉毛一立,两步上去抓着她,哼声哼气,“道什么歉,你、你还有你们,看住这群小崽子,弄坏老子东西,赔得起吗!”

郎十二恶名早就远播,他一吼,全部都缩脖子不敢吭声,就连哭闹的小孩子都不敢哭了。郎心宁看着一众人真真的窘迫交加,郎十二却是脸不红气不喘,哼一声,抓着她就走。走的那叫一个大爷!

海继蓝作为长媳,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心下对郎十二的愤怒又多一层。看着他二人背影,眼里沉了两分。

郎四小姐却是啄着笑,抬眼看看海继蓝不动,她招呼着几位表兄表嫂,“十二那个臭脾气我父亲都不理,大家千万别跟他计较,走走走,咱们前边乐呵去。大表哥,我听我老公说您又升迁了,这次副局了吧…”

被郎四夸赞的男人立马扬起得意的笑,“这事妹夫也知道了,走,咱们前边去,我跟妹夫好好聊聊。”

一群人就这么被郎四带走了,竟无一人理海继蓝。海继蓝气的发抖,狠狠咬着下唇隐忍。

你们别得意,等我有了孩子,看你们还能多嚣张。只要她能给郎家再生个一男半女,看看郎十二这个独苗还能不能独的起来!

☆、姑姑我爱你11

有些事越是想要遮掩越是遮掩不住,尤其是感情。男人跟女人之间一旦捅破了那层暧昧的玻璃纸,气氛一下子就会变了,有些是酒香醇溢、蜜里调油,有些则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燃。

情之所事,妙在不言而喻。情之所欲,恨在不能自持。

郎十二只觉得郎心宁的举手投足都能勾起他身体的欲望,过了初三家里才消停一些。送走最后一位客人,长辈们都各自去休息,嫁出去也在初三这天回了门。郎十二没意思,抓着郎心宁在屋里下象棋。只不过,这象棋下的越来越心猿意马,口干舌燥。

“到你了。”郎心宁支了小卒,见郎十二迟迟不动,催促他。

郎十二被这一声一撩,瞬时将手里吃掉的棋子一丢,把搁在两人中间的棋盘推翻,直接把她压上床。

“郎十二,你疯了。”郎心宁挣扎着压低声警告他,“放手。”

“不放。”郎十二手脚并用的压住她,目光熠熠的瞪着她,像是一只饥饿的狼盯着猎物。

郎心宁气的脸发白,咬着牙一狠心,仰着头迎上去。

郎十二那叫一个惊喜,以为她妥协了,嘴唇凑上去刚要亲吻,疼痛已经传来。“啊!”

他一松懈,郎心宁膝盖一攻,直奔男人最脆弱的地方。郎十二立马捂着鼠|蹊处跌跌撞撞的在床边蹦跶,脸都变了颜色。

郎心宁站在床上,看他一嘴的血捂着下面疼的蹦跶,心下也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可面上却是冷清的态度,“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你什么时候跟老子客气过!”郎十二缓过劲,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还捂着下边。“告诉你,你废了老子,郎家就绝后了。”

郎家绝不绝后跟她有什么关系。郎心宁这次真的冷下脸,“你认为我会在乎?”

“你不在乎郎家,就不在乎老子?”他眉眼间带着三分怒意,七分试探。

郎心宁撇过脸,拒不回答。

俩人僵持,郎心宁倦了也累了,掀了被子钻进去,低低说:“你走的时候帮我关门。”话音一落,身边竟是一沉。

她刚要挣扎,郎十二却是小声的哀求。“我就抱着你,我保证规矩。”

“十二。”她似叹息。

郎十二固执的抱着她,用行动告诉她,他不会离开,更不会妥协。“睡吧。”

屋内变得安静,静到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却是那么的和谐美好,令人不忍也不愿打破。

每年的初五都是郎十二与郎心宁高中同学聚会的日子,陈一一也是南浔一中毕业的,他一早就定了饭店跟时间,还跑去郎家接人,就怕十二少一个不高兴就不去了。

三人一行本就很扎眼,郎十二跟陈一一都是大个子,加上固定的训练让俩人都很健壮,郎心宁只有一米六就是加上高跟鞋也不过一米六五,被两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夹着走,要多引人注目就多引人注目。

进了饭店,原来的班长贾真立马就道:“你们三在一块不知道以为是哪来的明星呢!”

陈一一一听,立马搭上郎心宁的肩膀,挤眉弄眼的说:“是不是更像情侣档?”

郎十二顿时黑脸,不过大家立马替他出了气,贾真先是喷笑出来,“你得了吧,我看十二跟心宁更像。”

大家全都附和。

郎十二瞬时多云转晴,带着几分得意,狠狠拍开陈二的手,扯着郎心宁入座。

陈二大受打击,摸着自己被打红的小手小受一样凑到郎心宁另一边坐下。贾真开始热场子,老同学见面其实不需要太多暖场的话,自然就热络起来。他们这个班也算是高干高分班了,班里就两种人一种成绩在学校大榜上能进前十名的,另一种就是郎十二跟陈一一这种高干家庭的,托关系硬塞进去的。

刚上高中那会儿,那些成绩好的还有些瞧不起这些少爷小姐,不过三年相处,没见谁真摆高干的架子,也就融合了。班级里郎十二算是异类了,可他人仗义,谁敢欺负他们,郎十二第一个就不愿意,以至于他也是班级里标榜型的人物。

贾真第一个举杯敬酒,“为今天的团聚咱们举杯走一个。”

“来,喝。” 大家共同举杯。

郎十二干了自己的酒,把郎心宁没喝下去的半杯也喝了。贾真一看,立马跳出来说不行。“一个啤酒,心宁的酒量我知道,真喝大了我什么都不说,这才开始哪有就找人替的啊!”

“靠,你特么整这么凉的,我小姑喝不了。”郎十二一点不给面。

郎心宁真是喝不了这么凉的,可也不想扫兴,“我换别的吧。”

贾真一听立马叫了特调,“这个好喝,甜,还没度数。”服务员送了一大盘子,五颜六色的的特调,“十二少,这下子行了吧?”

郎十二撇撇嘴,端一杯尝一口,才点头。根本不管别人看他的样子会做什么想法。

靠,这特么哪像侄子对姑姑啊,比对自己媳妇还细心。好多人都是这么想,却识趣的都憋着不说。陈二知道实情也是自己啄着乐,他趁着贾真不注意也顺了杯特调,甜滋滋的梅子味,别说还真好喝。

酒过半巡,好多人都换了颜色,有些红的有些白的,自然也有陈二这种不要脸的喝特调的。不过贾真倒是没说话,就当一样的酒跟他喝,可喝着喝着陈二就晕乎了。其实,这特调喝着好喝,度数却不似贾真说的没多高,这东西比红酒还醉人。

陈二迷糊糊的拉着郎心宁,“姑奶奶,你身边那个小丫头赐给我吧。”

郎心宁也有些晕,本就听不清,陈二说的有含糊,她贴的更近一些,“哪个丫头?什么丫头?没有丫头!”

“怎么没有!”陈二猛地拍桌,屋里都被他大动静吸引了注意力,可他却不自知。站起身,指着郎心宁,“那个臭丫头还打了爷的脑袋,不管不管,反正爷不能白挨打,一定办了她!”

“你胡说八道什么!”郎心宁也站起来,抬手给他一巴掌,“跟十二学的爷啊爷啊的,没礼貌!”

“你也打爷!”陈二瞪眼。

俩人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屋里人算是看明白这俩真是喝大了。郎十二也是微醺,第一次见郎心宁这样,心里只觉得可爱极了。他站起来,把人抱住,“你醉了?”

郎心宁立马摇头,眼神呆呆的,声儿也小了,可郎十二还是听见她嘟囔的话。忍不住抿嘴一笑,冲着剩下的人道:“我先带她醒醒酒,你们喝着。”说着看一眼陈二,翻一下眼皮,推他一把让他坐下,便不再管他死活,半抱着郎心宁出了包房。

郎心宁是真醉了,脚步都不稳了,可却是格外的乖。郎十二领着她去了酒店,进了房间,她就把鞋脱了,然后一屁股坐床上,看着十二说:“你出去记得锁门,我睡了。”说完就要躺下。

郎十二一拉她,她立马炸毛,“不许碰我,不许不许。以后都不许!”

“你不许好使吗?”郎十二故意闹她。

郎心宁眼皮发沉,可还是硬撑着说:“反正不行,不能跟十二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这话不知是说给他的还是说给自己的。

郎十二蹙眉,更是把她抓了起来不许她睡,凶巴巴的说:“什么叫没好结果,只要你爱我我爱你,结果就是好的。”

“才不是,得不到祝福,什么都不能…”郎心宁嘟囔着。

郎十二抱着她坐到书桌前,抓了一张纸,“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得不到祝福,不能结婚,不能要孩子,可那都不是重点。”他一边说一边写,左边全是俩人在一起的劣势,右边则是优势。郎十二格外认真,似乎早忘了他怀里这个跟他叫板的是个醉鬼。

“你要是喜欢孩子,咱们可以领养,孤儿那么多,被老子领养是他们的福分。”

“别人的祝福都是狗屁,有祝福就不离婚不吵架了?滚蛋吧。没祝福老子一样跟你快活。”

“家人朋友什么的,等咱们出国定居,谁认识谁啊!”

“除了婚姻,不过也没关系,现在不婚的海了去了,老子这辈子就不结,咱俩谁他么结婚谁是王八蛋!”

“…”

郎十二一条一条的念叨着,郎心宁似乎很认真的看,也很认真的听,不过脑袋里总是只能记住他最后的一句话,前面的全是石沉大海。

“谁结婚谁是王八蛋?”

郎十二以为她质疑,坚决的再次保证道:“对,谁他么结婚谁是王八蛋,你要是不信,咱们签个保证。”

“保证?”郎心宁迷糊糊再次重复,脑袋里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他说什么。

郎十二立马扯了一张便条纸,刷刷刷的就写了一份保证书,直接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把笔递给她。“签字!”

“签字?啊,签字。”她傻兮兮笑一下,拿着笔歪歪扭扭的写上名字。

郎十二看着她扭曲的字,觉得这字似乎签的不太好看,侧头看见酒店给客人备好的拆信刀,拿过刀,用刀尖就在自己指头上划了一下,然后拉过郎心宁的拇指与自己割破的拇指一贴,接着大手拉着她小手,一起用沾了血的指头在名字上重重按了一下。

看着这份保证书,郎十二总算是心安了,按着她小身子,重重就亲了下去。

☆、姑姑我爱你12

郎心宁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都是光着的,脑袋沉甸甸的疼,身子也像是被碾过似的,这情景太熟悉,跟上一次一模一样。再一看刚从卫生间走出来的郎十二,她咬着下唇,脑神经都是一抽一抽的。

“你混蛋!”没多大怒气,只是冷声阐述一个事实。

郎十二眉眼一挑,这一次可不是他混蛋,一屁股坐她身边,见她伸胳膊,立马一把握住,“你别急着打人,昨儿我可是经你同意的,还好让你签字画押按了手印。”

郎心宁根本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乱码七糟的,不过等看见郎十二真的掏出一份她签了字按了手印的保证书,顿时头大如斗。“这是我签的?”

郎十二怕她撕了保证书不再给她多看,宝贝似的收好,眯着眼告诉她,“手印都按了还有假,告诉你,你要是敢不认账,老子就给你找人证去。”

“还有人证?”郎心宁惊悚了。

郎十二立马点头,她要是真要,大不了把陈二扯进来,那厮绝对是他的阵营里的。另一说,昨儿陈二就打听高济世他可是听见了,没想到那货竟看上那个小医生了,别的不好办,那小医生还不好办,打包送给陈二,陈二收了美女,就是直的估计那时候也得立马弯了,俗话说: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淫,美女直接跪。

郎心宁看着十二一副你跑不了的笃定劲,直接把头扎进棉被。麻痹,她这是喝的什么酒,要不要喝这么大?

在酒店简单的洗了澡,郎心宁垂头丧气的跟着兴高采烈的郎十二回家,郎三一看俩人进门这表情,眉头一皱,“十二,你又欺负你小姑姑了?”

欺负?!郎十二一挑眉,倒是不否认。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得意洋洋的看着垂着头的郎心宁,“小姑姑,我欺负你了?”欺负俩字咬的极重

你妹的。郎心宁心里咒骂,面上却是丝毫不敢露出来情绪,微微仰头,声音低低的说,“没,十二怎么会欺负我。三哥,我有点累,先上楼休息行吗?”

郎三看着这个跟自己儿子一般大的妹妹,心里叹口气,她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在家里就没仰起头大声说过什么话,更别说提出生要求了。“陪着这个小子疯了一天一夜一定累了。快去休息吧,要是累,晚饭我让十二给你送楼上去。”

“谢谢三哥。”郎心宁垂下头,脚步都没声的上了楼。

郎十二看着她那模样,时而真的会觉得离了郎家对着自己张牙舞爪,动手动脚的人不是她。本性明明不是如此,偏偏装了这么多年,郎十二隐隐心疼,更是下定决心要带她走。

“你小子给老子老实点,一天到晚的疯,没个正事。”郎三见了儿子就皱眉,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训几句,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郎十二顶烦郎三训他,要是换了平日,这会儿定是八句话顶回去,不过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他眼皮一翻,拍拍裤子站起来,“老子也累了,上楼睡觉,睡醒了接着出去疯吗?郎心槿,你有本事就跟你妈、我奶奶告状去啊!”

“你,你小子要气死老子?”郎三气的站起来指着他。

不过郎十二才不理他,还回身对着他做鬼脸,见老爹丢了茶杯,快速闪身过去,跑上楼。佣人们对于父子俩的争吵早就见怪不怪,十二跑了,郎三爷气一会儿也就不气了,佣人立马出来收拾,没几分钟,客厅又是原来的样子,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么似的。

郎心宁把自己摔在床上,真心想哭。

郎十二进了屋,顺手锁上门。一把捞起她,见她那哭丧的笑脸,脸一沉就说:“郎心宁你要是反悔老子就…就…”

“就什么?”郎心宁也气。

“就干死你。”他说着大手就往她衣服里钻。

郎心宁急了,连打带踹的从他怀里翻出来,不敢太大声的说:“你再这样我真就要反悔了。”

俩人都是气嘟嘟的对视着,就看谁先妥协。不过依照惯例,投降的永远是郎十二,这次也不例外。

他挠挠自己的板寸,“我不这样,你就不许反悔。”

郎心宁叹口气的软了身子,大眼睛转了又转。或许,这就叫命吧,想要躲过去,永远都躲不过去。“十二,以后你会恨我的,到最后后悔的一定是你。”

“谁后悔谁特么是王八蛋。”郎十二又一次“王八蛋理论”。

郎心宁听见这三个字都想吐血了。谁结婚谁王八蛋,谁后悔谁王八蛋,看来这王八蛋他是要当定了。罢了,算了,这么多年,她也忍够了,就算后悔又怎么样,躲不过的事还不如直接迎头而上,说不定还有转机。她把头枕到他腿上,“十二,你答应我,不管出什么事你都不能太激动,三思而后行。”

“你就是让我下地狱,我都答应你。”郎十二嘴巴只差咧到耳后了,低身就想亲她,却被她拦下。大大的给他一个白眼,明显是对他不走心的回答不满意的。

似乎什么事,你越是刻意不想发生,事情就一定会发生。这就是墨菲定律。

郎心宁对两人关系已经算是首肯,不过却还是跟郎十二约法三章,恋爱可以,不过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郎十二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俩人的关系是见光死,故此也算是达成共识。

年十五,大宅子又开始流水席。

次桌上,郎心宁低头吃饭,前面的餐盘满满的食物,郎十二还不断的给她夹菜。

郎大笑道:“前几日还闹别扭,这两天又好的跟一个人似的,真是小孩。”

郎三接道:“可不是,这小子前个日子还犯轴,我看心宁被欺负的都快哭了还骂了他几句,小子还跟我不忿。结果,没过一日,小子又围着他小姑姑转悠了。

“家里就这么两个一般大的孩子,一起长大的感情就是不一样。”海继蓝笑眯眯的说,“若是在外边看着,指不定以为是小情侣呢!”

郎心宁握着筷子的手一紧,不过还是低头吃东西,不言语。郎十二把筷子一摞,脸子也撂下。一抬眼看看海继蓝,起身就去了老太太那桌。

桌上的几个哥兄妹这会儿都装聋作哑,郎大不知妻子抽什么风竟开这种玩笑,要换平常人家这玩笑没什么,可大门大院最怕的就是这个。略带不满的瞪她一眼,转身跟郎三说军队的事。

郎四小姐一直啄着笑,佣人又端上一道新菜,她起筷给郎心宁夹了一块,笑着说:“心宁,你快毕业了吧,有什么打算吗?你要是想继续读书,也没有比现在的学校更好的了。就业就更好说了,咱家人多,各行各业的都有,你喜欢什么行业就说一声,工作的事四姐帮你办了。”

“我还没想。”郎心宁放下筷子。

“没想?没想可不成,你在不想,都得跟四姐似的。毕了业直接嫁人。”郎四小姐嘴角弯弯,妩媚的撩人。她丈夫卿自成一听,长臂一伸,揽着她问:“怎么?嫁人还委屈你不成?”

“嫁你不委屈,换了别人可不就委屈了。”似羞似娇,真真的风情。

卿自成仰头笑起来,不避讳的亲了她一下,又低声说了句让郎四小姐脸红的话才转向郎二,接着说政府的事。

郎心宁心生羡慕,“姐夫对四姐真好。”

“若要一个男人对你好,你就要先有能让他对你好的本事,得让他知道对你好的男人有很多,你选择他是你对他仁慈,若是哪天他对你不好了,立马就会有比他对你好的补上这个位子。这样一来,他才不敢对你不好,就怕一不好了,自己的位子就被别人占了。”郎四玩笑耳语,郎心宁低头笑应,可俩人都知道这是话里有话。一个试探,一个自危。

郎十二见他们嘀咕好半天,在主桌也坐不住了,起身走回来,对着郎心宁凳子踢一脚,“我累了,要回去睡觉,你去帮我换床单。”

郎心宁立马站起来,郎十二屋子里的一切都是她打理的,这位少爷的房除了郎心宁任何人都不让进。郎三最看不得他这少爷样,虽说郎心宁在郎家不算什么,可怎么说也是姑姑,让个姑姑伺候侄子,真是…老太太也不知怎么想的。不过,他这边刚要出声,就被郎大扯了一下。郎大笑着道:“难怪十二对心宁好,咱们心宁这个姑姑当得比我们都称职,心宁,这些年辛苦你了。”一句话,即化解了郎三的脾气,也算圆刚刚海继蓝无礼的玩笑。

“不辛苦。”郎心宁还是低着头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