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安瞪眼怒视,“你要去哪里?”原来,她还是不肯接受他。

她打开行李掏出一份签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合约。

秦怀安接过来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脸上怒意增加。丢下合同,他恨不得掐死她。“他们才一周岁,你要他们跟你一起吃这份苦?”

郎心宁撇过脸,“吃些苦,他们才能坚强的活下去。”

“疯子,郎心宁你是个疯子。”

秦怀安骂完,起身摔门而去。门声震醒了屋里的孩子,郎心宁摸了眼泪,跌跌撞撞跑进屋,俩孩子闭着眼呜咽。“宝宝乖,不哭。”

小乖很快安静,翻个身接着睡。丁宝听见妈妈声音,揉着眼睛睁开眼,叫了声“妈妈。”郎心宁将她抱紧,“丁宝,妈妈是个疯子。”说完,泪如雨下。

丁宝似乎被吓到了,反而不哭不闹,抬手给妈妈擦眼泪,学着以往大人哄她时候那般说,“不哭,乖…不哭…”

。…

钟太八点钟进门,结果发现郎心宁睡在屋里,俩个宝贝安静的坐在她身边玩,丁宝看见钟太,呲着牙冲他伸手要抱抱。钟太小心走过去把她抱起来,放她到客厅的地毯上,在回到卧室把小乖也抱出去。

她见郎心宁睡得熟,给她关了门,转到客厅,掏出手机给两个孩子照相。照了几张,才收起手机。

等中午郎心宁醒过来,钟太端出午饭。“wing,秦先生去哪里了?”

郎心宁端着碗的手一僵,“他走了。”

钟太见她眼眶红红,在听这一句,“哦”一声,“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

郎心宁抿一下嘴角没有接话,钟太当她默认,放手上活,坐过来,“Wing,秦先生那种男人已经要绝种了。你带着孩子,他都不嫌弃,对丁宝跟小乖好的又没话说。你不如听我一句,好好跟他过日子,别想孩子爸爸了。他能丢你们娘三在国外看都不看一眼,就是给你再多钱又有什么用。女人啊,还是找个知冷知热的好。”

郎心宁忽的就掉了眼泪。

钟太见她一哭,怕她又似怀孕时候得什么情绪病,只是又浅浅劝几句,不敢多说。毕竟她拿的薪水,还是那个老男人给的。

这日晚上,秦怀安没回来。

郎心宁心里稍作安慰,这么走了也好,总不能拖累人家一辈子,秦怀安要的,就算没有郎十二了,她一样给不了。

小乖已经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玩手指准备睡觉了,丁宝却扶着小床围栏冲她伸手,“妈妈,妈妈…”

她走过去把丁宝抱起来,小丫头总算安静下了,半眯着眼明明困倦还不舍得睡。郎心宁深深吸一口气才压住心口泛起的苦涩跟酸楚,如果没有他们俩,她现在会怎么做?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宝贝,妈妈现在只有你们了。”

这句话用了多大的力气,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郎心宁自认很坚强,可那一刻,她至今不敢过多回忆,因为太伤太疼太难以割舍。

如若爱是一件命中注定的事,那么她的命中注定今时今日到此结束。

活过的这二十多年她为了仇恨,为了爱情付出太多太多,也放弃太多太多。从今天开始,她不想再让自己为任何人活,她也该追求自己的世界了。

哄睡了孩子,郎心宁将合约收好,又将一些重要的东西跟贵重的物品收拾在小皮箱里。收拾好一切,她才回房睡觉。

钟太还是每日八点就过来帮她打理家务,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议。只是秦怀安离家的第三日深夜突然回了家,郎心宁听见声音出了门,见是他,愣怔一下。

秦怀安穿的还是走之前的那身衣服,不过显然是洗过的。看见郎心宁板着脸,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进孩子的房间看孩子。见俩个小家伙都睡熟了,看了半刻才出来。出来后,脸上的表情倒是柔软一些,开口说话的语气却还是硬邦邦的。“我申请了无国界医生。”

一句话,像是在平波投下炸弹。郎心宁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眉头蹵在一起。“秦怀安,我跟你说过,我不会喜欢你。”

秦怀安这次也有些不耐,再次冷下脸说,“我也跟你说过,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管不着我喜欢你。”

郎心宁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俩人静默看着对方,有什么在一点点的颤动瓦解,最后,她垂下头,“真的没必要。”

秦怀安看着她,依旧倔强。“我说过要成为温暖你岁月的那个人。”

郎心宁再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都是无用。

秦怀安递给她一个文件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我想你一定希望脱离郎家的监视。在这里,只有我能帮你。”

郎心宁打开文件袋,看见里面的东西,怔怔的久久没动。

这一夜漫长的让两个人都失眠。

一个月后的凌晨两点,郎心宁住的这条街发生燃气爆炸事件,爆炸导致的火灾,火势凶猛,吞噬了一幢别墅,背书内居住的华裔母子三人全部葬身火海。

五点钟大火被扑灭,钟太六点才赶过来,看见已经烧焦的半具女尸,她直愣愣的晕倒过去。被救护人员抢救过来后,钟太哭的难以自抑,“不可能,这不可能…”

。…

深夜,郎正的私人手机不断响铃,被惊醒的他,看着来电号码,心下有些不祥的预感,接起电话,听见那边伴着哭声的三言两语,他手一抖,手机落到地上。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郎正翻身而起,抓起座机打给郎心媚,“心媚,你立即来大宅。”

“爸,出了什么事?”

“心宁…心宁跟孩子被烧死了。”

“…”

☆、姑姑我爱你52

“爸,您先别急,我一个小时后的飞机就过去,一切证实了再说。”郎心媚其实也是慌的,极力镇定声音还是忍不住有些抖,秘书过来催她去机场。

郎正似一夜苍老许多,殷切的看着四女儿,重重点点头。郎心媚与郎三走个迎面,却是半句话都说不上,只能相互点一下头就上了车。郎三正逢假期,跟父亲谈了几次给心宁换户口的事,昨日才说的父亲动摇,今日就听闻这个噩耗。郎三也是撼动不已,来不及感受已当爷爷的喜悦,就要为那三条命而哀痛。

“这件事一定要瞒住十二。”郎正沉痛道。

郎三点头,面上说不出的悲切,直直念叨着,“也许不是,也许还活着…”

“够了。”郎正怒喝一声,猛地站起身,身子竟是一晃,然后直直倒下去。

“爸,爸…”郎三立即扬声,“来人,叫医生。”

。…

郎正身体一向硬朗,这一倒吓坏了家人。知道原委只有郎三跟郎心媚,如今郎心媚正飞往大洋彼岸的飞机上,郎甄氏只有逮住郎三质问:“到底出了什么,别跟我打秋风,老三,妥不过今儿你娘也倒在这儿。”

“妈,你先别问。”

“你说是不说!”郎甄氏捶着腿。

郎三憋红了脸,耐不住道:“心宁死了。”

郎甄氏一怔,却是即可冷哼一声,“死得好,早该死了。她郎心宁早就该死。”

病房的门被“嘭”的一声踹开。

郎甄氏跟郎三都看向门口,只见郎十二赤目猩红,身子是前倾状态,“你们刚才说什么?”

“十二,你要冷静。”郎三想劝住他。

郎十二猛地上前一把掐住父亲的脖子,抵着他在墙上,“你说什么,你们刚才说什么?”

郎三被掐的干咳,郎甄氏这次真的被孙子吓到了,“放手,咳咳,放…你这是要弑父不成!放手…快来人…”

“啊!”郎十二只感觉肩膀一疼,整个人直愣愣栽下去。赶过来的医护人员顺势接住他,刚刚给十二扎了镇定剂的医生推推眼镜,“三哥,您没事吧。”

郎三摇头,看着被抬出去儿子,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郎十二醒过来后,郎心媚也传来消息。试题只找到半具,还不确定是否是心宁的,至于婴儿的尸体根本就找不到。因为发生过爆炸,很多东西都被炸没,由于房子的主人是华裔,这边的警方直接将案件归为意外就了事。

“也就是说根本确认不了。”郎三还是抱有一丝期待的。

郎心媚沉默,就算确认不了,现在郎心宁跟孩子同时消失,也是生死未卜。

谁都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郎三放下电话,见十二已经睁开眼。他呐呐自语,“不会的,心宁一定不会死的。”

郎三默然,只是庆幸他不知孩子的事。

“找不到尸体,也做不了DNA,确定不了是否是心宁。”郎心宁也是心有侥幸,希望心宁没死。

“确定不了就肯定不是,肯定不是。”郎十二从床上翻身而起。门口的警卫要拦他,郎三摇头,让放人。

郎心媚回国,郎正已经出院。“会不会是心宁她…”郎心媚压抑不住心底的怀疑。

郎正摇头,病来如山倒,这一病让他看开许多。“不管生死,随她去吧。”

这一句到底什么意思,郎心媚揣度不明。心宁的事她势必要跟十二交代,郎三与她同去,俩人已经商量好,一口要定这是心宁自编自演的,人还活着。

郎十二听完,没太大表情变化,淡淡点头。

郎三忧心忡忡,就怕他想不开做了傻事。

郎十二讽刺笑笑,“放心,我死不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寻不到她,我死不瞑目。”

。…

郎正身体大不如前,这一病就直接退了下来,带着郎甄氏去疗养,躲个清静。

郎三临回北边前,执意给郎心宁办了死亡证明,注销了户口。出了郎家,回身看着大宅子,心下叹息,无端起了一股家破人亡的悲凉。因果报应,还是实现了。

郎心媚站在大宅的二楼看着郎三的车走远,宅子里的郎家人除了她再无别人,她回身,看着空荡荡的宅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个王朝倒下,一个王朝兴起。时代的变迁,谁都挡不住。

。…

飞往非洲尼日尔的一架波音747飞机降落在首都尼日美机场。从飞机上下来的全部都是慈善组织机构派来的工作人员,有医生、护士、摄影师、记者等。

最特别的要数一对各自背着一个一岁多大孩子的男女,东方的面孔,每人背着一个孩子,好似一家四口来旅游。只不过,这里可不是旅游的圣地。

Ben走到心宁身边,将睡熟的孩子从她身上接过来,背在自己身上。这一次的出行,他一直对这个有故事的中国姑娘很好奇,好奇她的故事,也好奇她眼睛里那看透沧桑的目光。Ben始终坚定,好的摄影作品除了技巧之外,需要更多的是情感。而这个叫Wing的女子,身上的那种强烈的情感,让人惊奇也惊艳。所以他在知道她必须带着两个孩子的情况下还执意坚持要她来做自己的搭档。

他们来到这里是要进行为期一年的摄影工作,记录医护人员帮助当地人民的场景,也要将这里人民受到的困难告诉全世界,募集善款,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秦怀安对Ben还是有敌意的,见他背着小乖,嘴一撇,用中文嘟囔一句“黑鬼。”

郎心回身瞪他,警告意味十足。然后随着大队离开机场前往基地。

尼日美是尼日尔的首都,也算是这里经济、政治、文化和交通的中心,位于西南部尼日尔河左岸,在当地哲尔马语中,“尼亚美”意为“母亲汲水的河岸”。

这里的平均气温在28摄氏度,现在正是尼日美的雨季,气温还算舒适。他们的住宿条件算是很不错了,最好的一间房安排给心宁跟孩子,秦怀安住在她的隔壁。

初到尼日美,队里的成人有几个出现水土不服,郎心宁对饮食都有些不习惯,反倒是俩个孩子比大人更加的适应。两个小家伙一人穿着一个小肚兜,家在他们所住的基地大院跌跌撞撞的跑,不过一月,俩孩子成了秦怀安嘴里的“黑鬼。”

最高兴的要数Ben抱起小乖故意气秦怀安,“Wing, 像不像我的儿子。”

“黑鬼,放开我儿子。”秦怀安立马呜呜叫嚷。

心宁不理会两个加在一起快七十的人海这么幼稚的行为,抱起一边笑的肚疼的丁宝,回屋给她擦防晒油。男孩子晒得多黑都不要紧,可女孩子不同。虽说她要在这边居住很长时间,却知道等孩子要正式接受教育的时候,她还是要回到发达的城市。

队里的工作人员对他们都是诸多照顾的,小乖跟丁宝更是成为最受欢迎的两个小队友,谁抱过去都是儿子、姑娘的叫。小乖乖巧,丁宝嘴甜,一静一动,哄得全队的人得些好吃的都是巴巴送来,从没短过孩子的吃食。

队里人时常要出去工作,一出去就是十天半个月,孩子不便跟着,就谁留在基地,谁看孩子。队里个工作人员简直就是一个小联合国,中美日英韩法什么国籍的都有,俩个小家伙正是学说话的时期,秦怀安跟郎心宁自然跟孩子说中文,不过他们同时出去工作一个月再回来,俩小家伙竟叽里呱啦的说的语言乱码七糟。

秦怀安听着 丁宝半句韩语半句英语又夹杂中文的对话,憋不住笑,看着郎心宁道:“以后可以直接当翻译官,还有多国语言的翻译官。”

郎心宁眼皮一翻,说道:“你见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的翻译官吗!”

“…”

在非洲的日子就像是隐居,这里虽然贫瘠,可却格外让人心安。坐在基地的房顶,郎心宁拿着相机拍下在落日的余晖中玩耍的孩子。心,已经平静。

秦怀安不知何时爬了上来,坐在她身边。“医疗队要回去一批人。”

郎心宁收起相机,看向他,“怀安,你回去吧。”

秦怀安在这句话里已经知道她的答案,他笑笑,有些自嘲。“还抱有希望,怎么甘心回去。”说完,站起来,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郎心宁,来这里一年了。她剪短了头发,皮肤已经晒得黝黑,身材还是如少女一样娇小瘦弱。她的眸子里平静且充满朝气,早已经不再是一年前的郎心宁,可不变的是,还是让他心动,还是让他放不下。

“心宁,给我一次机会,咱们在试试好吗?”他恳求,已经把自己放在尘埃里,低到不能再低。

风,轻轻吹过。却迟迟听不见她的答案。

秦怀安抿抿嘴角,“没关系,我可以等。”说完,跳下屋顶,跑去孩子们玩耍的地方,一把抱起俩个小家伙。

郎心宁站起身,听着孩子发出的欢笑声,看着他们笑成一团的样子,久久不语。

。…

☆、姑姑我爱你53

“郎队,缉毒科那边传来资料,前几天咱们抓的哪个入室抢劫的杀人犯三年前做过地头蛇,一直与云南佬那边有联系。”庄律将报告送进郎十二的办公室。

郎十二接过报告看一眼就把档案合上递过去,“这个暗自交给陈队,你们配合缉毒科提审,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是。”庄律应完,郎十二的私人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示意庄律出去,接起电话。

电话那边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出,“郎大队长高升,出来喝一杯庆祝一下吧。”

郎十二冷硬的表情柔和一些,“去哪?”

“老地方,正好介绍我女朋友给你们认识。”赵前宇说着话就有敲门声。

“赵副处长先忙着,咱们晚上见。”郎十二说完直接挂电话。

下了班,他开着队里配车直接去小酒吧,陈二去接高济世。他到是时候,辰又飞两口子,赵前宇跟女友都已经到了。辰又飞两年前就辞职下海了,如今在商圈也算是新贵。赵前宇在厅里混的风生水起,是南浔最年轻的副处了。

见他进门,赵前宇立即介绍,“我哥们十二少,名头你一定听过。十二,这是我媳妇阮玫,她在出版社工作,算是混时尚圈的。”

阮玫一看就是个很时髦的人,素色休闲装扮,头发随意披在肩上。笑容得体。一举一动都彰显大家闺秀的气质,看来这出版社的工作也是混个日子。

郎十二点点头算是招呼。

对于他的冷淡赵前宇几个早就习惯了,三人持着酒瓶,一边喝酒一边说说今日的事。不一会儿陈二跟高济世就进了门,赵前宇又介绍一次,高济世对阮玫的职业很感兴趣,一个劲问。

阮玫玫很耐性的答,还说起自己最近正在联系一位很有名的华裔摄影师请她回国开摄影展。“她最新的一组作品在网上引起了很高的关注度,作品的主角是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男孩跟骆驼,很有意思。这组照片上个月获得国际大奖,咱们省也趁势给人家巴巴送个奖,颁奖礼就在下周,到时我就能一睹这位女摄影师的风采了。”阮玫说起这位摄影师很是兴奋。

她说的照片几个人倒是都见过,微博上的转发记录有上千万条。“你们这个工作真好,不像我们整天对着针跟书本。”高济世羡慕的道。

阮玫笑笑,“你若有兴趣,我可以带你一起去。这次颁奖礼我们是协助单位,那日还会请很多明星走红毯做颁奖嘉宾。”

“真的吗?”高济世欢喜,见阮玫点头,立马开始问有多少明星参加。

晚上吃了饭,快十一点局子才散。几个人都喝了酒,全换女士开车。饭店就在郎十二公寓附近,他直接走回去就好。陈二跟辰又飞先走,赵前宇点了跟烟,扯他一把,俩人转到车后。

“十二,都五年了,姑奶奶要回来早回来了。”

换做五年前的郎十二肯定撂脸子骂人,不过如今的他脾气依旧,可却也懂得收敛。“知道老子不爱听这话就别说,翻脸谁都不好看。”

赵前宇也不想说,只是郎心媚找了他母亲几次,他再不说,都不敢回家了。狠吸一口烟,把烟屁股一丢。“认识这么多年,还不了解你。就是了解才劝你这一句,哥们不想看你一辈子孤家寡人。”

郎十二摇摇头,伸伸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夜里闪着光。“我怎么会是孤家寡人。”说完,顺势看看手腕上的手表,“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我也走了。”

赵前宇打了一肚子的草稿全被他给噎了回去。看着他夜色中的背影,不犹的叹气。阮玫从车上下来,“说了吗?”

“说了…一句半。”

阮玫笑笑,看向郎十二背影,喃喃道:“真是个传奇的人,故事能出本书了。”

赵前宇拉她上车,立马警告她打消这个念头。“别犯职业病,他的故事,可不是谁都敢说的。”

阮玫缩缩脖子,这里面的道理,她自然明白。

朗十二回了公寓,先进厨房,随手写了便利贴贴在冰箱上,转身进浴室洗澡。许久不喝酒了,酒量早不如前。可脑袋就是再晕,脑海里的那个人的容颜,依旧清晰如旧。

他倒在床上,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