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狼嚎…之后,长长的寂静,南宫九犹疑着回头看,只见西门飘雪已经昏倒在地,而顺着旁边一双银靴子往上看,一袭黑衣,加一只银灰面具,南宫九倒吸了一口冷气。

“阿九。”面具男慢慢蹲下,目光里都是心疼,伸手搀扶她,“受伤了。”

南宫九可怜巴巴抬起鲜血直冒的手,低头看地上已经积了一小滩血。血啊、血啊,得吃多少东西才补得回来,把她心疼的。

面具男利索地从怀里掏出布条、药粉,为南宫九简略包扎了一下,瞥了眼一旁的西门飘雪,问:“要不要我给你出气?”

“啊?”南宫九愣了愣,面具男浑身都散发着杀手气质,出气?是不是约等于要了他的命?她干笑着说:“还是不要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呃…你怎么在这里?”

“我们来执行任务,接到密报得知你也在此。阿九,你为何逃婚,为何又与他纠缠在一起?”

“我…”南宫九自己也很迷糊,挠挠头说,“我自从上次死而复生,脑子乱糟糟的,经常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都怪我。”面具男将南宫九扶起来坐下,“主上中了奇毒,我们奉命来追寻兰陵笑笑生的下落,如今找到了你就不用如此麻烦了,主上要用你去跟南宫老太爷换解药。”

南宫九很忧伤,为什么看起来对自己关怀有加的面具男每次都在关键时刻丢下她啊?居然要拿她去换解药,古人不是喜欢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么?真是屁话…

面具男大概也看出了几分南宫九的情绪,低声安慰道:“虽然师兄不忍心,但任务没完成,我们就不可能有好日子过。阿九,你先听从主上的安排,如今西门飘雪对你不错,你暂且利用西门三少奶奶的身份继续潜伏,等西门家那张藏宝图到手,我们就可以功成身退。”

南宫九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这个师兄明明喜欢阿九,竟然为了莫名其妙的任务把自己喜欢的女人往别人怀里推,虽然她不是真的南宫燕,但她进入角色十分快,忿忿道:“你就不怕我吃亏么?”

面具男低低叹了声,道:“我知道你的委屈,可我们这种人从一开始就无路可走。若有别的选择,我何尝愿意看着你成为他人的妻…我们继续盯梢,若三日之内有笑笑生的消息,你便主动回到西门飘雪身边去。若他迟迟不现身,我们只能拿你去换解药,你回到南宫府之后他们同样会将你送去万花谷。”

南宫九瞥了眼昏在地上的西门飘雪,忽然觉得很对不住他。但她现在搞不清楚状况,只能瞎点头了。

门外忽然闯进一名黑衣人,肃然道:“大师兄,有情况,笑笑生出现了!”

面具男倏然站起来,一手揽住南宫九,“一起走!”

他们这种杀手习惯飞天遁地,此时用的是飞天,于是南宫九又华丽丽地晕机了。

初入江湖21、西门的清白

他们落在一丛隐密的竹林中,阴气逼人,夜黑风高。竹林深处隐隐绰绰有座竹屋,门前亮着一盏昏暗的灯。黑衣人将琴生与笑笑生一并劫来了,带进了屋子。而南宫九正爬在栏杆外边吐得晕乎乎,本来就肚子饿,这下都空了,她抚着额头无奈叹气,真是作孽啊…

面具男不知何时出来的,轻声唤道:“阿九,你先回屋去歇会,我给你弄点吃的。”

南宫九回头,那银灰的面具在夜里闪着金属的光泽,冷厉无比。她有些害怕,但遏制不住好奇心,缓缓伸手去揭他的面具。

面具男没有闪躲也没有阻止,在昏暗的廊灯下,一张刀刻斧凿般的容颜呈现在南宫九面前,他的眼极深邃,鹰钩鼻,两鬓至脸颊的一大半都密布了黑色的莲花图腾,叫人看了不寒而栗。配合着周遭夜黑风高、阴风阵阵的气氛,南宫九嘴一歪,眼一闭,吓晕了。

竹屋本身就不大,笑笑生在里间为黑衣人的头头解毒,琴生和南宫九就在偏房歇着了。

简陋的桌上只有一盏烛台,就着那点点光,南宫九仔仔细细打量着琴生。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一只活的小受,她已经把所有的恐惧都抛到脑后了,心里只有兴奋。

琴生的相貌只能算普通,但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沉静令人不敢小觑。他一直窝在榻上一言不发,微微垂目,似乎在深思、又似乎在放空。南宫九试图跟他交流,但又怕自己过度的好奇心会像刚才一样招来麻烦,于是就在一旁静静看着他。

面具男进屋了,未免再发生意外,他戴着严实的面具,见南宫九睡得很熟,便给她披了条毯子。回首望了望琴生,道:“解完毒就会放了你。”

琴生只眨了下眼,并无再多回答,面具男又转身离开了。

梦柳苑出了客人被劫这样的大事,不免有些乱,一大早院子里就吵吵嚷嚷、议论纷纷。西门飘雪被吵醒了,浑身酸痛不堪,用力撑起身子四周观望,不由吓一跳,屋里一片狼藉,桌椅横七竖八,地上不知什么东西白花花黏糊糊的,还有碎的瓷片和一小滩血迹…

血迹,没错。西门飘雪难以置信瞪圆了一双桃花眼,低头一看,自己只穿了亵衣、而且衣裳不整,他努力回想昨晚上发生的事,但只记得他扑倒了某人…后面,一片空白。难道?西门飘雪浑身抖了抖,然后惨叫一声,仰面瘫倒在地板上。

敲门声起,一名小厮问道:“客官,醒了么?要沐浴么?”

“进来!”西门飘雪呼哧站起来,横眉竖目问,“这屋里还有个人呢?”

小厮打量了一圈房间,倒是没听见西门飘雪的问话一样,啧啧叹道:“真是激烈!难怪昨晚动静那么大…”

西门飘雪脸色煞白,愣愣望着他,“你听见了?难道是真的…”

小厮回过神来,继续问:“客官,要热水沐浴么?”

“当然要!”西门飘雪想到自己的清白毁在了一个男人身上,并且幻想出对方得逞后舔嘴唇咽口水色眯眯的表情,肺都气炸了,怒吼道,“要好多好多好多好多水!”

偌大的木桶里热气腾腾,水面上洒了些许花瓣,突然“哗啦”一声巨响,一只人头从水里冒了出来。西门飘雪披着湿漉漉的发脸色阴沉,两手不停地在身上搓,越搓越恼火。忽然瞥见自己肩膀上有两排红红的牙印,大惊,顿时又觉得羞辱不堪,赶紧从水里捞几片花瓣盖住,这才微微安心了些。

匆匆沐浴完,整理好了仪容,他就冲出去找南宫九,可是在附近寻了一圈,都没人见过她的影子。回屋,只见那小厮倚在门廊里唉声叹气道:“真是任性啊,被折腾了一晚上不好好休息,还乱跑什么,想必现在是一瘸一拐痛得要命。”

西门飘雪本来憋了一肚子气,听到这句话忽然心软了,想起屋里的一片狼藉和地上的血迹,他懊恼不已,毕竟狂性大发的是他自己,那家伙或许是遭了罪受了委屈才躲起来吧。西门飘雪此刻矛盾极了,既想快点找到他,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真是纠结无比。

他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人在议论纷纷,隐约听见琴生的名字,忙问旁边的小厮:“琴生出事了?”

“昨夜,琴生和兰陵笑笑生双双被劫走了。但不知是何人所为。”

“什么?劫走了!”西门飘雪暗叫不妙,难道被燕南飞劫走了?他匆匆告辞跑回客栈去,客栈上下找遍了,没有燕南飞的影子,小四也说燕南飞没回来过。西门飘雪暗自思忖,莫非燕小南是燕南飞派来调虎离山的?说不定连春药都是那家伙下的,然后趁机…西门飘雪攥紧了拳头,憋红了脸,怒道:“简直是无耻至极!”

小四看了看主子的神色,慢吞吞掏出一封信来:“今早送来的,东方庄主请三少去一趟浮云山庄商讨武林大会的事。”

西门飘雪正心乱如麻,信也不看,直接甩手走人。

小四愣了愣,转身大声问:“少爷你去哪儿?”

“浮云山庄!”话音一落,人影早没了。

小四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东西都还没收拾,跑这么快…”

青天白日,竹林葱葱郁郁,完全没了夜晚的阴森。南宫九抱着胳膊在屋里屋外溜达,一面探头探脑。也不知道笑笑生用什么办法给人解毒,一晚上都没出来。她实在很想见识一下面具男口中的主上究竟是何许人物。

与南宫九共处一室的琴生仍旧很安静,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阿九。”面具男进屋,将一包东西搁在桌上,“来吃早饭。”

饥肠辘辘的南宫九鼻子动了动,嗅到了香喷喷的味道,冲上去打开一看,热乎乎的肉包子,她顿时笑容灿烂,抓起包子使劲啃,啃得满嘴都是油。面具男递给她一条手帕,温和道:“别急,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南宫九有意无意瞥了眼坐在角落里的琴生,谁说没人抢,她现在饿得如狼似虎,更何况那只小受?所以,一定要快点吃!面具男见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冰凉的面具下溢出几丝笑意,伸手替她擦了擦嘴。南宫九顿时僵住了,干笑两声抬头望着他道:“师兄,我自己来…”

琴生静静望着他们二人,似乎心事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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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江湖22、琴生

「最近的系统确实不稳定,突然之间分分又飙涨了,汗一个。加更了,嘿嘿,有大家的留言,我更有动力码字了,嘻嘻」

竹屋的里间忽然传出一声空泛的琴音,那琴弦的颤音极凌厉,活像一把无形的飞镖破门而出,直直射向屋外的大槐树。面具男应声而出,双臂交挥,一行黑色的莲花形暗器朝槐树射去。几名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赶来围攻,槐树上一只隐约的人影仓促逃开,飞跃至别的树上,攀附在竹林高处。

面具男回屋匆匆看了南宫九一眼,喝道:“撤!”右手朝地上一甩,一阵白色的烟雾腾起。南宫九忙捂住嘴,待烟雾消散了之后,面前已是空的。她有些懵,放下啃了一半的包子蹑手蹑脚去里间看,只是整个竹屋除了她和琴生再没有第三个人了。

南宫九竟然有一种被遗弃的小小失落,尽管那些家伙并不是好人。

屋外的竹林间,飞过来一具身影,却是带着斗笠蒙着黑纱的燕南飞。南宫九立马把失落丢一旁,笑逐颜开迎上去:“大神大神!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燕南飞自顾自说:“打草惊蛇了,再想找到他们不容易。”

南宫九附和道:“是啊,不容易、不容易。”

燕南飞在屋里打量了一圈,视线忽然落在琴生脸上,静默了许久,突然转身离开。南宫九赶紧追上去,屁颠屁颠跟着燕南飞。燕南飞猛地收住脚步,说:“你别跟着我了。”

“啊?我是你的跟班呀!”

“已经不需要了。”

“那怎么可以?”南宫九继续跟得紧紧的。

燕南飞毫不留情道:“滚。”

南宫九倒吸了口冷气,一天之内,两个人叫她滚了,对着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少女说滚,真是气得她连肉包子都吃不下了!一个两个都这么狂,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会点武功么?可关键是她一点武功也不会,南宫九狂郁闷,耷拉着脑袋走回竹屋,看见琴生仍然坐在那不言不语,她把桌上的包子一股脑都塞给他,说:“我知道你很饿,快吃!”琴生接下了,拿起一只包子小口小口咬着。南宫九托着腮帮看他,真是受不了,比自己吃饭还淑女,她用额头在桌沿上磕了几下,长叹道:“唉…什么世道啊,个个都丢下我不管!”

一直沉默的琴生忽然开口了,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声音很好听,像女人,不愧是做惯了受的。南宫九很囧地望着他:“你不是哑巴么?”

琴生摇摇头,含着笑意说:“只是懒的开口。”

很好,很有气场。南宫九顿了顿,反问:“我带你去哪里?”

“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么?他们把笑笑生带走了,留下你来处理我。”

“啊?不是不是的。”南宫九忙解释,“我也不认识他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琴生不紧不慢说:“可你明明叫人家师兄。”

“呃…”南宫九皱眉,抓耳挠腮,这个问题可不好解释了,含含糊糊道,“这里面很复杂,我自己都搞不清楚。那个,你要回梦柳苑么?”

琴生以一种沉静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南宫九,似乎在想什么,缓缓说:“不,我要去武林大会。”

南宫九的嘴张成了O型,江湖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连小受都要参加武林大会!呃…收回上一句心理活动,这样歧视人家的性取向是非常不道德的。Repeat:江湖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武林大会更是齐聚了所有精英,值得围观啊!清了清嗓子,南宫九一本正经说:“其实我也要去武林大会,不如结伴而行啊?”

“好啊。”琴生慢悠悠答道,又开始小口小口啃包子。

初入江湖23、诡异的真相

一路东行,翻山涉水,南宫九觉得这江湖之旅逐渐有点诡异了,因为与她同行的是一只沉默寡言而气质独特的小受。她绝对没有歧视的意思,只是在这样的沉默中觉得很抓狂。燕南飞也很沉默,不过她还敢凑上去套近乎,这只小受明明长得很普通,她却没胆子与他对视!

夜色将至,他们终于到了一个比较繁华的镇子,于是在就近的一家客栈落脚。

吃晚饭的时候,琴生忽然说:“我们买两匹马赶路罢。”

南宫九想了想,不能丢面子,于是拐着弯说:“骑马似乎太累了,不如我们坐马车?”

“太贵。”琴生只两个字,驳回了南宫九的提议。

(╯_╰)南宫九没法子,老实答:“我不会骑马。”

琴生瞥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南宫九真是摸不透他的脾气,匆匆扒完一碗饭就回客房了。她还穿着西门飘雪的红衣裳,低头看了看胸襟上的污渍,忽然觉得很脏,赶紧脱下来扔地上,拿了点银子叫小二给她买套衣裳。

这几天怪累的,而且古代这生活条件令人很不适应。南宫九将头发都盘起来,舒舒服服躺在木桶里,整个身子浸泡在滚热的水中渐渐松弛下来。她明白为什么那些穿越小说里的女主要穿到皇宫里去了,因为有人伺候啊,想泡澡就泡澡、吃香的喝辣的。不过缺点就是要被天底下最色的男人xxoo,很悲惨的说。

水微微凉了,她从水里站起来,拎起旁边一桶热水往里加,有些烫,她皱着眉“咝”了一声,不过却很痛快。

屏风之后,忽然传来轻微的动响,似乎有人进来了。

“谁?!”南宫九惊呼一声,下意识扭头去看,屏风挡住了一切,也没有任何动静。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屏风后有人。她故意装作继续洗澡,却悄悄从木桶里出来了,拾起一件衣裳粗略裹住身子,突然就从屏风里扑了出去。

然后南宫九一眼瞥见,站在屏风外面的人竟然是琴生!

琴生有些愕然,却没有逃避,坦然看着她。

南宫九没由来地抖了抖,深夜来偷看人家洗澡,莫非这小受几天没碰男人了寂寞难耐?啊啊啊,不要过来啊!南宫九边往后退边干笑着问:“这么晚,有何贵干?”

琴生平静道:“你是女人。”

哇,竟然被人看光光了!南宫九气愤了几秒钟,马上又松了口气,毕竟小受对女人是没兴趣的,她安全了。南宫九装模作样道:“女子行走江湖多有不便,于是就扮了男装。”

琴生若有所思说:“难怪你与那戴面具的师兄关系暧昧,我原先还以为你们是断袖。”

南宫九又将衣服裹紧了几分,问:“你究竟想干嘛?”

“你身上有黑莲花的图腾,和那伙黑衣人一样。你还敢说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啊?”南宫九一惊,想起那阴森诡异的图腾就打颤,“我怎么没看见?”

“在你后背,肩胛骨上。”琴生定定望着南宫九,兀然打破了一贯的沉静,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根长鞭,震臂一挥,如蛇一样的鞭子就缠上了南宫九的颈。

南宫九吓得脸色惨白,尖叫:“不要!”

“你别再装了,快说你们究竟是什么门派,为何诡秘行事?东方媚儿如今身在何处?!”

南宫九两手使劲拉着缠在颈上的鞭子,生怕自己被勒死了,结结巴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我只见过他们两次,真的!我原本跟燕南飞大侠在梦柳苑守株待兔,谁知道被黑衣人捉来了…”啰啰嗦嗦讲了一堆,南宫九突然想到什么,倒吸口气,反问:“咦?你也在找东方媚儿?你又是谁?”

“废话少说,你既然是他们的人,就是武林的敌人,我要带你回去。”琴生手下一发力,鞭子抽紧。南宫九被勒得说不出话来,伸长舌头翻白眼,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吧?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天生神力,猛地一挣,活生生将鞭子连带着琴生一同撂开了。

琴生摔倒在屏风前,又狠命出鞭。南宫九被抽了一记在腿上,疼得龇牙咧嘴,一面拽住鞭子一面扑过去掐他的脖子,忿忿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

琴生出于反抗意识去推南宫九,双手恰好摸到她的胸,因为只裹了层单薄的袍子,想必手感很好,不过琴生此时并没有多心,只是想推开她而已。南宫九气急败坏:“你还敢吃我豆腐!啊啊啊…”

在这种问题上,她向来是吃不得亏的人,于是张牙舞爪去摸琴生。

摸啊摸、摸啊摸,竟然摸出了点蹊跷。

虽然琴生穿得比较多,裹得比较紧,可男人的胸肌不会这么柔软吧…Orz!

南宫九瞬间反应过来,猛地收回了手,尖叫:“你也是女人!”

这场面就比较囧了,一个女人趴在另一个女人身上,上面这个衣裳不整,有走光的嫌疑。下面那个脸红、微喘,双手还摸着对方的胸。

南宫九从来没萌过百合向,于是华丽丽地受惊了,迅速弹开,惊惶问:“你是谁?”

琴生却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南宫九的脖子,一双淡定的眉终于皱了起来,喃喃道:“燕子…你是南宫燕?”

南宫九懵了,这个跟自己一样装小受的女人竟然认识她!

琴生爬起来,伸手捏住南宫九脖子上的白玉挂坠,另一手从自己衣襟里掏出一只相差无几的挂坠,拼在一起,是个完整的太极图。

南宫九更懵了,因为绳子太短没办法取下来,这个挂坠就一直在她脖子上挂着。没想到是一对的。

琴生微微一笑,偏过头去,小心翼翼撕下了脸上一层肉色的面具,斜睨着南宫九道:“你不认得我了?”

初入江湖24、北堂镜

南宫九瞪大了眼,这、这是个绝色美女啊!标准的鹅蛋脸型,标准的五官比例,完美得挑不出瑕疵。等等,这个女人刚才还把她当敌人来着。南宫九很疑惑,耐心解释道:“我前两个月曾经中毒,险些丧命,醒来之后便什么也记不得了。”想了想,她又把那个危险的图腾推到中毒的事情上,补充道,“以前我身上没有什么莲花图腾,大概是中毒之后才出现的。”

“早听闻你中毒的事,没想到竟然如此严重。莫非是那伙黑衣人下的毒…”

“那个…”南宫九打断对方的沉思,好奇问,“你是谁?”

她举起挂坠,温和笑道:“你真不记得我了?我是镜子姐姐,这个是我们小时候在青鸾山庄义结金兰的信物,一旦戴上就摘不下来了,要做一生一世的好姐妹。”

南宫九也拾起自己的坠子看,嘀咕道:“这么神奇…”回想起她的话,不由一怔,镜子姐姐?南宫九脑子飞快地转着,镜子姐姐?青鸾山庄?义结金兰?

真相如此残酷,眼前这绝色美女竟然是黑马玄夜的老婆北堂镜。哦买疙瘩…碰见情敌了!情敌如此倾城,她是无半分希望啊啊啊!更加残酷的是,往后要管黑马玄夜叫一声姐夫,o(>_<)o…

北堂镜扶她起来在桌边坐下,问:“燕子,你究竟是如何跟那伙黑衣人扯上关系的?”

“这…说来话长。”南宫九愁眉苦脸,一边想一边说,“我死而复生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些黑衣人来我家抢藏宝图,似乎想把我也带走,好在黑马…啊不、是东方庄主救了我。我猜,他们之前为了从我口里套取藏宝图的秘密,才对我下毒。后来又捉我,大概是想逼我入他们的门派,所以那个面具男总要我叫他师兄呢!”说完,南宫九心虚地咳了咳。

北堂镜颔首道:“你天生神力,是武学奇才,莫非他们想通过毒物控制你?那就糟糕了。”

南宫九不吱声了,约等于默认,说谎话的最高境界是模棱两可,她通篇都是‘似乎’、‘我猜’、‘大概’,反正都是她猜的,到时候追究起真相来也与她无关。

“我带你回浮云山庄,请高手替你诊脉,然后通知南宫府和万花谷,免得他们四处寻你。”

去浮云山庄做客,那不是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了?南宫九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鉴于南宫九不会骑马,两人还是雇了俩马车继续东行,前往浮云山庄。一路上闲聊,南宫九了解到北堂镜是为了替夫君查探东方媚儿的下落才假扮琴生潜伏在梦柳苑。她不禁捏了把汗,黑马玄夜就这样把老婆扔到小受堆里去,他不担心的么?

北堂镜大概看出了南宫九的心思,解释道:“是我借口回娘家办事贸然出来的,夫君并不知晓。夫君这几年一直没放弃寻找小妹,我也是想尽一份力而已。燕子,你随我回去之后可千万不能透露此事。”

“一定一定!”南宫九忙不迭点头应道,可是北堂镜借口跑出来为夫君寻找失踪的妹妹,还怕夫君知道了会担心,貌似他们夫妻二人十分恩爱…南宫九悲戚抱头,看样子完全没机会了啊啊啊!

北堂镜不知南宫九怎么了,关切询问:“你头痛么?”

南宫九哭丧着脸抬头望着那张绝对标准的美女脸,更加悲戚了,“我心痛…”

北堂镜愕然:“受伤了么?”

南宫九深吸口气,平静道:“没事,晕车而已…”都说镇静的时候思绪更清晰,于是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人,燕南飞!在竹屋里,燕南飞分明盯着她打量了许久,奸情啊奸情,华丽丽的奸情!她几乎雀跃了,激动道:“镜子姐姐!你跟我讲讲燕南飞呗!你们好久没见了吧?看见他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北堂镜漠然坐直了身子,淡淡说:“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逃婚之后,与他在街上偶遇的,然后他雇我当他的跟班,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