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镜毅然打断她,问:“你为何逃婚?”

“我不喜欢就这样嫁人嘛,没有感情怎么能结为夫妻呢…”

“身为大户千金,许多事情都由不得你喜欢,只是为了共荣而已。”北堂镜侧头望着南宫九,徐徐道,“你姓南宫,就要肩负起家族的期望。我们四大家族blablablabla…”

南宫九听得一愣一愣的,这镜子姐姐口才了得,绝对是个优秀的政治家。不过,她本来在打听燕南飞的八卦,怎么反倒被教育了一番?实在是晕头转向了啊。

北堂镜说完了一通大道理,末了温柔补上一句:“你说是不是?”

南宫九想也没想,应声道:“是,我错了!”接着又倒回去问,“燕南飞是镜子姐姐的大师兄哦?”

北堂镜平静地瞥了她一眼,“也是你的大师兄啊,你小时候不是老追在他屁股后面要做他的小媳妇么?”

这是一声晴天霹雳,炸在南宫九头上,把她雷得里嫩外焦。南宫九万分惊恐,声音发颤问:“我怎么是从师青鸾山庄么?”

“因为你顽劣不堪,南宫家又没人镇得住你,于是南宫老太爷把你送给我爹管教了。大师兄是我爹门下首席大弟子,你最听他的话,没日没夜地粘着他。有一天,你偷偷去钻他的被窝,怎知大师兄毫不客气把你揪出去交给我爹,我爹说你小小年纪就如此放肆,将来是个祸害,于是将你逐出山庄。那一年你十二,我十六,自此就天南地北,没有再见面了。”

南宫九这次是真的悲剧了,本来想八一八北堂镜和燕南飞,结果把自己的料给八出来了。十二岁就跑去钻燕大神的被窝,真是不堪回首的八卦事件!她突然泪流满面抓住北堂镜的手恳切道:“如果再见到燕南飞,千万千万别告诉他我是南宫燕!”

北堂镜颔首,淡淡微笑。

不知为何,南宫九突然觉得那笑容很是邪恶,无形之中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她摆了一道,看来这个北堂镜的IQ和EQ远远在她之上啊啊啊!(╯_╰)难怪可以当黑马玄夜的老婆…

「很多同学反映打分打不上么,然后池子去问了问,发现可以在章节下面打分,哈哈!」

浮云山庄25、进庄

暗无天日的石室中,两旁燃着熊熊火把,一道绣着大朵莲花的帷幕横在中央,将空阔的石室一分为二。

帷幕后边,隐隐透出一个妖娆的身影,起身披衣,懒懒道:“冰邪,你可知错在何处?”

那声音沙哑又邪魅,在石室内回荡。

带着银灰面具的男子单膝跪在帷幕前,“属下办事不力,请主上责罚!”

“十丈以外有任何动静你都可以察觉,是不是一看到阿九,你连基本的警惕心都没有了。若下次还出现这样的情况,可别怪本座狠心除却你的后顾之忧。”

“主上!”面具男猛地抬头,“不关阿九的事!请主上责罚冰邪!”

“那树上的人是谁?查清了么?”

“是塞北第一刀客燕南飞,大概是从梦柳苑跟踪而至。”

“燕南飞为何要插手此事?”

“暂时不明,火邪正在暗中跟踪他。”

“把笑笑生解决了,免得泄露我们的行踪。”

冰邪迟疑了,道:“主上,兰陵笑笑生江湖地位极高,这样做是否不太妥当?”

“废话,日后我们颠覆整个江湖,区区一个笑笑生何必放在眼里!”话音一落,帷幔颤了颤,里面的神秘人又缓缓说,“阿九最近行为古怪,性情大变,是不是受毒性影响?”

冰邪道:“据属下观察,阿九似乎是得了失心疯。”

“什么?失心疯?”神秘人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疑惑。

“她忘记了很多事,脑子糊涂,不但武功俱废,言行举止也十分古怪。恐怕阿九再也无法执行任务了。”

“可是她却轻而易举接近了西门飘雪。我们不如暗观其变,静候时机。”

“是。”冰邪颔首退下。

浮云山庄坐落在鳌山之巅,东临大海。鳌山一带林业渔业发达,城镇繁闹,是个民风淳朴的好地方。不过南宫九一到这个好地方就出事了,大概是吃了某种海鲜过敏,她浑身都开始长红疹。起先是小红点,慢慢扩大成一片片的红斑,还微微肿起来。起先是身上长,后来发展至四肢手脚,最终脸也在劫难逃。

这下是真正的毁容了,脸上一块块红肿,非常恐怖。南宫九抱着镜子嚎啕不止(PS:是真的镜子,不是镜子姐姐哦)。

北堂镜仍然很镇定,“不少人来这里都会起疹子,你别抓别挠,它慢慢会好的。”

“慢慢…慢慢是多慢啊!无药可医么?”

“只能减缓症状,并不能药到病除。”北堂镜握住南宫九那双到处乱抓的手,“你听姐姐的,没事,我们庄里每年都有人起这样的疹子。你出去的时候用纱巾蒙着脸就好了。”

南宫九瘪着嘴,一抽一抽向北堂镜央求:“镜子姐姐,你不是会易容么?你帮我整整容啊。”

“那种东西更会恶化你的病情,你需要出吹风透气、晒太阳,多喝水多休息。”

“呜呜…”南宫九一面对手指,一面小声说,“那千万别告诉别人我是南宫燕,等疹子好了再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相貌惊艳的南宫燕呢?北堂镜叹了口气,“好吧,我就说你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丫鬟,你先在庄里养着。”

“谢谢镜子姐姐。”南宫九呜咽着、抽搭着、委屈着在北堂镜身上蹭了蹭。

武林大会召开在即,鳌山脚下聚集了各方武林人士,其中不乏垂涎藏宝图的大小门派。

桂宫的秘密似乎流传多年,但从未有人亲眼见过,虚实不清。直至六年前北堂镜带着藏宝图出嫁时遭神秘门派来袭,人们才确信桂宫是真正存在的,于是虎视眈眈的也大有人在。如今东方玄夜召开武林大会意在寻回两份遗失的藏宝图,大帮小派纷纷趋之若鹜。

北堂镜换回女装,发髻规整,饰物典雅,一派大家风范。

南宫九也换回女装,不过整个头被白纱包了起来,她举着镜子怎么照都觉得像木乃伊。

北堂镜摇摇头,无奈道:“何必包得那么严实,不难受么?”

“难受就难受吧,总不好出去吓人。”作为一名共青团员,南宫九是很有公德心的。

于是,浮云山庄的端庄女主人带着木乃伊丫鬟进庄了,一路受了无数注目礼。鳌山之巅,放眼望去宛如仙境,云海生波,松柏苍翠。浮云山庄的主体由三座塔形建筑组成,分割成四座院落,气势雄浑不亚于宫殿。

南宫九随北堂镜慢慢上了台阶,两旁的栏杆都雕了双狮滚彩球及各类花草图案,精美绝伦。进主厅,墙面两壁镌刻楷书铭文,廊柱共有六根,雕饰莲荷纹。南宫九不禁感慨万千,同样是武林世家,怎么差别这么大呢?南宫府整个就是铜臭气。她正东张西望跟着北堂镜穿过主厅,往东边的院子走,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如洪钟将她敲醒!

正是东方玄夜负手立在门庭之外,眉目冷峻,道:“你回来了。”

南宫九眸光盈盈望着他,作羞涩状。她身侧的北堂镜微微一颔首,平和道:“回来了,这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丫鬟,阿九。”

“嗯。”东方玄夜轻描淡写应了声,继续走自己的路。

南宫九好似听见黑马玄夜从她身边“嘚嘚嘚嘚”过去了,没有停顿。咦?他们夫妻之间打交道还真是奇怪。继续跟着北堂镜往里走,但凡遇见个人都毕恭毕敬唤北堂镜一声“夫人回来了”,北堂镜只是不断地颔首点头。

拐入一道抄手游廊里,远远看见前面晃着一个水红身影。南宫九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这么巧吧!

北堂镜微微侧头说:“你夫君。”

南宫九大骇:“鬼夫君,我才不认他!姐姐,帮帮忙!”

北堂镜含笑转过头去,冲着迎面而来的西门飘雪点头微笑:“西门三少。”

“嫂子。”西门飘雪眼神飘忽,有点魂不守舍,勉强笑道,“回来了,此番回家省亲车旅劳累吧?大哥也真是,都不派人送送你。”

“何必劳师动众,我一个人策马回去岂不是更快?”

西门飘雪忽然注意到了北堂镜身后的人影,一惊悚,脱口而出:“什么人!”

南宫九虽然被包得严实,但还可以撇撇嘴,对比之下,他比东方玄夜差了不止一点点,人家视若无睹,他就在这大惊小怪。

“是我从娘家带回来的丫鬟,叫阿九。”北堂镜含笑道,“因为水土不服长了浑身的疹子,担心容貌吓人便遮掩起来。”

西门飘雪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啪”地打开风度翩翩的玉骨扇,边摇边说:“这位姑娘,在下失礼了。”

还真当自己万人迷了?南宫九嗤之以鼻。以上都是心理活动,她真实的反应是垂头,盈盈一施礼:“西门公子有礼。”因为被层层包住了,她的声音嗡嗡的显得朦胧不清。西门飘雪也没在意,别了她们二人,继续魂不守舍地在廊里晃荡。

晃荡啥呢?因为心事重重啊,倒不是担心武林大会的事,而是纠结他自己的清白问题,他还没弄清楚他到底是吃了亏还是占了便宜呢…纠结啊!

「加更啦加更啦!敲锣打鼓!」

浮云山庄26、小三

北堂镜的住处很清净,屋子面阔三间,进深两间,屋内的摆设清简极了,无多余的装饰。只是几个台案上的花瓶中都插着几枝花。单单那插花便颇有讲究,看似随意,实则层次分明,赏心悦目。

北堂镜领南宫九去里间的卧室,“你就暂且歇在这里。”

“我是丫鬟,这样不太好吧?”

“我岂能委屈你住下人的房子?”

“可是…”南宫九方才瞥见了,这里的两间卧室是相隔的,如果他们夫妻在房中过二人世界,不巧被她听见了,那可就…

“放心罢,这里也没外人进来。”北堂镜替她摘了面纱,从包袱里取出在山脚下抓的药包。“我先叫人去熬药,你把这些药粉擦擦,可以止痒。”

南宫九一边对着镜子往脸上扑药粉,一边嘀咕:“没有外人?”内人进来了也不太好吧…

北堂镜走至门帘边回头冲她一笑:“只有我一个人住。”

南宫九继续扑药粉,可是迷惑了,一个人住?一个人住!他们俩分居?她脑子里设想了无数可能,也想不出黑马玄夜放着这么漂亮的老婆独守空闺是什么道理。她手里和脑子里正忙活着,忽然听见屋外有人问:“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南宫九想也没想,随口答:“进来吧!”话一出口她才反应过来,赶紧拿起纱巾把自己的头包一包。

一名娇俏的女子掀帘而入,愣愣地望着南宫九,花容失色道:“你是何人?”

南宫九回问:“你又是何人?”

“姐姐呢?”那女子的声音真是娇柔,简直能把人心给化了。

南宫九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心有余悸道:“刚出去了。”

北堂镜人未到,远远在屋外唤了声:“是凌芯吗?”

“是呢!听说姐姐回庄了,妹妹便过来看看。”

南宫九听着这娇滴滴的“姐姐妹妹”止不住地掉鸡皮疙瘩。那两人便手携手一同进屋坐下了,凌芯警惕地打量南宫九,北堂镜忙介绍:“这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丫鬟,阿九。”

“阿九姑娘~”凌芯嗲声唤道,比040还040。

南宫九心脏难受重负,摸一把额头,真想磕死算了。

北堂镜道:“她水土不服,长了疹子,浑身都不舒服,妹妹莫见怪。”

“哪里的话,姐姐如此体恤下人,真是妹妹的好榜样。”

靠,能不能别再说这么肉麻兮兮的话了!南宫九怒视那个叫凌芯的。

北堂镜抚了抚南宫九的手,继续对凌芯说:“我不在家的日子麻烦你了,家中一切可好?”

“很好,如今姐姐回来别忙着张罗,先好好歇几日。”凌芯大概被南宫九厌恶的眼光看得不自在了,又寒暄了几句便匆匆告辞。

南宫九吐了一口气,掀开面纱倒了杯茶猛灌一通,郁闷道:“什么人啊这么闹心?”

北堂镜也倒了杯茶,慢慢饮下,道:“凌芯是夫君的侍妾。”

南宫九满口茶都喷出来了,侍妾…黑马玄夜竟然纳了妾?!南宫九极度气愤,不可思议瞪着镇定自若的北堂镜,都想爆粗口了。北堂镜跟凌芯比,显而易见,一个是天仙,一个就是妖精!一个是气质优雅,一个是媚俗得可以,臭男人放着天仙不要,竟然纳妾,o(>_<)o!这么没品的事,南宫九真不相信是黑马玄夜能干出来的。

“我要去看看奶奶,你一会把药喝了。”北堂镜搁下茶杯,从容不迫理了理衣裳,才款款迈出屋子。

南宫九风中凌乱了,为毛?为毛她可以淡定冷静如此?南宫九凌乱之下,飙出句知音体,深情呼道:“大婆啊,你对小三如此宽宏大量为哪般!”

南宫九作为一名丫鬟是不能跟主人同桌吃饭的,于是她眼巴巴看着北堂镜去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窝在房间里独食而无味。

落地烛台上燃了七八支蜡烛,忽而一阵风从她背后拂过,熄了两支。门窗都是紧闭的,南宫九看着摇曳不止的火苗,没由来地觉得毛骨悚然。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阴风?南宫九赶紧闭了眼睛,心里念着:我啥也没看见啥也没看见…

门帘挑动,北堂镜从外边走进来,好奇打量古里古怪的南宫九,“你在干吗?”

“啊!”南宫九猛地睁开眼,松了口气,“是你啊…”

“你以为是谁?”

南宫九指了指后边的窗,“刚才一阵阴风吹过来,很吓人的。”

北堂镜走至窗边,拉开一扇窗,从窗台上拾起一只匣子,“不是阴风,是人而已。”

“咦?那是什么?”南宫九凑上去摸了摸,“很精美啊!”

“今日是我的生辰。”北堂镜将匣子放在桌上,愣愣说,“连我都忘记了。”

南宫九不免惊讶,堂堂庄主夫人的生辰,竟然这山庄上下都无人道贺?南宫九有些气愤道:“怎么这样啊?这么大的庄子,竟然无人记得你的生辰?”

“这么大的庄子,都视我为不祥之人。罢了,生辰又不是什么大事。”北堂镜缓缓打开匣子,一股清冽的香气从匣中溢出,醒脑清神。南宫九囧到了,这匣子里面竟然是一瓶花露水。把花露水当生日礼物送得出手么?好吧,虽然她觉得比较廉价,但在古代也算珍稀物品。不过,到底是什么人送的呢?这是个问题。

北堂镜默默不语,将匣子收起来,回头劝南宫九多吃点饭,自己坐在一旁发呆。

南宫九看着她忧郁的表情,如鲠在喉,问道:“姐姐,为何他们视你为不祥之人?”

北堂镜迟疑半晌,缓缓答:“我嫁进来的那天,小妹被劫走了,公公原本就重病缠身,伤心急痛之下吐血身亡,庄里的大喜变成了大丧。我们的喜服当即便换成了丧服,我与夫君至今还未行拜堂之礼,奶奶亦不肯喝我的孙媳茶。”

“啊?”南宫九傻傻地嘀咕了一句,“难怪你一人独居。”

“奶奶想要个曾孙,但夫君待我始终不能解开心结,后来便纳了凌芯为妾。”

风光背后的现实太残酷了,真是见者伤心、闻着流泪,南宫九叹道:“你真傻,男人是要哄的嘛。这下可好,把老公拱手送给小三了。”

“都是命中注定的,无谓强求。”北堂镜举眸,又恢复了从容淡定的神情,“我去催厨房给你煎药。”

南宫九望着北堂镜落寞的身影,一手握着筷子在碗里捣鼓,脑子里晃过一个亮晶晶的大问号,那花露水是谁送的?有奸情!

浮云山庄27、“喜事”

浮云山庄很大,穿过这个院那条廊,又不是正南正北的坐向,若不辨路的人极容易晕头转向。南宫九闲来无事在庄里逛来逛去,烂记性加天生的路痴,于是她顺利迷路了。也不知是在一个什么地方,旁边有树林有假山有长廊,就是不见人。南宫九认定一个方向朝前走,结果总是在远处打转…她索性不走了,坐在树荫下等人来救她。

忽然瞥见一个女人从假山后钻出来,看上去假山后面似乎还有条隐蔽的路。待那女人走近了,南宫九才看清是凌芯。她脚下极仓促,目光警惕地在周围扫视。

一定是做了亏心事。南宫九腾地站起来,以一种蔑视的目光睨着慢慢走近的凌芯。

凌芯瞅见南宫九,面色一变,又挂上甜甜的笑容娇声唤道:“阿九姑娘。”

南宫九刻意眯眼,装出一副冷酷的样子,“你在这鬼鬼祟祟干吗?”

“阿九姑娘,我哪里有鬼鬼祟祟啊?我就是散步。”凌芯眨眨眼,好似在放电。

南宫九打定主意要跟她过不去,劈头盖脸问她:“你手里拿着什么?”

凌芯攥紧的右手藏在了身后,“没、没什么。”

“没什么你紧张什么?”南宫九伸手去抢,凌芯急忙躲避,一面嗲声嗲气道:“姑娘这是做什么呀?凌芯可是做了什么事让姑娘误会?”

抢夺之间,南宫九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不小心将凌芯推倒了。她倒就倒了,还很销魂地发出“啊~~~”的一声,将南宫九这一辈子的鸡皮疙瘩都唤醒了,不停在原地抖。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西门飘雪的声音:“小小丫鬟,怎么敢如此放肆!”

南宫九一偏头,看见火急火燎的红衣裳飘飘而至赶紧搀扶起凌芯。

看见那对在凌芯身上扫来扫去的桃花眼,南宫九就来气,把头一昂,“我是小丫鬟,她也不过是小妾!”

凌芯泪盈盈地望着南宫九,嘤嘤道:“姑娘,凌芯哪里得罪你了,但说无妨,凌芯若有错,一定赔礼道歉。”

南宫九炸毛了,指着她大骂:“最烦你这种了,我就我,还一口一个凌芯,你是不是要学那些恶心的女主,整个就是受虐狂,还装出一副无辜又善良的样子巴不得人家都来可怜你、同情你?”

“住口!”西门飘雪厉声道,“这是浮云山庄,容不得你放肆!”

真是见色忘义的家伙,南宫九狠狠瞪着西门飘雪。谁知凌芯受不了此等精神上的打击,竟然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温馨的卧室里,飘着一股胭脂香气。南宫九悄悄打量凌芯住的地方,花花绿绿的,黑马玄夜就这种品味,太让她失望了。

床边一干人等都着急地等待大夫的诊断,不多时,那大夫便出来了,乐呵呵道:“恭喜老夫人、恭喜庄主,凌姑娘有喜了。”

南宫九微微张着嘴,下意识去看北堂镜,只见北堂镜怔了一怔,又颔首微笑。

老夫人是东方玄夜的祖母,有些岁数了,一听要抱重孙的消息,乐得合不拢嘴,“阿镜,明天陪我一起去庙里还神,那庙里的菩萨果真是灵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