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九囧囧地转回身,明眼人一看也晓得哪个是头头,她真是自讨没趣。

“我去引开红面具,嫂子就负责那两个小喽啰。”语毕,西门飘雪抽出扇子,闪电一般窜了出去。北堂镜也应声而出,手自腰间一抹,挥出一根长鞭。

一方,西门飘雪的玉骨扇在手中翻飞,招式极漂亮,白釉般的扇面与水红衣裳相互映衬,令人目不暇接。

另一方,平日里娴雅温柔的北堂镜挥舞着长鞭,戾气毕露,那鞭子在她手中灵巧听话,又狠劲十足。

中间,缩手缩脚的南宫九做贼一般滴溜溜跑到厅中央,刚把小瓶子打开,准备给东方玄夜抹上,忽然屋顶一声巨响,一只戴着银灰面具的黑衣人从天而降,身后还跟着两名小喽啰。

南宫九还来不及反应,手里的瓶子已经被夺走了,随后那只胳膊被面具男扭住,疼得她哇哇大叫。

冰邪喝道:“你们去对付北堂镜!”说着,他眼神瞥向西门飘雪,呼道:“火邪,当心他的软筋散!”

南宫九疼过之后才记得她是大力水手啊,于是猛地一使劲,挣开了冰邪,不过刚逃开两步又被逮住了。虽然她力大无比,可人家怎么都是有武功的,所谓四两拨千斤,南宫九的双手都被冰邪押住,怎么使劲也挣脱不开。她扭头冲冰邪大嚷:“好疼啊!”

方才打斗中她的面纱已经被扯掉了,一张红红肿肿的包子脸呈现在冰邪面前,令得他一时之间有点魂飞魄散之感,手下无意中松了几分,南宫九趁机抽出手,冰邪措手不及,索性一把将她抱住。

南宫九最恨被人吃豆腐了,她可以堂而皇之去吃别人的豆腐,但是别人要来吃她的豆腐要经过允许才可以!气愤之下,她挥着两只爪子朝他乱拍乱打,不巧,有只爪子拍在了冰邪嘴上,爪中攥了好久的鲍鱼因为冲力的关系冲进了对方的喉咙。

冰邪先是一怔,随后痛苦地捏着自己的脖子,想吐吐不出,想咽咽不下,慢慢地跪倒在地。

南宫九摊开两手,傻傻地想了会,然后惊叫:“啊啊啊!还我鲍鱼!”

浮云山庄32、内应?

一只鲍鱼卡在嗓子眼,本来就万分难受,南宫九还一个劲地晃他,冰邪晕头转向,渐渐窒息。

“喂喂,你别死啊,我的鲍鱼!”南宫九趴在地上掐冰邪的脖子,无奈人家已经毫无反应了。没呼吸了?南宫九一愣,双手捂脸,“天!难道又要做人工呼吸?”

不过有东西卡在嗓子里,做人工呼吸也不管用。南宫九赶紧将冰邪的身子扶起来,一手在他后背上捶打。捶了一阵都没反应,最后南宫九咬咬牙,使出神力一掌拍下去,冰邪受了重击,头一昂,将嗓子眼里的鲍鱼咳了出去。

南宫九的目光随着鲍鱼划了一道抛物线,落在了地上,一只黑衣小喽啰的脚踩到鲍鱼,哧溜滑倒了,脚底的鲍鱼又飞了出去,弹在打斗中的火邪的背上。

西门飘雪正打得欢,突然发觉对手不动了,好似被点了穴。他又出手点了几下,让他站得更牢一点,然后去另一边帮北堂镜。

这边冰邪还在奄奄一息中,虽然死里逃生,但也着实受了惊吓。南宫九终于停止了寻找鲍鱼,回头问他:“你没事吧?”

“阿九?”冰邪听见熟悉的声音,诧异道,“你怎么了?你的脸?”

“只是吃海鲜过敏了。”南宫九拉着他的胳膊站起来,“你没事就好了,不然我可就犯过失杀人罪了。”

冰邪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头雾水,只是看见火邪被制服了,那边的几个手下也无法应战准备撤离,便匆匆交代一句:“等武林大会我再来看你。”说完,人已经窜了出去,扛起火邪喊了声“撤”,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突然间人都没了,西门飘雪和北堂镜相视一眼,然后看向南宫九。

南宫九无辜道:“我什么也没做…”然后又满地找鲍鱼。

遭此突袭,东方玄夜随即召集庄内所有人,重新布置安排守卫和巡逻。

老夫人受了惊,卧床养病。西门飘雪替她把脉之后,开了方子,命小四去抓药煎药。

南宫九有些意外,悄悄问北堂镜:“西门三少会医术啊?”

“万花谷的人精通药理,他自然是会的,只不过不轻易替人看病。”

这么说,西门飚血又比她多一项长处了,不行,她得继续好好挖掘自己的优越感。

一位大夫进来回话道:“老夫人,凌姑娘未动胎气,一切正常。”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人松了口气,阖眼道,“真是险呐,以后叫玄夜多派人保护她,伺候她。”

南宫九撇撇嘴,在一旁不忿道:“这回多亏了姐姐,不然,还不知道那伙人会拿我们怎么样!”

西门飘雪也附和:“是啊,多亏嫂子,我一个人绝对应付不来。”

老夫人面色有些难看,不冷不热道:“她是庄主夫人,负责料理家事,饭菜中遭人下药都不知道…若不是西门三少和南宫九小姐,恐怕我们的藏宝图也被贼人盗走了。”

南宫九气呼呼还想说什么,北堂镜抢先道:“是我的疏忽,方才查过了,水缸里的储水都没问题,只是我们的水源被人下了药。”

老夫人若有所思道:“庄里守卫森严,他们不可能接近水源。莫非有内应?可是我们庄里没有生人吧?”

不知为何,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南宫九。南宫九往旁边移一步、再移一步,众人的视线就随着她移动。南宫九包得像木乃伊的头垂了下去,丧气道:“你们什么意思嘛…”

西门飘雪小眼神一飞一飞,似笑非笑问北堂镜:“嫂子,你如何确定她是真的南宫九?”

北堂镜似乎有些迟疑,道:“她身上有我们从前义结金兰的信物。”

“不如修书一封,请南宫家的人来一趟,认人。”众人应声望去,只见东方玄夜一袭玄色衣袍,眉目冷峻负手立在门边。

南宫九越来越觉得黑马玄夜不讨人喜欢了,还不如西门飚血可爱。她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修呗,最好把我的丫鬟连翘也带过来。”

事后,北堂镜心有愧疚,带着南宫九出去散步,一面解释道:“庄子虽然这么大,但除了你,其他都是我们自家人,燕子,你别介意,夫君他只是想查清此事。”

南宫九心里的气还没消,别扭道:“西门飘雪也是外人呐!他的结拜兄弟就是好人,你的结拜姐妹就不值得信任?”

“他处事分明,绝不会为难你的。”北堂镜一面安慰她,一面也是在安慰自己。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庄里最北的院落,长廊、树林、假山,南宫九记得上回就是在这迷路了,还遇见了肉麻兮兮的凌芯。随着北堂镜在其中穿梭,才发觉这地方是有玄机的,难怪她上次怎么都走不出去。

“假山后面就是我们的水源,这地方很容易迷路,尤其是外人。若武功高强则另当别论了。”

“水源?”南宫九伸长脖子看那座假山,嘀咕着,“难怪凌芯从那后面出来,原来是打水的地方。”

“凌芯?”北堂镜微微诧异,“她怎么会来这?”

南宫九笃定道:“上回我就是在这遇上她的,她从假山后面出来,见着我就把手藏起来,我觉得她鬼鬼祟祟,才与她起了争执。”

“凌芯是老夫人下山拜神的途中捡回来的丫头,虽然来历不明,不过到庄上也有四年了。她很会讨人欢心,庄里没人不喜欢她。”

“我就不喜欢她!”南宫九露出一脸的鄙夷神情,“就晓得耍媚、讨好人。”

北堂镜默不作声,暗暗思忖着去打探打探凌芯的来历。

「咳咳,由于打分系统的不稳定,艰难爬过了900分,哈,按规矩下午加更。」 

浮云山庄33、百毒不侵

回到清净的院所,南宫九寂寞了。在外面逛逛还能看见人,听一听别人聊天,看一看孩子玩闹。可是一回来就要对着沉默寡言的北堂镜,太压抑了。其实南宫九很同情她,可她的性子实在是有点平淡而乏味,也难怪讨不到老公的喜欢。

北堂镜坐在镜前发呆,南宫九在一旁啧啧摇头,可惜了这一张标准美人脸,竟是个木美人。

北堂镜穿着规矩体面的襦衫长裙,发髻端庄大气,丝毫看不出挥起鞭子来竟是那般英姿飒爽。南宫九忽然很好奇,凑过去摸了摸她的腰,问:“镜子姐姐,你的鞭子藏在哪儿了?能不能借给我看看?”

北堂镜伸手在腰间抠了一下,将长鞭抽了出来。原来平日里就盘在腰间,远远看去像一道束腰的革带。南宫九拎着鞭子试了试,别看她舞起来那么帅,实在很难控制。

南宫九觉得她太闷了,想法设法与她套近乎,“镜子姐姐,你学这个多长时间了?”

“十六年。”

“哇…武功真是很难练啊,这个鞭子难学么?”

“难。”

不愧是燕南飞的师妹,他们都喜欢言简意赅。南宫九无奈,继续问:“除了这个,你还学了什么功夫?”

“没了。”北堂镜斜斜瞟向南宫九,“不过除了武功,我还学易容。”

“哦,那个我知道!”南宫九双眼放光,扔了鞭子凑上去谄媚道,“很好玩啊,你也教教我吧?”

北堂镜一本正经道:“你这样粗枝大叶的,不适合学易容术。况且对脸型和五官的要求极高,你的相貌不适合易容。”

南宫九默默缩回去,这话的意思是说她五官长的不端正么?

北堂镜没察觉出南宫九的情绪,接着说:“我一生出来,就注定要学易容的,北堂家的绝学不能失传。于是爹为我取名为镜,意思是易容术出神入化,毫无瑕疵,令人看着我如同在照镜子一般。”

南宫九眨眨眼,取名还有这样的奥妙啊?古人真神奇。她继续眨眼,衔着手指头问:“那么我呢?南宫燕,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娘取的名,意思就是希望你身轻如燕呀!”

南宫九差点摔了,身轻如燕…Orz明明比称砣还重,简直是个怪胎嘛。不对,南宫九及时打住,怎么可以说自己的怪胎,是天生神力、天生神力。南宫九随即想起来,她在南宫府那段日子从没见过所谓的爹娘,只看见了老太爷和几个叔叔伯伯。真是奇怪,南宫九歪着脑袋自言自语:“咦?我爹娘在哪里呢?”

“你爹英年早逝,你娘就削发为尼,云游四海了。”

“啊?”南宫九苦着脸,原来是个孤儿,真可怜。

北堂镜一直处于淡定而涣散的状态,忽然间眼神聚焦在南宫九脸上,严肃道:“我想起一件事,你自小是百毒不侵的体质,怎么会中毒还险些丧命?”

南宫九也愣住了,是啊,她既然穿过来了,就是以前的南宫燕已经死了。南宫九挠挠头,嘟喃道:“百毒不侵啊…或许是第一百零一种毒呢?”

“事有蹊跷,还不知你背上的莲花图腾是不是因为毒性所致。夫君已经修书去南宫府了,希望他们能给你好好诊治一番。”

那个“好好诊治一番”,在南宫九听来变成了“好好惩治一番”,原本就心虚的她浑身一颤,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又要被捉回去塞进西门飚血的卧室给他享用,那颗深藏在美少女外表下的御姐心就无比惆怅。她忽然怀念起那个卖冰镇鸭梨的小正太,真是纯情又可爱…南宫九不自觉地发出两声奸笑,嘴角流口水。她虽然百毒不侵,可是永远抵挡不住花痴的力量。

浮云山庄34、大神的挑衅

北堂镜领着丫鬟送安胎药去给凌芯时,恰好遇见刚从屋里出来的东方玄夜。北堂镜微微颔首,唤:“夫君,今日这么早就来看凌妹妹了。”

“嗯。”东方玄夜剑眉微蹙,“夫人,许多事情不必亲力亲为,交代给下人便好。”

“我知道了。”北堂镜回头命丫鬟进去,转身跟上东方玄夜的步子沿着回廊慢慢走着。

东方玄夜道:“过几日武林大会,你爹娘都来,就安排他们住在你那处,相见方便些。”

“是,多谢夫君。”北堂镜保持面上的微笑,从容道,“夫君,有件事我想弄清楚。”

“何事?夫人但说无妨。”

“凌芯的身世,夫君可曾查过?”

“那小村子被山贼打劫了,她才流落在外,被奶奶捡回来。”东方玄夜不假思索说完后,转向北堂镜,“夫人,你怀疑凌芯?”

北堂镜坦然迎着他犀利的目光,答:“燕子曾经看见凌芯在水源附近鬼鬼祟祟,我只想弄清楚。”

“那是不是真的南宫燕都没法确定,岂能相信她的话?”东方玄夜脸色一沉,“凌芯有身孕,奶奶更加喜爱她,夫人今后说话要拿捏分寸,别让奶奶抓住把柄又加以责难。”

北堂镜回过身默然不语,双手用力绞着衣袖。忽然一只大手覆过来,那掌心暖烘烘的,北堂镜耳根滚烫,一时僵住了。听得东方玄夜低声说:“夫人,在奶奶面前纵然是要忍着,这些年委屈你了。如今,凌芯有孕,奶奶的心头大石终于落地了。找个合适的机会,我们补办婚事。”

北堂镜平静地望着他的眼光,抿着唇,好似想笑,却又吝啬得不肯笑。

南宫九又裹着木乃伊头到处溜达,热了就席地而坐,或者找个没人的地方摘了面纱吹吹风。在一座院外,南宫九闻见花香,兴致勃勃想要进去赏花,忽然听见里面有人,便躲在花窗旁边竖起耳朵,仔细一听,竟是西门飚血。

西门飘雪正与小四在园子里闲逛,他一手拿着扇子,本该风度翩翩的,却心烦意乱地朝花花草草乱拍乱打,还一边念道:“本少爷风华绝代,绝不能娶了那个丑女败坏我一世英名。可是我又发誓了一定要娶她过门…东方大哥真是害人不浅,还说那个南宫燕美艳动人,动人倒是真的,不过是丑陋动人!”

小四淡定从容道:“少爷,等她的红疹好了,说不定真是美艳动人呢?”

“就那猪头样,能美到哪儿去?”西门飘雪说完,还轻飘飘哼了一句,满不屑的样子。

敢情世上就他西门飘雪风华绝代,谁也配不上他!在花窗这边听得一清二楚的南宫九拳头都举了起来,龇牙咧嘴想冲上去打他。

正巧西门飘雪又张口说:“哎,我叫你找的人有下落了没?”

“燕南飞行踪不定,根本无从打听啊!至于那个燕小南,在江湖上没有名头的,如何找?”

“没有名头么?他的相貌很出众,又是给燕南飞跑腿的,怎么会没人知道?”

“公子,你找他做什么?”

“自然是有要事。”西门飘雪拿扇子在小四头上敲了一下,狂傲道,“别泄露是我在找他,偷偷地打听!”

淡定的小四苦了一下脸,又恢复常态:“是,少爷。”

南宫九渐渐收起了拳头,西门飚血找她做什么?不过自从梦柳苑出事,西门飘雪大概也很想查清黑衣人和笑笑生的下落吧?大大的眼珠子转了几圈,眨了眨,南宫九心生一计,奸笑两声:西门飚血,敢说我丑,等着瞧!

南宫九这几天喝药特别勤快,以往都嫌弃药太苦,忸怩不肯喝,现在不用北堂镜看着她也会乖乖地按时喝药。北堂镜都纳闷了,还以为她突然转了性子。南宫九得意地笑,不快点喝药,怎么能恢复她的花容月貌呢?怎么能扮回燕小南耍一耍那自恋轻狂的西门三少呢?

武林大会在鳌山之巅举行,各派掌门携高徒出席,还有些不成气候的小门小派也都跟着来凑热闹,无非是为了传说中的藏宝图。

高台上设有贵宾席,一行弧形的座椅坐满了奇形怪状的各派掌门。南宫九也在台上,不过在帷幕后的角落里朝外偷窥。北堂镜也在帷幕后张罗,令大会有条不紊地进行。南宫九一边看一边抱怨道:“怎么都是些糟老头呢?帅哥在哪儿?”

北堂镜摇摇头说:“你只消看西门三少就够了。”

南宫九闻言,看过去,西门飘雪那身红衣裳真是十分惹眼,他伫立在台上摇着扇子,身姿颀长,颇有仙风道骨。虽然南宫九视线盯着他舍不得移开,嘴里却说:“切,我才不看他,自恋的家伙。”

北堂镜吩咐好茶水后,回头对南宫九说:“四大家族都到齐了,燕子,一会你去给老太爷说个话,也好叫他们放心。”

“哦。”南宫九终于不看西门飚血了,转而开始搜索四大家族的人物。哗!果然是大家族,每个老头后面都站一堆人,其中,不乏小正太…南宫九的眼睛发光啊发光,亮度节节高升、攀上了一百瓦。

正当她继续努力攀升的时候,一道藏青的影子从天空急速掠过,落定在台子中央。看那斗笠和黑纱、看那架势和气场,除了燕南飞还能是谁?

此刻他举着大刀,指向坐席间刚刚出场的东方玄夜,冷冷道:“我要和你决斗!”

电压过高灯泡是会炸的,南宫九已经炸了,口水四溢。她紧紧捂着胸口,急促呼吸,这么激动人心的场面,只有大神才做得出来。她真想为大神嚎上一嗓子,不过碍于黑马玄夜的面子,她还是忍住了。

东方玄夜蹙眉,反问:“你是何人?”

“燕南飞。”这三个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为何决斗?”

“北堂镜。”这三个字,惊天地、泣鬼神。

南宫九终于忍不住嚎叫一声:“耶——!”北堂镜失手打碎了一只茶盅。

帷幕后面的反应令前面的人都愕然不已,只有燕南飞和东方玄夜不为所动,依然对峙着。北堂庄主气急败坏喝道:“逆徒!竟敢上武林大会捣乱,还如此大言不惭!真是我们青鸾山庄的耻辱!”

燕南飞不予理会,依然冷冰冰道:“她在你们浮云山庄受的委屈够多了,六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把一生中最美的年岁留在这里,等待她的却只有慢慢凋零的结局。我要和你决斗,我赢了,带她走;我输了,便不再纠缠。”

南宫九动容地抱着北堂镜,抽抽搭搭说:“好感动、好感动啊…镜子姐姐,你就跟他走罢!”

北堂镜默默看着外面的一切,毫无反应。

东方玄夜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和哗然喧闹,冷静答道:“武林大会事关重大,还请燕大侠耐心等候几日,待大会结束后,我一定应战。”

燕南飞的大刀放下了,刀尖划在地上,“好,我之所以趁现在来,就想叫所有武林人士做个见证。”

“那就请燕大侠在浮云山庄多留几日。”东方玄夜沉着的神情中掠过一抹笑意,回头冲帷幕后面说,“夫人,请为燕大侠安排打点罢。”

北堂镜面色苍白,呆呆愣愣答:“是,夫君。”

浮云山庄35、赌局

除了燕南飞这个小插曲,武林大会还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是除了这个小插曲,南宫九发现一切都如此索然无味,这叫什么武林大会,跟各国领导人会晤一样,谈一些很有高度的话题,叫人怎么听都打瞌睡。南宫九开始坐不住了,就像凳子上长了刺一样,好不容易熬到中场休息,她找了个借口一溜烟就跑了。

跑去哪里呢?按照她这些日子走江湖的经验,一旦有决战,就会有赌局。何况是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决战!果不出所料,前一个时辰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鳌山,南宫九在山脚下的镇子里四处打听,找到了本地最大的庄家,一家赌坊。

这个赌坊名叫“一家”,据说是全国连锁。寓意:进来了就是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

南宫九进去了,不过她绝对会看好钱袋里的钱。

这一家赌坊里已开出了赔率,东方玄夜一赔一,燕南飞一赔三。有人在旁边议论纷纷。

“东方玄夜的流云剑法称霸武林,目前还无人能破解。”

“可霜月刀法是极邪的武功,谁都没见识过那威力,无法估量啊!”

“选燕南飞罢,赔率大。”

“东方玄夜吧,保险!”

……

南宫九在那台子面前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终于把那位等着她下注的小老板走郁闷了,不耐烦开口问:“姑娘,想好了么?”

南宫九一掌拍在案上,振振有词道:“你们这不合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