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西门飘雪如是说。

南宫九笑容僵在脸上,“你就不能说实话么?”

“我说的就是实话,尚可。”

南宫九板着脸开始收拾碗筷,嘀咕道:“至少你现在知道了我不是一无是处,我还会做菜的。”

西门飘雪吃饱喝足了,又开始摇扇子,一面摇一面慢条斯理说:“让丫鬟来收拾吧,你回去休息。”

“我不会去。”南宫九把碗筷一放,搬了圆凳坐在西门飘雪面前,“你是我夫君,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寸步不离!”

西门飘雪紧紧蹙眉,看都不看她一眼,兀自说道:“我说过我不会再信你说的话,所以不论你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

南宫九使劲瞪着他,大声问:“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你?”西门飘雪柳眉一挑,眼角流露出几分不屑,“你哪里值得我喜欢?”

“我…”南宫九傻愣愣瞪着大眼睛,想了想歪着头问,“如果你不喜欢我,怎么会亲我?”

西门飘雪手里哗啦一声,折扇收起,起身拂袖道:“那是你先亲的我,礼尚往来。”

南宫九紧咬牙关,小拳头攥得铁紧,西门小受还真是涨行情了,敢这样挑战御姐的情绪!哼!你不仁、我不义,别怪姐姐就地把你xxoo了!说干就干,南宫九雷厉风行,以饿虎扑狼的姿势跳起来向西门飘雪扑去,一下就把他扑倒在书房侧旁的竹床上。西门飘雪措手不及,本想随手挡她一下,不料对方力气和体重都十分惊人,令他动弹不得。

“吃了我做的菜,你不该表示点什么?”南宫九睨着他笑得很奸诈。

西门飘雪冷冷地不屑着她,把头扭向一边。

南宫九凶相毕露,大声恐吓他:“喂,好歹你夸我两句,不然你要付出代价!”

西门飘雪仍然置若罔闻。

南宫九哭丧着脸趴在西门飘雪身上哀怨叹道:“阿三,你是不是真的弯了?如果我扮回燕小南,你会不会喜欢我?”

一提到燕小南,西门飘雪终于激动了,用力挣扎,“骗子,离我远点!”

南宫九的表情很悲剧,果然还是燕小南管用。她没来得及开口,在西门飘雪的奋力挣扎下,她的体重又起到了关键作用,只听得一阵“啪啪啪”的声响,竹床从中间断成两截,两人摔在一堆竹篾中惨不忍睹。衣裳被刮破了,发髻被刮乱了,墙上的画被震下来了。本来雅致的书房变成一片狼藉。

家丁和丫鬟们闻声纷纷赶来,涌在门口观望,只见新婚的三少爷和三少奶奶衣衫不整抱成一团。小四一见如此情景,将其他人都赶走了,和连翘一起进去将那二位主子扶起来。

南宫九哎呦哎呦叫唤了一阵子,突然间眉飞色舞,扭头冲西门飘雪大笑道:“书房里没床了,哦嗬嗬嗬…你今晚要跟我一起睡了,啊哈哈哈…”

小四与西门飘雪的肩膀不约而同抖了抖,戚戚然望着南宫九。

连翘压低声音对南宫九说:“小姐,不是说要先抓住姑爷的胃吗?霸王硬上弓可不是好法子。”

“呃…”南宫九稍微矜持了一点,柔柔地向西门飘雪眨眼,“夫君,我们回房睡觉去吧。”

那电力十足的眼波,令西门飘雪不寒而栗。小四低垂着脑袋退后一步,小声说:“少爷,快去罢,不然书房都要被少奶奶拆了。

西门飘雪手里攥着扇子发抖,岂有此理,这究竟是谁家?

南宫九不容他有反应,乐颠颠拽着他往卧室跑。一面跑一面说:“不早了,快上床睡觉呀!”

西门飘雪眼角抽抽,念叨:“刚吃完晚饭,就睡觉?”

“不睡觉,可以先做一下热身运动。”

“热身…运动?”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最多,让你吃了我…”

“…”

南宫九不知道,就在她拽着西门飚血迫不及待钻进新房的路上,潜伏了许多前来看热闹的家丁和丫鬟。待那新房的门一关上,大大小小的脑袋从树丛廊柱后探了出来,面面相觑。

次日清晨,各种各样的流言穿梭在万花谷的大街小巷中。

“昨儿夜里,三少爷和三少奶奶在书房亲热,压垮了床。”

“三少奶奶大施媚术,令三少爷神魂颠倒,情不自禁在书房亲热起来。”

“是三少爷初尝情爱,面对貌若天仙的娇妻不能自持。”

“明明是三少奶奶如狼似虎,欲求无度。”

“刚吃完饭,三少奶奶就迫不及待把三少爷推进了卧室。”

“三少爷精力旺盛,三少奶奶也不是吃素的,两人如干柴烈火,一点就燃。”

“三少爷应付这一个少奶奶就够呛,看来今后都不必纳妾了,不然会精尽人亡…”

“…”

“…”

流言在外边溜达了一圈,又转回了西门府里。谷主夫人听着丫鬟悄悄在她耳边传达那些流言蜚语,真是越听越欢喜,越听越激动,感慨道:“不愧是年轻人啊,要是他们俩一直这样下去多好,给我多生几个孙儿!”

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谷主干咳了两声,严肃道:“夫人,这些话传来传去就难听了,还是要多管管下人。”

“呵呵,当然要管的,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们阿三跟媳妇如胶似漆,做爹娘的怎么能不高兴?哎呀,我得去给她弄点送子汤!”谷主夫人说干就干,喜气洋洋往后堂的药房去了。

郁郁葱葱的槐树下,屋檐下还挂着那些红绸和灯笼,窗上的双喜字和各式各样的剪纸窗花也都还在,显得耀眼而喜庆。窗边一个紫衣身影,正倚栏远眺,神情忧郁。她奋斗了一晚上,也没能使得西门飘雪缴械投降,作为女人,她无疑是悲剧的。

想她相貌惊艳,虽然胸平了点,但身段还不错,连身为女人的她都颇为欣赏,那西门飚血竟然熟视无睹。任她在他枕头边蹭来蹭去、扭来扭去,他都没丁点正常男人反应。最后南宫九迫不得已出了杀手锏,有意无意往他耳朵边吹吹软风,又有意无意将手臂环在他腰上,又有意无意抬腿搁在他双腿之间。就保持这样一个姿势,她睡着了,日上三竿醒来之后,枕边已是空的。敢情她还真嫁了个坐怀不乱的绝品男人!南宫九悲哀扶额,眼前冒出一行黑色的大字:巴结西门飘雪第二步,失败!

不,岂止是失败,简直是人生悲剧。

南宫九换个姿势,继续倚栏远眺,忧郁叹气。抓住男人的心,还是先从抓住男人的眼睛开始吧。色诱啊色诱,看来不拿出点真材实料,真对不住西门飘雪那一双风流无限的桃花眼。

南宫九一掌拍在窗台上,拍的整个窗框震了几下,“连翘!给我找个木匠来!”

万花谷71、示弱

西门飘雪在药房里钻研药理,不知不觉就耗费了一下午的时间,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今天没有那个烦人的影子在他身边乱转,倒是有些不习惯了。小四见三少爷正要起身,便问他是不是去陪谷主和夫人用饭。西门飘雪摇摇头,心里惦记着某人此刻在干嘛,索性先去瞧瞧罢。

刚迈入院门,就听见“咯吱咯吱”的噪音,原本干净整洁的草地上多了一堆竹竿、斧头之类的东西。西门飘雪最讨厌有人破坏环境,挥着扇子大叫:“小四,去看看谁在这乱扔东西!”

小四还未应下,窗户内迅速探出一张笑嘻嘻的脸蛋,笑的五官都错位了,不过很可爱。西门飘雪板着脸冷眼望着她问:“你又在干什么?”

南宫九一个劲冲他招手:“来啊,看看,已经弄好了!”

西门飘雪负手踱步进屋,只见一名木匠正在里间忙活,屏风后面,床帏之外,凭空多出了一根笔直的竹竿,从地板下冒出来,一直顶到了房梁。西门飘雪的脸色顿时阴了下来,沉声道:“谁让你在我房里胡来?”

南宫九嘟起嘴不满道:“这是你的房么?那我的呢?”

西门飘雪一时语塞,想了想,说:“你若想要个单独的房间,我可以给你安排。”

南宫九望着他始终不温不火的表情,冷笑一声,不再说什么。等木匠干完了活收拾妥当离去之后,南宫九把连翘和小四也赶了出去,指着西门飘雪一字一句说:“西门飚血,我讨厌你!”

西门飘雪坐下,怡然自得摇扇子,“然后呢?”

南宫九神情严肃,站在西门飘雪面前正视他,“我现在很认真地说,我讨厌你。”

西门飘雪微微一笑,“哦,那么你手上那封休书可以发挥作用了。”

“我在很认真很认真的说,不是开玩笑的,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南宫九的音量越来越小,平日里跋扈的样子也不见了。西门飘雪望着她似蹙非蹙的眉,突然觉得心里很慌张,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样直接的问题,于是避开她的目光,将脸别向一旁。

南宫九又委屈又难过,竟然眼眶一热,流下泪来。性命攸关的事,她不知道除了西门飘雪,还能指望谁来给她解毒。

于一片静默中,西门飘雪听见泪滴在桌案上啪嗒的声响,抬头一望,不由惊得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喂,你、你哭什么?”

南宫九瘪着嘴,泪止不住地往下淌,大大的眼睛哭得眯成一条缝了。

西门飘雪从没应付过这样的危机,赶紧掏手绢给她擦眼泪,结结巴巴安慰道:“别哭、别哭了,又没人欺负你,好好的怎么跟孩子一样?”

南宫九委屈得要命,低声呜咽着:“怎么没人欺负我,你不是在欺负我吗?”

西门飘雪郁闷得用扇子指着自己,“我?我欺负你?天啊!从来都只有你欺负我的份。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南宫九发怒了,挥着拳头使劲砸他,“你不理我!给你做菜你也不夸我,逗你开心你都不笑一笑…我在房里弄了个竹竿,不就是想给你跳钢管舞吗?你还嫌我添乱,我真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自讨没趣!”

西门飘雪被她打得够呛,不敢躲更不敢挡,只得硬撑着,听她哭得稀里哗啦,心软的跟刚出炉的糯米粑一样。冷不丁听见个奇怪的词,反问:“钢管舞?”

南宫九暂且止住了呜咽,回头看着竹竿若有所思道:“应该是竹竿舞。”

“竹竿舞?你要给我跳舞?为何?”

南宫九转过身来一面抽泣着一面瘪着嘴答:“因为我要色诱你啊。”

西门飘雪的小白脸刷一下通红,低着头干咳了两声,如此大胆的话语,相信也只有她才能说得出口。南宫九见西门飘雪不吱声,追加一句:“昨天晚上我们同床共枕你都不为所动,所以我只好用色诱了。”

西门飘雪一直回避的问题如今被撂上台面了,局促不安。

他不是没见识过自己这位夫人耍人的手段,一旦上了钩,就是给自己找难堪。但如今这一番分不清真假的话,他若信了,大概也没什么损失吧?西门飘雪深呼吸,抬头,面色恢复了正常,温柔地望着南宫九,“别哭了,该吃饭了。你不是还要给我跳舞么?”

南宫九的啜泣渐渐停歇了,眨巴着哭红的眼睛瞪着西门飘雪,头顶冒出一行金灿灿的大字:巴结西门飘雪第三步,成功!

原来应付男人最有用的招数是——女人的眼泪,哇哈哈哈!

每日的晚饭,全家人齐聚一堂,大圆桌座无虚席。谷主夫人最喜欢这种人丁兴旺的感觉,尽管有一半人都是表亲。大家和和气气吃着饭,忽然上来一罐子汤,直接搁在了南宫九面前。南宫九左顾右盼,在西门飘雪耳边小声嘀咕:“怎么你们没有?”

谷主夫人听见了,便笑道:“三媳妇,你喝罢,这是专门给你补身子的汤。”

南宫九点点头,为表示自己是个体恤老公的好媳妇,端着汤罐往西门飘雪那边推,“夫君也要补身子。”

一桌子人的脸色都变了变,斜睨着已经涨红了脸的西门飘雪。谷主夫人尴尬笑道:“三媳妇,这是给女人喝的汤。”

“哦…”南宫九心想,一定是滋阴补血的,为表示自己的确是个好媳妇,她又开口问,“为什么夫君没有补身子的汤?他这几天可累坏了。”

满桌人都不约而同“哦~~~”了一声,音调拐了三拐。原来那些流言是真的,把三少爷都累坏了。

西门飘雪正巧一口茶含在嘴里,呛得好一阵咳嗽。南宫九关切地给他拍拍后背,“怎么好好地呛着了?”

谷主夫人越看这率真的儿媳越喜欢,呵呵笑起来:“阿三血气方刚的,身子骨强的很,不需要进补。”

“怎么不要,他这几天都没睡好。”南宫九一本正经道。因为她一直骚扰他,所以他没睡好是肯定的。

原本齐齐整整望着小两口的众人纷纷低下了头,默默扒饭吃。西门飘雪用胳膊肘撞了撞南宫九,低声道:“你别再说话了。”

南宫九一头雾水,低低哦了一声,开始喝那罐汤。

万花谷72、竹竿舞

吃饱喝足,南宫九摸着肚子惬意地在走廊里游荡。方才吃完饭正打算撤,谷主夫人忽然叫住了西门飘雪,神神秘秘进屋去说什么,南宫九便在外面等着。待西门飘雪从屋里出来,南宫九好奇问他:“娘找你何事?”

“还不是你惹得祸。”西门飘雪瞥了她一眼,摇着扇子淡定道,“娘非要我喝了那碗汤。”

南宫九舔舔嘴唇,想起刚才喝的那罐子美味的汤,“她给你喝了什么汤?”

“南宫燕。”西门飘雪顿住脚步,十分严肃地瞪着她。

“啥事?”

“以后正在人多的场合,你能不能少说点话?”

南宫九皱眉,她已经说得够少了,难不成要她当哑巴?

西门飘雪见她有些不高兴,脸色缓和了。“或者你先动动脑子再开口。”

南宫九板着脸,半响,又笑起来。目前她是不能得罪这尊夫君的,于是拉着西门飘雪的胳膊撒娇:“阿三,你别叫我的全名,好像人家做错了事一样。”

西门飘雪已经习惯她多变的表情了,无语望天,“那我该叫你什么?”

“夫人啊!你看大哥管大嫂就叫夫人。”南宫九又低着头冥思苦想了会,“或者…娘子?许仙就这么叫白素贞的。”

西门飘雪深吸口气,叫不出口。

南宫九也没再强迫他,还是慢慢来吧。挽着他的胳膊一蹦一跳往前走,叽叽喳喳说个没停。突然打了个饱嗝,一种香甜的味道涌了上来,她摇摇西门飘雪的胳膊,“那个汤到底是什么汤?”

西门飘雪从容淡定答:“送子汤。”

“嘭——!”南宫九脚下踩空,摔了个大趴。坚强地爬起来。弹弹身上的灰尘,很囧地问,“那你喝的什么汤?”

“十全大补汤。”

“呃…”南宫九不纯洁了,眨着眼,十全大补耶…

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他们俩的小院,西门飘雪推开房门,扇子往前一打,很有礼貌地请南宫九进去。可是南宫九怎么察觉到了危险,好像那不是房间,是个陷阱一样,于是在门槛前收住了脚步。

西门飘雪耐心地等着她但老这么杵着也不是个事儿啊,终于不耐烦用扇子拍拍她的头,“看什么,进去啊!”

南宫九眼珠子一瞪,“你先进去!”

真是奇怪,西门飘雪哼了一声,自己甩甩手进去了。这个女人还真是不领情,枉他想以西门三少的风度对她客气一点,但对付这样的女人,还是以暴制暴比较有效。

屏风两旁,烛台上的十余支蜡烛都点燃了。透过大红的床帐将里间映得红漾漾。

西门飘雪径自走了进去,脱下外裳挂在衣架上,有意无意回头瞟了眼杵在外面发愣的南宫九,干咳两声,“你发什么楞?”

南宫九盯着床前一丈处那根竹子,不知怎么双腿发软。再看一眼镇定自若的西门飘雪,南宫九忽然有些打退堂鼓了。跳钢管舞。这可是极富有献身精神的项目,如果这样都不能令西门飘雪化成绕指柔,那她的人生就悲剧到极点了。

西门飘雪倒了杯茶,眯着眼呷了一口,侧目睨着南宫九:“你打算用这个竹竿色诱我么?”

南宫九望着西门飘雪喝茶的姿态咽了咽口水,这情形,似乎本末倒置了,他是小受啊,怎么可以让他翻身!南宫九决定拿出点御姐的气魄来,昂首挺胸大跨步走上前去,一把将罩衫和外衣脱了,露出连身的及地长裙,只不过事先被她咔嚓一剪刀下去,长裙成了超短裙,两条修长的腿暴露无遗。

西门飘雪双眼一瞪,险些被茶水呛到,赶紧擦了擦嘴角,心有余悸道:“你…这是跳什么舞?”

南宫九冲他放个电,一手攀上竹竿,摆了个S形的POSE,“钢管舞,古称,竹竿舞。Music,GO!”

西门飘雪望着紧挨着竹竿的那个S 形曲线,眼都直了。

南宫九扯开嗓子唱了起来:“Baby,I'm so into you, I'm so sexy, Do you love me? …Oh ~~Cnagy, I just can#039 ;t deep, I'm so excited…”

曾经她在漆黑的林子里也唱过这样的歌,那时候西门飘雪只觉得她在发病,可现在她搂着竹竿在那S来S去,他倒是看得热血沸腾。不过再热也不能表现出来,他是玉树临风、气度非凡的西门三少,怎能在女色面前失仪。于是西门飘雪贪婪地盯着那两条在竹竿上蹭来蹭去的腿,一边狂扇扇子,还偏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南宫九又唱又跳的,还要挤眉弄眼地耍媚,深切体会到色诱也是一项技术活。一首歌下来,南宫九气喘吁吁,西门飘雪坐在大红的床帐中满头大汗,扇子摇得是一顿一顿。

南宫九迈着猫步一扭一扭走过去,眯眼笑着往他腿上一坐,“夫君,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呐?”说着,她抽了条丝绢替他擦额上的汗,擦着擦着,从额头擦到脸颊,从脸颊擦到了下巴,柳叶眉、桃花眼、直挺挺的鼻梁,白白细细的皮肤,那张红唇微微张着,热乎乎的吐纳好在她颈间。南宫九发觉她的小受夫君简直太诱人了,于是垂头在他唇畔轻轻啄了一口。

并不是第一次,却是最激动人心的一次,因为她的臀部明显能察觉到某人的某个部位发生了某种可喜的变化。南宫九激动得在内心欢呼雀跃,西门飚血对女人有反应、有反应诶!她本来想继续进攻,彰显一下御姐的魄力,不料瞬间天翻地覆,她被西门飘雪高大的躯体压住了,接着便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法式热吻。

喂喂,不能这样,你是小受啊!南宫九挣扎了几下都无效,用拳头,被钳住。踢腿,反倒被他乘虚而入,一股炙热的力量烘在双腿间,南宫九脑子里嗡地一下,一片空白啊一片空白,全然没了主意。她没吃过猪肉,但什么样的猪跑都见过,不过真正进入了实战阶段,她却是茫然无措。看起来好像、似乎、可能…西门飚血要反攻了。

耳畔攀上一阵湿热,南宫九只觉得浑身软瘫得跟团糯米糕似的,无力挣扎。闻见一股墨香,像是从西门飘雪颈间散发出来的,清淡极了,很好闻。她晕晕沉沉,想起西门飘雪喝的那碗十全大补汤,觉得自己就快被生吞活剥了。就在这时,突然想起急促的叩门声,伴着小四的呼叫:“少爷少爷,北堂静和雁南飞进谷了!”

小四的呼叫声和呼叫的内容就如春雷一般轰地一下就把意乱情迷的两小只给炸清醒了,你瞪着我,我瞪着你,最后一惊一乍呼道:“镜子姐姐?!”“嫂子!?”

南宫九一脚踢开西门飘雪,捂紧差点就被扒开的衣服,心有余悸到:“还以为你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原来熟练地很。”

“你在说什么?”西门飘雪被她踢得这一脚可不轻,龇牙咧嘴,“什么君子?什么熟练?”

南宫九摩拳擦掌,凶神恶煞道:“你说,你睡过几个女人!”

“你!你…”西门飘雪又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反击她一句,“那你给几个男人跳过竹竿舞?”

南宫九下巴一昂,甩头不理他。

“哼~!”西门飘雪哼完之后,拾起衣服大步流星冲了出去。

万花谷73、夜路

出了城门,便是一望无际的黑森林,西门飘雪领了一小队人出去迎客,南宫九也凑热闹似的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