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九听见动静回过神来,慌忙推开西门飘雪,一不小心力气使过头了,只听得“嘭”一声闷响,西门飘雪撞在床头上。

小四做惊恐状,喃喃道:“少爷不会又内伤了吧?”

南宫九赶紧去扶他,红着脸嘀咕:“我不是故意的…这样撞一下应该没事吧?”

“无妨、无妨。”西门飘雪故作从容,若不是抱病在床一定会摇起了扇子。

已是第八天,金邪没有苏醒的迹象。东方玄夜神情冷峻负手站在床边,从清晨守到了日暮。北堂镜轻轻迈进了房,反手合上门。东方玄夜听见动响回头一望,目光便定住了。那寂寞如雪的女子半挽着发髻静静伫立在那,目光波澜不惊,一如过往的模样。

“庄主。”北堂镜垂眸,嗅出了陌生的称谓,“七天已经过了,你这样日夜守着也无济于事的。”

东方玄夜反问:“你不相信上天会创造奇迹么?”

“上天哪里会眷顾我们这些凡夫俗子?”

“那么八年前,你是如何坚信能带我进万花谷?虽然当时我神志不清,但还记得你历过的艰辛,你待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尚且如此执着,何况媚儿是我的亲妹妹。”

北堂镜握了握拳,垂头望着桌案上的古琴,拈起一根断了的琴弦,缓缓道:“你不明白么?一旦动了心,就身不由己。”

东方玄夜脱口唤道:“夫人…”

“庄主失言了。”北堂镜颔首一笑。

东方玄夜深叹口气,笃定道:“我不糊涂,待此时尘埃落定,我会给你交代。”

北堂镜坦然对上那双英气逼人的凤目,莞尔道:“不必了,我不需要。”末了又补上一句,“覆水难收。”

东方玄夜一窒,静谧的房中只听见窗外的一片蝉鸣声。转瞬,眼前人消失不见,他对她如此熟悉,熟悉到每日一见都可以不必打招呼,熟悉到不论何时只要听见那一声夫君便觉得安稳。但同时又如此陌生,陌生得连一个拥抱都没有过。

西门飘雪醒后,西门谷主来把了几回脉,嘱咐他好好调养。南宫九体内余毒已清,也在养着身子。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时不时凑在一起喝药,喝着喝着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含情脉脉,要么就拿着勺子你一口、我一口地相互喂药,好像那药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叫旁人瞧见了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时不时有表姑娘来探望西门三少,一撞见那小两口你侬我侬的场面,就四处宣扬,于是整个万花谷的醋坛子都打翻了,严重声讨南宫九。不过人家是正牌的三少奶奶,敢理直气壮地叉着腰站在城门口嚷嚷:“西门三少是我男人,从今以后,谁敢当我的面花痴我男人,扔出去喂狼!”

鉴于南宫九小姐“力大无穷、胡作非为”的传闻,那些姑娘们都敢怒不敢言。南宫九洋洋得意在街上大摇大摆,回到茶楼里,在西门飘雪面前又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阿三,外面好乱呀,不如我们回家吧?”

西门飘雪搁下茶杯,收起扇子,温柔道:“好,夫人说回家就回家。”

那一声夫人的称谓真是销魂的很,南宫九沉浸其中不可自拔,迫不及待要拉着西门飚血回家去培养一下激情。西门飚血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来做一下爱的运动应该没问题吧,就当她报他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咯。南宫九走着走着,就忘形地奸笑起来。

西门飘雪睨着她那副德行,嘴角不由抽了几下,她还是别要再装淑女了,装不了一会就暴露了真面目。

万花谷77、黑白颠倒

本是盛夏时节,万花谷里却是清凉怡人。

南宫九兴冲冲拉着西门飘雪往屋里钻,却在即将关上房门的一刹那听见有人大呼:“醒了、醒了!东方媚儿醒了!”

西门飘雪一只脚还落在外面,听见呼声,旋即转身将已经踏进去的那只脚收了回来。

南宫九默默地跟了出去,真是扫兴,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她春心萌动的时候醒了。唉…

西门飘雪与南宫九赶到的时候,金邪的厢房早已被一堆人挤满了。只是大家的神情比较凝重,原来东方媚儿已经失忆了,根本不认得东方玄夜,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一脸无邪地冲他们笑着说:“你们都要小心,我是妖女哦!”

南宫九探着头去看那个轻灵的小姑娘,总觉得她也在看自己。转念一想,她是金邪,自然是认得她,如果她是东方媚儿,会不会揭穿她跟神秘门派的关系?最最关键,连南宫九自己都不清楚她跟神秘门派究竟有什么关系。

东方玄夜肯定道:“我绝不会认错人,你就是媚儿。”

“你说是,那便是咯,我无所谓的。”金邪扭了扭脑袋,像孩子一样笑眯眯看着人群后的燕南飞,“大哥哥,你还是救了我。”

燕南飞抱着刀一步步走近,冷冷问:“你说,凌芯是不是你师姐?”

“凌芯是谁呀?”金邪晃了晃脑袋,“我哪里有师姐?”

“你说过,东方庄主身边的小妾就是你师姐木邪。”

“我没说过呀!”金邪眨着眼,侧头看了眼东方玄夜,“我没有师姐,更不知道木邪是谁。他的小妾,跟我有何关系?”

燕南飞蹙眉,“你明明说过的,如今又不敢承认。”

这时,家丁将凌芯带进了屋子。被关了好几日,凌芯整个瘦了一圈,看上去更娇弱了些,戚戚然望着东方玄夜。燕南飞狠狠指着凌芯,对金邪说:“如果她不是你师姐木邪,那我就把她杀了。”

金邪咯咯地笑了,“大哥哥,你好喜欢杀人哦?我真是不明白,你既然杀了我,又为何救我?”

屋里所有人都转头看着燕南飞,目光疑惑。北堂镜轻声说:“小妹妹,是你咄咄逼人,他才出手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金邪瞪着一双凤目,委屈道,“是他追杀我!”

燕南飞惨白的脸上浮现一丝嘲意:“无稽之谈,我为何追杀你?”

“你想抢藏宝图!”金邪尖声叫道,“你跟那些戴面具的人是一伙的!”

众人为之一怔,更加惊愕地看着燕南飞。

金邪接着说:“我只是个小门派的丫头,奉师父之命跟踪北堂镜,无意中看见这个白头发的大哥哥跟几个戴面具的人接头。后来大哥哥发现了我,要杀我灭口。”

燕南飞面色如常,不以为然道:“既然杀你灭口,何必再救你?”

金邪撅着嘴说:“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或许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一时之间,众人面面相觑,分不清究竟谁在说谎。金邪慢慢下了床,站起来向着众人说:“他偷了南宫府的藏宝图,趁机劫走了南宫燕,然后在浮云山庄趁决斗之际,又偷了东方家的藏宝图。至于他一直守在北堂镜身边,是因为六年前被劫走那藏宝图是假的,真的还在北堂镜手里。”

这一番话值得推敲,而且不无道理。只是太出人意料了,令众人一时之间纷纷愣住。

东方玄夜转身看着北堂镜,“是吗?真的藏宝图在你手里?”

北堂镜原本垂眸站在燕南飞身边,这时慢慢走出来,点头承认:“是,六年前我出嫁的时候,为以防万一,将藏宝图掉包了,真的还在我手里。”

“媚儿,你如何得知?”

金邪扬着下颌笃定道:“我偷听了他和面具黑人的说话。”

燕南飞不言语,只是抱着大刀一直站在原地。渐渐的,周围的人都退开了,警戒地盯着他一举一动。

南宫九突然跳出来大声说:“他没有劫我,他也没偷藏宝图!”

西门飘雪面色一沉,问:“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偷藏宝图?”

“我是他的跟班啊!”南宫九从西门飘雪身边窜了出去,窜到燕南飞面前,“他是好人,是金邪在说谎!”

金邪眼神一变,似乎觉得很意外,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无邪的笑容,“骗子,你跟燕南飞是一对鸳鸯大盗。”

南宫九愕然,靠,还雌雄双煞呢!这小丫头太能yy了!不容她反应,金邪继续飞快地说:“你从师青鸾山庄,管燕南飞叫大师兄,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你便倾心于他,私定终生。因为他你才逃婚的,但为了得到最后一份藏宝图,你们分开心动了,一个盯梢北堂镜,一个盯梢西门飘雪。”说完,金邪冲西门飘雪甜甜一笑,“你想想,这个女人有几句真话?”

南宫九拍案大叫:“喂,你怎么可以这样黑白颠倒?”

西门飘雪握紧了扇子,低声唤道:“南宫燕,你回来。”

南宫九凶巴巴吼道:“干嘛,我没有说谎,燕大侠是好人,不可能偷藏宝图的。口说无凭,你有证据么?”

金邪歪着头不高兴地望着燕南飞嘀咕:“那大哥哥又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坏人?”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燕南飞抱拳道:“我没有证据证明你的身份,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各位,后会无期!”说完,便举步离开。

“大神!”南宫九急得跳脚,指着北堂镜嚷嚷:“镜子姐姐,他帮了你这么多,你怎么都不说句话?”

东方玄夜抢先道:“帮了什么?是他令我们夫妻破裂,离间了两大家族。即便他没有偷藏宝图,也是有嫌疑的,我们不能冒险留他。”

南宫九义愤填膺,昂着头冲东方玄夜毫不客气道:“你枉为武林第一高手,是非不分,只会帮自己人说话!哼,跟你们在一起一点也不好玩,我也走!后会无期!'

西门飘雪怔了一下,随即暴跳如雷,用扇子指着那扇门吼道:“你走,你跟他走,就再也别回来了!”

南宫九气鼓鼓地瞪大了一双眼睛,“我就走!先去收拾好东西,明天就走!”

西门飘雪内伤未愈,急怒攻心,一下子喘不上气,颤颤巍巍扶着一把椅子。再抬头,那道紫色的明艳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万花谷78、和好

西门飘风和飘花:“三弟!”

谷主和夫人:“阿三!”

连翘:“姑爷!”

“三少!”

众人异口同声:“没事吧?!”无数双手从各个方向伸过去扶住西门飘雪。

南宫九听见动静又折了回来,探头探脑问:“出什么事了?”接着便看见众星捧月一般的西门飘雪。他脸色不太好,气喘急促。南宫九挠挠腮,这家伙的伤还没好?她慢慢地走回去,喃喃道:“阿三,你不舒服么?”

西门飘雪突然将手里的扇子朝南宫九扔过去,“你走,万花谷不会再留你!”

那扇子可是极厉害的凶器啊,南宫九急忙躲闪,心有余悸拍拍胸脯,西门飚血还真是发飙了。看他那病怏怏的可怜样,南宫九心软了,小声嘟喃:“你别生气,当心身体,我不走就是了。”

“岂是你说走就走,你说留就留的吗?滚!”西门飘雪恨不得冲上去把她撕成两半,一半踹出去一半搂在怀里。大概是情绪太激动,真气在体内乱窜,西门飘雪脸色变得十分骇人,谷主忙劝他打坐运功。

一屋子人面色凝重,南宫九自知闯祸了,灰溜溜低着头。西门谷主负手走到她面前,沉沉叹了声,道:“你走罢,阿三竟然说出这样狠的话,想必暂时不愿见到你。”

南宫九偷偷瞟了被众人围着的西门飘雪一眼,默默转身离开了。

傍晚的夕阳落在树林后,淡淡的光辉洒进花窗。南宫九慢吞吞地收拾包袱,总想着是不是还落下了什么东西,因为心里空荡荡的。

“小姐,你真的要走啊?”连翘在一旁难过地绞着发辫,“姑爷的内伤好像很重,躺了一下午都没看见他出房门,你不去照顾他么?”

南宫九瘪着嘴,鼻子里酸酸的有点想哭的感觉,但要拼命忍住,小声说:“他都叫我滚了,我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小姐,你何必为了燕大侠跟姑爷闹翻,一个外人一个内人嘛!怎么这么拎不清?”

南宫九埋怨地瞪了她一眼,“你拎得清,你们都拎得清,是非不分,颠倒黑白。连镜子姐姐都这样,那燕大侠根本没做错什么,明明是那个小丫头在撒谎。走就走了,天下之大,没有我南宫燕容身之处么?”

连翘无奈耸耸肩,看来是没办法了,收拾包袱一起走吧。于是她不再浪费口舌劝南宫九,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了。

南宫九回头打量这小院子,在这里住了一个月而已,不过的确玩得很高兴呢。西门飚血还在隔壁屋里躺着,想来也不愿意看见她,可是南宫九觉得不能不辞而别吧。于是她找了一圈,找了纸笔来写信,怎么说相识一场、还拜过堂了,道个别是应该的。

提笔,蘸墨,南宫九的手顿在半空了。好一阵冥思苦想,飚血的飚怎么写?不记得了,小学就知道,写日记碰到不会写的字就用拼音,鉴于常年使用电脑没写过几个字,南宫九很痛苦地写完了这封信:“biao血,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抱qian惹你生气了,但你昨天才告诉我女人要三从四德不是?夫叫我gun,我不得不gun,我gun了,你就别生气了。爱你的南南。”

短短几句话,写了两张纸,南宫九举起来吹了吹墨迹,看着自己写的一坨一坨的字,再对比墙上挂的字画,顿时涌起一股自卑感。其实西门飚血优点还蛮多的。南宫九蔫蔫地趴在书桌旁,惦记着西门飘雪的伤势,不会真的气急攻心,又加重了吧?

既然留了信,再留点东西也无妨。南宫九呼呼地找了好几张牛皮纸,裁成一条一条的,然后叠成幸运星。叠了一堆,天色已经暗了,这些黄褐色的幸运星还真是难看,一点没有幸运的感觉,倒是很悲壮。南宫九扭扭脖子,忽然想了个主意。从包袱里拿出那瓶用来做记号的荧光粉,一股脑全倒在那些幸运星上,从荧光粉里打滚出来的幸运星果然变得亮莹莹的。啊哈哈,无敌了!南宫九干劲十足,摸着黑把那些星星都涂好了粉,捧在手心里看,那种光芒就像一捧萤火虫一样,好温馨。

“小姐,好了吗?”连翘在门外叫唤,“怎么灯都不点?”

换上了一身男装的南宫九背着包袱捧着用信包好的星星跳了出来,“连翘,你在大门口等我,我去去就来。”

“去哪里?”

“嗯…算是告别吧。”南宫九转身钻进了曾经的新房。

曾经的新房还是一片火红,灯笼、屏风、桌布、床帐,连蜡烛都是红的。

小四不在,南宫九蹑手蹑脚进了房,将门关上,带起的风不小心将唯一的烛台给吹灭了。她也不管了,溜进去把信和幸运星在床头的案几上。案上还有一只空碗,大概是盛了药的。南宫九望着静静睡在床帐里的西门飘雪,莫名其妙地觉得心里好难受。

“你还不走?”西门飘雪忽然睁开了眼,那桃花一样漂亮又多情的眼里倒映出南宫九惊慌的影子。

“你没睡啊?”南宫九耷拉着脑袋站在他面前,好像发了错的小孩。

西门飘雪麻利地坐起来,瞥了眼案上闪闪发光的东西,“这是什么?”

南宫九喃喃答:“我给你叠的幸运星啊,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西门飘雪拾起一颗来,放在掌心里翻来翻去地看,好奇问:“怎么做的?”

“用纸叠的,然后涂了荧光粉。”南宫九两只爪子伸过去,将星星都捧了起来,递到西门飘雪面前,“喏,都是送给你的,好看么?”

那荧光映着她粉琢玉雕的脸蛋,和一身男儿打扮。

西门飘雪没好气说:“你又要扮作男子出去骗人么?”

南宫九本来想顶嘴,不过念在对方是伤者,老老实实答:“这样行走江湖方便一点嘛…”

“哼,行走江湖?你出不了万花谷就会死无全尸。”

南宫九蔫蔫叹气:“那有什么办法,你都赶我走了…”

“南宫燕!”西门飘雪厉声打断她。

南宫九一哆嗦,“啊?你又叫我的名字…”一定没好事。

西门飘雪冷冷盯着她,“休书还给我。”

“休书?”南宫九望天想了会,哎呀,她还藏在床底下忘记拿了!转念又问,“你要休书干吗?”

“给我。”西门飘雪伸手。

南宫九下意识地往后退,摇头:“没有!”

“给我!”西门飘雪站了起来。

南宫九眨眨眼,一脸无辜,“这个真没有…”在床底下藏着呢!后半句没来得及说出口,她被扑倒了。

西门飘雪急躁地打开她的包袱搜了个遍,没有。然后逮着她衣袖、衣襟、腰间摸索一阵,也没有。难道贴身藏着?西门飘雪眼角一抽,魔爪伸下去扒她的衣服。

南宫九瑟瑟发抖风中凌乱了,因为她悲哀地发现西门飚血是喜欢男人的!早知道这么容易被他扑倒,她还折腾什么抓住男人的胃啊、什么竹竿舞啊,直接换男装不就大功告成?看西门飚血激动得不像话,南宫九决定为了补偿他牺牲一下,于是咬咬牙一闭眼,两腿一张夹住他的腰。

西门飘雪扒衣服扒得正起劲,差最后一件肚兜,如果还找不到那封休书,他就…他就…

他就被某人有力的大腿夹住了腰,手捏着肚兜一角顿住了。

方才的拉扯中,幸运星洒了一床,映着她的惊艳容颜,双目紧闭,眉头微蹙。

西门飘雪注意了一下他们的姿势,只是稍微注意了一下,然后一股熊熊烈火从腹腔轰然腾起。他想起了上次那碗十全大补汤,似乎喝完之后一直还没泻火…

南宫九察觉到西门飘雪的迟钝,微微睁开眼,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意味咬牙切齿说:“来吧,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西门飘雪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也不去追究她犯了多少个错,手用力一扯,肚兜被扔在一旁。呈现在眼前的活色生香令他浑身一僵,贪婪地打量她一遍又一遍。

南宫九被他看得脸颊发烫,脸皮再厚也撑不住了,一把扯过锦被来掩住身子。不料西门飘雪又一把扯开了,俯身搂紧了她,沿着她的锁骨吻上了肩头、耳朵。

南宫九觉得自己化开了一样,使不出一点力气,只是嗓子里痒痒的,很想出声,却又极力忍住。他的手在她浑身上下游走,力道时而轻时而重,揉按着她的身子,像是一种快慰,又似折磨,令她欲罢不能。

西门飘雪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脱落,与她肌肤紧贴处,激荡起一阵阵热浪。原本身高还可以的南宫九此刻在他怀里却显得玲珑娇小,两具身体一同滚入暖暖的被窝,好一阵激烈纠葛,震得婚床摇摇晃晃。

南宫九已经云里雾里,不由自主发出低位而隐忍的吟声。就在关键时候,西门飘雪停下了动作,粗噶的气息烘在她耳边,哑着嗓子说:“说你喜欢我。”

南宫九扭了几下,万般不愿睁眼看着他,“什么啊?”

“说你喜欢我。”西门飘雪执着地盯着她的眼睛。

南宫九欲哭无泪,伸腿勾住他的腰,“一会再说,我们忙着呢!”

“不,现在说。”西门飘雪丝毫不退让。

南宫九被打败了,怎么飚血同学这么喜欢闹别扭?!她不情不愿含糊了一句:“喜欢你。”

西门飘雪一面逗弄她,一面批评道:“没有诚意。”

“好啦!”南宫九受不住了,大声道,“我喜欢…”

‘你’字还没出口,西门飘雪腰身往前一送,南宫九接着‘欢’的尾音尖叫了一串“啊~~~~!”这一嗓子出来就没法停了,愈演愈烈,成功惊动了府里一干家丁女仆,又为南宫九添上了一条豪放的流言。

这个叫攻其不备,西门飚血故意耍手段让她叫出声的,南宫九总结:小白脸都不是好人。

万花谷79、双修

连翘苦哈哈地蹲在大门口等得花儿都谢了,南宫九那边已经进入了甜蜜的温柔乡。后来有好心的丫鬟跑出来叫连翘回去休息,连翘认真地拒绝了:“我在等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