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奶奶不会走了。”那丫鬟道。

“啊?”连翘愁眉苦脸地站起来,腿都麻了,“怎么又不走了呢?”

丫鬟神秘兮兮凑到连翘耳边说:“舍不得三少呗,这会两人正腻歪着。”

连翘捶捶腰,一瘸一拐往里走,嘴里不停地嘀咕:“见色忘义,见色忘义…”

好热呀,热得浑身是汗黏糊糊的,南宫九伸手挠挠脖子,另一手掀开一点被子…咦?怎么胸前多了一只手?南宫九慢吞吞转过头,正对着一张唇红齿白、清雅俊秀、叫人看了流口水的小白脸。

小白脸眨了眨桃花眼,轻轻在她脸颊啃了一口,温柔道:“夫人,早安。”

南宫九想了半天,在做梦吧?于是重新闭上眼。可是胸前那只手不老实,挠她痒痒,南宫九咯咯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南宫九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突然抱住被子紧张兮兮地从西门飘雪身边移开。

“夫人,怎么了?”西门飘雪用一只手支起脑袋,含情脉脉看着她。

南宫九望着床顶发了一会呆,面无表情说:“你能不能先闭上眼睛?”

“哦。”西门飘雪乖乖地把一直在放电的眼睛闭上。

南宫九抱着被子飞快下了床,手忙脚乱穿上衣服,在面对尴尬的场面之前尽快溜走!

“夫人,去哪里?”西门飘雪又睁开了眼,似笑非笑望着她。

南宫九顿时红了脸,缩着脑袋可怜巴巴望着他,“我先出去…”

“出去?我已经命人去准备热水送进来给我们沐浴用。”

“沐、沐浴…”南宫九惊悚地瞪着西门飘雪半掩在被窝里的身子,脑海里蹦出一幅鸳鸯戏水的画面。

西门飘雪掀开被子,伸了个懒腰打算下床,忽然被床单上一抹血迹吸引过去,躬身贴近琢磨了半天,没错,是血。可是谁流血了?西门飘雪迷惑地望着南宫九:“你哪里受伤了?”

南宫九觉得自己的厚脸皮一点也不管用了,就像被火烧了一样整个脑袋都是热烘烘的,支支吾吾半天挤出一句:“你弄伤的还来问我?”

西门飘雪歪着脑袋,蹙着柳眉,突然间恍然大悟,冲上去把南宫九拖回来按到床上强行检查了一遍,以他高超的医术,不难发现一个事实,在昨夜之前,他的这位夫人是处子之身。这样的话,在梦柳苑又是怎么回事?西门飘雪刚刚还风情万种的眼神顿时阴沉了下去,“南宫燕!”

“在…”南宫九弱弱地举起手来。

“上次那些血是哪里来的?”

“是我的手被扎破了。”南宫九紧张得缩成一团,吞了吞口水,“我没有骗你哦,你自己误会了。”

西门飘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想来,他一直都被她耍的团团转。梦柳苑、浮云山庄、三生池、万花谷,她一人分饰两角还真是玩得风生水起,枉他自诩江湖第一翩翩佳公子,被这个“丫头骗子”牵着鼻子走,真是…人神共愤!

“哼~!”西门飘雪的招牌哼完之后,呼啦啦穿上衣裳就冲了出去。

咦?怎么临阵脱逃?南宫九咕噜爬起来冲着他的背影大喊:“我们不洗鸳鸯浴啦?”

西门飘雪回头狠狠瞪她,等他先去弄一碗十全大补汤,回来再好好收拾她。

长长的长廊,红红的红墙,连翘扶着南宫九慢慢往前走。这几天,南宫九手打颤,腿发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摇摇晃晃往前走。但凡遇见个人,都会看怪物一样地把她上下打量个遍。南宫九浑身酸软得只想躺着,可躺了几天,也该出来晒晒了。还要去给谷主夫人交代一声,免得叫人担心。

不过,她不需要每个人都来帮她增加一下存在感。终于忍不住,一脸迷惑问连翘:“他们都看我干嘛?”

连翘翻了个白眼,不冷不热说:“看你见色忘义。”

南宫九哭丧着脸,“好啦,我已经道歉了三次,事出紧急,我抽不开身嘛!”

“是啊,见色忘义。”

南宫九擦汗,“我知道我见色忘义,你不用每句话都提醒我了。”

连翘绷着脸,小声嘟喃:“你们那么大动静,谁不知道你们躲在屋里三天都干啥了?”

“他们懂什么…”南宫九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好几圈,“我们在屋里练功、就是练功啊!”

“练什么功?”

“嗯…双修之功,要两个人才可以练的。”

“怎么双修?”

“就是一个人练功,一个人练受,一攻一受合起来,不就双修啦?”

连翘迷茫地摇摇头,听不懂,反正九小姐说的话没几句是正常的。

关于这几天,西门三少跟三少奶奶躲在房间里做什么事情,传到谷主夫人耳朵里,就成了纵欲过度之类的。于是她郑重其事把两个孩子叫到自己房间里来准备好好教育一通。

“娘,你别听人家胡说,没有的事。”

“怎么没有?你去药房里弄了三碗十全大补汤做什么?”

西门飘雪满头斜线,“只有一碗,另外两碗是给南南补身子的药。”

“哦?”谷主夫人半信半疑,又盯着南宫九,“虽然女子要三从四德,不过必要的时候,你也要劝诫自己的夫君懂得节制。瞧你,都累成这样了。”说着,谷主夫人握住南宫九发颤的手,目光那叫一个心疼。

“我…”南宫九淡定的拍拍谷主夫人的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的手是因为练字才这样的。”

“练字?”谷主夫人诧异了。

西门飘雪无奈,睨着南宫九解释了一番。原来是那日鸳鸯浴后,西门飘雪发现了南宫九留的那封所谓的信,横看竖看也看不懂,于是采用强制手段逼她练字。

“那你的腿怎么回事?”

“练瑜伽练的…”南宫九本想淡定地说,可是不小心红了脸,因为那个瑜伽不是普通瑜伽,而是双修瑜伽啊啊啊!虽然会想起来十分地激动人心,不过此事宜低调,嘘…

“瑜伽是什么?”

“就是一种内功,强身健体,通经活络。”西门飘雪摇着扇子替脸红的南宫九扇风,“夫人,热么?”

南宫九抿唇一笑,娇滴滴答:“嗯,多谢夫君。”

谷主夫人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了,你们新婚燕尔,亲密是好事,不过也要注意点分寸。我要去治治府里的下人了,没点规矩,乱传谣言。”

“夫人,我们不打扰娘了,回去歇着吧?”西门飘雪风度翩翩朝她伸出手。

“嗯。”南宫九将手递给他,抛了个媚眼,“我们还去练功啊。”

“好,甚好。”西门飘雪含笑点头,扶着南宫九一摇一摆出了门。谷主夫人看着那俩天设地造的一对,极其欣慰,转身叫了丫鬟去熬送子汤给南宫九送去。

万花谷80、僵局

西门飘雪这厢没日没夜地卿卿我我,东方玄夜那厢却陷入了僵局。

高大的槐树下,东方玄夜闭目打坐,面前是一潭静静的池水,倒映着他玄色的身影。金邪是从前的东方媚儿一定没错,但她现在究竟是正是邪?失散了多年的妹妹,竟不能相认,亦不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

身后不远处传来轻微而稳当的脚步声,这样熟悉,她总是喜欢走在他身后。东方玄夜睁开眼,问:“媚儿好些了?”

“嗯,好多了。”北堂镜驻足在他身后,抬头望了望郁郁葱葱的大树,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刺下来,像温柔的尖刀,她眼睛疼、心口也隐隐地疼。“我师兄已经出了谷,相信不会回来了,你为何要逼他走?”

东方玄夜收了功,平稳了气息,慢慢说:“还是你明白我。这是我们四大家族的事,我不希望牵涉外人。”

“你相信我师兄的话,那就是怀疑媚儿在说谎?”

“你相信他,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不是吗?你不问缘由,只是默不作声配合我。”东方玄夜站起身,转身望着北堂镜,“媚儿的话我很想相信,但却很难令人相信。其实在浮云山庄的藏宝图失窃之后,我已经怀疑凌芯了。暗中观察她许久,此番带她进谷,就想看看她是不是会再度下手。”

“既然如此,媚儿袒护她,便是一伙的。你却仍然不作为?”

“我还怀疑一个人。”

“谁?”

“南宫燕。”东方玄夜凤目微眯,斜斜望着不知何方的远处,“她有许多可疑的地方,并且身上有着和媚儿一样的图腾。她的毒解除以后,图腾消失了。这是一种蛊毒,是用来控制杀手和死士的。她为何会中这样的蛊毒?只怕已经被对方控制了。”

“可如今,她的毒已经解了。况且,她并未帮着媚儿和凌芯说话。”

“这样反而更可疑,她为何帮燕南飞说话?只怕是敌人的计策,她们无论哪一个失利都还剩一个在谷里潜伏。我不能轻举妄动,不能打草惊蛇。如今我们派了人手严密监视她们三人,到时看看幕后主使究竟是何人。”东方玄夜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容颜,不自禁靠近了她一些,轻声问,“你的伤势如何了?”

北堂镜悄然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着树干,微微扬起面孔对上他的眸子,“在塞外调养了一阵子,好了许多。如今在万花谷里养着,更是大好了。”

东方玄夜失神,喃喃道:“原来你们去了塞外…”难怪在大江南北遍寻不获。

北堂镜移了移步子,避开他的目光,“我是来请东方庄主前去用饭的。”

“阿镜。”东方玄夜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肩,“此事完结后,跟我回家。”

北堂镜回眸一笑,却不答话,兀自离去。东方玄夜的手顿在半空中,久久未放下。

正是午后慵懒的时候,大多人都在午休。书房外头垂了一层偌大的竹帘,将酷暑都一并挡住了。书房里很清净,透过竹帘吹进来凉凉的风。西门飘雪执笔作画,南宫九在一边叠幸运星。上回那些洒在床上都被压扁了,还好剩了不少荧光粉,南宫九极其认真地一个一个的叠,然后小心翼翼将粉末都涂均匀。

西门飘雪咬着笔头冥思苦想了会,举眸唤道:“夫人,抬头。”

南宫九乖乖地扬起脸来,冲西门飘雪莞尔笑了一个。

西门飘雪打量打量,虽然这笑容很淑女,但是不像她。西门飘雪干咳了两声,说:“你看着我,好好看着我。”

南宫九眨眼,“我是在看着你呀!”

“呃…你为什么不看着我流口水了?”西门飘雪纳闷道。以往她最喜欢托着腮帮盯着他流口水了。南宫九嘟着嘴答:“都已经吃掉了,还流口水干吗?”

难不成她还想看着别人流口水?西门飘雪忧伤了,搁下笔。

南宫九捏着一只刚叠好的星星举起来笑眯眯说:“阿三,你说我把星星做成发簪戴在头上好么?晚上就一闪一闪地发光,好像萤火虫围着我飞一样。”

“只要你喜欢,怎样都好。”西门飘雪努努嘴,问:“这些荧光粉是哪里来的?”

“买的。”南宫九随口说道,“可惜只有这么一瓶,以后不够用了怎么办呢?”

“以后出谷的时候多买些回来。”西门飘雪过去拈了颗星星,一面好奇地看南宫九手里的动作,看看究竟是怎么叠的。

突然从书房内某个角落里传来一串急促的铃声,西门飘雪即刻拾起桌案上的扇子,大喝道:“藏宝图出事了!”接着便以轻功飞快地从书房中消失。

南宫九好奇地伸长脖子看,原来屋梁上挂了一串铜铃。开始只有单薄而尖锐的声响,渐渐的,好似有无数铃铛在共鸣,整个府里都漫起了洋洋的铃声。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机关?

南宫九绝不能错过看好戏的机会,拔腿就跑,也不知要往哪里跑,就跟着外面的人蜂拥而去。跑到了祠堂,只见西门一家老少围堵在祠堂门口,气氛异常地严肃。

南宫九拼命地往里头挤,凭一身蛮力挤了进去,只见西门谷主带着三个儿子与东方玄夜并排站在门口,而祠堂中央,金邪、土邪、冰邪和火邪一字排开,看阵仗,十分强大。

南宫九蹑手蹑脚跑到北堂镜身后,小声问:“藏宝图被偷了么?”

北堂镜轻声答:“金邪下的手,触动了机关,我们赶来准备捉她的时候,他们也现身了。”

西门谷主负手而立,长长的胡须随着唇形一动一动,“你们是如何混进谷的?”

戴着红面具的火邪大笑道:“区区万花谷,略施小计便能跟踪而入。你们还自以为是铜墙铁壁么?”

东方玄夜沉吟道:“不可能,以我们的功夫,十里之内有人跟踪都能发觉。”

冰邪冷笑一声,“反正东西已经到手了,就给你们个明白,只要先进谷的人洒下荧光粉,我们夜里进谷便轻而易举。”

西门飘雪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看南宫九。南宫九亦察觉了他的目光,瞪着眼摇头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冰邪深邃的眼直盯着南宫九,沉声唤:”阿九,过来。“

万花谷81、正邪交锋

顿时,所有的视线齐涮涮全部集中在南宫九身上,就像是要把她烤焦了一样。

“真不是我!”南宫九大声喊冤,可惜,每个人的目光都是怀疑的。南宫九可怜巴巴望着西门飘雪,小声嘟喃,“阿三,你误会了。”

西门飘雪好似石雕一般纹丝不动,视线不知落在何处,脸色煞白,许久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若不是心虚,何必不打自招?”

南宫九无辜极了,“是你先误会我。”

“你的荧光粉是在何处买的?”

南宫九语塞,不由自主朝戴着奇怪面具的土邪望去。

冰邪面无表情道:“阿九,何必再与他们废话,过来。”

南宫九想开口反驳,不料背后突然涌起一股真气,她没有丝毫防备,被顺势推了出去,一下子扑到冰邪怀里。南宫九一抬头,便触到那双深邃而犀利的眼眸,不禁浑身一颤。冰邪悄然点了南宫九的穴,令她动弹不得也开不得口,然后将她牢牢揽在怀里。冰邪唇边泛起一丝嘲意:“对不住了,阿九是我的女人。任务完成,我要带她走。”

南宫九心急如焚,话语就在嘴边,却丝毫没办法说出来,整个人好像快炸了一样难受。

西门飘雪喉口一动,直勾勾盯着南宫九,问:“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是、不是的!南宫九拼命想要摇头,终其全力,也只是动了动眼珠子。

“南宫燕。”西门飘雪淡淡蹙着眉,脸色骇人。南宫九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神情,心里堵得慌,他又叫她的名字了,不详的预感像阴云滚滚包裹着她。

西门飘雪嗓音突然变得极沙哑,艰难启口问:“你到底是谁?燕小南、南宫燕,还是他的阿九?”

南宫九迷茫了,她是谁?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冰邪将南宫九又揽紧了几分,“不管她是谁,与西门三少已经无关了!”说完,冰邪手臂一挥,朝西门飘雪扔出一枚莲花镖,附带了一封信。

西门飘雪以玉骨扇接住,呆呆望着被莲花镖刺穿的那封书信。宛如在他心中刺了一下。

“休书你早已写下,从那时起,你们就再无瓜葛!”

“可是…”西门飘雪恍惚望着冷若冰霜的南宫九,“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那都是假的,阿九擅长幻术,你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冰邪话音一落,东方玄夜猛然间抽出宝剑,大喝一声:“拉网!”

一张巨网从祠堂顶上落下,埋伏已经的持剑的护卫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眼看着冰邪一伙就成了瓮中之鳖,令人淬不及防的一阵暗黄烟雾自东方玄夜身后腾起,浓浓地罩住了整间祠堂。北堂镜在旁边看得真切,倏地挥出长鞭,将飞快钻入浓烟里的凌芯勾住狠狠甩了出来。

待浓烟渐渐消散之后,祠堂中央那一行人已经没了踪影。

西门飘雪失魂落魄靠着门框,望着手里的休书。那空出来的落款已经填上了,写的七月七日,正是他们成亲之后的第七天。也是东方玄夜进谷的那一日。

北堂镜用鞭子将凌芯捆住,押到西门谷主面前,“是她丢的烟雾弹,我看见了。”

这天罗地网,竟然仍旧叫人里应外合偷去了藏宝图。西门谷主暴跳如雷,回头冲东方玄夜训道:“养虎为患,明明知道凌芯和媚儿可疑,你却一直袒护她们,不肯下手!”

东方玄夜垂眸沉默着,不发一言。

祠堂上周,响起一阵欢快的琴声,众人纷纷赶出去看,只见金邪抱着琴站在祠堂顶上,笑眯眯说:“不放了我师姐,我就毁了整个万花谷。”

西门谷主道:“不管你是不是东方媚儿,今日不把藏宝图交还,休想出谷!”

趁所有人都仰头望着金邪,无人注意到凌芯变戏法似的从北堂镜的鞭子中轻而易举地挣脱出来,接着又往地上扔了枚烟雾弹。不过一眨眼间,待众人反应过来,凌芯和北堂镜都凭空消失不见,而屋顶上的金邪带着一串古琴的余音也凭空消失了。

西门飘花若有所思,分析道:“看情形,是东瀛的忍术。”

西门谷主下令:“追!守住城门、谷口!”

东方玄夜失神地望着北堂镜消失的地方,方才她还望着他笑了一笑,像是在安慰。

西门飘花接着分析道:“劫走北堂镜,是想套出她手里的藏宝图。”

西门飘风拍拍他的肩膀,若无其事笑道:“看看他们丢了魂的样子,哪里还会听你说话。走,我们去把守出谷的路。”

冰邪一行人,飞天的飞天,遁地的遁地,迅速往万花谷深处行进。他们并未走出谷的路,而是往相反的方向。直到山谷的尽头,万丈悬崖底下,有一口极深的水潭。潜入水潭在水底游行不长的一段距离,便进了一个山洞。

火邪与水相克,一上岸便喘着粗气,“安全了,快生火烤烤衣服。”

金邪抱着琴在一边抱怨道:“我的琴不能湿水的,大师兄真是找了条捷径。”

“不是捷径,是蹊径罢了。万花谷的人不好惹。”冰邪将木头一样的南宫九放下,帮她拧了拧湿漉漉的衣裳。

金邪咯咯笑了两声,“怕他们什么?我一个人对付西门一家都绰绰有余。”

冰邪瞥了她一眼,摇头道:“金邪,不可轻敌。”

土邪趴在南宫九身边冲她做鬼脸,又问冰邪:“师兄,阿九怎么办?她武功尽失,旧事也忘记了,恐怕不好给主上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