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能待她家大小姐好,就比什么重要了。

第202章 新人茶

(ps:月初求粉红票了!接下来都是温馨场面哦,嘻嘻,除男主为了娶女主用了令人愤怒的手段外,其他地方还是满好的。(*^__^*))

陈湘如检查了礼物,回到屋里时,刘奶娘又重新给她挽了得体的发髻,戴了套珍珠头面首饰,一行人就出门了。

刚到门口,周八就看到一骑崭新的红帏紫檀油车,挂着漂亮的车帘,上面绣着“周宅”二字,四角车顶又各挂了一个拳头大的银铃。

刘奶娘笑道:“将军忘了,这是老夫人给大小姐陪嫁的马车。”

连这个也陪嫁!

这老夫人想得还真周全。

陈湘如道:“奶娘就不必跟去了,先帮衬好管家把周宅的事都归整一遍,你负责我屋里的琐事,今儿就让绿萼陪我一道去。”

刘奶娘应声“是”。

周八骑了自己的骏马,柱子欢喜地跟在后面,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绿叶和绿萼。

绿叶愤愤地回瞪了一眼,以为和五斤一样能吓跑,没想柱子居然大胆地迎视着,还冲她傻笑。

绿叶骂了句“混蛋”一扭身,上了马车。

兴国公府,一大早,各房的人都云集到国公爷夫妇的上房里,偌大的花厅坐满了人,成亲的、没成亲的、都站在自家母亲的身后,挤挨挨的都是人头,穿梭其间的都是下人。

一个婆子进了花厅,欠身道:“国公爷,新人回来敬茶了!”又走近沈氏道:“八公子说,带了一些礼物,让叫几个下人过去搬东西。”

沈氏点了一下头,婆子唤了几个小厮就出去了。

陈湘如与周八给兴国公夫妇敬了茶。拿了二人给的封红,又一一给伯父、伯母、叔父、叔母敬了茶,又得了一些封红。最后便是成亲的公子见礼,不多会儿。绿萼捧着的托盘里就全都是封红。

收完了东西,陈湘如又恭敬地向兴国公夫妇送了六匹绸缎,“这是我和夫君孝敬祖父、祖母,可做春秋衣裳,或做冬裳穿。”

六匹绸缎,颜色好、式样新,不仅颜色不同样,就连花式都各不相同。

怕是在宫里。也没这样的了。

早前还不信,这会子看着八仙桌上满满的绸缎,当真全是不同样,即便花式一样,那颜色绝不相同;就算颜色相同,那花式就不一样。

周三夫人道:“陈家还真不愧是世代给朝廷织绸缎的,瞧瞧这些缎子无论颜色、花式都是特别的。”

周八得意地扬了扬头,“湘如为了给大家挑礼物,今儿天没亮就起来了,还不让下人们办。定要亲自挑选呢。祖父,我挑的媳妇可是最好的呢。”

兴国公笑了。

这脸皮还真够厚的,拍自家媳妇的马屁。

陈湘如又取了四匹绸缎。送给了沈氏。

几房人各得了四匹。

又给兴国公的五位姨娘各送一匹,三姨奶奶因是周子迁的生母,就又多送了一匹。

三姨奶奶接过孙儿媳妇的缎子,激动得连声道“好”,又不敢失了态,从怀里拿出一只绸帕包,缓缓打开,道:“这是我当年嫁入兴国公府,太夫人送我的翡翠玉佛。今儿就送你了。八公子还真是命好,能娶上你这样大方、得体又贤惠的女子。”

沈氏轻咳了一声。

三姨奶奶赶紧退回队列中。

她虽是庶母。可在兴国公府是没有地位,就是庶子媳妇都能坐着。但她不能。

“谢三姨奶奶!”

周八走近比自己尚未成亲的堂弟妹们,一一介绍起来,陈湘如男子送了玉石佩坠,女子都是玉石耳环,瞧着差不多,可式样各异。

又有下一辈的堂侄儿、侄女,竟快排成了队,陈湘如清一色备了封红,里面包的都是银票,一人一个。

在兴国公府用了午宴,众人又闲聊了一阵,陈湘如便与周八回周宅了。

陈湘如一回周宅就进了内室小憩。

周八看着绿萼、绿叶两个在那儿拆封红。

绿萼如数家珍地道:“这是国公爷赏的,包的是一千两银子的封红。

这是国公夫人的,包了五百两。

这是世子夫人的,包的是一百两。

这是周三夫人的,也是五十两。

还有周四夫人的,包的是十两。

周六夫人包的是五十两。

周七夫人包的是五两。

二公子夫妇包的是五两

五公子包了三两。

六公子包了五两。”

周八拍着脑袋,今儿亏大发了。

“一个个小家子气的,我便说不能送厚了,瞧瞧连三两银子都送出来了。刘奶娘,除了打赏婆子、小厮,给少爷、小小姐们的是多少封红?”

刘奶娘答道:“将军,包的是五两。”

周八想到送出去的东西,回来的清一色都是银票,银票面额大的还是那么大一张纸,面额小的还是那么大一张纸,装在里面也瞧不出来。

他突地看着绿萼。

绿萼有些慌神,“将军,奴婢做错了什么事么?”

“你这丫头的记忆够好的呀,这么多人送的东西,竟没有记错?”

绿萼笑道:“奴婢在接的时候,便每个都用指甲掐了记号。”她取了一个封红起来,看着用指甲划过的印痕,“这一条线带勾的是国公夫人,这一条直线的是国公爷。还有这个,一条线多了月牙的代表大房,两个月牙就是二房,还有这个是弯月印的,代表将军的兄长…”

就在她接的时候就打了记号,难怪没弄错。

“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刘奶娘道:“她哪里能想出来,这是大小姐教她的。她跟在大小姐身边三年,学的东西可不少呢。”

陈湘如道:“奶娘和绿萼要是得空,把库里的东西都好好归整一番。我的嫁妆搁一间,外头收的贺礼单置一间。”

奶娘应了。自领了绿萼、绿枝进了库房。

陈湘如对绿叶道:“这两日大伙都累坏了,晚上早些用饭,各处早些歇息。”

绿叶去厨房布置了。

夜里。周宅上下早早用了晚饭,陈湘如拿了本书。半倚在榻前。

就听到小榻上传来周八的轻咳声,“湘如:五月了,边城的山绿了,你一定还在生我的气,是因为我把你送我的袍子穿出去炫耀,我就是想告诉所有人,我有意中人了,她聪慧、善良。更温柔体贴…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几件新裳穿在我身上的感觉,又舒服又温暖…”

他在干什么?

居然给她念信,还是那些被她搁到盒子里不曾看过的信。

她那时不敢看,是因为她猜到了与他没个结果。

也怕自己陷得太深。

对爱情,她真的不抱希望。

陈湘如搁下了手里的书,躺在榻上,直直地盯着帐顶。

他念完了一遍,探着头想看她,可他们之间还隔了一道锦屏。只看到模糊的灯光,却瞧不清她的身影。

她一定是能听见的,如果她没听清。他可以再读一遍。

周八饮了口茶,又读了起来:“湘如,五月了,边城的山绿了…”

分别的日子里,他总是坚持给她写信。

即便她的回信只是两三字,他却为此坚持了三年。

“湘如。”他轻唤着,她以为他又开始念,没想他却喃喃地道:“娘从江宁回边城,当我看到她带回的新裳。我当时欢喜极了,那颜色、式样是我最喜欢的。我狠不得让所有人知道,我有喜欢的女人。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

傻瓜!她想,她真是个傻瓜!

不就是几件新衣裳,也值得他如此炫耀。

可那新裳,不是她送的。

但他直到现在都认定是她送的。

“湘如,往后,我每天晚上都给你读一封信,等我离开的时候,这些信该读完了。以后,我与你同住一屋,就睡在这张小榻,我不会强迫你。过完年节,我就得回边城去。

这一去,又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不过我会留下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保护你,再不让你受到伤害。”

她转过身去,而他的声音还是如难以躲避的风灌入她的耳朵。

陈湘如想到腊月初一发生的事,忆起自己醒来被她绑在条凳上不能动弹,还在她昏迷之时被他强势夺去了清白,心又一阵刺痛,低吟着道:“伤害我的人,为什么会是你…”眼泪滚了下来,即便是现下,忆起那幕,还是痛的。

许是夜里太静,这原如蚊鸣的声音还是传到周八的眼里。

他忆起了白日刘奶娘说的话。

轻舒了一口气,突地掀开锦衾扱着懒鞋折入床榻前,黑影一晃,陈湘如害怕地坐了起来:“你…你又想干什么?”

他果真是伤害了她!

也至一见着他,她就全身的戒备。

“我说过不碰你,除非你愿意。”看着这样的她,他一样觉得心痛,“湘如,你可曾想过,我不那么做,老夫人就不会把你嫁给我。若是我与你商量,你会同意嫁给我吗?”

她不会!

因为她已经对赵敬生了情,即便还来不及道出“喜欢”二字,动心了就是动心了。

“你孝顺老夫人,不会违逆、反驳她半句。我只有那么做,才能与你在一起。”

陈湘如苦笑,“你别再骗我,我记得那日你的恶毒,甚至看到你眼里的狠决,虽然我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可我感觉得出来,你当时想毁了我,甚至想过要杀我…”

他留给她的记忆竟是这样的可怕。

但她说的都是事实。

他那时就莫名地忆起了前世,想到与情夫联手算计他的妻子,想到那一个又个年在他不在时背叛他的爱妾。

第203章 读情书

那一世,任他如何意气风发,任他是纵横沙场的大将军、封候晋爵,可到底是个失败的男人。

他恨守不住寂寞的女人,他更恨,背弃他的女人。

所以那刻,他想过摧毁她。

他可以对许多女人残忍,但对她还是下不了狠手,他怜她、疼她,更喜欢她。

“我怎么会杀你?你想多了。我是怨你背弃了我们的约定,愤怒之下,才会那样对你…”

陈湘如将脸转向一边,冷声道:“夜深了,睡吧。”

就算他解释,她的感觉不会错的,她相信自己的感觉,他那天发狂、发怒,甚至像一个恶魔。

他坐在榻前,她的脸带着防备与惧意。

他当时拿她当成了前世那些不守妇道的女人吧,所以才会…

可就算他是被女人、奸夫算计而死,就算是如此,他也从来都相信这世上还是有好女人的,就如慕容氏、如慕容夫人…

只是他运气不好,或是他识人不明,没能遇到罢了。

湘如,她是个好女人。

所以,他才会被她的坚守与执著所打动。

生前寻不到,死后遇到了,所以他就缠着她,再也不肯放手。

她又怎么会明白他的苦心,怎会明白他不能失去她的痛苦。

“我再给读信吧,还是刚才那封。”

他起身回到小榻,取了那封信继续读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依昔听到她睡熟的呼吸声,又起身走到榻前,轻柔地替她掖好被子。

“湘如,我一定会让你放下心结的。”

他近乎梦呓。定定地看着她的脸,这一刻,她原本不算貌美的面容变成了世间最美的绝\色。让他痴迷不已。

她喜欢着他,她怎么能忍受被自己喜欢过的男子强占、轻薄和欺辱。

他不该拿她与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人对待。

她是陈湘如!

是他喜欢的女子。

他又回到了小榻。躺在那儿心潮起伏,在离开江南前,他一定要与她回到最初,只要这样,他才可以走得安心。

过了许久,他也没睡熟,只听她低语道:“绿叶,给我倒一杯水。”

他忙翻身起来。倒了盏温水递给她。

她低声道:“今儿肚子又开始疼了,给我灌个汤婆子来。”

他出了内室,见值夜的绿枝只着中衣坐在小榻上,轻声道:“将军,夫人她…”

“灌个汤婆子来,又说肚子疼呢。”

绿枝“哦”了一声,去了小厨房,不多会儿抱了个汤婆子来,一起的还有个布包,急匆匆地进了榻前。“夫人。”

陈湘如蜷缩着身子,“这回也提前好几日,肚子也疼得厉害。”

“我给你揉揉!”

陈湘如摇头道。“把纸和汤婆子给我。”

绿枝递了过去,陈湘如进了屏风后头,没多会儿又出来。

周八一脸愕然地立在一边:“要请郎中么?”

女人一月中总有那么几天。

陈湘如道:“过几日就好了。”

绿枝道:“我给夫人冲杯红糖水吧。”

绿枝离开片刻回来,手里捧了杯红糖水,服侍陈湘如服下。

“夫人前不久才生过一场病,许是伤了根本,所以才提前了好几日,你近来都瘦了,是该好好补补。奴婢让厨娘给你熬鱼汤吧?”

“周宅里就我们几个人。往后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备一种粥。再备一种羹汤就好了。对了,你明儿陪绿萼去城北瞧瞧粥棚的事。不能因我们的婚事而误了大事。”

“夫人,奴婢记住了。”

绿枝还是坚持给陈湘如揉着肚子,直至她睡着了,方起身离开。

次日用罢早饭,周八陪陈湘如回陈家大院。

赵家人因要赶回六安过年节,腊月二十三一大早就离开了,要是赶得快些,能在大年三日抵达六安县。

但赵小舅、赵敬二人还留在陈家大院读书。

见罢礼,老夫人又赏了封红,周八给四个弟妹每人二百两银票。

乐得陈湘妮合不拢嘴。

老夫人对赵婆子道:“告诉二管家,明儿把那道小门打开,门上再派两个小厮守着。”

周宅到陈家大院的小门一开,两处就连在了一片,等同陈湘如还在陈家大院。

因马庆在江宁府衙谋了差使,近午时分也过来了,在上房一道用了午饭,马庆讨好似地寻周八说话。

周八神色淡淡,不大爱搭理他。

倒是马庆依旧赔着笑,“我与周六公子也是交好的,还与周九公子在一处喝过酒。”

周八看了一眼,觉得有些无聊,陈家的男丁太小,吃饭的时候,陈相富就恶狠狠的盯着周八,好像要杀人一般。就连陈湘娟看周八的眼神也怪怪的,这样一来,陈相富又看陈湘娟,感觉到她和周八都干了坏事一样。

陈湘如见周八待得无聊,暖声道:“要不你先回去,沈公子这几日要回扬州,你陪他说说话儿。”

这可是陪她回娘家,她没走,他就先走了,周八总觉得不好。

老夫人笑道:“不用这么拘谨,你有自个儿的应酬,你先去吧。”

周八站起身,指着陈相富道:“走,我们出去打一架。”

陈相富陡地站了起来:“别以为我怕你。”

他瞪了大半日,周八就算再不懂也瞧出来,陈相富是拿他当仇人看呢,这怎么行?两个到了外头,周八长身一立,“为了公平起见,我只用左手,右手不用,双腿不用,我照样能打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