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珍儿故作轻松地道:“会苏绣的绣娘从苏州买来的,会杭绣的从杭州买的…”

湘绣、蜀绣的自也是那两个地方过来。

巧儿得意扬头:“我们三奶奶待字闺中时。就想开绣庄,早早地就与赵家二太太提过这事,又四下托人。才从各地买了几个好绣娘来,今年开业前,各处就把人送了来,现在绣庄接的生意忙不过来,就把活带回家里做。”

要寻会这几样的绣娘,没有早早预备是绝对寻不齐的,难不成那如意绣庄当真是赵珍儿自己开的。

陈湘娟却不知道在老金想出要开绣庄的主意时。就提出要四大绣的绣娘,也是从那时起。陈湘如就留了心,通过北方和江南一带的牙行留意,有了这几样绣技的绣娘就花高价买下。

赵珍儿的绣庄上,会湘绣、蜀绣的几名绣娘是从范阳长乐绣庄过来的。陈湘如又特意送了三十名绣娘去范阳,才与老金换了这六人。

陈湘娟愣在原地,近乎自言自语地道:“难怪她的绣庄生意好,蜀绣、湘绣的都有,要是我的绣庄上也有,生意也会很好。”

月牙轻声道:“大小姐见多识广,二小姐不如求她想法子。”

陈湘娟觉得是这理,“去周宅。”

然,今儿一早陈湘如就出门去了织布房。又送了颜料去染布房,听说近来又到新到了一批生丝,怕是又得忙上一阵子了。

等了大半个时辰。估计等不到人,陈湘娟这才带了月牙回马宅,身子重了,不敢坐车,就乘了轿子,行到锦绣街上。抬头看到“如意绣庄”就觉得扎眼,兜转之间。就听到一阵鞭炮声,却见岳氏母女与赵珍儿主仆出现在新开张的店铺里,一挑轿帘,却见那店铺上挂着“如意香粉铺”。

陈湘娟仿佛见了鬼,扯着嗓子道:“这…不会又是赵珍儿开的吧?”

月牙愣愣地望着那匾额,“这牌子长得和绣庄的相似。”

她想说,前两个字好像是一样的。

陈湘娟大声道:“一定是赵珍儿,难怪不真心留我吃晌午,原是急着新店开张呢。”她大喊“停骄!”

挺着大肚子,大摇大摆地下了轿子。

香粉铺的人还真不少,有杜小姐、周九小姐、还有殷小姐…一屋子的丫头、小姐,都站在店子里,正有看店的丫头拿出一盒盒的胭脂、水粉来。

“杜小姐,这是滇郡的玫瑰露,香姬坊的,你闻闻,可香了,沐浴的时候滴上两滴,身上全都是香香的,那沐浴的水用来洗衣,衣上也是香香的呢…”

另一个丫头正与周九小姐道:“这是从琼州过来的珍珠粉,我家三奶奶进的可是最好的珍珠粉,都是豌豆大的珍珠磨的粉儿呢,每天和着蜜蜂吃上一匙,皮肤就养得又白又嫩的呢。”

周九小姐想着自己与赵家公子订了亲,与赵珍儿就算是亲戚,自然是要照顾生意的,问道:“多少钱一盒?”

“这个不贵,十八两银子一盒,这种珍珠粉是能吃的呢,也能抹脸上,不过要调了蜜蜂吃,抹脸也要配雪花膏。”

赵珍儿走近周九小姐,对丫头道:“取一盒没开的来。”

这珍珠粉盒都是银质的,上面还嵌了红珊瑚,盖上写着“琼花坊珍珠粉”,琼花坊是南边最出名香粉坊,专产珍珠粉。

赵珍儿取了珍珠粉,避开旁人,小心翼翼地道:“你先收下,试着吃用,用了若好,介绍了兴国公府的奶奶、小姐们来照顾我的生意。”

十八两银子呢!

周家六房过得可不宽裕。

周九小姐想推辞,赵珍儿轻声道:“自家人,别推辞。”

她笑着收下了珍珠粉。

陈湘娟进了店门,扫过人里面热闹的场面,大声道:“赵珍儿,这店子真是你开的?”

别人都知道赵珍儿的香粉铺开业,她今儿也去了陈家大院,却没听人提过。

屋子里,还有二姨娘和陈湘妮的身影。

陈湘妮正和杜小姐在一边小声说话,手里也拿着一盒水粉在闻嗅。

赵珍儿寻声一瞧,笑着迎了过来:“是二姑奶奶来了,二姑奶奶是来照顾我生意的?我这家香粉铺,里面卖的可都最好的胭脂水粉了。”

陈湘娟气得咬着下唇。她宁可去别家买,也坚决不买这里的东西,转身道:“我们走。”

陈湘如是午后才忆起今儿赵珍儿新开的香粉铺开业的事。在绸缎庄用了午饭,领了绿叶、绿芰就过来了。

绿芰,是绿萼出嫁后新来的丫头,在绿萼手把手教了一月后,如今会熟练地核对账目。

绿萼成亲后,就没再在陈湘如身边服侍,做了周宅的账房女先生。这样她就有了更多的时间陪着张威,原又是新婚不久的夫妻。倒也恩爱,羡煞了另三个护卫。

陈湘如到时香粉铺的人不多,赵珍儿、岳氏母女、二姨娘母女正坐在铺子里的茶室里闲聊。

各自打了招呼,陈湘如道:“今儿第一天。生意如何?”

陈湘妮道:“大姐,三嫂这铺子的生意可真好,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周家的太太、小姐们就来了好几个,三嫂都卖五百多两银子的香粉了,怕能赚七八十两银子。”

陈湘如笑得温和。

赚七八十两还是少的,她前世就使用过不少香粉,好的、坏的都用过,只需要一闻就知道那香粉如何。这会子想着五百多两银子,以香粉的高利润一比对,怕得赚二百两了。

赵珍儿为了开这胭脂水粉。也细细地将各家的香粉比对了一番,一一列举出来,然后与陈湘如商量,买了这城东临近锦绣街上的铺面下来,装修了许久,又待各地的货到。这才寻了黄道吉日开张营业。

这间茶室,是专供来挑选香粉的太太、小姐们使用的。她们在这儿可以慢慢地挑。

几人重新坐下,陈湘如轻声道:“不错。”

赵珍儿笑道:“我与王表婶说好了,托她帮我打理这间香粉铺,赚了钱,我给她分一成红利。”

岳氏大字不识几个,说是让她打理,不过还是赵珍儿说了算,但王问梅识字,又与陈湘妮学会了弹琴,这字写得比陈湘妮的还好,只是琴弹得不及陈湘妮。

陈湘如道:“王表婶带着梅表妹一起练练手,等你们练好了,我帮你们弄间铺面,也做个小生意。”

岳氏忙道:“谢大小姐。”

陈湘如从袖里取了一个封红,“珍儿,开业大吉!拿着。”

赵珍儿想推辞,可这是习俗,便收下了,一招手,巧儿带着外头的丫头过来,托盘上全是一只只的银盒、瓷瓶,陈湘如看了一眼,取了一只紫玫瑰瓷瓶、又一只银盒。

陈湘妮面露诧色,“大姐真厉害,只一眼就挑了最好的玫瑰露和琼花坊珍珠粉。”

这铺子的货,赵珍儿都找陈湘如帮忙瞧过的,不好的都没进,只进了陈湘如说好的。

陈湘如问:“珍儿,可要回家了,一起回去吧。”

岳氏道:“后头许还有生意呢,三奶奶且回,我帮你再盯着些,问梅随三小姐先回去。”

几人也没坚持。

虽都是做生意,二姨娘也打理着两个店铺,怕是一个月也没赵珍儿这家香粉铺一天赚的多,心头当真有些羡慕。

所有人都不提,只说是赵珍儿能干,可她们心时都清楚,那如意绣庄是大小姐扶持着开的,就是这家香粉铺,也有陈湘如搭手帮忙,这铺面是陈湘如买下后送给赵珍儿的。

刚才大小姐让岳氏好好练手,要是练好了,也要给她们母女置店铺,这许就再是明显不过了。

陈湘如与赵珍儿上了周宅的马车。

赵珍儿面露感激地看着陈湘如,“大姐,今儿上午二姐也过来了,早上她到西院来看我了,我原想提香粉铺开业的事,又怕她误会,说我想与她讨封红,这才没提。”

“后来遇见,她怎么说?”

“二姐问我‘这铺子是你开的?’我回了她话,她就转身离开了。”

赵珍儿不好意思说,那陈湘娟呢。

姐妹之间也该有个礼尚往来才是。

早前是小姑娘,如今长大了,只要别人一味的付出,而自己却总是不知回应,总有一天,这人的心也会渐次冷淡下来。

第269章 不甘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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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坐了五个人,略显得有些拥挤。

绿叶问巧儿:“二小姐没送个封红?”

巧儿心下明白这话的含义,故作单纯地道:“早上二小姐来探三奶奶,带了两盒子百里香点心房的蜜饯、点心,又送了一坛三斤重的女儿红,说是马府自家酿的,瞧着是好酒。”

许久未回,竟这般小气。

陈湘如不由得有些失望,若不知道便罢,遇上了连个贺喜的封红也没有,便是与人交往,这礼尚往来也不懂的么。

当年,陈湘娟待字闺中,该说的,她也教过,甚至还带着陈湘娟学习打理店铺生意、打理田庄诸事,只是因为在孝期没有多少机会让她学习如何主持中馈。

“珍儿,湘娟也怪不容易的,一过门,就要替马府还外债,好几万两银子呢。”

绿叶不屑地道:“大小姐去年帮马大爷赚了一万两银子,今年又是一万五千两…”

“往后,就由着他们去闹腾,能帮的,我已经帮得够多了。”

若再在生丝上搭手,实在不好帮,若是马庆赚了钱还好,若是亏了,岂不害了他们。

赵珍儿垂首道:“回头我会请教赵婆子,问问看,从四品官员家嫡女添子庆宴上,娘家是如何备满月礼的。大姐宽心,我会用心备得体面些。”

陈湘如道:“时间还早,临到了跟前再置备都来得及。我那儿备一百两银子的礼,你那儿照着规矩预备,不超过五百两银子。给孩子备上些佩饰、衣衫,多是从一岁到三岁的衣裳,也有的置到五六岁上,也可备些布匹。另备些吃食,估摸着能让湘娟吃满月子。到时候再单给她一些银子就足够了。”

赵珍儿心头微沉,这是陈湘如寒了心么。竟说她这次也只预备一百两银子的礼。

“大姐,会不会太少了。”

“让赵婆子往多里置,但银钱也是要控制的。”她轻叹了一声,“说真的。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偏护湘娟是对是错?只是觉着我是长姐,应该拉扯、扶持她一把,可是看着她着实不懂事,又颇有些心寒,想着经过许多事,她原是懂事的,你瞧…”

陈湘如摇头,真的很失望,陈湘娟竟是连人情事故都给忘了。难道她把一切都瞧成了理所应当。

昨儿,陈湘娟回周宅,就是两手空空。

倒不是陈湘如与她计较。而是觉得这回真的寒了她的心。

为着几个绣娘,就跟她大呼小叫地要五百两银子。

陈湘娟要讨,她就给,没想陈湘娟还理直气壮地收了。

回想那时,陈湘娟打理内宅,收了周家送来的谢礼。她把好东西一古脑扒拉到自己屋里。

也是因为她私心太重,私动库房的东西。老夫人才收回了她的打理内宅之权。

“各家亦有各家的理,你备五百两银子的满月礼算是丰厚的,在乡下的小户人家,女儿在婆家添子,亦有送两担粮食,再三百个鸡蛋的,再几身孩子的衣服,算起来也不过几两银子。”

大户人家,像是五品知州的嫡女生子,也不过五六百两银子的满月礼。

陈家家业大,送五百两银的满月礼。

陈湘如再随上自己的这份,也算是很厚重了。

陈湘如勾唇一笑,“你别急,回头我想法问问六婶,看她能不能借出给周小姐置备的满月礼单,一比对就知道怎么办了。”

赵珍儿面露难色:“要是三爷知道了,怕又要怪我让大姐操心。”

“我们都没办过,就当是练手学经验。”陈湘如笑了。

赵珍儿也陪了个笑脸。

陈湘如敛住笑意,轻声道:“你还想开什么铺子?想好了再与我说,我着人寻合宜的铺面。”

“大姐已经帮我很多了。”

“说哪里话,我们可是一家人。”

赵珍儿垂眸,光是绣庄那边,陈湘如置的铺面,陈湘如给的绣娘,甚至是陈湘如让大管家带了懂行的匠人装修,而她几乎没操什么心,这绣庄就开起来了,每个月就等着收银子。

现在,又开了香粉铺,铺面是陈湘如给买的,里头的香粉虽然每样都是赵珍儿亲手挑的,可陈湘如也出了不少主意,为了进到最便宜的货,陈湘如还动了与镖局的交情,托他们帮忙从各地买货回来,又以一成的利润再加上酬劳支付给镖局。

镖局肯帮忙,还是因为陈记是他们的大客户,这样也解决了赵珍儿一个最大的难题。

“我想把陪嫁庄子,打理成大姐的那些庄子一样,也种瓜果蔬菜和粮食,再养鸡鸭,这样到时候吃用就不愁了。”

“好,我会让刘奶娘和大管家留意,有了合适的下人,就拨几个给你,有了他们,一切都不成问题。”

赵珍儿心头欢喜:母亲说得真对,只要与大姐处好,许多事都好办多了。

下了马车,赵珍儿与陈湘如走得极慢,三个丫头就走得更慢了,远远地落在后头。

“大姐,赵婆子说二爷开了情窍,怕是三爷也知事了…我想…给三爷配个通房丫头,赵婆子说这头一个得配三爷喜欢的。”

陈相贵就长大了么?

陈湘如有些意外,细想起来,女子十五及笄,男子二十弱冠,可许多大富人家的男子十三四岁就知那事了,只有家里规矩重的才到十五六岁。

“三爷才多大,现在配通房。怕是早了,先配个他不厌烦的丫头在屋里服侍他读书,毕竟丫头比小厮要心思细腻。”

陈湘如用心地想着关于陈相贵前世的事。这一想,突地忆起在赵珍儿之前,陈相贵生了个庶长女,赵珍儿婚后数年不育,便将这庶女寄自己在名下,之后赵珍儿便生了嫡子,仅比陈相贵第二个儿子年长几月。

生这庶长女的。好似…

她用力地想着,突地就跃出一个名字来:惜画。

惜画。是藏书阁的丫头。

赵珍儿忙改口道:“我也是这意思。”

白莲离开绣房,搬到桂堂服侍陈相富,做了桂堂的管事。

陈湘如试探似地问道:“你心里可有合适的丫头人选?”

“姐姐觉得惜画如何?”

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前世,惜画得跟陈相贵。今生她还是会与陈相贵有一段缘分。

赵珍儿道:“惜画今年有十五岁了,瞧着也是知事懂理的,要是大姐觉得合适,我与三爷商量商量,把惜画调到松柏苑。”

“若是三弟不反对,你拿主意吧。只是藏书阁少了一个人,就得再添补,一定要挑个稳重的,那里可比库房还重要。里面藏着老祖宗留下的遗物呢。”

“是。”

当天晚上,赵珍儿与陈相贵说了调惜画过来的事,陈相贵没反对。只是沉默,心里还有纳闷,他是喜欢惜画,赵珍儿是怎么瞧出来的。

陈相富喜欢白莲,那是陈相富自个说出来的。

他可没说过。

难不成,他就表现得如此明显。

隔日。赵珍儿调了惜画到松柏苑。

惜画得了消息,坐在藏书阁哭丧着脸。半晌也不见收拾东西。

惜书打趣道:“调你去服侍三爷,许是要做姨娘的呢?赶紧收拾收拾去松柏苑吧。”

惜画耷拉着脑袋,要不是父祖获罪,她也不会从官家小姐沦为服侍丫头,但这几年,她在藏书阁待得很高兴,可以看很多的书,还能读书写字,更能奕棋弹琴。

“我不要去松柏苑,我就想留在这儿。”

“三奶奶下了令,你现在不想去,还能如何?”

“我找三爷,说我不想去。”

惜画起身,离了藏书阁到西院大门上候着,酉时分,陈相贵就会从府学回来。

没等多久,就见陈相贵带着个会武功的小厮从外头回来。

“三爷!”她唤了一声,立在一边。

陈相贵跳下马背,惜画行礼,跪在地上,“三爷,我不想去松柏苑,我想继续留在藏书阁,我喜欢藏书阁。”

她们四个丫头,个个都是会读书识字的,就算早前有人不会,也被惜画给教会了。

在那里多好,没有勾心斗角,只一心想着打扫好藏书阁,保管好书,防潮防火即可,日子也过得清闲,有更多的时间看书。

因为在藏书阁,便是下人们也高看几眼,虽然每月只领几百纹的月例,但也是吃饱穿暖的。

陈相贵道:“服侍我难道不比服侍那些书强?”

“是!”惜画大方地承认着,“书比三爷强,书里有知识,三爷虽也有知识,却与藏书阁难比。”

这丫头,拿他这个大活人与死书比。

不过,这是实话。

便是赵小舅与赵文敬在藏书阁时,对几个丫头都是敬重的,不敢有半分轻视。

“我知你喜欢看书,到了我身边,你还可继续看书。白日我不在家时,你还可去藏书阁帮忙,只是…”他想说夜里的事,知惜画是个脸皮薄的,忙道:“只是夜里帮我端茶递水,我又吃不了你,亦不会欺负你,你又怕甚?”

若是惜画想来,他反而瞧不上她,正因为她身上有股子别人没有的傲气,陈相贵反而倒欣赏了,一转身,大声道:“今晚就搬到松柏苑来,就住我屋里的小榻。再隔一道屏风,你看你的书,我瞧我的。”

好像不是什么丫头,只是住在一处。

惜画不想服侍他,至少不想那样与一个男子共处一室,可她不是小姐,是丫头,她的命运就捏在别人的手里。

第270章 底限

她磨蹭着不肯搬,松柏苑的苏儿却来催了。

惜书几个又轮番上阵游说了一通。

惜画这才随苏儿离了藏书阁,一步三回头,万般不忍,千般不愿。

她不肯服侍陈相贵,白莲却是心甘情愿的,将这机会视为回报陈家恩情的法子之一。

白莲是今晨搬到桂堂的,亲自服侍陈相富更衣,她在忙碌,陈相富则一副痴痴呆呆地看着她,看她给他拧帕子,看她将他脱下的外袍挂在屏风上,看她垂首蹲身子给他洗足。

“白莲,我以前肯定见过你的,第一次瞧见你的时候就觉得面熟,如今瞧得多了,就越发觉得面熟。”

白莲暖声道:“二爷许是梦里见过吧。”

陈相富觉得这解释合理,“对,一定是梦里。”他笑得两眼发直:世上怎么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女子呢,一举一动都这么美,“你拧帕子的动作,和我大姐的一样美。”

“小女可不敢与大小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