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铃:“…”

再看这马车的分配,和铃真是要呵呵了。尼玛,你能分配的更加明显一点么!陆寒与和铃坐同一个马车,而谢悠云则是和王勉,张亮则是和裴谦。

每人都有些随从,像是王勉的妻子也跟着了。陆寒更能,直接将她安排在了随从女眷一处。

王夫人倒是没有言道什么,只是所有人看陆寒的眼神还真是都透漏着一股子诡异。

这次和铃并没有带巧月,她只带了楚云与巧音,两人也做了改装,基本是看不出来的,只说一个书童,一个婢女。至于徐仲春,徐仲春言道自己会跟着,怎么办就不需要和铃管了,和铃倒是也放心,并不多言道更多。

上了马车,和铃瞪视陆寒,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寒懒洋洋的靠在椅垫上微笑,问道:“怎么?我哪有什么意思?真是觉得如若骑马太累了,我们又不着急,干嘛这样急匆匆呢?你说对吧?”

和铃真是想要上前要死这货,但是还要顾及一下大家的面子,她使劲儿的缓和,终于平静。之后冷笑问道:“你还真是打算坐实了断袖之癖这件事儿?你就没看人家是怎么看你的。”

陆寒无辜的很呢,“难道我能堵住他们的嘴不让他们说?嘴巴都是长在自己身上的,我犯不着吧?再说了,你不就是我的媳妇儿吗?等成亲了,你也就知道我不是什么断袖之癖了。这样不是很好?也免得其他人来觊觎我了,你知道吗,我也挺不喜欢在这上面浪费时间的。”

和铃觉得这人的脑子真是有点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她阴森森的问道:“所以,陆寒喜欢男人是没问题的,反正可怜的是楚和铃,对吧?”

“可是你知道我不是啊?”

“敢情儿被人用同情眼神看待的不是你!”和铃鼻孔喷气。

陆寒似笑非笑:“那么,你又在意这一点么?如果你不在意,那么又有什么关系呢!小铃铛啊,咱犯不着在这样的事儿上钻牛角尖,没那个必要的呀。不过你看见谢悠云的眼神没,简直是要变成一团火燃烧了我。啧啧,不知道的,还会以为他是爱慕我呢!”

陆寒说着说着看向了和铃,眼里有戏谑的笑意。

和铃又不是傻瓜,她笑眯眯:“哦,那是他爱慕我。”

陆寒慢条斯理的摇头,“很显然,也不是。”

和铃就见不得他这样那个说话,你老老实实的说个结果能死么?非要这样故作神秘,有时候故作神秘什么的最讨厌了。

“谢悠云其人,未见得会真的爱慕那个女子,他享受的,是那种纠结难受的感觉,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任何一个人。只是那份感觉,独独那份求而不得,自己想象中的感觉。这就是谢悠云!”陆寒难得这样犀利的评价一个人,但是对于谢悠云的评价,并不很好,按理说他们都是京中的名门公子,便是不熟悉,也不至于全然无交往,但是他们还真就是这般。

可见,陆寒是真的不待见谢悠云,和铃想了一下,言道:“你相信么,有些人你第一次看见,就会觉得十分厌恶,会觉得,这人虚有其表,想要与他撕逼,想要私下他伪善的假面具。”

陆寒失笑:“说的我都觉得你喜欢他了。”

和铃也笑:“而事实上,并没有。我第一眼看见谢悠云就不喜欢;第一眼看见李显就不喜欢,难道我还都能喜欢?”

陆寒知道,楚和铃根本就不喜欢他们,楚和铃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他是见过的,她喜欢李梦,所以她会为李梦操心;她喜欢徐仲春,所以会为徐仲春与他对峙。楚和铃喜欢一个人,是会真的为那个人着想,可不是会像小姑娘一样闹着玩儿。

“楚和铃,其实我觉得你挺有眼光的。”陆寒这般言道。

和铃有点不明所以,不知道他这话是个什么意思,怎么无端端的冒出这样一句话了呢?

陆寒嬉笑:“当然,最大的有眼光,就是喜欢我。”

和铃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说到自恋,如若你不称第一,那可真是没人敢称了。”

陆寒拉住和铃的手,无辜的挑眉道:“我有自恋吗?我不过是与我的娘子说说家常罢了。”

“边儿去,你能不自来熟么?谁知道你是谁!”和铃推他。

陆寒更是不客气,顺势搂住了和铃:“不放不放就不放,你咬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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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铃突然就觉得陆寒有点不对劲,正常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但是看他眼神,明白他是故意逗自己,和铃黑线:“你无不无聊啊!”

陆寒摇头,“并不。”

陆寒是拿肉麻当有趣,和铃是不以为意,但是两人在马车里拉拉扯扯,外面的人未必就听不见了,具体的内容听不清楚,但是大概总是能够听个一二的。

而跟在陆寒和铃马车后面的马车就是谢悠云和王勉,两人真是相顾无言。谢悠云仍旧沉浸在所谓父亲要造反的认知里,难受的不行,压根就不想多言语一句。而王勉则是掀开小帘子偷看外面,就觉得前边的马车有些诡异。

想到之前的一些传言,王勉抿了抿嘴,垂下了头决心不多言语。谁知道那些京城中的贵公子有什么了不得的坏习惯。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驿站,天气正是暖和,南诏位置偏南,他们算是越走越热,驿站的驿丞一早便是等在了这里,见陆寒一行人到了,连忙迎了上去。陆寒一脸冷然,并不多言其他,蒙家这次带队的是蒙七公子,蒙七立时上前交涉,很快便是给他们安置好了住的地方,和铃也不管那许多,回到自己的房间便是坐下揉肩膀,他们这次赶路还真是不算慢了,虽然是坐在马车之中,但是也挺累的。

看和铃很累的样子,巧音为她按摩,边是按摩边是言道:“公子,我这次是与王夫人一个马车,她这人特别健谈呢,我们聊了一路。”

和铃忍不住笑:“哦?那你听说了什么呢?”如若不是有话要说,巧音倒是也不至于说这些。不得不说,和铃对身边的人还是很了解的。

巧音认真道:“其实也没有聊什么,但是很奇怪,她竟然与我谈起了您。”想了一下,巧音补充,“不是探花郎程枫,而是楚将军府的五小姐楚和铃。奴婢也不知她是个什么意思,因此便是说自己是外地人,并不了解很多。”

和铃笑了,言道:“你被她骗了。”

可不就是被骗了么?巧音的生活习惯,对永安的熟悉程度都说明,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外地人。而现在巧音言称自己是外地人,王夫人一下子就知道她是说谎。但凡说谎,必然是有需要掩饰的。巧音听了,拍头道:“我竟然没有发现这一点,原来她是来探话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和铃沉思了一下,浅笑:“最大的可能便是,她压根就对我们起了怀疑。仔细想想,我们其实是有很多破绽的,只是有些人根本就不会大胆到想我们的身份有假。而她敢想而已。男人的思维和女人的思维还是不同。”

巧音皱眉:“那要不要紧,我们需不需要采取什么措施?”她有些担忧的问道。

和铃摇头:“并不,采取什么措施呢?陆寒的态度、楚和铃的生病、你的说谎,其实这些都说明了一个道理。也都只有一个指向。我想,王夫人应该是已经猜到了,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程枫,这个世上,也压根就没有程枫这个人,真正有的,是楚和铃。而程枫,不过是楚和铃的化名罢了。既然楚和铃能够参加科举,你觉得会是一个陆寒就做到的么?必然有天家的授意在其中,如若这个时候还要挑开,还要说出来,那么只是嫌弃自己死的不够快。王夫人看着是个大大咧咧又有些凶悍的女子,但是心细如发。”

一般人不会察觉的小细节,她都能察觉到,那足以说明什么了,想到这里,和铃言道:“你去叫陆寒过来,我有话与他说。”

巧音应是离开,很快的,陆寒便是过来,看他身上还有些水气儿可知这人大概是刚沐浴过,不得不说,人家待遇就是比她们好,她们还没休息好呢,人家都洗完澡了。热水大概是一早就备下的。

陆寒一个黑色的袍子直接披在身上,发髻也是随意的一束,他倚在门边,含笑问道:“怎么的?程探花对我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分别这么一会儿,就等不及要见我了?”

和铃甚至敏锐的感觉到,旁的房间有移动的声音,八成是立时就冲到了门边,偷听外面的情况吧,也不知是哪个!只是偷听都这样大的动静,乒乓的碰桌子椅子,还能更高端一点么?

她微笑:“如若陆小侯爷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那您现在能进来么?您这样站在门口,开着门光明正大的,就算是别人想要多想点什么,都是不能脑补更多。您进来,门关上,大家才好暗自多加揣测。”话里的嘲讽真是浓的不能再浓。

不过陆寒倒是配合,直接将门关好:“那还是早些关好才是,这样才给了大家想象的空间。”

进了屋子,他张开手,笑言:“这个时候,你不是该直接冲过来,然后扑到我的怀里么?这样才能体现我们的亲密啊!”说完眨巴眼睛。

和铃翻白眼:“…”有时候一个人无聊起来,那还真是没有底线的,陆寒现在不断的冲刷着自己的底线,也不断的挑战着她的底线。

她对楚云点了点头,楚云出门,守在了门口,陆寒笑的更加厉害,“你这样,别人更是要怀疑了,等我们回了永安,大概全天下都知道,肃诚侯府的陆小侯爷与新科探花郎之间的暧昧之情。说不定,还有人能给写成话本,直接开讲呢!”

和铃也不理会他那些胡言乱语,直接言道:“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但是有件事儿我想要和你说一下。”

陆寒微笑挑眉:“你说。”

“王勉的夫人是个十分精明的人,虽然看着大大咧咧,但是并非如此,我想她十有八九已经猜到我就是楚和铃,而不是什么真正的程枫。当然,这些并不重要,我知道她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多说。但是如若您还有别的任务,我倒是觉得,王夫人是个很好的帮手。她观察细致,而且很多事情做的不着痕迹。我觉得相对于王勉,王夫人更加厉害许多。”

陆寒失笑:“一般人都比王勉更加强吧?我觉得王勉这人有点一根筋。”

和铃摇头:“不,他并不是一根筋,你所看到的这个样子的王勉,是他希望你们能看到的。毕竟,他没有任何根基,想要在京中立足,又不想攀附什么权贵,或者依靠裙带关系如何,那么他就需要有一层保护色。说实在的,我上次就被他骗了,但是回家之后我仔细的想过,越发觉得他是装的。如果他是装的,那么他并不简单。一个不简单的人,身边还有一个更加厉害的人。王勉夫妻,我觉得你可以好好的加以利用。”

陆寒含笑:“你叫我来,是要说这个?”

和铃点头:“难道你知道了?”

陆寒摇头:“不,我不知道,我只是有点开心,我家小铃铛竟然为我着想,这感觉似乎很不错呢!”

和铃顿时黑线,她就觉得,这个陆寒也太过自恋了,不过她也懒得和陆寒言道更多,“行了,陆小侯爷赶紧走吧。我还要准备水洗澡呢,这一路对着你,真是格外的累。”话里的嫌弃,真是表现的十分明显。

陆寒失笑,坐在那里不肯动,和铃怒了:“怎么?你这坏东西想要占便宜?”

陆寒缓缓道:“其实我本来就看过好几次你洗澡了啊。就在你们楚家。还有你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样子,啧啧,真是好一幅慵懒的场景。”

和铃磨牙,这种想要毒死他的感觉真是藏都藏不住。

和铃生气的时候,真是个人整个人都在燃烧的感觉,但是陆寒觉得,自己是可以让她消了火气的,他缓缓道:“我们这次去南诏,除了迎接粟夏三公主回北齐,还有一件事儿。”

和铃立时认真起来:“什么事儿?”

看吧,果然是这样,他就是有办法呢!

原来,近来京中发现了两起间谍案,而被抓获的两个人都是女子,虽然称不上貌美如花,但也是小家碧玉。她们所做的,都是鼓动朝臣将北齐的消息贩卖出去。虽然具体的情形未知,也并没有引起大的重视,但是却偶然被裴谦发现,这两个人都是南诏人,而且,她们竟是南诏皇室的女子。

正是因此,引起了皇上极大的注意,恰好,这次与南诏也达成了意向,由粟夏三公主嫁过来为妃,皇上便是派了陆寒过去,虽然说是迎亲,但是又希望能够调查清楚间谍之事。

按理说,就算是真的派人过来,也没道理会派皇室女子,而且用皇室女子去勾结小官,这怎么看都是南诏亏了,这也正是他们担忧的原因。更是希望陆寒详细调查的原因。

和铃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也知晓为什么要带着裴谦,不过涉及到公主和亲,有礼部官员在也是对的。

她问道:“按理说,这样的事儿更是该由你几个舅舅去处理,我倒是不明白,为什么最后是你出面。”

说起这个,陆寒冷笑:“舅舅?呵呵,你觉得,皇上能够全然相信他们吗?他生怕他们其中的哪个与南诏其实是有勾结的,这就是我的外祖父,他不会信任任何人。”

原本的时候陆寒从来不会想这些,这些与他总归没有关系,这个外祖父,对他比谁都好。可是一切的一切在知晓他是自己父亲那一瞬间就彻底的灰飞烟灭了。

因为他只是外孙,而且还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外孙,所以这件事儿一定要由他来做。这点他心里明镜一般。

和铃有点理解陆寒的感觉,且不说皇家,就是寻常人家,也时常会因为一些利益纷争而反目,就如同楚致安。楚致信是致安的亲大哥,也没有对他多不好,可是他还是恨不得致信死,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能够成为长孙,虽然都是长房嫡出,但是不是长孙,又很不同。这也是致安所要求的。

“行了,我也不多说了,我先去见一见王勉夫妻,如若能用,自然要用;如若不能,也要多加防备。你洗漱一下休息。”

陆寒含笑离开。

和铃也不管那许多,命人准备了水,洗漱之后,换上衣衫,又打扮成男子的样子,晚饭大家并没有在一起用,这也是正常的情况,和铃有点乏累,吃的不多,吃完饭便是坐在窗前看书。

窗外传来稀稀疏疏的雨声,也不知何时起就下起了小雨,和铃将窗户打开,见外面阴的厉害,这雨似乎会越下越大,不出和铃所料,就如同是配合和铃的话一般,雨很快的就大了起来,雨水打在房檐上,噼里啪啦作响。

和铃就这样看着,见谢悠云撑着伞站在院中,一身白衣,发髻一丝不苟,仿佛是沉思什么,又像是在雨中情形,和铃觉得好好的画面,竟是一下子就不美了。真是…贱人就是矫情啊!

她就要关窗,只是看见守门的老头披着蓑衣飕飕的往里屋跑,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和铃关窗的动作停了下来,不多时,就看蒙七竟然跟着守门的老头出去,和铃就那样看着,没一会儿,跟着蒙七进来了几个人。

她定睛一看,有些微怔,来人竟是梅九。

除却梅九,还有他身边的几个随从,梅鱼为梅九撑伞,而苏神医则是背着药箱。

和铃言道:“出去问问,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巧音应了是,连忙出去,不多时回来禀道:“听说梅公子是要去南诏谈生意,走到这边正好天已经要黑了,又下起大雨,才过来求助。”

和铃若有似无的笑,缓缓道:“还真是…挺巧。”

“那公子,咱们出去么?”

和铃摇头:“出去?我们出去做什么,又不关我们的事儿。准备一下,今晚早些休息,太累了,我有点疲惫。”

如若不是看见梅九到了,和铃八成还能看一会儿书,不过听说此人来了,她倒是决心早些休息,不沾染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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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也没有想到梅九会过来,待蒙七将他引进门,陆寒淡然微笑:“倒是巧合。没想到梅九公子也去南诏。”

梅九颔首笑:“生意出了点问题,我梅九一贯都是爱财如命,怎么会不去处理呢!”他今日似乎比平日又消瘦了几分,坐在那里,竟是给人转眼就要倒下的感觉。

陆寒见他这般,蹙眉言道:“钱是赚不完的,你好生的照顾自己才是。”

陆寒其实想说很多,但是很多话又是都不能说,他不知梅九为何要这般,但是揣测起来,觉得梅九大概是担心他。不是自恋,而是那种心有灵犀,似乎亲兄弟总是有些心有灵犀的。亦或者说,这还是他们的默契。

就像是他们很有默契的都不提母亲的事情,梅九依旧是那般寻找,而陆寒…陆寒装作一无所知。

“多谢陆小侯爷关心。今日避雨之后,想来路途相同,许是路上还能遇见,少不得要麻烦陆小侯爷。梅某在此先多谢您了。”梅九语气平静,整个人十分淡然,似乎想到了什么,言道:“说起来也巧,八成陆小侯爷是不晓得的吧?我出京的时候,偶然得知,陆小侯爷的未婚妻楚五小姐生了疾病,说是有些传染,不能出门。”

陆寒挑眉,果然楚和铃生病这件事儿是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的。

他微笑:“哦,是吗?不过既然是住在我家别院,我母亲必然能够处理的极好,楚小姐吉人天相,也不会有什么事儿。”

梅九只是简单的试探,试探之后便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缓缓道:“是呀,吉人自有天相!”

两人又是言道了两句,梅九便是去休息,好在这个驿站规模不小。不然倒是住不下了。听说梅九到了,谢悠云过去看他,不管怎么说,两人都是幼时的至交好友,走到今时今日,难言谁是谁非。

梅九已然料想到谢悠云会过来,正等着他,见他进门,笑言:“谨之近来可好?你夺得榜眼,我倒是没有亲自登门道喜,是我的不对。”

谢悠云倒是并不太在乎那些,直言道:“于我来说,榜眼本就不值得恭喜,你是知道的。”

梅九知晓他的傲气,揣测这次没有考中状元对他是难言的痛。他失笑道:“其实你不需要太过在意的,都是虚名罢了。而且,只能说这次他的运气比较好,可你也是自小就名声在外。一次的输赢也不算什么。”两人就如同没有隔阂的老友一样。仿佛忘记了横在两人之间那些不快。

谢悠云微笑:“说的也是,只是到底意难平。我并不觉得,自己会比王勉差,但是事实上,他确实就比我好了那么一两分。如若可以,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他的答卷。”

梅九挑眉:“你也没有必要这样子在意。咳咳,咳咳咳!”梅九突然咳嗽起来,谢悠云有些担心:“你这又是何必,天气越发的暖和,你去南诏,想来会十分的难受,做生意就有这么重要吗?”

梅九认真:“很巧,刚才有人和你问了差不多的问题,事实上,确实很重要!钱能通神。只是现在,你们还都不懂!谨之,你的生活环境和我不同,我们注定了只能走不同的路。不过当然,就算是走不同的路,未见得我们就要背道而驰,说到底,你还是我妹夫呢!”

谢悠云一怔,想到了林颖芝,林颖芝可不就是梅九的表妹。他抿了抿嘴:“我并不心悦于她。嫁给我,她注定只能得到我的人,而得不到我的心。”

梅九顿时气笑了,“可是她本来就是想得到你的人,要你的心做什么呢?”

谢悠云:“…”

梅九认真起来:“我希望你能够知道,如若你对颖芝不好,就是与我为敌。谨之,我们已经走的这样远了,还要继续下去么?”

“可是不爱就是不爱,哪里是说的那样简单!如若让你娶一个你不爱的女人,你会愿意么?你也不会,既然无从反抗,那么我最起码可以不付出我的感情。”言罢,谢悠云转身离开。

两人算是不欢而散,梅九冷笑看着谢悠云的背影呢喃:“那你又喜欢谁呢?你最喜欢的,只有你自己吧?”

翌日清晨,和铃按照往常的时间起床,听说这个时辰梅九已经先走了,她感慨,这人到底出现做什么的呢?思来想去,又觉得看不明白了。

他们也并不耽搁,稍事修整就再次出发,只是这次,陆寒虽然也与和铃同一个马车,但是倒是没有笑闹,只是沉默的看书。

看他这个样子,和铃想了想,双手放在膝上问道:“那么你要说说么?”

陆寒抬头,“说什么?”

和铃认真:“说说你怎么突然心情不虞了。虽然我知道,不是我惹了你,但是和你一个马车,我不怎么想看你的臭脸。”

陆寒想了想,靠在了和铃的肩膀上,和铃想要发火,但是却忍了下来,她沉思了一下,试探道:“你不开心,是因为梅九?”

陆寒细不可查的恩了一声,他缓缓道:“梅九为什么就一点都不爱惜他的身体呢?他不是神仙,这样折腾下去,真的会死的!”

和铃突然就握住了陆寒的手,她沉思一下问道:“那么,你又为什么这样关心梅九呢?是因为…”和铃停顿了一下,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是因为,梅九与你是血亲么?”

陆寒霍的坐直了身体,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和铃,好半响,缓缓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样的表现,说明了一切,和铃:“我猜的。不过我也不是没有凭据的瞎猜。徐先生与林贵妃的父亲关系极好。而你又一个劲儿的找与梅家有关的人。”停顿了一会儿,和铃咬唇:“我翻查了当年长公主上战场的记录。发现她受过一次特别严重的伤势。对不起,我不是…”

陆寒突然一下子跃起,将和铃压倒在了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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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以迅雷而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就将和铃压在了马车上,两人四目相对,和铃感觉到陆寒急促的呼吸声:“你干嘛!给我起来。”

陆寒摇头,“你多早之前就知道了。”眼神深邃的逼问,和铃只觉得与他靠的这样近,仿佛呼吸都缠绕在一起,她推了推陆寒,只是没有什么结果,和铃有些恼羞成怒:“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要以为我怕了你。”

陆寒就这样看着和铃,直接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和铃顿时“嗷”了一声。

马车之外的人听到这个声音,顿了一下,随即竖起了耳朵。这这这、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儿可好?

只是,倒是也听不见什么的,如果不是刚才那种大叫,他们怎么可能听得见。

不管外面的人如何揣度,陆寒也不松口,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和铃,和铃脸红,随即直接就抬腿,有些人,不给他重重的一击,他是不会知道厉害的。

只是和铃抬起来的脚就这样被握住,陆寒握住和铃的脚,依旧不松口。他盯着和铃,眼里有些泛红,和铃突然就发现,如若真是这样颤斗起来,女人是很吃亏的,特别是她这样的,陆寒稍微使些力气,她竟是不能动弹。

和铃倒是没有什么害羞的情绪,她现在想的是,要不要弄死这个不要脸的,竟敢占她便宜,和铃越想越生气,再次抬腿,只是另外一只腿又被他压住,和铃眼睛里冒火:“你给我滚开!”

陆寒终于松口,其实他咬的并不重,只是上面也有显而易见的压印,看着那个牙印,他原本有些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沉默一下,陆寒将头直接埋入了和铃的颈项之间。

和铃现在恨不能掐死这个混蛋,她不断的窜火,只觉得自己对陆寒就是太仁慈,所以现在他才越发的得意,如若一开始就厉害起来,他必然不敢如此的,想到此,和铃愤怒:“我会杀了你的。给你剁成一百八十块。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陆寒没有言语。

“我会给你戳瞎、毒哑、剁手剁脚,总之不让你有一点好过,我不会饶了你。”和铃继续恨恨道。

陆寒依旧没有言语。

“我会…”和铃还没等说完,感觉到颈项间湿漉漉的感觉,她突然就愣住了。也不知如何反应才好,好半响,沉默一下,问道:“你…哭了?”

陆寒没有说话。

和铃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她说不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但是仿佛一瞬间,陆寒咬她的气一下子就消掉了,那种感觉消失无踪。

她沉默下来,感受到颈项间越发多的湿意。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一个男人在哭,第一次。她一下子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无所适从的感觉。

“你、你别哭。”和铃沉默了半天,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但是感觉陆寒似乎还是没有动,就是那样的埋在她的身边。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是男人,怎么能哭出来呢…额…”和铃又想了想,言道:“算了算了,你哭好了,我知道你难受,也许哭过了,你就不那么难受了。会感觉好很多。”

陆寒真的就这样哭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虽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是他抖动的肩膀和湿漉漉的感觉都告诉了她一切。

和铃有点不知如何言道才好,只是就这样抱着他,任由他一直哭。

也不知这样过去了多久,陆寒似乎终于缓和过来,他沉默一下,有些尴尬,嗓音也有嘶哑:“你笑话我了么?”

和铃哼了一声,这个时候,倒是想起什么脸面了,其实他哪是那种知道顾及脸面的人呢!如果真的知道顾及脸面,就不会一次次的往她那边跑,哦对,这厮还看了她洗澡,所以这样一个人自己在哪儿叨叨顾及脸面,委实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她压根就不信啊,想来他自己都不会信的。

“我笑话你了,笑话死你了,把你摆到了心里面最可笑的人排行榜第一位。”和铃冷哼着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