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令先扫了眼那哥仨,两房加起来,统共才四个男丁,都不如别人一个房头的男丁多。

人少,力量就小。这样的情况,让他如何肯轻易与四弟‘分家’?

压下心底的叹息,齐令先先询问了一下侄子的学习情况,并亲自出题考校一二。

屏风里侧,女眷们都没有说笑,静静的听着外头的动静。

尤其是胡氏,竖着两只耳朵,不肯错过儿子说的每一个字。

“唔,还不错,果然有长进。上次你的先生还说。你的根基扎实,明年参加乡试不成问题。怎么样,你小子有没有信心?”

齐令先捋着胡须,满意的连连点头。难得露出一抹笑。

“侄儿有信心。父亲是两榜进士,我是父亲的儿子,若是连个举人都考不上,岂不是太丢父亲的脸了?”

齐严之虽比过去沉稳了些,但到底是年轻人,正是激进、热血的时候。说出的话更是锐意十足。

“哈哈,好,虎父无犬子,你小子有你老子当年的拧劲儿。”

齐令先高兴的拍了下桌子,大声笑道:“你大伯我就等着咱们齐家再出一个进士老爷了…”

“大伯~~”

齐严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全然没了方才的热血模样。

见他这般,齐令先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屏风另一边的胡氏听了,先是骄傲的一笑,接着又有些不好意思,扭头对清河县主抱怨道:“这孩子,还跟长不大似的,长辈跟前,说话也不注意些。”

县主笑道:“注意什么?自己亲大伯跟前还作假不成?自然是心里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啊。我就喜欢严哥儿这样,踏实肯学却又不似那些酸儒一样假模假式,仿佛不说两句自贬的话就显得不够谦虚。忒假!”

“可不是,严哥儿才多大?还是个翩翩少年郎,自然要有少年的意气风发…”

顾伽罗赶忙附和。

胡氏愈发开心,她刚才也就随便那么一说,听到县主婆媳夸奖齐严之,她只会觉得高兴。

不过,胡氏还是习惯性的谦虚一番,“严哥儿还不成,还需要跟他伯父和大哥好生学习。说到谨哥儿,啧啧,大嫂,您可真是好福气啊,放眼整个大齐,二十岁的正五品能有几个?而且谨哥儿不是勋职,是靠自己实打实的挣来的实缺,这就更加难得了。大嫂,不瞒您说,严哥儿若是能像谨哥儿这般,我做梦都能笑醒呢。”

花花轿子人抬人,人家赞了她的儿子,她也该加倍的还回去才是。

几句话说下来,女眷这边已经十分热闹,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的笑声。

大堂里的人不多,气氛却并不冷清,一顿接风宴吃得是宾主皆欢。

饭后,胡氏暂时在文昌胡同的客房住下。

隔壁的新宅还没有布置,清河县主的意思很明白,宅院是给齐令宜一家住的,里面的家具、摆设和一应物什也应当由胡氏这个主母决定。

是以,待胡氏回了一趟娘家,又拜访了几家姻亲后,便开始着手安排新宅院的事务。

齐严之陪着母亲几日便回书院继续读书了。

他的亲事定在了四月,距离婚期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胡氏和他都不想浪费时间。

胡氏忙得脚不沾地,清河县主和顾伽罗也开始忙碌起来。

原因无他,京城进入了‘结婚季’,齐家已经收到了好几家送来的喜帖。

三月十九是个难得的良辰吉日,宜婚嫁,霍家和谢家的喜事便定在了这一日。

三月十六日,霍家邀请了一些姻亲好友,其中也有霍锦绣的闺中密友。

顾伽罗带着准备好的一套赤金嵌红宝石的头面首饰,前往霍家赴宴,并给霍锦绣添妆。

马车来到霍家门前,顾伽罗下了车,看到门口还停着几辆马车,看配置,应该是有爵人家的女眷。

微微叹了口气,这是顾伽罗自那日安王府后第一次在权贵圈露面,不知见了那些贵妇,她们将会有怎样的反应。

顾伽罗站直了身子,昂首进了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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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再见九公主

顾伽罗进了霍家,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因为花厅里坐着的女眷,要么是出身高贵,丈夫或自己有真正的本事,根本不必(或者不屑)做哪些捧高踩低、跟红顶白的勾当。

要么则是家族不显,本事也平庸,却足够油滑,对于她们而言,趋炎附势、见风使舵才是王道,颜面什么的反而并不在意。

比如卫国公府的女眷,英国公府的女眷,乃至霍锦绣的母亲崔氏,都属于前者。

‘顾伽罗’闹出了丑事,后来因为妙真大师,京中绝大多数的女眷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却对顾伽罗十分亲近。惟独上面提到的几位女眷。卫国公府的刘太夫人和崔氏,更是明明白白的表示出了对顾伽罗的不喜。

后来,顾伽罗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这才渐渐赢得了那几位贵妇的真心接纳。

而当刘楚楚冒出来的时候,不知多少贵妇疏远了顾伽罗,卫国公府等几家的女眷却待顾伽罗一如既往。

如今情势再度出现反转,妙真大师所谓的‘喜新厌旧’原来只是大师为了揪出齐王叛逆而设下的一个局,那个被捧得高高的刘楚楚根本就是个卑贱的棋子,真正被大师放在心尖儿上的还是顾伽罗。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不知有多少贵妇觉得脸疼。

今天见到顾伽罗,她们却好似忘了安王府后她们对顾伽罗、乃至齐家的疏远,纷纷凑上前跟顾伽罗打招呼。

她们对顾伽罗的亲热程度,竟是比对刘楚楚还要强烈好几倍。

卫国公府等几家的女眷,却淡淡的,和顾伽罗谈不上多么亲密。可也没有疏远,隐约有点‘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味。

顾伽罗将所有人的态度看在眼里,不知为何,对上有些贵妇近乎巴结、讨好的笑容时,她忽的有种索然无味的感觉。

旋即又觉得自己矫情,说到底,她还是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以及对她的态度。

看来自己的修行还不到家啊。

顾伽罗挂着标准的微笑和一众贵妇寒暄。心里异常清醒的给自己做了一次自我反省。

“…李大奶奶盛情相约,我岂有不去的道理?您放心,到了正日子。我一准去。”

顾伽罗游刃有余的与相熟的贵妇们说笑一通,抽了个空便去了霍锦绣的闺房,将准备的那套头面送给了她。

“上好的红宝石,珍宝阁大师傅的手艺。不错,香儿。这套首饰我喜欢。”

霍锦绣一点儿都不客气,直接打开首饰匣子看了看,满意的连连点头,然后交给贴身大丫鬟妥善的保管起来。

“香儿。这些日子你还好吧?妙真大师她、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霍锦绣将房里的丫鬟打发出去,拉着顾伽罗的手,低声询问着。

自从她订了亲。崔氏便不许她随意出门,整日待在屋子里绣嫁妆、做荷包。忙得天昏地暗,外头发生了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

往往都是事情过去好几天了,霍锦绣才辗转听到风声。

年前顾伽罗在安王府大放厥词,得罪了一众贵妇的消息,霍锦绣也是过了元宵节才知道。

正当她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又听到了反转的新剧情,弄得她愈发担心。唯恐自己的好朋友受了委屈、吃了大亏。

顾伽罗简单的将‘妙真大师中毒真相’的官方说法告诉了霍锦绣,随后说:“放心吧,我没事儿。你别忘了,我可是堂堂赵国公府的女儿,就算没了大师的宠爱,旁人也不敢给我脸色瞧。”

霍锦绣定定的看着顾伽罗,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那倒是。更不用说你还有五个厉害的舅舅,和一群能干、霸道的表兄表弟帮你撑腰呢。”

顾伽罗笑了,“我舅舅家的儿子们个个温文尔雅,哪里霸道了?”

好吧,小时候,冯家的表哥表弟们为了她确实做了许多事,纵得她俨然成了京城权贵圈的小霸王。

“对了,今天丹阳公主可能会来。”

霍锦绣和顾伽罗说笑了一番,然后有些犹豫的说道。

“丹阳?哦,是九公主啊,她也要来给你添妆?”

顾伽罗挑了挑眉,略觉意外的问道。

九公主的婚期定在了五月份,圣人给她选了个封号,丹阳,算不得太好,也不太差。

不少权贵都清楚,圣人对九公主的所有恩典,都是看在赵耿的面子上。

毕竟,九公主要嫁的是赵耿独子,她有了体面,赵家才会更风光。

“你有所不知。我母亲和赵耿夫人是同乡,自幼便交好,我们回到京城后,母亲和赵家夫人来往密切,两家也渐渐相熟起来。”

霍锦绣小声的解释道。

顾伽罗点了下头,表示理解。九公主马上要嫁入赵家了,她应该清楚自己的处境,想事先讨好一下未来婆婆也在情理之中。

说曹操,曹操到!

两人头挨着头说着悄悄话,外头便响起了小丫鬟的通传声,“丹阳公主到!”

顾伽罗和霍锦绣一怔,旋即起身相迎。

九公主头瓒凤钗,身着大红绣金线的长袄,下面配了一条白色挑线裙子,娉娉婷婷的走了进来。

“见过丹阳公主!”

顾伽罗和霍锦绣齐齐屈膝行礼。

“起来吧,都不是外人,无需这般客气。”

九公主端着和煦的笑容,虚抬了抬手,让两人起身。

霍锦绣是主人,赶忙将九公主让到主位上坐下。她和顾伽罗则躬身站在一旁。

“哎呀,我都说了,咱们之间很不必这般外道,你们如此拘谨,我都不知该如何与你们说话了。”

九公主举手投足间颇有皇家风范,几次让霍、顾二人‘随意’些,却总不能成功。

眼见两人总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最后她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唉,你们啊~罢罢,左右我来就是想瞧瞧锦绣姐姐,现在人也瞧了,礼物也送了,我也该走了。”

九公主起身,忽又转过头,笑着对顾伽罗说:“顾大奶奶,你陪我出去说说话吧。”

被点了名,不管顾伽罗心里多么不乐意,也只能点头答应。

冲着霍锦绣丢了个‘放心’的眼神,顾伽罗起身跟着九公主出了小院。

“三年不见,顾大奶奶尚安否?”

两人行至霍家的花园,来到一处僻静的亭子里,九公主定定的看着顾伽罗,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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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又一个烂摊子?

“多谢公主殿下记挂,臣妾一切安好。”

顾伽罗不卑不亢,微微欠了欠身,态度标准得堪称完美。

“卓筒井,胡椒种植园,哦,对了,还有珍珠养殖场,”

九公主直直的盯着顾伽罗的眼睛,缓缓的说道,“呵呵,想不到咱们的顾大奶奶居然这么厉害,接连‘发明’了这许多精妙的赚钱法子。”

顾伽罗心头一震,她听出来了,九公主这是意有所指啊。她这么说到底有什么企图?

以为抓住了她顾伽罗的把柄?还是怎样?

顾伽罗脑中飞快的浮现出几种可能,但脸上却丝毫都没有显露出来,略带羞赧的一笑,“公主谬赞了。”

多余的解释一句都没有!

九公主有些气结,顾伽罗的反应,跟她设想的完全不一样。按理说,顾伽罗被她道出了最大的隐秘,应该慌乱或是焦急才对,再不济也会露出惊讶的表情啊。为何会是这般淡然无波?

莫非是她暗示的还不够?

九公主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能像方才那般端着已经十分不易,这会儿见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不免有些急躁。

向前走了一步,九公主凑到顾伽罗的耳边,低声道:“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何必假惺惺的演戏?”

顾伽罗适当的露出惊讶的表情,还隐隐带着一丝惶恐,“公主这是何意?莫不是臣妾哪里冒犯了您?若是如此,还请公主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你…”还装?!

九公主终于装不下去了,咬牙说:“卓筒井,珍珠养殖场。哈,这些可都是后世的才会出现的东西,顾大奶奶是如何得知的?别告诉我你是恰巧想到的。”

顾伽罗挑了挑眉,语气中难掩委屈,“好叫公主知道,事实确实如此——”

还不等她的话说完,九公主就急吼吼的打断:“行了。我早说了。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就别再说这些糊弄人的假话了。顾伽罗,顾香儿。你我各是什么身份,咱们彼此心知肚明。我知道我过去对不住你,给你留了个不太好的局面,但我、我也想办法弥补了。还有琼儿。我也竭尽所能的帮了她。”

九公主越说越激动,眼底浮现出不正常的红光。“上辈子赵家错待了她,最后害得她惨死郊外,今生我、我就直接命人弄死了赵楚。还有姚希若那个贱人,上辈子我和她同归于尽。今生也数次出手教训她…顾伽罗,咱们才最应该是亲密无间的伙伴。”

九公主的眼神已经有些疯狂,她又向前逼近一步。与顾伽罗几乎脸贴着脸,“顾伽罗。你我有着天下人罕有的奇缘,当然你可能怨恨我,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之间有着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秘密。我曾经是你,而你应该也穿越到了后世,变成了我,是也不是?”

顾伽罗微微蹙眉,她倒不是惊讶九公主会猜到这一切,既然自己能洞察到的‘真相’,九公主没道理想不出来。

顾伽罗曾经反复研究过九公主,发现九公主应该不笨,只是太自以为是,太想当然,总能将一把好牌却下得一团糟。

或许,在九公主的骨子里,她就看不起除自己以外的‘土著’。

顾伽罗意外的是,九公主居然就这么大喇喇的找她摊牌。

九公主,她到底想要什么?

以为用这些就能拿捏顾伽罗?还是觉得自己‘敞开心扉、坦诚相告’,顾伽罗就能摒弃前嫌,与她结为盟友?

听听九公主说的这些话,什么叫做‘咱们才最该是亲密无间的伙伴’?

是,她们曾经都是‘顾伽罗’,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们能成为朋友。

当初顾伽罗污名尚未洗清,处境艰难的时候,九公主曾经释放了善意,但顾伽罗却没有接受,反而用计将她吓走。

如今顾伽罗已经走出了阴霾,有了全新且美满的生活,她更加不会和九公主这种‘事儿精’搅合在一起。

顾伽罗有种预感,九公主定是遇到了大麻烦,否则她不会说出这些有可能暴露秘密的话来。

电光火石间,顾伽罗飞快的整理出头绪,精致的面容上仍是疑惑的表情,“公主殿下,您、您在说什么啊?莫不是您哪里不舒服?还是最近看传奇话本看多了?臣妾听说坊间确实有一些小说,尽是什么鬼怪仙魔的故事,都是些无聊文士臆想出来的段子,很不必当真。”

顾伽罗装着糊涂,苦口婆心的劝着九公主:亲,故事里都是骗人的,您贵为大齐公主,还是多想一些切合实际的事情比较好。沉湎与那些不真实的故事,把自己弄得神神叨叨的,实在不是什么好现象哦。

九公主气结,正欲发火,不想不远处传来说话声和纷乱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九公主咬了咬下唇,压低嗓门说道:“我知道你在装傻,但形势已经十分危急,顾伽罗,难道你就真的不好奇上辈子发生了什么?”

顾伽罗心跳加速,说不好奇是假的,但她却不想因此而被九公主缠上。

仍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殿下,您、您到底在说什么?”

九公主急得想跺脚,偏偏那脚步声和说笑声越来越近,最后她只得说了句:“你既这般不信我,我也不与你多废话了。对了,好心提醒你一句,这个月京中会发生一起奇案,案子牵涉很广,最后由大理寺审理。”

大理寺?

齐谨之如今就在大理寺任职,九公主这么说,是不是想暗示她,齐谨之会被牵扯到所谓的‘奇案’中?

顾伽罗不动声色,心绪却已经翻滚起来。

说笑声愈发的近了,九公主急忙丢下最后一句话:“还有,我观你面相有异,近期可能会命犯桃花。顾大奶奶,‘他’可是个极好的人,待你更是无比真心,你切莫错过哦~~”

说完这话,九公主重新变回皇家贵女的端庄、高贵,矜持的与顾伽罗说笑。

几乎是同一时间,霍锦绣的堂妹霍锦心陪着几位千金从假山后绕了过来,众人看到九公主,赶忙向前行礼,“见过丹阳公主。”

“不必客气,大家免礼吧。”

九公主柔声说着,态度很是亲和。

顾伽罗冷眼瞧着九公主表演,暗地里已经开始骂上了:靠,什么桃花运?还极好、真心,不会又是你丫给我惹下的风流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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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结交

三月十九日,霍锦绣十里红妆嫁入了谢家,婚礼十分盛大,大半个京城都被轰动了。

谢家不愧是大齐首富,置办的酒宴奢华无比,饶是京中权贵们见多了市面,也被谢家的大手笔给震住了。

偌大的谢家园林中,富贵牡丹提前几个月便盛开了,数十种名贵品种就那么随意的摆在了院中,一朵朵艳丽的花朵紧挨着,或红、或粉、或黄、或碧,姹紫嫣红宛如一片令人沉醉的花海。

酒席上,但凡是世人能想到的菜品,以及许多人见都没见过的美食流水一样摆了出来,谢家厨子的手艺比起宫里的御厨都不遑多让。

京中各大戏班悉数被请了来,专门在水榭上搭建的戏台子异常华美,戏子、伶人们婉转的声音在水面上飘荡,坐在高台上的宾客们听得如痴如醉。

谢向南的新房位于谢家大宅的西路,三进的院落,一砖一瓦、一石一草都透着精致、雅趣。

屋子里一水儿的金丝奇楠家具,百宝阁上放着前朝的精美瓷器,哪怕是随便一副帐幔也都是名贵的贡品。

谢家的种种令人看得眼花缭乱,奢华却不显粗俗,丝毫没有那些盐商的暴发、张扬。

来客们见了暗暗点头,是了,谢家不是寻常商贾,人家可是‘富贵散人’呢。

看到新郎谢向南后,许多人更是忍不住赞叹:好个芝兰玉树、丰神俊朗的少年郎。

小伙子人长得好,气质也好,举手投足间尽显良好的教养,哪里是什么商户子,说他是百年望族出来的世家子也有人信哪。

有些曾经叹息霍锦绣委屈的宾客瞧了,对谢向南再也生不出一丝看不起,反而觉得霍锦绣和谢向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整个喜宴,齐谨之从头参加到尾,同座的还有一些同龄的勋贵子弟。

年少的时候,齐谨之也曾与他们在一起玩闹。后来他跟着父亲去西南大营历练,才渐渐疏远了。

几年不见,大家都变了许多。

尤其是这几年京中风波不断,短短三四年的时间里。前后便有两个皇子谋逆,受牵连的人家不止一个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