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贵女邪妃/天命祸国:邪妃霸宠上一章:第 64 章
  • 贵女邪妃/天命祸国:邪妃霸宠下一章:第 66 章

花楚知道她的狐狸性子,唇角倒是难得地扬起了一抹笑,而倾城看他总算是有了笑模样儿,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回了这西北,就不会笑了呢?如今看你这模样,比让我看到王家倒台,还要安心。”

“倾城,多谢了。”

“傻瓜,我们都是一家人,谢什么?这样一说,反倒是生分了。”倾城说完,睨了一眼门外,“你说,你父亲会如何做?”

花楚摇摇头,“他是一个以家族利益为第一位的人!具体会如何做,我也不太清楚。只要是他不会伤了我的母亲,一切,我便都装作是看不见就是了。”

“你倒是好说话!”倾城翻了个白眼儿,引得花楚一阵轻笑,“别忘了你现在可是锦绣公子!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吧!”

倾城的黑眼珠儿转了转,“要不,咱们也去前厅转转?”

花楚轻叹一声,看来倾城爱看热闹的性子,不减反增了!明明就已经是长大了,怎么这性子反倒是比小时候还要像小孩子呢?

“你就不担心惹祸上身?”

“怕!当然怕!”倾城嘻嘻一笑,俯身低头道,“这惹来的祸事越大才越好!不是吗?”

看到她眼底的狡黠,花楚便知道这个丫头定然是又有了什么折腾人的好主意了。摇摇头,“随你吧!只是,不是你说了我要静养?你不会是想着让我完好无事地走出去吧?”

“怎么会?”话落,便轻拍一掌,外面的青鹤便推了一个木制的轮椅进来了,倾城乐滋滋地扶了那轮椅的扶手,“来来来!快上来,咱们试试。”

拗不过她,事实上花楚也知道倾城定然是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出让自己陪她去前厅的。只是看好戏?应该没有那么单纯,这个丫头整治起人来的手段,只有更疯狂,没有最疯狂!

花荣推着轮椅,花楚几日未曾出屋子了,这猛地一出现在了阳光下,陡然还有些不太适应。伸手刚要挡一下,就见头顶上阴下来了一片,再一瞧,竟是倾城拿了一把油纸伞,为他撑着遮阳呢。

“我是男子,又不是娇小姐,不需要。”

“你现在可是病人呢。”倾城说着,她身后的青鹤便上前,接过了她手中的纸伞,“公子,您要给世子爷撑面子,也得注意一下您的身分不是?您可是皇上亲赞的第一公子呢!就冲着这个名头,您也不能给世子爷亲自撑伞呀。”

倾城默了一下,“有道理。”话落,便清了清喉咙,身板儿再挺直了些,双手负于身后,一派大家公子的模样儿,便马上显露了出来。

青鹤嘴角抽了抽,要不要这么妖孽?自家主子一袭女装,便是倾国倾城!一身男装,又是这般地俊美无双,让人一眼,便再也拔不出来了!难怪小姐极少扮作是公子的模样,原来如此!若是她当真天天如此晃悠,还不知道得迷瞎了多少小姑娘的眼睛呢。

花荣则是有些好奇,这位公子好生奇怪,一身的大家风范,显然不是什么寻常的百姓家能养得出来的!这周身的尊贵气势,怕是自家的世子爷都有些望尘莫及!

一行人各怀心思,晃晃悠悠地便到了前院儿,过了一个垂花门儿,然后进了廊道。

轮子滚动在这石板上的声音,有些沉闷,让倾城听了极为不舒服!想到若不是自己来得及时,怕是阿楚就得真的要在这上面待上一段儿时间了!再想想王家的那位纨绔公子,竟然是敢肖想他的阿楚,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越想越气闷,连带着走路的气势,也是大为不同!原本的儒雅俊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成了寒风凛凛了!

花楚大概也猜到了她为什么突然整个人的气势就变了,伸手拉住了倾城的衣袖。

什么也无需说,倾城也知道花楚是在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他没事,所以不必太动气。

刚刚靠近了前厅,就听到了王氏一道极为尖锐的声音传来,“不行!我不答应!老爷,不是说好了要将明儿养在我的名下吗?你为何又突然改了主意?定然是这个小贱人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吧?”

“放肆!当着族老的面儿,这便是你正室夫人的规矩?这就是你们王家的家教?”花金辉本就对王家多有不满了,如今,王家突然出了事,十有八九,是他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不然的话,王家的铺子,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都被砸了?

要不是确定花楚重伤,而且花荣也没有那个本事,他真会怀疑王家的事,与自己的那个儿子有关了。

而此时,二夫人被王氏吓得身形一颤,她身上的毒才刚解,再加上本就体弱,又被王氏折腾了几日,身子已是大不如前,本该静养,不过,现在她是府上的平妻了,又是世子的亲母,像是开祠堂这样的事儿,她自然是该到场的。只是没想到,才一过来,就听到了这侯爷竟然是要将花明养到她的名下,这简直就是太意外了!

事实上,这屋子里的族老们也是吃了一惊,他们收到的消息,是王氏要过继一名庶子到名下。毕竟谁都知道她才没了嫡子,这把年纪了,自然是也不可能再生一个出来,抱着一个妾室的儿子,倒也没有什么不妥。

“这,金辉呀,这失了儿子的,可是你的大夫人,按理说,由她来抱养一名庶子,也是再正常不过,怎么却是成了二夫人?”

花金辉冲着族长施了一礼,“让族长伯伯见笑了。论理,的确是该当如此。只是,这王氏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侄儿寒心!”

花金辉轻叹了一声,面有难色,倒是他身边儿的长随将在军营里的事儿大概说了一遍,又说世子前两日突然遇刺,重伤在床。同时,又将如今这外面的一些谣言复述了一遍。几位族老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他们也听说了一些谣言,不过,也以为不过就是王氏的一些妇人手段罢了!并不以为意,毕竟,这世子是皇上下旨亲赐,怎么可能说废就废,说立就立!什么爵位功名,不都是皇上给的?若是翻来覆去的这样折腾,惹恼了皇上,一气之下,再将这侯爵给收了回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族长的辈分比花金辉要高一辈,拧眉道,“想不到竟然是有人敢对世子下手?而且,偏巧这个节骨眼儿上,就传来了王氏要收嫡子的事儿,的确是不妥!无论如何,都会让人想歪了去。依老夫看,侄媳妇,也不像是这般不懂事的人。”

王氏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起来,这分明就是在说花楚受伤是自己派人行刺了?哼!就算是,你们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的事儿,又如何能当得了真?

“族长伯父,此事,委实太过蹊跷了一些。侄媳只是因为丧子之痛,一时缓不过来,已是许久未曾出门,如今,看着明儿那孩子可爱,与楼儿小时候的样子,相似的紧,这才有意收为嫡子。至于世子受伤一事,若是强行算在了我的头上,未免有些不公平。那世子的身手,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不过一介深宅妇人,哪里来的这等本事?”

“母亲说的是。母亲这几个月来,一直是缠绵病榻,后来还是无意中才得知竟然是被人下了毒。相信几位长辈也能看得出来,年节祭祖时,娘亲的脸色,比现在,怕是要好上许多吧?”花丽容连忙替王氏说话。

二夫人则是低眉顺眼地低了头,一个字也不敢说。倒是引得花金辉多看了她两眼,他可没忘,这位二夫人,也被诊出来中了毒,而且是时日也不短,至少有月余了。此事,除了那位公子,还有府医可以作证。那府医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老军医,断然是不会欺瞒于自己的。

如今看到这女儿拿出王氏中毒来说事儿,分明就是想着借指是二夫人向王氏投毒,可是这二夫人竟然是不知道为自己辩解一二!不知道是因为多年惧于王氏的淫威,还是因为她生性如此!

若是这二夫人的本性就是如此,这将来阿楚成婚,必然就是要找一名性子厉害泼辣的才成,不然,这侯府的后宅,怕是压制不住了。

不过是这么一瞬间的功夫,花金辉竟然是就想到了自己儿子的亲事上去了,直到听到了族长问话,才回过神来。

“让族长伯父跟着担心了。王氏的确是中了毒,就连阿楚的母亲,也是一并中了毒。再加上阿楚身负重伤,我倒是担心,是不是咱们花家得罪了什么人,过来寻仇来了?”

族长一愣,再一想可不是吗?府上的两位夫人中毒,唯一的嫡子受伤,这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里头似乎是有些什么事儿!

“今日请族长来,主要还是关于开祠堂的事,我心里已经是有了计较,这明儿,就养在二夫人的名下,以后,与阿楚也就是嫡亲的兄弟了!将来,阿楚袭了这侯府,总得有人帮衬着才是。趁着这会儿明儿年幼,弟兄们之间,多亲近一些,将来,我也就放心了。”

族长听了,倒也是这么个理儿。将来花楚袭了侯爵,若是这花明争气,以后也在官场上崭露头脚,算是他们花家的祖宗庇佑了!正好是有了嫡子的身分,将来也不至于让人小看了。若是实在不成,也正好是可以让他守在家里,打理一些外面的庶务。这样一来,兄弟俩一内一外,倒也是可以将这侯府给撑起来。

“侄儿想的倒是长远。”

“不行!妾身不同意。老爷,您就是再偏心于阿楚,也不能连明儿都夺了去吧?妾身没了楼儿,万念俱灰,好不究竟在丽容的开导下,想开了,打算再亲自抚养明儿,老爷为何就是不肯?”

王氏许是恼了,竟然是伸手就指了那二夫人,“她已经是平妻了!也算是这侯府的正经主子了,还有她的儿子,也已经是成了世子,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还要与我来抢明儿?我自问这么多年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处处与我过不去?我已经没了亲子,难道再养一个,还要被你们这般地作践?”

说着,王氏便当着众人的面儿,号陶大哭了起来!

王丽容也是有些急了,母亲这样,未免是也太有失体面了。堂堂的侯夫人,竟然是公然撒起了泼来。

王氏这一哭不打紧,是彻底地将花金辉心底的那点儿耐性给哭没了!

“好了!你也不想想我为何不肯将明儿养在你的名下?也罢,我本就没打算这会儿开祠堂,是你自作主张请了族长他们过来,也罢了,既然是你请了来了,那便将明儿过到二夫人的名下就是。以后,明儿就是府上的嫡公子了。”

花金辉见王氏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似乎是想着还要闹!立即瞪了她一眼,大有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便再不留半分情面的架势。

事已至此,王氏只觉得是心灰意冷,自己筹谋了这么久,怎么会?明明昨日还是好好儿的,怎么一夜之间就全都变了?想想今日收到的关于王家生意的一些事,莫不是侯爷觉得王家不行了,所以才会如此地作践自己?哼!也不想想,他们王家,可不止只有西北这一脉,还有京城王家呢!难不成,他竟然是连京城王家的面子都不给了?

“老爷,前些日子,妾身送到您书记的那些徽墨可还好用?说起来,那可是好东西,妾身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哥哥那里求来的。听说,是京城的贵人相赠,这外头,可是不多见呢。”

花金辉听了,微眯了眼,这是在威胁自己了?好一个王氏!果然是个厉害的,竟然是以为搬出京城的王家,自己就无可奈何了?这个蠢妇!她显然是忘记了自己的这份儿功名,一半儿上父辈传下来的,一半儿是自己从马背上杀出来的!既未曾依托他们王家的裙带关系,又未曾借助了她口中的那位贵人的什么力量。反倒是现在,自己才是他们争相拉拢的对象吧?

如今京中情势多变,诸位皇子夺嫡之战,显然就是快要拉开,自己这十万兵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无论是投靠了哪一方,应该都是只会给自己莫大的好处,自己又为何只是拘泥于一个小小的王家?

而此时,外头的倾城和花楚自然是也听出了王氏的威胁,相视一笑,摇摇头,这个王氏,还真是蠢!这会儿,正是王家想要拉拢花家,还拉拢不过来呢,又怎么可能会受此威胁?简直就是愚不可及!不过,也正是王氏的这番话,怕是会让花金辉,对她更是多了几分的嫌弃吧?

西北王家,果然是与京城的王家,藕断丝连!花金辉可不傻,一来二去,就会想明白,这些年自己在王英等的人眼中,不过就是一个拉拢且利用的极好的棋子罢了!只要是他想通了这一层,那么,王氏,便永世再无翻身之日了!

倾城的嘴角微微扬起,还真是比自己想像的要顺利许多呢!

不多时,花金辉便想明白了里头的一些弯弯绕,脸色更是铁青,“好呀!原本果真是如此!早先阿楚跟我提及时,我还以为只是他多心了。现在想来,可不就是如此!王氏,你这个蠢妇!楼儿就是因为有了你这样蠢笨的母亲,才会着了人家的道儿呀!”

京城王家分为两派,这个花金辉自然也是知道的,而对于王英一直效忠的,应该是良妃那一派。可是凤良和齐王,却是王福清那一派的。这花楼进京,却是阴差阳错地投到了凤良的门下,这不是自去送死吗?

王氏却是还没有想明白,“老爷这是何意?我为何要害自己的儿子?”

花金辉却是一脸的悲痛之色,就差捶胸顿足了!

“王氏!你们自以为做的隐秘,怕是京城的王大将军那里早已是收到了消息,所以才会拿了我的楼儿开刀!想我侯府的嫡长子呀,竟然是如此轻易地就折在了京城,而且还是以那种颜面尽失的方式,离开了人世!王氏,你若是再不知收敛,我们花家,早晚会毁在你的手上!”

王氏听罢,后退一步,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她也不傻,经侯爷如此一说,自己再细细思量,难不成,那楼儿竟然是真的因为被王大将军那一脉发现了什么,所以才刻意地设计了自己的儿子,给侯府一个下马威?

“来人,将夫人和小姐扶回去,没我的话,不准出院子一步!”花金辉此时已是对王氏失望透顶!自己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个夫人贤惠的很呢?分明就是一个无知蠢妇!

“老爷,王家老爷带了人来,说是要来跟老爷讨个说法儿。”管家进来禀报道。

花金辉这会儿是听到王家俩字儿就有些头疼!连头也没抬,随口问道,“要什么说法儿?”

“回老爷,他们说王崇被人抬了回去,如今已是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所以,王家老爷便带了人闹上门来,说是侯爷若是不能给个说法儿,就不走了。”

管家的话音儿刚落下,就见王英骂骂咧咧地闯了进来!

第十九章 玩儿死你!

“胡闹!当我抚安侯府是什么地方?谁都可以任意妄为的吗?”花金辉这回是真的恼了,这个王英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儿了!竟然是以为这抚安侯府是他王家的地方吗?还敢带人直接闯进来?

王英一进了前院儿,还没有进前厅,就看到了廊道里的花楚等人,这脸色立时就涨红了!

“好你个花楚,竟然是敢挑拨妹夫将我侄儿打了个半死!谁借给你的胆,如此来糟贱我们王家的人?”

王英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就直接冲到了花楚的跟前儿,抬手欲打!

花荣立时冲到了前面,将花楚护在身后,伸手挡住了王英的手臂,“王老爷还请自重,世子爷的身分,可不是您能打得了的。”

倾城的眉梢微挑,不错呀!看来,这个花荣还是个知道护主的。有他在身边,自己也放心不少。因为当初担心在阿楚身边儿安排暗卫,会被抚安侯发现。此人疑心极重,万一再对花楚起了别的心思,总归是有些不划算的,只不过,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让他给受了伤!

不过,这一回,自己倒是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留两名暗卫给他,也能堵住了抚安侯的嘴。

花荣的话音刚落,就见花金辉等人出来了。

花荣一见正主子出来了,立马低了头,再度退回到了花楚的身后。

“侯爷,这阿崇到底是犯了什么天大的过错?你竟然是将他打的丢了半条命。还说将他的军务全部革除了。今儿我来,也不为别的,就是想问问他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明明就是左锋营的人欺人太甚,打伤了右锋营的人,侯爷为何独独处置了右锋营的人,而没有处置左锋营的人?”

还有一句话,王英没有说出来,就是你花金辉是不是见左锋营的人大都是你花家的人,而右锋营的人则是有几个王家的人在里头主着事儿,所以才会只罚右锋营的人,不罚左锋营的人?

花金辉则是直接就沉了脸,“王英,我军营的要务,也是你们能置喙的?”话落,眼睛便扫到了一旁跟着王英一起来的一名校尉,正是右锋营的王佳。

“王校尉,你身为校尉,却是不知自己的职责所在,不仅仅不拦着花崇去左锋营闹事,如今竟然是还敢公然将军务外泄,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

王佳的脸色一白,腿一软,竟是单膝跪地,“侯爷恕罪,属下只是担心王统领的伤势,所以才会一路护送了回去,王老爷既然是开口责问了,属下自然是当如实告之。”

倾城扬了扬眉,还真是不知悔改呢!如实告之?若是当真如实告之,这王英又怎么会闹上门来?分明就是故意挑唆了王英前来侯府闹事,而且,这王英一看到了花楚,便恶言相向,而且是抬手便要打!这是逼着花金辉,处置花楚了?

“你当真是如实告之了?你跟他说了,他带人到左锋营闹事了?你跟他说了,这王崇在军营里散布了谣言了?还是说,在你的心里头,王崇说的就是事实?本侯何时说过要改立世子了?皇上的旨意也是你们能随意置喙的?”

王英一愣,怎么又牵扯到了世子之位?还有什么皇上的旨意?

花金辉一看王英的样子,根本就是无心理会,只是有些不屑道,“莫说是我打了王崇五十军棍,就是直接将他拉下去砍了头,他也没有半分的委屈!不过就是仗着与花家有亲罢了,也不想想平日里作威作福也就算了,本侯睁只眼闭只眼,不与他一般计较,倒是成了太纵着他了?如今,胆子倒是越发地大了,居然敢随意地插手我侯府的事,还敢当着众位将士的面儿,说我侯府要改立一个七岁小娃娃为世子!他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花金辉的眼睛往王氏的身上狠狠地扫了一眼,“莫说本侯没有这个心思,就是有,那也是不可能的!立花楚为世子,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怎么?莫说是夫人了,就连我这个正经的抚安侯都不敢置喙的事儿,想不到你们王家倒是有胆子敢插手?王英,若不是我看在了他是内侄的份儿上,你以为,现在你们还能看见这个王崇活着回去?”

“藐视圣意,这可是死罪!竟然是罔顾圣意,对我侯府指手划脚,王英,你以为,本侯处置的重了?”

花金辉到底是多年在外征战的将军,这什么也不做,只是这样静静地站着,便已是自带了一股威仪,再加上刚刚的这番话,无疑于就是一巴掌打在了王家的脸上了!

王氏听了,当即也就是后退了一步,难怪侯爷突然就反悔让自己收花明为嫡子了,原来如此么?竟然是?王氏惨白的脸上,这会儿早已是白地没了一丝的血色!要不是有花丽容在一旁扶着,这会儿怕是早就瘫坐在地上了。

花丽容这会儿也是吓得花容失色了!想不到那个王崇竟然是散出去了这样的话?这可是大逆不道!往重了说,怕是诛九族都够上了!

王英的脸色也是有些难看了起来,转头狠狠地瞪了那个王佳一眼,也知道这次自己是被这个王佳给蒙蔽了!可是现在已然如此了,还能如何?总不能就这样儿灰溜溜地走了吧?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要知道王家,在云州可是有名的名门望族!即便是现在没有多少子嗣在朝为官了,可是老爷子的余威还在,再加上王家的财力和多年的根基在这儿摆着,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得起的!

“你这混张东西!竟然是敢欺瞒于我?”王英转身冲着王佳就是一脚,将王佳给踢至一旁,这还不解气,似乎是还想着再上前,再补上一脚。却是被侯府的人给拉了。

这会儿,轮椅上的花楚淡淡出声,“舅舅还请三思而行!这王佳便是再不济,也是我西北军的军营之人,便是处置,也该是交由父亲依军法而论,舅舅并非军营之人,还请莫要逾矩了才好。”

花楚的声音,清清淡淡,仿若是溪水潺潺,又似是清风微拂,让人闻言,顿时便都冷静且精神了许多。

倾城则是在他的身侧站了,双手负于身后,一袭淡蓝色的锦袍,将其周身的气质,衬托地更多了几分的儒雅清贵!她本就是生的美貌,如今虽然是扮作了男子,可也是俊逸非凡,芝兰玉树,否则,又怎会得了一个'第一公子'的名头?

只不过,这会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停在了王英的身上,倒是将他弄得尴尬不已,有些下不来台。

花金辉,见事情到了如斯地步,也知道不能再给这个王英难堪了,毕竟是大家族的掌权人,又是亲戚,也不好做的太过。

“都是我的不是!让妹夫见笑了!我这就回去,重重地斥责那个王崇一番,绝对是不会让也再给咱们两家添麻烦就是了。”王英此人,倒是能大能小,能屈能伸!

倾城看了,只是淡笑不语,这次出了抚安侯府,下次还能不能顺利地进来,怕还是两说儿呢。

王氏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眼下自己的计划,是万不能再进行下去了,否则,反倒是会便宜了那个贱人!这样一想,便咬咬道,“都是妾身的不是。竟是不知道娘家出了这么个混不吝的,还请侯爷责罚。”

花金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下有大舅哥在,他怎么可能会真的罚她?

“罢了,丽容,扶你母亲回去歇息吧。”

王氏一听这话,顿时也就轻松了不少,至少,自己这个正室不在,当着族老的面儿,花金辉应该是不会选择在今日开祠堂,将花明养在二夫人的名下了。如此便好,只要是还没有改了族谱,那一切,就都还有转还的余地!

这么快就要走了?那可不成!还有一出好戏没有上场呢,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地散了场?

倾城看了一眼一旁的王佳,难不成,那边儿的信儿,还没有送到?

王氏刚走了两步,便听到了前头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侄儿王少华带人直接就闯了进来!不仅仅是闯了,而且是还直接就伸手打伤了侯府的两名下人,再细瞧,手上还个个儿带了兵刃!

王英一看,这恨不能立时就背过气儿去!这是做什么?

倾城则是笑了,总算是来了!还以为得再想法子拖上一拖呢,看来,这个王佳办事,还算是不错!回头记得让花楚也提携一二,至于有没有本事往上爬,也得看他自己了。

倾城睨了花荣一眼,花荣会意,推着花楚的轮椅,就往前动了动,刚刚从门房冲进来的王少华,一眼便看到了姑父身边的那个美貌少年,花楚!

王少华这个气呀!恨不能直接就挥刀将花楚给砍成了八段!王崇与他向来是亲如手足,这会儿见王崇被打成了那样儿,而且还听人说是花楚设的局,这怒火中烧之下,再有人挑唆一二,自然就闯上了门来。

王英可是急了,急忙吩咐自己带来的人,将王少华给拦了!

“孽子!你这是做什么?小孩子打架,用得着如此吗?还不快快将这些兵刃给我放下!免得再伤了侯爷。”王英气地几乎就要跳起脚来了。

小孩子打架?也幸亏王英在这会儿还能想出这样的借口,来为王少华遮掩。花楚悄悄地打量了一下父亲的脸色,果然是气得额上青筋爆起!唇角勾了勾,心底却是将倾城这种整人的法子,给弄的哭笑不得了!

明明就是漏洞百出的计策,可是偏偏就有这种蠢笨如猪的人上当!能说什么?只能是怪他们这些人太蠢,也太将自己当回事儿了!只要是他们没将他们王家看的太高,能冷静地想一想,便会发现,其实这根本就是一个套儿!可是他们偏偏却都是性子火爆,而且,是听风就是雨,倒是倾城也能想出这等的法子来!可见是将他们的脾性心思,都是拿捏地极准了!

花楚的嘴角微勾,冲着王少华道,“表弟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不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吗?如今你竟然是气冲冲地带了人,甚至是还带了兵器直接就闯进了侯府。表弟想做什么?可是来与我切蹉武艺的?只是,你这架势,怎么就看着不像呢?”

王少华一听,立刻就意识到这里是抚安侯府,他一介白身,哪里有什么资格来这里耀武扬威?当即这手就软了下来,手里头的兵器,自然也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表弟,有什么话好好说,王崇会受罚,那是因为他违反了军规,父亲处置他自有他的道理,你不过就是道听途说,难免是会被一些小人给误导了。你说是不是?”

王少华一听,这原本是灭下去的气焰,登时便又涨了上来!红着眼睛,瞪着花楚,恨不能在他的身上给瞪出几个窟窿来!

“花楚!你给老子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是敢污蔑我王家的人?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现在是侯府的世子,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惹怒了小爷,小爷这会儿就直接做了你!”

倾城听了,嘴角抽了抽,强忍了笑,抖动着肩膀,似乎是忍的极其辛苦,而一旁的青鹤则是十分同情地看了外面的那个王少华一眼,暗暗嘀咕着,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这在人家侯府的地盘儿上,你横什么横呀!你不就是仗着京城的那个王家吗?说的再直白点儿,你不就是仗着一个良妃娘娘,一个七皇子吗?可是你怎么就不想想,京城的王家厉害,可是你王少华算是个什么东西呀?

青鹤这样想着,眼睛往花金辉的方向轻瞄了一眼,发现他的脸色果然是奇差!那脸色阴的,几乎就是能下出雨来!

再一瞧自家小姐,看她那一幅闲闲的样子,再一直抖动着的肩膀,不由得就抬头望天呐!这辈子一定是得记住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自家小姐呀!那可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儿呀!不就是因为打听到早先这个王少华想着对花楚不轨吗?竟然是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整他!想到小姐后面的安排,青鹤觉得,这个王少华,悲剧了!

“你这孽子!你疯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也由得你能胡来!还不快快向你表哥赔礼道歉!”王英心里头这个悔呀!自己怎么就养了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简直就是要气死他了!

这王少华就跟王英一样,只是知道王崇挨了打,至于为什么,那王崇自然是不肯说实话的,就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让自己的叔父和堂弟为自己报仇雪恨!可是哪里知道,反倒是让王英和王少华在侯府里头丢尽了脸面!不止如此,怕是从此以后,这抚安侯对于王家,就再无好感了!

这才是倾城的主要目的!她就是要让花金辉远了王家!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潜意识里头,觉得这个七皇子不简单,而且,他绝对不可能是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体弱多病!虽然,她还从未见过他!

因为七皇子体弱,所以很少参加宫宴,就连他自己的生辰宴,听说也是办得极其简单,最多也不过就是请了几个兄弟姐妹一起过来吃顿酒,赏赏花。也正是因此,皇上总觉得是自己亏欠了七皇子,才会格外地心疼他!

虽然是从未见过此人,可是透过良妃,透过那一脉的王家人,倾城知道,这个七皇子,决非善类!其实,说起来,这皇室里头的皇子公主们,又有哪一个是个好招惹的?

花楚是她的人,所以,她不想让花楚搅进这夺嫡之战中!不管将来是谁登基,她都不喜欢花楚被牵涉的太深!两世为人,她深谙一个道理,那便是,任何人在功成名就之前,都是宽厚大度的!而一旦大业成就,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对于一些曾经鼎力襄助于自己的人,则是会狐疑窦生。

倾城以为,既然是她将花楚送上了这个位子,那么,她就有责任和义务让花楚的前程一片锦绣,可是这不代表着就一定要陷入夺嫡之战中!非但是不能陷入,还要远离!离的越远越好!只有这样,花家,才能走的更远!就像是父亲,在朝堂上始终是不曾加入任何派系,只忠心于皇上。既不会对某位王爷谄媚,也不会对某位皇子落井下石,尽量地做到以极为客观地态度去对待几位皇子。这也正是为何洛府出了两任丞相,虽未封爵,却也是一直荣宠不衰的真谛!

当然,倾城这么做,可不是真心地为了现在的这个什么抚安侯府,她是为了将来的抚安侯府,是为了将来的抚安侯花楚!

果然,在王氏和王丽容的颤颤微微中,王英等人都被花金辉直接下了逐客令,王少华虽然是心中有百种不甘,可是也知道,现在花楚是世子,自己不过一介白身,别说是身分上差的太多,就是差不多了,以他的身手,将来想要找花楚报仇,也是绝不可能的!

想到了床上动弹不得的王崇,看了一眼脸色白地像是鬼一样的姑姑,王少华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子勇气,突然就抢过了侯府护卫的兵器,直直地就冲着花楚袭来!

这一变故来的太快!众人皆是始料不及!

原以为这王英都认命地低了头想要往外走,哪成想这个王少华竟然是会有此一举?

花金辉没想到,王氏没想到,这花楚更是没想到!

不过,当花楚看到冲过来的王少华的样子的时候,反倒是十分地淡定了!那王少华眼中的一抹迷茫,告诉了花楚,这个王少冲,怕是被人下了药了!至于谁下的?除了那位,他实在是想不出还会有别人!

侯府的护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毕竟,这王少华也是练过几年的功夫的,多少也是有些底子,身法也不慢!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这王少华已是抢过了兵器急奔了有两丈远了!

而花荣原本就是退到了花楚的身后,这会儿变故陡生,花荣急忙往前走,护住花楚,只是不想,眼前一黑,竟然是从天而降了两名黑衣暗卫,直接就将那王少华一脚给踢飞了!

一切不过就是瞬息之间的事!有的人甚至是还没有从王少华抢夺了侯府护卫兵器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可是眨眨眼,那王少华,就已经是躺在了地上了!

王英一看儿子强撑着身子还没有坐起来,就吐了一口血,然后直接就两眼儿一翻,晕过去了。

王英大急,连忙跑了过去,“少华,少华。你别吓爹爹呀!你怎么样了?”

“侯爷,少华纵然是有些太冲动了,可是你的手下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些吧?”

王氏一瞧,也缓了过来,急忙吩咐道,“快去请府医。哥哥先别急,快来人先扶到了偏厅,由府医诊治。”

花金辉既没有阻止他们的救治,也没有理会王英的责难!事实上,他也是没有想到这个王少华竟然是有着这样的胆子,竟然是敢直接就拿了刀过来要劈杀花楚!不过,刚才那王少华眼中的恨意,他倒是看的清楚。难道阿楚上次的刺杀,也是与他们有关?

这一次,花金辉的疑心,再次锁定了王氏和王家!

不过,这两名黑衣人的突然现身,还是引起了花金辉的注意,想不到这两名黑衣人现身后,对于王英的责难,非但是没有丝毫的惧怕,反倒是一脸的淡漠冰冷,似乎是刚才他们打伤的人,不是什么世家勋贵,而不过就是路边的一只阿猫阿狗罢了。

终于,一切妥当,那位王少华最终是被确定没有性命之忧,只不过,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是休想下床了。

这边儿终于妥当了,那头儿王英也总算是定下神来,怒气冲冲地到了正厅,看到了花楚的身后站着那两名护卫,这脸都要气的成了猪肝色了!

“侯爷,难道你不认为应该给我王家一个交待吗?便是少华一时冲动,做了什么不合礼的举动。侯爷也不该如此让人大开杀戒吧?且不说你这府中的暗卫有多厉害,单凭刚才那个花荣,也足以应付得来!毕竟,就凭着少华的那几式花拳绣腿,哪里能真的伤得了花楚?你们这是想要折了我王家的血脉吗?”

花楚一愣,想起这王英的膝下,也就只有这一个嫡子,庶子虽然是也有几个,可终归是庶子,哪里像是王少华这般地得了王英的疼爱,就像是以前在侯府,有花楼在,父亲的眼中,就永远都没有他这个庶子!

“阿楚,这是怎么回事?”花金辉向来多疑,本来也是刚刚觉得这个花楚还算是不错,将来定然是能带领花家走地更高,可是这不代表着花楚可以背着他培养一股暗势力。而且还是如此强悍的暗势力!这是他绝对不能容许的!

花金辉只要是一想到这个花楚竟然是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隐秘之事,他就觉得遍体生寒!自己究竟是养了一个怎样的儿子?花家的暗卫,多年来一直是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自己也曾多次派了暗卫,跟在他的身边,不过却是始终一无所获,所以,他才会放心将花家交到他的手上,可是如果说,这些势力是自己的暗卫都探查不出的,那么,这个儿子,可以说是就是太让人震惊了!

“回父亲,他们两人,并非是儿子的手下。”

王英一听,则是冷笑一声,“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这两人若不是你的手下,为何刚才会突然现身?还有,现在为何又是站到了你的身后?分明就是你的人!”

王氏似乎是也察觉到了什么,颤着声道,“侯爷,这世子身边儿竟然是有这等的高人,隐匿于咱们侯府,而不被人发现。只是,世子有他们的保护,又是如何会受了伤?而且还是伤的如此之重?难不成,他的这些手下,都是摆设?”

花金辉听了,眸底一寒,王氏的意思,他哪里会听不出来?分明就是在暗指这个花楚的所谓受伤,不过就是假装的罢了!可是自己也曾命府医看过,绝对是不会有假的!难道是那位神秘的公子?

花楚面色淡漠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眼底的嘲笑在睫毛的遮挡下,渐渐地消散了,这就是自己的父亲,先前还说要对自己如何如何的器生,如今不过是人家说了几句话,他在这个父亲的心目中,就已经是一个居心叵测之人了!如果自己是花楼,相信父亲不但不会如此怀疑自己,反而还会夸赞自己做的好吧?

花楚自嘲地轻笑了一声,这就是嫡庶之别!这就是在父亲的眼中,他和花楼的差别!如果不是他在军营里,看到了自己的本事,怕是根本就不可能会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则要将王氏认养花明为嫡子的事情,给破坏掉吧?

花楚刚刚的笑声,虽然是极轻,可是此刻屋内本就是极静,自然是清楚地落在了众人的耳中。

王英听了大怒!“怎么?你还敢狡辩?还是说你小子不服气?这人证都摆在这儿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分明就是你一直以为狼子野心,想要坐上这世子之位,所以才会一直秘密地培养了暗卫!你可知道,身为花家的子嗣,却是私自培养暗卫,这可是重罪!”

花楚自然是知道他所说的所谓重罪,是指什么。花家因为有一支极为精锐的暗卫,据说,当年曾救过先皇一命。故而,先皇特意为此而下旨,抚安侯府的暗卫,是可以享受朝廷俸禄的!

千雪国的大家族里,哪个不是为了自家族人的安危,而豢养一些护卫或者是暗卫?可是都是自己的府上出钱养着,若是没有银子,吃什么?喝什么?兵器又从哪儿来?可是唯有花家的这一支百人的暗卫,是过了明路的!是得到了千雪国皇室的认可的!

只不过,先皇也是极为精明之人,这花家的暗卫虽然是过了明路,不过,却是又下了一道秘旨,便是这抚安侯享有侯爵,却是不能领导这一支百人暗卫!而一旦是手中握有了这支暗卫,那么这个人,就不可能是抚安侯!不得不说,先皇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就是担心这抚安侯会利用手中的这支暗卫,做出一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当然,花家为此,还立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这花家暗卫的首领,除了抚安侯,其它人,都是没有资格知道的!如此,花家一明一暗,才能相互扶持。也正是因此,花家还有一条家规,便是任何花家子嗣,不得私自豢养暗卫,否则,逐出族谱。

“舅舅这话未免是有些太过牵强了!舅舅可有证据证明我私养了暗卫?即便是有,这也轮不到舅舅来置喙吧!毕竟,这是我花家的事。父亲以为呢?”

花金辉虽然是不满花楚私养暗卫一事,可是从心底里,对于这个大舅哥,更是厌恶!

“阿楚说的不错,无论如何,这也是我侯府的事,若是少华能动了,就先回王府养着吧。”

花金辉肯让王英直接将人带走,已是看在了两家的关系上,否则,王少华,居然敢公然地对侯府世子行刺,这可是死罪!即便是往轻了判,也是要流放的!

王英一听,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妹夫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我儿就要受了这等的委屈?”

花楚听了则是气闷不已!真是没有见过这等厚颜无耻之人!明明就是他的儿子行凶在前,即便是侯府的人伤了他,也是出于自保,难不成,依着他的意思,侯府还得给他个交待?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真真是奇了!本公子见过没脸没皮的,可是似这等的泼皮无赖之人,本公子还真是第一次瞧见!”

花楚见她总算是肯从外面进来了,笑道,“还以为你不喜欢这里的污浊之气,没想到,你竟是进来了。”

花楚这话骂的还真是高明!一句污浊之气,便将王英这个外人给骂了进去!可是偏偏他又没有指名道姓,王英便是想发作,也是发作不得!

“二哥好性子,我也的确是没想着进来的,可是这在外面听了几句,实在是受不了了!明明就是那人不顾身分,行刺侯府世子在先,怎么这么一会儿,竟然是又成了侯府的不对了?本公子听着这意思,怎么着?王老爷还想着要个说法儿不成?”

“你是什么人?这里也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儿?”王英看他长的倒是俊逸非凡,而且也是一身的华服,不过,看其年纪不大,而且瞧着也是面生,定然也就是云州人了。而京城的一些贵族公子,他自觉已是见过大部分了。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少年,却是一点儿印象也无,自然也就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怎么,你不是想要给你一个说法儿吗?我既然是他们俩的主子,自然就是得出面了。不然,你找谁说去?”

倾城话落,就见那两名黑衣护卫,到了倾城跟前儿,低头抱拳,“公子。”

“行了,这儿没你们什么事儿了,退下吧。”

“是,公子。”

话落,众人还没醒过神儿来呢,人就没了!

倾城冲着主座上的花金辉,淡淡施了一礼,“晚辈见过侯爷。”

“免礼吧,请坐。”不管怎么说,这位华服公子,也是救了他的儿子和二夫人一命,总是不能太过怠慢了的。况且,看他的装扮不俗,举手投足间,皆是说不出的贵气潇洒,定然是非寻常之人了!

而此时陪在了王氏身边的王丽容瞧见了他,那眼睛几乎就是直勾勾地锁在了他的身上,怎么也移不开了!直想着,这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俊美的公子?比起她的这位二哥,这位公子更是芝兰玉树,风华无双!自己将来若是能陪在这样一位贵公子身边儿,哪怕是仅仅一天,那死也值了!

“你是什么人?你纵奴行凶,难道就不怕王法?”王英咄咄逼人道。

“王法?王老爷的意思是说,你的人行刺我二哥,我们不能自卫,不能反击,就是王法了?”

听他称花楚为二哥,王英的脸色变了变,而花金辉的眸底,则是闪过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很明显,他也很是好奇这位公子的来历,手下竟是有这般出众的护卫,简直就是难以想像!

王英的眼珠子转了转,冷笑一声,“这位小公子,你说刚才的那两名暗卫是你的,就是你的了?听你叫他二哥,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帮他躲避侯爷对他的惩罚,所以才会故意帮他认了这两名护卫的?”

倾城一听,眉头微蹙,上下打量了王英一眼,转头吩咐道,“去,将他们几人都叫出来,就说是本公子想他们了,见见他们。”“是,公子。”青鹤的身形未动,只是走到了门边儿,长啸了一声,这啸声还未落,便看到了几抹黑色的身影闪入!不过就是眨了眨眼的功夫,屋内已是有了八名黑衣蒙面人。

倾城淡淡地看了一眼王英,此时的他早已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一张嘴在那儿大张着,说不出的难看!

“刚才出手的那两个留下,其它的各回各处。”

“是,公子。”

于是,这屋内再度只剩下了两人,倾城却是冲着王英笑道,“二哥,既然是人家认定了这暗卫是你的,那小弟就做个顺水人情,直接将这两名暗卫送与二哥了!便是直接将这罪名坐实了的好,免得再总是被人刺杀!一次不成,就两次,真以为我二哥的性子软,就是好拿捏的不成?”

倾城这番话说的很温和,可是这话里的气势却是不低!而且是听在了众人的耳中,则是各有考量!而青鹤听了这话,则是翻了个白眼儿,就花公子?他还是个性子软的?他要是好拿捏,那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好拿捏的人了!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这花公子可也是位爱记仇的主儿,万一再被他给惦记上,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