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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儿的眼神闪了闪,一抹痛苦和期望在她的眼底相互纠结着,搏杀着。

“若是果真如此,我便是告到了御前,也定要为母亲讨回一个公道!父亲若是不慈,我又何必愚孝?”

“好!既然嫂嫂有些气魄,那么这一局,便由妹妹来帮你。云夫人病重,你身为女儿,自然是要侍疾在床前了。而你既然是唤我一声妹妹,我便在此陪着嫂嫂,直至云夫人康复,并且,助嫂嫂惩治了那些恶人才是!”

“好,有妹妹在,我也就觉得有底气了!”

云清儿所料果然不差,不过才不到一个时辰,安国公便怒气冲冲地到了云夫人这里来要个说法。只不过,安国公一进院子,便被人给拦住了。

“放肆!我是国公爷,是这府邸的主人,你们难不成是想要造反了?”

安国公骂完了,这才又惊觉不对,看着门口的两名黑衣护卫,这明摆着就不是自己府中的人呀!再说了,这护卫,怎么进了后院儿了?这成何体统?

“你们是什么人?何以出现在了我安国公府?若是识相,速速退开。”

两名护卫,却是压根儿连鸟都不鸟他,这更是让安国公觉得自己失了颜面,正欲再骂,便见一青衣女子出来了。

春玉到了门口,冲着安国公福身道,“启禀国公爷,我家少夫人如今正在屋子里服侍夫人用药,少夫说了,是她命人掌掴了芸姨娘,一会儿她自会出来向您解释清楚。只不过,在此之前,少夫人说,若是再看到一个卑贱的妾室,身着大红色的裙衫,并且是佩戴了唯有正室才可佩戴的凤头钗,她不会再动手了,而是会直接进宫,禀明给宫里的几位娘娘听,正好,也请娘娘们,做个评断。”

“什么?”

安国公原本还是怒火滔天的,这一会儿,便又快速地冷静了下来!他再宠爱美人儿,自然也知道有些事是不能闹大的!就像是这位静芸,平日里在府里怎么横行,只要是没有人置疑,他自然也就不会多说什么,而且,她到底做没做下什么僭越之事,他身为一家之主,自然也是明白的。

安国公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这云清儿对爱妾动手,这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抬眼看了一眼那正房,安国公的眼底已然是阴云密布,有些阴鸷的眸子,此刻看起来竟然是颇为惊心!就连春玉这样的有着武功底子,且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都有些心底发毛,心中暗道,这位糊涂的国公爷,不会是想要再做出什么疯狂之事吧?

“哼!好!我竟是不知自己还有着这样的一位好女儿!罢了!告诉她,我在书房等她。”

“是,国公爷。”

春玉进屋回话时,还特意将国公爷的眼神给形容了一番,“小姐,您说,这国公爷会不会对少夫人?”

倾城也是有些担忧了,刚刚她未曾出去,也是不知道这位国公爷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果真让云清儿一人去面对他,万一他再做出些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怕是就晚了!

云清儿听她说完,早已是有些心底打颤了!身为云家的女儿,对于安国公这个父亲,自小便有着一种极大的畏惧,似乎就是与生俱来的!

安国公并不是一个慈父,更准确地来说,他是一名严父!

云清儿以前并不觉得这个父亲有什么不好,他只是好色了一些,脾气大了一些,偶尔会发个火什么的,可是这并不影响他在儿女们心目中的地位!

云清儿以前甚至是以为天下所有的男子成婚以后,都会和自己的父亲一样,不停地为自己搜刮美人儿,填充后院儿了!

直到她真的与洛华城交了心,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宽容,迁就,她才明白,原来,若是一个男子真心的爱他的妻子,那么,必然就是舍不得伤她分毫的!即便是偶尔吵了架,也不会持续太久,更不会因此,就去找别的女人去泄火!

也是这半年来的相处,让云清儿明白,原来,这为人夫者,像她父亲那样的,是何等的让人不屑!

虽然现在安国公父亲的形象,在云清儿的心底大打折扣,可是到底是多年的积威,岂是一朝,说不怕,便不怕了的?

此时,便有些犹豫不决地看向了倾城,显然,也是没了主意了。

“嫂嫂想要如何?”倾城自然是想好了法子,只是不想这么早说出来而已。

“我也不知道!妹妹,不瞒你说,我一见到父亲,便不由自主地便会感觉到害怕!可是这一次,我知道,便是我再害怕,哪怕是在他的面前晕厥了过去,我也绝对不能退让半步!我不能再让母亲过这样的日子了,要么,就是父亲处置了那名小妾,要么,便是我将母亲接走。等母亲身体康复之后,再由她自己拿主意,看看该如何是好?”

倾城点点头,“嫂嫂能如此想便是再好不过了。嫂嫂不必担心,有春玉陪着你一起过去呢。再说了,虎毒不食子,国公爷便是再恼怒,也不会真的对你动手的。若是嫂嫂还不放心,我便让青兰也跟着你一道过去。”

云清儿点点头,“那便是再好不过了。只是母亲这里?”

“放心!无崖正在为她施针,怎么也还得再等一会儿。有我和无崖在,若是有人真要动什么手脚,岂不是自寻死路?”

“嗯!有你们在,我自然是放心的。”

“嫂嫂如今已有了近四个月的身孕了,也该小心着些。国公爷的书房里,若是燃了薰香,不管是什么薰香,嫂嫂只需稍待一会儿,便说腹部不适,如此,也可为你解围。”

云清儿眼前一亮,恍若是守了几日的阴云天气,总算是见得一丝明亮,“多谢妹妹了!这法子甚好。”

倾城目送了云清儿离开后,才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无崖,“如何?”

“毒已入肺腑,便是解了毒,怕至少也要调养半年以上,方可如常人一般,否则,怕是要再出不得屋子了。”

倾城的眸底顿时一片冰寒,深入不见底,冰若寒霜!

“此人好计谋呀!借着这个芸美人儿,先是将安国公府给搅得鸡犬不宁,再是给云夫人下毒,将云清儿引回来,再在暗处做了手脚,好使她腹中的孩儿不保!这分明就是冲着我们洛府来的!”

倾城的话,冷若冰雪,不带一丝的温度,无崖听了,也是微微蹙眉,“这种可能性,倒是极大!”

“怎么说?”

“云夫人的毒,非一日所下。长久的日积月累,才会如此厉害!换言之,云夫人的毒,怕是在这位芸姨娘还未曾入府时,便已经有人下了。”

倾城一惊,眸子微闪,“你的意思是?”

话说了一半,二人相视一眼,皆是明了!

许久,倾城才喃喃道,“看来,这云夫人,是非离开此地不可了!”

“若是离开,又能去哪儿?云夫人的娘家人,这会儿可是不在京中。再加上云夫人现在的情形,怕也不适宜远行。”

“这就要看嫂嫂的意思了。”

云清儿在两人的陪伴下进了书房,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称肚子痛,吓得春玉和青兰二人连忙将她扶回了后院儿,而安国公,也是被吓得不轻!也没有注意到,青兰看那香炉的眼神里,明显就是有些幸灾乐祸。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而且还怀着洛家的子嗣,这万一再有个好歹,怕是洛相一家,是绝不肯与自己善罢甘休的!谁让现在云清儿是在安国公府呢?

安国公虽然是心里头不痛快,可是也并未多想。不多时,自己的宠妾芸姨娘脸上敷过药后,便又捧了参汤过来。

安国公看着脸颊明显红肿的美人儿,顿时便是心疼不已,“芸儿如何了?还可疼?”

“多谢老爷记挂了。只要是老爷心里有妾身,妾身便是再疼些,又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的,明明就是讨好他的话,可是这安国公偏是听起来十分地受用!三下两下喝完汤之后,鼻端传来了一股子慑人心魄的香味儿,让人不能自已!

不多时,这书房里,便传出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暧昧不已!

此时的安国公哪里知道,自己这一大意,竟然是给他自己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两人在书房里一直是腻歪到了傍晚时分,才总算是从屋子里出来。这门外头的小厮,已是来来回回地转了几个圈儿,面色焦急非常,可是也不敢近前打扰。

这一看到老爷满面春光地从里头出来了,立马就迎了上去,“启禀老爷,刚刚大小姐让人接走了夫人。”

安国公愣了一下,“接走了?接去了何处?”

“回老爷,大小姐说夫人身中奇毒,请了有名的无崖公子前来为其解毒,只是所需药材颇为复杂,而且还需静养。大小姐说是城东的那处别院还算是清净,便将夫人接去了别院。”

安国公听了,则是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知道了!由着她去吧!接走了也好,省得再在这府里头折腾,让人看了烦心!”

“是,老爷。”那小厮见老爷并未发火,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退下了。

那芸姨娘一听说是夫人被人接走了,心里头自然也是高兴万分,这正经主母不在府里,可不是她这个宠妾最大?

果然,这接下来,便是这芸姨娘扬眉吐气的日子了,这安国公府上下,人人都是恭敬地唤她一声芸夫人,就连早些的那些个妾室们,甚至是为了国公爷生下了庶子庶女的,也都是对她恭敬万分,生怕再惹怒了她,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不想,几日后,这京中渐渐地就开始出现了一股流言。说是这安国公宠妾灭妻,竟然是纵容了妾室给夫人下毒,险些致夫人一命呜呼!

若非是有大小姐及时地请了神医前来诊治,怕是早就撒手人寰了!

而更为离奇的是,自那日云清儿回府后,便一直是称病不出,说是要静心养胎。

这个消息一放出来,自然是有不少的名门夫人前往探视,就连宫里头的武贵妃,都是派了嬷嬷亲自送了补品上门。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快四个月的身孕了吗?怎么就突然会动了胎气?”前来问候的夫人们,无一例外地,都会问出这个问题。

而每一次,云清儿都是极为淡然地回答道,“是呀,也不知怎地,自那次从娘家回来,便一直是腹痛不止。还好有无崖神医在,开了安胎药,已是好多了。”

这话看似是简单正常,可是说者似是无意,听者却是个个有心了!

在众位夫人们的眼里,这说明了什么?洛家少夫人的胎象一直稳固,只是回了一趟娘家,突然就动了胎气?这都是三个多月了,也算是无碍了,怎么会无端地就会腹痛?

春玉送了客人出二门时,总是会有意无意地暗示了,这少夫人才刚一回府,就被安国公的宠妾气着了,而且,当日也只是在安国公府用了一碗参汤。

这言外之意就是说,这云清儿在安国公府受了小妾的气!然后,只是用了一碗参汤,便腹痛不止了?

这女人们,向来是喜欢聊一些与己无关的八卦的!贵妇人又如何?也是一样的喜欢嚼舌根!没几天,这话就传的变了味儿!

等传到了宫里头皇上的耳朵边儿时,就已经是变成了,安国公府的宠妾竟然是在主母重病之际,以一幅主母的做派对嫡小姐颐指气使,害得这云清儿当场就被气到了!

而后,这小妾,竟然是不仅毒害了主母,还对身怀有孕的云清儿下了黑手,险些致其小产!最终,这云清儿不得不将自己的母亲接到了别院休养。

皇上听罢,龙颜大怒!直接就让人将安国公给叫进了宫来,仔细询问有无此事!

安国公自然是不敢承认的!否则,自己不就是坐实了宠妾灭妻了?

可是当皇上问道云夫人现在何处时?这安国公又是有些支支吾吾地,似是答不上来,更是引得皇上震怒!

一番斥责之后,便是令其回府闭门思过,好好反省。

而洛倾城此时则是一脸笑意地饮着果子露,吃着夜墨喂过来的点心,好不惬意!

“丫头,你确定,这一招,能引出那幕后之人?”

“嗯,试试看吧。至少,也能揪出云夫人身边儿的内鬼!若是幸运的话,自然也就能揪出她背后的主子了。”

夜墨点点头,想到了自己刚刚收到的消息,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言道,“丫头,北地传来消息,南宫逸刚至北地,人还没有沐浴更衣,就遭到了刺杀,如今,已是昏迷不醒。”

第二十一章 前往北地!

“丫头,北地传来消息,南宫逸刚至北地,人还没有沐浴更衣,就遭到了刺杀,如今,已是昏迷不醒。”

倾城对于这个消息颇为意外,微微蹙起了眉,眸底的光华微敛,周身的气息,竟然是微微泛冷。

夜墨的眸色微暗,似有悲伤,“丫头。”

倾城却是突然起身,来回地踱了几步后,才冷声道,“南宫逸才刚到北地,就遇刺了,这到底是冲着南宫逸去的,还是冲着武家去的?”

夜墨一愣,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洛倾城,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一样!

“怎么了?”倾城看他的眼神如此奇怪,不解道。

“没什么!只是,呵!我以为你会怀疑是我派了人过去的。没想到?”夜墨摇头失笑道,“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的判断力了。”

倾城瞪他一眼,“你自然是低估了我的判断力了!你是什么人,我会不清楚?对南宫逸,根本就没有必要用这一招!更何况,从皇上的立场来看,他是毫无胜算的。你又是兵权在握,何苦如此冒险?至于我!”

倾城笑得有几分的妖艳,上前两步,直接就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媚眼如丝,“至于我,皇上已然下旨赐婚,这一切,自然也都是改变不了的了!你更是没有必要对他出手了。”

夜墨大笑,正欲伸手去揽她的腰,不想,竟是被她直接避了开来,一个侧身,又是退到了几步开外!

“先别得意,安国公府上基本上是不会再有什么大的意外了,这个静芸,铁定是活不成了!可是这北地,就不太确定了。”

“丫头,你休想去北地。”

倾城摇摇头,“我没打算去。嫂嫂这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干净,我自然是不会离开京城的。”

听她这样说,夜墨才稍微放心了些。只要是她不去找南宫逸,那么一切都随她。

却说安国公自从是被皇上斥责了之后,也突然就意识到了自己对于妾室的宠爱,表现地太过明显了一些。夫人再不好,那也是正妻,是名门闺秀,是自己的脸面!至于那些个美妾,再好也终是扶不上台面的!

想明白了这个,再加上皇上在御书房的那番斥责,历历在目,自然是不敢拖延,直接就吩咐了管家将那美妾重打了二十大板之后,贬去了杂役房。

这还不算完,自己又让人立马备了补品,亲自前往东城的别院去探望自己的夫人,也好为自己挽回一些名声。

只是,他的这番表现,早在倾城的意料之中了!

先将人伤了,伤的几乎就是连命都没了,这会儿知道怕了,就想着再挽回一些声誉了?怎么可能?

倾城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这后续的事情,倾城也只是大概地与云清儿商议了一番后,刻意地强调了安国公的为人,以及,类似的事情,是否还会再犯等等。

云清儿也不傻,若是如此轻易地就让他见到了母亲,那么,他仍然是不会看重母亲的。这一回是个静芸,谁知道下回再冒出个什么美人儿来?

母亲性命垂危之际,他这个丈夫去了何处?是去忙于朝政了,还是与那些个美人儿厮混了?

云清儿从心底里头是对这个父亲失望了!

越是拿他和自己的夫君比较,越是觉得这样的男人,实在是让人瞧不起!可是偏又是自己的父亲,总不能太不给他脸面了?

所以,安国公一行人,顺利地进了别院,只不过,也只是进了别院的大门,连二门儿都没进去,就让人给请了出来。

云清儿原本是要亲自照顾母亲的,奈何因为前些日子伤了胎气,如今在洛府中静养。只是留了些护卫和下人,守在了别院,说是照顾云夫人,其实,就是为了刻意地刁难自己的父亲一番。

对于云清儿的做法,倾城是默许的!甚至是还要为其鼓掌大赞的!这样的负心人,的确就是欠教训!

倾城栖身于树上,看着安国公气急败坏地出了别院,轻摇摇头,云清儿能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做到这一步,也已经是极限了!说到底,是她的亲生父亲,还是她畏惧了十几年的父亲!

不过,有了这一次的开端,以后,云清儿再不会任由安国公对云夫人胡来了!

“小姐,云夫人这里还要不要再吩咐人守着?”

“自然是要了!如果我没猜错,那下毒之人,定然就是云夫人的身边人!好好儿盯着。”

“是,小姐。”

“我有一种预感,那个人,很快就要忍不住了。云夫人如今已然是清醒了过来,而且也能自己用膳,无需假手他人了。上次,我明显就是察觉到了是她身边的某位嬷嬷,只是可惜了,当时屋子里人太多,而我又没有太在意,只能是将这几个人,都引来了别院。”

暗处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小姐,这一次,就让属下带领洛府的暗卫来做吧。”

倾城的唇角微微勾起,“洛离,你终于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

“小姐,公子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的意思,还是让少夫人安心在府中养胎,这里,尽快地将人揪出来,再由云夫人自己来处置。毕竟,这不是洛家的事。”

倾城满意的点点头,“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哥哥说的对,我们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具体怎么做,将来的路怎么走,不是我们能左右得了的!云夫人是出了名的贤惠人,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心软了,再回安国公府的。”

洛离的眼神一抖,“小姐?”

倾城轻轻阖眼,“你是跟在我身边儿最久的一个暗卫,如今又得哥哥的器重,以后,就安心待在哥哥身边儿就是。至于安国公,若是再有了一些不靠谱的举动,直接将这个下到他的饮食里。”

倾城说完,便直接就甩出了一个小瓶子。

洛离接过后,面露不解,想问,却又不敢问!

“不必担心,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只是会让他安静些罢了。”

洛离点点头,“小姐,您的意思是,要属下在暗中跟着安国公吗?”

“不!只是让人注意着安国公府的动静就是了。没有必要的话,你也无需动手。要不是因为我担心有心人会利用他们,来算计我嫂嫂,我才懒得管这种闲事!”

“是,小姐,属下明白了。”洛离正欲离开,咬咬牙,还是问道,“小姐的意思是,您要暂时离开京城一阵子吗?”

倾城微微张开眼睛,有些凌厉的视线射了过去,洛离竟然是不自觉地便打了个激灵!

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话,不该过问主子的事,连忙低了头,“属下知错,属下告退。”

等洛离走远了,倾城才再度阖上了眼睛,凉凉道,“出来吧!听了这么久,也不嫌累?”

无崖一袭大红色的衣袍,直接就跃上了树梢。

这会儿的树叶尚未落尽,不过,也大都已是枯黄,稍一用力,这树叶便会哗哗地往下掉。而无崖这一跃上来,竟然是没有引起一片树叶的落地,可见其轻功之厉害!

“要不要下去躺一会儿?”无崖笑嘻嘻地问道。

“不必了!我要走了,这里,你自己多上些心。只要是那人一露出了端倪,立马让人来报我。”

“好,没问题。”

其实倾城若是想,自然是有法子能查到是何人给云夫人下毒,只是这样一来,会费些她自己的功夫,得一个一个地去窥探,太麻烦了!而且,说穿了,反正不是自己家出了内鬼,她能为云夫人做到了这一步,也全是看在了云清儿的面子上,否则,她可是根本就不会理会的!

无崖看出倾城的脸色有些疲惫,眉心微蹙,伸手将其抱起,跃至树下,看起双眸仍闭,淡淡一笑,飞身离去。

倾城是真的累了!最近看似平静,可是这事情却是一桩接着一桩,对于毒害云夫人的背后之人,她其实已经是猜到了一个八九不离十,只不过,她不想自己冤枉了她,想要弄个清楚明白而已。

无崖抱着她,一路上飞檐走壁,很快,便到了品香阁。

倾城这会儿已然是真的睡着了!

无崖轻轻将她放在了软榻上,又亲手为其盖好了被子,这才吩咐人去将屋门守了,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到她休息。他自己则是到了外间儿,让人送了水、炭等物过来,净了手,开始准备着为其烹茶了。

谁知,无崖刚刚开始准备,这银丝木炭,才刚燃上,便自这窗外,飘进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无崖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人,自那人进来,无崖则是眼皮连抬都不抬,“记得把窗户关上,万一再让那死丫头受了凉,小心被你的主子给罚了!”

夜白一愣,自屋里晃了一圈儿,看到未来主母睡的正香,耸了耸肩,便到了外间儿。

“你怎么就知道是我,不会是我家主子?”

无崖白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若是你家主子一直跟在我身后,你以为他会眼睁睁地看着我抱着死丫头一路回来?还有,若是你家主子,你以为死丫头会忍心让我抱着,再被你家主子给暴揍一顿?”

夜白被他这话这么一噎,还真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是咂巴咂巴嘴,有些不太情愿道,“呿!我问你,品香阁,也是你们主子的产业?”

这话,无崖怎么就有些不爱听了呢?白他一眼,低头继续鼓捣着手里的东西,不再理他。

这是,被无视了?夜白眨眨眼,有些不太能接受的样子!

“喂!你要不要这么小气?我什么地方又得罪你了?”

“有功夫你倒是不如去好好陪陪你的小美人儿,到这儿来做什么?”

夜白的脸一红,伸手挠挠头道,“主子说是不放心三小姐,让我跟着。”

无崖的手微微一顿,眸光微微暗了暗,不放心?难道,他已经是察觉到了倾城的心思?

“这是要煮什么茶?”

“普洱。”

“普洱?原来是要这样喝的么?”夜白对于茶道基本上是一窍不通,哪里知道这普洱茶竟然是用了茶炉这样来煮着喝?

“有什么事?”无崖面无表情地问道。

夜白一撇嘴,暗瞪他一眼,“没事,就是奉主子的命令,在暗处保护三小姐。”

“那你现在做什么?不是让你隐在暗处吗?现在现身,不是成了在明处了?”

夜白一阵抓狂,现在三小姐不是睡了吗?自己怎么就还不能过来讨杯茶喝了?

等不到他的回答,无崖也不着急,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等着茶开。

夜白哪里受得了这个?本就是什么爱茶之人,于茶之一道,更是一字不通!这会儿看看无崖,看看隔了珠帘,睡的正香的三小姐,心中暗自腹诽,主子为何就让我来跟着三小姐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对了,倾城一会儿就会醒了。一般来说,这个时辰睡,她不会睡的太久,她喜欢吃你们寒王府的点心,要不,你就辛苦一趟,回去取一些回来?”

夜白这回是真的有点儿无语了!

让自己回去取点心?这是拿自己当跑腿儿的使了?

“你若是不愿意,也就算了!反正焦姑娘这会儿也算是这死丫头的结拜姐姐了,焦姑娘如今又没了什么家人,她的婚事,死丫头可是最能说上话的!对了,别忘了,你家主子,在这种事情上,可是向来是唯她独尊的!”

夜白一听这话,脸都差点儿给气绿了!

这是威胁!赤裸裸地威胁!自己看起来就那么好欺负吗?

一对上了无崖的眼神,却是分明看到了一个十分肯定的答案!就是这么好欺负!

夜白无语,想了想,就要往外走。

“门在那边!”无崖低头提醒道。

夜白的身子一顿,表情尴尬的很!自己是不是走窗子走习惯了?竟然是连光明正大的走门都不会了?

等夜白前脚一走,无崖便轻笑道,“行了!别装了!人都被我给支走了。我知道你早醒了。”

倾城原本是熟睡了的!只是夜白一进来后,让她感觉到了有不熟悉的气息的靠近,所以就醒了。不过因为察觉到无崖也在,而且来人也是友非敌,所以便没有睁眼,索性就开始装睡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想要你支开他?”

“猜的!”无崖白她一眼,“死丫头!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跟我说么?竟然是还藏着掖着的!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护着你。”

倾城扁扁嘴,也知道自己没有先跟他说,让他有些生气了,在他的对面坐了,深吸一口气,“好香呀!”

“你要去北地?”

“有这个打算。我总觉得,南宫逸遇刺,没有那么简单!”

“那座大冰山知道吗?”

“不知道!还没告诉他呢!事实上,要不要去?什么时候去?我都还没有想好呢!不急!再等等。”

无崖为她斟了一盏茶,“可是想等着将云夫人身边儿的内鬼揪出来了,再去?”

倾城点点头,两手圈起了那个圆形的茶盏,低头极为享受地嗅着茶香,“无崖的茶艺,可是越来越精湛了!看来,以后我也是离不了你的茶了!”

无崖轻笑道,“死丫头!就是你嘴甜!除了不会下厨,你什么不会?论起茶道来,你可是比我要精明的多了!不过就是你自己懒,不爱动罢了。”

倾城涎着脸,嘻嘻笑了,轻啜了一口,入口醇厚香浓,极为爽口!

“若是他不同意呢?你还执意要去?”

倾城则是挑了挑眉,有些无可奈何道,“不是若是他不同意,而是他肯定是不同意的!所以,我才会想到了找你帮忙呀。”

“死丫头,你不会以为我的易容术能眶得过那座大冰山吧?”

“怎么可能?他又不傻!”

无崖听了,脸一黑,就是要发火的征兆了。

倾城却是像没发现他的脸色变差,而是自顾自道,“发现就发现了,知道便知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死丫头,你确定他不会因此而动怒?”

倾城一挑眉,“动怒又如何?不动怒又如何?我是去外面看看,又不代表我是去私什么情朗了,有什么好怒的?”

无崖的嘴角抽了抽,“我敢肯定,只要是他一发现你离京了,定然就会知道你是去了什么地方。死丫头,你别想着我会为你隐瞒,更别指望着我会为你说好话!到时候,若是他真恼了,做出一些什么出格的事儿,你可是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