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挑战他的威严与底线,而除了父皇以外,更没有任何人向他讨要什么是非对错。就凭符夏今日的态度便足够死上一百回,可笑这种什么都不是的蝼蚁还敢在他面前自作聪明的论理!

  “放肆!只凭你如此态度同本皇子说话,便是大罪,就地处死都是轻的,你不会连这种事理都想不明白吧?”

  沈旭原本颇为英俊的面孔阴沉得瘆人,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锁定着符夏:“想同本皇子论理,你还远不够资格,就算是符相在此,也找不出半点保你的理由!”

  对上沈旭阴森的目光,符夏心中一阵冷笑。

  因为几句真假不明的话便没头没脑的挑事生非,稍有不顺已心便无法容人,甚至动不动要人性命。

  难怪上一世诸子争帝时,沈旭占尽天时地利还会输得那般惨,这样的心智与能力,当真成不了大器。

  她没有再说什么,但却用目光明显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与不服。只不过懒得再费事争辩。

  这样赤?祼祼的漠视炸开了沈旭最后一丝克制,就在他下意识爆起发难之际,却被一旁的沈靖给拉住。

  “五弟喝杯茶消消火。咱们今日可是来相府赏花的,莫为了些小误会而影响到你赏花的雅致。”

  “小误会?三哥这是要替人求请吗?”沈旭面色不善。素来就数沈旭跟他关系最好,但如此更应该知道不能开这口。

  “这里毕竟是相府,莫为了这么点事让宫里某些人有机可趁。”沈靖靠近了些,用只有他跟沈旭两人听得清的声音轻语了一句。

  这个时候,他的确得替符夏求情,但也不能因此而让沈旭对他产生间隙,唯有让对方知道他的所陈所述都是为了对方着想,才是上策。

  果然。听到这话,沈旭看向沈靖的面色才稍微好了一点。

  “既然是三哥亲自替她求情,我自是得给三哥这个面子。”沈旭喝了口茶,视线冷冷扫过符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自已掌嘴三十,再给瑶儿磕十个头,这事便算过去了!”

  “五弟…”沈靖下意识的便想再劝,事情似乎比想象中的要棘手不少,他高估了自己对于沈旭的影响力,但最为重要的是严重低估了符夏惹祸的力度。

  “三哥不必再说。你清楚得很,这已经是我最低的底线!”

  沈旭打断了沈靖,根本不可能轻易放过符夏。这是最轻的惩罚,但仅仅只是今日!

  “五皇子,要不,磕头就算了?”符瑶面带难色,似是想折中一下。

  倒不是她不想看符夏给她磕头,只不过觉得符夏的性子肯定是打死也不会磕,倒不如退而求其次,把掌嘴给坐实了再说。

  “瑶儿妹妹还怕受不起吗?好好坐着便是,此事不需商量。”对上符瑶。沈旭的面色总算好了起来。

  似乎所有事情都成了定局,心中恶气也消了一些。

  符夏却是平静得出奇。冷眼看着这些人坐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的决定她如何受罚,仿佛提到的人不是她一般。

  看到符夏毫不在意的神情。一旁的符子鸣却是不由暗自叹了口气。

  他这庶妹看着漂漂亮亮的,脾气却比牛还犟,胆子比天还大,到这会竟连半点后悔沮丧、担心害怕的影子都没有。

  不过反正应该是死不了啦,其它的他也懒得管,管也管不了。

  谁知刚刚才松了口气,却冷不丁的见符夏直接快步上前,几乎凑到了沈旭跟前。

  “行了,没什么好说的。我没错,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要受罚的地方!”

  符夏气势十足,哪有半点惧意,干脆而道:“嘴我不会掌,头更不会磕,我人微命轻骨头却有些份量,绝不会作践自己。五皇子要泄愤,直接杀了我便是,没什么大不了!”

  “混账!”沈旭大骂一声拍案而起,此刻哪里还有什么皇子仪态,只恨不得立马亲手杀了面前之人:“来人…”

  所有人都惊住,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关键之际,一声洪亮而的通报声唐突而至,正好打断沈旭:“宁王爷到!”

 

  第四十七章 又脸盲 太凶残

  宁尘逍来了,“名满”京城的少年魔王,如同来去无踪的轻风,就这般突然的来到了相府,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论其他,光说这相貌,同样一袭雪白长袍,却硬是比白衣五皇子沈旭好看了不知多少。

  沈旭本也是个翩翩俊男,气质不错,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两人放到一起,说是仙凡之别都不为过。

  不是沈旭太次,而是宁尘逍长得太好看!

  若不是众人都知道宁尘逍残暴嗜血的本性,只怕嫡仙人这样的称号都会毫不吝惜的用到他的身上。

  此人的到来实属突然,符子鸣与符瑶自是连忙上前相迎,就连沈旭与沈靖也完全猜不透这个魔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宁王怎么来了?”沈旭心中憋着一股气想要爆发出来,结果却被宁尘逍生生打断,自是颇为不爽。不过言辞之上倒也算客气,不愿无故招惹宁尘逍这样的麻烦。

  “你们来得本王怎么就来不得?”宁尘逍只是略微扫了沈旭等人一眼,根本没有正式招呼的打算:“本王不找你们,你们玩你们的,本来是来找她的。”

  随意一指,宁尘逍那根比女子还要好看的手指就这般点中了一旁的符夏,也不理旁人如何想,继续勾了勾手指说道:“你过来,本王有话问你。”

  宁尘逍这会功夫竟会从天而降,符夏心中正惊讶不已,虽然这人歪打正着的暂时给她解了一围,不过她可没有半点准备感谢的心思。

  一则宁尘逍出不出现她也有办法让沈旭伤不到自己半根汗毛,二则这魔王可比沈旭这样的人更加危险麻烦得多,此时竟指名要找她,鬼知道会有什么祸端。

  恍惚片刻。她很快让自己镇定了下来,没有搭理宁尘逍的手势,就站在原地*的反问道:“宁王爷吗?民女应该不认识您吧?认都不认识。王爷找民女做什么?”

  搞不清对方来意,符夏索性再装不认识。且行且看,最后就算真有什么事也勉强能够多个搪塞的理由。

  这话一出,众人皆目瞪口呆地看向符夏,如同看到了什么怪兽似的。就连沈旭都是如此,甚至于他还真有那么一点点怀疑符夏素来就是这么个说话的调调。

  小姑奶奶呀,你可劲惹祸吧!

  符子鸣觉得自己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在心底暗自嘀咕了一句,当真已经对他这个庶妹没有半点拯救的念头了。生呀死呀的真心命中注定,那就听天由命吧。

  “装什么装,以为这样就不用掉脑袋了?”宁尘逍眉头一皱,阴阳怪气的斥责着,不过倒也不曾如旁人所想的一般,一语不和便直接出手做什么。

  大概也是不曾想到符夏会是这样的语气态度与他说话,一下子还有些没完全回过神来。

  可“掉脑袋”三个字却是实实在在的让四周涌现出一股阴森之气,谁都不会当宁尘逍只是开玩笑或者随便说说,甚至于先前在沈旭面前根本不怕死的符夏也都是心中一寒。

  “宁王息怒,阿夏姑娘并非故意不敬。她是真的比一般人更难记住他人的样子,若非不熟的话,基本都是转头就会忘记的。”

  沈靖主动替符夏解释着。他边说边上前几步,有意无意的将符夏护到了自己身侧,适时的表露了几分维护之意。

  这会功夫,沈靖装不装都得这般做,宁尘逍可不比沈旭,根本不会费那么多的事,一旦真惹恼了,哪容旁人说三道四,怕是下一刻符夏的人头便掉到地上。

  真那样的话。一切可都完蛋了。

  “有意思,你这是怕本王直接杀了她?”看到沈靖的举止。宁尘逍眉头一松,突的笑了起来。

  那一刻随着他的笑容绽放。竟是让人觉得寒冷都能化开一般。可随后,那份笑容背后的喜怒无常却更加让人惊恐。

  沈靖倒并没有受到宁尘逍太多的影响,笑笑着有些自嘲地说道:“宁王有所不知,十几天前我曾与阿夏姑娘打过照面,还算得上印象深刻。可刚才她同样问我是谁,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直到后来我说了那天的一些小事,她这才记起有我这么一号人。”

  “行了,你不必替她说话,拦在那里也没用,本王这会要她脑袋的话你也拦不住。”宁尘逍挥了挥手,很不给面子的示意沈靖让开一些。

  他跟人说话时,不喜欢中间有东西隔着:“本王有事找她,不是找你们。”

  这话让沈靖很是尴尬,不过却默默的让了开来,侧目看了看符夏,却发现那姑娘并没有对自己刚才的相护什么特别反应。

  “看来民女之前应该是见过宁王的,民女不容易记住人的长相,但记事还是正常的,不过得劳烦宁王稍微提醒一下才行。”

  符夏适应了片刻,这会倒是比任何人都放松,就跟真记不起那张惊为天人一般的脸似的。

  宁尘逍倒是干脆,旁若无人扔了几句话出来:“半个月前,你在同济堂卖给本王一记治心绞痛的祖上秘方,跟本王约定一月为限,没用的话本王要砍你脑袋。”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买药方的人。”符夏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同样爽快承认了此事,但随后却反倒怎么客气地反问道:“对了,不是还有半个月吗,你现在找我做什么?”

  “你说呢?”宁尘逍似笑非笑,而后也不真用符夏回答,自个说道:“买这方子前你可跟符家没半点关系,这会却成了符仲景的女儿,你这什么祖传的方子十有*是假的吧?”

  话说得不多,但意思足够清楚。

  符家祖上再推十辈也没听说出过什么与医药沾边的人,哪可能传下神效良方?就算退一万步有符家祖辈花大价钱买来的可能,那传到谁手中也不会传给符夏这么一个没出生就被抛弃了的弃女手上。

  这一下,众人倒是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沈旭更是冷笑一声,安心看起好戏来。

  符夏没空搭理沈旭的冷笑,摸清了宁尘逍的来意,心中反而安稳了。

  暗自鄙视了一下宁尘逍,这人还真是够小心眼的,好歹也是个王爷,约定期限都等不及就跑来了,难不成还怕她会赖账不成?

  “王爷可别乱说,说讲我那祖传的方子一定就得出自符家?我娘亲祖上传下来的不行吗?”

  她理直气壮地反驳起来:“还有,王爷好像弄错了重点,这药方怎么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效果,是能不能在一个月这个期限内根治掉您的顽疾!民女不想说那么多没用的话,总之最终事实才是最好的证明!”

  “哟,到这会你还硬气得很,既然你对你那方子那么有信心,本王便再等半个月!”

  宁尘逍也没生气的样子,反倒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符夏,如同想到了什么极为有趣之事,顿了顿后十分肯定地说道:“反正你也跑不了,事情砸了的话就算是皇上出面也保不了你。不过本王要修改一下之前的赌注!”

  “如何修改?”被宁尘逍盯得有些发毛,符夏硬着头皮问着,第一回觉得有人笑起来比什么都让人发毛。

  “很简单,一个月后,本王的顽疾当真根治掉的话,本王原本承诺的另外一百两未付银票增加到一千两,但若过时未根治的话,你的脑袋也不必砍了,不过得给那天药堂里想买你做妾的胖子为妾。”

  宁尘逍显得很是兴奋,仿佛这是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凭什么?”想到那猥琐死胖子恶心的模样,符夏本身的想吐,这宁魔王果真不是一般的恶趣、让人反感!

  “凭本王是宁王呀!”

  得意洋洋的笑声很快响了起来,宁尘逍无比满意于修改后的赌约,甚至于主动承诺起来:“放心吧,本王向来守信用,为了这个有意思的赌注,就算你那方子是假的也会如期服用完剩下的药量,绝对不会食言!”

  说罢,宁尘逍转身便走,他的话就是结果,通知到了已对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事情暂时告于段落,自然没有必要再呆在这里。

  看着那道飘然而去的身影,符夏当真恨得牙痒痒,好在心中有底,不然非得跟这主意变得比女人还快的浑人拼命不可。

  世上怎么就有这样的人,长得跟仙人一样,偏偏里头烂了颗魔鬼心,不但是个恶魔还是个变态,竟然能如此光明正大、无耻的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人当乐趣!

  既然好男风,有本事自个去上那个猥琐死男人呀,凭什么把别人扔进火坑当乐子?

  不过很快,她长出一口气,心情却是舒畅了不少。想到半个月后宁尘逍凶残取乐的点子落了空不说,最后还得白白多送她一千两银子,真是无比解气!

  心中千回百转,面上却是一点都没显露,符夏脑子一转,快速换上一张气疯了似的面孔,直接扭头看向了一旁的五皇子沈旭。

  “五皇子,您想好怎么处置我没有?反正这日子也没法过了,您干脆直接杀了我吧!”

  

  第四十八章 爱杀不杀 不敢推托

  符夏此刻的态度,愈发的惊人,然这样的疯癫却又那么的真实而符合情理。

  若是被宁尘逍这样的人耍得团团转还半点反应都没有的话,那才叫一个怪。

  沈旭面色复杂莫测,竟是半天没有吱声,只是恶狠狠地盯着符夏,不知道这世上怎么就有如此愚蠢而知进退的女人!

  他的确很想直接切菜一般砍了这个疯女人,可渐渐回归的理智却已经提醒着他不能这般。

  符夏虽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庶女,但毕竟是符相刚认回的女儿,光凭着一句不尊不敬就取人性命,到头就算相府不追究,但如三皇兄所言,宫里头他的死对头必定会牢牢抓住这点破事大做文章,最后终究于他无利。

  同时,宁尘逍的无意介入,让事情更加复杂了不少。

  这会的符夏似乎已经成了宁尘逍恶趣赌约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而宁尘逍简直就是个疯子,坏了疯子的游戏跟兴致显然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五皇子,杀不杀干脆一些,不杀我就走了!”符夏等了一会没见有回应,早就已经没有耐性可言,扔下这句话后,根本不理任何人,也不等任何人的允许,径直转身扬长而去。

  事情实在太过戏剧可笑,但却没有谁笑得出来,众人皆选择了沉默,气氛怪异到了极点。就连沈旭,也不曾再阻止,默默的任符夏就这般离去。

  沈靖却是欲言又止,看着符夏渐行渐远的背影最终消失,无声又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符夏一次又一次带给他太多的意外与惊诧,或许,他应该重新定位一下渐行渐远的少女,或许他日将会从这女子身上看到更多超乎想象的不可思议。

  就在沈靖微微失神的那一刻。符瑶幽幽垂下了双眸,没让任何人看到此时眼中无法掩饰的莫名妒恨与复杂。

  贱妾的女儿本就只配成为低下之人的贱妾。宁王的想法最得她心,若非那个狗屁大师算的狗屁神卦。她又怎么可能要受这种贱人的气?

  说实话,符瑶自个并不太相信符夏所谓的命格真对沈靖能够有什么帮助。她甚至巴不得符夏就是用一张假方子去骗了宁王,那样的话这个贱人自然没有好果子可吃,日后也再不可能出现在她的眼前恶心晃悠。

  唯有符子鸣,这会也就只有他的心思最为简单,震惊什么的也早就已经足够到麻木,剩下的反倒是下意识涌出一些对于符夏的佩服之情。

  至少,他可没这样的胆量能够在宁王与五皇子这些人面前无所顾忌的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更别说符夏可还是冒着掉脑袋或者被强行送人做妾或者打得皮开内绽乖等各式各样绝非玩笑的巨大风险。

  啧啧啧。这事他还真没能耐管,五皇子这边先不说,宁王那个魔王更是说一不二的主,符夏弄个不知哪里来的所谓祖传方子,竟然误打误撞的卖到了宁尘逍手中,最后结局当真只得是听天由命了。

  哪怕那方子真有效果,也得运气好刚刚卡在赌约期限之内,不然依着宁尘逍的性子,万万不会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符夏的下场可想而知。

  后花园内众人心思各异。而符夏这会却是轻快的走在回惜夏阁的路上。

  见后头早就已经看不到任何人,四喜这才长长舒了口气,一副惊险不已的模样拍着自己的胸口无经兴奋崇拜地说道:“二小姐。您刚才实在是太…太…太勇敢太厉害了!奴婢好些回心都快蹦出来了,不过奴婢始终相信二小姐肯定都会化险为夷的!”

  四喜过于兴奋了些,一时间都有些不知用什么词来表达她的感受,前前后后她在水榭外头看得真切听得清楚,着实被自家小姐的胆识与魄力给震撼,也着实激动得不行。

  “有什么厉害的,人家随便一张嘴一跺脚便能要我的命,我这细胳膊哪里可能扛得过人家那些粗大腿。”

  符夏心情不错,闲着无事倒是与四喜说道了几句:“再说。连宁王都不信我卖给他的药方是真的,还扬言要是半个月后没有根治他的顽疾。便将我送给乱七八糟的人为妾,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四喜现在是符夏的侍女。日后有极大的可能将会跟着陪嫁,所以主子都没个好去处的话,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更加落不得好。

  是以,正常来说,没有哪个当奴才的不盼自己服侍的主子飞黄腾达,没有哪个贴身侍婢不盼着主子嫁个好人家。

  “说实话,看到那样的阵势,奴婢哪有可能不紧张不担心的,只不过奴婢相信二小姐说得到便肯定做得到,您说那方子是真的,不会有问题便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四喜倒是对符夏的所作所为十分信任,从这些日子相处中,她早就看清楚了这位二小姐的心性,既然敢如此对着宁王与五皇子叫板,当然不可能只是凭一时的冲动冒失。

  虽然如此阵势之下,看着难免会揪着心害怕,但她却明白,二小姐必定是有其理由与依恃,绝对是胸有成竹。因此基于这一点来说,对于最后的结果,她当真并不担心。

  听着四喜所言,再看到那丫头亮闪闪的眼睛,符夏没有再说什么,转过头去微微一笑,心里倒是再次对这四喜赞了一声。

  主仆两没走太久便不得不停了下来,令符夏意外不已的是,宁尘逍此时还在相府,而且看那样子竟是特意在前头等着她。

  “你过来,刚才还有几句话忘记跟你讲了。”

  不远处,宁尘逍朝着符夏招了招手,示意其单独过去。那模样,完全一副吩咐下人的姿态,自然而理所当然得紧。

  符夏倒懒得跟这种人计较如此小节,当然,以她现在的身份就算是想计较也计较不起来。没过多迟疑,留下四喜在一旁等着,独自走了过去。

  “不知王爷还有什么指教?”虱子多了不怕咬,符夏如今单独对着宁尘逍这个传说中的嗜血魔王却也没有了第一次见到时的那种下意识的不安感。

  “你就对你那方子那么自信?”看到符夏处之泰然的模样,宁尘逍倒是不由得笑了:“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半个月后你的着落问题?”

  “王爷都说了会按着那方子服药,那我还能有什么可担心的?当然,如果王爷到时好了却硬说没好的话,那我还真没有办法。”符夏跟着笑了笑,转而反问道:“不过王爷如此金贵之躯,想来绝对不可能做出那般不耻之事来的,对吗?”

  “这可不好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素来只看好不好玩,哪里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呢?”

  宁尘逍呵呵一笑,并没有因为面子问题而理会符夏的激将法:“本王倒是很想看看,符仲景费心费力把一个扔了十几年的女儿又给找回来,结果没多久便成了粗鄙低俗之人的小妾,那将会是怎么有趣的情形?”

  听到这话,符夏自是不由得皱了皱眉。

  宁尘逍摆明了话中有话,同时更是威胁于她,如此不要脸的行径,真亏这人还能说得这般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王爷这是摆明了要为难我?”她当下说道:“若那方子无效还说得过去,但方子有效王爷还要如此的话,符夏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您。”

  “不为哪般,也没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本王就想看看你们相府的热闹罢了,多有意思呀!符仲景大概会气得要命,但他根本奈何不了本王,于是乎就更加气疯,这事就更加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