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尘逍笑眯眯地看着符夏,丝毫没觉得这般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更别谈会有所谓恩将仇报之类的负担。

  符夏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王爷怕是要失望了,我这个女儿对他来说根本就没那么重要,事情也不会像你所想象的那般有趣。所以王爷还是别在我这里费心了,真想看相府笑话的话,随便找一个效果都比我强。”

  “那可不见得,符仲景在不在意你这个女儿跟他会不会生气可是两回事,不过…”

  宁尘逍故意顿了顿,片刻后这才盯着符夏若有所指地说道:“不过你肯定也不会在意符仲景生不生气,但,你自然也不愿意给那胖子为妾吧?”

  “王爷到底想让我做些什么,直说便可,绕来绕去的实在麻烦。您威名盖世,只要小女子做得到,又不违背天道法则,自然不敢推托。”

  符夏这会再听不明白宁尘逍的用意那才有问题了,她先前还奇怪来着,为了她这么一个小人物宁尘逍用得着亲自跑一趟相府吗?

  如今看来,应该是因为她这个新的身份牵扯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或者说对宁尘逍有些用处,所以这个魔王才会主动找上门来。

  “呃,终于被你看出来了?本王还以为你比一般人聪明些,应该早就瞧出才是,没想到把你高估了一点。”宁尘逍完全不否认自己的意图,但就算是这样还不忘损人。

  

  第四十九章 偷东西 不速客

  宁尘逍说罢,似乎又觉得先前符夏的话中有话。

  他顿时皱了皱眉不满地说道:“什么叫不违背天道法则?你这分明是在骂本王吧?还不敢推托,依本王看你这态度可没半点不敢的意思。”

  符夏当真是就是这个意思,本来宁尘逍就是个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主,万一让她做什么丧心病狂之事绝对可能。

  不过,她自然不会承认,心里头愈发觉得宁尘逍可恶之极。明明是个逼害狂,反倒还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无耻模样讨要说法,理直气壮得让人有种想狂殴的冲动。

  “王爷想多了,民女没那意思。”符夏暂且忍着,这人可不是沈旭,都明着威胁了,她不能把自己往绝路上推。

  宁尘逍哼了一声,微微昂起了些头瞟符夏一眼,明显并不相信符夏所说的鬼话。

  不过,这会倒也没再去点破什么,懒洋洋地吩咐道:“你替本王从沈靖那里取一样东西,只要你办好了,药方的事不论结果如何,本王保证都不会再为难于你,而且先前承诺的一千两也会给你。”

  “三皇子沈靖?”符夏面色不由得严肃了起来,当下也没工夫理会后头那些话,径直反问道:“王爷说笑了吧,我怎么可能拿得到他的东西?”

  符夏心中明白,宁尘逍这样的人指定的东西绝对不是一般,想要从沈靖手中拿到难度可想而知。

  最让符夏惊讶的是,宁尘逍为什么会找上她?

  这一世她跟沈靖之间根本还没有什么真正的关联,宁尘逍想要沈靖的东西多的是办法,怎么偏偏找到她的头上?

  “谁说在他那里就是他的东西?”宁尘逍自动忽略了符夏最为主要的问题,反倒是直接把所要的东西讲了一下:“一个青铜小盒子,四四方方大概巴掌大。上面雕有龙凤呈祥的图案,背面有两个古篆字,字为‘福寿’。小盒子是密封的,你不必管里头装的是什么。只需将东西弄到手给本王便是。”

  这话顺顺溜溜的便出来的,如同符夏已经答应了一般。当然,对于宁尘逍这种根本不会讲理的人来说,他说了就得照做,本就没打算跟你商量。

  听到这些,符夏心中顿时更加疑惑,前世她跟在沈靖身旁那么多年,却压根不知道沈靖有一个那样的盒子。甚至于听都不曾听说过。

  当然沈靖本就只是利用她,所以机密之事肯定是会防着她的,如此看来,宁尘逍所说的这样东西,比及她之前所想的还要重要。

  “王爷,您还是给我换个差事吧,凭我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有丁点机会,您还是另找合适之人,免得耽误了您的大事。”

  符夏自是不答应,鬼知道宁尘逍到底要做什么。那盒子里头的又是什么东西。这件事牵扯肯定极大,她不想卷入其中。

  “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呀,不然当本王真的闲得发慌跑过来吗?”宁尘逍可不理会符夏是不乐意。直接往后接着说道:“半年为限,你若能将东西拿到,除了不必再给那胖子做妾以外,本王还可以另外酌情奖励。”

  “王爷太高看我了,这事根本没有可能…”

  符夏都都不去想什么奖励,不过话还没说完,却被宁尘逍不烦恼的抬手打断掉。

  “本王又不是在跟你商量,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总之事情就这般定下。如果你觉得本王不过是开玩笑的话,大可以不理不踩。只是后果自负,反正于本王又没有任何损失。”

  宁尘逍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抬眼看了看一旁的景致,随意指了一处给符夏看:“你瞧,按理说那些花开得好不好跟本王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本王高兴的话就让它在那里自个好好长着,不高兴的话便一把火烧掉就成。至于是相府的还是宁王府的倒是根本不重要,懂吗?”

  又是变相的威胁,还说得那般悠闲自在,符夏心中憋着一股火,然而却终究没有随便的爆发出来。

  既然没得商量,那她只能尽可能的把事情给说道清楚明白一些,多少也要争取点主动权留在自己手中。

  “王爷为何说我是最合适的人选?”她皱了皱眉,尽量让自己忽视宁尘逍那副欠揍的得意表情。

  “你不觉得三皇子对你很是特别吗?”宁尘逍反问了一句,语气中带着几分耐人寻味:“虽然动机颇为难猜,掩饰得也很好,但的确有主动接近你讨好你的味道,所以你接近他应该并不难,也不会让他过于警惕。你还不算蠢,应该已经感觉到了,不然的话之前为什么装不认识他?”

  符夏的嘴角无意识的抽搐了两下,不算蠢吗?这到底算是表扬还是贬低?

  “谁说我是装的?我本就有些脸盲…”没有刻意否认宁尘逍对于沈靖的猜测,符夏干脆跳过前话接了后语,同时心中快速警觉起来。

  她没想到宁尘逍竟然有着如此敏锐的嗅觉,亦或者宁尘逍并非简单的直觉判断,而是此前已然察觉到了什么端倪。

  直到这一刻,符夏这才突然意识到眼前之人,除了传言中的嗜血残暴以外,还有着绝不寻常的手腕与能耐,不然的话也也不可能在其父王母妃突然遇害之后,小小年纪便继承到王位,独自一人守住那么大一份王业,顺顺利利的活到现在。

  她险些因为一些外在的东西而忽略掉了宁尘逍身上最为危险的潜在部分,而这一世不小心与这样的人结下因果,被逼卷入到一些本不应该涉及的局势之中,不知道到底会是祸还是转机。

  符夏不敢再有半点的大意,她并不知道宁尘逍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此人的危险性远远要比明面上所表现出来的更加可怕。

  唯独有些暗自侥幸的是,从宁尘逍让她去做的事情中能够确定,此人与沈靖哪怕不是处于对立面但也绝对不可能是同道,也许处理得当的话,将来无形中还能够成为对付沈靖的一股不错助力。

  所有的念头只是瞬间便已滑过,而宁尘逍却并没有放过符夏眼神之中最为细微的转变。

  “你以为本王跟沈靖一样好骗吗?”他笑了起来,直接揭穿掉了符夏的小把戏:“脸盲的确存在,不过你绝对没有。本王提起那个要买你为妾的胖子时,你那神色一看就是回想起了胖子的样貌表情。当然,还有一开始本王指名找你,你虽掩饰得极好,不过那绝对不是陌生人见到本王时应有的反应。”

  宁尘逍的话虽说听起来颇为武断似的,但却并不缺乏道理,再加上符夏知道这样的人不好糊弄,倒也懒得再否认什么。

  “就算我是装的,但那跟王爷所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王爷要的东西必定是极为紧要的,肯定藏在最为秘密之地。莫说是我这种外人,怕是三皇子近身之人估计也无从查到下手。”

  符夏开始摆实情:“就算我愿意替王爷去‘偷’,可也没那样的本事‘偷’得出来。”

  没有理会符夏刻意强调的那个‘偷’字,宁尘逍在意的只是结果:“那就是你的事了,反正本王只认结果。半年之后你若不能得手,照样还得给那胖子为妾。这些对本王来说不过一句话的事,一点都不麻烦。”

  听到这些霸王言论,符夏面色自是不好看,心中暗自诅了一句。

  浑蛋,成天只知道威胁她,也不怕把她给逼急了直接咬出这破事来,看他天大的能耐还能怎么去把那破盒子弄到手。

  心里正嘀咕恼火,却不想宁尘逍如同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随即毫不在意的又扔了一句话道:“对了,沈靖早就知道本王打那个盒子的主意,所以…嘿嘿,你不算太笨,应该懂的!”

  说罢,宁尘逍再次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扬了扬衣袖,径直转身飘然而去。

  …

  符夏心中有如千万匹马狂奔而过,一连重重的吐了几口浊气,总有一天,她会好好看看这个自负无耻的魔王被人威胁再也笑不出来的模样!

  “二小姐,您没事吧?”

  直到宁尘逍完全走远,四喜这才上前小心询问。

  虽然她什么都没听到,不过此刻二小姐的脸色可是极为不好,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我没事,回去吧!”收回目光,符夏已然恢复了常色,不再继续逗留,抬步往惜夏阁方向而去。

  二小姐不多说,四喜也不多问,两人一路都不说话,只是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进了惜夏阁,符夏先行去李氏那屋回了一声话。她没细说先前所发生的,只道来了客人,符子鸣让她过去打了个招面之类的。

  李氏见女儿没什么事,也就没有再多问,反正女儿现在都比她有主见有分寸得多,问多了反倒只是多事。

  母女俩说了一小会话,符夏便先回自个屋去了。

  进屋后,正准备叫林儿去办点事,惜夏阁里却突然来了不速之客。

  

  第五十章 高手过招

  说是不速之客,不过符夏倒也不算意外。

  她太过了解沈靖的性子,费心费力的扮了好人,不可能半点好处都没捞到就无功而返。

  不论是替她向五皇子沈旭求情,还是当众与宁王解释时表露的维护,每一笔都是沈靖精心所出的投注。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打动她,一步一步掉入精心布下的网中。

  符瑶当年说过,她的命格特殊,正好可以化解沈靖命中的一些劫数,但化解劫数的前提条件必须是让有此命格之人心甘情愿为其化解,所以沈靖才不得布下了近十年的局。

  符夏唯一还有些想不明白的便是,当年到底是谁算出这样破东西、一句话不仅让沈靖、符仲景信了,更是改变了她的一生。

  若是让她知道那人是谁,她同样不会轻易放过!

  沈靖的到来,顿时让整个惜夏阁不少人都兴奋得一榻糊涂,她们这院子,平日要么不来人,谁曾想一来就来个皇子。

  “三皇子,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符夏得知消息出来时,沈靖已经进了李氏的屋子,正温和地与她娘亲说着什么。

  沈靖有意而为之,竟然直接越过她接近她的娘亲,这让符夏十分不悦,只不过并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沈靖还是一如既往的善于攻心,明显是通过拉近李氏的关系,从侧面来博得符夏的好感,更好更快的达到目的。

  李氏为人忠厚实诚,最是感恩之人,符夏进来一眼便看得出自己娘亲对沈靖的好感,而沈靖显然也极为厉害,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李氏这样性子的人对他完全不存什么疏离紧张。

  看到符夏来了。李氏赶紧招呼女儿过去:“夏儿快过来见过三皇子,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三皇子怎么就不能到这儿来了?”

  李氏竟是直接帮着沈靖说话。语气之中也并无往日见到大人物时的那种怯意,反倒是有种说不出的欣喜。

  之前女儿并不曾说今日相府来的客人中还有三皇子。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怎么想的,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都没跟她说道一声。

  “李婶,阿夏姑娘不是那个意思。”沈靖微笑着替符夏帮腔,言辞语气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亲和之感。

  不得不说,这样的表演沈靖当真是信手拿来,毫无丁点别扭与破绽,若不是早就知道其本性,正常之人当真没有谁能够轻易抵挡如此温柔的攻势。

  那一世的自己与现在全然不同。真正只是个十四岁,什么都不懂的、什么都没有了的孤苦少女。绝境之中哪怕一根稻草都能够让她当成救命的一切,更别说还是刻意接近她、不停出手相助的沈靖。

  “见过三皇子。”

  她很快收起了心思,并没有对娘亲的话表示什么异议,同时对于沈靖的“好意”亦处之泰然。

  见过礼后,这才自行朝李氏解释了道:“娘,我只是有些奇怪三皇子这个时候怎么会到我们这里来罢了。”

  “三皇子说刚才你走得急,他有点事情要跟你说,所以这才特意过来的。”李氏脑子倒是简单,根本没有往深处想。也没觉得以沈靖的身份以及女儿的身份,突然这般过来有什么问题。

  听到这话,符夏微微顿了顿。很快朝沈靖看去:“既然如此,还请三皇子移步他处相谈,今日天气不错,院子里坐坐也是极舒服的。”

  有事自是说事,她不希望娘亲与沈靖过多的相处,所以直接提出请沈靖到外头院子里小坐相谈便是。

  沈靖想跟她说些什么,她大致也能猜个*不离十,这些不便当着娘亲之面说道。

  闺房重地更加不是沈靖能够踏足的,再额外跑到前厅费事不说还分外显得张扬。倒不如就在院子里头摆上杯茶坐坐,即不算慢怠。也显合适。

  沈靖并无意见,含笑点头表示同意。并且还主动与李婶招呼了一声,这才跟着符夏换个地方说话。

  小院内,林儿已经命人在石桌上布置了些简单的茶点,沏了一壶茶,而后带着人一并退远了一些侯着。

  “不知三皇子有什么吩咐?”随意的泯了口茶,符夏没多耽误,直入主题。

  “哪里有什么吩咐,不过是刚才见你气鼓鼓的走了,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看看。”沈靖这会的态度更是温和得醉人,如同对着旧识的好友,娴熟而自然的关心,丝毫没有什么别扭之处。

  “劳三皇子费心,阿夏实在愧不敢当。”她略微点头示意了一下,一个小小的动作自然的表明着两人间本应该有的距离:“若是没旁的事,三皇子还是早些回去吧,之前您替我向五皇子说话已经让五皇子不怎么高兴了,若再因为阿夏连累到三皇子,实在是阿夏的罪过。”

  提及了先前求情一事,也婉转的表明了谢意,符夏话说得也算客气,但客气不过是逐客的合理理由。

  符夏想不大明白,沈靖为何这个时候急着过来,难不成他就不担心顾此失彼,让五皇子沈旭心生不满?

  想不明白便索性懒得多想,点破了题,往下听沧州就应该得出大致的答案。

  果然,见符夏这般说,沈靖接口便主动解释了一句:“阿夏姑娘多虑了,其实本也不是多大的事,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五皇子只是一时之气,有些事不必当真,你放心便是,我都跟他说了,他不会再为难你的。这会他跟你大哥三妹一起去符夫人那里坐坐,我跟着去不大方便。”

  沈靖只当符夏是真怕祸及于他,并不曾往赶他走这边想,怕符夏多心,旋即又补充道:“本来我是想先走的,走时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所以便临时改了主意,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帮忙?”符夏略带疑惑的反问了一句,而后似是想明白了,这才又自行接话道:“哦,三皇子真是有心了,不过宁王爷那事虽说令人气愤,但我心中有数,方子做不得假,自然不会有什么麻烦。”

  “阿夏姑娘…”沈靖微微皱了皱眉,如同在斟酌着后头的话到底要不要说,片刻后还是看向符夏,无比真诚地说道:“其实有几句话,我想了想得跟你说一下才好。咱们也算是有缘,你寻回生父,重回相府多少跟我有些巧合关系。虽然我也无法确定回相府对你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但既然已经重拾了如今的身份,我自然是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下去。”

  一番话说得无从挑剔,符夏暗自呼气提醒着自己控制好情绪,不要显露出不应该表露的东西。

  “三皇子有什么话直说便可,阿夏虽然没什么见识,但绝不是恩怨不明、好歹不分之人。大恩不言谢,三皇子对我们母女的恩情,阿夏铭记在心。”

  符夏这话说得很是精彩,完全对着沈靖的心性来说的。她太了解沈靖,正因为这份特殊的了解,所以每一句话都能够简简单单的说得恰到好处。

  而能够如此心平气和地当着沈靖之面单演着对手戏,她知道自己已经又成功的迈出了一步。

  而沈靖,本就是为了“表功”加深符夏的对他的信任依赖而来,听到这话后,心中自是颇为满意。

  在他看来,以符夏的性格,能够心念这份恩情便是最好的进展。这个姑娘与他之前所认为的完全不一样,不可能一下子便达到之前所设想的,必须得一步一步来。

  “阿夏姑娘不必如此想,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沈靖微微摆了摆手,示意符夏不必在意,而后也继续说道:“但关于宁王爷,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此人的脾性。你说你卖给他的方子是真的,这一点我自是相信,不过真也好假也罢,若是无法在一个月内一点不差的将其顽疾根除掉,哪怕迟上一天,他都不会网开一面。”

  见符夏神色微微有些变化,沈靖更详细的指出:“实际上,再好的秘方也得看服药之人的实际情况,恢复的时间也必定有长有短,万一在宁王延迟了几天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所以依我看,此事还是不能大意,当做两手准备。”

  “两手准备?”沈靖如此“费心费力”的替她出谋划策,符夏倒也不急着打断人家演得正上劲的戏,一副颇为重视的模样顺着其话问询着。

  “若是那方子在限期内完全将宁王给治愈,那么自是再好不过,但若是出了些意外的话,还是得提前想办法劝服宁王放弃为难于你的念头。”

  沈靖见符夏总算不再似先前那般不当回事,也没急着多说什么,似是有意留点功夫让符夏自个好好想想这其中到底有多大的麻烦。

 

  第五十一章 有骨气 得清醒

  人情这东西,送法不同效果自然就不一样。

  沈靖若是不让符夏深刻意识到,宁尘逍所说的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那么相应的,符夏也不会太过在意他的这份好。

  这姑娘倒是对那方子挺放心的,看来应该是真有效,也不知道之前以她的身份,到底是打哪里弄来的。

  不过从符夏之前一味的以为只要方子没问题就不会有麻烦这一点来说,小女孩哪怕再聪明终究也还是涉世太浅,并不如她所表现出来的强势外表那般难以攻克。

  对符夏来说,这是最大的不足与缺陷,但对沈靖来说,却是最好的软肋。

  “听三皇子这般一分析,我之前所想,的确是过于乐观了。”

  沉默了一会,符夏神色略显黯然,黯然之中又带着说不出来的坚决:“可话说回来,真有个什么意外的话,宁王那样的人谁又劝服得了?不过,就是拼了一死,我也不会任他那般侮辱,没那能力斗得过他,至少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

  见状,沈靖笑了笑,当下宽慰道:“阿夏姑娘也不必如此灰心,宁王这人的确很棘手,这么些年京城里头几乎没有他不敢做的事,也没有谁管得了他。不过凡事总有例外,宁王再如何不管不顾,到了我父皇跟前还是得老实听话的。”

  “三皇子是说皇上…”

  符夏目光瞬间亮了起来,但又马上淡了下去:“话虽不错,但皇上怎么可能会为了我这样的人出面?”

  这一刻,符夏自己都不得不配合自己的演技。

  两世生死间,她明悟了太多的东西,除去刻骨铭心的仇恨。她更加不能够白费老天爷给她的这场新生。

  仇要报,害她的人要除,但却绝不会为了不值得的人再搭上这一世。

  所以。哪怕如今仇人近在眼前,亦不能有半点鲁莽冲动。更何况,她要的不仅仅只是沈靖的性命这么简单,那样的话实在是太过便宜了沈靖。

  当一点一点的剥夺掉沈靖最想要的东西,再一步一步的使其陷入绝境与无边的恐怖,甚至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才是对于罪恶之人最好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