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七奶奶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事情太过突然,换成谁碰上这种事也是有些无法相信的。”符瑶善解人意的替林七奶奶解释了一句,而后又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化解呢?”

  听到这话,林七奶奶眼睛顿时亮了不少,连忙跟着点头朝符夏急急忙忙地说道:“对对对,不知二小姐可有办法化解?”

  “实在抱歉七奶奶,阿夏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其实我也就是懂点皮毛,机缘巧合才能看出这些东西来。”符夏应该谦虚的时候可是十分之谦虚。

  林七奶奶似有不甘,连忙又道:“那二小姐能不能再给看仔细一些,看看到底是我哪位至亲可能会遇上那些祸事?”

  “这…”符夏迟疑了起来:“可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么一些,想多透露一些也没得透露呀。再说天机不可泄露,说太多的话对我不好的。”

  她故意把这话说得有些自相矛盾,为的当然是吊那林七奶奶的心,越是不告诉这人便越是想知道,真真假假的反倒就更加分不清了,也更加不是最为主要关注的。

  到时,不说别的,光是那种纠结、担心不安与惶恐都够林七奶奶受的了。

  果然,听到符夏的话后,林七奶奶立马就断定符夏一定还看出了些什么,只是故意不愿说出来罢了,因此当下几乎什么都不顾得,径直出声求着符夏再告诉她一些详细些的情况。

  符夏自是摆出极其为难的模样,都说了天机不可泄露呀,泄露太多,有些报是会应到她的身上的。但林七奶奶哪里顾得上符夏会不会挨天罚,上前一个劲的拉着符夏求着。

  符瑶心底自然不太相信符夏真有那样的本事,但这种事情本就虚虚实实,谁都说不清。

  更何况林七奶奶那样,便是现在说这种事不能信也没半点用处,索性也只能演演好人,跟着替林七奶奶向符夏说了两句好话。

  “行了行了,七奶奶你就别再求我了,我是晚辈,可是受不起你这礼。”符夏似是被磨得没有办法,只好说道:“实话跟你说吧,这一难应该是你的孙子,至于到底是你哪个孙子,这一点我就真没办法知道了。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别的你就是再求我也没用的。”

  “啊、啊…啊,我…我可只有一个大孙子呀!”林七奶奶瞬间心都掉到了谷底,脸色惨白惨白,比之前更是吓得不行,若非一旁有下人及时上前扶着,腿一软险些栽倒下去。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我那大孙子可是我的命根子呀!他可不能出一点事的!”林七奶奶急得不行,跟里喃喃念叨着:“这若是真的可怎么办?怎么办呀?”

  她拍着自己的,又是跺脚,似是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的说道:“我得赶紧回去,让大孙子就呆在家里头,哪里也不去,再去帮他去寺庙里烧香求平安符,让佛祖保佑我大孙子逢凶化吉,千万不能出事呀!”

  话还没说完,林七奶奶早就已经顾不得任何人,大步往相府大门方向直奔而去,那速度都快赶上兔子的速度了。

  看着林七奶奶飞奔而去的身影,符瑶在心中暗自嘲讽了一番,真不知道这老太婆几十年都活到哪里去了,竟然这么轻易便被符夏几句胡言给吓唬到。这怕也就是关心则乱的理了!

  如果符夏这样的几眼都能看出什么吉凶的话,那这普天之下随便抓一个人来都是神算大师了!

  “二姐姐,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她神色带着几分不忍:“七奶奶年纪也不小了,这般折腾的话怕是…”

  话还没说完,符夏却是有些生气起来:“三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跟七奶奶无冤无仇的,犯得着没事瞎说这些来吓她吗?”

  “二姐姐,瑶儿不是那个意思。”见状,符瑶自是解释:“我就是觉得七奶奶刚才那样子好让人担心,怕她因此面出什么…”

  话还没说完,符夏却是哼哼着打断:“信不信都无所谓,反正日后就会见分晓,我倒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又不是什么好事。罢了罢了,我早就知道,这好人是做不得的,日后若再碰上这样的事,打死我也不多那嘴了。”

  说罢,符夏转身便走,都被人如此置疑了,她若还半点脾气都没的呆着,反倒是看着太假。

  “二姐姐…”符瑶连忙跟上去,边走边轻言细语:“你可别生瑶儿的气,瑶儿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

  符夏哪里会吃这一套,只扔下一句要回去抄经书了,让符瑶不用再跟着,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姐,这二小姐也太过份了,简直就是妖言惑众,竟然还有这样的底气,您干吗还跟这样的人倒歉?”一旁的服侍丫环气哄哄地说道:“她这会说得跟真的一样,到时林家什么事都没有,看七奶奶能饶了她不!”

  符瑶没有说话,站在原地默默地皱着眉头。

  她自然不相信符夏真有什么看面相辨吉凶的本事,但这种事可不是随便开得玩笑的,当着林七奶奶的面符夏说得如此笃定,难定是另有玄机不成?

  兰儿见自家主子神色不太看,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巧在夫人正好来了。

  “瑶儿,你站在这里看什么?”姚氏走到女儿身旁,朝着女儿先前沉默注视的方向看了看,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娘,您出来啦。”符瑶很快恢复了常色,也没急着回复,反倒是问道:“祖母都跟您说什么了?她老人家没有为难您吧?”

  “她敢!”姚氏冷哼一声,憋着的一口气却是终于释放了出来:“我就是一把火点了这相府,我看她们母子俩谁敢动我一根汗毛!”

  姚氏刚才被老夫人单独留下,虽然老夫人并没有真正训斥她什么,但话中弦外之音无一不是对她的敲打。

  老夫人的想法让她很是不爽,还暗示着老爷接符夏那死丫头回来必定是有其他原因,说什么再怎么样符夏也只是个庶女,用不了几年陪上些嫁妆终究是会嫁出去的,竟然让她拿出些嫡女的风度来少寻些麻烦事,免得影响到老爷的一些大事安排。

  越是这样,姚氏便越是反感老夫人跟符仲景的私心,这对母子如今做什么都不跟她交个底,还想让她在一个卑微的小贱人面前低声下气,当真以为她姚家没人,以为国公府没落了吗?

  “若不是这次想借这老太婆的手教训一下小贱人,我才懒得理她!她还真以为谁都得听她的,真是笑话!打现在起这府里有她不多,没她不少,我自会让她知道相府时里头到底是谁真正当家作主!”

  姚氏发泄了两句,整个人的神情这才渐渐缓和了一些,转而看着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女儿,移开了话题:“对了,你先前那是在看什么来着?”

  见母亲不再提老夫人之事,符瑶也懒得费那神,回复姚氏再一次问及的问题,把刚才符夏与林七奶奶之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道了一遍。

  姚氏听后,却是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小贱人,她还真敢吹,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到时看七奶奶怎么收拾她!像这种一天都不消停的货,真是送人做妾都便宜她了,我倒是要看看她怎么个死法!”

  第六十一章 自做多情

  姚氏难听到了极点的诅咒根本影响不到符夏分毫。而很快,府里头又传开了两条最为热门的消息,先是在下人们之间快速传播,而后再慢慢的往府外其他地方传去。

  第一条是符夏侥幸过老夫人这一关,往后早晚各抄一次经文这样的处罚到底是罚还是变相的一种维护,不可避免地被府中下人争得不可开交。

  第二条吗,自然就是符夏给林七奶奶相面一事了。

  这事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不少人有鼻子有眼的津津乐道,就好像当时正在一旁亲眼见到听到了似的。

  而大多数人对于符夏所谓的看面相一技不屑一顾,更是等着这事最后如何收场。还有不少人暗中笑话符夏身上虱子多了不怕咬,宁王爷那边的事还没了结呢又迫不及待的扛上一个林家。

  虽然林家远不及宁王爷一根手指头,可那林七奶奶也不是什么吃干饭的,一个月后若是发现被人给耍了,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当然,也有极少数人觉得符夏可能不是胡说八道乱吹牛。

  二小姐行事是张扬了些,但每回出了什么事却都能够出其意料的完美收场,根本没给人看笑话的机会。

  若是一次两次还能说是运气,次次如此的话只能说明人家是真心有些本事。

  一个连五皇子、宁王都敢开罪的人的确是不会将林七奶奶放在眼中,但却并不代表二小姐完全没脑子,凭白无故的就敢拿这样的事情当面胡乱诅咒。

  说起来,这二小姐还真是挺邪乎的,十多年过去之后也能够突然莫名其妙的被老爷找到接回府中,回府之后又几乎把表小姐、夫人、五皇子、宁王等人挨着个得罪了个光却偏偏还能什么事都没有。每回全都逢凶化吉。

  说不定人家还真是有些什么特别奇异之处,所以才能够得老爷重视呢!

  府中各种争议猜测满天飞,符夏却是应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只是吩咐下去,让惜夏阁里的人都不准在自己院子里乱嚼舌根。省得让娘亲听到心里头又不舒服东想西想的。

  那剩下的二十二遍经文,准时完成送去了老夫人那里。早晚各自要抄的两篇则不必每日送去,隔一段时日便会由钟婆子前往一并收走。

  “老夫人,我都打听过了,那天七奶奶走时,二小姐的确说了那通话,而且还十分清楚的指明林家的祸事将出现一个月之内,应在七奶奶的大孙子身上。”

  钟婆子递上一杯参茶。小声的将事情禀明了一遍,而后不解的问道:“您说,二小姐真有那看面相预知凶险的本事吗?府里头最近可是越传越离谱,不少人都说二小姐有些邪忽,再这般传下去还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呢!”

  老夫人细细品了一口参茶,这次倒是主动回应了一句:“那孩子心性绝非一般,会不会看面相不好说,但她既然敢当众对七奶奶说出那些话来,恐怕林家近期可能真会生出什么麻烦。”

  这话一出,钟婆子却是震惊不已。没想到老夫人心中已经如此高看这二小姐。

  而老夫人并没有理会钟婆子的惊讶,难得不再那般惜言,又自言自语一般说道:“邪忽不邪忽的倒是次要。关键是这孩子身上煞气重得很,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地方。也不知道,当年做出那个决定暗中保下了这孩子到底是对是错。”

  言罢,老夫人微微摇了摇头,默默喝起了手中的参茶,不再多言。

  而钟婆子震惊的同时更是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悸,整个人面色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变了起来。

  老夫人常年礼佛,得高僧指点早就已是慧眼灵心,既然她说二小姐身上煞气极重。那必定是错不了的。一个不过十四岁的小姑娘,小小年纪竟会煞气缠身。又怎么可能不让钟婆子心惊?

  刚才老夫人提及的当年之事,她是唯一的知情人。

  李氏那时即将临盆。被姚氏赶出相府,老夫人顾念那未出世的孩子总归有着符家的骨血,所以偷偷让她找了人给李氏接生,又留了些钱让人照顾李氏母女数月直到李氏带着孩子离开。

  也可以说,当年若非老夫人仁慈,二小姐也许根本没法平安出生、长大。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氏明明离开了却又带着孩子回了京城,更不知道老爷十四年后竟然会突然出面找回当年的弃女。

  世上之事总是有因有果,钟婆子看不明白如今这二小姐心中真正的心思,但有一点却很是肯定,二小姐的回归让老夫人向来平静如水的心起了波澜。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几天消逝,惜夏阁里一切如旧,唯独那些个下人则是对她们服侍的主子越来越不敢怠慢。

  如今,二小姐连老夫人这一关都过了,所以她们当然越发的有信心起来。哪怕二小姐卖给宁王的那方子真出现什么问题的话,为了维护相府的颜面,老爷跟老夫人也不可能真让二小姐给那种下作人当妾。

  李氏在惜夏阁的院子一角开辟出了一块地方,围成了个小小的花圃,符夏让林儿弄了几样容易种活的花种,由着李氏想怎么捣鼓就怎么捣鼓。有些事情做可打发时间,如此娘亲的日子也会有意思一些。

  闲着无事,她也在一旁搭把手,母女两也不着急,就跟玩一样倒颇有些意思。

  “二小姐二小姐,您快洗把手别弄这些了!”

  四喜匆匆忙忙的跑进院子,看到符夏竟然还在陪着李氏捣鼓那小块地,顿时更加急得不行,边说端起一旁盛了水的盆子让符夏洗水。

  “出什么事了?看把你给急的。”符夏反问了一声,不过还是挺配合的把沾了些泥土的手放进水里清洗。

  “二小姐,宁王爷来了!”四喜可没法像符夏一般淡定。

  “他?”符夏接过林儿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略显意外,但很快却是恢复了正常:“来了就来了呗,反正又不是头一回来。”

  “不是呀二小姐,宁王爷好像是专程来找您的,进了府便问了二小姐的住处,带着人直接奔了过来,这会都快到惜夏阁了!”

  四喜心里急呀,明明离宁王所说的一个月期限还有四天功夫,怎么宁王突然提前跑过来了呢?莫不是又出了什么变端?

  “啊,那怎么办?”李氏一听,自然也急了,赶紧着洗了手,拉着女儿便往外走:“快走,还是赶紧去迎驾吧,老天爷可一定得保佑咱们呀!”

  话刚刚说完,人还没来得及走几步,伴着一声响亮的传报声,一袭紫衣的宁尘逍却已经带人走进了小院。

  见状,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放下手中事赶紧着上前行礼恭迎。

  除了符夏以外,几乎没有人敢抬头直面宁王尊容,甚至于还有些胆小的下人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明显对于这位传说之中的嗜血魔王怕得不行。

  “符夏,你过来!”宁尘逍没有理会其他人,直接一伸手朝符夏招了招,随意得不行的动作却好看得莫名。

  明明那般无礼,但被他做出来却是那般的理所当然,反倒让人觉得那是种无与伦比的霸气。

  符夏微微皱了皱眉,很是不喜欢这种被人当成小猫小狗招招手便要过去的感觉,她上前两步便停了下来,隔得远远地问道:“一个月期限还没到,王爷这会又来做什么?”

  “你离那么远做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人。”宁尘逍不但没有因为符夏毫不客气的言语而恼火,反倒边说边自行朝符夏那边走去,一直挨得极近后这才停了下来。

  一袭紫色逼近,炫得符夏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稍微又拉开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

  心中暗自腹议,这宁尘逍还真像只花孔雀,见一次换一身颜色,以为自己是条彩虹吗?

  “退什么退,瞧你那点出息!”宁尘逍嘴角显露笑意,揶揄道:“少自做多情了,本王对你可没那种意思。”

  “我才懒得自做多情了,谁不知道你对男人才有意思!”符夏下意识地扁了扁嘴,觉得宁尘逍脸上那样的笑意当真是说不出来的讨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宁尘逍瞬间靠得更近,一副没听清的模样收起了笑意,看不出情绪地盯着符夏,目色中尽是审讯犯人般的意味。

  一时间,整个院子好似从暖春跳至寒冬,明明没有起风,可众人一个个都觉得寒风四溢,吹得骨子里都冷透了。

  符夏最后那一句声音是不大,可也足够旁边的人听个大致。

  这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但还从没有人敢如此说道,二小姐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当着宁王的面敢揭人家这样的短!

  宁王那模样,哪里像是没听清,分明就是暴风雨要来临的前兆。

  “宁王爷恕罪,阿夏她还小,不懂事胡说八道,您可千万别当真!”李氏突然冲了上来,扑通一声便跪到了宁尘逍面前焦急万分的恳请着。

  第六十二章 恶趣满满

  李氏护女心切,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冲了上去给宁尘逍跪下替女儿求情。

  那是一种母性的本能,根本不需要思考,也不必在意任何的得失,当所有人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李氏便已经用她自己唯一能够做得到的方式去护着自己的孩子。

  虽然这样的方式当真让人觉得可笑而无用,但却最为直接的触动着符夏的心灵,没有什么比眼前娘亲的爱更能够给她勇气与力量,这一世即使前路再难也足以让她无惧无畏。

  “娘,您做什么,快起来!”符夏上前便要拉母亲起身,虽然眼前的宁王在身份之上的确可以让她们如此跪拜,可她却不愿娘亲为了她这般低声下气。

  “你这臭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还不快跪下给王爷请罪!”李氏非但不起,反而还十分严厉的训斥着符夏,并且试图将女儿也拉着跪下。

  符夏知道娘亲这般并非真怪她骂她,不过是希望宁王可以网开一页。

  可娘亲实在是太过单纯天真了一些,像宁王这样的人,若是要打杀哪个,谁能够左右改变?

  她才不会去跪去求,却也没办法劝说得了娘亲起来,只得恼火不已的看向宁尘逍,下意识的便把这口怨气转移到了这个源头之人身上。

  宁尘逍之前还没觉得有什么来着,像李氏这样的情况他见得太多了,为女求情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但怎么也没想到符夏非但没有半点低头认错之意,反倒还恶狠狠的盯着他,倒好似他做错了什么似的。

  “你瞪着本王做什么?”他有些莫名其妙,这女人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不过说训斥归训斥,宁尘逍却还是下意识的伸了把手。竟是主动上前把李氏给扶了起来。

  符夏心里憋着一团火,本想脱口反驳,却没想到宁尘逍顺手竟把自己娘亲给扶了起来。一时间怔了怔,生生把先前到嘴的话给吞了回去。

  “没…没瞪。多谢王爷!”语气一软,符夏莫名有些心虚,但后头的致谢却是实心实意。

  不论宁尘逍是个什么样的人,单凭刚才这一扶,符夏却是真心感激。

  李氏显然也没料到宁王竟然会这般轻易的上前亲自将她扶起,一时间脑子满是空白,晕忽忽的有着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感,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说没瞪。本王眼神好得很。”宁尘逍哼了一声,不过却也没跟个女人计较这点小事:“算了,今日本王心情好,就放你一马,不过下不为例!”

  见宁尘逍没再纠着不放,符夏微微松了口气,暗道这才稍微有个男人样,本来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事。

  “王爷,您…您的意思是,不会惩罚夏儿了?”李氏这才回过神来。激动不已而小心谨慎的问了一句,似乎想再确定一回,怕宁尘逍会反悔似的。

  “呃…你是符夏的娘亲吧?”宁尘逍没怎么跟李氏这样的中年妇人打过交道。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好,索性就这般说了一句,而后奇怪的又道:“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惩罚她了?行了行了,你们都别瞎想了,本王刚才可什么都没说。”

  这话一出,李氏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连声再次道谢,也不知道是后悔还是激动,一时间眼眶都红了。

  惜夏阁的下人也个个都跟着谢恩。那情形让符夏有些无奈,看着宁尘逍那副得意的模样。倒真跟是她犯了什么天大的过错,因其大度被勉强被宽恕了似的。

  李氏此刻虽说还异常激动。但至少不再傻呼呼不知所措,很快想到了宁王一行都还在院子里呆着,实在太过失礼,因此赶紧着恭请宁王进屋里头去坐,想要奉茶招待。

  “好了,都别多礼了,本王忙着呢,没空闲坐,就在这里几句话把事情交代完就行了。”

  宁尘逍示意李氏如此,转而看向符夏直接挑明来意:“你那方子的确不错,本王的顽疾已经根治,所以今日前来便是兑现之前所说的承诺。”

  众人听到这话,瞬间惊喜万分,没想到自家小姐卖给宁王的秘方竟然真这般神奇有效。这一下顿时有种霉事尽去,好运降临的扬眉吐气,从此后,在惜夏阁里头当差说不定还真是前景一片光明。

  宁尘逍看上去心情也不错,当众手一挥,示意身后跟着的仆从将一个箱子抬过来放在了符夏面前。

  也就是这个时候,不少人才注意到宁王身后一直跟着几个抬箱子的人,先前一直都被忽略掉了。

  若不是宁王凶名太大,气场太足,随便换成别的人带着这么大个显眼的大箱子进来,怎么也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但从听到宁王驾到,惜夏阁的人一个个都紧张得不敢怎么抬头,哪里有闲心闲情注意其他。

  从头到尾,她们这颗心就跟十五个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直到这会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气,好奇不已地盯着那个大箱子,也不知道里头到底装了什么。

  “啊!这么多银子!”盖子刚被打开,便有人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惊呼声。

  只见大箱子里头竟是装着满满一整箱亮闪闪的大银宝,这得多少银子呀,看得人眼睛都移不开来。

  “符夏,你收好了,这里是一千两,是买你秘方的银子,本王说到做到,一两都没少!”

  宁尘逍笑眯眯的,全然没有半点的心痛,一千两对他来说还算不得什么:“既然你卖的方子治好了本王的顽疾,那依照之前我们的赌约,这些银两都是你的。打现在起,那件事便算正式了结,一笔勾消了。”

  “王爷果然信守承诺,阿夏佩服,即如此,那么阿夏便多谢王爷了!”符夏看到银子心情自然不错,没有不收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