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蒋姨娘想得果然极对,她这位庶出的妹妹当真不是一般之人,而她听从了姨娘的建议与其交好,必定不会有错。

  “有什么厉害不厉害的,看得出来的全都是些不好的事,怕是用不了多久便会传我是个乌鸦嘴的。这年头呀。好人难做。”符夏摇了摇头,话是这般说,但心里当然一点都不在意。

  “好人难做。这话倒是不假。”符玲表示赞同,同时又道:“其实。大姐倒是觉得,不是最为亲近之人,不是真正可以明白你这份好心的人,日后你就算真看出了什么,也别再多那事。”

  话说到这,索性也不再有收着藏着的,符玲把自己心里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你本是好心,可福祸都是老天定下的。提醒了他们,若是侥幸避过了的话,事情便根本没发生,指不定有人会觉得你根本是在胡说八道诅咒于他们,非但不领情还会因此而抱怨恨上你。而要是哪怕得了提醒也没避过去的话,只怕也不会记念你一点好,不把这笔祸事算到你头上找你麻烦就算不错了。”

  符玲的话句句说到了点子上,这世上大部分的人的确如她所言,自古忠言逆耳当然更非空穴来风。

  符夏微微点头,并没有去拂符玲的这份好意:“大姐言之有理。我会好生记着。”

  见自己的话被采纳,符玲心情也极为不错,随后却是想到了什么。很快说道:“对了,瞧我这记性,差点把另外一件重要事给弄忘记了。”

  “明日长安公主府有宴会,听蒋姨娘说,母亲打算带我们几个一起去,你最好提前准备一下,长安公主设宴,规矩最是多,若是明日宴会中出了什么纰漏。那可就下不得了台啦。”

  “提前准备?要准备什么?”符夏脑海中闪过一些回忆的画面,前世出嫁前并没有以相府二小姐且的身份参加过长安公主办的宴会。但出嫁后还是有过几次,貌似也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准备。

  不过。长安公主这人向来最为讲究,府中规矩极多,这一点做不得假,可规矩这东西倒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准备才是。

  “阿夏,你刚刚回府,有些事情自然不太清楚。公主府之所以规矩多,那是因为长安公主有许多跟常人不太一样的忌讳,若是没有触及那些,再多的规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要是不小心撞上,那就麻烦大了。”

  符玲也不卖关子,直接点拔道:“其实说起来也不难,你只需记住,在公主府内特别是长安公主面前最主要的是莫提及与邹棋有关的事,其次还有…”

  符玲耐性极好,不紧不慢的将一些忌讳的人与事都说道了一通,甚至于包括一些细节的东西都一一说道了出来。

  不得不说,要注意的当真极多,但因为几乎全都是围绕着那个叫邹棋的人,所以倒也不算太难记。更何况前世时,符夏本就对这些了然于心。

  “要注意的东西有些多,没记住的话我再多说几遍便是。”符玲说道完之后也打算再多说两次,好让符夏印象深刻,到时也不至于无心惹祸上身。

  邹棋本为长安公主驸马,当年更是风靡京城的第一才子。长安公主对其一见钟情,主动请了圣旨下嫁于邹棋。

  但邹棋当时已经有了钟爱之人,并且早就已经定下婚约,根本就不愿意退婚另娶公主,万般无赖下却是选择与未婚妻私奔。

  天下虽大,却莫过于皇土,没过多久这对私奔逃命的鸳鸯便被人发现,女方当场被长安公主的人给处死,而邹棋被抓回京城。

  数月后,长安公主与邹棋大婚,新婚之夜邹棋当众羞辱长安公主,扬言整个天下哪怕只剩下长安公主一个女人也绝对不会娶其为妻。

  而后邹棋更是一把火烧了赐婚圣旨,烧了华丽的洞房,*于长安公主面前。

  邹棋的死对于长安公主打击极大,当时甚至有些精神崩溃,一直持续了将近一年疯疯癫癫的状况才慢慢治好,缓了过来。

  但有些东西一旦刻到了心底却根本没有那么容易完全抹去,如今虽然早就过去了近十年,但长安公主每每听到与邹棋有关的一些东西时,都会变得情绪失常,以至于连皇上都特意下旨,不准公主府任何人再提到那些有可能刺激到长安公主的事情。

  如今,长安公主已经三十出头,却一直不曾再嫁,独自一人在公主府内生活,只要没有什么触动心底那根弦的话,一切都跟正常人没有半点的区别。

  十年过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样,与已无关的事情早就忘记得差不多,随着烟尘而逝,唯有邹棋的这件事却因为长安公主的忌讳而被人深深的记了下来,特别是达官权官及府中各女眷更是如此。

  “大姐不必再受累了,我都记下了。”符夏略带感慨地说道:“这邹棋还有他那未婚当真是可怜,凭白无故的便得了这种灭顶之灾,而长安公主也是一样,这么多年依然活在只有她自己才能够感受得到的悔恨恐惧之中。所谓的爱却是害已害人,最后谁都没有从中得到一丁点的好,不是死便是比死还难受,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呢?”

  “阿夏,这种话在外头可千万别乱说!”符玲赶紧抬手制止符夏,一副你还真敢说的样子,又好气又无奈的告诫道:“这若是让外人听去了,你说者无心,可听者却是有意,后患无穷的!”

  “大姐提醒得对,我也是一时感触,在外头是绝对不会随意说道的。”

  符夏谢过提醒,这番话她是故意有感而发,自是说给符玲听的,算是承了这位大姐的情。

  符玲也不傻,很快明白符夏这般是表明并没有再将她给当成外人。

  如此一来二去,两人之间的距离自是拉近了不少。

  符玲自然愈发的无话不说,甚至于主动告知符夏,姚氏这次明显有些私心。

  去长安公主府赴宴这么重要的事情根本没打算提前通知符夏,更没有让人把长安公主忌讳的这些事情告之,只怕正是打着要看符夏笑话的目的,甚至于若是符夏因此而受到一些惩罚教训的话,更是称了姚氏的心。

  “也不知道母亲到底是怎么想的,在府里头也就算了,可到了外头怎么能这般不顾忌你的处境呢?”

  符玲似是有些想不明白:“再如何,你现在也是相府的二小姐,在外头若是出了什么事的话打的自是相府的脸面。母亲故意不让人通知告知于你,万一你明日出了什么纰漏,那还不是会影响到咱们相府的颜面,同样也会让她脸上无光吗?”

  “这倒并不难理解。”符夏稍微解释了一句:“一则于她而言,我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庶女根本没这资格代表得到相府的脸面,而且事实上绝大多数的人也是如此想的。二则,在长安公主面前,相府之人受些惩处也谈不上丢了整个相府的脸面。”

  符玲一听,不由得点了点头:“这倒也是,看来我还是把咱们这层相府庶小姐的身份地位想得太过重要了些。”

  “二小姐,二小姐,林七奶奶往咱们这儿来了!”四喜的声音突然又从外头响起,而后灵活的身影便奔了进来,边跑边快速的禀告着。

  这丫头先前进来报过信后,便趁着两位小姐说话的功夫早早又跑出去打听最新的消息。

  “林七奶奶到这里来做什么?”符玲很是不解,也没问四喜,而是径直看向符夏:“阿夏,林七奶奶不是去找老夫人了吗?她这会又跑你这里来,莫不是真不知好歹要找你的麻烦?”

  第六十六章 简单粗暴 管用便成

  面对符玲的疑问,这一回,没等符夏回答,四喜便赶紧着再次解释了起来。

  “大小姐,二小姐,奴婢听说林七奶奶去老夫人那里求老夫人救救她那大孙子,不过老夫人没有答应,而且态度很是坚决,说是帮不了!最后还直接让人把想要继续苦苦乞求的七奶奶给请了出去。”

  四喜绘声绘色地说道:“这也难怪才夫人不肯帮忙,要七奶奶那大孙子可是犯下了天大的祸事,莫说是老夫人,就算是老爷亲自出面也根本不可能管得到的!林七奶奶受了刺激,又求助无门,估计是觉着咱们二小姐既然能够提前看出这些事来,说不定也能够想到化解的办法,所以这才把二小姐且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被请出后又直接奔咱们惜夏阁来。”

  “奴婢得了信立马便往回跑,抢在林七奶奶之前赶着给二小姐送信。”说到这,四喜却是想都没想的建议道:“二小姐,要不您现在去大小姐那院避避吧,奴婢先前见着,这林七奶奶当真是急红了眼,跟疯了似的拦都拦不住,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呢!”

  “我为什么要避?”符夏拔了拔耳际青丝,带着三分笑意:“四喜,你是不是急糊涂了?”

  “不是,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只是怕林七奶奶到时把气撒到您身上,毕竟那是老夫人都不敢去碰去管的事,您哪里会有办法呢?林七奶奶不敢对老夫人怎么样,可难保她会对二小姐您做出些什么刁难之事来呀!”四喜自是明白符夏的意思,赶紧着补充了一句。

  “四喜,你这可真是糊涂了,这里可是相府,是你们二小姐的惜夏阁。一个外人若是敢在此胡闹撒野,你们这么多服侍的人都是死的吗?”

  大小姐符玲板着脸训了一句,而后继续说道:“七奶奶若是讲理。咱们自是好生劝她回去,若是不识抬举。应该怎么做便怎么做,没有谁能挑出你们半点不对来的!”

  就这一句话,符玲却是明确的把自己跟符夏摆到了同一战线,不说旁的,光是这份长姐应有的维护一点不少。

  “大姐说得在理,不过咱们也不必太把这林七奶奶当成一回事。”

  符夏笑着说道:“七奶奶一会怎么样都行,正好也能看看我这惜夏阁里的人到底都有些什么本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也好。”

  话一出。四喜却是一拍脑门,当下神情来了个大转弯,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兴奋劲:“还是大小姐二小姐英明,奴婢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奴婢这就去通知院里其他的人!”

  说着,这丫头立马准备出去,不过却被符玲给叫停了。

  “等一下四喜,你打听到林七奶奶那大孙子到底犯了什么事了吗?”符玲这会也终于记起这一茬,刚才被林七奶奶莫名其妙跑过来要找符夏的事给绕得险些忘记这一桩了。

  “哎!”四喜也是一愣,而后这才想起把这么关键的事情忘记说了:“瞧奴婢这记性。怎么把这一茬给说漏了呢!”

  “回大小姐话,奴婢听说林七奶奶那大孙子色迷心窍,也不知道怎么就跟镇国侯的爱妾勾搭上了。不但如此还胆大包天的偷溜进镇国侯府与那爱妾幽会,最后却是被镇国侯捉奸在床。镇国侯当下便是雷霆震怒,把人给打了个半死。现在林七奶奶那大孙子还被关押在镇国侯府,镇国侯已经给林家发了话,说是要把林家那贼子活扒虐待死,根本没打算走官府处理!”

  四喜啧啧感慨道:“这种事,谁帮得了呀,林七奶奶求谁便是为难谁,难怪老夫人听说事情经过后。二话不说便拒绝了林七奶奶。也就是镇国侯不想这种丑事传得太开,所以现在还有许多人不知道。不过如今林七奶奶跑到咱们相府一弄。便等于是把这事张扬开来,估计着镇国侯更加不会放过林家了!”

  “你这丫头不仅消息灵通。脑子也是挺好用的。”符玲由衷的夸了一句四喜,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手下有着什么样的奴才,林七奶奶但凡能够有四喜这样的脑子,也就不会为了一个死不足惜的放浪孙子而再牵连到整个林家了。

  得了大小姐的夸赞,四喜美滋滋的退了下去准备迎接马上要到的林七奶奶。

  而从头到尾一直在屋子里头服侍,并没有因大小姐而避退的林儿也很快做出了反应。

  “二小姐,奴婢去照顾李婶吧,省得一会吵吵闹闹的影响李婶休息。”林儿说罢,在得到符夏点头应许之后,很快也镇定不已地先行退了下去。

  符玲心中再次不由得一阵感叹,自己这妹妹果真厉害,就连身旁服侍之人一个个都是如此聪慧能干。

  “林家那大孙子也真是自己找死,竟然连镇国侯的人都敢染指,当真以为镇国侯的封号是随便捡来的吗?”

  符玲转而说起了林家的事:“这林七奶奶也是太过溺爱孙子,她那孙子便没一天省过什么心的,前两年杀人放火犯犯下那般恶行也仅仅只是象征性的罚其抄了一百遍《心经》,还抄得乱七八糟的,就这也好意思拿那一百遍破烂东西跟你抄的精品打比较,实在是自作自受。”

  “每每犯了事,不论多大他们林家都想方设法的去摆平,却从没真正责罚过,她那大孙子就算不坏也都会被这一家子给惯坏,如今终于踢到铁板上,再怎么样也没用了。一句话,完全就是咎由自取!本就已经败落的林家如今算是真正完了!”

  因为有蒋氏这一个好姨娘,所以符玲知道那天符夏抄五十遍《心经》的事情,前前后后旁人所不知道的细节她一一知晓。

  林七奶奶不动声色的落井下石,符夏那笔漂亮得让老夫人都吃惊不已的好字等等等等。

  话音刚落,院子里头却是响起了一阵燥动,林七奶奶果然来了。

  符夏与符玲都没有出去露面,两人喝着茶就在屋子里头听着外头的动静,如今的林七奶奶的的确确已经不值得她们特意跑出去赏那样的脸面。

  院子里头动静不小,林七奶奶的嗓门大得惊人,莫说是屋子里头,就算是惜夏阁外面好远都听得到。

  同样,四喜的声音也清清楚楚的传了进来,虽然不仅林七奶奶那般大得吓人,但却一句句全都铿锵有力,犀利而充得起场子。

  没一会,外头的声音便显得有些混乱,要七奶奶的哀嚎声、哭诉甚至于到最后的怒骂渐渐夹杂在一起,再混合着四喜还有惜夏阁其他丫环婆子的动静,一时间当真是混乱到了极点。

  不过,这样混乱的吵闹并没有持续多久,没一会功夫外头的声音便越来越少,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下了几声尽量压制的哭泣声,还有四喜单一平静的安抚声。

  几息过后,那哭泣声也渐渐远走,慢慢再也听不到,而院子外头也恢复了昔日的平静,不再有半点不应该有的吵闹与喧哗。

  “禀告大小姐、二小姐,林七奶奶已经走了。”四喜再次出现在符夏面前,脸上带着一种求主子对她刚才的表现打分的浓重期盼。

  她知道刚才院子外头所有的动静,二小姐肯定都已经一清两楚。

  她处理的方式再简单不过,实际上先前大小姐二小姐已经有所明示,她所做的不过是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最佳,找准关键点,干净利索的实施罢了。

  她同样明白,这是二小姐给她的一次锻炼机会,所以也就分外关心二小姐此刻的想法。

  “你刚才做得很好,不过…”

  符夏顿了顿,见四喜很是紧张的盯着自己,随后笑着说道:“不过也只算是中规中矩罢了。依着我的性子,哪里需要这么麻烦。告诉她谁都没办法帮她,让她离开,她若敢闹,直接叫人强行扔出相府便是。”

  符夏所言,简单粗暴却再管用不过,林七奶奶从老夫人那屋被请出来后便再也不是相府的贵客,无理还敢闹事,强行扔出去已经是客气的,所以四喜这些人什么事都不会有。

  四喜一点就通,而符玲这次当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四喜这些奴婢想要追上自家二小姐的步伐还得多加努力修炼才行。

  在惜夏阁呆了好久后,符玲这才起身告辞离开。

  原本来前,她也没打算呆这么久的,打算着告诉符夏长安公主的一些事后便走,却是没想到正好碰上了林七奶奶一闹又多耽误了一阵。

  不过这一趟符玲却是觉得十分值得,有所收获的同时也打心底里头对这个妹妹多了一份自愿的亲近。

  人走后不久,符夏便吩咐四喜道:“你现在,再去替我打听一些事情。”

  “不知二小姐想让奴婢打听些什么?”四喜一听二小姐有了专门指定的事情让她去打听,顿时眼睛亮晶晶的来了精神。

  “你过来。”符夏让四喜上前,很快便在其耳畔小声交代了几句。

  四喜边听边不由得点了点头,最后信心满满地保证道:“二小姐请放心,奴婢立刻就去办!”

  第六十七章 煞星 蠢得可以

  正如四喜所说一般,林七奶奶家里的那点事很快便在相府传了开来,没多会便传出了相府,一传十、十传百的快得惊人。

  本就已经快走到谷底的林家如今也算是真正完蛋了,镇国侯的颜面影响越大,林家将背负镇国公越来越多的怒气。

  莫说是一个小小的林家,就算是相府惹到了也极难善了,林家如今也算是为他们当初的纵容与无知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然而,对于相府之人来说,林家的下场远远比不得二小姐符夏那神一般的相面预知本事让人惊叹关注。

  本还打算看二小姐笑话的人一个个傻了眼,不少人心有不甘,私底下称二小姐是个乌鸦嘴,更是个不祥之人,好事没有坏事一大堆。

  自打进府之后,这二小姐又是打死人又是诅人,小小年纪不知道怎么就那般黑心肠,这才多久的功夫呀,还把表小姐、夫人、五皇子甚至宁王这些几乎一个个得罪了个遍,跟这种人碰上都让人觉得准没好事。

  “嘘,你们几个小声点,万一让人听去告诉惜夏阁里的人,依那黑心肠的性格一准饶不了你们!”有人小声的提醒正愤愤议论着的几个下人:“跟你们说吧,这二小姐可不仅仅是黑心肠这么简单,连老夫人都私底下说二小姐身上煞气重,没事还是别去招惹这样的狠主比较好,你看看她的那些所作所为哪一样是正常人做得出来的?”

  “真的吗?老夫人这种礼佛之人都如此说,那二小姐岂不就是个煞星了?”其中一个婢女压低着声音惊讶不已地说着:“难怪连林家的事都能够说中,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就是就是,这种事情就算是神算子也难算得这般准呀,依我看分明就是二小姐命中带煞,随口诅了人家便成了真。看来这种人当真得绕着点走,不然被这种人给惦记上,还不知道倒霉成什么样呢!”

  “哎哟。现在想想,之前二小姐入府…”

  …

  不知不觉中。符夏自己都不知道慢慢的便会背上这么一个煞星之名,原本她最多也就觉得被说成乌鸦嘴罢了,没想到竟然还要不如。

  只不过几年后,当这个名声慢慢传开传响之后,她倒是觉得——挺好!

  夜幕降临,相府各院各屋都安静了下来,一天的喧嚣渐渐远去,不少人都渐渐开始进入梦乡。

  整整一个下午外加晚上都不见人影的四喜。这会却终于回到了惜夏阁,进了二小姐的屋子。

  不见人影的这段时间,四喜都跑去跟曾经的那些小姐妹混在一起,看上去收获不少,神色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畅。

  “二小姐,您今日让奴婢打听的事,奴婢觉着怕是已经有答案了。”她嘻嘻地笑着,在符夏面前时,倒是并不掩饰心里头的那点小得意。

  不得不说,四喜对于自己打探消息这方面的天赋颇为满意。并且她觉得自己的直觉也一向很准,往往能够有一些零碎的小事里头最快的推测出哪里才是自己所想要的。

  同时,她也清楚。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二小姐才会特意让她负责这些。

  “你这动作还真是快。”符夏并不吝惜自己的夸赞,不过却并没有着急,而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面上的饭盒道:“林儿给你留了好吃的,先吃完再说话吧。”

  见二小姐竟特意让林儿替她留了吃食,四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多谢二小姐,多谢林儿姐姐,四喜还不饿,先前在小姐妹那里也吃了点东西垫肚子。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当着林儿的面,四喜并不需要收着藏着。她知道林儿是二小姐最为信任之人,自己能够知道的事情。二小姐肯定是不会特意避着林儿的。

  “行了,你还是先吃东西吧,二小姐体贴咱们,这是咱们的福气,可是不能不要。”林儿笑着把四喜拉到一旁坐下,替其把吃食摆出。

  四喜见状,自然也不再推脱,再次谢过之后高高兴兴的先进了食,都是一些好吃的她爱吃的,更主要的当然还是二小姐对她的之份重视与抬举。

  吃饱喝足后,林儿也不让四喜动手收拾,挤眉弄眼的也不知道又打哪里摸了两把榛子塞到四喜的兜里。

  四喜平日里最是喜欢这种小坚果,不过像她们这种身份,偶尔能够尝到一两颗都极为不错的了,这会林偷偷给她留了两大把,果然是有什么好都记着她。

  符夏一抬眼便看到两个丫头的小动作,笑了笑只当做没看见。四喜率性,林儿则如同长姐暖心,两个丫头在一起相处不长,但感情与默契度却是越来越高。

  林儿足够值得符夏信任,而四喜这边,暂时也不曾查到什么特别的地方。只要这两个丫头能够保持初心,将来她也必定不会亏待半分。

  “二小姐,奴婢打听到一个很重要的消息,估计正是二小姐想找的答案。”片刻之后,四喜开始正式向符夏汇报她花了好些时辰所打听到的情况。

  不得不说,四喜的办事能力当真不错,这么短的功夫内还真是让她接近了符夏想到的谜底答案。

  听完四喜的汇报后,符夏倒是不再存其他的疑惑,对于蒋氏的心思却是一清二楚。

  按四喜所说,大概在她入府前不久,姚氏曾经与蒋氏提起过符玲的婚事。

  姚氏有一妹妹,曾经过来跟姚氏问起过符玲的情况,据说其妹妹夫家三叔有一儿子,年方二十,尚未娶亲。还说那侄儿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因为偶然见过符玲一面,后来便一直对符玲念念不忘,跑去了姚氏妹妹那儿做了请求,想要娶符玲为妻。

  姚氏妹妹所嫁自然也不俗,那侄儿也是其夫家三叔的嫡出长子,各方面条件来说看着倒是不错。而且姚氏妹妹亲自前来替侄儿说和。姚氏自然不会去抹自家妹妹的脸面。

  本打算找个时候把这事正式商议一番,两边各自拿出八字合上一下便行礼数,把这让亲事先给订下来。后来却是因为符夏突然回府,再加上姚氏妹妹夫家那边临时也出了点小状况。所以这事才暂时给耽误了下来。

  因为正式的商议都还没开始,所以姚氏也还只是口头跟蒋氏提了一下,并没有多说,府中其他人基本上也不知道,后来符夏回府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到了时不时便要出新状况的二小姐身上,因此符玲这事更是没几个人知晓。

  但关系到自己亲生女儿的终生幸福,蒋氏自然不会大意半分,虽然姚氏与她说时她根本没有任何的资格去反对。但却并不代表不会私底下去打探男方的情况。

  蒋氏可是个聪明人,哪里可能听姚氏说什么便信什么,不论自己的意见有没有用,总之并不影响她暗中悄悄去摸底。

  不曾想,这不摸底不要紧,一摸底却是整个人都气得不行。

  男方的确如姚氏所说年方二十,相貌不俗,又是嫡出长子,身份之上倒也的确配得上自己的女儿。可问题是,除了这些。这男的几乎就再找不出什么别的优点,更加是个极为好色之徒!

  这男的房中光是通房丫头就有好些个,还没娶亲便已经纳了几房妾室。除此之外还经常流连烟花之地,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