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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她倒要瞧瞧卫紫芙还如何在五皇子府里张狂,还如何凭着她陈蘅的宝贝过得风生水起。

夏候滔想算计她,端看他这世还有没有本事?

前世时,她嫁给了夏候滔,也因着此,在今日两对新人入宫拜会时,太后对晋帝道“五皇子、六皇子娶妇成家了,再唤五皇子、六皇子也不像个事儿,陛下就给封个爵位罢。”

夏候淳一直以为,自己定会封个亲王,可最后却得封梁郡王。太后、晋帝对夏候淳拒婚又自作主张另娶新妇的事到底恼了、怒了。

夏候滔意外得封瑞郡王,凭着他不得宠的局势,就算封为候爵都是意外,全是因为他娶了陈蘅。太后心疼陈蘅,这才厚待夏候滔。

夏候淳后来无论如何努力,再没晋封亲王,一直到夏候滔登基,却因年少时几番欺负夏候滔,被夏候滔给记恨获罪。

邱媪领命离去。

近二百八十抬嫁妆,一件件的比对,委实够忙碌,还得防备旁人以次充好,辰正出的门,直至未正也不见人回来。

莫氏生怕陈蘅想不开再做出什么傻事,一直守在她。

黄鹂人如其名,真像一只黄鹂鸟,去大厨房取点心回来,叽叽喳喳地将自己听来的新鲜事说了:“夫人、女郎啊,芙女郎还真是胆儿大呢!”

莫氏未问,只静静地看着陈蘅吃果片。

橘子、苹果被侍女们剥,或切成了薄片,用一根牙签插上,吃起来极是方便。

“今晨,邱媪不是带人去搬女郎的嫁妆,用南珠串成的南珠衫被换成了寻常的珍珠衫。当日入匣、装箱笼的可是邱媪和春大娘二位,邱媪、春大娘当场就不依,可卫女郎的陪嫁阿媪居然说没动过。”

(注,阿媪即“嬷嬷”的意思。)

“大管家不依,已报官。”

第26章 被换的嫁妆

“大管家不依,已报官。”

莫氏心下冷哼,眼里流出一分喜色。如果不是她们一早就猜到,恐怕这会还真会吃个闷亏。“大户人家整箱笼、置嫁妆,可是要请中人、媒婆过目的。”

“夫人说得正是,大管家报官之后,请了媒婆和牙行的中人去瞧,说若他们拿不定,就请昔日掌眼的宫中女官作证。”

一旦宫中女官作证,五皇子与卫紫芙丢的人更大,这件事就会被太后与皇后知晓,若这二位说一句惩罚的话,两人都得受罚。

前世,陈蘅眼中无钱财,吃了这么一个大闷亏,觉得此事闹出来,会被人笑话她俗气,今生她却不会白白便宜了外人。

她家的东西,就算接济乞丐,也不会便宜卫紫芙、陈茉之流。

黄鹂道:“牙行与媒婆到了后,都说昔日装匣的是粒粒饱满、匀称,颗颗都像豌豆大小的南珠,又用金丝银丝织就成的南珠衫,不是用几百两银子就能买到的寻常珍珠衫。”

女郎与夫人早就猜到卫紫芙会打偷梁换柱的主意,现下可谓证据确凿。

莫氏道:“莫松是珠宝铺子、古董铺的大管事,有他和邱媪掌眼,定不会弄错。”

以邱媪的性子,被人欺到头上,也不会给对方好看。邱媪原就瞧不惯庶出的三人,这回她原就带着没有错也挑三分错的心思,现下真是被换走真宝,哪会放过对方,还不得闹得流言满天。

卫紫芙、夏候淳昨日行事没给荣国府留颜面,她自是不会给他们留脸面,能闹多大闹多大,能让他们多没脸就闹多没脸,反正坏的是他们的名声。

黄鹂又道:“大公子、二公子这会子正在前院查点嫁妆。二公子听说卫家居然照着女郎的嫁妆置了一批假货,已骑马带人闹到卫府。”

这不仅是闹,而是带了几个嘴皮麻利的仆妇去卫府大骂。

既然要闹大,不妨撕破脸皮。

陈宁不当他们是亲戚,他们也不屑再心软不舍,索性往后不来往。

几个仆妇站在卫府将卫夫人给自家女儿置了与蘅女郎一样的嫁妆给骂出来,当然,蘅女郎的嫁妆多是当年陈留太主的,他们置的岂能相比?

她们的口才甚是了得,说得活灵活为,仿佛跟真的一般,又说陈留太主的南珠衫硬是换成了价值几百两银子的低等珍珠衫,其间价值悬殊数百倍,居然还想用假货换了真宝去…

仆妇的叫骂声中,卫家给卫紫芙置假货,又故意拖着夏候淳,让他在大婚当日拒婚,就成了卫紫芙颇有用心的算计,一方面想得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一方面又想偷换陈蘅的嫁妆,一时间,卫紫芙的名声落到了谷底。

待夏候淳回府时,荣国府的仆妇、管事下人们还在,正在为几十抬的低廉之物争执不下。

“花三娘,卫家甚是有趣,置不起好东西,就置一批假货、赝品。我们家女郎的嫁妆,五成是陈留太主的遗物,件件精品,便是宫里也有记录。再有三成我家夫人的嫁妆,样样不俗,皆有记录。另有两成可是我们夫人、君候专替女郎置备的头面首饰、新裳衣料。”

旁人不知道,可自昨晚开始,卫紫芙的乳母花三娘带着侍女、仆妇就在装有陈蘅嫁妆的库房里出入。

第27章 可偷人不偷物

陈蘅没嫁成,嫁妆便得退回去,且造成无法成姻的原因是男方,嫁妆更得分毫不差的退还女方,通常男方为了补偿,会多给女方退一些聘礼,再爽快些的,索性连聘礼也不好。

卫紫芙不是荣国府的嫡女,只是庶女所出的外甥女,万没有道理得她的嫁妆。

今儿荣国府的管事、仆妇一闹上门,先是发现有人拆开了箱笼,之后发现被拆开的箱笼里的东西都被人给换成了假货、赝品,就连字画都是南辕北辙。

南晋读书人最喜这些字画、书籍之物,换了这些东西,传扬出去,别说卫紫芙的名声毁了,就是整个卫家的名声也都跟着毁了。

邱媪轻啐一声:“呸!这这么件三四百两银子就能买到的珍珠衫,就想换成价值数万两银子的南珠衫,你们这是做梦呢?

快把南珠衫、名家字画、双面的六扇苏绣屏风、先帝赏赐的十二套精品瓷器、十二套宫中所出的头面首饰交出来…”

夏候淳与卫紫芙车辇回府,远远地就听到外头一片喧闹声,府门前停了一十几辆马车,有的马车上堆满了箱子,周围静立着荣国府的护院、家丁。

夏候淳步入府中后,正听着邱媪指着皇子府的大管家与花三娘的鼻子骂。

他阴沉着脸,“怎么回事?”

“哟,五殿下,你昨儿不是说不稀罕我家女郎的嫁妆,怎的二百多抬嫁妆就被打开了二百抬,但凡极贵重、稀罕的都换成寻常物,还有六十九抬嫁妆对不上…”

夏候淳昨晚也歇在这里,今晨起来时,就见库房里有人头窜动,俱是卫紫芙从娘家带来的下人。

邱媪将手头的珍珠衫晃了晃:“瞧瞧,这是南珠衫?连上等珍珠衫都算不上。”

珍珠衫的珠子粒粒小得跟绿豆似的,南珠衫可是陈家太夫人当年送给陈留太主聘礼,粒粒如豌豆,上头又用了黑珍珠、粉珍珠饰成流苏、坠子,价值数万两银子。

南珠衫岂是这么件破珍衫珠能比的?

“南珠衫可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原是陈留太主传给我家夫人的,我家夫人送给少夫人的。少夫人心疼女郎,这才添到嫁妆里头,就这么稀罕的宝贝,进了五皇子府,不过才几日,就被人给换了…”

邱媪走近夏候淳,眸光落在卫紫芙身上,“五皇子妃,有多大的脚就穿多大的鞋。将不是自己的东西用这种方儿偷梁换柱,就能成了你的?”

她扬了扬珍珠衫,“你可以偷人,这物件可不能乱偷。”

一把交珍珠衫塞到卫紫芙怀里。

卫紫芙气得粉颊通红,“你…这就是荣国府的规矩?”

“偷了男人,不过是肚子多块肉,使些手段还能嫁出门。可偷了他人的物件,那可是要闹到官府的。”

听邱媪的意思,仿佛偷物比偷人要严重得多,在寻常百姓家,若有娘子未婚先孕,那可是要祭河、祭天的。

卫紫芙高喝:“邱媪,你好大的胆儿!”

“怎么,你敢做不敢当?你未曾出阁就偷男人,否则你未婚先孕怎会多出肚子里的一块肉,真不要脸!老奴若是有你这等不知廉耻的女儿,不如按到尿桶里淹死…”

卫紫芙气得胸口起伏。

要说骂架,十个她都不是邱媪的对手。

邱媪福了福身,“五殿下,今儿请了中人、媒婆来核对,现下还有六十九抬物件对不上,昔日装箱笼,我们府可是专设了宴席,请了都城体面的全福夫人和太后、谢皇后、王夫人来观礼。”

此,称为“晒嫁妆”。

第28章 名分未定

此,称为“晒嫁妆”。是南晋贵族嫁女前的一种仪式,是女家为示女儿尊贵,在嫁妆归整入箱笼前请了交好的全福夫人、女郎、夫人来瞧嫁妆。这个时候姻亲、交好世家都会添妆。

晒过嫁妆后,会当作这些女眷的面将嫁妆入箱笼、裹红绸,然后会在次日或后日抬入男方家中,其间又会有中人、媒婆作证递交嫁妆簿子,男方则在嫁妆簿子上印鉴,以示里头的东西全是真的,而女方家则会保留一份。

“五殿下可是置疑?若有置疑,我们荣国府可请昔日晒嫁妆时的全福夫人、宫中女官来作证。”

夏候淳的脸暗藏风暴,他没想到卫紫芙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敢私动陈蘅的嫁妆。

如果太后、谢皇后身边的女官真来作证,他的脸面就丢到家了,往后也不必再做人。

邱媪道:“今儿已惊动官府,还请卫夫人尽快照着清单将上头的物件原璧奉还,若是还不了,我们可只能请牙行、朝中大臣们来估量其价值。”

夏候淳觉得很丢脸。

今儿入宫拜长辈,晋帝直接下令“不见五皇子”。

太后听说刘贵妃、夏候淳这般行事后,也没给好脸,刘贵妃更是被太后下令禁足怡春宫三月。

今晨,荣国公世子夫人谢氏入宫见了皇后,声泪俱下地将自家里的事说了一遍。

谢皇后与莫氏原是手帕之交,也对夏候淳、卫紫芙二人厌得不轻。

明知是表妹的夫婿,居然还会去抢,唆使夏候淳在成亲当日拒婚,就是为了折辱陈蘅,就凭卫紫芙这样的用意,邱媪能给她好脸才怪。

夏候淳今儿带着卫紫芙在太极殿外跪了两个时辰。原想着,以往这样,他最多跪一个时辰,晋帝就会心软,或是刘贵妃就会出面求情,可今儿跪了半晌。既没见着晋帝,连刘贵妃都没瞧见。

反而是出宫的时候,莫太后、谢皇后赏赐了不少衣料、药材,说是给陈蘅的。

谢氏在宫门口见着夏候淳与卫紫芙时,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夏候淳瞧得出谢氏对他的行为颇是不满。

卫紫芙切切地唤了声“大表嫂!”

“我可没你这等不知礼义的表妹,下次卫夫人可莫再唤错了。”

此刻,看着邱媪指责有人动了嫁妆,还将贵重物件给换了,夏候淳厉声道:“卫紫芙,将东西原样还给陈家,还不回就用你的嫁妆抵。”此刻,看着邱媪指责有人动了嫁妆,还将贵重物件给换了,夏候淳厉声道:“卫紫芙,将东西原样还给陈家,着实不行,用你的嫁妆来抵。”

他很生气,只有生气的时候,他才会唤她的名。

“五殿下…”

夏候淳冷冷地看着卫紫芙。

卫紫芙打了个寒颤,从来没见过他这般生气。

这一日,他是受够了,跪了两个时辰,晌午连个用午膳的地儿都没有,原想去怡春宫寻刘贵妃,可刘贵妃被太后禁足罚他抄写三千遍《女戒》,不抄完前,不许迈出宫门,甚至不得见任何人。

刘贵妃想找晋帝哭诉一场,晋帝躲在谢皇后宫里就没出来。

“卫氏,你虽是我娶入门的,既无父皇命又无媒妁言,你是何名分,还没定!”

第29章 处理不好回娘家

“卫氏,你虽是我娶入门的,既无父皇命,又无媒妁言,你是何名分,还没定!”

他的意思很简单:如果她行事太过损他脸面,侧妃之位未必属于她。

正室王妃之位,卫紫芙得不到。

卫紫芙将一切想得太美好,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就是优势,可昨儿关于她未婚有孕的事早在都城传得人尽皆知。

对于婚前失节的女郎,被视为德行欠缺,只这一点就不配为正妃。

皇族肯定听到风声了,一旦晋德帝知晓,也不会认同卫紫芙,恐怕连侧妃位都得不到。

因偷换嫁妆物件的事曝露,卫紫芙品性太差,名声更会再跌。

第一次,夏候淳对卫紫芙失望了。

昨天在街头,他其实对拒娶陈蘅有一些后悔。

世间没有后悔药。

夏候淳抛下这问题,蓦地转身,又补了一句:“今日三更前,你处理不好此事,明儿一早自己回娘家。”

卫紫芙咬着下唇,眼里喷着火苗,如果这火苗能烧死人,早已将莫春娘、邱媪烧成了灰烬。

邱媪道:“卫夫人是想还物还是还银钱?南珠衫价值五万六千两,如果你觉得价高,可请都城牙行的珠宝大家来评价,我们这价儿只低不高。另有十二套晋高帝时期的精品瓷器,一套折三千两银子,合三万六千两银子…”

她朗朗地念着上头每种所缺物件的价值,这一样样念下来,居然高达五十七万三千两银子。

名家字画、珠宝、名器,原就是有市无价的。

这么多…

昨晚只开了二百抬,她原就吩咐下人寻到最贵重,又将贵重的物件移走,只是现下却不得不还回来。

花三娘道:“皇子妃殿下…”

“哟,不知尊贵的皇子妃殿下,陛下和皇后娘娘今儿可给你下了玉简,是遵正室王妃品阶还是侧妃妃品阶?”

(注:魏晋时还无亲王、郡王之分,是隋唐之后才有的。)

卫紫芙气得嘴角微抽,“邱媪,你…敢对本妃无理?”

一位是皇子妃,一会儿是卫夫人,这就是讥讽卫紫芙,虽然谋到良缘,可嫁过来几日了,连个正经的名分都没得到。

五皇子宠爱又如何,这不上不下的,只会更让她出丑。

“老奴不是关心卫夫人,就想问问你拿到的是什么样的玉简…”

要做皇家妇,首先就得陛下认同。

卫紫芙挑唆五皇子做出如此丢脸的事,晋德帝定会迁怒于她。

少夫人谢氏因着这事,一大早拜见皇后娘娘。谢皇后能知道的事,太后也会知道。太后与谢皇后这对婆媳,可是都城人人皆知的“模范婆媳”,情同母女。

谢皇后性子太软又不得晋德帝宠爱,太后总觉得她们婆媳是一样的命,少不得多加疼惜几分。相反,太后对刘贵妃那是恨之入骨,觉得这就个祸/害、妖/精,将她好好的儿子给抢走了,更迷得她儿子有时候顶撞亲娘。

邱媪道:“卫夫人,快将差缺之物还回来,眼瞧着天色要暗了,再不还,难不成明儿得让我们请了全福夫人、姻亲、世交家的夫人来作证辩物?”

第30章 计划败露(二更)

卫紫芙没想荣国府此次行事如此不留情面,居然报了官。这一回,她的脸面算是丢得干干净净,少不得一个阴险、奸诈之名。

她此时还不知道,陈葳因不满她在背后给陈家这么大的难堪,上午就带人去大闹了卫府。

卫府位于城南土地庙巷,而今卫家的事,上就在那一带闹得沸沸扬扬,晋人重风\华、爱貌美,卫家在那一带的名声可臭不可闻。

卫紫芙咬咬牙,如果不还回去,明儿让她自己一人回娘家?

不,她办不到。

“来人,把偏院库房打开,将…东西还给她们。”

邱媪道:“里头的精贵物不少,若是损了、毁了,可得照价赔偿。”

还装什么清白,现在还不是逼出物件来了。

真玩了一把偷梁还柱,也亏得她这一辈子见过大世面,这种事还只得她这个荣国夫人第一管事仆妇能办下来。

偏院库房里的精致瓷器碎了三样,偏这三样又属于不同的三套之列,有的是一只花瓶,有的是一只瓷壶,还有的是一只漂亮的盘子。

“怎么就碎了?碎了一件,这极品瓷器就废了。”邱媪一脸心疼,“这可是先帝赏赐给荣国府的极品瓷器,一套就折三千两银子,统共九千两。”

三千两银一套的瓷器?

卫紫芙脱口道:“你怎么不去抢?”

“五皇子妃这是不信?不信的话,我明儿请宫里的女官来说说,老奴倒要问问妇官,这三千两一套的前朝瓷器值是不值?”

卫紫芙畏惧莫太后。

她还等着太后、皇后给自己定位分。

正妃做不成,侧妃也行,总比妾室要强。

若是恼了宫中这二位能定她位分的贵人,难道她要一直无名无分,她不在乎,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乎。

邱媪道:“那三套瓷器不用搬回府了,在五皇子府弄坏的,自得让五皇子妃赔我们银子,如果不是五皇妃多事,将好好的嫁妆宝贝搬来移去,又私自打开,我们几个也不会忙了一天…”

就算没有弄坏了,她也会故意弄坏。

邱媪看着那瓷器时,心里犯着嘀咕:她明明瞧着装进箱笼的全是十二抬极品瓷器,怎么里头还出现了六套上等官窖瓷器。

这六套虽说好,但也只适合五六品官员嫡女出阁做嫁妆,一套瓷器也就七八十两银子,她是万万不会承认这是官窖瓷器的。

卫紫芙狠狠心,对花三娘道:“从我屋里的匣子中取九千两银票来。”

“诺。”

花三娘蹙着眉头,昨日明明都好着,今儿怎的就裂了呢,不成套,人家不要了,还得赔银子。

待花三娘取来银票,邱媪又与卫紫芙吵起来。

“这几幅字画是假的!是假的…”

卫紫芙傻了眼,怎会是假的?

在莫松的一一检验下,假字画越来越多,就是王羲之的字贴都是假的,棋谱是假的,前朝名家丹青也是假的…

邱媪冷声道:“五皇子妃,为了偷梁换柱,你可真是够用心。可惜,我儿自幼接触的珠宝古玩不少,否则还真被你蒙混过去。”

她拍过字帖:“这是假的!请将真的还来。”

第31章 精品成极品

卫紫芙一早就知道荣国府有名家字帖,不是一本,而是两本,一本做了荣国府的祖传之物,另一本进了五皇子府。

怎会是假的?

她明明就是将这些贵重东西搬入偏院库房的,钥匙握在她手里,谁会动了这些东西。

邱媪的声音越来越高,这一日忙累一天,偏又出现了假字画,她哪里肯罢休,说话犀厉不留情。

夏候淳原想歇下,怎耐那边吵吵嚷嚷,尤其是夜里,这声音越发显得刺耳,“怎么回事?”

侍从道:“回殿下,是荣国府的邱媪发现退还字帖、字画、丹青是假的,正闹着让五皇子妃还回真品…”

夏候淳一掌拍下,以前还以为是聪明伶俐,这回倒是折了名声进去,就连父皇也恼了他,“蠢妇!让她把东西尽快还人家。”

名声比这些真迹书画更重要。

书画没了,还可以再寻回来。

名声毁了,他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就更差了。

他赌不起!

侍从与卫紫芙传了话。

卫紫芙不敢赌,还想哄着夏候淳给她谋一个更体面的位分,“乳母,把我的陪嫁字画取来。”

“女郎,你的陪嫁字画也不够赔这么多的真迹字画?”

卫紫芙咬了咬唇,“殿下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