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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蘅道:“我今日想引荐七妹妹入会。”

谢女郎看了眼她身后的陈薇,小娘子羞答答的,脸颊微红,“我与阿珊说说,五公主近来在养胎,不大过问书画会的事,都是阿珊和德馨公主在管。”

第一百七十三章 识英雄重英雄1

女郎书画会的大凉亭里,八角凉很大,足有一间大花厅大小,里头摆放了两圈的桌案,地上铺了席子,就地而坐。

崔女郎与德馨公主并列坐在正中尊位上,崔女郎道:“今日我们女郎书画会有陈氏阿蘅与谢氏阿雯进入前五,此乃女郎书画会的幸事,更难得的是陈氏阿蘅夺得第一,书法丹青不输男儿,令人敬重。”

德馨公主举止优雅地吃着茶,眸光扫过陈蘅:她坐在左上首第一排案前,与德淑同座,德淑心事沉沉地半垂着头。

陈蘅的面上瞧不出半分得意,相反,是云淡风轻又合宜的浅笑。

崔女郎举起茶盏,“为阿蘅、阿雯举盏,以茶代酒,共贺她们进入前五。”

“恭喜陈氏阿蘅!恭喜谢氏阿雯!”

“同喜!同喜!”谢女郎举盏,率先呷了一口。

陈蘅同然。

众女郎各呷了一口。

崔女郎继续道:“阿蘅斗技前,德馨公主许诺若拿第一给五个引荐进入书画会的名额,德馨公主是代成化公主代掌社长一职,她的话就如成化公主的话。”

五公主封号“成化”,因是下嫁,未设公主府,委实五公主的生母地位不高,她在宫中不算得宠,所嫁的夫婿是王氏四公子、即王灼的堂弟。

德馨公主优雅地点了点头。

虽然有种谋划失败之感,但她不能丢了面子,她说的话就要做到。

崔女郎道:“今,陈氏阿蘅引荐其妹陈氏阿薇入会,陈薇向社长、副社长献茶!”

陈薇坐在陈蘅身后一排,起身走到中央,从侍女手里接过茶盏,以前不觉,今儿陈蘅瞧着,颇有些你侍妾向嫡母敬茶的意思,也是跪拜。

德馨公主饮了一口,笑微微地道:“陈氏阿蘅的字画一绝,你的字画想来也不差,盼你为我们女郎会增彩。”

陈薇轻声答道:“回德馨公主,臣女的字画不及姐姐的二三,难与姐姐相比。”

她自觉不足,是实话实说,但却赢得了在场所有嫡女的好感,若所有庶妹都进退,她们也不会头疼了。

崔女郎道:“陈氏阿薇,给所有贵女满茶,大家喝了你的茶,你就正式入会,从即日起,你便是书画会的成员。”

陈薇提了茶壶,小心翼翼地给众贵女蓄茶,其实所有人的茶盏里都满着,不过是滴上一点,做做样子,这是女郎会规矩。

陈薇手里的茶壶小好巧,茶嘴很细,以前曾出现过有贵女在这一环节使坏,后来就进行了特意的改进,就算有人使坏,滚烫的茶水也只会涌出几滴,伤不到人。

蓄完茶,陈薇回到坐位。

崔女郎举盏,“欢迎陈氏阿薇入会。”

众人齐呼:“欢迎陈氏阿薇!”一起再呷一口。

参加完新成员入会仪式,女郎们便聚在一处或吃茶闲话,或奕棋的,或赏画说书法的。

陈薇很快发现几十个女郎里头有两个与自己高矮差不多,便与她们聚在一处说话,三个人去荡秋千,又说着家里的事。

陈蘅与谢雯、崔珊三人低声说着字画。

“三年没见,你的书画长进不少?”

第一百七十四章 识英雄重英雄2

“三年没见,你的书画长进不少?”

陈蘅不好意思地道:“受伤之后,连大门都不敢出,不再找些事做,日子不是更无聊。我祖母的嫁妆里头有小书圣的《兰亭序》,亦有卫夫人的碑帖,闲来无事就照着品鉴。得暇时,也与长兄、父亲一处鉴赏字画…”

谢雯颇是羡慕,早就听说陈蘅的嫁妆丰厚,光是她说的这两样就价值不菲。

三个说得正在兴头上,只听一个霸气的女音:“喂,永乐,我有话与你说。”

陈蘅回眸,只见袁东珠立在不远处,似笑非笑,意味深长。

谢雯不安地道:“有事你喊一声。”

“别担心,阿东是英雄本色,豪气干天,这一身正气不晓得就能赛过多少男儿。”

前世,袁东珠就喜欢以女侠、英雄自据,其实她这人不坏,只是没什么心眼。她和袁南珠的恶名都是她继母弄出来的。袁东珠吃了继母不少苦头,后来索性以男人婆与飞扬跋扈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

袁东珠名声不好,因前头有一个袁南珠,加上为人正直,又好抱不平,在都城的人缘还不错,尤其是武官武将们很是欣赏袁东珠。

袁东珠从未听过有人这样评价过她,“喂,你不怕我吗?女郎会的女郎个个见到我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

陈蘅前世也是远着袁东珠的,因她是陈留大长公主的孙女,袁东珠从未为难过她。她曾与陈蘅说过一句话“我袁氏东珠自小就敬重女中豪杰、巾幗英雄,可恨晚生了四十年,否则,我定随陈留征战沙场,让天下男子也瞧瞧我们巾幗女儿的风姿。”

世人说爱屋及乌,袁东珠因敬重陈留,也敬重荣国府,甚至连陈蘅她也高看两眼。

“我为甚要怕你,你是见过的人里头活得最坦荡、最真实的,你有胆有识,敢作敢当,这是多少男儿都做不到的。”

袁东珠很是受用,素日与她交好的女就只袁南珠,结果姐妹俩在一处,名声越来越差。

“那些贵女多与我说几句话,就怕被我连累成了恶女、粗鲁女郎…”

“流言是最不可信的,就像都城说我貌若无盐。”

袁东珠来这里数年,第一次遇到这般有趣的人,立时哈哈大笑,笑得极是大声又开怀,她一伸手,搂着陈蘅的肩,“那小子是你什么人?他算计了夏候滔,还把陈莉那小娘子丢到榻上…啧啧…”

陈蘅四下一扫,好久没瞧见慕容慬。

“你捉了朱雀?”

袁东珠道:“他叫朱雀啊,不是说你慧眼识宝,六百五十金买得麒麟驹,添头是一个美人。可我真没想到,这美人居然是个男人。”

陈蘅不好意思地讪笑,“阿东,你是性情中人,你懂的…”

她压低嗓门,“朱雀是你养的面首?”

袁东珠快速脑补,这不是得宠得势的公主们做的事,陈蘅也养了?

陈氏不是世家名门,规矩最多,女郎们管得最严。

“呵呵…”

如果慕容慬知道袁东珠是这样说他的,不知道会不会黑脸?

袁东珠定定地看着陈蘅,“可你不像啊,我敢肯定,你还是处子之身。”

这女子,果真什么话都敢说。

第一百七十五章 识破男儿身1

这女子,果真什么话都敢说。

袁东珠点了点头,“阿蘅,姐姐很喜欢你,你不说实话,哼哼,恐怕姐姐不会将他还给你哦。”

“我说!我说!阿东姐姐,我们寻个地方说。”

袁东珠就知道是这样。

今日一早,她陈茉与夏候滔鬼鬼祟祟地,不留意不知道,一留意就听到他们二人合谋要算计陈蘅。

袁东珠本能觉得自己是强者,应该保护那个可怜的、被五殿下拒婚,又被堂姐谋害的陈蘅。她私心里还是因为陈留,在她看来,陈留是当之不愧的女中豪杰、巾幗英雄,最得她敬重。她护着陈留的孙女,也算是识英雄、重英雄。

袁东珠一琢磨,为保护陈蘅,她不用盯紧陈茉,只需盯紧夏候滔就行。

到时候,她想法子不让夏候滔毁了陈蘅的名声,这仗义之事就算办成了。

夏候滔进入郎君休憩院,没多久,就见慕容慬扛着陈莉进了院子。她最初还以为是陈蘅,结果发现是另一个人,她觉得大男人算计小姑娘很没风度,心里一思忖,想着莫不是有其他人要算计陈莉,趁慕容慬不备,快速点了慕容慬的睡穴。

而她不知道,因她一整天盯着夏候滔,袁南珠以为袁东珠看上夏候滔了,莫不是夏候滔是个好夫婿人选。祖母不是夸三妹的眼光好,反正还没什么,不如成全自己。

袁南珠懒得去物色夫婿,委实她挑了几个说好,不是祖母瞧不上,就是伯父看不上,被他们说得不成样子。

几次折腾后,她也没了心思,但她不能不嫁人,可上门提亲的,长辈都瞧不上,更别说她,更是瞧不上了。

她曾与袁东珠说:“祖母说你眼光好,你觉得谁人合做我的夫婿,记得与我说一声。”

袁南珠很是欢喜,“三妹一定觉得夏候滔好,这是她替我物色的夫婿。”

可,这是皇子!

皇子怎么可能娶她?

皇子不娶她,她就用了法子逼夏候滔娶。

这几年在王园里头看的戏码多了去,没做过也看过,照着那些女郎使的法子走就没错。

袁南珠寻不到袁东珠,自以为就是这样,自己进了屋子里藏好,看了一阵儿的戏,她是大司马府的女郎,整个都城敢与她抢男人的没有,她完全没有危机感,她只要顺利嫁给夏候滔就行。

袁东珠把慕容慬藏好,可待回头再来时,夏候滔与陈莉药效发作,谁也挡不住,她急得不成,直至有人说屋里的人是陈蘅,她才知道有一种兵法叫“将计就计”。

此刻,陈蘅与袁东珠坐在一处空旷的草地上,头顶是一株大梨树。

既然要结交袁东珠,就得真心以待。

袁东珠看似大咧,却是个心有计较的,粗中有细的人。

“朱雀原名元龙。”

袁东珠歪着头,“他也姓袁?五百年前许与我是一个老祖宗。”

这两个字不一样,音相似而已。

陈蘅懒得纠正,“元龙原是江湖中人,他师父是一个医术与武艺极高的高人,人称…”

第一百七十六章 识破男儿身2(四更)

陈蘅懒得纠正,“元龙原是江湖中人,他师父是一个医术与武艺极高的高人,人称…”

叫什么好,慕容慬的师父,是了,前世听说他的师父是北方森林深处医族大祭司。

“人称**道长。”不好杜撰其名,只能支吾带过名号。

袁东珠对人名不感兴趣,反而想知道故事的内容。

“元龙自小在山上长大,不晓红尘事务,他师父让他下山历练,可他住进了黑店,因长得太好看,被无良的店主扮成了女儿家。好看的男子在偏远山野能卖三十两银子,可好看的女郎至少买一百两,这可是几倍的差价。”

陈蘅将慕容慬说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完全是一个纯洁、善良的世外佳公子被无良的店主、人牙子给算计、伤害的故事。

袁东珠听得津津有味,她一直觉得江湖好,快意恩仇,敢爱敢恨,现在她就遇到了一个江湖中的世外公子,听起来,江湖与世外离她很近。

陈蘅心疼地道:“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身中化骨散,被人当成畜牲一样地驱赶着,穿着女装,我当时就想:世间怎会有这样好看的美人。他看着我时,眸光无助而伤心,我就想帮他…”

“后来的事,阿东姐姐都知道了,我从沈记大牙行花了六百五十金买下他和麒麟驹,我想保护他,就对家里人说,他其实是我买麒麟驹的添头。”

“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见我助了他,就说要替我治好脸上的疤。阿东姐姐你瞧,我脸上的疤是不是不大看得出来了。”

袁东珠全然相信。

原来这个世外侠士医术高超。

以前陈蘅不出门,现在出来,是因为她脸上的疤痊愈得瞧不出来了。

陈蘅道:“他早晚有一天会离开的,他不想误了我的名节,就一直以女儿身份出现在我身边…”

袁东珠感动不已,“此乃大义,为护你名节,宁可以七尺男儿之躯扮成女儿身,真让人敬佩,这种男子才是真英雄!”

狗屁的男人不能着女装,可这位大英雄为了护恩人的名声,宁愿被世人误会是女儿身,真真令人动容。

“阿东姐姐,他也不易,你莫伤他。原本今日我出门,我不让他跟着,他长得太好看,我怕引出是非,可他非说要保护我,说我出门更得跟着,他这才故意抹黑了自己的脸,将自己扮丑些的…”

太感人了!

身边的男人,给女人洗个脚都做不到,像朱雀这样为了护救命恩人的名节,宁愿将自己扮成女子,此乃大义。信守承诺,安守本分,更让人欣赏、敬重。

“好妹妹,我只是点了他穴道,将他藏在一处隐秘处。早前我当他是坏人,后来知道是同你一道来的,这不是来问你的意见,我带你去找他。”

“姐姐是怎么发现他是男儿身?”

“他长得这般高大,我扛着多累,我拖他的时候,他胸口掉出一个大馒头,我一探手,又抓出一个大馒头,你…你说他,易容术也太差了些。”

崔珊与谢雯看着草坪上的二人。

谢雯道:“袁东珠怎与阿蘅合得来?”

“看她们有说有笑的样子,很是投缘。”

袁东珠、袁南珠飞扬跋扈,书画会有她们,诗文会有她们,就连崔家的琴会依旧有她们,她不管你什么成员不成员,也不管进来要考校才学,总之,她们抱着“老子就是要来”,她不是成员,却时常出现在这些聚会上。

她们高兴了来,不高兴了亦随她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朱雀丢了1

她们高兴了来,不高兴了亦随她去。

这几年下来,袁氏女郎也没惹什么麻烦。

可是,依旧没有女郎敢与她们说话,个个避而远之。

袁东珠带着陈蘅与西园深入走去。

两人进了西园林间的一处茅草屋,袁东珠道:“这里有一个柴房,我将他放在里面了,放在草垛上的,吃不了苦!”

然,推开木门时,柴房有、草垛在,里面根本没人。

袁东珠眨了眨眼睛,“人呢?”

陈蘅哭丧着脸,他被人发现了,要是看到他的脸,郎君里头不乏好南风的,这一回,他怕是惨了,“阿东姐姐,你真把他藏这里了?”

袁东珠再回想了一遍,是这里没错。

她自来方向感很强,走近一回就不会走错,父亲说这一点随了他。

“干他娘的!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老娘手里头劫人,要被老娘查出来,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袁东珠觉得对不住陈蘅,她把一个有情有义的世外佳公子给弄丢了,人家不晓红尘俗世,更不知道都城这些污浊事。

完了!完了!

她好不容易交了一个朋友,还把朋友的人弄丢了,寻不回来,她也没脸见人了。

陈蘅埋着头四下寻,趴着身子将柴禾堆都寻了个遍,依旧没慕容慬的身影。

“元龙!朱雀,你在哪儿,你出来…”

怎么就不见了呢?

他是为了她才被袁东珠发现,也是因为他,才被丢到这里的。

袁东珠满是愧疚,若朱雀落到坏人手里,她怎么对得住陈氏阿蘅对自己的信任、敬重,她挠了挠头:“阿蘅,你莫急,召了我的女卫队,让她们帮你找人。”

“阿东姐姐!”陈蘅一把拉住她,“你别让人知道他的秘密。”

“好!好,我不说,谁也不说,这是我们的秘密。我就说他是你的女护卫朱雀,今儿来时,见到他的人不少。”

袁东珠走了。

陈蘅在茅屋周围又寻了个遍,依旧没他的身影。

她无力软坐在林下,怎么就不见了,难道他命中注定逃不过此劫?

不,她不相信。

陈蘅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从里面倒出几枚古钱,心里默念了几遍,一把撒下,“这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卦象,亦有风回路转之势。”

依旧不安心,她再执卜一把,一样的卦象。

陈蘅疏了口气。

只要慕容慬能平安,她现在不找就是。

他明明被袁东珠点了穴,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呢?难不成是他穴道自解?

陈蘅猜不出来。

她欲寻回西园,没走多久迷了路。

着急气恼间,只听不远处人声喧哗:

一个女子扯着嗓门,厉吼:“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出来!敢从老娘手里劫人,今日是我从陈氏阿蘅手里借朱雀娘子一用的。朱雀娘子在王园东边失踪了,快把人给我交出来?”

她是发出了朱雀的秘密,她可是把馒头又塞回去了。

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朱雀是男儿身。

这些东园的郎君里头,有好几个是好南风的。

袁东珠一双眼睛在那几个好南风的郎君身上瞄来瞄去,不对,她这样看,岂不是让人怀疑,朱雀其实是男子。

对,应该往再挑几个名声差,爱欺男霸女的主看。

第一百七十八章 朱雀丢了2

对,应该往再挑几个名声差,爱欺男霸女的主看。

她移开视线,指着宁王世子道:“夏候浑,是不是你劫走了朱雀?”

宁王世子看着她手里的金鞭,听说这是大司马专给袁东珠打造的,是宫里的兵器匠人特制,上头有倒刺,抽到身上就能痛彻心扉。“袁氏东珠,你别血口喷人。”

“朱雀是个弱女子,我让她在后面的茅屋等我,可一回头就不见了。除了你这种贪\色恶徒,没人会动她?”

就因为他爱女\色,就说他劫了人。

他是饿\鬼,可也是看人下菜。

大司马府袁家,他得罪不起,就连晋德帝都得给颜面的,他自来饶着走。

荣国府陈氏,他更不会去招惹,不看僧面看佛面,陈留大长公主可是他的嫡亲姑母,陈蘅算是他的表外甥,他去劫外甥女的侍女,他若瞧上了,开口讨要便是,为什么要劫?

“我没劫!他们都可以证明,今儿我就没离开过。”

立有郎君道:“袁三女郎,真不是宁王世子…”

“他没离开,也不能证明,他不会使侍从去劫人。”

宁王世子哭丧着脸,她这是什么逻辑,闹了半天,他就是最有嫌疑的人,“本世子无愧于心,没劫就没劫,陈氏阿蘅是我后辈。”

袁东珠挠了挠头,“本女郎且信你一回。”她目光一扫,“朱雀英姿飒爽,颇有侠士之风,难保你们几个王八羔子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