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宠毒后:鬼王来硬的上一章:第 64 章
  • 盛宠毒后:鬼王来硬的下一章:第 66 章

陈蘅喊了声:“停车。”

她下了马车,看了看胭脂水粉铺子,“冯记胭脂铺”,字还算公正,不算好,也不坏,中规中矩。

仆妇尖着声音,“你是谁?”

有人看着陈蘅的马车,“是永乐郡主!是永乐郡主…”

不知是哪个少年叫了一声,立时有人云集而至。

今日的陈蘅衣着既不奢华也不素淡,穿着一袭湖色绣兰草的冬裳,头上戴着一套南珠头面,贵气又不失清丽,不多时,周围就聚了无数的人,多是年轻郎君,个个伸着脖子看。

“柳书乃是冯氏阿娥所创,我是瞧中她的才华方引荐她入王氏书画会。”

她坦然而大方的道破。

一个仆妇道:“永乐郡主才华横溢,冯娥就是一商贾女,她哪有这等才华。”

“寒门士子刻苦读书可成为尚书令;冯娥用心研究诗词书法,方能创立柳书,写下咏海棠的妙诗。我个人也是极喜欢这首海棠诗的,‘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真真令人回味无穷。”

南晋历史上有寒门士子入仕一路做到尚书令,名留千古的贤臣。

不远处的茶楼上,王灼立在窗口,看着落落大方的陈蘅,她的才华令人欣赏,更让人赏识的是她的气度与大方。

陈蘅道:“你们都散了罢。”

她看着周围聚着的人群,“有劳各位让道。”

人群退到街道两侧,陈蘅上了马车,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阵叮叮咚咚的声响,果子、蔬菜、梅花自车帘上砸了进来。

慕容慬看着这飞进车内的东西,南晋人就这爱好?看到美貌的女郎,郎君公子们丢花果;若有好看的郎君,女郎、娘子们也砸花果。

听说,曾有王灼空车出门,回家时栽着满车花果。

大街上引起了一起燥动。

走得远了,后面还有郎君、公子跟着,追着陈蘅的马车跑。

讨厌死了!

慕容慬微蹙着眉头,有这么多人喜欢她。

“听说了吗?听说宁王世子被宁王府的仇家给阉了,宁王府大郡主更被人切去胸前肉!”

陈蘅挑起车帘一角,马车所经之处是一处是路边茶肆,说话的是一个壮实汉子。

茶肆里坐了不少寻常百姓家的男子。

“我舅父的妻弟的儿子的妹婿在五城将军府当差,他说宁王府宴会是宁王世子与大郡主、德馨公主布的局,是为了骗都城贵女前往,所有参宴的贵女都被糟\蹋了,只有一个叫张氏阿萍的免于一难。”

第二百八十章 或伤或残

(续上章)“所有参宴的贵女都被糟\蹋了,只有一个叫张氏阿萍的免于一难。”

“不是说参宴的贵女不是死就是被糟\蹋了,怎还有一个逃脱的?”

马车札札,陈蘅走远了。

慕容慬心下亦疑惑着,不是说张萍与卢芸两人不愿受辱,更不愿被人逼着褪下衣裙,撞柱身亡,也只她二人衣衫是完好的。

“你明日要去书画会?”

陈蘅道:“我要出远门,总得与崔女郎打声招呼。”

不能说来就来,为示尊重,也该如此,当是做人本分。

“明日我陪你。”

陈蘅想说:你不觉得无趣。

“我会告诉所有人,我配得上你。”

陈蘅欲笑,却死死忍住。

“所以明日你要去王园大展才华。”

“我要让他们明白,我元龙的书法也不错,我还会写诗。”

陈蘅将脸转向一边。

慕容慬当他不信,“你别忘了,上次的赌注,可是你输了。”

“我输了赌注,却赢了棋艺。”

四目相对,她时不时让他意外,他亦同样,就像棋艺,他们都为对方意外,他们都未猜到对方的棋艺如此厉害。

“阿慬,宁王府的仇家把宁王世子和大郡主给…”

“宁王府这几十年干的恶心事不少,欺男霸女,被仇家寻上门一点也不奇怪。”

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是他带人干的,连她的二兄、袁东珠二人都有份。

南晋有这样的皇族,若在北燕,早就被满门抄斩,留着作甚?连满朝文武的女儿都敢祸害,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地害平民百姓。

陈蘅道:“西府女郎亦参加了宴会,不知她们如何?”

“你挂着她们?”

“顺口一说罢了,她们于我是仇人,对她们仁慈就是与自己为敌。我一早就卜出宁王府有异,但我没想救她们,她们那样算计我,我为何要提醒她们。”

西府的女郎落到何处地步都是活该。

陈朝刚护着二房,为了她不引荐西府女郎入书画会的事,就可以打砸她父母的瑞华堂,这一回,西府女郎集体遭难,足够狠狠地打她们一耳光。

陈茉去了,即便夏候滔在又如何?可没人相信也是清白的,更不会相信她只怕一个人碰了。

她不是圣母,也没必要去救西府的女郎。

她们要恨便恨,就算没这事,她们依旧会恨她。

慕容慬道:“听你二兄说,夏候淳的左臂被人砍了,夏候滔的左耳没了。”

她不可思义,前世时可没这事。

“德馨的左胸被切了…”

“刺客恨皇家人?”

否则为何对皇子公主做这种事?

“不,建安候、长宁伯两府的世子被杀了,大司徒杨公的族侄名唤杨嘉遥也被杀了。”

死了两个身份不俗的贵公子。

慕容慬补充道:“令人致残的是江湖中人,而杀人的是大司徒的孙女杨雨。”

杨雨,大司徒的庶子之女,她下手不可谓不狠,碰过她的男子不是死就是残,手段毒辣。

慕容慬捣浑南晋都城的水,文武百官在接回自家女儿后,一时间整个都城暗潮汹涌,但凡参加宴会的女郎都受到了世人的质疑。

“参回宴会的女郎当日死了六人,而这几日恐怕人数还在增加,爱惜名声的世家大族,不会接纳失去清白的她们。”

前世的崔氏,不知道崔女郎是如何没的,但确实是在二十四日黄昏没的,消息传出,不少人为之叹息。

“那一日参加宴会的女郎有多少?”

“女郎一百五十二人,郎君二十七人。”

“将所有女郎都凌\辱了,这数量也不对啊。”

慕容慬没想瞒着陈蘅,他看中的女人,不该是温室里的娇花,“宁王府让护卫、家丁、壮年的下人都参与了。”

亲王府护卫可得有几百人,再有家丁、下人这怕得有近千人。

可女郎主只得一百余人…

陈蘅道:“他们该死!”

“所以,有人让他们生不如死。”

如杨雨那样,敢为自己报仇,敢趁着郎君中了迷药用短剑杀人的少之又少。

杨雨以为做得好,慕容慬能知道,还有三个女郎看到她杀人。

陈蘅叹道:“明日的书画会,不会还有几人参加。”

宁王府宴会,大半的女郎都是书画会、诗文会、琴音会的成员。

女郎书画会有成员四十二人,诗文会那边听说人数稍少些,只得二十七人;琴音会亦有三十多人。

*

王园。

今日显得特别冷静,西园大门前,守门的侍女显得有些落漠。

往常这个时候,西园人声鼎沸,热闹不已,可今日却冷冷清清。

陈蘅递过自己的帖子,身后是陈筝、陈箩、陈微。

侍女道:“崔女郎有令,今儿可多带两名侍女。”

人太少了,只能添几个侍女。

燕儿喜出望外,“郡主,婢子也能进去了。”

杜鹃没来,要吩咐下人们收拾东西。

今儿来的是黄鹂与燕儿。

看门的侍女补充道:“一位女郎可带四个下人进入。”

能多带人,几人亦都带了四个下人进去。

珠蕊阁前院的管事仆妇是第一次进来,一看到里头的景致连连咋舌。

与西园的冷清不同,隔河而望的东园人来人往,郎君时不时望着这边,人数竟比上次开社还多了三成都不止。

德淑惊呼一声:“阿蘅,我的福星阿蘅…”她提着裙子一把抱住陈蘅,“上回多亏了你,我还以为是无意的,我听阿雯说,才知道是你救了我们大家。”

谢女郎低斥道:“不是告诉你知道就行,你说出来就成。那些想害我们的,因阿蘅提醒我们没害成,不知道多忌恨阿蘅呢。”

德淑低着头。

这局是德馨公主布的,德馨竟是想连德淑也一并给害了,心肠不可谓不歹毒。

德馨在害人,崔女郎、谢女郎便将德馨在城外养了两个面首的事说了,这面首曾是宁王府的,服侍过大郡主,后来大郡主夸会服侍人,就送给了德馨。

谢女郎笑着道:“仆妇、丫头自去玩,或去前院吃茶。”

燕儿望了眼黄鹂。

黄鹂道:“阿媪,这里很美吧,跟仙境一般。”

往常辰时一过,这里人来人往,可今儿,只有崔、王、谢、李与陈氏姐妹四人,就连与陈薇玩得好的庶出小女郎也不见踪迹。

陈薇道:“她们三个今儿没来,她们也去参加宴会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诈尸了(三更)

陈薇道:“她们三个今儿没来,她们也去参加宴会了?”

“许是晚些时候才来!”

又有女郎到,是冯娥。她衣着浅紫的冬裳,式样别致,手里还摇着一根马鞭。

陈箩惊呼一声,“啊呀,是冯娥,我还以为是袁家女郎到了。”

袁东珠出现时,手里必有一根马鞭,从来都有。

“谁在说我们啊!”

袁东珠大摇大摆地自月洞门处地来,身后跟着袁秀珠,还有几个不曾相识的女郎,小的五六岁,怯生生的。

李倩道:“袁家名声不好,可都城各家有宴会,从来不会给她们下帖子,反倒是逃过一劫。”

袁东珠指着陈薇:“五妹,这是陈氏阿薇,那位是陈氏阿箩。”她一调头,“丽珠、巧珠、妙珠,你们年纪相仿,可做朋友。”

陈箩看了眼袁秀珠,再看看最小的妙珠,小女郎一个,还有一股子奶香味,谁与她年纪相仿,她才不要跟小孩子一道玩。

妙珠微微福身,甜美可人地唤了声“阿箩姐姐!”

陈箩对陈薇道:“薇妹妹、丽珠,我们打秋千去。”

丽珠见自己第一次就有了朋友,应了一声,跟着陈箩跑开了。

妙珠嘟着嘴:“明明我长得了好看,她们却和六姐姐做朋友,也不理我,没眼光!”

巧珠心下暗道:分明是嫌她们小,不与她们玩。

崔女郎看着袁东珠,她一来就吃,“你拿这里当什么了?你那两个妹妹也太小了些,怕是还要哭鼻子,你也将她们带来?”

袁东珠道:“我不是想帮你,我猜今次的人肯定是前所未有的人,我带了姐妹们来热闹热闹,你不领情,还嫌她们小?”

以前她是怕袁东珠,但在珠蕊阁与袁东珠玩了一天,发现袁东珠这样心思单纯,又极讲义气,颇有女侠之风,倒没以前那般惧她了。

崔女郎道:“我知今儿来的人少,备的点心都是最好的。”

“我不就吃了几块点心,我每年也交会费的,一年一百两银子,我得吃多少盘才能吃回来。”

“是你一个人吃吗?你大姐、你五妹,还有你带来的小萝卜头,她们可没交会费。”

“小气了啊,你也太小气了,你好歹也是副社会,怎的这般小气呢,太没风度了…”

崔女郎睨了她一眼。

德淑觉得几日没见,怎的大家都不怕袁东珠了。

袁东珠问:“阿倩,你堂妹如何了?”

李倩吐了口气,“前几日,叔母与我阿娘大吵了一场。由我祖父做主,将堂妹许给祖母娘家的次侄孙做继室。”

若在以前,定是不相配的,可谁让李佳名声坏了,清白也没了,虽是继室,好歹还是嫡母,因是表兄妹开亲,嫁过去也不会太受罪。

袁东珠看着德淑:“小娘子,姐姐告诉你,你那六皇姐不是好人,是她与宁王府联手布的局。宁王大郡主可是亲口说了,设宴的主意是你六皇姐出的,她可是打着主意连你也一并毁了…”

德淑的心肝颤了又颤,“真有…六皇姐的份…”

旁人都这么说,她却没信过。

如果这是真的,德馨得多恨她,才会这样算计她。

她是公主,若是被人碰了,因着身份贵重,又有养面首的公主,自不会死,可到底要被人说道。

谢皇后出身世家大族,对自己的女儿管教极严。

“她是主谋之一,她会被人欺负,我可告诉你,我亲眼看见,亲眼看见她和大郡主羞辱刘要、方吉祥几个,她们恨,恨所有比她们强的女郎。

恨比她们长得好看的,恨名声比她们好的,更恨比她们有才华的,而你们的身上,都有让也们嫉妒成恨的原因…”

陈蘅问道:“你亲眼看见?”

袁东珠扬了扬头,眼珠子转了又转,这事发生后,她就回家了,“不是那…那晚起火了,是我带着五城将军府的将士赶去的,我亲眼得见啊,那场面真不能看。我告诉你们,太…太脏了。女郎们好些连件衣裳都没有,全被那些畜\牲、恶人给毁了,身上没一个有好肉的…

赴宴的郎君,不是伪君子就是有恶名的,他们欺负了人不够,还让他们的侍从、护卫也去欺人…”

她噼哩啪啦地说了,当然还不忘道:“宁王世子被人阉了,大郡主的胸被割了,建安候世子被人割破了喉咙,割了两次,两次啊,整个脑袋都快割掉了。长宁伯世子被人扎成了马蜂窝!郎君书画会的杨嘉是个伪君子,他被人给杀了,杨大人的族侄也被杀了,一刀在脖子,一刀在胸口…”

袁东珠将手落到德淑身上,吓得德淑遍体僵硬。

“德淑,你六皇姐被人切了左边那只,对不对?”

王烟一脸迷糊。

李倩问:“什么左边那只?”

袁东珠指了指自己的胸。

王烟立时羞红了双颊。

一个侍女踉踉跄跄地过来,指着二门方向,“公…公主,诈尸了,诈尸了…”

“你胡说什么?本宫怎听不明白。”

“公主,你不是说张萍死了吗?可她来了,戴着狐皮抹额进来了。”

袁东珠道:“你没瞧错?真是张萍?”

月洞门处,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女翩然而至。

冯娥不紧不慢地道:“张萍其实没死,当时眼看着要受辱,她与卢芸就撞柱,不想只是昏死过去,待张府的人将她接过,其母给她擦洗时发现她身子一直是热的,请了郎中来,才知是假死,当即扎了针,就醒过来了。”

陈蘅昨儿在街上听人说赴宴的贵女,只张萍逃过一劫,原来是这样。

袁东珠如同在看怪物,“张萍,果真是你…”

张萍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礼,“拜见德淑公主、永乐郡主,见过几位女郎。”

德淑公主尖叫着:“哇,你身上的冬裳好漂亮,这头饰好看,我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狐皮抹额…”

白色的狐皮抹额,上头嵌了一枚红宝石,头上坠着狐尾制作的小球步摇,摇摇晃晃,活泼灵动。

“这…这是从巧手成衣铺订制的,听说是今年的新式样。”

巧手成衣铺,不正依附陈蘅的二十七家商户之一。

第二百八十二章 只绘永乐(四更)

巧手成衣铺,不正依附陈蘅的二十七家商户之一。

袁东珠“呀”了一声,“我这身骑装好看吧,我也是在巧手成衣铺买的,才十二两银子。”

陈蘅道:“很是好看,主要是穿着又干练,适合会武的女郎穿。”

张萍落座,“今儿本想使侍女来递请假帖,可家里人来人往,委实没个清静,索性躲出来了。”

崔女郎道:“这是怎了?”

冯娥道:“张萍大难不死,坚贞刚烈,消息传出,登门求亲的络绎不断,快把门槛踏破了。”

世家贵族最是欣赏像张萍这种大难来临,定可死也不会苟活的女子,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他们看来,这女子是个有福的,撞柱昏迷几个时辰还能醒过来。

张萍来后,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人,最终成员也不过只十三人。

此刻,慕容慬站在河边,看着河对岸的人:“郎君们,今儿还斗技不?”

他们不竞技,他怎会有表现的机会。

有好事的郎君就想知道,没被糟\蹋的都是哪些女郎?

没来的,肯定以后亦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