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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园发生的事,不多时就传到清心堂。

三老夫人与夏三夫人气得不轻。

“孽障啊,真是个孽障,这什么时候了,还与别的女郎纠缠不清。”

莫三夫人道:“三叔母、夏弟妇,你看这事闹得,这中间保媒的可是我们家三老爷与婆母,要被妹妹知晓,还不得怨我们。”

三老夫人觉得这会子莫老夫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明显有恼意。

莫老夫人还纠缠如何交代,现在倒好,送上门的理由,被莫恒之自己给作没了。

“阿蘅是我的外孙女,议亲时候,哪家的郎君不是收敛给岳家留好名声,你们家恒之素日也是个识矩的,现下…怎就闹出这种事,我这张老脸可没脸再去女儿、女婿面前保媒了。”

夏三夫人道:“大伯母,回头我就教训他。”

莫老夫人舒了口气,“许是两孩子没缘…”

三老夫人急道:“大嫂,这事是我们家恒之不对,我们自会管教,你可不能撒手不管。”

“你要我怎么管,他在外头招惹的女郎都寻上门闹腾了,这不仅是打阿蘅的脸,也是打我们的脸,他若是个慎重的,怎会惹出外头的花花草草来?”

这件事,摆明了就是有人捣鬼。

曹女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莫氏大房、三房设家宴的时候来了,今儿可是大日子,原是要说定陈蘅与莫恒之的亲事,这下好了,全搅和了。

莫老夫人心下已经有了主意,脸上怒意不浅,三老夫人婆媳只当他是真恼了。

三房的尚大夫人道:“大伯母,我娘家侄儿薛伦,今年十八,相貌、才华都是一等一的好,却是个行事得体的,侄媳妇斗胆,替他与永乐郡主保媒如何?”

三老夫人与夏三夫人没气得仰倒,她跳出来保媒是什么意思?还是与她娘家侄儿说的,真…真是吃里爬外的,哪有抢了婆家侄儿的姻缘说给娘家的。

莫老夫人怒道:“阿秋那儿我还不知如何交代,我这张老脸这回可真没脸了。阿蘅的婚事,我可不敢给保媒了,且由她父母操心去罢!”

她与莫老太公商议过,莫老太公听了陈蘅的话,感叹了良久。

一个能看到未来的奇女子,为了家人、母族,想要寻一个能护得两族的男子为夫主。

陈蘅不乐意,他们也不能强迫。

第三百二十一章 张萍赴任

陈蘅不乐意,他们也不能强迫。

莫四夫人很得意,这主意真好,这么的搅和,立时就黄了,“母亲,要我说,还是三叔母、三弟妹不会教儿子,要不是他们太过宠溺,哪里做得出这等打脸的事。今儿是曹女郎,明儿说不得就是李女郎、张女郎…”

黄了好,他们不黄,哪有自家幼子的事。

夏三夫人冷笑道:“四堂嫂,今儿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当他人都是傻子,我们恒之与永乐不成,你家十二郎就能配得上了?”

莫老太公夫妇一直觉得对不住莫氏,想在莫氏的女儿身上补偿几分,是万不会让陈蘅嫁莫十二郎这个混世魔王的,正经事不干,专干些纨绔事。

莫四夫人不以为耻,反而继续得意,“夏三弟妇怪我啊?曹女郎与恒之的事整个广陵谁人不知,人家女郎要死要活地寻上门,我不让她入府,就要撞死在大门外的石狮子上,天可怜见,可真是个痴情的。”

莫老夫人听得头疼,大喝一声:“住嘴!都少说几句。”愤愤地瞪了一眼莫四夫人,“两边都有错。四媳妇,你明知阿蘅与恒之正在议亲,你把曹女郎放进来就不对。快与你三弟妇赔不是。”

莫四夫人不敢不赔礼,恭恭敬敬地赔了不是。

莫老夫人又道:“三侄儿妇,你明知两家议亲,身为母亲就当劝说恒之收敛些…”

但凡重视这门亲事,就该劝着莫恒之规矩些。

人都寻上门了,要不是莫恒之去招惹,怎会有此事。

如果婚后,莫恒之还这般,他们如何与莫氏交代。

莫氏就这么一个女儿,当成眼珠子一般养大,可不是嫁到莫氏来受人闲气的。

夏三夫人福身道:“侄媳妇给大伯母赔不是,是我家恒之的错,回头我让他给永乐赔礼。”

莫老夫人轻叹道:“怎就成这样了?”她摇了摇头,“恒之与阿蘅的亲事就此作罢。万万不成了,阿蘅的亲事还是让她父母操心去吧,这种事再来几回,我老婆子的命许就折腾没了。”

一句话,她再不会保媒。

即便一个是她的侄孙儿,一个是她的外孙女,她不能再插手。

夏三夫人还要再求,三老夫人使了个眼色,让她莫再开口。

妯娌几十年,这会子莫老夫人正在气头上,越求越让她生气,且再过上些日子,待她的气消了再提。

莫氏嫡支的大房、三房人聚在一起用宴,大房的莫东、莫南两兄弟不在,留在府里的只莫东的嫡幼子莫三郎一家,就算是这样,仅是主子就坐了好几桌。

陈蘅是客,又是第一次来外祖家,被安顿在莫老夫人身边用宴。

整个宴会上,众人都似说好一般,支字不提陈、莫联姻的事,就连老太爷与莫三舅、莫四舅都没说一个字。

原是说好今儿宣布订亲的,现在不提了。

三房的人心里打着鼓。

莫恒之更是被自己的胞兄不知道丢了多少眼刀子。

夏三夫人更是一脸哀怨,怪自己儿子不争气,上好的亲事硬是给他闹得不上不下。

午宴过后,女郎们一处玩闹,夫人、老夫人又在一处玩,老爷、郎君自有他们的玩法,倒也是热闹欢喜。

一直玩到酉正,大厨房预备了清淡的吃食,聚在一处又用了暮食,众人方才散去。

*

望月阁。

张萍坐在陈蘅的旁边,正不紧不慢地说主仆二人逛广陵城的事。

“是莫三夫人身边的管事仆妇给介绍的,说是广陵城最好的镖行,他们明儿辰正出发要去洛阳,我与风铃扮成女道相随。

拜托过他们,到了洛阳再与我们寻一个可靠的镖行去颖川郡,待到颖川郡,我与风铃去永乐县。”

陈蘅道:“你还是不愿改主意?”

她担心这一路不太平。

莫家与水帮早有合作,可水帮少帮主白天还不是干出半道打劫的事,虽不劫货,却不劫人啊。

张萍道:“最近有陆续从都城、洛阳过来的商船、行人,说这些日子水帮安静得很,说水帮老帮主死了,少帮主要守孝。现在主事的是水帮一个姓羊的当家,经过水上,只要交纳银钱,领上一张‘水帮通行令’就可畅通无阻。”

羊姓的当家人,难道是慕容慬手下的护卫御羊?

这才没几日,他们还不至于这么快就掌控整个水帮。

陈蘅与杜鹃使了个眼色。

杜鹃捧过一只盒子,陈蘅打开盒子,从里头取出一张银票,“你先拿一千两银票,在永乐县置处安身的宅子,你一个弱女子在外,还得再添几个下人。”

“郡主,我不能要,你为了建造永乐县城,正是花钱的时候。我听说今儿黄昏,你把自己的珠宝首饰都交给十少夫人,托她变卖成银钱。”

珠宝是水帮给的,虽然也有她不要的旧首饰,只要融了,再制成新的式样,又能卖出大把的银子。

莫十少夫人听说陈蘅要选永乐县令,正巴结着陈蘅,一是为沈家,二也是为她自己。莫十郎是庶子,比不得嫡子受家族看重,但并不代表莫十郎就没有上进心。

陈蘅道:“你先拿着,就当是我借你的,待你有了,再还我便是。到了那边,你还得有个长远打算。”

“我置处宅子,再有官职,你每月总得给我发放俸禄。”

陈蘅吃吃笑道:“你精通律法,掌司法,牢里若有冤案,你可得昭雪?可你除了领一份俸禄,还得做一点营生,否则,你那点俸禄,还不够你养下人。”

“我为什么要养下人?就我和风铃,大不了再请一个会武功的女子跑腿,再请一个厨娘便是。”

张萍一心只想做好司法一职,至于其他的,她压根就没多想。

陈蘅还是将钱给她,以妨她身上缺了花使,又挑了几块衣料,张萍却说什么也不肯接,她东西多了,如何轻松上路,主仆二人各背一个包袱,就这样更好。

翌日一早,张萍主仆扮成了女道,上了镖局一早备好的货船去洛阳。

陈蘅将张萍送出莫府,又让莫松大娘跟着去了一趟码头。

张萍主仆离去,望月阁就似冷清了许多。

陈蘅时常邀了莫静之去莫十一郎的小书房看书画,莫十二郎近来跟换了一个人,每日一早必送城中点心铺子买来的点心给陈蘅。

第三百二十二章 过招(三更)

(续上章)莫十二郎近来跟换了一个人,每日一早必送城中点心铺子买来的点心给陈蘅。

莫十二郎想如外头那样吃人豆腐,几次刚伸手,就被陈蘅打了手,她可没客气,下手很重,疼得莫十二郎直想掉眼泪,又不肯在女郎面前服输。

“我瞧你是表妹,又是女子让着你,我是你十二表兄,我下手也太狠了些。”

“是我狠吗?”陈蘅扬着下颌,“你也好自称是家里武艺学得最好的,你根本就打不过我。”

“我是让着你,不是打不过你。”

“十二表兄,你要不弄两把木剑来,我们比划比划。”

于是乎,次日一大早,莫氏大房的下人们就看到陈蘅与莫十二郎比剑。

莫十一郎听说,立时跳了起来,奔到后花园的草坪时,正见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莫四夫人跟看大稀奇似的,两眼直放光。

莫七郎酸溜溜地道:“阿娘心里最疼的还是十二吧?”

“都是我的孩子,我能不疼你。”

以前,他的婚事上,阿娘让他娶舅家表妹,他娶了。

到了莫十二郎里,天天嚷着要娶一个最好的,尤其在陈蘅的事上,莫四夫人可是提足前所未有的热忱,天天给莫十二郎出主意,还五更天就把莫十二郎拽起来,强迫他去点心铺子买第一份新鲜点心给陈蘅。

陈蘅再次用木剑压下莫十二郎的剑,“十二表兄,服不服?”

“你…不是说你书画最好,你的剑法怎么可能比我还高?”

燕儿洋洋得意地道:“我们郡主用的是陈留太主所创的鸳鸯明月剑,郡主可是六岁就学剑法了。”

“我自幼爱习武,阿耶行商在外,给我请的武艺师父全都是最好的。”

二人再度开打。

陈蘅的剑招熟络,挥在手里就如她的书画一般如行云流水。

莫五郎瞧得不忍目睹,闭上眼睛:“十二弟的武艺这么差,连蘅表妹都打不过。”

就这么会工夫,输了不是一两回,已经是第四回 了,每次过不了几招就被陈蘅吃得死死的。

莫十二郎大声道:“五兄就会说风凉话,你的武艺好,你且来试试,蘅表妹的剑招太过古怪。”

莫四舅行商,几个儿子自小就学了一招半式,连带着莫三舅的几个孩子也学了一些。

莫十一郎环抱着双臂,完全就是看好戏。

莫五郎道:“你再打不过,我与表妹过招。”

陈蘅的剑招柔着带刚,她身体极有韧性,动作灵敏,轻盈时,宛似飞燕、蝴蝶,煞是漂亮。

莫五郎的剑招带着凌厉劲风,每次使出,就跟打在棉花上。

自这日起,莫三舅、莫四舅的几个儿子最喜与陈蘅过剑招,陈蘅的剑术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

莫十二郎面对着一大堆的点心,大口地吃得起劲。

四夫人从外头进来,蹙眉道:“不是给你表妹的,你怎吃起来了?”

“表妹的侍女说,她不爱吃这些点心,我何必再送。今儿我终于赢了表妹几招,呵呵,表妹夸我的剑法越来越好…”

“被夸了几句,你就这么得意?”四夫人笑微微地道:“娘帮你娶永乐做你的妻子可好?”

莫十二郎眼睛一闪,连连摇头,“十一兄说,他配不上表妹,我也配不上表妹,还有,我要娶了表妹,她还不得天天揍我,不成!不成!娘让我天天挨打,我可不干。”

莫四夫人睨了一眼,“没出息的东西,你现在打不过她,将来还打不过。”

“我打表妹?”莫十二郎又摇头,“我是在外头胡闹了些,可我没干过坏事,最多就是爱逗女郎,可不像莫恒之,他可是专偷女郎的心。阿娘,城西章司仓大人家的女郎昨儿寻短了,说是家里要让她嫁人,她死活不干,非要嫁莫恒之…”

莫四夫人立时来了劲儿,“告诉蘅表妹了?”

“哪里用我告诉,蘅表妹身边有个叫莫松大娘的已经告诉她了,还说莫恒之就嫁不得。”

莫四夫人喜道:“当然嫁不得,你叔祖母都来府里两回了,想让你祖母保媒,你祖母可被吓怕了,一直没点头。”

莫十二郎很有义气地道:“就算祖母应了,我也不应,表妹多好的女郎,怎么能嫁莫恒之?”

表妹是自家的,莫恒之太过花心,他们可不能看着表妹嫁莫恒之。

而此刻,陈蘅正在凉亭与表姐、表兄们说话。

莫静之很喜欢王灼。

可王灼总是淡淡的,既不亲近,也不疏远。

王灼写了一幅字,搁下笔时,不紧不慢地道:“我要回都城了。”

莫静之惊道:“现下已经是腊月十六了,你不能再住些日子。”

对姑母保媒说的亲事,莫静之很是满意,就连长辈也是满意的。

她垂下首,“待衙门封印,我阿耶、阿娘和兄长就要回来了。”

虽有祖父母做主,可父母还没见过王灼呢。

王灼淡淡地道:“莫五娘子是难得一见的好女子,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是陈蘅!

莫静之知道王灼喜欢的人是陈蘅。

凉亭里,莫三郎等人与众使了个眼色,莫家郎君与其他女郎静悄悄地退去。

莫十一郎道:“她们…不会打起来吧?”

莫四郎道:“你是不相信静之的人品,还是不信蘅表妹?”

广陵城内,他就瞧过好几回,喜欢莫恒之的女郎在脂粉铺里遇到,先是几句莫名的酸话,之后立马开战,有的挠破了脸,有的抓乱了发,全没了大家闺秀的仪态。

莫静之是女中君子,行事磊落。

陈蘅也不是那种爱使阴谋、诡计的人,她是遇对手磊落,她也磊落之人。

莫静之又问:“灼郎,你可知道我…与你在议亲,我们的八字已经合上了。”

王灼道:“你知我心有所属,还认同这桩婚事?”

她喜欢王灼,爱慕他的才华,敬重他的人品,王灼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行事大方,又有贵公子风范。

世人都说莫恒之是当之无愧的君子,可在莫静之看来,王灼比莫恒之优秀得多,至少在做人行事上,王灼不会拖泥带水,他永远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陈蘅垂眸看着王灼的书法,王灼几乎是一天一天的进步,就连莫静之的书画近来也有长进。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三年之约

(续上章)…王灼几乎是一天一天的进步,就连莫静之的书画近来也有长进。

莫静之知晓陈蘅的心思,陈蘅不喜欢王灼,她敬重王灼、欣赏王灼,唯独不会对王灼生出男女之情。

“你心之所属的人可是蘅表妹?”

刚来时,莫家表兄、表姐都唤她“永乐”,现在永乐只是正式的称谓,私下都唤她“蘅表妹”。

陈蘅诧异地抬眸。

莫静之道:“人品、才华、气度,我是不如蘅表妹,可我…也不会比她差太多罢。”她凝了片刻,神色严肃地道:“灼郎,我心悦你!”

一声心悦你,王灼错愕地看着莫静之,转而小心地望向陈蘅。

陈蘅继续道:“我的意中人,文能安邦治国,武能平叛四方,他是一个文武双全的真男儿…”她说得认真,突地话风一转,“王世兄,这个人不是你。”

“你为了拒绝我,说出这么一个文武双全的人,你觉得有意思吗?”

“世间定有这样的人,我不会退一步而求其次,也不会委屈自己的心意,我要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王灼若有所思,“你要文武双全…我为你做到。”

“王世兄,静表姐怎么办?两家长辈已经交换了庚帖,又交换了信物,你们俩就要订亲了。”

“你在我心里始终是哪个唯一。静女郎很好,可她不是我欢喜之人。”

莫静之觉得自己的心被刺得血淋淋的。

但凡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陈蘅不喜欢王灼,可王灼却飞蛾扑火地陷进去。

她喜欢王灼,在未见其人,只观其字画时就动心了,待看到了真人,她有一种“他就该是这样子的”,一点不曾让她失望,就如她期望的,王灼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王世兄,我真的有喜欢的人,他亦真的是文武双全,你不要再固执了。静表姐待你一片真心,她值得你珍惜、善待。”

可她,到底不是他欢喜的那个人。

陈蘅欠了欠身,“王世兄,我一直拿你如王大兄一般敬重,视你如兄,无法对你生出情爱之心,你不要执著。”

她说得够明白了。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慕容慬不在身边,她才知道,不知何时起,她欢喜的已然是他。

他,在或不在,相思依然。

他就在她的心里,占据了那个地位。

原来,习惯一个人是很可怕的事,她已经习惯慕容慬的存在。

无论最初如何,现在的她喜欢慕容慬。

陈蘅出了凉亭。

莫静之也是一个固执的人,“我今岁十六,明年虚岁十八了,灼郎,给我们彼此三年,就三年可好?”

王灼回头,“三年?”

“对,三年时间,如果三年内,你依旧不能欢喜我,我们就解除婚约。”

“这对你不公平。”

她已经十七,三年后就是双十年华,再难觅到好良缘。

而莫静之是在赌,在听王灼说要离开时,她就拿定了主意,王灼为了追逐真爱,可以不远千里来广陵,山不就她,她就山去,她可以为王灼去都城。

就算老了,有朝一日回想过往,她亦曾这样真切地爱过。

莫静之想放纵自己一回。

“没有比你更好的订亲对象,你也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你可以继续等永乐,我…不会阻止你。”

世间,怎会有莫静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