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燕高帝很高兴,有了他的承诺,自己抱孙有望。

庆王冷声道:“博陵王殿下,这子嗣之事,乃是天意,就算你再如何努力…”

他打断对方的话,“庆王这是何意?是说本王生不出儿子?医族医典有载,要生漂亮又聪明能干的儿子,男子也得禁欲,本王年轻力壮,要生儿子还不容易?”

任庆王等人如何不乐意,博陵王慕容慬依旧在有人欢喜有人忧中被封为太子。

他是唯一的嫡皇子,因生母元圣皇后之故,在众多皇子里头更得燕高帝喜爱。

慕容慬回王府时,已经是九月二十七日午后。

刚入王府,就有些诧异。

没瞧到陈蘅的人。

韩姬福身道:“王妃在后花园候着,请殿下去寝院沐浴更衣,之后去后花园赴宴。”

陈蘅坐在后花园花丛之中,案上摆着两盆兰草,芙蓉盛放、秋菊婀娜、月季竞芳,仿若她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幅画,一袭素雅长裙,映得体态婀娜,风情万种。

只一眼,慕容慬瞧得双眼发直。

离开数月,他的妻子似乎变得更有风情。

“阿蘅…”

陈蘅微微抬眸,“知你今日归来,我令厨娘预备了你爱吃的菜式。”

韩姬道:“今日,让属下来服侍罢。”

陈蘅笑道:“不必,你近来多注意休憩。”

韩姬怀孕了,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柔柔比慕容昊要年长两月,柔柔要回来了,她的昊儿是不是也要回来了。

慕容慬觉得陈蘅若有心思的模样最是动人,不由揽手将她抱住,“阿蘅,你不是说快要忘了我的模样,你且瞧仔细,我现在就在你身边。”

四目相对,他的眸光灼灼,幸而在宫里住了几日,否则一身煞气,岂不要吓坏了她。

吻,疯狂的覆上她的唇瓣。

韩姬本想留下,见他们夫妻如此狂热,只得顿首而退。

后花园的家宴地,乃是一处凉亭,慕容慬将陈蘅按在席上抵死缠\绵…

清风吹拂着轻纱,陈蘅本想抗拒,就如他所言,她的身体比她的心更为诚实,被他撩拨得无法抵御,终是被他吃干抹净,不是吃了一回,而是吃了三回,直将她送上云端,软趴在他怀里。

他方才罢休:“为夫的本事还未退步罢!”

“不要脸!”

“对自己的妻子热情,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为夫以为,莫愁郡主的话不只适合于女子,也适合为夫,为夫人将你的精力耗尽,你就再不会多瞧他人一眼。”

陈蘅愠怒道:“你不在燕京,我多瞧谁了?”

“没瞧谁?那你为何说忘了我的容貌?”

“我不是想你回来瞧我,我原想瞧你去的,韩姬、元芸姑姑再有医族那十个侍女,眼睛不眨,白天夜里地盯着,我每走一步就有一群人跟着,别说溜出去,就是三丈之内必有眼睛盯着…”

为了探他,她也试过偷溜,只是没成功。

当然,她想过,却没试过。

慕容慬很是受用,笑道:“阿蘅甚得我心,瞧在为夫为你守身如玉,你几时也主动服侍一回。”

“今日不是我服侍你?”她一翻身,“你瞧,这回是我在上。”

“在上面就是服侍?”

“这不是你说的?”

原来夫妻拌嘴逗趣也是乐趣。

第六百五十五章 大怒(三更)

(续上章)原来夫妻拌嘴逗趣也是乐趣。

陈蘅拢了拢衣衫,“好了,你且起来,再不用宴,就该凉了。你是要做太子的人,得注意礼仪。”

慕容慬回府,几乎成了王妃的影子,直至月底,礼部的官员前来说拜祭宗庙,入住太子宫的事,他才将陈蘅留在寝院。

十月初一,太子慕容慬一大早携太子妃拜祭宗庙,于辰正迁入太子宫。

十月初二,太子宫设宴,款待太子府幕僚,以谢他们一路襄助之情。

*

十月初二,二更天。

丽妃宫中,慕容忻一脸怒容。

“你到底是何意思?王妃催我回京,你却让我不要回来,你听听外头,说我不仁不孝,明知父皇病重,却置亲父不理,对自己的父亲如此无情,对旁人又当何等无义…”

他输了,输在不孝之上。

原本,他也有机会。在燕高帝的心里,他与博陵王是一样看重。可丽妃的几封传书,害得与储君这位失之交臂。

丽妃道:“我不是催你回京,怎会叫你不要回来?”

慕容忻拿出一张纸条,冷哼一声。

丽妃接过,看罢上头的字,“这看似我的笔迹,却绝不是我写的,这是谁写的?”

“不是你写的?”

“当然不是,绝不是我写的。”

“这明明就是你的字,你却否认。”慕容忻一把握住丽妃的双肩,双眸喷火,是她毁了他,毁了他的女人,他都不会放过。

这些年,他一忍再忍,可她却算计了她,“贱\人!”他怒骂一声,一把将她推摔在榻上。

丽妃一声惊呼。

立有宫娥奔来。

慕容忻恶狠狠地回眸,“叫啊!让陛下知晓本王与她之间的龌龊,你们主仆都会丢命。”他眯了眯眼,这女人害得丢了储君位,也落得不仁不孝之名,分明是她的笔迹,却非说不是。

相识三十年,他又如何认不出她的笔迹。

慕容忻压上丽妃的身,是她触怒了他,后果很严重,他不惩罚这个女人,心头的恶气难舒。

“不要!”

“这么多年,你不是一直在勾\引本王,今日本王就给你一点厉害瞧瞧,让你知道被勾\出欲火的男人是什么样儿。”

宫娥欲阻,却怕事情闹大。

丽妃与辽阳王间多有暧昧,她们是知道的。

这二人自幼就相识,丽妃心慕辽阳王,辽阳王也赏识丽妃,二人名为庶母与儿子,实有情意。

床第之间,辽阳王疯狂地占有着丽妃。

丽妃挣扎着,她越是挣扎,换来的就越是对方更强势的掠夺。

一声尖叫,慕容忻捂住了丽妃的嘴,“贱\人,敢害本王,这就是对你的惩罚。老东西这几年靠着国师的药吊命,早不碰女人,本王看得起你乃是你的福分。”

然,他却陡然间感觉到不对劲,就像有什么阻隔了一下,丽妃疼得大汗淋漓,他正在兴致上头,不能罢手,非要尽兴不可。

半炷香后,慕容忻被所见的事实怔住了双眸。

绣榻之上,有几枚殷红的血梅。

丽妃木讷地躺在榻上,半拢着锦衾。

“你…不是我父皇的宠妃…”

怎会是处子之身。

丽妃宠冠六宫多年,不应该是处子之身?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跃入他的视线,也刺中他的心。

丽妃不紧不慢,双颊有泪痕掠过,“你占有了我,与陛下求情,请他将我赐你为侧妃罢。”

慕容忻不知哪里出了事,不该是这样的,宠冠六宫的丽妃竟然是处子之身。

丽妃是庆王之女,曾封为郡主,只因她容貌酷似生母,而她生母更是燕高帝的初恋宫娥,当年庆王一见倾情。被太后做主赏给庆王为姬妾。

若干年后,陛下登基,在丽妃受封郡主那日,陛下猛见像足了初恋宫娥的少女,一时恍惚,却被庆王瞧在眼里,生怕陛下追究当年夺爱之恨。只得让丽妃“病逝”,让她成为侧妃容氏的娘家侄女,变成了“容美人”献予陛下。

然,燕高帝却知道这是他的堂妹。

就算换了一个身份,燕高帝也未碰过丽妃。

庆王道:“臣恳请陛下收下此女,臣将感激不尽。”

如果他拒绝,庆王会不会以为,他还挂着当年之事。

燕高帝只得收下此女,将容美人一路宠成了丽妃,可谁能想到,这宠冠六宫十余年的美人竟然是完璧之身。

慕容忻无法理解,怒吼道:“你这贱\人,你是想害死本王,你既是完璧身,为何不早说?”

“早说?”

她这十几年的日子好过么?

顶着宠妃的名头,有谁知道,这却是有名无实。

陛下是宿她宫中,可却从未碰过她,她睡暖榻,他睡绣床;又或是,她睡偏殿,他在寝殿宠幸地位卑小的嫔妃。

陛下曾在她宫里先后宠幸过六位宫娥,有的封了最末等的嫔妃,还有两个至今没有名分,早年陛下说,若她们有了身孕再给名分不迟。

他是常来她的宫中,可他碰的却是其他女子。

陛下从未碰过她一个指头。

在入宫的那晚,他道:“朕不会碰你,朕不是昏君,为了得到美人,会占堂妹为妃。但朕为安庆王之心,却不得不收下你。”

“既是如此,陛下何不放过臣妾。”

“如放你出宫,以庆王的性子,必杀你生母。朕已经对不住她一回,不想害了她的性命。”

庆王是迷恋过她的生母,只不过三五年的光景,在她出生后,庆王又迷上其他的美人。对于庆王厌弃的女人,要么去庵堂,要么是死路一条,因着她在深宫为妃,庆王顾忌着她,自会善待她的生母。

燕高帝为了保她生母的命,将她从美人一路“宠”到丽妃。

整个天下都说,容丽妃貌若桃李,美艳无双,乃是燕高帝自元皇后之后最宠爱的女人,可有谁知道,这都是假的,是假的。

以前,她单纯地以为燕高帝为了护她的母亲,后来她才知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燕高帝需要一个宠妃,她只是他的一枚棋子,用来牵制萧静妃,他鼓动她与萧静妃争宠,可她从未真正承过宠,又何来的宠?

第六百五十六章 撞破

(续上章)可她从未真正承过宠,又何来的宠?

慕容忻眯了眯眼,他弄不明白,被燕高帝宠了十几年的宠妃居然没被他碰过。

“怎么回事?”

他有些疯狂,感觉自己掉到了什么陷阱里。

丽妃整着衣袍,“你不是知道了吗?我这个宠妃是假的,陛下因为我本是庆王之女,是他的堂妹,从未碰过我。”

她不愿告诉他人真相,说出去,他就是一个玩笑。

早年,她顾忌太多,顾忌生母的性命,顾忌自己成为笑话,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后来,她爱上这种“宠妃”的生活,至少就算是萧静妃为继后时,也不敢招惹她,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高高在上,在北燕,除了燕高帝与皇后,其他人都敬着她,就连庆王在宫里遇到,也要给她行礼。

她喜欢这种荣光,所以掩饰着与自己不实的“宠妃”身份。

“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有暗示过你,我说:我这宠妃,名不符实。你道‘六宫之中,唯丽妃娘娘才是当之无愧的宠妃。’

当之无愧,呵呵…真是可笑,有谁知道,陛下最重规矩,父王以为,让我成为容氏的女儿,陛下就会收下我。

他错了,陛下是收了我,却只赏了我一个名分,从来没有碰过我。

他留宿宫中,是为了避开萧静妃与其他权妃的耳目,名为宠她,实宠她身边的宫娥。”

慕容忻以为知晓燕高帝纳了堂妹为妃,就是握住一件天大的事,可事实并非如此。

丽妃摇了摇头,悲哀的眼泪静默地滑落,“你去求陛下,让他将我赏赐你为侧妃,总管大监每月都会来查看我的守宫砂。现在它没了,你若不求情,我就会死!”

陛下不碰她,可不许她失贞。

要是过些日子大监查看时没看到守宫砂,她离死就不远了。

她名分上是燕高帝的妃子,就算燕高帝不碰,也绝不允许任何人背叛。

她不想死,这一生,她过得这样苦,还没真正享受过生活,怎能死呢?

慕容忻勾唇道:“你不守妇道勾\引本王,自己惹出的麻烦,却要本王为你求情。”

儿子偷了父亲的宠妃,这可是千古骂名,他背负不起。

他也不想背。

丽妃扑了过来,“你想害死我?”

“死?你哪会轻易就死了,不就是守宫砂,我让人再点一枚上去,只要与之前的一模一样,谁又会怀疑。千金一刻,本王还未尽兴。”

绣帐之中,帐摇锦翻。

寝殿深处,红烛噙泪。

陈蘅与慕容慬正并肩坐在案前,定定地看着案上的古钱,她的占卜术越来越高,有图有声音,只要她愿意,就能让他也看到、听到。

慕容慬讶异地将嘴张大,显然不知道丽妃竟是庆王之女,更不知道丽妃顶着宠妃的名头过了十几年的锦衣玉食。

现在,慕容忻竟在一怒之下将丽妃变成自己了的女人,还撞破了丽妃与燕高帝之间的秘密。

陈蘅要动手移古钱,慕容慬笑道:“多好看、活\春宫,瞧他们的样子,这一时半会儿完不了,呵呵。你不是说,前世他们就勾搭一处,我去帮帮忙,你这边有异样,使行云通晓一声。”

他站起身,这可是一出大戏。

抓慕容忻与丽妃的奸,这肯定有趣。

“你去哪儿?”

“你不是看不惯慕容忻,我让他出丑。”

他留下一句话,人已经走远。

谁喜欢看活\春宫,哪里有她与慕容慬的好。

陈蘅想到此处,脸颊微红,这几日是不是被他给诱坏了。

她不偷窥人就好,一旦开启这个千里眼、顺风耳之术,准没有好事。

这不是知道慕容忻回京,她就想知道他的去向,一把撒下,又使了玄术,就看到不该看到的事。

慕容慬出得太子宫,经过六部时,见兵部、户部还有灯光,步入进去,正见定王、左右丞相与两部尚书、侍郎皆在。

“拜见太子殿下!”

慕容慬抬了抬手,“皇伯父,刚才宫里有人来禀,说看到几条蒙面黑影入了后\宫,我不方便带人搜查黑影,请皇伯父随我同去寻人。北燕皇宫几时变得也跟菜市一般,由得蒙面黑影像夜蝙蝠一般进进出出。”

左丞相惊道:“御卫营统领是做什么的?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知,还劳太子亲自过问。”

慕容慬道:“许不是北燕人,弄不好是西魏、南晋那边的高手。小心为上,还是医族弟子眼尖发现的,保护陛下,还劳臣工前去护驾,本王与皇伯父带人搜寻黑影。”

他说得很认真,神色里难掩担忧。

此乃大事,定王当即令人传了御卫营统领。

统领更是被定王、左右丞相给训骂了一顿当差不力,由着蒙面黑影入宫,这不是乱了规矩,又扬言要弹劾治罪,统领大气不敢出。

定王领了一队人,慕容慬再领一队。

左右丞相去太极殿保护燕高帝。

燕高帝听说宫里进了不明身份的黑影,知是儿子孝顺,与左右丞相在大殿议事,大殿周围被御卫营的人把卫得密不透风,就是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定王领人近了丽妃宫,既是敌国细作进来,就算是皇后宫也不能放过,一抬手直接进入,又令人把守住宫门。

侍女听到脚步声,掌灯一瞧,是定王带着御卫进来,吓了一跳,转身就道:“禀丽妃娘娘…”

慕容忻正在兴致上,突被人打扰,怒不可遏,斥骂道:“贱\人!是不是想男人了?故意不让本王快活。”

然,定王带着御卫营副统领已穿过前殿到了寝殿,大帐之内,慕容忻与丽妃交迭一处,两具白花花的身子隔着轻纱落到众人眼里。

御卫营副统领望着大殿顶上,简直是耻辱,辽阳王连庶母都碰,丢尽了他们北燕人的脸面。

他们北燕人是豪放,可也有礼仪廉耻。

侍卫见撞破此事,齐齐将视线聚到定王身上。

不是说抓刺客,怎的变成抓奸在床。

完了,完了,发现了这等秘事,早知道不来了。

定王指着大帐,厉声道:“慕容忻!你这个混账!混账!”

燕高帝才干略弱,有他辅佐,倒也相得益彰。

第六百五十七章 丑事

燕高帝才干略弱,有他辅佐,倒也相得益彰。

但他敬重兄长,视子侄如同己出。

定王投桃报李,待几位皇子也是一视同仁。

今晚却撞破辽阳王与丽妃之间的奸\情,上回燕高帝还与他说晋德帝的悲哀,被宠了一生的女人背叛,可丽妃呢,就算燕高帝未碰她,那也是忌讳于兄妹之情,不能乱了伦理。但她有名分,一日有名分,就当守一日的规矩。

定王气冲冲走近绣帐,一把将慕容忻拽拉出来,抬腿连踹:“你这畜\牲,容丽妃是你的庶母,你竟干出这等事…”

丽妃早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惊得丢了魂。

他们可是第一次,才第一次真正在一起就遇到了这事。

该不会是她宫里有人通风报信。

慕容忻忙道:“皇伯父,是她…是她勾\引侄儿,是她勾\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