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捧着茶壶上来,听到这话,“小公子说得正是,这是去年中秋节,恭郡王兄弟在我们酒楼点了一座席面,将要离去时,我们掌柜备下笔墨,请他赐字,说赏一个关于燕京的匾额,他就写了‘燕京壮’三个字。”

掌柜的觉得嫡皇孙真是个人才,居然能品评书法,揖手道:“若是小公子能说出北国雪、江南春这两处匾额的留墨人,今儿这顿,本店就包了,算是在下请小公子吃的。”

白昊道:“虽然小爷不在乎这点饭钱,可若说不出来,怕是你们不服。”

他沉了片刻,“江南春的留墨人是柳仲原,恩科状元郎。”

掌柜的连连拍掌,眼里全是满满的赞赏。

学子们纷纷议论起来,就这样也能瞧出来,可见这小公子有真才实学。

白昊又道:“北国雪的留墨人姓王,书香名门之后,至于这名儿,因小爷早前的点评,就需要说得太明显了罢?”

娘亲与冯娥的关系不错,便是因着娘亲,也不能害了此人,要是消息传出去,只怕此人地斗志必丧。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风格更胜一筹

娘亲与冯娥的关系不错,便是因着娘亲,也不能害了此人,要是消息传出去,只怕此人地斗志必丧。

掌柜的竖起大姆指,朗声道:“小二,上本店的招牌菜,这一顿,本店请了,不知能否劳这位老爷留个墨宝!”

要留太上皇的墨宝,太上皇正待回答,白昊笑微微地道:“让我祖父留墨宝,恐怕你家小店得连续请我们祖孙三年的招牌好菜。

若要小爷留宝,这也不成,我们一家子的书法超凡绝俗,我娘亲的墨宝一幅外头能卖出一万两银子的高价,我父亲的墨宝就更值钱了,而小爷我的墨宝,小爷没这习惯显摆才华,祖父时常教导,这做人要谦逊、内敛…”

哈哈——

学子们大笑起来。

这小孩子实在有趣极了。

“你这稚口小儿,你的墨宝也值钱,能比得了这雅间上的书法好?明明是说大话,还说自己谦逊。”

太上皇要开口,李力士忙道:“我家小公子自来在学问上头很是谦逊。”

王玄龄抱拳道:“这位老先生,不知你孙儿的书法还是我孙儿的书法好?让两个孩子比试比试如何?”

有人认得王道明。

让一个几岁的小孩与王道明比书法,我的个天,这真是亲祖父,就算王道明赢了,也没什么光鲜,若是输了,那得多丢人。

太上皇摇头道:“我奉王老先生还是莫比的好。”

王玄龄今儿拿定主意,待白昊输了,他就趁机劝导几句,就算嫡皇子再聪慧,到底是几岁大的孩子,如何比得他二十几岁,恩科进士的孙儿王道明。“就以今儿店家送的那顿席面为赌如何?”

“若是老先生的孙儿输了,那席面归我们祖孙,我们祖孙请你们祖孙共用?”

太上皇瞪大眼睛,这人好狂妄,还没比,就说他孙儿输了,面容似的怒意。

李力士低声道:“这是说我们小公子必输无疑!”

白昊很不喜此人说话的腔调,“比就比,若是你们输了,小爷我也不要旁的,你就跪下来唤小爷一声‘小爷爷’好了。”

让白胡老者唤他小爷爷,这孩子说话更狂。

王玄龄气得不轻,他的年岁比太上皇还长,居然要他唤几岁稚儿叫小爷爷,今儿非得教教这小娃才好,不知天高地厚。

“店家,备最好的笔墨!”

又有墨宝了,掌柜的乐颠颠地让人预备。

不多会儿,酒楼里更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吃饭的客人也被诱了过来。

白昊站在案前,这个小案是掌柜的特意给他预备的,书案太高,他够不着,这就是给小孩子备的矮案。

太上皇站在中间,“既然是比试,就写一样的字,江南春、北国雪、燕京壮都有了,这一个嘛就叫西山秋,燕京西山的秋景可是最美的。”

白昊道:“祖父没带我去过。”

“好,待秋天时,祖父带我去赏西山的秋景…”

小爷天天拿着父母的字帖练,这可不是空练一场的。

王道明握着笔,一气呵成。

白昊歪着脑袋在琢磨,最终他得笔,一笔而成,用的是行书,落笔之时,周围的纷纷围过来看,不比,王道明的书法好,可这一比之下,这小孩子的字竟比王道明还好,主要是这气势,尤其那个“山”给人一种如大山压势之感,而“秋”字,更有风华万千之感,就连“西”字都似夕阳般炫丽。

风格、神韵,更是前所未见。

掌柜的看了看两幅字,同时拿起,学子们惊叹不已。

“燕京真是人杰地灵,连个小孩子的书法也如此好。”

掌柜的道:“王公子,你输了,这小公子的神韵风格更胜你两分!”

王玄龄看着如此好的字,怎能写得这么好,他问道:“小公子的书法先生是谁?”

“我有三个,一个是我祖父,还有我母亲,再是我父亲,但素日祖父教我多些。小爷就说,你们不能留我祖父的书法吧,我祖父一幅墨宝,你们这店得请三年客…”

太上皇的书法如此之高,教出的孙儿太厉害。

李力士忙道:“王老先生,刚才可说好的,若是你们输了,你得跪下唤我家小公子一声‘小爷爷’!”

王玄龄面容煞白。

他一大把年纪,唤个几岁稚儿叫“小爷爷”,传出去,他也别活了。

王道明揖手道:“各位,由在下代替祖父可好?”

白昊少有的没咄咄逼人,轻哼一声,“有什么趣儿,愿赌服输,既然输不起,赌什么赌?”

他一扭头,寻找着妹妹,此刻正被李力士抱在怀里,一双明亮的眸子听着四处。

晏晏道:“哥哥,我饿了!”

李力士道:“店家,快上菜,我家姑娘饿了!”

“来啦!”

又得了一幅好字。

掌柜的正乐,不想太上皇走过来,一把拿了字画,“我孙儿的墨宝,贵店要请三年才成,一顿饭就想要,门都没有。”

他小心地卷了卷递给了李力士,“回家装裱起来,挂在屋里,慢慢赏!”

掌柜见无人留意剩下的这幅,赶紧收了,没有获胜了,有输的这幅挂起来也不错,照样可以吸引人,届时必有人前来鉴赏“王道明那幅输给小孩子的书法”,这个名头不错。

王玄龄祖孙被人撇在那儿,要他跪下喊小孩子叫“小爷爷”,他真做不到,可看那些人怪异的目光,同样让他难受非常。

王道明催促道:“祖父,我们回去罢!”

王玄龄不甘心地道:“你怎就输了呢,是不是入京之后,疏于习练,这才输给一个小孩子。”

王道明垂首不语。

王玄龄恨铁不成钢,“不成,老夫得把面子找回来,否则定被人耻笑,老夫一生做学问,能做晋省众多学子梦寐以求的先生,为何做不得他的。”

王道明低声道:“他的授业师父乃是医族大祭司,医族人自称有五千年的历史、五千年的书籍,族有骨文、皮文,殷商、武周时的典籍皆有,我们如何比得?祖父,你快打消此念,你若执意如此,只会自取其辱。”

“今日书法比试,已是耻辱!”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丢脸

“今日书法比试,已是耻辱!”

王玄龄不顾王道明相劝,进了雅间,揖手问道:“小公子今日剃了胡鹏公的头发,此行不妥,小小年纪,怎能如此咄咄逼人?”

白昊正高兴呢,被他一句话,说得当即不快,反喝道:“你以为自己是谁?我祖父自会教我,你一个老孙儿怎能管到长辈身上?”

老孙儿,他欠了一句“小爷爷”,可不就变成他孙子了。

王玄龄气得胡子微颤。

“尊师重道…”

“尊什么师?你是谁的师,小爷只知道你输了,我得跪下唤小爷一声‘小爷爷’,言而无信,乃德行有亏。你也配训小爷?当着我祖父训小爷,你当我祖父是泥做的菩萨?”

李力士也觉这人过分,嫡皇子做事不对,太上皇会教,哪里轮得上一个外人指人划脚。

太上皇恼道:“这人怎么还来?来人,把这老东西给孤丢出去!”

他很生气,好好一顿饭,被人搅得快没胃口。

掌柜听到一声喝,片刻就见出来两个黑影,架了王玄龄就往外走。

王玄龄大叫着:“太上皇,树不修,不成材;玉不雕,不成器!太上皇三思啊,你不可纵着嫡皇子,误了社稷!”

太上皇气哼哼地道:“这老东西,孤管教孙儿,与他何干,真是气煞孤了!”

李力士道:“此人不过在晋省有些名头,自称是大儒名士。”

白昊嚷喝道:“名士个屁!偌大的太原王氏,恩科中了几个进士,屈指数数也不过两个,连个永乐府莫氏都比不过,莫氏才几个,舅公膝下就四个儿子,要不是次子中毒生病,定能高中,四个儿子三个入仁,还挣了爵位。太原王氏有人口数千人,才中两个进士、同进士,也焉称书香名门?”

祖孙两人被王玄龄一闹,都没了心情。

“敢教训小爷,还说小爷祖父不教,这不是将我祖孙都给骂了!小爷非得骂回来不可!”

他提着袍子,噔噔地下了雅间,被丢到全福楼大门外的王玄龄正被王道明扶起来,一看到白昊,眼睛一亮,“嫡皇子,得饶人处且饶人…”

白昊道:“你是说小爷行事犀厉,咄咄逼人?王玄龄,你别当小爷是小孩子好糊弄,天下攘攘为名去,天下攘攘为利来,你这老孙儿不就是为了这两样。

你一路缠着我们,不就是想告诉我们,说你的才华多高多好,可说真的,就你们王氏的才华,在小爷眼里,还真不当回事。

现在小爷就考考你,殷商之时,殷纣王年少之时,有文仲劝学,他说过一句震耳欲聩之话,是什么?”

不知道啊!

没听说过。

他们没见过的书籍,可医族有。

白昊又道:“你可知道殷商出了多少位帝王,又有多少位贤臣,每位贤臣都有何功绩?小爷最佩服的不是帝王,也不是贤臣,而殷商盛世时的一位神将无须子,这无须子何许人也,你知道吗?他的生平、故事,你自恃学富五车,且与小爷讲来听听,将《无须子传》讲一遍!”

全福楼外,不仅他说的这些学子们不知道,王玄龄亦同样不知道。

然,白昊却开始朗朗背诵《无须子传》,从未听过的词句,也从未听过的地名,甚至有从未过的人物传奇,大抵是说这个叫无须子的人,原是殷商一个大户人家的奴隶,却不屈不挠,凭着自己的本事,成为第六位殷王手下的名将,诛妖人,保天下,并令人作传传世。

学子们静默聆听,许多人能听懂六成,天赋好的听懂了七成,就是王玄龄听懂的部分也只有八成,尤其是开篇与最后的话,更是深奥难懂。

医族,真不愧是世外古族,就凭这篇传记,是他们从未看过,也未听过的。

白昊诵完之后,双手负后,“王玄龄,别以为你才高八斗,你王家之藏书,不过医族书阁的百之一二。你行事鼠目寸光,过河拆桥,小爷就一一道出如此点评你的原由…”

他言辞犀厉,说王玄龄在乱世之时,走了门道求得一份永乐府的邀请帖,可一听说太原战事停了,就要回太原。在这其间,永乐府官衙记档的户籍人口是一百三十四人,可实际呢,却有一千多人藏在王家…

永乐府护住了他与家人、族人,可他是如何做的?

说毕,他轻叹一声,一脸失望状,“你言而无信,孔圣人尚且能屈身拜牧童为师请教学问,可你输了,却不敢兑践诺言…”

他又说今儿的赌局,直说得王玄龄老脸微红,王道明无地自容。

堂堂六七十岁的老者,被个稚儿教训,还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周围的学子不由得连连摇头,更有甚者面露鄙夷之色。

“还说是晋省大儒,品行让人失望。”

“与医族大祭司比才华,嫡皇子在医族学过的书,可是我等闻所未闻的。”

“如果医族的藏书,我等也能一观就好了。”

“世外古族的书籍,岂是这么容易看到的。”

学子们议论纷纷。

白昊训骂完了,心情大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往往真正的大儒,如孔圣人,从不认为自己的学问就是最好的,学海无涯,做人还是谦逊些的好。小爷我希望在你这个年纪时,能将医族藏书看完,那就不枉此行了。”

他一转身,一手负后,年纪虽小,却有几分气宇风度。

太上皇骂道:“该!敢训孤的孙儿,还将孤祖孙都给骂了,要是孤以往的脾气,直接拖出去斩了。”

白昊道:“祖父,我们都是文雅人,讲道理就行。”他走近太上皇时,低声道:“对这种人,就得用诛心之策!”

直接诛了其心,诛的是骄傲,更是他的目中无人。

晏晏已经在桌上开始吃了,抱了一个大鸡腿,满脸的油渍,“哥哥,这鸡好吃,你快吃!”

白昊优雅地坐下,李力士开始服侍祖孙三人用饭。

王玄龄失魂落魄地站在楼下,白昊训得多,这孩子看似刁钻任性,可说起道理、做起学问,也不弱,他错了、输了就得承受后果。

孔圣人做学问能拜牧童为师请教,而他又何尝不可。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赏饭

孔圣人做学问能拜牧童为师请教,而他又何尝不可。

燕京城里的乞丐听说太上皇、嫡皇子在全福楼点了一大桌菜,怕是吃不完,等在外头,希望一会儿能得些残羹剩菜。

白昊道:“李翁,你挑几样爱吃的用,剩下的就赏给外头的乞丐罢!等了好一会儿,也怪可怜的。”

小二进来,将残菜倒入一个大盆里,抱到外头,大喝一声:“小乞丐们,这是小公子赏你们的,另给你们点了一百个馒头,都拿去分了吧。”

白昊站在楼下,透过窗户看着下面的十几个乞丐,“祖父,要不要挑几个有习武天赋的去御卫营,培养培养,将来好给我用。”

太上皇走到窗前,“你想要自己的人?”

“不成吗?”

“成!成!祖父给你安排,定给你组建一只嫡皇子侍卫队,你老子怎么想的,那么多大臣请封太子,怎还不给你封。”

“不封就不封呗,小爷又不在乎,家里待不住,还能去医族,小爷在医族就和家里一样自在。”

因他是金气血脉的小公子,祖母的娘家、祭司殿都纵着他,他在整个医族可以横着走,也像在这里一样,时不时出去坑蒙拐骗,六大世家都有人被他坑,也至听到他出来,个个避得远远的。

这不是人人避之,没得玩了,回来寻些乐子。

太上皇道:“你怎能无所谓,你是嫡长子,是孤的嫡长孙,又聪明又孝顺…”

回头,他得催着皇帝立太子。

这么好的儿子不立,还想立谁?

小乞丐们在外头大喊:“多谢嫡皇子赏饭吃!”

几个胆儿大的连呼几遍,磕了头,带着自己的食物散了。

白昊这会儿看到小乞丐,灵机一动,“祖父,下回我扮乞丐玩,继续坑世家将领!”

太上皇一看乞丐,连连摇头。

“母亲常说,世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乞丐的多少可取决于我们皇家,盛世明君在,人人安居乐业,自然这乞丐就少了。”

太上皇觉得有道理,“那下次,我们扮乞丐!坑死那几家的世家将领。”

祖孙二人坏坏地笑着。

李力士抬头望天,太上皇一与孙儿在一块,就能疯掉,什么都是孙儿的主意好,孙儿的话有道理。

祖孙出了全福楼,王玄龄重重一跪,当即深深一磕,“王玄龄见过小爷爷!”

太上皇快惊掉下巴。

这老小子还真跪拜唤小爷爷了。

李力士更是想笑,旁边的暗卫们忍得好辛苦。

白昊道:“你想通了,知道唤小爷。你是冲医族藏书来的?想让小爷教你殷商、武周的古籍、史传吧?天下各家无这两朝的古籍、史传,若你王家有了,就能名传天下,是也不是?”

这小孩子成精了!

王玄龄就是这么想的,偏被他点破。

白昊摇了摇头,“俗!你太俗了!你现在恐怕很后悔离开永乐府吧,却不知永乐府郡主花园的藏书阁中,已有一些这类书籍,只是不供寻常阅看,啧,啧,要看这些书,必得我舅兄、大舅的手令才能拿到!”

不远处的学子听到这儿,有人兴奋起来。

永乐府郡主花园藏书阁有,是不是说,他们也有机会阅看,那可是数千年的古籍,就算是抄录的,这也是知识。

白昊昂首挺胸地走了,去的方向正是朱雀门。

太上皇抱着吃得撑撑的肚子。

晏晏像个小尾巴,紧跟在白昊身后。

太上皇一回宫,严令任何人不得将消息传给帝后知道,他还想再干几回。

又几日后,太上皇与白昊、晏晏、李力士真扮成了乞丐,这次坑的是另几家的世家公子出身的将领,一天坑五位,一位坑了五六百万两银子,更有一个直接坑了一千万两银子。

嫡皇子抢乞丐带着几个小乞丐讨钱,钱没讨到,没他们打了,为了私了,必须给钱,早前是乞丐,转眼变嫡皇子,太上皇还出面,不敢不给,也不得不立契为凭。

一时间,整个燕京的小乞丐们再没人敢打了。

实在不知道,万一自己打骂的是小乞丐,这可是倾家荡产。

不仅没打骂小乞丐,小乞丐讨要食物更容易了。

小乞丐们道:“嫡皇子真是好人!”

“上回他扮乞丐,我们帮衬了一些,每天一早就能去宫门外拧两桶食物回来。”

有吃的,真好!

而陈蘅正琢磨着如何封印白昊的神龙记忆。

她得找个人练手。

*

三月下浣,入夜后,乍暖还寒。

定王府大门外,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子正疯狂地拍打着大门。

“疯子,你又来了,说了多少回,我们府的思南郡主几年前就病死了。”

“不是,我就是思南郡主,我才是啊。”

年节后,她受了风寒,生了场大病,烧得昏昏沉沉间,恢复了记忆,忆起自己是定王府的慕容思,死心眼地爱慕着当今皇帝慕容慬。

而她更是为了所爱,抛弃家人,做了颜金绣。

门丁怒道:“你再乱拍门,就乱棍将你揍死!”

“我是思南郡主,你真不认得我,我是思南…”

“思南郡主早死了!”

门丁不耐烦,一晚上敲了好几次门,还让不让人睡了。

他告诉自己,下一次,只要下一次再敲门,他肯定就会棍子打。

这女人虽长得神似思南郡主,可人人都知思南郡主死了,再像也不是。

定王府后宅,一位姬妾的寝院。

侍女禀报完毕。

侍妾夫人道:“你瞧清楚了,她确实说自己是思南郡主?”

“是,弟子一整晚都在四下走动,亲眼看到门丁被她吵醒。”

侍妾夫人勾唇道:“定王府光鲜体面,谁能想到也是冷血无情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