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仔细一看,觉得此人相貌上与正在挨打的石天琼似乎有些接近。

“大哥”

石天琼抬眼看到远处缓缓走近的人,张嘴叫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展昭和白玉堂在一旁听得真切,原来是兄弟。

那人来到了众人近前,滚鞍下马,到包拯面前行礼,“石天杰见过包大人,舍弟胡作非为闯下大祸,请大人从重责罚!”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起码从表面看,这做哥哥的还是比较靠谱的,果然如传言,石天杰是文武双全么最近好多文武双全汇聚开封哦!

“哦,郡王不必多礼。”包拯轻描淡写回了一句,没叫他王爷,像是提醒他,收敛些。

石天杰连连跟包拯道歉,并且让随从跟随开封府的衙役去刚刚被石天琼毁坏的街去帮忙,赔偿所有人的损失,挨家挨户赔礼道歉。

包拯点头,这石天杰比石天琼虽然只大了几岁,但识大体得多了,起码没那么狂妄。

这时候,庞太师来了,正好给皇上做了个说客,让石天杰去驿馆住下,石天琼带回去好好管束。

石天杰点头谢了众人,带着人走了。

白玉堂见事端已经平息,转身也想走。可没走两步叫人拖住了,回头看只见展昭拽住他袖子不让他走。

白玉堂还是要往前,展昭死死抓住,两人在开封府门前对视。

“咳咳。”

这时候,包拯咳嗽了一声,道,“展护卫,刚刚欧阳将军说,柴王爷的官船已经戒严起,尸体都在船上。等公孙治完了受伤的百姓,你们一起去查证一下,看和之前几件书生自尽的案子有没有联系。”

“好。”展昭点头,感觉白玉堂又要溜,索性抱住他胳膊。

“干嘛?”白玉堂看展昭。

“去查案啊。”展昭挑眉,笑眯眯问,“一起去?”

“我又不是官。”白玉堂虽然是在拒绝,但满眼都是展昭的笑容,不自觉又被他往前拖了几步。

展昭眯着眼睛,“你在闹什么别扭?”

白玉堂不说话,看别处。

展昭瞧他的神色,显然还没消气呢。

“那你想怎么样?”展昭凑上去,低声问,“生气也有理由的吧?”

“生气当然有理由。”白玉堂回瞪他。

“那是什么?”展昭睁大了眼睛等着,“说来听听?”

白玉堂想了想,“我忘记了。”说完,转身还是要走。

“不准走!”展昭拉着他胳膊往官船的方向走,“忘记了那就是不生气了。”

“忘记为什么生气不代表不生气。”

“唉,你别那么小孩子气么,跟我学,气量大点!”展昭拉着白玉堂一直走,“你看你无缘无故生气还忘了为什么生气我都没有生气,所以你不应该生气了,你说是吧?”

白玉堂让展昭绕了两个圈,有些无语,这猫强词夺理的本事见长!

到了官船附近,大老远却看到仇朗行还站在那里,他此时正在一棵桃花树下,桃花刚谢,花瓣随风而落。

白玉堂微微皱眉,这一幕和昨晚杏花树下那一幕何其相似?只是这青天白日的,这人应该不至于会突然消失吧?

正在出神,身边展昭胳膊肘捅了捅他,“哦,你果然是为了他在生气,干嘛?你俩以前见过,然后有仇啊?”

白玉堂没做声,“猫儿,你确定你这朋友是个活人?”

展昭眨了眨眼,转眼盯着白玉堂看了起来。

白玉堂见他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就问,“看什么?”

“嗯”半晌,展昭问白玉堂,“那个,你该不是想说,你见过一个跟他很像的鬼,所以刚刚跟着他?”

白玉堂倒是很惊讶,展昭竟然完全没有怀疑地跟着他的思路想,就点头,“差不多。”

展昭皱眉,有这么离谱的事情么?

这时,仇朗行走了过来,“展兄,等你好久了。”

展昭心说,等我做什么?你不是准备考试的么,还不回去温书。

“刚才有些误会,怕你不高兴,不过船上既然出了人命,我猜想你很快会回来,所以在这里等。”仇朗行对展昭笑了笑,“请你吃顿饭,消消气,如何?”

毕竟是多年的朋友,且此人性格恶劣,常常恶作剧,展昭也见怪不怪了。

“这位就是白玉堂么?幸会。”仇朗行说着,拱手对白玉堂一礼。

白玉堂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显得相当冷淡。

仇朗行一笑,伸手一搭展昭肩膀,“我去太白居定位子,一会儿吃饭?我从常州带来了你喜欢的桂花酿,我娘亲手做的。”

“是么?”展昭听到“桂花酿”三个字立马眉开眼笑,白玉堂也爱喝酒,展昭就凑过去问,“唉,一会儿一起去么?仇伯母是有名的酿酒师,她的桂花酿是常州一绝。”

白玉堂回头看了看,仇朗行的手还在展昭肩膀上,头一次听到“桂花酿”三个字有些倒胃口。也不说话,转身往船上走,抛下一句,“今日没心情。”

白玉堂走了,展昭更加郁闷,这老鼠究竟生什么气,连桂花酿都不喝了。

一旁仇朗行也笑,“这白玉堂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古怪啊,不打扰你查案,我先走了,一会儿太白居见。”

展昭别过仇朗行,快步上了船,就看到白玉堂已经进入船舱,正蹲在那书生尸体旁。

展昭走过去,到他身边蹲下。

那书生死相有些叫人不能接受,他手里拿着一根断笔,笔是被用力折断的,而断裂的那一个斜口,正是他用来割喉自尽的的工具。整支笔都被血液染红了,包括书生的大半个胳膊,血喷溅出老远。

展昭就看到地上有一张被血染红了大半的宣纸。

伸手捡起来一看,只见宣纸上写了两个字——末路。

白玉堂捡起地上的另外半截笔,上边一个清晰的“岑”字。

两人将东西比在一起一看,无奈叹气——又一个!这笔仙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第131章 赌

“这笔仙还真够闲的。”展昭拿着笔端详了一会儿,“都死了第几个人了。”

“我更感兴趣的是笔仙究竟如何杀人?”白玉堂看了看地上那个瘦不拉几的书生,“给他一把刀他都未必有能力杀掉一只鸡,怎么可能有勇气和力气这样自尽?”

“对啊力气是从哪儿来的呢?”展昭也觉得奇怪。

“会不会这杆笔上有问题?”白玉堂盯着笔的尾部看,“他们应该是在同一个地方买的笔吧?那做手脚的应该就是卖笔的人。”

展昭又叫人找来了柴荥身边的一个管事,他一直都陪在柴荥身边,所以看的比较清楚。

当时的情况是,柴荥正让才子们展示才艺,有画画的也有吟诗的,有抚琴的也有写字的。这书生名叫刘明,云南人士,好好写着字呢,突然就把笔折断自尽了,吓得在场众人都傻了眼。那些侍卫也都愣了,所以才会被偷袭,幸好白玉堂救了柴荥一命。虽然未必是他本意,但柴荥还是派了人在门口等,说要好好谢谢白玉堂。

“那几个行刺的黑衣人是什么身份?”展昭问欧阳少征。

欧阳道,“都是些江湖人,云南一带的门派,据说被柴荥害过,于是跟随来报仇。

展昭见黑衣人都不在,就小声问欧阳,“人呢?”

欧阳压低声音,“王爷将人送到宫里,皇上那头找人处理。”

展昭一挑眉,原本赵祯对柴家就挺防范的,估计是想掌握些具体情况,于是他也懒得管,调查书生之死更迫切些。

两人从官船上下来,公孙带着人将尸体抬回去做仔细检查。

“吃饭去么?”展昭出门才想起来忙了一早晨还没吃饭呢,就问身边白玉堂。

白玉堂看了看他,“你不是约了人在太白居吃饭?”

展昭想起仇朗行来了,“你不去啊?”

白玉堂微微一耸肩,“我去船上吃。”

“船?”展昭追上两步,问,“画舫来了?”

白玉堂轻描淡写地回答,“之前庞煜想要的螃蟹到了,我自己也留了些,叫人蒸了就着热酒吃。”

展昭权衡了一下,一边是仇朗行和桂花酿,一遍是白玉堂、螃蟹和热酒前边是老友和好酒,后边是老鼠和海鲜,自己是猫么!没理由选前面那个对不对!

“等等!”展昭跑上去,“我吃螃蟹去。”

白玉堂嘴角不着痕迹地轻轻挑了挑,看展昭,“那你朋友那头呢?”

“跟他说一声让他自己吃么。”展昭道是也不在意,见白玉堂脸色缓和了几分,似乎心情好转了。展昭轻轻一摸下巴这耗子,该不会真的在吃醋?

想到这里,展昭忽然坏心眼上来了,问白玉堂,“要不然请仇兄来一起吃?”

见白玉堂脸色立马又黑了几分,展昭赶紧摇头,“不对哦,陷空岛送来的螃蟹当然只有我能吃,不给外人。”

果然,白玉堂的脸色在“外人”两个字的地方出现转折,阴转晴。

“不过,仇兄也是很好的朋友。”展昭又来了一句,白玉堂眉宇间略微皱了皱,晴转阴。

展昭又接着说,“当然跟你还是没法比的,咱俩多熟是不是”

又阴转晴。

“不过我很欣赏他,他是文武全才么”

晴转阴。

“论文武全才,你应该比他更好些的哦?”

阴转晴。

展昭看得要乐死了,谁说白玉堂面瘫来着,表情丰富着哩。

白玉堂也琢磨出滋味来了,无奈地看了看展昭,“很好玩?”

“是啊!”展昭拍拍他肩膀,“超级好玩!”

上了白府的画舫,白福早就蒸好螃蟹等着了,给两人热上了酒,就退到后边去了。

俄顷,酒烫了,展昭剥螃蟹边跟白玉堂闲聊,“对了,你觉不觉的奇怪?”

“你指哪件事?”白玉堂问。

“柴荥和石天琼等人突然到来。”展昭道,“尤其是石家两兄弟。”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柴荥手下很多江湖人?”白玉堂端着酒杯问他,“还都是些亡命徒。”

“他又不是一方诸侯,招揽了那么多文生武人干什么。”展昭也点头,“一定会有些风声透露,我们吃完饭去打听一下。”

白玉堂点头同意,一杯酒下肚,就见展昭笑嘻嘻问他,“还生不生气啦?”

白玉堂伸手轻轻摸了摸鼻子,倒是觉得自己生气没什么必要,显得很小气似的。

展昭见他样子,拿起酒壶给他斟了一杯,道,“那什么,你干嘛追仇朗行出去?想痛揍他一顿?”

“怎么可能。”白玉堂望天,“我最开始并不知道他就是你那个朋友。”

展昭眯起眼睛,“所以你的确想痛揍我那个朋友?”

白玉堂望天,含含糊糊答了一句,“也没有。”

“哦,对了!”展昭夹着一筷子蟹黄沾醋,“今早不知道谁在开封府大门口乱画。”

“咳咳”白玉堂让酒呛了一口,咳嗽两声,扯开话题,“我昨晚在你院子里,真的看到个鬼影。”

“哈?”展昭皱眉想了想,“那鬼该不会和仇朗行长得很像,所以你就追着他上船了?”

“嗯。”白玉堂点头。

“可是”展昭算了算时间,“不对啊,我和他一起到了船边,然后他上去,我在外面等,如果你是看到他才上的船,没理由看不到我。”

白玉堂听到这话,沉吟半晌,“按你这么说,的确时间上不太对头且我第一眼看到的船上之人与仇朗行只是相像而并非同一人,他有兄弟没有?”

“没有吧,他家就他和一个姐姐,姐姐早就嫁人了。”展昭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其实他姐姐原本是想要许配给我大哥的。”

白玉堂微一挑眉,“为什么后来没成亲?”

“大哥拒婚。”展昭耸肩,“他姐姐叫仇子晴,温柔娴淑还很漂亮,而且从小照顾我们,我一直以为大哥很喜欢她,可没想到最后拒婚,搞得子晴很伤心,最后嫁给了别人。仇兄为了这事,很生大哥的气,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提起此事。”

白玉堂听着点了点头,“按照现在的情况看,你大哥倒未必是因为不喜欢才不要她的吧?”

展昭洋装不满,“是啊是啊,我大哥十恶不赦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玉堂见展昭生气,赶紧辩解。

展昭失笑,白玉堂某些方面还挺老实,想来想去,叹了口气,“老天保佑呢,这次的事情和我大哥无关,不然的话又要烦了。”

“对了,这么久没你大哥的消息。”白玉堂问,“之前几样东西他都得到了,拿回去之后,就这么无声无息了?”

“想得美啊,迟早都得惹出事端来。”展昭托着下巴看手指头上粘着的一些蟹膏,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

“嗯?”白玉堂见他皱着眉头,估计是想起了重要的事,且不是什么好事。

“仇朗行和我大哥之前因为子晴的事情翻脸过一阵子,可是后来两人突然和好了,而且还经常在一起,似乎是商议些什么。我记得那时候,每当我走近想听听他们说什么,他俩就很适时地打住,神神秘秘的。”展昭拿了块帕子擦手,“啧总觉得应该有些什么。”

“喂!”

两人正在琢磨仇朗行和展皓之间的关系,忽然,就听到远处有喊叫声传来,声音还挺耳熟的。

展昭和白玉堂循声望过去,只见岸上的一棵杨柳树下,庞煜站在那里,边跳边招手,对着他们喊,“喂!你俩吃完了没啊?江湖救急啊!”

展昭和白玉堂都觉得莫名,白福将船靠岸,对庞煜说,“螃蟹让人给你送去府上了。”

“哎呀,不是说螃蟹!”庞煜急得跺脚,“小馒头出事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皱眉——包延出事了?

“出什么事?”展昭赶紧上了岸,“严不严重,通知大人没?”

“不能告诉他爹,说了他就死定了!”庞煜紧着摆手,“你俩先救命!”

展昭眼皮子跳了跳,“你俩是不是闯祸了?”

庞煜望天,“也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你爽快点说行不行?”白玉堂听着气闷。

庞煜压低声音,“说来说去是那个神棍闯祸!死老头子带我们喝酒去,期间正好有一帮文生公子在那里吟诗作对,还口出狂言,说了些不中听的。”

“什么不中听?”展昭皱眉。

“他们都听说这次小馒头要参加秋试,所以大多传言这次状元非他莫属。”

“这有什么不中听的?”展昭不解。

“可他们这么说,不是因为觉得小馒头文采好,而是”

“是说他全靠包大人的关系,是么?”白玉堂问。

庞煜点头。

“唉,小人之心!”展昭摇头,“试题是皇上亲自出的,考试前包大人也不知道,清者自清,跟他们计较什么?!”

“我也这么说,不过死老头子夸下海口,跟那帮人打赌,说诗词书画、琴棋牌九,小馒头样样不输人。”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哭笑不得,“这请棋书画吟诗作对也就算了,跟牌九有什么关系?”

“可说了!”庞煜拍拍胸前,“牌九必胜的分明是少爷我!”

展昭叹气,“包延不会真跟人赌钱了吧?”

“是啊!”庞煜跺脚,“突然一个书生跑出来跟他赌大小,你们再不去,小馒头恐怕输得当裤子了!”

展昭皱眉,“输就输呗,输几个钱也好买个教训。”

“那不行!”庞煜一挑眉,“那人是个江湖人,摆明了出千,你开封府的人叫人这么欺负啊?”

“什么?!”展昭脸一沉,“江湖人欺负个书生?在哪儿赌钱?”

“太白居”

庞煜话没说完,展昭一溜烟没影了。

庞煜赶紧跟去,白玉堂拍了拍他肩膀,问,“包延为什么会和人赌钱?没把握的事情应该不会做才对。”

“那个神棍说什么一二三保证赢,还拿他爹的面子刺激他,而且那江湖人是书生打扮!”庞煜颇有些不满,“谁知道是个老手?”

白玉堂听了微微蹙眉,“和包延赌的人叫什么?”

“姓仇来着。”庞煜回答完,白玉堂便冷笑了一声,“哦”

“小馒头其实也是天赋异禀的。”庞煜苦笑,“我之前跟他赌过色子,他记性好耳朵灵,能通过声音和色子晃动的次数算出点数来!百试百灵的。”

“哦?”白玉堂倒是很惊奇,包延还有这能耐?

“可这次偏偏不行了,所以那书生铁定出老千了,我久经赌场火眼金睛,连我都能骗过的必定是江湖高手!”庞煜总在赌坊耍乐,自然是知道其中道理的,“怪就怪那神棍,什么一二三肯定赢,不料连输三把!”

白玉堂心中生疑,神相齐四刃和包拯看起来交情非浅,他也是个好人,不像是会故意作弄包延的,为什么偏偏要提议赌大小呢?

两人加快脚步,赶往太白居。

包延他们在二楼的雅间里赌,谢绝参观,楼梯口围了大群的人等消息,于是白玉堂带着庞煜纵身跃上了二楼。就见包延闷闷坐在一旁,展昭正与仇朗行理论。

神相齐四刃和小四子一起坐着看热闹,一个吃桂花糕,一个喝茶。

“怎么样了?”庞煜急急忙忙跑过去,问包延。

包延低头不说话。

小四子小声说,“小馒头输了一万多两。”

“哈?”庞煜睁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他使诈。”包延嘟囔了一句,总共就赌了三把,可是这仇朗行摆明了是要讹他银子,银子翻来翻去就上到一万两了,这次真是栽了!都怪自己笨。

“唉,都怪神棍才对!”庞煜有些不满地瞪了一旁正跟小四子分一块桂花糕吃的齐四刃一眼,“你不是神棍么,你说一二三一定赢的,没想到输了!”

神相摸了摸鼻子,撇嘴,“且,小娃娃不懂事。”

“你”庞煜跳脚,包延拽住他,“别那么大声!”

白玉堂倒是觉得老头似乎有些文章,就转脸看正和仇朗行理论的展昭。

仇朗行抱着胳膊,见到展昭还有些意外,连说自己不知道包延是展昭的朋友。不过他话锋又一转,说亲兄弟明算账,银子还是要给的。

“不就一万两么,给你就行了。”庞煜站起来要给钱。

被包延一把拉住了,“让我爹知道我用你的银子,我不是毁了他一世英名么,我宁可跳楼摔死也不要你银子。”

庞煜咧开嘴,想想倒也是,于是就看白玉堂他倒是也知道,这里除了白玉堂,都是穷人。

白玉堂不是没银子,只是觉得凭白无故给了那小子,那也太窝囊了。

神相在一旁乐呵呵道,“要不然,再赌一把?所谓久赌无胜家么,说不定就转运了呢。”说着,掐指一算,“嗯,风水位还没走呢,一二三肯定赢的!”

包延皱了皱鼻子,刚刚那老头就是这么说,害人不浅啊。

“我跟你赌!”庞煜蹦起来。

仇朗行笑了笑,“我是念书人,要跟我赌可以,还跟刚才一样,先对上我的对子。”

展昭皱眉,只见仇朗行手边有纸笔,上边三个对子,刚才和包延就是边对对子边赌的。

仇朗行不慌不忙地拿出笔,换了一张新的纸,在上面写上——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庞煜捅了捅包延,“唉,这个我不在行啊。”

“只能一人赌。”仇朗行笑道,“对一个对子开一把大小。”

展昭有些不悦,这仇朗行是摆明了找麻烦。

包延想了想,这里就自己一个文人,手上拿了笔正在犹豫,手上的笔就让人抽走了。

抬起头,只见白玉堂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拿走了他的笔,在仇朗行那一句下面写了句——世间有缘人莫错姻缘。

仇朗行笑了笑,抬头看白玉堂,“白兄要跟我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