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还在得意地,张狂地笑着。“慕容航,如果这个时候,这个时候你肯对老子跪下来,说三声,说慕容航就是一个卑鄙小人,说慕容航不配为人,说慕容航对不起安明远的话,那么也许,我会放过你,跪下吧,求我吧,慕容航,跪啊,赶紧跪啊。”

“安明远,你别忘了我现在的份,也别忘了这是在什么地方,难得你真的就不怕死吗?”慕容航提了提他手中的佩剑。

而安明远呢,笑得疯癫道:“慕容航,你敢吗?你敢在这里杀我吗?敢吗?敢吗?老子谅你也不敢动我,要知道,我要是死在了这大牢里,皇上头一个要问罪的就是你慕容航。我可不信,你慕容航会不要前程了,我也不信,你会真的对我动手。醒醒吧,慕容航,你做不到的,因为你的心,没有老子狠。”这安明远说完这话,忽然嘴里发出一声短促的“额”声,随后愣愣地看着他心口的地方,多了一把剑。

“慕容航,你竟然真的敢,敢杀…我…”倒下去的时候,安明远的眼睛还瞪得大大的,显然是死得不敢置信,死不瞑目。

慕容航呢,一把将他的佩剑拔了出来,擦拭了剑上的血迹,将帕子扔在了安明远的脸上,盖了那张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的脸孔。

转,他大步离去,他此去,自然得去向皇上禀告此事。

那皇上呢,听了慕容航前来请罪,还觉得有些诧异,却见慕容航双膝跪地,认罪道:“启禀皇上,微臣有罪,微臣不该将安明远直接杀死在大牢里的,应该让他在光天化之下被明正典刑的,是微臣的错,微臣没有忍住,所以冲动之下将安明远一剑穿心而死。”

“卿素来做事并不鲁莽,这次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皇上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不明白为何慕容航要在天牢里杀了安明远。

而慕容航呢,淡定道:“回皇上的话,微臣是因为私人恩怨将他杀死的,只因为当年安明远设计了微臣心的女人,如今他成了阶下囚,微臣再也没有机会报仇了,只能选择这样的机会来报仇。”

武将就是武将,说话直白,做事更是冲动,血,一不顺心,立即就拔剑相向,可正因为如此,皇上才更加喜欢用这样的武将,因为这样的武将用起来安心,也放心。

因为安明远这个人,而真的处罚慕容航的话,恐怕慕容航心里会有什么想法的。为帝王,该绝对的时候绝不糊涂用事,这安明远虽然也对他够忠心的,可是眼下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早死晚死反正都是一个死,何必为此而让慕容航不舒坦呢?

因而,眼下他这个皇上,不但不会指责慕容航,还得夸赞他这件事办得好。

“起来吧,卿,这件事朕不会怪你,换谁碰到这样的事,只要有些血的男儿都会冲动的。你放心,这件事到了朕这里,就算已经结束了。你回去好好地洗一洗吧,安心地睡一觉,明天起来,朕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不会让你担负任何责任的。”

“皇上,微臣我——我这么做,其实是有罪的啊。”慕容航趁机抱拳,对着皇上双目发红道。

“不,你这么做没有罪,那安明远确实罪该万死,若非看在世子妃的面上,朕本来都不想让他活到秋后问斩的,如今,你一时之念,办了这事,那也就办了吧。”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玉容歌已经拿到了五十万兵马的虎府,他也迫于形势正式给玉容歌颁了旨意,让他成了这一代的镇南王,如今的他,可是已经很明显地威胁到皇权了,若此时,他的边再没有得用之人的话,他这个皇上又怎么睡得踏实,坐得安稳?

因而慕容航此人,别说是犯了这种无关紧要的错事了,哪怕是天大的错事,只要不是危害江山社稷的,他这个皇上都可以免了他所有的罪状。

这慕容航呢,原本不屑杀安明远的,因为他觉得杀安明远这样的人,简直是污了他的这把佩剑,可安明远说出那样的话来,显然是想要毁了徐家的名声,想要毁了他心女人的名声,为了徐锦漩,慕容航自然得杀了安明远。

当然,杀了安明远会造成什么样得后果,慕容航也是考虑过的,他知道皇上近来对他特别重用起来,原因吗,他是相当清楚得很,因而他心里明白的很,杀了安明远根本不算什么大事,而他来皇上这里本来就是来过个场,算是跟皇上打个招呼的,免得皇上怀疑他的忠心。

事实上呢,如今事的发展果然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什么罪都没有地回了定北侯府。

而一回到定北侯府,心疲倦的慕容航,正在哀悼女儿安宁的慕容航,却忽然接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侯爷,底下有人传来,说看见过世子妃了。”

第三百五章

“什么?!世子妃在哪儿?”听到安宁还活着的消息,慕容航瞬间冷然的眸子发出了璀璨的亮光。

“回侯爷的话,底下的人说,有人在江州看见过世子妃,当时世子妃用了三枝雷公藤的嫩芽救了一个被麻风病折磨得痛不生的小孩子。”

属下将知道的况没有隐瞒地报告给慕容航,那慕容航呢,惊道:“世子妃怎会懂医?底下的那个人没看错吧?”

“不会看错的,属下等人都是根据世子妃的画像找人的,底下那边传过来,说得丝毫不差,还说世子妃已经怀了六个多月的孕,她救的那个小男孩是纯粹偶尔碰上的,那时,她正去药铺给她自个儿配置安胎药,所以才会巧遇到那个可怜的孩子。”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江州一趟。”慕容航等不及要见他那个可怜的女儿,他想好好地弥补这些年来对安宁的亏欠,他这个做父亲的,到现在才知道她的存在,是他慕容航不对,他要好好地,当面地给他女儿赔礼道歉。

那属下呢,听得慕容航这个吩咐,倒是有些意外了。“侯爷,这事不去告诉世子爷吗?”不是一向都是定北侯府得了任何关于世子妃的消息,第一时间都往镇南王府禀告吗?这么这会儿侯爷却一点儿没有向玉容歌传递消息的意思,反而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侯爷,侯爷,你怎么了?”

“没事,我好得很。至于那个什么世子爷,往后任何消息都不要再递送过去了。”哼——死小子,敢让他慕容航的女儿受苦受累,他就活该见不到他的女儿。

此时的慕容航一得知安宁是他自个儿的女儿后,他那是一点儿也不同玉容歌了,此刻的他,那完完全全就变成了一个女儿控了,什么都以女儿的意愿为准,既然安宁想要躲着玉容歌,那他就帮着他女儿躲着那小子。

只是他这个父亲,她还是不要躲着他了。

这慕容航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打算的,他甚至等天亮都不等了,直接带人去了码头,叫了一只船,直奔江州而去。

而这个时候的安宁呢,显然不知道她的世起了那么大的变化,竟然从安明远的女儿变成了慕容航的女儿,因而为了免去被人再次识破的麻烦,安宁这次那是暗暗下了决心,一定不再心软,出手救治别人了 。

为什么呢?理由呢?

当然是因为她到了江州之后,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不会有人跑这个偏僻的小镇来寻她的,却没想到,她的画像已经遍布到各处都是。

因而她出手救治那个小男孩麻风病的时候,就被人认出了份,而这个问题,就是她现在最大的困扰。

到现在,她一直都在想着,要是当时没出手救那个小男孩就好了,如此她也就不用再次面临躲躲藏藏的子了。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更可惜,这个世上就算有后悔药,以当时的况,安宁还是照样会出手。

所以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只是终究有些麻烦了。

想着,安宁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低头看了看阳光普照的大地,不由地长叹一声。这么好的天气,不能出去带着腹中的孩子一起逛逛,到处看看风景,实在是有些遗憾呢。

只是谁叫她的肚子已经那么明显了呢,就算她易容术再高,有这么一个怀相很明显的孕妇特征,想来很容易就被人给识破了。

现在外头可是到处在查孕妇的,这个时候,她冒头,岂非是自投罗网吗?

想着如此,安宁有些歉意地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着。

孩子啊,妈妈对不起你,在这么好的阳光里,不能带你出去玩,是妈妈做得不够好。

不过孩子啊,你放心,等你从妈妈肚子里出来了,等安全没问题的时候,妈妈一定带着你看遍这金凤王朝的山山水水,如此,可好?

安宁这话说出口,就像是跟孩子约定了似的,那个肚子里的小家伙这个时候也有了反应,忽然踢了安宁的肚子一脚,安宁立即变得眉目发亮起来。

好神奇有这般的碰触,那小脚就好像踢在了她的掌心上,好有力,好壮实。

孩子,你这是跟妈妈约定了吗?如果是的话,就踢一脚,如果不是的话,就踢二脚,可好?

轻轻地,腹中的孩子,踢出了一脚,踢在安宁的掌心里,算是小家伙给安宁的答案。

得了小家伙的这个答案,安宁的心,顿时是软得是一塌糊涂,就像冰雪在阳光里融化一样,整个人被一层光环给笼罩着,看着眉目越发地慈善起来。

当然了,此时的安宁,一心想着安安稳稳地待产,已经是决定狠心了,再也不想出手救人给她自个儿惹来麻烦了。

却没想到,最终,她还是心软了。

这救治的对象不是旁人,正是定北侯慕容航。

安宁呢,本躲在了山里的木屋里,除了采购吃的喝的才会下山一趟,其余时间就在山里,不参与任何的闹活动。

只是她没想到,这次下山采购所需物品时,却在歇脚的小酒馆听到了百姓的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那个定北侯慕容航来江州了,我家侄子可崇拜这位将军了,可惜,定北侯一到江山就病倒了,到现在江州所有最好的大夫全过去给他治病了,可惜依然没有什么起色,听说定北侯府恐怕这次要给慕容航准备后事了。”

有一位瘦小的客人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边上陪着他一起喝酒的客人呢,也随之附和道:“没错,没错,这事我也听说了,我的消息来源非常可靠,我们村里啊有个村民刚好去慕容航那里做短工,所以啊就知道了慕容航的况,如今啊,指不定慕容航已经不行了呢。”说话间,这个客人摇着头,颇为叹息道。

“这么说来,慕容航这个战功显赫的将军没能死在战场上,却要死在这次小小的风寒上了?”有不知的客人微微惊讶道。

“谁说不是呢?这还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这人啊,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倒霉了,这不,像慕容航这样的大英雄,小小的一个风寒,竟然能够恶化到卧榻不起,也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啊。”先前那个瘦小客人为慕容航可惜万分,他的话引得四周一片沉寂,氛围都变得窒息起来了。

如此,边上的客人承受不住了,便道:“打住,打住,还是不要再说慕容航的事了。提起这个话题就浑不舒服,我们还是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

“对不对,不提了,不提了,还是喝酒好,喝酒,吃菜,吃菜!”一时间,小酒馆又恢复了过往,好像谁都不曾提起过慕容航的病似的,唯有安宁,在边上听得直皱眉,心也越发沉重起来。

她当然知道慕容航此来江州是来做什么的,不过就是为了来寻找她安宁的。如今,他卧病在榻,生死关头,她可怎么办呢?

究竟要不要去云来客栈救治慕容航呢?

安宁犹豫了。

救治吧,她的再次现,一定会引人关注的,到时候麻烦不断,指不定会影响到她能不能顺利生下腹中的这个孩子。

可是不救治吧,慕容航对她安宁可是有恩的,若是眼睁睁地看着慕容航撒手离去,不管是她自己也好,还是黄泉下的母亲,恐怕都不会原谅她自个儿的吧。

这还真是一个难题,安宁头疼地拍了拍脑门,她怎么就尽遇到这些让她为难的事呢?郁闷万分的她,最终还是败在了心软之上。

她发现,自从有了这个孩子之后,她的心那是越来越软了,尤其是面对小孩子的时候,更是见不得小孩子深受病魔的摧残,好像那样子,就等于看到将来她的孩子在遭受这些痛苦一样。

因而,出手的时候,安宁都告诉自己,不要怕麻烦,你这是为了你腹中的孩子积德,所以救救孩子,救救可怜的孩子,不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她的眼皮底下。

而这次呢,却不单单是因为腹中孩子的关系,还有她自个儿,她自个儿根本过不了那一关,无法坐视慕容航真的在江州出事。

因而认命的安宁,最终还是挑选了在夜间行动,那个时候,她原本是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云来客栈,替慕容航诊断看病的。

却在看到云来客栈,厨房里的那个肥胖得跟大肚婆一样的胖厨娘时,安宁瞬间改变了主意,她将那个肥胖厨娘给迷晕了,然后自己易容成那个肥胖厨娘的样子,轻轻松松地,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就到了慕容航的跟前。

“侯爷,请喝点粥吧,这是厨房特别给侯爷做得粥,侯爷多不曾吃过什么东西了,这可不行,还是得吃点东西吧。”属下接过安宁盘中的小米粥,端到慕容航跟前,劝慰着慕容航吃点东西。

可慕容航呢,再没有找到他的女儿安宁之前,他那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什么都不想吃,他也吃不下去。

“不用了,端下去吧,我没有胃口。”慕容航摇着头,有些有气无力道。

第三百六章

“侯爷,还是吃点吧,若是不吃的话,铁打的子骨也会熬不住的。”边上的安宁见此,上前劝慰着慕容航。

趁着慕容航一点没精神,神智有些昏昏沉沉的,安宁顺手就给慕容航搭了脉象。

而这一出手,安宁对于慕容航这样的状况,显然是有些愕然。

这慕容航分明风寒之症早就好了,如此神恍惚,卧病在榻,不过是因为他心思过重,思虑过多导致,显然是一种心病。

而心病这种病,再高明的医生,也没有办法出手医治啊?

这若要治病,自然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呐,也不知道这位定北侯慕容航究竟因为何事心思如此过重,莫非又是想起了她的母亲吗?

想着如此,安宁倒是忘了她此时的份,冒然地给慕容航下了诊断书。

“侯爷,民女家中有长久卧病在榻的老母亲,所以这久病成医,自然对有些病症也是略微知晓一些的。依民女看来,侯爷是郁结在心,根本不是什么风寒之症所致,而是侯爷犯了心病。俗话说,这心病还得心药医,也不知道侯爷为了何事犯了心病,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妨跟周边的人说一说,这说出来就会觉得舒坦多了,压在心里反而会使得病加重的。”这慕容航听得云来客栈一个小小的厨娘,竟然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倒是觉得有些意外。

不过,他的事,怎么可以对一个外人提起呢?

这样的事,除非见到他的女儿安宁,他才能说,其他任何人,他慕容航都不可能会说出口的,因为一旦出口,就会给他心的女人抹黑,就会让安宁这个女儿遭遇世人的唾骂跟轻视,这些,都不是慕容航想要见到的,所以,他无人可以倾诉,只能压在心底。

“这位姑娘,你的好意本侯心领了,只是本侯真的没有胃口,不想吃任何东西。另外,本侯并没有什么心病,姑娘看错了,本侯不过是水土不服,休养一段时也就好了。”说这话的时候,慕容航吩咐边上的侍从道:“沉安,送这位姑娘出去吧。”

“是,侯爷。”沉安对着安宁让开一条路道:“姑娘,请吧。”

这慕容航的样子,已经不容乐观了,若是再让他继续这么不吃不喝下去的话,他指不定真的会一命呜呼的。

唉——

安宁叹气着,直皱眉头,痴人果然最是伤人,她的母亲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当然了,世上痴之人不止慕容航一人,她的容歌也是那般地痴,她跟她母亲一样同样是幸运的,可同样也是不幸的。

命运偏偏如此捉弄人,实在是让人伤怀得很。

此时的安宁,忽然就伤风悲秋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慕容航的关系,她想起容歌,就忍不住开始猜测,猜测容歌是不是也跟慕容航一样,那般伤心绝地想着她呢?

一想到玉容歌,又见慕容航此刻的模样,这安宁想象一下玉容歌也变成慕容航这副模样的景,顿时就受不住,心莫名地就揪了起来。

而随着她的心开始揪痛起来,腹中的孩子也似感应到了母亲伤心的绪,伸出了他的那只小脚,连连地踹着安宁的肚子,好像是在抚慰着安宁一样。

孩子——

顺着孩子的动弹,安宁心酸不已地抚着肚子。

孩子,妈妈没事,妈妈真的没事,你不要着急,你好好地呆在妈妈的肚子里,好吗?

腹中的孩子似听懂了安宁的意思,瞬间那连连踹过来的小脚,一下子停止了踹动。

好乖的宝宝,宝宝,妈妈你,好好你的,所以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知道了吗?

抚着肚子的安宁,脸上出现了慈若圣母般的光环,她沉浸在这种幸福中,渐渐地,似淡忘了思念得那份痛苦。

她这样的表,这样的举止,显然是不合常理的,但是安宁却因为跟肚子里的宝宝交流着,疏忽了这一点。

而这一点,恰恰被慕容航完完整整地看在了眼中,他本来就觉得这个厨娘有些奇奇怪怪的,如今见厨娘抚着肚子,似在跟肚子交流着什么的时候,慕然电光火石中,像是想到了什么。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整个人似充满了力量,他光着双脚,飞奔下榻,直接冲到了安宁的面前来。

“宁儿?你是安宁,对不对?”

额——

被慕容航扣住手腕的安宁,突然之间被慕容航这般问着,实在是有些意外,因而她停顿了,愕然了。

而这个举止,这个表,已经足够让慕容航知道答案了。

“宁儿,是宁儿,我终于找到你了,宁儿,你快过来,过来告诉我,你这段子究竟是怎么过的?你过得好不好?”慕容航像个急切的父亲,拉着安宁的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安宁。

安宁呢,知道眼下否认已经没什么作用了,干脆就卸去了她的易容,恢复了她本来的面貌。

“慕容叔叔,你是怎么看出我来的?明明我觉得我易容得够好的了,你怎么会一眼就认不我来的?”安宁有些无奈道。

“因为母亲看孩子的眼光不同,你刚才是在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吧,这样的举动,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当然了,我有这样的猜测,也是因为先前我本来就接到了江州这边的消息,说你已经有六个多月的孕了,所以我才敢大胆地猜测,猜测我重病之时,到我这里来看我的孕妇很可能就是宁儿你。”找到了安宁,慕容航似眼前充满了阳光,整个人轻快了好多,好像连来的昏昏沉沉,也一并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而安宁呢,没想到慕容航是根据这个猜测的,顿时觉得她自个儿也太过大意了。“好吧,原来纰漏出现在这里,看来下一次我易容的时候,要特别注意一下了,要不然,随随便便就被人给认出来了,那我还怎么继续过着平淡无忧的子啊。”

“其实你大可不必躲藏着过子呢,你可以换个新份,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这么一来,你的孩子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你呢,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地过子,生怕世子爷跑来找你。”既然找到了安宁,慕容航就不打算让安宁再从他边离开了,她是漩儿跟他的女儿,是他慕容航的女儿,怎么可以在外头四处流浪,过着如此艰辛的生活呢?

安宁呢,却是摇了摇头。“我就算换个新份,恐怕也得等这阵子的风头过去了才行,要不然,我一出现,无论是什么样的份,他们都会怀疑我就是安宁的。”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会给你安排好新份的。先前你看着我后无人,便从旁支挑了一个乖巧的姑娘过来,说是准备过继给我当女儿的,如此,我倒是可以推了那个姑娘,这么一来,宁儿的份也就解决了。一旦你成为我慕容航的女儿,想来也没有人会质疑你的新份的。”到时候,那些人也只会说他慕容航思念人深,所以找个女儿过继也找个面容跟心之人相像的来过继,这样一来的话,就算他们怀疑,也不会就此质疑她就是安宁的。

而安宁呢,对于慕容航的提议,她若说不心动的话,那是假话。

随着在外的子一天天地过去,她那是越发地思念起玉容歌来,老实说,她先前那么果决,以为可以做到的事,其实真正面临了才知道,她根本做不到。

每天每夜,每天一睁眼,熟悉的人不在边,安宁就越发地想念起来。如此,她也希望能够早一点回到玉容歌边去,可是每每一想到回去会让容歌为难,回去可能会有不好的结果,安宁就任由思念蔓延,却再也不敢迈出一步,哪怕距离那么近的时候,她都不敢见玉容歌,就怕一见,相思泛滥成灾,再也无法离开了。

因而,想到种种后果,安宁还是犹豫了。“慕容叔叔,这件事还是等风头过去了再说吧。”

“傻孩子,你难道想让你的孩子一出生就见不到自个儿的父亲吗?你忍心让他们父子二人分离吗?”等他自个儿也是父亲的角色了,慕容航倒是有些同起玉容歌了,虽然来之前对玉容歌咬牙切齿的,怪责他对他女儿不够好,才会让他女儿过得这般辛苦的,到如今,见安宁这般,他又有些怜悯玉容歌了。

“慕容叔叔,这不是忍心不忍心的问题,而是横在我跟容歌之间的障碍太大,我跟容歌都需要努力,努力站到高处,到那时,无论谁都威胁不了我们的时候,那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到那时,我才有自信再次回到容歌边,面对天下人的目光。”说到这儿的时候,安宁抬眸定定地看着慕容航道:“所以,慕容叔叔,拜托你,你千万不要告诉容歌,我在江州,要不然的话,我会离开江州,会去另外一个你们任何人都找不到我的地方的。”

这慕容航呢,尽管他很同玉容歌,可安宁是他的女儿,怎么说他都得站在女儿的立场上的,因而安宁一开口让慕容航千万别将她在江州的事告诉玉容歌时,慕容航没有半点犹豫便答应了,只是他有一个要求。

第三百七章

“宁儿,这样吧,你让我不告诉玉容歌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你得跟我回去,要不然就是我跟你一块儿呆在江州,让我照顾好你,照顾好你肚子里的孩子,这样我才能放心,安心。”慕容航盯着安宁的眼睛道。

安宁呢,不懂慕容航为何如此坚持。“慕容叔叔,你这是为何?以你的份,现在皇上肯定极为重视你,你有你的大事要做,何必要花费时间在我上呢?没有必要的,真的,我想就算我娘泉下有知的话,也不会怪责慕容叔叔对我照顾不周的。”安宁还是不想麻烦慕容航,欠下的人总有一天是要还的,而她安宁,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人。

这慕容航对她母亲痴心一片,连带的,对她安宁也是照顾有加,正因为如此,安宁就更加不想给慕容航添麻烦。

更何况,慕容航毕竟是定北侯的份,他是皇上边的红人,是皇上重用的武将心腹,若是将来玉容歌跟慕容航因为立场不同而扛上的话,安宁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抛弃玉容歌而站在慕容航的立场上,所以,眼下能不欠下人那就最好不要欠下,免得将来做事为难。

这安宁思虑得远,而慕容航呢,也不是蠢笨之人,知道她在顾虑些什么,因而直言道:“宁儿,你放心,任何时候,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与你为敌的,我要的很简单,只要你好好的,过得幸福,快乐,平安,我便心满意足了,也能将来有面目去见你泉下的母亲了。”

“慕容叔叔,其实你不必因为我母亲而这般待我的,你这样,我安宁会承受不起的。”她会有压力的,旁人若是对她不好,她有千万种的法子让对方生不如死,可旁人若是待她太好了,她就不知所措了。

而慕容航这样的做法,显然让安宁觉得有负担了。

而她的这种想法,慕容航很容易就猜到了,为了让她能够安心地呆在他边,让他照顾她,慕容航决定这会儿就告诉安宁,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