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旦真相说了,慕容航也考虑过,想着她可能无法接受,但是有些事还是必须要亲自告诉她,无论说了之后,她会不会恨他这个父亲,会不会从此都不理会他这个父亲,慕容航都有必要将事实告诉安宁。

“宁儿,在你拒绝我的好意之前,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个消息,那就是安明远在大牢里死了,而且还是我杀了他的。”

“为什么?”安宁并不气愤安明远的死去,她只是不解,为何慕容航会去大牢里杀了安明远,这其中有什么隐吗?

“很简单,因为他想在死前公布一件关于你娘的事,一件关于你世的事,所以我,我只能将他杀了,我不能让他毁了你娘一生之后还污了你娘的名声,我不能,所以,他必须死。”慕容航这话,让安宁似想到了什么,当初在断崖那里,她就觉得安明远一听她说不是他女儿的时候,安明远那个时候的表就特别奇怪,当时,她没有多想什么,如今听得慕容航这么说,她就不得不多想了。

“慕容叔叔,你这话的意思,莫非是说我根本就不是安明远的亲生女儿?我的父亲另有其人?”

“没错,安明远临死之前,为了报复我还有你娘,他说了真相,说你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是你娘跟我的女儿。”慕容航终于还是将真相说出口了,而安宁呢,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有些意外。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成了慕容叔叔的女儿了?”

“其实,有件事我没告诉你,当初你娘嫁给安明远的前一晚,有跑来找过我,那个时候,我以为你娘是将我灌醉了,不想我在她成亲之去破坏这门亲事,才会想法子将我困在了房间里。可我没想到的是,那个晚上,你娘竟然将她自个儿给了我,后来还怀了我的孩子,这个,我从来都不知道,直到前几天,安明远亲口告诉我,我才知道了这个消息,对不起,孩子,对不起,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太没用了,竟然让你在安府受苦受难了那么多年,是父亲对不住你。”慕容航痛苦不堪地向安宁忏悔着,他不求安宁能够原谅他这个父亲,他只是想让她知道这一点,知道这个真相后,对她还有玉容歌之间的关系有所帮助,这么一来,安宁就不是玉容歌杀父仇人的女儿,他们二人往后就再也不用承受上一代仇敌关系的影响了。

这才是慕容航想要找到安宁,将这个事实告诉她的最重要的原因。

而安宁呢,显然很清楚慕容航的用意,他告诉她这个真相,就是觉得她没有必要再躲着玉容歌了,他们二人往后可以在一起了,不用再互相折磨对方了。

“当然了,若是宁儿的世一旦公布出去,定然是要害你娘亲死后都不得安稳,还要牵累上徐家的名声,那一定不会是你娘希望看到的,毕竟你娘心心念念牵挂着的都是徐家的清名,所以我这个做父亲的,恐怕要让宁儿失望了,我不能,不能光明正大地让你认祖归宗,只能以旁支过继女的份进入慕容家,希望孩子你能够体谅父亲的苦衷,不要怪责你母亲,要怪就全怪我这个做父亲的好了。”

慕容航这辈子终未娶,始终就徐锦漩一人,因而他是绝不可能让任何人污了徐锦漩的名声,也绝不容许世人去打扰她死后的平静,被人暗地里咒骂侮辱的。

因而,在认祖归宗的事上,他也只能委屈安宁了。

而安宁呢,显然对于认祖归宗这种事,是以亲生女儿的份还是以旁支过继女的份,她根本不会在意。

就如慕容航所言的,这样的方式最好的解决办法了,一来可以保护母亲,二来她也算是跟父亲相认了。

此时的安宁,可以说,根本就不怪慕容航,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好责怪他的,这件事就连边的嬷嬷都从未对她提起过半句,可见是母亲自个儿口风太紧了,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当然了,作为丈夫的安明远,定然是知道这一点的,夫妻之事也唯有夫妻之间最为了解了,想来也是因为这一点,安明远才会那般痛恨母亲,杀了母亲不说,连带对她这个女儿也是恨之入骨,恨不得薛氏将她折磨死算了。

说来,当初她就有过疑虑,毕竟虎毒不食子,这安明远虽说利益熏心,可对儿女总还是有几分意在的,无论是嫡出的也好,庶出的也好,他还是有几分父亲样子的,偏偏唯独对她,对她这个女儿,那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因为很小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得出来,安明远对她这个女儿是动过杀机的,只是为了名声,不好对她亲自动手,只能借着薛氏的手除掉她。

而她正因为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找个借口干脆躲避到空山寺,不想再面对这个随时想着要她命的安家。

如今,真相一出,安宁将小时候的事一一回想起来,越仔细想,她就越发确定,慕容航说的绝不会是假的,安明远临死之前说的定然是真的,她真的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她的父亲是慕容航。

想到这儿,安宁竟然心中隐隐有几分欢喜,原来,原来她心底里还是希望拥有亲的,那个时候看着徐丹彤跟舅舅徐茂卿父女之间感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的那份羡慕,嫉妒,其实不过是是证明,她安宁也很想拥有这么一位父亲罢了。

而现在,她的父亲慕容航就在眼前,一个配得上父亲二字的人,就在她面前,只要她轻轻一伸手,这个人往后就是她安宁的父亲了。

“爹。”像是没有任何生疏的感觉,像是久久盼望的父亲,安宁没有半点拗口地对着慕容航喊出了爹这个称呼。

而慕容航呢,本来觉得安宁不责怪他就不错了,哪里会想到安宁会这般干脆直接地就认了他这个父亲,当下他有些激动地握着安宁的双手。“宁儿,你再喊一声,再喊一声爹。”他想听这个字,原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这个当爹的可能了,可是老天爷可怜他,竟然送了他慕容航这么好的一个女儿,他跟他心女人所生的女儿,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礼物了。

爹这个称呼,对于眼前的慕容航来说,没有什么东西能比这个字更为珍贵了。

安宁呢,见慕容航这般失态,莫名地,鼻子有些酸酸的。

“爹,爹,爹——”她连连唤着慕容航,那慕容航呢,听着一声又一声的爹,那是老泪纵横,这位沙场上流血时候都不曾滴过一滴眼泪的铮铮铁骨汉子,如今因为一声爹,却是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了下来。

“好,好,真好。宁儿肯认我这个爹,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事了,爹我很欣慰,真的,欣慰不已,谢谢你,谢谢你,孩子,谢谢你还肯认我这个爹,谢谢你如此大度地原谅了我这个没用的父亲,谢谢!”

第三百八章

自从安宁认了慕容航这个父亲后,慕容航从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立即变成了一个二十四孝的老爹。

这段子跟安宁父女相认之后,他就一直沉浸在这种幸福感当中,加上马上就要当外祖父了,更是天天乐呵呵的,逢人带了三分笑,就连他的属下,都吃惊不已,赶紧侯爷完全是变了个人似的。

“女儿,你别动,你看看你,肚子都多大了,还能提这么重的东西吗?来来来,还是让老爹来拿。”明明安宁手里就提着几包点心而已。

“乖女儿,赶紧的,快点喝,这是老爹派人专门给你配置的大补汤,你喝了之后啊,对你也好,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好,来,趁喝了。”一天三餐的大补汤,虽说是作为一个父亲的好意,可她自个儿是医生,若是补得太过,孩子到时候大了,顺产可就难了。

越到临近生的子,就越得控制营养成分,要不然,以这个朝代的医学水平,安宁可真是不放心得很。

“爹,现在太烫了,我还是等会再喝吧,你先放边上,凉一凉。”安宁不好直接拒绝父亲的好意,只能用缓兵之计。

那慕容航呢,听到安宁这么说,自是将补汤放到一旁,回头嘱咐道:“女儿啊,你等会可别忘了喝啊,要是凉了,这效果就打了折扣了,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爹,你放心好了,等稍稍凉一些,我就马上喝了。”安宁笑着转移话题道:“对了,爹,我记得你前几天说给宝宝定做几件特别的武器,今个儿算算子,他们也该送过来了,爹,要不然你到外头看看去,看看是否宝宝的武器已经到了?”

“对对对,爹差点忘记了,是今天的子没错。”慕容航一拍脑子道:“爹最近都忙得有些糊涂了,老是记不住事,真是的,这人啊,上了年岁,就是容易不记事了。那行,爹去外头看看去,你可别往了喝补汤啊。”临走前,慕容航还不忘记提醒安宁一句。

安宁呢,自是笑着连连点头,目送着慕容航走出去。

而等到慕容航一离开,安宁立即将补汤从窗口那边倒出去了,接着就将空碗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上,温和一笑。

她这个二十四孝的老爹啊,比她这个快要做母亲的还要积极,最好的产婆请了四个,最好的大夫请了三个,嬷嬷呢请了二个,孩子的各种用品,小衣衫,小被子,小鞋子,尿布等等,整整五六箱子,男女宝宝的都有,另有小孩的各种玩具,小榻,这些,也都备妥当了,就等着安宁的肚子什么时候发动了。

安宁望着房间里各种小孩子的饰品,玩具,还有堆放在那里的一箱箱孩子的衣衫,心头一阵暖和。

摸着肚子,她低头笑道,宝宝,看见了吗,这些都是你外公给你准备的东西,你外公可疼你了,往后你出来之后,可一定要好好地孝顺你外公,知道吗?

像是有感应一般,那只小脚踢在了安宁的掌心上。

看来宝宝是很喜欢外公送你的这些礼物,是不是?

又是用力的一脚,看起来孩子很满意,很高兴。

嗯,看来宝宝跟妈妈一样,都很喜欢呢。

当然了,这个时候,要是你爹也在我们边就好了。不过,不用等太久的,很快我们跟你爹就可以见面了,等你外公处理完最后的事,娘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到你爹边了,那个时候,娘就是慕容宁了,宝宝呢,当然还是姓玉的,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安宁温柔地看着肚子,抚着,笑着,喃喃地说着,说着那份想念,那份刻骨铭心。

忽而,安宁赶紧肚子不对劲了,微微的疼痛,像刺一样,疼一会儿,又缓和一会儿,再次又疼痛起来。

这是阵痛开始了,为医生,她清楚地明白,她这是快要生了,她的宝宝很快要出来跟她见面了。

“爹,爹,爹——”

“怎么了?女儿。”慕容航在外头听到安宁一声比一声的高叫声,顿时慌乱地跑到安宁那里,发现安宁正捂着肚子,脸色发白了。

“女儿,女儿,你这是怎么了?大夫,大夫。”慕容航呼叫着大夫,而安宁呢,抓着慕容航的手道:“爹,我这是发动了,要生了,你赶紧去叫产婆过来,快,快。”她这会儿不应该多说话,而是要保持体力,等到最后发力才对。

所以安宁说完关键的,就开始保持沉默,忍着那份尖锐的疼痛。

那慕容航呢,一听安宁说要发动,要生了,忙奔出去,将那四个产婆全叫了过来,并且让那三个大夫在外头候着,一旦安宁有什么问题,便马上让大夫处理。

他自个儿呢,在外头那是坐立不宁,来回踱步着,边走着,他边担心着。

怎么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就发动了呢?

这可怎么好,玉容歌那小子还没到呢?

虽说安宁一直要求他这个父亲先别将她的消息告诉玉容歌,可随着安宁越来越接近生产的子,慕容航最终还是忍不住给玉容歌发了消息过去。

他能够理解一个父亲的感觉,尤其是当他自己也成为父亲的时候,他知道,一个父亲肯定最不想错过自个儿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同时也非常希望能够在这么关键的时刻陪在妻子边的,这是慕容航作为一个父亲的想法,因而他没有经过安宁的同意,发了一封信函给玉容歌。

告诉他,他的孩子就要在这个月要出生了,可没想到,他的信函还没发出去几天呢,安宁就发动了。

她发动得这般没有预兆,说发动就发动了,那玉容歌也不知道赶不赶得过来啊。

要知道,这女人生孩子的时候,可是最脆弱的时候了,一脚就跟踩在棺材里一样,想来,这个时候若是玉容歌陪在她女儿边的话,也能给他女儿一些助力啊。

可是,都到这会儿了,那小子怎么还不到呢?

慕容航那是相当焦虑啊。

不时地,他还将耳朵贴在门口,听着里头的动静,见听不到里头什么动静,慕容航那个急得啊,恨不得直接闯了进去。

这慕容航的弟媳妇生孩子的时候,慕容航可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喊声,那是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痛苦啊,可他女儿呢,怎么都不叫疼的,这里头究竟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

忍不住的慕容航,推开门,想要一探究竟,而安宁呢,咬牙道:“爹,女儿没事,你放心在外头呆着吧。“

“侯爷,这女人产房,男人可进不得的,你还是赶紧出去吧。你放心,你女儿子骨好得很,一点问题都没有。还有,这一时半会的,孩子是不可能那么快就生下来得,还得好几个时辰呢。”产婆推着慕容航出去了,接着继续帮着安宁盯着。

那慕容航呢,没办法,只能在外头急得团团转,时不时地张望着里头,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焦躁的绪当中。

这会儿呢,外头一个急匆匆的影朝着他这边撞了过来。

“宁儿呢?宁儿在哪儿?宁儿还好吗?”玉容歌一接到慕容航的信函,那是累死了三匹快马,没没夜地往江州赶,终于让他给赶上了。

“你小子,终于赶到了,宁儿在里头呢,正在生孩子呢,产婆说需要几个时辰,可能还要再等等。”慕容航还没说完话呢,那玉容歌已经冲了进去。

产婆见又有人冲进来,忙拦截了玉容歌。“出去,出去,男人不能进产房的,快点出去,不要呆在这里影响产妇。”

“不,本王要在这里陪着宁儿,你给本王让开,要不然,本王要了你的脑袋。”玉容歌如今是镇南王了,自是不再是世子称呼了。

如今,他气场全开,如此气势下,哪还有产婆赶玉容歌出去。

安宁呢,迷迷糊糊中听到了玉容歌的声音,她觉得她是出现幻听了吗?

“容歌,容歌,容歌。”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坚强地一直忍着的安宁,听到了玉容歌的声音,一下子就觉得万分委屈,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宁儿,宁儿,宁儿。”玉容歌唤着宁儿,一声比一声急促地来到了安宁的榻前,紧紧地握住了安宁的手。

“宁儿,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不要怕,一切都有我呢,你别怕,我就在你边,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你放心。”玉容歌将脸蛋贴着安宁的手背,不断地亲吻着安宁的手背,努力地将这段子的痛苦跟煎熬都收起来,免得惊吓到安宁。

现在的宁儿,可不能吓到她一丁半点。

“容歌,容歌,我好痛,好痛。”玉容歌来了,虽然不在安宁的预料之中,可是她生孩子的时候,他在这里,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事了。

原来,原来她一个人还是会害怕的,原来,原本她根本没有她自个儿想象中的那般勇敢。

有容歌在边,跟没有容歌在边,感觉原来是这般不同的。

只是容歌现在的样子,她看着真得要心疼死了,那单薄的样子,憔悴的样子,瘦得一点没有了。

第三百九章

安宁颤巍巍的双手,抚着玉容歌的脸颊,捏了捏,而后又将玉容歌的手臂捏了捏,顿时眼泪冒得越发凶狠了。

“容歌,容歌,对不起,对不起。”是她错了,大错特错了,她不该那般任的,不该什么都不跟他商量,就自做主张地认为是为了他们好,是她错了,她将自个儿折磨了不说,还将容歌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这段子,她过得痛苦,可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她还能熬过去,可容歌呢,她还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容歌,是我错了,我不该离开你的,我错了。啊——”剧烈的疼痛,频繁地朝着安宁席卷而来,安宁咬着被子的一角,满头满脸都是大汗。

她知道,孩子要出来了,她的孩子要来了。

“容歌,你,你出去。”

“不,宁儿,我不出去,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我恨不得分分秒秒都跟宁儿在一起,我不要出去,我好怕这是一场梦,醒来又看不到宁儿了,所以,我不出去,要就在这里陪着宁儿,一直都陪着。”玉容歌坚持要呆在这里,握紧着安宁的手,牢牢的,不肯松开。

而这个时候,安宁肚子那里是疼得越发厉害,整个人有一种想要爬上墙的感觉,她的手,扣在玉容歌那里,疼得将他的掌心都刺破了,留下深深的道道血痕。

“夫人,开了,开了。夫人,加把劲,加把劲啊,用力,用力啊,都能看到孩子的头了,你再用力一些,再用力一些。”产婆不断地鼓励着安宁。

安宁呢,深深地憋了一口气,死死地咬住被子,用尽全的力气,一鼓作气,将孩子给冲了出来。

哇——

一声洪亮的啼哭声,终于若天籁般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里,透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生了! 生了!

她的孩子,孩子还好吗?

安宁努力地撑着子,非常虚弱地睁开眼睛。“容歌,容歌,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看一下。”

“孩子,产婆抱过去清洗了,不会有事的,倒是宁儿,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感到不舒服的?要不要我去叫大夫过来瞧一下?”玉容歌仔仔细细地盯着安宁,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安宁上,就连刚出生的孩子,都顾不得去看一眼,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不用了,容歌,我没事的,我自个儿的体我自个儿相当清楚,这只不过是生完孩子用了力气,所以我才这般虚弱的,等我休息个几天,就会完全恢复的,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倒是孩子,容歌你看到我们的孩子如何了,是男孩还是女孩,怎么样,健康吗?”玉容歌拿着干净的帕子,贴心地给安宁,轻轻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还有手心上的汗珠,至于他自个儿手心受伤了,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在意。

“我都没有去注意这些,等会产婆清洗完了再抱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不就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了吗。”

玉容歌其实吃味得很,宁儿一心就只记得牵挂孩子,也不多注意注意他,他可是被宁儿这次突然离开给折磨得不成样子了,先前不好诉苦,现在宁儿孩子都生完了,他的委屈,他的痛苦,宁儿可得好好地赔偿给他才行。

那安宁呢,见玉容歌如此模样,顿时噗一声笑出声来,容歌啊容歌,还真是撒不改,什么人都吃醋,这会儿连自己的孩子都吃醋,实在是让人无奈得很。

“你啊——”安宁抬起手指,轻轻一点玉容歌的额头。

“那可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关心呢,去,赶紧的,看看去,抱抱孩子,要不然,往后孩子可不会亲近你这个做爹的了。”这安宁正训着玉容歌的时候,那慕容航乐呵呵地抱着一个襁褓过来了。

“宁儿说得对,你这个做爹的怎么一点不像个做爹的样子,我的外孙孙,你往后可得看清楚了,你外公我可是疼你的,而你的爹呢,就只记得疼你娘,却不疼你这个小子。”说着,慕容航稍稍扯了扯婴儿的襁褓,将那个红红的婴儿指向玉容歌的方向看着。

那安宁呢,一见到她的孩子,立即温笑道:“爹,将孩子给我看看。”

“好勒,宁儿,你瞧,这孩子长得可俊了,五官方面有像容歌的地方,也有像宁儿的地方,这小子长大后啊,绝对是个美男子。”慕容航的手指点着婴儿的小脸蛋,只见孩子睁开眼睛,看了看,又闭了回去,不再搭理慕容航了。

“这小子,还有个的,瞧瞧,说不理人还不理人了。”慕容航这会儿就跟个老小孩一样,还手指头不断地戳着婴儿的小脚丫,玩刷着捏了捏。

边上的玉容歌呢,见此也颇有兴趣,一双桃花眼,熠熠发光,他也学着慕容航那样,玩起了婴儿的另外一只小脚丫。

小孩子的脚好小啊,也好软啊,还有这小胳膊,小脸蛋,整个都小小的,软绵绵的,还好玩的。

玩得兴起的玉容歌,还越玩越上瘾了,却不知道,婴儿这个时候不爽了,不舒服了,直接小脚丫一脚踹到了玉容歌的鼻子上,还很不客气地直接一泡尿撒到了玉容歌整张脸上。

“哈哈哈哈哈哈——”慕容航见此哈哈大笑起来。

“外孙啊,你小子实在是太厉害了,直接就往你爹脸上撒了一泡尿,你这胆子可比外公小时候大得多了,长大后一定是个出息的小子,比你外公肯定要强得多。”慕容航那是乐得合不拢嘴,抱着婴儿飞高高了。

“外孙啊,外公带你飞高高,飞得高高的,这样啊,你长得快一点,也长得高一点。”而玉容歌呢,一脸郁闷地瞪着那个小小的婴儿,这小子生来肯定就是跟他不对盘的,这么对待他这个爹,看他以后怎么收拾他。

这玉容歌想着,视线转向安宁,想跟安宁说儿子欺负他,可发现安宁的视线全在儿子那边。

“爹,这孩子才刚出生呢,你可别这样,万一吓到了孩子怎么办?”安宁眼看着慕容航抱着孩子甩得那么高,她整颗心都要提起来了。

“女儿啊,放心,你家小子担子大着呢,这点飞高高算什么,你瞧,这孩子高兴着呢,双手双脚动得欢实。”慕容航指着襁褓中婴儿手足舞蹈的样子给安宁瞧,安宁呢,见那孩子还真的一点都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反而玩得高兴,便也就随慕容航跟外孙继续玩着了。

当然了,慕容航虽然是个武将,可心思极为细腻,眼下见女儿母子平安,夫妻团聚,自是不会在这种时候打扰女儿跟女婿的。

他抱着外孙,玩着玩着就到了外边屋子里去吩咐嬷嬷给孩子喂了。

留下安宁跟玉容歌呢,就在里屋里,二人静静地看着对方,稍刻,玉容歌赌气地坐在安宁的边。

“宁儿,你都不关心关心我,只关心那个臭小子。”

“你啊,跟自己的儿子计较什么呢,那可是你儿子。还有,你这个样子不难受吗?总得去沐浴一下,换衣袍吧。”被儿子撒了一泡尿在上,虽说没什么味道,但是安宁还是觉得玉容歌去清洗一下舒服一些。

可玉容歌呢,随手拿起边上的帕子,擦了擦脸,其他地方就不在意了。“没关系的,不过是被那小子撒了一泡尿而已,擦擦就行了。不过,等他再长大一些,我这个做父亲的总能扳回一局来的。”

“你啊你,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才好了。”安宁点着玉容歌的鼻子,这么幼稚的爹,将来真的能收拾儿子吗?安宁表示深深地怀疑。

而玉容歌呢,此时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思念,将安宁牢牢地抱在了怀中,静静地靠在她的肩膀上。

“宁儿,就这样,这样让我静静地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闻着熟悉的味道,还有一种特别的香香的味道,玉容歌觉得整个人都舒心了,安心了。

终于,终于见到宁儿了,宁儿回到他边,回到他的怀抱里,这一刻,失而复得,没有什么能比这一刻更让他感觉到幸福的事了。

“宁儿,宁儿,宁儿。”他喃喃地叫唤着。

“我在,我在,容歌,我在这里。”安宁靠在玉容歌的怀里,抚慰着他受伤的心灵。

“宁儿,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了,不要再这么对我了,好不好?”有这么一次刻骨铭心的折磨,玉容歌不想再面临这种疯癫,崩溃的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