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莫名其妙,但每个人还是很开心,最后又粗鲁的武将站起身,大骂西凉军胆小如鼠,竟然一战败北,就缩回去了,当初还敢在他们城门外叫阵。

这人骂完,营厅之内的人都笑了起来,喜悦满天飞。

云笑也得了消息,心中了然,那流星和惊云也是知道秘密的人,没人的时候,心下暗笑。

有谁知道,其实是她们主子给人家西凉军下了毒,那些人是迫不及待已退回了西凉境内,哪里是落荒而逃的。

不过他们聪明的什么都没说,既然主子不说,他们多什么嘴啊。

峰牙关终于安定下来,街上虽然仍有战后和瘟疫之后的萧条冷寒,但已经热络了很多。

天气渐渐暖了,春天的光芒洒满了街道的每一个角落,街道边高大的树木,郁葱一片。

那些做小生意的人家也正式打开了门,开始营生,战后,人总是要吃饭的。

云笑一直待在云府后面的独立的小院内,最近她一直在炼药,以前随身带的很多药丸都用完了,趁着最近没什么事,她便炼了一些备用,消炎的解毒的吗,还有毒药什么的,应有尽有。

五颜六色的琉璃瓶中装满课颜色鲜艳的丹丸,既没有贴标签,也没有说明,婉婉看着这些既漂亮又好看的家伙,一碰也不敢碰,谁知道哪个是毒药,哪个不是毒药。

”主子,累不,歇会儿吧。“

云笑一脸的汗珠子,婉婉捏了锦帕帮助她擦汗,只见她一脸的笑意盈盈,阳光下,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弯弯曲曲很是漂亮,轻翼透明,白皙的肌肤上晕出红霞,像两朵俏丽的桃花,唇角一勾,便有两个深深的酒窝,说不出是靓丽动人。

“没事,反正呆着也是呆着,而且我喜欢做这些。”

是的,她从前就喜欢和这些瓶瓶罐罐的打交道,一呆就是一整天,别人看着都乏味,可是她却做得津津有味,自得其乐,所以在现代,她连个男朋友都没来得及交,而且也不太懂这些感情问题。

阳光穿透门前一棵高大的树木,稀稀薄落的光芒洒在她们的身上。

这时候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过来,自然是她的手下流星,她已吩咐过这座府中的人,除了她自己的三个人,别的任何人不准随便进入,所以一般人根本不敢进来。

流星一走过来,便恭敬开口。

“主子,管家来禀报,有一个老妇人求见,说她的小孙子生病了,很多大夫都医治不了,那老妇人好不容易打探到主子住在这里,所以求主子救小孩一命。”

云笑抬首,脸上洒满了的阳光,她的眸子是纯天然的黑色,像琉璃珠,光泽皎皎。

而且她的心地很善良,流星知道这件事,主子是不会坐视不管的,果然听完了他的禀报。

云笑便站起了身,一侧的婉婉侍候她净了手,她一边往里走一边吩咐流星。

“让管家把老妇人和那个孩子带到厢房去,我马上会过去的。”

“是。”流星应了走出去,他一向冷漠无情的脸色,微微有些波动,大概就是说跟什么样的主子做什么样的人,他发现,现在的自己比过去容易动感情。

云笑进了房间,因为要易容成之前的样子,所以用药汁涂了脸,还吃了变声丸,又画了浓眉,点了弯月,然后绑胸换衣,婉婉在一边侍候她,一边侍候一边叹息。

“主子,这可真是受罪啊,本来就够平了吗,这样下去,估计也没多少了。”

这丫头还记恨着云笑以前说她胸平的事,所以一逮到机会便报复,典型的有仇必报,云笑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脸上却挂着笑意,这一点可像她,有仇必报,有恩必还。

“走吧。”

云笑往外走,婉婉伸手抖了抖她的锦衣上的轻纹,然后提着药箱,跟着云笑身后,娇滴滴的开口。

“公子,走吧。”

若是这话传到惊云的耳朵里,那家伙肯定立刻跑到一边去大吐特吐,然后提醒婉婉,你可是美女美女,能不能不要发碜。

云府的正厅一侧的厢房内,老妇人局促不安的四处打量着。

厢房内很雅致,一张不大的镂空雕花床,支着海水蓝的纱帐,一侧摆着圆桌,一侧摆了一张软榻,榻上铺着锦绣被褥,窗下有一几案,案上摆着几个青花白点的瓷瓶,瓶中插了几支新鲜的桃花。

房中隐有桃香味。

那老妇人容颜苍老,头发花白,此时红肿着一双眼睛,唇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紧紧的抱着自个的小孩子,这孩子一直未说话,守在一侧的管家,小心的探了眼,只见他安静得连一丝呼吸都没有了,不由得蹙眉,不会这孩子死了吧,死了还来找公子治病,公子又不是神仙。

“老夫人,这孩子?”

老夫人一颤,以为管家要撵她出去,慌得她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的磕头。

“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见一见凤公子吧,他可是神医,我们家酒剩下我和孩子了,我能活着,全靠这个孩子,若是他没得救了,我也不过了。”

老夫人说着又哭起来,这时候,管家赶紧伸手去扶她,:“您快起来,凤公子待会儿就过来了。”

这云府的管家,根本不知道后院住着的是自家的小主子,一直以为是老爷的远房亲戚,不过老爷很疼他倒是真的,不准府中任何人打搅他,那个凤公子很神秘,一直待在后院里,很少出来。

门前,脚步声由远至近的响起,老妇人眼泪汪汪的盯着门口,管家也掉头望着外面,云府的两个下人,更是好奇的望着门外,大家都想看看传闻中的凤公子,听说他不但医术高超,而且俊秀优雅,生得不比女子差三分。

正屏息间,人已走近,门外有娇滴滴的声音响起,随之掀起帘子。

“公子,请进。”

一先一后几个人走了进来,最前面的公子,乌眉黑眸,傲鼻樱唇,虽然有些黝黑,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风姿,一身海棠红的锦衣,衬得他身段优雅,举止贵气,风流倜傥,只见厢房内,几个人看呆了眼。

直到云笑走到老妇人的面前,淡淡的开口。

“是这个孩子吗。”

说话间,纤指已移至孩子的鼻端,探了一丝气息,细若游丝,几不可闻,看来这个孩子只有一息之脉了,云笑不敢耽搁,立刻命令婉婉。

“把药箱打开。”

“是,公子。”

药箱打开了,里面应有尽有,幸好这两日鼓捣了不少药,不然就是有心只怕也无力,云笑用银针刺激他的人中穴,然后收针,发现这孩子的气息长了一些,不过仍然一动不动,脸色蜡黄,好似涂了一层薄薄的黄油。

云笑眼神一闪,伸手按了按孩子的肝区部位,沉着的问:“这里是不是且有尿黄的现象。”

“是的。”老妇人听了云笑的话,似乎看到了希望,因为这个大夫,一下子便说中了她孙子的症状,这让她看到了一丝的希望,云笑按了按小孩子的腹部,很硬,看来是腹胀,这孩子只怕是患上了急性肝炎,在古代,这肝炎可是大病,稍有不慎便会要人性命。

云笑了解了病情,也确定了这孩子的病,从药箱里拿出一粒药丸,一伸手捏了孩子的嘴巴放进去,只见他本无意识,可是药一入口,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这是解毒的丹丸。”

老妇人点头,感激不尽的光芒,云笑已抬首,示意一侧的管家:“去取褥子来,铺在地上,我要施针。

“公子,可以放床榻上。”

管家指了指空床榻,这里就是用来招待客人的,云笑淡淡的摇头:“不是,这病有点传染,所以要注意一点。”

“啊,传染。”室内几个人惊呼,云笑抬首扫了一眼那几个人,眼中凌厉的光芒好似一柄寒刀,生生的划过他们的脸颊,几个人唬的不敢再说一句,既然凤公子不怕,说明并不是很厉害。

众人嘀咕,老管家早从一侧的软榻上拽了褥子过来,整齐的铺在地上,云笑示意老夫人把孩子放在褥子上,自己开始施针,房间里很安静,大家的眸光齐刷刷的望着这施针的少年。

她在医病救人,别人都在打量她。

一边打量一边赞叹,这少年真是俊啊,眉眼如画,墨发如绸,虽然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但是却出落得如此优雅,行动如水高贵,长大了,只怕是那风华绝代的人,要杀了多少女子的芳心。

就是房间里站着的两个婢女,也满眼冒着火花,紧紧的盯着他,恨不得持着一段距离,她们这些婢女,他便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他住的院子里,平时不准有一个侍女进去,一应侍候的都是小厮。

众人正胡思乱想,云笑已施完针,那孩子动了一下,慢慢的睁开眼睛,望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然后哇的一声哭了。

老妇人一把抱去他,痛哭流涕,最后两个人一起跪下来:“谢过神医,谢过神医。”

云笑忙伸手虚扶起他们,郑重其事的交代:“虽然他醒了,病还没好,我这只是让他醒过来了,我马上开了药方,让管家给你抓几副药煎了给他吃,千万不可马虎了,另外,吃饭或是一切用物,你要和他的分开,饭碗要用开水沸过方行,千万别自己传上了,那他就没有照料了。”

“是,是。”老妇人连连点头,听云笑说让老管家给她抓药,一脸红赤的垂首:“我没有诊费,也没钱买药。”

“没事,不需要,救病医人仍是大夫的该做的事。”

云笑说完,便吩咐了管家取来笑墨纸张,开了药方让他派了人陪老夫人一起去抓药。

这云府中的下人,个个都是一脸的敬佩ui,老管家便是连连点头,老爷本来就是乐善好施之人,这种事肯定要做的,飞奔出去取来了笔墨纸张,云笑就着桌子,开了一份药方,递给管家。

而厢房内,几个人唏嘘不已,直到云笑和三个手下走出去好远,还听到那些丫环下人的说话声,远远近近的传过来。

“凤公子医术好高明啊。”

“凤公子人长得好俊啊。”

“讨厌死那女人了。”

听到最后面的一句,惊云回首,无辜的眨巴着眼睛,重复了一次:“是啊,我也觉得那女人讨厌死了,为什么霸住我们家的凤公子。”

婉婉一听,早绿了脸,也不顾形象了,腰一弯,脱了鞋对准了惊云的脸就是一扔,那惊云笑得开心,赶紧避让,那鞋子呼呼从耳边飞过去,只听那恼羞成怒的女人嚣张的叫。

“闭上你的臭嘴巴,给老娘安分些。”

云笑立刻翻白眼,接下来便是两家伙的口水大战,一直站到后院方停,然后看到他们的主子面不改色的走了进去,啪的一声关上门,扔出来一句。

“吵够了再进来。”

第78章 江湖

峰牙关的局势终于稳定了下来,城内慢慢的恢复了人气,一片和馨。

峰牙关的主将总算松了一口气,如若失了峰牙关,只怕他们家九族皆灭,写了奏折立刻上报朝廷。

云笑一直待在云府中,很少出来,城内对她的传颂,便是出神入化,什么俊美绝色,什么医术高超,最后传遍了整个东泰,甚至其他观看的两个国家,也都知道了这么一号人,一瞬间,平和的表像下,风起云涌。

那经云笑之手救治的孩子,最后好了,老妇人特地偕孙子过来谢恩,云笑避而不见,她认为没意义,但是老夫人仍然真诚的云府门前磕了三个响头。

一日,二日,三日

峰牙关的将士们都有些奇怪,这上官王爷怎么不走啊,按理说瘟疫也解了,战争也结束了,这位金尊玉贵的王爷应该立刻带人回朝去请功领赏才是真的,为什么还待在这边贫寒的地方。

上官霖住在驿馆内,脸色阴骜难看,他几次要见凤官,都被他回绝了,越想越生气,他一个堂堂的亲王,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大夫都见不了,陡的站起身子在客厅里来回的踱步,一直候在一侧的木离和乔楚对王爷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为何王爷非要见那个凤公子,人家躲着他,他现在恼羞成怒了。

难道王爷真的断袖,他喜欢人家凤公子,木离和乔楚眼睛睁大,两个人都被骇住了。

王爷啊,你怎么就变成断袖了,好好的一个英武不凡,伟岸逼人的王爷,竟然成了断袖,两个人伤心哪。

可惜那上官曜并不知道属下的伤心,仍然自顾愤怒着。

忽然厅外有属下闪身进来,手上拿上了一封密信,恭敬的弯腰开口:“王爷,有密信。”

上官曜一怔,这密信除了宫中的来信,谁会在这种时候送信过来,立刻沉着脸一挥手,木离从那人手中接过密信,示意他下来。

“王爷,这是?”

上官曜已接过密信,撕了信口,看了起来,很快脸色难看,周身罩起了料峭的寒意,一动不动的立着。

木离和乔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心的开口:“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是皇上,密令我们把凤官带回皇宫去。”

木离和乔楚一惊,面面相视,不明白皇上为何要让凤公子进宫。

上官霖的眼瞳深幽不见底,慢慢的浮起了然,难怪先前一直觉得凤官之名有几分熟悉,这凤官仍是医治太后之人,当时他曾听一位太监提过,所以 有些影像,却一时记不起来。

可是太后已好,皇兄为何要让凤官进宫,难道是

上官霖睁大眼,因为凤官利用太后之病,让皇上废后,这很明显他是帮主云王府,皇兄难道是想重惩凤官,一想到这个,上官霖的心地便冷寒下去,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不希望凤官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此事?

皇兄已得到消息,知道他在峰牙关,如若自己徇私,只怕自己必受责难。

上官曜一番思量,最后沉着的一挥手:“走,去云府。”

木离和乔楚相视一眼,跟上王爷的脚步,门外有随从十名,一起往云府而去。

风和日丽,鸟语花香。

云府的后院独立的小天地里面,云笑正惬意的躺在靠背椅上,椅上垫着柔软的沉香垫,整个人慵懒的窝靠着,微阖上眼睛,肆意的享受着温热的阳光照射,细腻柔和。

经常照日光浴,皮肤细腻光滑有弹性,所以婉婉也受到了她的启发,搬了一把躺椅,仰在另一侧,陪着主子一起晒日光浴,中间摆了一张茶几,几上吃的喝的应有尽有,那婉婉天性有些好动,时不时伸手摸了个东西,扔进嘴里,边吃边感慨。

“这小日子太惬意了。”

远处,流星和惊云无语望天,天湛蓝一片,几朵稀薄的白云,在风中轻悠的漂浮过去,温暖的阳光从云层内洒下来,好似千万金细缕。

虽然天气很美,可是这两女人天天出来晒,也不怕晒黑了皮肤,还美其名日光浴。

他们不知道什么叫日光浴,只知道女人害怕晒太阳,但这两个是异类。

流星和惊云面无表情的走出去,懒得理会这两个人。

院门前,有云府的管家领了两个下人走过来,一看到两个俊朗的男人抱剑而立挡住了去路,当下小心恭敬的开口:“上官王爷要见凤公子,这一次来势汹汹,老爷和公子都在前厅陪着呢,老爷让凤公子过去。”

流星挑眉,一侧的惊云撇嘴,这上官霖真是有脸没皮的人,不会真是断袖吧,看中了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缠着公子,要是他知道公子仍是?

流星挥手:“你去吧,我去禀报公子。”

云府的管家不敢说什么,领着两个下人离去了,说实在的,虽然这几个人长相俊美,可是身上的锐气很盛,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所以这云府之中,一般人不敢靠近这后院。

流星和惊云返身而进,绿荫之下,两个女人仍然闭着眼,一点不知道外面的事。

尤其是主子,此时披散着一头的墨发,那如云似的三千青丝,倾泻在靠垫之上,风吹过,乌丝轻拂,俏皮可爱,浓黑的墨发中,是一张秀美俏丽的容颜下,眉若柳,长长的睫毛更似一柄小扇,肌肤白皙得好似初雪,阳光照射下,好似涂了一层胭脂,嫣红妖娆,那粉红的唇说不出的诱惑人心,此刻静静的睡在阳光里,就好似一幅画。

阳光,青湖,佳人如玉。

流星和惊云虽然看得目不转睛,惊叹不已,但他们可没忘了上官霖在前面候着,而且那男人只怕有什么事,连王爷和公子都惊动了。

“主子,有事了?”

流星走过去,沉声开口。

云笑陡的睁开眼,眼瞳清澈得比门前的青湖还透明,莹莹波光,晃动着潋滟的光泽,樱唇一勾,便是甜美的浅笑。

“怎么了?什么事?”

“上官霖领了人过来要见主子,听说王爷和公子都过去陪着呢,王爷命管家过来请主子,让主子立刻去前厅。”

云笑眉一蹙,脸色暗沉,清澈的瞳仁忽尔罩上一层乌气,凌寒而遍布风云。

来得好快啊,看来是宫中的人得了消息,她就知道这上官霖一定要奉旨带她回京的,不过她即会理他,身子一动,懒懒的起身,站了起来。

婉婉也早已起身,走过来扶着她进去整容。

流星和惊云守在门外,两个人一时沉默无语,那惊云天性爱说话,忍耐不住的开口:“你说,上官王爷为什么又来,而且还来势汹汹。”

房间里,云笑已收拾好,上下检查了一遍,连小细节都不放过,说实在的,这易容太麻烦了,如果有一张易容的皮具就好,戴在脸上,谁也看不出来,也省却而落不必要的麻烦,云笑一边想着,一边动手用药汁擦了手。

一切准备妥当,抬首吩咐一侧的婉婉。

“你留在这里吧,我和流星惊云过去,上次上官霖已怀疑你了,这次若再认出你,必然是有麻烦的。”

“是。”婉婉点头,还真怕见到上官霖,想起盗他玉佩的事,若是被这位上官王爷知道,只怕她就是再有两个,也会被他给捏死了。

云府的正厅中。

上官霖和云墨面对面的坐着,两个人一边喝茶一边等候,空气中的气息凌寒冰冷,厅内侍候着的下人,都觉得身上一阵抖索,虽然王爷和上官王爷都没说话,看上去也很和谐,但是那隐隐的寒气溢出来,还是让人受不住,几个侍候着的下人,小心的注意着场中的变化。

上官霖一杯茶终于喝光了,几次瞄眼望向门口,都没看到那该出现的人影,不由得火气升起,这凤官太恶劣了,他可是堂堂王爷,还奉了皇上的密旨带他回京,他竟然如此托大。

就在上官王爷发着很,要把这该死的凤小官剁了斩了的时候,某人出现了,一派的悠然,笑意盈盈,那大眼睛像盛了水一样,所到之处皆溃不成军,厅内剑拔弩张的三个人立马站了起来,全都脸上挂着笑意,就是冷漠冷硬的上官霖,也松缓了三分,早把先前的愤怒忘了,此刻还生出了微微的痛,难道他真的要把凤官带回京城吗? 他猜不出皇兄带他回去干什么,若是想害他,他难道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他害吗?

这凤官可是人才,不但医术高超,而且心地善良,这几日听说医治了不少峰牙关的百姓,如若皇上害凤官的事传出去,只怕?

上官霖想都不敢想,这时候云笑已走到上官王爷的面前,施然的拖拳见礼。

“凤官见过上官王爷,王爷别来无恙。”

一听这话,上官霖的脸孔便沉了,别来无恙,他来找他几次都被拒之门外,竟然还有脸说别来无恙,那深不可测的瞳仁中布满寒冰,正等待发作,那人已走过去,对着云王爷和云祯施礼。

“云王爷,云公子。”

“来,坐吧。”云墨立刻示意他坐下来,抬首便望向站在一侧愣神的上官霖,沉着的开口:“上官王爷既然执意要见凤官,凤官以来,不知道王爷有何事,请说吧。”云王爷说完,便挥手让厅内的下人退出去。

上官霖一听,总算回过神来,他差点把正事都忘了,再怎么样先看看云王爷和凤官的意思,当下阴骜的坐了下来。

“皇上密旨,让本王带凤官进宫。”

果然啊几个人心中同时了然,云笑半垂着头,望着自己修长黝黑的手指,轻轻的把玩着,好半天一动不动,眼神中闪过凌厉。

云墨早就心急了,他怎么可能让上官霖把女儿带走,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他动手的,噌的一声站起来,那云祯怕爹爹露出破绽,赶紧伸出手按住他的大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这事笑儿一定会自有主张,现在的她可不比从前的他了。

这时候云笑已站了起来,走到上官霖的面前,抬首,亮眸中闪着坚定的光芒,一字一顿的开口。

“王爷,如若凤官不同意呢,王爷准备怎么做?”

“本王责无旁贷,一定要把凤公子带进京。”

上官霖心内一颤,没想到凤官竟然如此镇定,而且不为所动,云笑慢腾腾的走到一侧,陡的伸手去抽木离腰间的佩剑,飞快的指向上官霖,笑得耀眼至极。

“上官王爷,来,带着我的尸体进宫去面圣,相信天下人都会知道,你们皇家是何等的卑鄙无耻,别的国家也算师出有名了,这等狠暴不忍皇帝,竟能为君。”

云墨和云祯没想到笑儿竟然如此举动,早心急起来,两个人急急的站起身:“凤官?”

凤官一举手阻止了云墨和云祯的话,双瞳执着的望向上官霖,她知道上官霖虽然冷漠冰寒,但为人素来正直,最重要的是他不想皇帝背负不好的名声。

“如若你动手制我,以我的能力,你们只能带一具尸体回去。”

云笑面色坦然,唇角隐有笑意,似乎谈论天气一样,谈着自己的生死,一点恐惧都没有,恐惧的是身边的这几个人,人人小心的看着她,最后望向上官霖。

云墨忍不住大喝。

“上官王爷,凤官仍本王的恩人,如若她今日有一丝差池,本王将陪他共生死,就让天下人看看你们皇室的冷血无情。

“还有我。”

云祯出声了,这时候流星和惊云还有慕青慕白同时双膝着地,沉声而出:“还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