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之吐了吐舌头,“为什么不能?我要选一个我看得顺眼的。”

方氏无奈地瞪了她一眼。

“母亲,好不好嘛!”秦宁之推了推方氏,央求道:“您快点给我相看人家,然后咱们再慢慢地考察他,我可不想像林六一样两眼一抹黑地嫁了。”

方氏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点了点头,“好,母亲最近确实在帮你留意着,若看到适合的,就先告诉你,如何?”

秦宁之这才露出一抹笑容,抱着方氏道:“嗯,母亲最好了,不过就算定了亲,我也要晚几年再嫁过去,我可舍不得那么早离开母亲!”

方氏失笑出声,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过了一会儿,文哥儿也打完拳进了屋子,一看到秦宁之,便亲昵地扑上去道:“姐姐,原来你在这儿呀!咱们今日还去骑马吗?”

这阵子秦宁之常常带他去郊外骑马,小家伙又充分地展现了他的天赋,除了开始几天骑着不稳,最近已经能够自己骑着跑几步了。

秦宁之正好被顾景元的事情弄得心烦意乱的,需要去郊外散散心,便点头应允了下来。

文哥儿开心地欢呼了两声。

方氏笑看着他们,轻轻摇了摇头。

用过早饭后,秦宁之便牵着绝生,和文哥儿一道儿出了府。

才几个月的时间,绝生已经长大了不少,而且格外的通灵性,她只要吹一声口哨,无论多远,绝生都会在半刻钟内赶到她面前。

文哥儿的小马驹性子太烈,绝生却温顺乖巧,只要文哥儿坐在上面,就绝不会让他摔下来。

今日郊外的人也不多,秦宁之先是抱着文哥儿坐在马上来回驰骋了两圈,直到胸口的一口浊气散去,才跳下马,对文哥儿道:“你自己去练一会儿,姐姐在这儿等你。”

文哥儿点点头,很兴奋地骑着绝生走了。

秦宁之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大碍,便放了心,百无聊赖地踢了踢地上的青草。

她在想今早跟方氏说的那件事。

虽然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远离顾景元,但一想到自己将来会嫁给别人,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上一世,她从未想过要嫁给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这一世,她所考虑的,也不过是一个现实的问题,毕竟她不可能一辈子不嫁人,这于理不合。但她却从没有深想过跟另外一个男人结婚生子的场景。

现在她逼自己想了想,将那个未来是她夫君的人代入了她认识的那些男子,译表哥,铖王世子,甚至是太子,想象着与他们夫妻相敬如宾又或是你侬我侬的画面,立刻从心底生出了一股恶寒。

她忙甩了甩头,驱散脑海内那些令她无法接受的画面。

算了算了,不为难自己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她现在没必要逼自己接受。

秦宁之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突然一道声音在她身后柔柔响起,“秦四姑娘,真巧。”

秦宁之回过头去,对上了一双言笑晏晏的眸子。

孙婉莹。

秦宁之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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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定情物

孙婉莹怎么会来这里?她一个待嫁的贵女,不在家好好待着,不去太白诗阁吟诗作对,跑来城郊来干什么?

她是在跟踪她吗?

孙婉莹像是听到了秦宁之心中所想,解释道:“我刚好从护国寺回来,恰好在路上看到秦四姑娘,所以来打一声招呼。”

打招呼?秦宁之冷笑一声,她是什么大人物值得孙婉莹亲自上前来找招呼?

“哦,我正好有事。”她淡淡地应了一声,表情疏离又冷淡。

那日在尚书府的事要说跟孙婉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不信的,孙婉莹与白书瑶交好,与长公主的关系却很一般,既然长公主要在尚书府对她动手,那势必要经过主人的同意。就算是长公主只手遮天,但事发之后,孙婉莹却知情不报,也算是帮凶无误了。

所以不管怎么说,孙婉莹这个人结交不得。

当日她在宫里头,没有把孙婉莹也一并供出来,一是没有证据,牵扯的人过多对她不利,二是孙婉莹已经被皇后赐了婚要嫁给誉王世子,若是把孙婉莹牵扯了进去,皇后恐怕会有别的考量,那么事情也不会那么容易解决。

她放过孙婉莹,可不是因为她真觉得孙婉莹无辜。

孙婉莹似乎早就料到秦宁之的反应,她的眼神黯了黯,自嘲一笑,“秦四姑娘可是在怪我?怪我在春花宴那日没有帮你,反倒差点害了你的性命?”

秦宁之闻言,蹙了蹙眉。

她原本不想跟孙婉莹提这件事,只想远离她,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她相信孙婉莹一个贵女,也没必要在她这儿自讨没趣。

可看孙婉莹的意思,是还想要跟她做“好友”?

秦宁之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则不动声色道:“孙小姐何出此言?”

孙婉莹低垂着头,摆出一副歉疚的姿态来,许久,才鼓起勇气道:“我承认…当时在尚书府的事我全都知情,甚至,甚至还成了帮凶…”

“什么?”秦宁之吃了一惊,没料到孙婉莹居然这么直白地坦诚了这件事!

她到底想干什么?求她原谅吗?

孙婉莹又继续道:“对不起,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我先前一心只想挽回你在瑶儿她们心目中的形象,便告诉了瑶儿你治好了楚小少爷的病,得了国公府上上下下的夸赞,还被顾二公子夸赞了。谁曾想,谁曾想瑶儿却想歪了,她喜欢顾二公子,便有些敏感多疑,她以为你这是为了故意接近顾二公子,便将此事与长公主说了,这之后又在贵女圈散播你的谣言。我当时很替宁之你打抱不平,气冲冲地去找了瑶儿,叫她别这么做,可瑶儿根本就不理会我,还非得说这件事明明是我先说的。我当时又气又急,正想着该怎么替你挽回名声,这时候瑶儿突然找到我,说是可以放过你,但是需要找你谈一谈,需要你亲口向长公主承认今后不再缠着顾二公子,她们从此以后便也会放过你。我想着,瑶儿虽然一向任性跋扈,但还算说话算话,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了,除了按照她说的做,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便答应了下来。原本我是想将此事先告知你的,可是我怕你会不答应,甚至不来春花宴,所以才隐瞒了下来,我以为,我以为长公主和瑶儿最多就是羞辱你一番,我怎么也没想到,没想到她们居然想要害死你!”

孙婉莹说着,落下泪来,望着秦宁之,泪眼婆娑道:“秦四姑娘,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若早知道她们想害你,便是拼死都不会答应她们的!这件事发生后,我又害怕又慌乱,我怕长公主会将我也牵扯进来,我怕我也会像瑶儿一样被软禁起来。毕竟,毕竟我确实是帮凶!我甚至已经想到长公主和瑶儿会怎么羞辱你,但我却还是帮了她们,把你骗来了春花宴,还帮着长公主将你支开。秦四姑娘,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过得提心吊胆,寝食难安,我实在是受不了内心的折磨了!我觉得,无论你会不会原谅你,我都应该把真相告诉你,至少这样,我问心无愧了。”

秦宁之听完,久久无法言语。

她甚至不知道孙婉莹说的是真是假。

可无论是真是假,她这一番话说出来,能够达到什么目的?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以让孙婉莹利用的。

难道,真是因为良心难安?

秦宁之虽然内心已经有所动摇,但并不敢轻易相信她,只淡漠道:“既然孙小姐都这么说了,那宁之就原谅孙小姐了。只是宁之自认身份低贱,不配与孙小姐为伍,所以日后,咱们便桥归桥,路归路吧!”

孙婉莹听完,眼神有些黯然,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歉疚地鞠了一礼,道:“如此,那我就不打扰秦四姑娘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她这样不卑不亢的态度,倒是多了几分可信度。

秦宁之没有喊住她,只是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孙婉莹,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过了一会儿,文哥儿骑着马回来了,甜甜地喊了一声姐姐。

秦宁之收起思绪,抬头对他露出一抹笑容,“是不是累了?今日就先练到这儿,好吗?”

文哥儿点点头,好奇道:“姐姐,方才与你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啊?”

秦宁之翻身上了马,闻言,笑了笑,“一个想不开的人罢了。”

文哥儿闻言,便没有再问,只道:“我觉得那人和二姐姐一样,虽然看着亲切可亲,但总觉得一肚子坏水。”

秦宁之扑哧一笑,点了点他的鼻头道:“你当初不是还觉得你二姐姐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吗?还总说我不如你二姐姐待你好。”

文哥儿的小脸一红,辩解道:“我,我那时候年幼无知,现在可不会了!”

秦宁之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心情也瞬间愉悦了。

真好,她的付出总算是有成果的。

秦宁之带着文哥儿回了府,谁知刚走到府门外,守门的小厮便对她道:“四姑娘,方才有人上门来找。”

“谁?”秦宁之一边将绝生交给另一个小厮牵走,一边好奇道。

那小厮道:“他自称是书闲郡主的人,说是要送一样礼物要亲自送给姑娘,只是奴才并不曾见过他,”

顾长宁的几个丫鬟小厮经常会来给她送信,与守门的小厮也算熟了。

守门小厮没见过的人?会是谁?

秦宁之正这么想着,小厮突然指着她身后道:“姑娘,就是他。”

秦宁之转过头去,看到了来人,居然是顾景元的小厮清风!

她被吓了一跳,慌乱地看向清风。

顾景元这是想干什么?存心不让她好过吗?

“秦四姑娘。”清风无视她慌乱的神色,径自走上前,道:“郡主说前阵子姑娘有一件东西落在她那儿了,今日想起,特来让奴才送过来。”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长盒子递给她。

秦宁之皱起了眉头,不过也不能在人前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接了过来,“替我谢谢郡主。”

清风点点头,鞠躬道:“奴才告辞。”

秦宁之则拉着文哥儿匆匆回了府,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得飞快。

她回了清宁院,第一时间打开个那个盒子,本以为会是顾景元写的什么书信,想要立刻烧掉,打开一看,却愣住了。

是一根海棠步摇。

是春花宴那日,他在珍宝阁亲自替她挑选的“谢礼”,后来,落在了尚书府的大火之中,被烧之殆尽了。

她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儿,他居然,居然记下了?

这根步摇是他去珍宝阁重新替她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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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约会

秦宁之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他突如其来的用心是她上一世梦寐以求,求而不得的奢望。

可是现在,她却不需要了。

秦宁之闭了闭眼,将盒子关上,本想一把火烧掉,可最终还是狠不下心,只好将它交给了青瑶,“将这盒子收起来吧!”

青瑶点点头,又问道:“姑娘是要收在日常用的首饰匣子里,还是收入库房?”

“收入库房吧!”秦宁之道,她可不想每天看着这根步摇影响心情。

青瑶点点头,退了出去。

秦宁之又去院子里打了一套拳纾解了下心中的愁郁。

本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谁知道在此后一段时间里,她每一天都会收到以“书闲郡主”的名义送过来的礼物,大到名家孤本,小到珍宝首饰,应有尽有。

只不过送礼物的人,从清风换成了小桃。

秦宁之心想原来顾景元还知道避嫌,所以换了个小桃来送礼,可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前些天,她还怕事情暴露,会亲自去取,且每一次都叮嘱同小桃道:“麻烦告诉郡主,不要再往秦府送东西了,已经够了。”

小桃也每一次都应承了下来,“是,秦四姑娘。”然而转头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第二天照送不误,“秦四姑娘,这是郡主送给您的礼物。”

几次三番后,秦宁之就已经对小桃绝望了。

后来,当小桃再找她的时候,她索性就闭门不出,谁知道小桃却比她更狠,居然翻了院墙将东西交到了她手上,“秦四姑娘,您不要让奴婢为难。”

前世她与小桃也算是主仆一场,自然知道小桃固执的性子,她一向以顾景元马首是瞻,只要是顾景元交代过的事,哪怕是拼了性命她也要办到。只怕若是她不肯收礼,小桃要天天翻墙了!

秦宁之被小桃给打败了,又不想再给自己添堵,只好与她打着商量让青瑶去取。

好在小桃没有坚持,这才算是放了她一马。

此后,她都让青瑶将那些礼物登记入册,收入笼箱,不需要再来给她过目。

然而十几日过去了,青瑶突然找到她说,“姑娘,那些礼物已经装满了一整个笼箱,再这么送下去,国公府都该被郡主给搬空了吧?郡主这是想要干什么?”

就连方氏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今日,在秦宁之又收到了一颗上好的南海夜明珠时,方氏终于按耐不住将她找了过去。

“宁之啊,母亲听说最近书闲郡主一直给你送东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方氏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母亲从小就同你说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无功不受禄,就算晋国公府的门第比咱们不知道高了多少去,你也不能贪图人家的财物,不能占人家的便宜,你可明白?”

秦宁之的脸都绿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顾景元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是觉得她是爱贪小便宜的人,随便送点礼物就能够俘获她的心了?

“母亲,我没有,我也不知道长宁为什么会这样做。大概,大概是想藏自己的小金库怕被国公府的人发现。这样吧,我今日去一趟国公府,亲自问问长宁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宁之解释着,心里却在想她不能再逃避任由顾景元这么做下去了,她必须要找顾景元说清楚。

顾景元并不是个会强人所难的人,只要她跟顾景元说明白了她的心意,他应该就不会再为难她了。

秦宁之下了决心,当天下午等小桃再来的时候,她便道明了自己的意图,“麻烦你回去同郡主说一声,我要见她,礼物的事我看还需要当面说清楚。”

小桃恭敬地福了福身,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郡主这礼物,总算是没有白送。”

等到第二日,小桃便给她送来了一封信,信里头让她到今日下午去城东青灵巷的悦茗轩碰面。

秦宁之焚毁了信件,便动身出了府。

为了避免被人怀疑,她先去了晋国公府,再者,她也确实有事要做。

距离上次给顾老夫人诊脉已经有半个月了,她前几天还担心会撞见顾景元,想着要不要跟长宁说一声安排顾老夫人出府散散心,可今日既然顾景元要去悦茗轩跟她碰面,那应该就不会在国公府让她为难。

果然,她一路顺利地找到了顾长宁,然后又去了荣寿堂。

顾老夫人的气色看起来居然好了不少,眉眼也不再是冷冰冰的一片,而是多了些暖意。

秦宁之心中诧异,上前替顾老夫人诊了脉,状况却没有好太多,不免又落寞了下来。

“宁之,怎么样了?祖母好些了没?我这几日可是都按照你说的,每日都来看着祖母用药,可一天都没有落下!”顾长宁满脸的得意。

顾老夫人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把盯着我的一半功夫拿去读书刺绣,你母亲就不会那么头疼了。”

顾长宁一听到这个,立刻撇了撇嘴。

顾老夫人又道:“你别不服气,那天寿宴过后,你母亲可是找到祖母,狠狠地控诉了你一顿。祖母瞧着,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母亲就会夸张,再说了,她本意才不是控诉我呢,她是想借此让祖母您来管教我,好叫我同你亲近,把三姐姐给挤下去!”顾长宁一激动,便有些口无遮拦。

秦宁之暗叫不好,顾老夫人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啊你!你母亲若知道你这样说她,她肯定要气坏了!”

“母亲才不会气呢,她早就习惯了。”顾长宁又吐了吐舌头,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顾老夫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可最终,还是无奈又宠溺地瞪了她一眼。

秦宁之瞧着,却暗暗惊诧。

看样子,长宁这脾气性子竟是阴差阳错地对了顾老夫人的胃口?

她听说顾老夫人年轻的时候虽是才女,但也是雷厉风行,我行我素的性子,难道是从长宁身上看到了自己从前的影子吗?

想到这儿,秦宁之顿时高兴了起来。

她之前还一直替长宁担心,想着该怎么替她拉拢顾老夫人,现在看来,完全不需要她想办法了,长宁自己就能搞定嘛!

太好了,只要长宁得到了顾老夫人的喜爱,那么她的婚事,她的未来,就不会那么轻易地被晋国公当做交易般给定下了。

太子府那样的地方,长宁绝对不能去!

“顾老夫人没事,我一会儿再开一副药方,你按照那个方子上的办法,再治三个疗程,一个疗程十天左右,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等到差不多了,以后只要注意服用些温补的药材便好,到来年春天,差不多就能痊愈了。”秦宁之收回思绪,将顾老夫人的病情简单地说了一下。

顾长宁当然是深信不疑,因为她发现顾老夫人这阵子的气色确实是好了些许。

顾老夫人则依然是不当一回事儿,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清楚,前面几十年的郁郁寡欢早已经掏空了她的身子,便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她来。

她这些年说好听点是在礼佛,其实就是在等死,等她看到了自己在乎的几个孙女都嫁了人,便也能够安心去了。

秦宁之给顾老夫人开了药方,又叮嘱了顾长宁一些注意事项,便又出了府,往城东悦茗轩而去。

城东的悦茗轩是盛京城内的一所高档茶馆,只设立了独立隐蔽的包厢,普通的人连大门都靠近不了,就算是受邀前来,也不能乱闯乱跑,而是要先告知茶馆小厮你需要去的房间号,再由小厮去查证,确定了才会将你领至房门外。

所以在这儿说话办事是十分隐蔽私密的,朝中大臣,达官显贵有什么要事商讨都会选择来这间茶馆,据说这茶馆背后的主人身份也极不简单。

秦宁之从未来过这家茶馆,只猜测着应该顾景元是常来的,说不定在这里还曾经定下过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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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求婚

秦宁之迈步进了茶馆,里头的小厮只看了她一眼,便道:“秦四姑娘是吧?请随我来。”

秦宁之暗暗吃了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跟着走了上去。

小厮一路将她带到了三楼的一间屋子外,然后恭敬地福了福身,道:“秦四姑娘,公子正在里面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