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计划好了,却功亏一篑,不说元国皇子心情不好,就连她也有些受不住。

“皇兄,妹妹听说老叟对新帝不敬,被送去车裂了,新帝真够狠心的,唯一的亲舅舅呢。”

元国皇子扯了扯嘴角,他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如今却觉得一切已经不在掌握之中,心底不免烦躁:“新帝高大勇猛,又有一身武艺,居然被一个腿脚不灵活的老叟给刺伤了,还真是丢人…”

话刚出口,他一愣,转而皱眉道:“不对啊,就算新帝的武艺是虚的,年轻高大,怎的会被一个老者伤着?”

这分明就是陷阱,还是针对元国的阴谋!

元国皇子豁然起身,扭头对玉河公主说道:“看来新帝早有准备,就连国师都算计进来了!”

玉河公主大吃一惊,秀丽的面容上却有着几分茫然和不解:“皇兄的话,妹妹怎么没明白?”

该是元国算计封应然才是,怎么到头来反倒被新帝给算计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玉河公主

知道玉河公主常年呆在深宫中,对阴谋诡计不甚擅长,元国皇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原本不该污了妹妹的耳朵,只是以后妹妹嫁人,又是嫁得并非一般人,还是知道得多些,才有了防备,不至于轻易被人算计了去。”

玉河公主一听,脸色绯红,容貌更是添了一分艳丽,低着头赧然地道:“皇兄怎的突然提起此事,母后不是说我不急着嫁人,只需要听父皇的话就是了?”

闻言,元国皇子冷冷一笑,对继后的话不怎么放在心上:“母后那是打趣妹妹而已,妹妹已经十八岁了,再呆在深宫里,难不成要熬成老姑娘吗?”

继后膝下有三女,自然不愿意玉河公主嫁得太好,自家女儿可不就被比下去了吗?

加上玉河公主的容貌十分出色,与生母几乎像了个十成十。

每每看见她的样子,继后心里就不痛快,哪里会真心替玉河公主物色好男人当驸马?

若非元国皇子看不下去,劝说父皇把玉河公主带出来,只怕回头不知道被继后用什么法子随意就嫁给一个不怎样的男人,或是直接送去偏远的国家和亲!

玉河公主并非元国皇子的嫡亲妹妹,只是玉河公主的生母是前头那位皇后的宫女。皇后早早病逝,亏得有玉河公主的生母暗地里照顾着,不然也不知道给继后带歪到哪里去。

所以元国皇子对玉河公主颇为照顾,在她的生母病逝几年来也一直贴心照应。

如今发现继后的心思,他又要出使,不敢把玉河公主独自一人留在元国,就只好带出来了。

思及此,元国皇子无奈道:“若是嫁给元国的世家子弟,妹妹也未尝不好。没料到新帝是个不好相与的,妹妹要是留在这里,恐怕日子会不好过。”

毕竟老叟刺杀在先,不管是不是元国在背后示意的,就算无辜,也得被新帝记恨。

这时候玉河公主代表元国和亲,留在宫中,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遭遇?

玉河公主脸色微白,却是勉强扯着唇角笑道:“皇兄别担心,这是身为妹妹该做的。好歹妹妹拖累了皇兄这些年,终于能为皇兄做点事了。”

她一双乌黑的眼眸看了过来,水润柔和,看得元国皇子心里一软:“皇妹也别担心,皇兄没什么本事,但是留些人在这里护着妹妹还是可以的。新帝再怎么不痛快,也不至于欺负一个弱女子。皇兄也会办法,让新帝忌惮一二。”

听罢,玉河公主柔柔笑道:“妹妹就知道皇兄最好了。”

元国皇子笑着让人送来茶点,虽说被禁足在行宫,御林军倒也没为难他们。该吃的用的穿的一概都是精细的,一如之前。

看着精美华贵的衣裳,可口丰富的吃食,他也不免眼热:“要这些都是元国的,该多好?”

元国因为连续两年干旱,颗粒无收。

皇城还好,远一些的地方已经快撑不住了。人吃人的事时有发生,简直骇人听闻。

再这样下去,不必邻国做什么,元国自己就得被消耗殆尽。

光是抢掠周边小国,简直是杯水车薪。

所以元国皇帝才会盯着这里,恰好新旧朝代交替,是最好下手的时机。

只是谁都没想到,封应然能够在短短几个月内就肃清异己,把朝堂牢牢捏在手心里。

速度实在太快了,元国皇子快马加鞭赶到京中来,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他的指尖在桌上点了点,叹道:“新帝是个能人,偌大的皇宫看着华丽漂亮,能够把朝堂拿捏住,才是真本事。”

“先帝缠绵病榻,早就把政事交给新帝处理,他自然是得心应手。至于朝堂的臣子,不听话就杀掉,也非长远之计。”玉河公主因为元国皇子的缘故,身边人都是精挑细选的,还特地请了一位有学识的女先生,见地自然跟普通深宫女子不一样。

元国皇子不相信身边人,却欣赏这个妹妹的聪慧,素来喜欢跟她商量。听了这话,他不住地点头道:“不错,光是杀人,如何能够服众?起初是能够压得住一部分人,只是人心哪是能一直压得住的?”

人心浮动,正是他们下手的机会。

“可惜被困在行宫,不然如今动手是最好的时机。”

玉河公主对他眨眨眼,笑道:“皇兄被困在行宫,这是天助你也。”

被她一提醒,元国皇子也笑了:“妹妹果真聪明,有些事的确不需要我们亲自去办。就不知道妹妹物色了谁来代替我们,我可好奇了。”

“这人不显眼,却是至关重要。皇兄别责怪妹妹擅自做主才是,早早就已经私下联系过了。如今只需要端坐在行宫内,等着结果就是。”玉河公主娇俏一笑,显然胸有成竹。

见状,元国皇子摇头道:“妹妹调皮,不过我信得过妹妹,妹妹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以后父皇问起,我也绝不会轻易透露丁点。”

“有皇兄在,妹妹自然后顾无忧。”玉河公主跟他相视一笑,只盼着一切顺利。

“不知道妹妹第一个准备开刀的,选的会是谁?”元国皇子真的好奇,朝堂上的大臣不少,该挑哪个,他也着实头疼了许久。

玉河公主却摇摇头,答道:“不是朝臣,而是那位国师。”

“国师?”元国皇子大吃一惊,没想到她如此胆大,第一个开刀的人居然选上最棘手的一位:“听说国师一手卜卦之术出神入化,要绊倒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个早就能预知一切的人,简直无从下手!

他不觉得玉河公主能够成功,最多给雪春熙添点麻烦而已。

“雪家没有皇兄想像中那么神奇,若真是能够知晓天地一切之事,灵犀山的雪家又怎会遭难,不得不换了年轻的雪家二姑娘来当家主?”

玉河公主这么说,元国皇子皱起的眉头这才松开了:“妹妹说得有理,如果国师提前知晓,就不会让老叟刺伤了新帝…”

提起此事,他忽然察觉出不对劲来了:“都说医者不自医,预测不了雪家的事还有可能,就连新帝可能被刺杀都没能卜卦出来,这雪家的国师可是浪得虚名啊。”

“确实如此,所以皇兄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是徒有虚名的神棍而已,用来吓唬人的。不然这么多年,历代皇帝早就该掌控天下了,哪里还会憋屈地守在此处?”

玉河公主笃定一笑,又道:“皇兄想一想,原本该是提前示警的国师却没开口,新帝会怎么想?”

“妙,实在妙极,不愧是妹妹。”元国皇子赞叹一笑,只要有人在封应然身边挑拨一二,雪春熙这位国师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只要没了国师,单单封应然一个人就容易对付得多。

至于那位雪家的七姑娘再被吹得神乎其技,一个在灵犀山不谙世事长大的单纯姑娘,不可能有什么厉害的法子脱身。

元国皇子摸摸下巴,想到对雪春熙匆匆一面,倒是个漂亮的丫头。

到时候封应然不懂得怜香惜玉,被他抢过来带回元国,即便不能成为助力,放在身边也能震慑不少人,给自己继承皇位添了不少筹码。

光是想着,元国皇子就忍不住勾唇笑了笑,神色是志在必得。

玉河公主瞥了他一眼,自然明白这位皇兄想得是什么。

她不由自主问道:“皇兄是见过那位国师的,不知道容貌如何?”

“算不上绝色,却别有一番滋味。毕竟是在灵犀山上长大,与外界没有来往,身上丝毫没沾上一点世俗之气。又是时常占卜,必须不动声色。”面无表情,若是微微一笑只怕犹如冰雪初融,自是清丽脱俗了。

这样的姑娘家是他没见识过的,身边的美人再多,却没哪个如此冰清玉洁,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勾得元国皇子原本心里只有三分,如今也足足有八分。

玉河公主提醒他道:“新帝从登基之前就十分重视这位雪家七姑娘,皇兄该小心行事才是。”

别因为美人蒙蔽了双眼,最后没让封应然中计,反倒惹了浑身麻烦。

“妹妹的话,我是记下了。”元国皇子说着,却没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封应然对雪春熙必定不怎么重视,毕竟遇刺在前,没有一点防范,如今小命受威胁,哪个帝王能受得了?

元国皇子却不知道,以为性命有关中的新帝正听着自家国师念游记,柔和的嗓音让他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封应然倒也舍不得雪春熙就这么一直念下去,嗓子就得哑了。

太监总管这时候进来送上茶点,又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这才退了出去。

封应然等人一走,这才扭头对雪春熙开口道:“元国以为我被刺伤,如今御医在宫内诊治,性命垂危。”

雪春熙眨眨眼,笑道:“皇上这是故意的,准备瓮中捉鳖?”

鳖吗?

封应然听得笑笑,点头道:“不错,元国在密谋什么,我也懒得仔细去查探。倒不如封锁皇宫,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那位皇子想得多,事情想得七七八八,不必我派人旁敲侧击告知他。”

元国皇子以为自己是在外看戏的,殊不知他也身陷其中####

第一百四十七章 等待

“元国皇子既担心我就这么去了,只怕要找元国问责。却更希望就此除掉我,去掉心腹大患。没我在,群龙无首,蚕食掉这里是轻而易举的事。我膝下无子,几个兄弟又没后人能够过继。”封应然歪着头,忽然想到他一死,还真的无人能继承,实在能够大大便宜了别人,尤其是如今在京中的元国使者。

雪春熙听得心惊头条,嗔怒地瞥了他一眼,无奈道:“皇上这话太晦气了,可别再说了。”

封应然笑笑,又道:“漫漫长夜,不如来下棋?”

今晚皇宫需要灯火通明,好证明他这个新帝的确“身受重伤”,彻夜不能熄灯,才能让元国人尽信。

就连顾青都被拦在外头,说是不能阻扰了御医诊治,又不能没人盯着行宫。

顾青急得要命,只能吩咐御林军严密守卫皇宫,又赶去行宫亲自守着元国一行人了。

太监总管派去跟着的小太监回来,说是顾青瞪大眼盯着元国使者,那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十分吓人。

封应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是雪春熙听得不由笑了:“难为顾将军了,回头要是知道真相,怕是要恼了皇上的。”

“骗得了自己人,才能骗得了元国的使者。顾青那张脸藏不住事,要是稍微露出一点端倪,岂不是被元国皇子给猜出来了?我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委屈一下他担惊受怕一个晚上了。”封应然吩咐太监总管送来棋盘,示意雪春熙选子。

她这才挑了白子,在棋盘下了一手,就见太监总管又低头进了来,轻声禀报道:“皇上,六姑娘派了身边的小丫鬟进宫来了,说是担心国师大人,有心求见一面。”

雪春熙一怔,扭头看向封应然。后者却是抓了一颗黑子,慢慢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皇宫里的事这才多久,就传到六姑娘的耳边了?看来六姑娘的卦术也十分了得,无需盯着这里,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闻言,雪春熙心下陡然一颤,毕竟雪丹珍不是国师,随意用卦术打探宫里的事,对皇帝来说都是忌讳。生怕雪丹珍因此惹怒了封应然,她连忙解释道:“雪家人不用卜卦,也能提前感知到危险。可能六姐姐也是担心,却不确定,就让丫鬟过来问一问了。”

封应然挥挥手,示意太监总管去把人问清楚后打发回去:“等会儿不就知道了,先把这盘棋下完。”

雪春熙有些心不在焉的,棋盘上的白子七零八落,不到一刻钟就已经无路可退,只得低头道:“是我输了。”

“国师没把心思放在棋盘上,自然不可能赢。”封应然摇摇头,没说什么,就见太监总管回了来。

小丫鬟说得不多,只道是雪丹珍心里乱糟糟的睡不着,总觉得出事了,这才贸然让丫鬟进宫来见雪春熙。

按照封应然的吩咐,太监总管悄悄告诉小丫鬟,皇上遇刺了,国师也因此受伤。

送走惊慌失措的小丫鬟,太监总管这才来回禀。

雪春熙听得有些不自在,小声问道:“我没什么大碍,这么说会不会吓着六姐姐?毕竟她身子骨不怎么好,可受不住惊吓的。”

“有御医在身边守着,六姑娘的身子骨不会出什么事的,国师总是担心别人多于自己。”封应然叹了口气,让人送了吃食过来。

太监总管亲自捧着,送到雪春熙的跟前,让后者吓了一大跳。

一大碗黑乎乎的汤水,她眨眨眼,不解地看向封应然。

“国师受伤,虽说伤口没大碍,却总归是掉了血,很该补一补。这里面是红枣当归,对国师的身子骨会好的。我问过御医,没有跟汤药相冲,国师只管喝了就是。”

封应然漫不经心解释几句,雪春熙却听出了他的用心来。

特地问了御医,又让人炖了汤水送来,显然对雪春熙受伤的事还耿耿于怀。

她不由放轻了嗓音,笑道:“多谢皇上关心,只是御厨不该单单送一碗来。”

封应然挑眉,示意太监总管再去取了一碗,捏着鼻子也喝了下去:“我也喝了,这总行了吧?”

雪春熙笑眯眯地把一大碗汤水喝完,也没浪费一点。

知道她这是不满自己伸手抓刀刃而受伤,封应然尽管不喜欢当归的味道还是把这汤水喝掉了。

如此,关于雪丹珍的话倒是一晃而过。雪春熙是忘了,封应然是不乐意提起。

雪丹珍听说雪春熙因为封应然遇刺而受伤,不由大吃一惊。怔怔坐了一会,她这才沙哑着声音吩咐道:“以冬,去取竹签来。”

以冬摇头,恳切地提醒道:“御医说了六姑娘不能伤神,卜卦之事绝不能做,不然身子骨会垮掉的。”

垮掉?

雪丹珍心下冷笑,为了阻止她卜卦,御医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以为自己是七妹妹那样耳朵软的,封应然说什么就信什么?

她面上不显,皱眉道:“七妹妹受伤,若不卜卦一番,我也放心不下。”

以冬却咬咬牙,依旧摇头道:“七姑娘必定吉人天相,六姑娘的身子骨好不容易好起来,却不能冒险才是…”

“让你拿来就拿来,哪来这么多的话?到底谁才是主子,你推三推四的,莫不是从了别的主子,所以不肯听我的话了?”雪丹珍听得不耐烦,骤然打断了她的话。

以冬一脸愕然,连忙跪在地上哭道:“奴婢对姑娘忠心一片,何曾会投靠别人,姑娘这话说得奴婢好难过…”

她尽心尽力伺候,从来都当雪丹珍是唯一的主子。

若是雪丹珍哪天真的熬不住去了,以冬也打算跟着自家姑娘一起走,免得六姑娘在黄泉路上孤孤单单的。

谁知道雪丹珍居然说出如此戳心的话,以冬红着眼圈,眼泪滚滚而落,完全止不住了。

雪丹珍一愣,叹了口气道:“以冬快起来,我这不是担心七妹妹,这才口不择言了?你知道我跟七妹妹情同姊妹,听说她受伤了,我也是心慌意乱…”

以冬听了,抹了抹眼泪,这才慢吞吞起身道:“六姑娘,这样的话以后可别说了,奴婢心都要碎了。”

“是我不对,让你难过了,我跟你赔罪可好?”雪丹珍抓着她的小手,又无奈道:“我知道你紧着我的身子骨,生怕我有事。只是卜卦哪里会费神,眨眼间就能做好的事。御医不过是危言耸听,偏偏你都听进去了。我这身子骨又不是瓷器做的,哪是随意就能打碎?”

以冬听得迟疑起来,怯生生地道:“姑娘何必费神,跟御林军打听打听就好了。要不奴婢去宫门问一问,跟几位御林军大哥也算是见过几面混了个熟脸,问七姑娘的事,必然会告诉奴婢的。”

“傻丫头,皇宫是什么地方,哪是能随便去打听的?而且御林军都是守门的,怎会知道七妹妹的事?好歹七妹妹是国师,不是谁都能见着的。”雪丹珍说罢,又是一叹。

“你看我让跑腿的丫鬟去宫里,不也没见着七妹妹就被打发回来了?”

以冬摇头,又道:“那丫头不是说皇上遇刺,国师不过是受了连累,并无大碍,六姑娘尽管放心才是。”

她又估摸着时辰,雪丹珍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喝药了,连忙告罪,亲自去厨房煎药。

雪丹珍见以冬走了,不由皱了皱眉头,叫来门外的小丫鬟去取卜卦的竹签。

小丫鬟却是摇头道:“竹签被以冬姐姐收起来了,奴婢并不清楚放在哪里。”

她刚才在门外听得真切,以冬连雪丹珍都敢拒绝,自己当然是不敢触霉头的。

又不是在雪丹珍身边近身伺候的,以冬若是不高兴发落下来,小丫鬟哪里能立足?

再说,她又是皇上派来照顾雪家六姑娘的。

太监总管临走前吩咐了,御医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让做什么绝不能做。

既然御医发了话,不能让雪丹珍伤神,小丫鬟要是擅自做主,以后出事了哪能担得起责任来?

小丫鬟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叫雪丹珍满心不痛快。

这别院说是给她养病的,外头一圈的御林军,里面的丫鬟婆子却是使唤不动,哪能看不出是被皇帝禁足在此处了?

莫非被封应然瞧出些什么来了?

想到这里,雪丹珍又摇摇头否认了。

若是真瞧出来了,新帝哪能放任她在这里自由自在,又好吃好喝地养着?

光是送来的一车车药材,每一样都是宫里的精品,一般人都是用不上的。

新帝如此大方,没道理是看出来了。

那么,是真的派御林军保护自己,以防不测?

雪丹珍垂眸想了想,以冬带着一个端着汤药的小丫鬟进来,笑道:“书坊的小二说是有了几本新书,赶紧就送到别院来让姑娘瞧瞧。”

“快把书册都呈上来,正好打发时间。”

知道雪丹珍在别院养病不能出门无聊得很,以冬便让人在外头寻些有趣玩意儿。有个跑腿的丫鬟无意中买的点心盒子底下居然压着一本游记,索性就带回来了。

没想到雪丹珍看着喜欢,好几天看得爱不释手,以冬便跟书坊的掌柜说好了,有新书就来知会一声,这也是跟御林军报备过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有趣

以冬看着三本书册,鼻尖还闻到淡淡的墨香,笑道:“书坊看来生意不错,这才没一个月,又到了三本游记。”

雪丹珍随手翻了翻两页,笑道:“的确,就是我这个大主顾足够大方,掌柜怎的不四处搜罗新书来讨好我?”

“六姑娘先把汤药喝了再看书,今晚可不能再看到三更半夜了。”以冬小心翼翼端起汤药,递到雪丹珍跟前。

“知道了,你这小管家婆。”雪丹珍打趣一句,接过药碗把汤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