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用了无数的伤药也无济于事。

“小狼王,你胆敢再靠近她半步,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不周山之战后,百里行暮便再也不杀人。

他发誓,决不再亲手杀掉任何一个人。

纵然此人罪大恶极。

小狼王,便是因此逃过一劫。

否则,以他对凫风初蕾的所作所为,百里行暮早让他死了一万次了。

可是,死罪虽免,活罪难逃。

百里行暮本意只是警告警告他,出手有分寸,可是,委蛇那一击,便直奔要害了。

委蛇很清楚,白狼国男子最看重的便是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彼时,凫风初蕾命垂一线,它对小狼王实在是恨透了,因此,下手便没有留余地,本是要杀掉小狼王,结果一下扫中了小狼王的命门。

尽管小狼王遍访名医,可是,所有医生都告诉他,这伤只能养,没法治,没有个三五年,是好不了的。

可小狼王仓促之下,把这一切全归罪到了百里行暮身上,也因此,对百里行暮恨之入骨。

比对涂山侯人更加憎恨。

也不知道是憎恨那上古大神饶恕了自己的性命,还是憎恨他那至高无上的本领。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达到了。

更可恨的是,凫风初蕾居然毫不掩饰对他的恋慕。

没错,凫风初蕾就是看上他了。

哪怕她一直高高在上,一个男人都看不上,他也还好受一些。

可为什么她会看上他呢?

就算他百里行暮是共工大神也不行啊!

更可怕的是,要是凫风初蕾没死,那剧毒媚药何解?

他疑心,百里行暮用的方法,正是自己所渴望采用的方法……

虽然他已经多次想象这个场景,可一念至此,依旧怒火中烧,又是一掌重重击打在水面之上。

姬真的一头一脸,再次湿淋淋的。

低头时,看到倒影里雪白身子下的伤痕——从柔软腰肢到腹部,本是冰肌玉肤,可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她向来引以为傲的完美曲线,就此破功。

这一击,自然也是委蛇所为。

而且,这疤痕此生再也无法去掉。

她以为小狼王是目睹这丑陋疤痕对自己有了厌弃之心,声音里已经满是哭腔:“大王……大王……妾身不知如何是好……”

本是梨花带雨,小狼王却觉得粪土一般。

不是腰腹上的伤痕,而是她那张脸。

自从那场未遂的媚药之后,他看姬真,更觉得粪土一般。

到手的,总是食之无味。

得不到的,总是辗转反侧。

尤其,这女人心里爱的还是别的男人——

明明知道她心目中,自己也是粪土一般,这场戏,还能如何完美地演下去?

姬真颤声道:“大王……”

他皱眉:“何事?”

“妾身为大王准备了两名新鲜靓丽的少女,皆是十三四岁的豆蔻年龄……如果大王今晚无心于妾身,这两名美少女可以代劳……”

他干脆懒洋洋地闭上眼睛。

“大王……要是你觉得这白狼国的美女都已经不入你的眼,妾身也可以为你寻找别的美女……”

“别的美女?”

“比如凫风初蕾!只要能让大王开心,妾身想尽一切办法也会将她送到大王的床榻之上……”

小狼王觉得这女人简直就是在恶心自己。

他忽然觉得自己都很恶心,觉得这一大桶水,简直把自己越洗越脏。

他发誓,再也不要洗澡了。

“小狼王,你真的从来不照照镜子吗?跨越物种的交—配,那是狗才愿意的,不过,你是狼,也可以理解,祖传如此嘛……”

“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都比你实在,至少人家都是禽兽……”

真是天下第一毒舌刻薄的女人。

他恨得牙痒痒,可脸上,却渐渐地有了笑意。

窗外,忽然一阵簌簌之声。

他本能地跳起来,推开姬真便冲出去。

狼牙棒在手,一双狼眼,锐利搜索胆敢来犯之敌。这一次,他十分慎重,绝不能让上一次的偷袭惨败重演。

今晚,他甚至滴酒不沾。

前面,隐隐有奇怪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那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荆棘丛,哀嚎声,便是从密林深处传来的。

有人在嚎哭,呻吟,悲惨之声,就像临死前的苦苦挣扎。

他听得胆战心惊,不由得大着胆子上前几步,这一看,不由得瞪大眼睛:只见那丛林里翻滚哀嚎的人影,不是凫风初蕾是谁?

只见她浑身血红,已经挣扎得遍体鳞伤,身上的血肉正一块一块往下掉……

“天啦……凫风初蕾……凫风初蕾……”

他要冲上去,却又不敢。

密密麻麻的荆棘将他的脚步阻挡。

他惨然色变,只颤声呐喊:“凫风初蕾……凫风初蕾……”

那挣扎的血红人影忽然跳起来,他仓促后退,可是,她的身影已经倒在荆棘之下,气息奄奄地向他伸出手:“小狼王……是你害死我……是你害死我……”

身形往后一仰,便倒了下去。

他颤抖的手,伸出。

抚摸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天啦……凫风初蕾……凫风初蕾……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害死你……真的……真的……”

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滑到了水桶里,呛了好几口水,四肢无力,奄奄一息。

第203章 两雄相遇1

姬真焦虑地拉了他一把:“大王,你醒醒,你醒醒……”

他额上,冷汗涔涔。

原来,是做噩梦了。

却那么逼真,就好像最后一面时,自己亲眼目睹凫风初蕾的惨状:全身的血液渗透肌肤,成了一个血淋淋的血人。

大费说,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一念至此,忽然惨叫一声:“完了,完了,凫风初蕾一定是死了……一定是……天啦,我真的害死她了……”

姬真舀了一瓢水就泼在他的头上。

“大王,你是在做噩梦!”

她的声音冷酷而镇定。

“一场梦而已,不要大惊小怪。”

他嘘一口气,也幸好只是一场梦而已。

可是,闭着眼睛,焦虑之情却没有稍稍减低。

小狼王尚未回答,只听得禀报声传来。

这是紧急军情的通报,他脸色一变,跳出水桶,姬真仓促为他擦了擦身子,他随便披了喜袍便大步而出。

营帐门口,站着戎甲。

戎甲奔走于小狼王的婚礼策划,实则一直在为他笼络各部族首领,这个时候,他本应该陪着那些首领一醉方休,可却匆匆而来,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小狼王立即问:“何事如此匆忙?”

戎甲拿出一个蜡丸。

小狼王一看,脸色大变。

蜡丸里,是一个很隐晦的图案。

消息,却是戎甲口述的。

“据可靠消息,启王子已经到了沙漠地带,但半个月之前,忽然失去了踪迹。大费王要您务必在沙漠里截杀启王子……”

那个图案,便是大费的印章。

“此外,大费王还传令,一定要截杀一个手持金奎砂的人,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金奎砂?什么是金奎砂?”

戎甲又拿出一个图案,小狼王一看,只见是一弯新月的模样,但不过婴儿小手指般大小,初初一看,倒像是委蛇身上那些用不完的金叶子似的。

他奇道:“这金叶子就是金奎砂?”

“属下也不知道,反正拿到的图案就是这样。”

“这么细小的东西,如果来人不主动拿出来,我们怎么知道谁会带着这玩意?”

“对方只说携带金奎砂的人,已经过了红石林,估摸着时间,正要通过这里……”

小狼王奇道:“他们真的闯过了魔鬼的陷阱?”

“所以大费王才下令必须截杀他们。据说,他们出了红石林,这里便是必经之地,算来,估计快要到达附近了。”

小狼王抬头看了看天空的月色,面色大变,沉声道:“立即传令下去,搜捕方圆五百里地的陌生人,任何人都不要放过!不,方圆千里的陌生人,都格杀勿论……”

涂山侯人匍匐在茂盛的沙棘丛里,慢慢地绕到帐篷附近。

帐篷很高,很牢固,看样子,绝非仓促搭建,而是准备在这里呆上很长一段时间。

而那些载歌载舞的狼少年们,舞动间,反射出白茫茫的光芒,竟是随身携带利刃。

可是,涂山侯人震惊的并非这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广袤草原绿洲上面。

这不是小狼王的临时聚居地,远处有星星点点的人烟,茅舍,竟然是一个相当庞大的各民族杂居地。

而且,很显然物产丰盛,牛羊成群。

他心里忽然闪过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大费执意在沙漠中修建陵墓,却一直没有派出后勤补给,粮草先行,以至于一路上,他都在寻找粮草大军的身影。

可是,要是粮草补给,是从这里送进去的呢?

路途是不是要快捷便利许多?

可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先不说这片广袤的草原绿洲到底能不能供给那么庞大的徭役粮草,单单说,沙漠的腹心地带,不是在中间吗?难道距离这里并不遥远?

一念至此,更加不安。

难道大费在修建陵墓这事上,和小狼王有什么勾结不成?

他想起凫风初蕾早就提醒过自己的:小狼王虽然是凶手,可是,大费才是幕后的主谋。

正在这时,他忽然听得前方营帐处,一声狼啸,紧接着,便窜出一头巨大的白狼,一个狼少年凌空飞身上去,高声道:“众人听令,每小分队率领10头战狼分别搜索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但遇中原口音的陌生人,务必擒拿,若欲反抗者,格杀勿论……”

一声令下,四个小分队便从四个方向搜捕而去。

涂山侯人大吃一惊,心道这消息传得好快,小狼王很显然是奉命追捕自己等人。

若非大费下令,小狼王岂会如此听话?

可若是大费,他哪有那么大的神通?自己等人刚刚逃出红石林,他就知道了?

而且阳招等人可是早就死了,连去报信都不可能。

这样一想,更觉沙漠中有一种极其可怕的势力。

可是,他已经顾不得多想,因为,那些嗅觉灵敏的野狼,已经捕捉到了附近生人的气息,开始发出嗷嗷的叫声。

那叫声,正是沙泽等人隐匿的方向。

沙泽等人都普通人,虽粗壮有力,却绝非这些狼少年的对手。

唯有引开这些追兵,才能让沙泽等人逃过一劫。

一念至此,他跳起来。

劈天斧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闪电。

巨狼们嗅到生人的气味,顿时发出惊天动地的嗷叫。

“谁……是谁……”

涂山侯人情知处境极其危险,却大喝一声,索性哈哈大笑:“小狼王啊小狼王,你还不赶紧出来会会你的老相识?”

笑声震天。

正四散追捕的狼少年都停下了脚步。

他们都惊诧地盯着那笑声的方向。

众人眼前一花,一少年从高处跳下来。

他手持劈天斧,哈哈大笑:“你们就别费劲去寻找了,我已经在你们面前了。”

七八头巨狼嗷叫着扑上来,可是,迎着劈天斧的寒光,又停下脚步,只团团围住涂山侯人,露出尖锐的狼牙嚎叫。

小狼王早已闻声出来,一看,对面正中站着的,不是涂山侯人是谁?

仇人相见,真是分外眼红。

他冷笑一声:“启王子居然胆敢到我白狼国送死?真是活腻了吗?”

涂山侯人四下打量周围,近距离下,但见果然是一大片水草丰美的绿洲和草原。

“真不知,这片大夏的土地,怎么就成了白狼国的土地了?”

“你们的大费王孝敬本王的,不行吗?”

“还果真是大费送给你的?为什么?”

小狼王冷冷地:“与你无关。”

涂山侯人懒洋洋地看他一眼,又看看前面大帐篷上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笑道:“真没想到赶上小狼王的洞房花烛夜,好歹也是相识一场,难道你就不请我喝一杯吗?”

小狼王没料到他居然如此有恃无恐,明知身入险境,竟没事人一般。

小狼王反倒不知如何是好,又看了看他手里的劈天斧,暗忖,这厮再是厉害,可是,双拳难敌四手,管叫他此行有去无回。

涂山侯人也不看他面色,大步就走。

营帐里,果然红烛高烧,核桃枣子摆了满满地一大盘子。

涂山侯人看到一大碗清水,旁若无人,端起来:“小狼王,这水能喝吧?”

小狼王不做声。

他一仰脖子,将一大碗水咕嘟咕嘟喝个精光,大声道:“啧啧啧,真是又累又渴,喝一碗水后好多了。对了,小狼王,反正是你婚礼,再上一点吃的呗……”

一大盘羊肉和胡饼端上来,还有一大碗奶酪。

涂山侯人在沙漠里行走了几个月,早已疲惫不堪,每每靠着一点干粮活命,忽然见到这些东西,真不啻人间美味,毫不客气就地坐下,大吃大喝。

小狼王见他尽管渴极饿极,神情却一点也不狼狈,纵大吃大喝,也不是一般人的狼吞虎咽,举手投足之间还是保持着极大的优雅和气派。

跟大禹王的勤劳朴素相比,他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王侯公子模样。

就连装模作样如大费,也不时露出狼狈的一面,就像被烧红了屁股的猴子,可是,无论是万国大会上面临绝境,还是现在,涂山侯人都镇定自若。

就好像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早已不是大禹王的儿子了——说穿了,他现在只是一个被流放西北的囚徒而已。

凭什么这么拽?

不知怎地,小狼王又想起凫风初蕾。

凫风初蕾也是这样,无论是颠沛流离还是逃亡途中,她一直保持着从容不迫的举止,哪怕亡命天涯,也如一场度假。

她的天潢贵胄,和他这王侯公子,简直相得益彰。

小狼王很是不爽,越看越觉得这厮讨厌透顶。

百里行暮也就罢了,人家是上古大神,因为本事差距太大,他自知比不上,也就不比了。

可是,涂山侯人就不同了,明明只是一个落魄二代而已,凭什么这么拽?

明明上次在阳城的客栈,他已经遭过一次暗算了,现在,还这么大摇大摆,难道真以为劈天斧在手,就所向无敌了?

小狼王死死盯着他,半晌:“涂山侯人,你从何而来?”

涂山侯人哈哈大笑:“我专程来恭贺你新婚之喜不行吗?对了,这胡饼可真好吃,再来一盘呗……”

第205章 深入虎穴

小狼王一时摸不清虚实,心想,这厮难道是疯了?

他干脆一招手,真的又令人端上来一大盘胡饼,在涂山侯人面前坐下,门口,一大堆狼少年如临大敌。

涂山侯人依旧旁若无人,直到吃饱喝足了,才一笑:“今天是小狼王的大喜之日,按理说,我该送一些贺礼,不过,小狼王也该知道我的处境,这茫茫大漠也没什么好送的,只好等日后再说了……”

小狼王冷冷地:“没听说过贺礼也要赊欠的。”

“哈哈,所以我也觉得惭愧嘛。白吃白喝,却拿不出贺礼,唉,真没想到,我启王子也落得今日这般地步。”

“如果你真的觉得惭愧,有一件礼物,现在就可以送给我……”

“什么礼物?”

“你的项上人头!”

涂山侯人大笑,连连摇头:“这可不行!我这颗人头虽然并没有多大价值,可是,要是送给了你,我就没有吃饭家伙了。这可万万送不得啊,还是以后再说吧……”

小狼王冷笑一声,自己斟了一樽,一饮而尽。

涂山侯人却好奇地打量他一身的喜服,自言自语道:“真没想到,你们的喜宴竟然和中原人差不多,举行婚礼的时间,也和中原人一样……对了,好像听凫风初蕾提过,你们白狼族的总先妣盘瓠的妻子,应该就是某一任中央天帝的女儿,也难怪你们的习俗和中原一样……”

小狼王忽然打断他:“你有凫风初蕾的消息吗?”

涂山侯人有些意外。

小狼王固执地又问:“你有凫风初蕾的消息吗?”

神情也些微焦虑,就如之前醒来的一场噩梦——凫风初蕾不会是真的已经死掉了吧?

涂山侯人缓缓地:“小狼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只需要回答我,这几个月,你见过凫风初蕾吗?或者,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你跟她不是朋友吗?她一定会跟你联系的……”

涂山侯人分明看出他眉目之间的焦虑之色,还有他声音里毫不掩饰的急迫与担忧。

他心里一沉:“小狼王,凫风初蕾到底怎么了?”

小狼王大失所望:“难道你这几个月从来没有凫风初蕾的消息?”

他缓缓地:“你找凫风初蕾干什么?”

小狼王怒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她的下落?”

“你比我后离开阳城,你难道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凫风初蕾的下落,那就去死吧……”

话音未落,小狼王手里的狼牙棒便出手了。

这一下,倾尽了全力,他本就十分讨厌涂山侯人,正因为上次在阳城杀他不死,才和凫风初蕾彻底决裂。

今日张罗了天网,原本就是奉命捉拿他,之所以一再斡旋忍耐,无非是要打听一下凫风初蕾的下落,现在见他一问三不知,如何不恼羞成怒?

狼牙棒,用了足足十成的功力。

尽管涂山侯人早有准备,却也被这股大力胁迫,劈天斧一扬,纵身跃开,正面迎着了小狼王。

一干狼少年从门口蜂拥而出,团团将涂山侯人包围。

这些人,大多是小狼王最忠实的侍卫,大多数随他参加过万国大会的那场厮杀,都曾亲眼见过涂山侯人劈天斧的厉害。

彼时,他们对涂山侯人都甚钦佩,所谓英雄重英雄,就算现在将他围困,一个个都没急于下杀手,都看着小狼王的脸色。

涂山侯人也看着小狼王的脸色,他担心的当然不是这个龙潭虎穴,而是小狼王刚刚那番奇怪的问答。

不知怎地,心里惴惴的。

“小狼王,凫风初蕾到底怎么了?”

“死了!”

他失声道:“你说什么?”

小狼王冷冷的:“你离开阳城的那个夜晚,凫风初蕾中了大费的剧毒,一直没有找到解药,估计当天晚上就死掉了……”

涂山侯人惊呆了。

就是这一愣神之间,小狼王出手了。

狼牙棒,直砸他手里的劈天斧,涂山侯人还在懵懂之中,也不躲闪,劈天斧当的一声,几乎脱手坠地。

幸好他反应极快,一反手,牢牢握住劈天斧,却也不急于反击小狼王,连声追问:“她怎会中毒?她怎会中毒?小狼王,你该不会故意撒谎吧?”

“大费要毒死一个人,还需要本王撒谎吗?”

“百里大人不是一直跟她一起的吗?大费岂会害得了她?”

“百里大人早被巨人一族杀死了……嘿嘿,百里大人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涂山侯人面如土色。

小狼王狞笑一声,狼牙棒再次兜头砸下:“涂山侯人,你也去死吧……嘿嘿,你和她不是好朋友吗?你赶紧去阴曹地府陪伴她吧……”

狼牙棒迎着劈天斧。

小狼王只觉虎口一麻,狼牙棒差点脱手飞出。

这是他第一次实打实单独和涂山侯人交手,本已经用尽了全力,又抢了个先机,以为至少可以攻其不备,怎么也不至于太难看,可是,一招之下,就跌了个大坑。

涂山侯人一击得手,抢上一步竟劈手捉拿小狼王,若非小狼王就地一滚,脖子便被他生生捏住了。

小狼王侥幸逃脱,狼狈不堪,再也顾不得以多欺少,一干狼少年便围了过来,四面八方将涂山侯人包围了。

涂山侯人却无心跟这些人纠缠,觑了个空,厉声道:“小狼王,我不想和你为敌,可是,你再胡搅蛮缠,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小狼王退在门口,一挥手,又是一群狼少年四面八方将整个帐篷包围了。

一队精锐甚至已经攀爬到了帐篷半中间的歇脚处,居高临下,张弓搭箭,只等机会一到,便将涂山侯人射成刺猬。

小狼王这才哈哈大笑:“启王子真是好大的口气,你对我不客气?你能怎样不客气呢?实话告诉你吧,你这颗头颅今天我是要定了……”

尽管陷入重围,但劈天斧还没有露出任何败迹。

“是大费要你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