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月?”冷情笃定地看着我,眼神清澈而深情,“告诉我真名,月。”一声声虫鸣从寂静地树林中传来,他双眼灼灼地看着我,想得到我的真名。我淡然而笑:“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我缓缓转身,却被他用力拽住:“现在为什么不行?不是时候?”

拽住我胳膊的手越来越紧,让我想起了北冥齐,原来他想将我永远栓在他的身边,直到老死。他又是为什么会爱上我?

“知道吗?冷情。”我再次转身面对他,“或许说这些话会影响你和北冥齐的感情,但我始终不明白北冥齐为什么会突然爱上我。”

冷情的身体怔了怔,他放开了拽住我地手,目光飘向遥远的天际,陷入了沉默。良久,他才长长叹息出声:“这个问题……只能找他自己来回答了……”

“你不担心他记恨你?他已经不再是六殿下,而是皇上,伴君如伴虎,你协助我逃离不怕他怪罪?”

“我没想那么多。”冷情转身扣住了我的双肩。细细的双眉紧紧拧起。墨石般的眼睛里带出了他的坚决,“你不是那只锦鸟。有地东西我能让。但你,我是绝对不会让给别人。除非你喜欢齐……”一丝心虚滑过冷情的眼底,他倏地抱紧我,“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是吗?”

贴在冷情的胸前,听着他剧烈的心跳,我在他怀里点点头:“恩,我不喜欢他,现在我还是比较喜欢你。”

“所以我让你离开是对的,只有我不在你的身边,你才会开始想念我,然后回来。”

“呵……”我轻轻地笑了。身体被冷情缓缓的放开,他依然紧紧地握住我的双手,关切地看着我:“你还不爱我啊……”冷情的右手轻轻抚摸我的脸庞,那温柔地手轻柔地就像是在触摸婴儿地肌肤,“下一步你要去哪儿?回家还是继续游历?”

“游历吧,等这一阵子过去,我就会回来,别忘了,我还有个小美男在这里。”我笑了起来,笑地很色,看得冷情眼底又是一片心虚和自卑。

冰墨抱着树枝远远而来,静静地开始点起篝火,闪耀的篝火发出“噼里啪啦”地声音,驱散地夜的冷漠和黑暗,将温暖和光明带到我们地身边。

篝火一起,我便开始打坐调息,冷情和冰墨自不会打扰,而他们之间似乎又没什么话说,便各自休息。

这一打坐便到了早上,清新的空气钻入我的鼻息,洗净了我的心脉,整个人进入了一个新的高度,内力又恢复了一成。

“月。”冰墨轻声唤

缓缓睁开眼睛微笑着:“何事?”

“我觉得你换上这个比较好。”冰墨拿出了一套浅绿的女装,原来是让我换装,之前我都是男装,所以冰墨让我男变女。冰墨指了指马车,我便拿着女装到了马车的背后。

脱下衣服换上鹅黄的襦裙(一种亵衣,也就是内衣,带裙子的),引来冰墨的惊呼:“你的身上……”她瞬即收住了口,满面潮红。

我疑惑地看着她,她的视线直直地看着我的两侧锁骨,我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目光无法触及锁骨,倒是右侧肩膀上淡淡的牙印映入眼帘,北冥家族都是属狗的吗?北冥律咬我,北冥齐又咬我。这一家子啊……不过,北冥齐什么时候咬的?牙印很淡,他当时定然咬地很温柔,而我当时……有点意乱情迷了。

“月!”冰墨忽然扣住了我的肩膀,心痛地看着我,“北冥齐竟然这样凌辱你!”

“凌辱?”我看着冰墨激动地表情,心因为冰墨那仿佛快哭泣的表情而发慌,“没啊,他只是咬了我一口,这没关系,反正我被北冥律也咬过,呵……或许他们家族喜欢咬人……”不知不觉地,我顿住了口,冰墨真的哭了,我孤月沙平身最挡不住的,就是女人的眼泪。

“别哭啊,他这是咬我又不是咬你……”我有点手足无措,泪水滑落冰墨的脸,她指着我的锁骨:“可是……可是你的身上,全是,全是……吻痕……”

“全是吗?”我低下头,还是看不到锁骨,只有笑道,“这也没什么,是吻我不是吻你,你伤心什么?看,我都不介意。”我摊开双手,坦然地看着冰墨,冰墨的泪水渐渐止住,带出了她的疑惑:“月!你怎么会不介意?他吻了你!而且是!是吻在这种……这么羞人的地方!你怎么会不介意!”冰墨激动起来,声音也不受控制地发颤。

冰墨双手放在脸上,在我面前开始徘徊:“你怎么会……你怎么会不介意?若是我……恐怕……恐怕……”见她陷入逻辑混乱,我开始继续穿衣服。

鹅黄的襦裙,浅绿的长裙,圆圆的立领,领口微微打开,露出一抹鹅黄的襦裙,衣带在腰侧,围上细致的腰带,束出了我纤细的腰身。一件深色的褂子套在长裙之外,立时让我整个人拔高,显得修长而挺拔。

将长发束成一捧垂落在身后,长长的发丝随风飘扬,整个人英姿飒爽。

“月!难道你是男人!”冰墨猛然回头大喊道,当看见我的那一刹那,她惊讶地看着我,我微笑着看着她:“好了,既然有些事你想不明白就别想了,想成小白痴就不好了。”我捏住她的鼻子,靠近她惊讶的脸,四目相对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身体微颤,忍不住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她的脸在我的手下变得绚烂。

111章 春水东流

我喜欢冰墨,她很可爱,尤其是她刚才陷入混乱的神情,真是让人有种想捏捏她的冲动。

轻掸衣袖,从马车后走在了明媚的阳光下,此刻红日已经东升,淡金色的阳光一缕又一缕地穿透了密林,注满了整个树林。看着不远处的冷情,我露出了微笑,他怔楞着,呆呆地站立在那里凝视着我。

“该启程了。”我笑着,冷情回过了神,依依不舍地神情浮上他那温润如玉的脸。

冰墨将马从马车上卸下拉到我的面前:“月,这马你以后用得着。”

面前的马,说实话,长得很丑,毛色是淡淡的灰色,而且斑斑驳驳,所以昨晚没有引起我的注意,但是此刻,我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触碰它身体的时候,眼前忽然闪现出那匹救我的白马的身影,我立刻看向它的眼睛,它的眼中是兴奋的精光:“是你吗?”

丑马点了点头,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口气,我笑了,拍着它的脸:“果然是匹好马。”

“啊?”冰墨疑惑出声。

背上包袱,我翻身上马,身后忽然有人也跟了上来,我奇怪地看着身后的冷情,他却环过我的身体拽住了缰绳,冷冷地说了一声:“我送你。”便夹住了马腹。

马儿四蹄飞奔,将冰墨抛在了身后。

“怎么了?”我问他。他似乎很不开心。他拉住了缰绳,环抱住我的身体:“要……让他负责吗?”

“负责?”

“那让我来负责吧。我不介意。”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疑惑着,冷情今天说话怎么吞吞吐吐。

“冰墨地话我听见了。”

“原来你是说这个,他只是咬了我一口,为什么要让他负责?”

“可是,可是……”冷情收紧了环抱,“他轻薄了你……”

是轻薄吗?隐隐记得当时自己似乎没有怎么抗拒他,说实话。北冥齐的技术确实在冷情之上,差点让我又神魂颠倒,回头看着满脸通红地冷情,想着冰墨那像要自杀的神情,我惊道:“我想……你们该不是认为我上……哦,不。是他上了我吧。”差点说漏嘴。

“咳咳咳咳……”冷情的胸膛震颤起来,我当即笑了:“你们怎么会这么想,我没吃亏。”我的确没吃亏,从影月女尊男卑的角度讲。

“胡说!你真是让人生气!”忽的,冷情搂紧了我的腰就咬在了我地后脖颈上,我当即痛呼起来:“痛!冷情!快放开!”

冷情依然咬着,深深地痛刻进了我的心里,终于,他缓缓放开,用温柔的吻抚平我后劲的疼痛:“这样才能让你记住我。不像齐被你忽略……”软软的。温热的东西舔过那一处伤痛,我无奈地摇头:“我想我记住了。”改日一定要咬回来!

“他地牙印在哪里?”冷情的手伸向了我的领口。我无语地扣住了他的手:“怎么。你还想比较一下?”真不明白这些男人怎么想的,只不过几个吻痕值得他们这么紧张吗?不对。难道是吃醋?原来吃醋是这样的……

小花喷了一口气,说出了他心中的不满,两个人,太重了,与此同时,冷情也老实地缩回了手,我收住笑容看着前方:“出来吧,就知道永乐王这只老狐狸会出卖我们。”这样他才能即向老婆交代,又向北冥齐交代。

阳光洒满的林荫道边缓缓走出了一个人,紫金的龙袍,和那紫金的龙冠,龙冠上地龙珠在金色地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七彩地光芒。

他地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眯起地丹凤掩藏了他所有的锋芒,隐隐的杀气在他的身周蒙上了一层阴翳,漂亮的红唇微微开启,就是一句冷语:“很恩爱啊,很好,很好。”

我冷冷地看着北冥齐,他不会一个人,一定有伏兵,要找个好方法突围,对了,激一激他:“北冥齐,我已经知道你囚禁我的真正原因,听着,想让我服你,就赢我,别做这种孩子气的事情让

起!”

“孩子气?好!你说,比什么!”北冥齐瞬即圆睁的丹凤里迸射着灼热的光芒。

“冷情,下去。”我看着北冥齐身后的隐隐可见的黑马,那是他的千里良驹。冷情扣住了我的胳膊:“月!”

“放心,我不会输。”我拍了拍冷情的手,用身体挡住了北冥齐射向冷情的电光,“北冥齐,我们就来赛马,从这里到码头,如果你能追上我,我就心甘情愿地留下和你培养感情,如果追不上我,就好好做你的君王让我服你!”

“好!一言为定!”北冥齐翻身上马,冷哼着,“你确保你身下这匹病马能赢?”

“你是说小花?”我拍着小花笑着,就用小花这个名字来纪念北冥齐。看着冷情担忧的目光我眨了一下眼睛。

“小花?果然符合这个名字。”北冥齐策马走到了我的身旁,与我站在了同一条线上,“小情情,你来做见证,可不能偏心哦。”北冥齐对着冷情扬起了唇角,冷情无奈地开始叹气。

随即,冷情扬起了手,我从怀里掏出了锦囊:“给!配方。”

“这么快就给我?”北冥齐顺着锦囊握住了我的手,我立刻一身寒毛,“你留着这个说不定在输的时候可以威胁我,小月月。”

“不用了!”我使劲抽出手,看着北冥齐甜腻腻的笑容,俯身到他的耳边轻语,“其实……你的吻技确实比冷情高超,但是……我对花心的男人反胃,所以……我暂时还无法接受你,不过将来……。”充满魅惑的话语从我同样充满魅惑的嗓音中带出,让北冥齐陷入了欣喜和痴迷。

我迅速朝冷情眨了一下眼睛。冷情立刻大喊:“开始!”

小花就在北冥齐还处于神游中飞跃了出去。

重重的马蹄声敲击着我的心,如同琵琶的重音回荡在我的耳边,失神的北冥齐很快醒转紧追而来,在跨出树林的时候,就看见了士兵,他果然不会只身而来。

士兵见我跑了出来,纷纷堵截,北冥齐在我身后大喊:“快闪开!”

士兵一时搞不清状况陷入了混乱,我双腿夹紧了马腹,小花就心有灵犀地腾空而起,我与小花一起在空中飞翔,平稳落地,已是在包围圈之外。

眼前就是码头,码头上正有一艘船东去,记得往东是去水云,我嘴角扬起了得意的笑。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北冥齐已与我并排在码头之上。

“你赢不了。”他说。

“未必。”我笑。

当小花跑到渡口边缘的时候,我拽起了缰绳,瞬即,小花一声嘶鸣在渡口飞跃而起,一艘正往渡口靠近的帆船出现在我们的身下,我在空中大喊:“闪开!”

立刻,甲板上的商贾游人纷纷惊叫着逃散,小花急速落下,却发现有一人依然泰然不动,我惊讶着,担心着,却没想到当小花即将撞上他的时候,他却飞身跃起,擦过我与小花轻盈飞过。

视线相触,我抱歉行礼,他微微含笑。

来不及看清他的样貌,小花就再次跃起,借着这艘船,我们得以更加靠近那艘东去的江船,双手撑起身体,脚尖踩在马背,绿色的衣裙飞扬,化作空中雨燕,直飞江船。

“扑通!”小花落入水中的同时,我翻了一个身稳稳站在了甲板之上。

立时,口哨声,惊呼声,赞叹声,掌声四起。

看着远远伫立在岸边的北冥齐和冷情,我挥手而去。

泱泱北冥几多愁,

幽幽之情锁西楼。

孤尘化作女裙钗,

今随春水向东流。

(第二卷完)

第三卷 一江春水向东流 第一章 姚蓝诗

原本以为女人的心难懂,原来男人的心,也是如此深沉。

看着冷情和北冥齐模糊的身影,心中所有的情感都随他们的消失而远去。我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银票,这银票还是北冥齐的:“船长,麻烦你把我的马捞上来!”

方才我的“壮举”将所有人都吸引了过来,此番我一举起银票,身边就蹿出一个矮个子,没有半句废话拿了银票就闪,然后传来一声又一声地呼喊:“停船――捞马――”

小花被捞了上来,它激动地蹭着我的身体,似乎在感谢我没有扔下它。

人,都是鸡婆的,不少人想来搭讪被我用冷眼赶回,我就像一座千年冰山,带着毒液的刺猬,让他们不敢靠近。

用毛刷给小花刷洗,身边飘来一个青色的人影:“这位姑娘,真是好功夫!”耳边传来一个好听的中性的声音,撇眸间,我看见了一个与我身形相仿的男子,俏丽的容颜,秀气的脸庞,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炯炯有神,充满英气,青衣蓝衫,手拿折扇,不过,凭女人的直觉,她应该是女扮男装。

我转回脸继续刷小花的那一身癞毛,即是陌生人,与我无关。

“姑娘。”那女子倒是殷勤,“如果方才在下没有看错,追捕姑娘的,应该是……”她顿住了声音,忽然贴近了我的耳朵,“是北冥王朝冷情冷将军吧……”她抬手环住了我的肩膀。我不由得挑了挑眉,这女人倒是胆大。明知我身怀一身武艺,她还敢贴上来。

“让堂堂冷将军追捕地女子,莫非姑娘刺杀了皇族?”她依然低声细语,我冷笑一声,她挺会乱猜,如果是刺杀,北冥齐就不会站在码头了。看来她只认识冷情,不认识北冥齐。

垂落在脖颈的长辫被她撩开,她轻轻抽了口气,“看来我猜错了,原来是一只金丝雀!”

我看向她,她那双黑白分明地眼睛里含着淡淡的笑意。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看到了我脖子后的牙印,便察觉了我与冷情的关系,虽然错地离谱,但也算沾边。不由得,我开始仔细打量起她来。

与我一般的身高,眉似二月春风修剪过的柳叶,杏目中闪烁着不屈不挠地神采,舒挺的秀鼻微翘,薄唇微扬带着富有深意的狡黠的微笑。好一个秀外惠中的美人。

我轻声一笑:“美人,有话直说吧。”

那女子立时一惊。慌忙看了看左右。她的神情似乎怕人看出她地身份,那么。她或许是在躲避什么人。她立刻对我说道:“看姑娘这般风尘仆仆。不如到在下的舱室休息一下如何?”她向我发出了邀请,我敛了敛眉。且看她究竟是何意图。

她将我引入舱室,很简单的布置,一张床,一副桌椅,还有一个挂包袱和放衣服的木架,在她关门的时候,我靠在床边双手环胸:“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她愣了愣,似乎原本还想与我搞好关系,结果却被我单刀直入,她一下子怔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我拉高了衣领,挡住了冷情的杰作,然后将原本扎成一束的辫子散开,只挑出一缕扎起,长发掩住了后颈,刘海随意散落,整个人带出了几分江湖人士的随意和不羁。

“我……”她咬了咬下唇,不再如方才那般镇定冷静,“我……”

“姑娘有话直说,我喜欢开门见山的人。”

听我这么说,那女子定了定神,抬眼的时候是一脸地认真:“我原本是想以帮姑娘过关为条件,请姑娘帮忙。”

“过关?”我眯起了眼睛。

“因为姑娘既然是逃离北冥王朝,那下一个渡口说不定北冥地人就会上船搜人,所以我想助姑娘过关,可是现在看来……看来姑娘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她地语气里带出了一丝失落,看着她无奈而烦恼地表情,估计她身上这件事非常棘手。

“也不一定。”我淡淡地说着,“我爱管闲事,如果你这件事让我有想管的欲望,我会无条件帮助你。”反正去水云地路上也太空闲,且看看她让我做什么事。她既然看上了我的功夫,说不定是让我保护她或者复仇。

“真的!”她激动地看着我,“但这件事很危险!”

“哦?”我摸上了自己的下巴,扬了扬眉,“越是危险我越感兴趣。”

“太好了!”她握紧了双拳,激动地似乎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对了,小女子姚蓝诗。”

“姚蓝诗?”她竟然姓姚,“水云国吉塞城将门姚家跟你什么关系?”

“姑娘怎么知道姚家!”姚蓝诗惊愕地看着我,忽地,她又真笨,姑娘这么厉害,姚家将又怎会不知,小女子正是姚家七女。”

“哦?失敬失敬。”我抱了抱拳,心中对这姚蓝诗又多了几分欢喜。难怪她认识冷情,她也是将门之女哪。

“言重。”姚蓝诗皱紧了眉,双目带出了杀气,“说来可恨!正因为蓝诗,家族才受累,被蒙家所害,诬陷与帝都私通,全家都已收入大牢,只有蓝诗得以逃脱!”姚蓝诗说到此已是气得浑身颤抖,“只因蓝诗不愿嫁入蒙家,他们就……”

蒙家……我知道,是水云国一个势力庞大的家族,几乎与“盛产”皇后的柳家相当。

国家大了,藩王多了,关系就错综复杂,盘根交错,哪一个家族都不好惹,不过蒙家诬陷姚家与帝都私通,极为可笑,想着,就笑了起来:“哈哈哈……私通?帝都恨你们姚家都来不及,哪里还会与姚家私通。”

“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们手上有证据?”

“那是伪造的!”姚蓝诗气愤地怒吼起来,果然,对方伪造了什么有力的证据。

“原来如此。那蓝诗是要我帮忙劫狱吗?”如果是劫狱,我兴趣不大,而且容易与水东流起冲突,我现在是要接近他,而不是去惹恼他。

“不!”姚蓝诗立刻否定,“若是劫狱,就越加如了蒙家的意,私通番邦的罪名更加无法澄清。”

恩?这丫头有脑子阿。

“本想告御状,但蒙家势力庞大,与柳家更是交好,只怕蓝诗未接近皇上,就早已被捉回蒙家,所以,蓝诗决定上京,选秀女入宫!”

“入宫?”我看着姚蓝诗,她的姿容虽说秀美,但并不沉鱼落雁,不过这不同于寻常女子的气质,的确让人喜爱,这或许就是蒙家人看上她的原因。

“正是!因为蒙家一直在追踪蓝诗,所以蓝诗只得女扮男装,方才见姑娘居然能从冷情冷大将军手中逃脱,功夫定然了得,有姑娘相助,蓝诗这一路安全便不必担忧,而且,选秀女的把握也更加大!”姚蓝诗定定地望着我,镇定的脸上带着欣喜。

姚蓝诗看见冷情站在码头就一直误以为是他追捕我,看来冷情这黑锅算是替北冥齐背上了,心中暗笑,但脸上带出了疑问:“怎么选秀女我也能帮上忙吗?”

“姑娘有所不知。”姚蓝诗缓步徘徊,“水云国选秀女的要求十分严格,相貌并不一定要绝美,但一定要有一技之长。例如皇后柳疏琴,就是一个全才。”

全才?有趣,水东流可真会娶老婆。我也是个全才,不如去会一会这个女人,如果是个人才,就劝服她离开水东流来我的影月。

“非但文武兼备,更是精通奇门遁甲,可观星,可断未来。”

“哦?很厉害的女人嘛。”我笑着,不错,抢过来。

“正是,所以秀女一般是由她来初选五人,然后陛下再挑出一人。”

“这么多秀女最后只挑一个?”

“恩,一年一个。”

“也就是水东流一年娶一个老婆?”

姚蓝诗双目圆睁地瞪着我:“姑娘,不可直呼陛下的名讳。”

“呃……哦。”如果她知道当时码头上追我的那个人是北冥齐,不知道她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姚蓝诗抹了抹额头被我惊出的冷汗,继续说道:“当初皇后为皇上选的四个妃子分别是武功超群的羽妃,歌绝舞艳的湘妃,棋仙满妃和医仙淑妃,各个都是出自名门,各个都是世上无双,所以在这一次秀女更是难上加难,原本,蓝诗虽有资格,但却没有十分把握,因为在候选前,各个秀女之间也是拿出浑身解数明争暗斗,蓝诗功夫如此不济,只怕呆不到最后,现在有了姑娘……”

“我?”

“只要有你在,就可以保我安全,我说不定能进入候选人,只要能见到陛下,我便有机会告御状,哪怕最后是死也无所谓!”姚蓝诗说罢负手而立,双目炯炯地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我打量着她那不屈不挠和坚定的眼神,很好,我喜欢!我喜欢这样的眼神,唇角缓缓扬起,入宫,正合我意。

“好的。”我张开了唇,又一颗石子丢入了另一个平静的湖面,姚蓝诗的命运将会因为我的出现,而彻底改变,我的,她的,乃至水东流整个后宫的。

第三卷 第二章 选秀

神州港,是水云国最大的港口,也是水云国一个关卡,远远的城楼上,隐隐可见的是炮台,只要有敌船或是海盗船出现,便会毫不犹豫地击沉。

一艘巨大的江船停靠在了岸上,旅人们纷纷拿着自己的包袱走下这最后一站,而后面的货舱,也缓缓打开,由工人们将货物搬下,码头上一派繁闹热闹的景象。

“娘子小心。”我小心地搀扶着“身怀六甲”的姚蓝诗,她的脸上是一块大大的胎记,我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扶住她的手,她握住我的手有点紧张,因为就在岸上,有不少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

据姚蓝诗所说,那些人便是蒙家的人。

一路上,我和姚蓝诗以夫妻装扮,在离开港口后,北冥并未发出对我的追捕,连个风声都没有,这我早有预料,北冥齐虽然比冷情对我更加执着,但他是个理智的男人,他不会因为我而辜负北冥。

所以一路上要躲避的,反而是蒙家对姚蓝诗的追捕,相对于我的不以为意,姚蓝诗明显紧张地多。

我的脸上是温柔的笑容,恁谁都会觉得我是一个体贴而温柔的丈夫,而姚蓝诗也是一脸的幸福。

“娘子,这就到了。”

姚蓝诗的脸微微埋下轻咳,巧妙的避过了青衣人的扫视,我轻拢她的削肩:“娘子,是不是冷了?这里江风大,进城就好了。”柔声细语传递着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爱。心中暖意融融,或许我也希望有这么一个男子来疼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