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仿佛真的凭空消失了,没有任何人见过潘多拉。

这一次,从遥远的边境回程,他也不过才到了一天,而晚他出发的潘多拉,在没有格非的伴随下,居然紧随其后的也回来了。

仅靠一个贵族家柔弱的千金小姐,做的到这一步吗?

潘多拉的背后,一定还有一股异常庞大的势力,他们为她做到了这一切,也许他们还间接用某种方式控制了她,卡洛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操心的老爹

然而单纯的潘多拉怎么猜的透卡洛心中百转千回的怀疑,见他不再追问,心里松了一口气,暗暗感激卡洛的体贴。

卡洛自然看到了她由紧张到放松的表情变化,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无误。仔细观瞧,潘多拉这一次回来,气质上变化的太多太多。

美貌无损,凭空多了一股成熟妩媚的气质,少女的单纯清澈也没有消失,这个年纪不满二十的女孩,身上有着同龄人的美貌,三十岁女人的神秘诱惑,四十岁女人的智慧。她本来就气质高贵,现在又多了上位者特有的王者风范,仿佛是君临天下的女王,不可直视。

短短几个月,是什么样的遭遇,才会出现这般天翻地覆的变化?

“潘多拉,一路上车马劳顿,你一定是累了。”他并没有像从前般拼命的找借口赖着不肯离开,心中有了疑问,如果不快些找出答案,他是无法平心静气的出现在潘多拉身边,与她谈情说爱的。

她点点头。

卡洛便松了一口气,“只要确定了你的平安,我便放心了。王宫内还有些事等待我处理,今天不能陪你,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还会来看你的。”

“如果你忙,不必专程过来。最近我想多陪陪父亲,他苍老了很多。”

卡洛便点点头,恢复客气疏离的姿态,优雅的以吻手礼告别,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公爵大人自然是恭送到门前,其间他有技巧的再一次提起了皇子与潘多拉的婚事,没想到一向对此事热烈无比的卡洛,显然少了三分热情,他推脱说此事还需要禀报父皇,迫不及待的登上马车而去。

公爵紧蹙长眉,“管家,你看殿下是不是又想悔婚了?”

“可能刚才又遭了小姐的白眼吧。”管家以过来人的姿态,专业的分析。

“不对,潘多拉这丫头从前怎样不理睬殿下,殿下可都没有半分不悦呢。难道是傻丫头将失踪这段时间发生的某些事告诉了殿下,他才支持不住男人的面皮,一溜烟而去?”公爵从潘多拉回到家就一直在担心她是否在外受到了侵犯,无奈爱女若命,这样的话却怎么都问不出口。

如约而归

一眨眼,十日之约弹指而过。

听说,神殿的祭祀格非回来了,只是闭门不见客,连公主大人的车架也给挡了回去。

卡洛也好像失踪了似的,公爵父亲在潘多拉耳边长吁短叹,失魂落魄的用表情责怪女儿再一次将整个太阳之国的女人都要羡慕的好亲事推出门外。

潘多拉数着手指头,盼望哈迪斯的出现。

今天早晨,她发现脖子上的项链坠,颜色由浓重的墨绿转化为异样的亮绿色。这本就是盖亚女神用生命之树的汁液压缩而成,颜色越重浓度越高,现在明显变的浅色,说明她已经消耗了至少三分之一。

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再见到哈迪斯,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她都无法再狠心离开,即使事关自己的生命。那百万分之一的机会与同爱人的最后厮守相比,反而轻了。

哈迪斯不是轻易会放弃的男人,他是真正的神,拥有坚定的意志,同样的逃离,也许只能在他疏忽之时,可以成功。反复的用同一种方法,只会招来他嘲笑的眼神。

正想着,一朵黑玫瑰从耳侧探出,浓郁的花香几乎醉了她的心。

熟悉的大手将她圈入怀中,天晕地转后,她张开眼,与熟悉的紫眸相对。

还在思念着,他已然归来,风尘仆仆,熟悉的面容染了几分疲惫。

“真好,潘多拉,你还在这里,没有再偷偷跑掉。”他的脸颊冰冷,埋在她颈子内,眷恋的摩挲。

她叹气,手指轻抚他的面颊,拂去他的不安。

“我好累,想睡。”他眯着狭长的眼,倦意不掩。

“你可以去床上睡。”潘多拉支撑着他大半的体重,挪着走到床边,同他一起跌倒在松软的被褥中。

“你陪着我。”他呓语,这次连眼都张不开了。

这般虚弱,无助的像被人丢弃的孩子。死死的搂住潘多拉的腰肢,哪怕她轻微的挪动,也会立即惊的他用更大的力气锁紧。

这样的哈迪斯,潘多拉见过一次。能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心力憔悴一时无法面对的事。

她的丈夫

心甘情愿的留在哈迪斯怀中,做他的人形抱枕。潘多拉的眼不安的望着房门口,再过一小会,朵拉或者波拉就会来服侍她起床穿衣。

如果被她们发现自己身边睡着一个男人,会不会天下大乱呢?

哈迪斯弯弯向上翘的睫毛近在眼前,均匀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他的脸色发青,额头处,几道极为细小的伤痕,距离的特别近时显得那样的清晰。

他离开时,曾说要去找他弟弟宙斯理论,难道真的又动手了?

曾经是什么样的伤痕,让哈迪斯的神力都无法恢复。

她轻轻的解开哈迪斯的衣物,随着他的睡姿褪去黑色的衣袍,果然,更为狰狞的伤口还掩藏在身子上,金黄色的血液被神力强制的凝固,如同贴在身体上的纹身,闪动幽幽的冷光。

他哪里是累的张不开眼,明明就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又不肯她担心,所以假托疲倦。他是冥界之主,这个世界上仅存的几位主神之一,睡觉这样的小事从来都不在他的日程表上吧。

只有像她这样少根筋的女人,才会相信哈迪斯这并不完美的托词。

上一次,他也是这样昏沉的睡在自己身畔,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发觉他的不对劲。

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淡绿色的粘稠液体从潘多拉水雾蒙蒙的紫眸中低落在哈迪斯的胸膛,很快被他的身体吸收,而奇迹似的,那浅浅的伤痕居然一接触到泪水便愈合了一些。

可惜,潘多拉并没有注意到。

朵拉敲敲门,端着沐浴用的牛奶走进来。

“小姐,公爵大人吩咐,今天您要好好的打扮,也许皇子殿下啊!!有男人!!”朵拉惊恐的蹬蹬蹬后退三步,指着衣衫不整,缠抱着潘多拉的哈迪斯大叫。

“小点声,他还在睡。”潘多拉瞪了她一眼,止住她的呼喊。

“小姐,这是不可以的,您怎么能让来路不明的男人睡在床上,虽然,他真是好看的要命。”朵拉的眼睛中无数星星泡泡向上冒,第一眼便被迷住了。

“朵拉,他是我的丈夫。”用被子盖住哈迪斯的“春光乍现”,不满意的望着猛擦鼻血的小女仆。拜托,眼中觊觎的目光不要这样明显吧,就是流鼻血也最好转过身去,居然当着她的面窜的满脸都是血红。

床上藏个男人

“我早就嫁过人了,这件事,就连父亲大人现在都还不知道。朵拉,我从不当你是我的女仆,而是妹妹,你懂吗?”潘多拉徐徐善诱,和朵拉套起关系。

朵拉被温情政策击垮,泪光闪动,双目中满是忠诚坚定。

“我丈夫他受伤了,需要休息。如果公爵大人这个时候发现,你能想象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吗?”

朵拉闭眼幻想着,公爵大人一定会命令粗壮的男仆将小姐的男人从松软的大床上扯下来,不管他重伤未愈,甚至会对他虚弱的病容和绝顶的容姿深感不安,大人一向讨厌长相特别俊美的男人,他认为那代表着狡猾与不可靠。更可怕的是,公爵府谁人不知,大人只看中了皇子殿下作为潘多拉小姐未来的丈夫,如果有人破坏了他的梦想

朵拉打了个冷战。

“想到了吗?”潘多拉柔柔的问。

朵拉大力点头,“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公爵大人这个时候知道。”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没有你的帮助,我无法把昏迷的他掩藏起来。”

“小姐的事就是朵拉的事,您放心,我去找波拉姐姐帮忙,争取在姑爷伤愈前,绝对不让别人发现。”小女仆的善良之心完全被激发了。更重要的是,她怎么允许在她的眼皮底下,这么貌美的姑爷被人伤害呢,相信这种事,无论被哪个拥有爱美之心的女人遇到,都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援助之手。

潘多拉大汗,鬓角一道清晰的十字路口,无语的出现。

哈迪斯要是知道自己的相貌居然可以瞬间瓦解到小女仆蠢蠢欲动的芳心,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也许面部会不自然的扭曲吧,他一向不是会因为这种事暗爽的男人呢。

在波拉和朵拉联手布置下,哈迪斯被埋在了软绵绵的被子和一大堆各种轻飘飘的抱枕和靠垫下,不仔细掀开来看,绝对看不出下边还藏着一个男人。潘多拉小心的挪走他面孔附近的杂物,让他可以顺畅的呼吸。

波拉冷静的说,“暂时这样是没问题了,小姐,您这个时候不能装病,否则公爵大人一定会守在你的床前,那样穿帮的几率就太大了。”

难以掩饰

若不是昏睡中的哈迪斯一只大手死死的揽抱着她的腰,潘多拉又怎么愿意以这样不自在的姿势窝在床上。两个小女仆熠熠生辉的四只小灯泡,照的她好不自在。

她尝试着轻轻与哈迪斯分开些距离,哪知他虽然人事不省,身体却更加本能的依偎住她。连半点空隙都不容许存在,彼此的躯体更加火热的纠缠在一起。潘多拉的脸上蹭蹭的冒火,幸好有被子挡着,外人无法觊觎到内部亲密羞人的场景。

波拉完全没察觉到其中的异样,她虽然拗不过小姐和朵拉的拜托,答应代为隐瞒这件事,心里却着实沉甸甸的。一不小心,被公爵大人发现了,把女儿捧在心尖上的主人一定会拿她和朵拉撒气,即使有小姐的保护,一顿鞭打怕是跑不掉的。

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便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此事压下去,还好小姐的房间除了公爵大人外,一般的仆人是不允许进的,而公爵大人自从小姐回来后心情大好,也不常在这边对床落泪了。恢复了正常社交活动的公爵大人每天流连于各个宴会,有时候一天赶个二三场不成问题。只要处理得当,在小姐的男人苏醒前,没准真能瞒住所有人。

只是,前提是潘多拉小姐必须如往常一样出席参加各种活动,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的疑心。只是看小姐慵懒的模样,似乎无意起床的样子,波拉一个头两个大。

她措辞小心的劝着,“这个时间您应该出现在餐桌旁与公爵大人共进早餐,并送他出门去参加席帕斯伯爵举办的品酒会,如果您不出现,老爷很可能会派李斯特管家过来请您。”

砰砰砰!!!

优雅而有节奏的三声叩门声,管家应景出现,他并没有贸然的闯进小姐的闺房,一个高贵而有教养的专业管家是很懂得分寸的。他以响亮却不刺耳声音提醒道,“尊敬的潘多拉小姐,公爵大人已在餐桌旁等候。”说完,既不离开,也不进来,直挺挺的站在门口,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摺叠放在身前。

“怎么办,小姐不出去,管家是不会离开的。”朵拉惊恐的以唇形与波拉交流,多年女仆从业生涯,让他们可以很轻松的可以单靠唇形而不发出声音变能理解彼此的意思。

“当然是赶紧把小姐的衣物准备好,这个时候小姐若是不出去,一定会招惹他的怀疑,快快快,迅速点。”波拉指着衣橱疾言厉色,就是没有半点声音。

潘多拉无奈的掀开被子的一角,望着哈迪斯纠缠在自己身子上的手脚,觉得自己比两个女仆还要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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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能更新几章算几章吧,每个月,总有肝肠寸断的日子。

美男半裸

潘多拉轻轻的将哈迪斯推到一边,他不满的嘤咛一声,眉毛皱成一条蝴蝶结。手指肚大小的汗珠将他后脑干爽的被单打湿,他黑色的长发摸起来也潮潮的,显然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尝试了几次,哈迪斯的表情越来越惶恐,他霸道的缠住她,不肯再放松一点,始终保持钳制的力度。

潘多拉只好无奈的说,“我是肯定无法起床的,得另想办法。”

波拉和朵拉的表情都快哭了。

波拉道,“小姐,他在昏迷中是没有任何感觉的,您就下下狠心,使点劲把他推开吧。”

朵拉也哀求着,“小姐,若是被发现您床上有个男人,公爵大人一定会打死我们的。”

潘多拉只好硬下心来,按照小女仆的请求大力的推了哈迪斯一下,昏迷中的冥王却像早就知道似的,身子蜷缩紧绷着,潘多拉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击,居然无声的被化解开来。他纹丝未动。

“推不开!!”潘多拉一摊手,宣告放弃。

“那可不行,小姐,求求您了。”朵拉和波拉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请示,“您一定是对他下不了重手,不如让我们帮帮您吧,我们会很小心不弄伤他的。”

潘多拉心说,就凭你们两个比蚂蚁大不了多少的力气,还想推动哈迪斯?这话却只能腹诽下,她无言的掀开被子,露出哈迪斯八爪章鱼似的身子。“来吧,随便你们怎么弄,只要能把他剥离开我的身子。”

猝不及防的望见这么一副天怒人怨的美男图,波拉的鼻血蹭的窜出半丈远,她慌忙的蹲下捂住自己的鼻子。已经见过一次并见了血光的朵拉此次有了些免疫力,一感觉鼻子痒立即抬头望天,硬生生的将鼻腔内奔腾的热意压了回去。

一番擦鼻血,整理被污染的地毯并努力重新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两名勇敢的女仆再一次靠近哈迪斯。

对望一眼,互相点点头,为了将来的幸福,这一次一定不可以被美男半裸打败,她们必须解救出潘多拉小姐,度过眼前的危机。

女人的那个东西来了

哈迪斯的手软软的搭在潘多拉腰侧,中指和无名指弯曲,勾住她的睡袍。朵拉的脸上顶着连成片的火烧云,探出爪子搭住美男的手指,想轻轻的的把他的手臂挪开。明明只是稍显单薄的少年体魄,没有强壮纠结的肌肉,朵拉一抬之下竟纹丝不动。她愣了下,这一次力气加重了许多,她敢肯定,这样的力道几乎可以直接掀翻厨房汲水的坛子。

可是仍然没有用,就连一点点都没有移动,他的手掌似乎千斤重,软软的搭在小姐身上,看起来轻柔却似生了根的雕像。

而另一边去扶哈迪斯肩膀的波拉遇到了同样的状况,她根本就挪不动他一丝一毫。

费劲良久,两个小女仆气喘吁吁的退到床边,帮助潘多拉将被子和掩饰重新做好。

“看来真要另想办法了。”盖住了哈迪斯的美貌,波拉说话总算恢复了正常。

“小姐还是装病吧。”朵拉小声道。

“不行,那样的话,公爵大人一定会守在小姐床前,这么近距离,很容易就发现。”波拉搔搔发丝,灵光一闪,一个好点子出现。

越想越觉得不错,连忙道,“有办法了。”

李斯特管家在门外,又轻轻的叩了三下门,“小姐,您的尊贵的父亲已经来到门外,亲自接他最心爱的潘多拉小姐一同用餐。”

公爵大人爽朗大笑,一推卧室的门走进来,“小宝贝,还在赖床吗?来陪父亲吃完早饭再回来继续赖。”

波拉脸色唰的没了颜色,朵拉脚一软瘫倒在床边,潘多拉也紧张的把被子往身上拉扯,生怕被公爵发现哈迪斯散落在枕边的黑色发丝。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波拉急中生智,迎上去揽住公爵道,“禀禀公爵大人,小姐她她现在不方便起床。”

“小宝贝生病了吗?”公爵脸色一变,伸臂就要扒拉开波拉圆滚滚挡住去路的身子。

“小姐没有病,您现在不能过去。”她张开手臂挡住,连话都是断断续续的说出。

公爵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想讨打吗?还不让开,我要去看我的女儿。”

“小姐没病,是女人不方面的东西来了,大人,您不是要去参加宴会吗?实在不宜沾染到污秽的气氛,会带来噩运的。”

危机解除

公爵的脚步戛然而止,他站在原处,望着潘多拉青红交错的脸颊,方想起,自己养的是个闺女。

女孩子成长的过程,不是他这个父亲可以全程参与的。

例如眼前这番尴尬。

望着女儿如初生的小兔子一般纯净羞涩的眼神,一股说不出的骄傲之感油然而生。

见自己的计策奏效,波拉总算镇定了些,她低声道,“大人,小姐现在身子酸软很不舒服,所以这个时候最好躺着休息。您放心,有我和朵拉在,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

“那好吧,你们要尽量把她服侍的舒坦些,去把早餐端过来,让小姐在床上用餐。”公爵哈哈大笑。

“小宝贝,今天爸爸本来想陪你一起的,可是你也知道,很多应酬是推不掉的。”公爵大人远远的站着,也许是怕传染到女子污血的晦气,他不愿在这个时候接近潘多拉,即使她是他最心爱的女儿。

潘多拉被吓得脸色苍白,倒也符合这样的场景,她神态安静的说,“您去吧,我今天只想在床上多睡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女儿的善解人意让公爵欣喜,他转过身对管家命令,“一会跟厨房说一声,小姐今天想吃什么,就算是天鹅和熊掌,也要给我弄来,谁敢怠慢我的小宝贝,回来我一定用鞭子狠狠的抽她。包括我那几个婆娘在内。”

管家点点头,“我会安排好一切,大人,请您放心。”

又叮咛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公爵心满意足的退出房门,更在身后的管家不忘带上房门。

如同天籁一声的咔嚓声,两扇门严丝合缝,将危机关在门外。

噗通!噗通

两声闷响,朵拉和波拉相互拥抱着,摔倒在地上。

刚才好惊险,公爵大人都已经走到了床头前,只要再向前迈出几步,一定就会拆穿他们并不高明的伪装。两个小女仆仿佛从冥界转了一圈又返回到人间,惊恐过后,双腿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互相拥抱着,靠对方的体温缓解内心久久无法消散的惊恐。

“谢谢你们,波拉,朵拉。”潘多拉真心诚恳的道谢。她们承担了怎样的风险她看在眼中,这对自己来到陌生世界的小女仆,在她的心中早已是最好的朋友。她的眼神和善而温暖,波拉和朵拉清晰的感受到,她们为这样平等的尊重感到惊喜,此时此刻,似乎刚才所受到的巨大惊吓,也变的微不足道。

偷吻

波拉和朵拉退出门外。

潘多拉揉揉的帮哈迪斯按摩着光滑的脊背,“没有人在,我也不会离开,你不必抱的这样紧,放轻松,好好休息吧。”

哈迪斯紧蹙的眉缓缓松弛,呼吸变的均匀。

一股从未有过的甜蜜感觉温暖了潘多拉的身体。在人间的哈迪斯,和在冥界的哈迪斯,似乎完全不同的。这里是她的家,她的床,躺在她身边的,是属于她的丈夫,独一无二,无人分享。不必像冥界一样战战兢兢,随时担心着住在冥后神殿的贝瑟芬尼的怒火。

是的,她一直很介意贝瑟芬尼的存在。

虽然潘多拉知道,贝瑟芬尼虽然早她几千年就嫁给了哈迪斯,实际上,却空有夫妻之名。贝瑟芬尼在大婚之日指着忘川河发誓,她要做么做处女神,要么烟消云散,黑白分明,没有灰色地带。于是,两人的婚礼被搅和的和葬礼一般沉重,举行过仪式后,贝瑟芬尼一把扯下头顶的白纱,抛在哈迪斯的脸上,扬长而去。

这些深入细致的情节是后来典伊女神八卦给她的,也是从那一天起,潘多拉真正感觉到了心疼,在她眼前的哈迪斯矜持高贵,俊美到可以令天下所有的女人失神忘记呼吸,若不是亲耳听到,怎么能相信他居然受到过这样大的伤害,且一直持续了数千年。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爱情,往往就是从最初的怜惜开始。

自那以后,潘多拉对哈迪斯的抵触情绪日复一日的降低,随着进一步的接触,几次秉烛夜谈,越发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喜欢再喜欢的叠加,爱情由此而生。

心在呼吸声中安宁,潘多拉望着哈迪斯的眼神几乎甜蜜四溢。

悄悄的探过头去,在他眉心处印下轻吻,轻轻发出“啾”一声脆响,哈迪斯的眼角极其细微的颤动了下,吓的潘多拉僵硬着身体,好半天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过了一小会,当了三分钟乖宝宝的潘多拉蠢蠢欲动,既然哈迪斯还昏着,此时不多揩油,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