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天生的矜持高贵,令他根本就懒得争辩,没有刻意释放出神的威严,只是面目不悦的沉下脸,室内的温度便急剧下降。

潘多拉轻轻挣扎,“父亲,放开我。”

哈迪斯在生气,如果她再不过去,天知道冥王陛下会选择何种方式宣泄不快。她可不指望他会怜悯世人,在神的眼中,这些逃不开生老病死的凡人与蝼蚁何异。

公爵大人心中无言的流泪,都说女大不中留,有了心上人的闺女根本就不把老父亲的劝慰当做一回事。

他也是为了她好啊,怎么可以放任自己唯一的孩子与这满口胡言乱语,自称为哈迪斯的小白脸发生感情。

越是相貌俊逸的男人越不可靠,绣花枕头的模样只会招蜂引蝶,流连在女人堆中炫耀自以为是的魅力。

哈迪斯将酒杯随手凌空一放,缓缓的站起身,几步走到公爵大人上方,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办法,公爵大人死死钳制潘多拉的手松开了,潘多拉跌入他的怀中。“潘多拉是本王的冥妃,任何渎神的行为都将受到永恒沦落地狱之苦。”他眯着狭长的眼,双眸中的诡异冰冷与公爵大人对视,“即使你是她的父亲,如果妄图乱点鸳鸯谱,也逃不过命运的惩罚。”

潘多拉瑟瑟发抖,搂着哈迪斯的腰肢怯怯道,“普鲁托,不要发怒,他是我的父亲,并没有恶意,我和卡洛的婚事早就取消了,你放下心来,潘多拉绝不会背叛你的。”

而公爵大人,眼神完全定格在哈迪斯身后,没有任何依托却稳稳的漂浮在半空中的酒杯上,惊的回不过神来。

哈迪斯,冥王哈迪斯陛下,他真的是他,天啊,公爵几欲昏倒。

“我们走吧。”一番变故,哈迪斯又恢复了原本沉默寡言的模样,他半拥着潘多拉,真不愿继续在此处停留。

“不行,你不能带我女儿走。”公爵大人本来吓的瘫软的身体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勇气,肥胖的身子极其敏捷的挡在哈迪斯面前,父爱令他坚定不移,即使腿软的直打颤,他仍旧死咬着牙关,直挺挺的挡着。

仅凭是这份难得的勇气,已可以令哈迪斯刮目相看。

你男人欺负你老爹

“她是本王的妻子。”

“她是我辛苦养大的女儿。”

两个男人,如斗牛般对视着,谁都不肯妥协。

潘多拉为难的拍拍自己的头,很想猛抓自己的头发。

“父亲”

还未说出口,公爵大人气呼呼的把头扭到一边,完全没有商量堵死她的话,“不必多说,你离家那么久,可知老父亲是怎么度过没有你的夜晚,休想,只要我还活着,他就甭想再次从我身边夺走你。”

神又怎么样,总得讲理吧?

“普鲁托”

“本王绝对不会与自己的妻子分开。”轻巧的几个字宣誓了毋庸置疑的决心。

“父亲”再将希望的目光瞟过去。

公爵暴躁,双手握拳,奋力挥舞,“为父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含辛茹苦,捧在手心里长大,凭什么他一来就给带走了?即使是神,也不能这样强盗作为吧。”

泪光闪动的再调整回面无表情的哈迪斯身上,不抱希望的呼唤,“普鲁托”

“哪家女儿嫁人后还要留在家中,潘多拉现在更重要的身份是本王的妻子,冥界的女主人。”

公爵一把将隔在中间的潘多拉推开,此时他情绪陷入激动状态,已经忘记了哈迪斯背后令人惧怕的身份,纯粹是老丈人和女婿斗气的姿态。

“明媒正娶是为妻,你堂堂正正下过聘礼了没有?你在神的面前许下婚姻的承诺了吗?什么都没有,私掳我女儿离开家,这难道可以称之为婚姻?”公爵大人两撇翘胡子气的一颤一颤的,唾沫星子喷出老远,激动的挥舞双手。

“你们人类婚礼时跪拜的家伙,见到本王还得低头下跪呢。”哈迪斯高傲的抬起下巴,一副老子也是神的拽模样。

“这里是人间,当然要按照我们的规矩来。”公爵抬出“我的地盘我做主”理论,顽强的回击。

哈迪斯邪恶的蔑笑,“本王可以陪潘多拉去跪你们崇拜的劳什子爱神,倒要看看,她敢不敢受得。”

公爵大人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气哼哼原地乱转,过了一会,觉得有些疲倦,便一把将身旁看热闹的不孝女儿拉回战场中央,怒吼咆哮,“小宝贝,瞧瞧你看中的男人,居然欺负你老爹。”

拒绝婚礼

潘多拉傻眼,怎么说着说着,炮火又集中的打回到她的身上。

“父亲”

“你去搞定他,我是很保守的,绝对不容许我的女儿未婚与男人私奔,管他是人是神,进了这个门,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

潘多拉呆呆的问,“那要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他不是神吗,这点小事还要你爹我操心?”

哈迪斯听到这话,反而不忙着想离开了,他牵着潘多拉的手回到座位,大刺刺的揽抱住她的身子坐在自己的腿上,从半空中端回自己的酒杯,轻抿一口,温柔的问,“你很期待举行一次婚礼仪式吗?”

是女孩子谁不梦想身着白纱挽着爱人的手缓步走入结婚礼堂的场景,潘多拉自然不能免俗。可是,身为冥王的哈迪斯又怎么可能与她举行人间的婚礼。在希腊民俗中,男女成婚与宗教仪式密不可分,期间最主流的路线便是在神坛许愿。如哈迪斯自己所说,那个百年来用怜悯的眼神接受一对对新人宣誓的神祗,见了哈迪斯还要屈膝下跪,这婚礼还得怎么办。

世间任何一人都无法充当主婚人的角色,她父亲即使以岳父的身份在婚礼上接受哈迪斯的拜见,也是赤裸裸渎神的行为,要立刻被拉入地狱最深层接受用不熄灭的火焰酷刑,生生世世不得解脱。

婚礼的乐趣被救在与众人集体对繁文缛节的参与,而新娘新郎充当主角色,接受宾客的羡慕和祝福。但是,哈迪斯的身份非同凡响,若真的存在婚礼,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因为无意的调笑直接被打入冥界审判之所。

想想都觉得恐怖,潘多拉怎么还敢奢求。

她了解哈迪斯的好意,也知道只需自己点头,他必然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得偿所愿。可是,偏偏她绝对不能答应。只得平淡的摇摇头,“能和你在一起,潘多拉心中已经知足,婚礼只是人间的俗礼,您并不属于人间,倒不必刻意尊从,也少了许多麻烦。”

岳父很嚣张

公爵大人坐在一旁,暗怪自己的女儿怎么这么傻气,被这个男人迷的晕头转向。

好吧,他承认,他人长的不错,气质超然,又是人人敬畏的神祗。怎么看,大皇子似乎都要矮上一大截。可是同样的,这个男人站在位高权重的最顶端,他会真心实意待自己的女儿吗?如果潘朵拉真的和他去了未知的世界,万一被欺负了,连个逃避疗伤的地方都没有。

冥王的世界,是只有死后的人才能去的地方,他这个当爹的,真是又震惊又着急。

心里知道,自己是无法阻止女儿随哈迪斯而去,为今之计,只有尽量的为女儿争取到稳固的地位,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公爵大人看似斗气,这一番心思却百转千回,全在潘多拉身上打转。

无奈,他宝贝女儿是个只要爱情不要面包的主,一副全为爱情奉献,也心甘情愿的傻模样。

那些小女孩不成熟的想法,气白了他的头发,“小宝贝,这话说的不对,一个男人若是真的喜欢一个女人,给予婚姻是最起码的尊重。你瞧瞧我,哪一个我喜欢的女人没有迎进门呢?”他说的洋洋自得,“女人,没有地位的保障,在夜里都睡不踏实。而一个盛大的,昭告天下的结婚仪式,是最起码的。”

哈迪斯陷入沉思,还真的就认真考虑起来。

潘多拉急了,父亲这是要害死自己啊,哈迪斯的女婿酒是那么好喝的吗?动不动把命搭上还不算,连灵魂到了冥界都不得安宁。

“父亲,很多事您不明白的,有没有这个婚礼并不重要!”

“谁说不重要,你母亲死的早,老父亲辛苦把你养育成人,难道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也不可以吗?”公爵用袖口去蹭眼睛,哽咽着嗓子装哭。

明明知道他是装的,而且装的并不像,潘多拉仍然无法,只好闷着气不吱声,就是不肯跟着他一起逼哈迪斯为她举行盛大的婚礼。

“你死去的母亲,是多么希望亲眼看着你披上嫁衣,嫁给一个靠得住的好男人。”公爵知道有潘多拉在,哈迪斯绝对不敢拿他怎么样,于是心底的胆怯彻底消失了,他嚣张的像真正要给女婿进门下马威的岳父泰山,指着哈迪斯道,“既然你们都已经那样了,应是要拆散了我也不忍心,可是只是举办婚礼而已,难道还这么为难?他到底是不能举行,还是根本就不想,哼!”

不办婚礼

哈迪斯长臂将潘多拉卷回怀中,亲吻她脸颊边飞扬的发丝,“如果这也是你的希望,吾将昭告三界,用最盛大的仪式迎娶你,对不起,吾爱,这件事上却是我的疏忽。”

潘多拉惊恐,昭告三界的仪式?不,绝不可以。哈迪斯如果这比冥后更加盛大的姿态为她披上嫁衣,当不久后的消亡来临时,带给他的伤痕,就不仅仅是失去了她。到时候,铺天盖地的流言,怜悯的目光和恶毒的诅咒,都将会像无法摆脱的梦魇般死死的缠绕住他。

在孤寂的岁月里早已心如止水的他,该如何承担这样失去。

神唯一的脆弱是在心,由内而外的崩溃,身体无损,支撑的灵魂却坏死了。

虽然不确定她在哈迪斯心中是否达到了那样的程度,她却不愿冒一点点危险。贴在他的怀中,身心已满足。她一向是个很懂得感恩的女人,即使已经注定了是她率先消失的结局,她便要努力将给他的伤害降到最低。

这就是潘多拉爱人的方式,他不一定会懂,她也不希望他懂。

真心的爱情,哪里还在乎得到什么回报。

只想她不在了,哈迪斯可以用最短的时间内忘了她。即使有另一个女人取代她的位置也没关系,只要他可以幸福的活下去。永无止境的生命本就是一种折磨,她希望围绕在哈迪斯身旁的温纯和平淡的幸福。

她多么喜欢看着他唇边漾起的一抹浅笑,勾魂摄魄的绝美。

“普鲁托,我只想这样跟你呆在一起,不要找那么多不认识的人来,我会害怕。”潘多拉圈住他的脖子,软软撒娇。

“不,我认为你父亲说的也有些道理,你对冥界始终没有归属感,是不是就是因为觉得自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呢?我不要你受一点点委屈,你与我要永久的在一起,为了这么点小事心存芥蒂,不妥当。”哈迪斯仿佛铁了心,居然同公爵大人一起开始游说她。

这叫什么事,新郎和岳父齐上阵,同劝新娘举办大婚仪式,说出去给第四个人听,都不会有人相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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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之间

潘多拉仍然不说话。

公爵大人真的急了,指着哈迪斯口不择言,“既然不想成婚,何必与此人藕断丝连,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管家一把门推开,等候多时的打手便迫不及待的蜂拥而入,一个个抬头挺胸,尽量展示自己并不饱满的肌肉。李斯特管家躲在最后,靠近正门的位置,他可是专业的、有思想的成功人士,趋吉避凶,用鼻子闻一闻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公爵大人愈发大胆,忘情的吆喝,“管家,去请皇子来商议大婚日期,咱们家的小姐,想娶她的人排着队能环绕太阳城三圈。”

明明是潘多拉自己不答应,公爵大人倒责怪哈迪斯无能,连这点小事都说服不了她。这番姿态,自然是做给哈迪斯看的。他这个当爹的不愿意破坏在女儿心中的形象,不想让潘多拉以后一直记恨着父亲,就把满腹怨气都撒在哈迪斯身上。

哈迪斯没有动作,只是用眼神无声的扫视一圈,众人的气焰立时消了,有几个平素就胆子很小的,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蜷缩成一小团,瑟瑟发抖。

好可怕的眼神,冰冷的比冬日呼啸的北风更刺骨,有无数只看不见的冰箭在这一瞬间刺入每个人灵魂最深处。只是这一眼,轻描淡写的便让每个人都回忆起此生最恐惧的往事,幸好一触即退,哈迪斯也无心伤人,否则,这书房内,还会有活物的存在吗?

公爵大人忽然就记起了哈迪斯的身份,暗骂自己糊涂,刚才不是合计好了要用怀柔政策吗,怎么说着说着,情绪就激动起来了。

这位女婿可不是一般人物,那可是掌管着生死轮回的哈迪斯陛下啊,记载于神殿之中,传说中的神祗,在他面前,岂敢再搞这些小动作。他失态的用袖子去擦已经布满豆大汗珠,好像被水泼过一样的额头,心脏噗通噗通的剧烈跳动,连管家都听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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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礼

哈迪斯扳过潘多拉背对着的身子,好言好语,没有一丝不耐的哄着,“其实办一场婚礼也不很麻烦,冥界已经太多时候没有这样盛大的仪式庆典,只要你同意,很多人会兴奋的尖叫。”

这话何从说来,潘多拉不解。

“典伊、米诺斯那些家伙的个性,个个唯恐天下不乱,这些时日有我约束着,他们倒也没出大的纰漏,也是时候给他们轻松的机会了,冥王大婚之礼,想想看,会是怎样一番热闹景象。”

潘多拉心思沉重,哪里有兴趣幻想当日盛大的场面。她不是不想拥有,而是不能。

懒的再与他争辩,潘多拉语气僵硬道,“谁爱办仪式谁自己办去,说了不要就是不要,多说也没意义。”

说完拔腿就走,潇洒的让公爵大人擦冷汗。

奇怪的是,哈迪斯并没有拦住她。

而没有了潘多拉的存在,书房内的气氛压抑到了冰点,明明是一位主神和十几个人类拥挤的空间,却仿佛只有此起彼伏的心跳声,连呼吸都淡了。

“婚礼是一定要办的。”哈迪斯响亮清澈的声音如一道清流振奋了公爵大人的精神。

他连忙命令闲杂人等退场,满面堆笑,等着哈迪斯继续。

“地点定在冥界。”

公爵跨了脸,“我去不了啊!”

“本王赐予你一次进入冥界的机会。”

于是,公爵大人又觉得开心起来。“潘多拉不同意怎么办?”

“女人不都是比较期待惊喜吗?”

公爵立即赞同的点头,竖起大拇指,亲热的说,“陛下真是太了解女人心了,没错,惊喜比事先已经知道并安排好的计划更让女人感动。”

哈迪斯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枚黑漆漆的珠子递过去,“这是聘礼。”

见惯了金山银海的公爵眼睛一亮,冥王哈迪斯送出来的聘礼,必有特别的地方。人不可貌相,这东西也不可以凭第一眼的视觉判断它的价值。如果哈迪斯送来的聘礼真的是成车的金银,公爵虽然不至于失望,倒也绝不会有几分大的欣喜。

格非到来

公爵接到手中,只觉得这珠子通体冰凉却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珠子表面摸上去平整,却隐隐有古朴的花纹若隐若现,中心处,一道小孔贯穿。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特别。

“本王身上,确实有很多好玩意,可是,唯有这件,才对你有些帮助。”礼物不是越贵重越好,适当的才最重要。“这珠子佩戴在身上,可使你百病不生,毒物不侵,有朝一日,魂归冥界,他也能好好护卫着你的灵魂,不会受什么苦。”

公爵大喜过望,手微微颤抖的。这还不是好东西啊,这可是无价之宝,是用金银钱币都换不来的绝世珍宝。如今,它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向他保证后半生无忧的生活。

潘多拉把脑袋整个钻进枕头下,用大被子把自己裹成个蚕茧。

朵拉走进来,“小姐,您在吗?”

许久,床一脚蜷缩的黑影才用鼻音发出极重的应答声。

她松了口气,“小姐,神殿那边派来使者求见,并送上祭祀大人的亲笔信。”

格非?他回来了?潘多拉钻出来,黑发呈鸡窝状乱七八糟的顶在头上,从朵拉手中接过信笺,打开,一脑门子黑线。

太阳、骨头、手指、棍棒、半圆形

这该死的文字,奇奇怪怪的,她又不是考古学家。

只好把信递给朵拉,“帮我念。”

朵拉扫了一眼,捂住嘴惊呼,“天啊,祭祀大人所,在我们家后花园的角门那边等您,他有要紧的事与您商量。”

“什么时候?”

“就在现在,他已经在等您了。神啊,梳子在那里,波拉姐姐,快帮小姐找裙子”

潘多拉扑上去,捂住朵拉的嘴,“不要大吵大嚷,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朵拉的大眼睛充满疑惑,等潘多拉放开钳制她的手,疑惑的说,“那当然,祭祀大人来一定是要传福给小姐,这般荣耀的事,要说出来和大家分享啊。”

上车细谈

潘多拉早就知道格非在普通民众心目中的地位,人人都把他当成是莅临人间的真神。

如今这位和国王一般高高在上的人物亲自在侧门等她,朵拉甚至连因由都不愿意想,只一径的沉浸在欢喜和荣耀中。

潘多拉拉住她的身子,对着粉嫩嫩的脸蛋,左右开工,揉捏数下。

朵拉吃痛,又不敢躲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姐把自己当面团一样揉捏。

“这件事不许说出去!!”

“可是”

手指用力,朵拉含着眼泪点点头。

“我出去下,马上就回来,你给我守在门前,谁都不许进。”

迫于“暴力压迫”,朵拉只好再次点点头。

潘多拉优雅的松开逞凶的手指,拍拍朵拉的小脸蛋,“这才乖,来,帮我输顺长发。”

“小姐,您穿哪件礼服去见祭祀大人?”

潘多拉低下头看看自己的长裙,“换什么衣服,这件不是挺好么?”

朵拉想说这件并不是正式场合穿的衣服,去见祭祀大人这样荣耀的事,怎么可以穿的这么随便。可是潘多拉邪恶的手指还在她眼前晃啊晃,便捂住嘴不敢多言。

小姐一向不大喜欢打扮的,可不像别人家的,一天至少换三套衣服修饰自己的美丽。

潘多拉佯装散步,一路向侧门而去。

平日内来回巡视的奴仆不知都躲到哪里去,居然一个都不见。

她很顺利的来到门边,一个脸孔很生的侍者帮她打开门,半句话都没有问。

想必是格非早就安排下的。

潘多拉心中莫名的不舒服,在她的家中,格非都可以任意操纵下人,权势也太大了些吧。

但是没想的更多,已经看到格非那辆华贵却不失庄严的马车,他的内侍引潘多拉倒车前,请她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