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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143.1

第143章

镇国公的回信很快便到了。

就如同严嫣所想一样,镇国公确实与罗弼时有着一些不同寻常的联系,这还要追溯到当年镇国公打南蛮之时。

罗弼时当时是当地的一个百户,而镇国公是奉命讨伐南蛮的大将军,两人的地位可谓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彼时南蛮之人与汉人积怨已久,几乎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罗弼时身为驻扎当地的屯军可谓是处境艰难,时时刻刻都要防备这些老百姓中有思想偏激之人,煽风点火引发暴动。南蛮人人尚武,又有佩戴蛮刀的习俗,一旦发生暴动,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罗弼时就碰到几次这种情况,最艰难的一次是有南蛮叛军主使,差点命丧当场,幸得为带兵而来的镇国公所救。

镇国公到达当地之后,并没有像许多朝廷派来的武将一样,不由分说便以兵力强压上去,而是开始细致的研究南蛮人与汉人之间矛盾所在,以及一直很温顺的南蛮人为何会接二连三的暴动,甚至引来朝廷派兵来镇压。

说南蛮人与汉人积怨已久,这话并未说错。

早在先帝之时,南蛮便是大熙的疆域了,当年朝廷之中很是有一番歌功颂德,说先帝文治武功,乃是旷世明君。此先帝乃是熙帝祖父辈,镇国公当年征讨南蛮乃是先帝在位之时。

南蛮是打下来了,但打下来后,朝廷并没有出具一套汉夷共存的妥善方案。而是囫囵吞枣似的便迁徙过来一批汉人,与南蛮之人一同安置在这片属于南蛮的土地之上。

南蛮人被打怕了,当年打下南蛮之时,南蛮的勇士的尸体可以堆成山那么高。为了种族传承,对于汉人对他们的镇抚,哪怕他们心中是怨恨的,南蛮人还是摆出了温顺的姿态。

就这样,两个完全种族不同的人群,一直共同生存在此地几十年,两族之间的矛盾也在暗中一点点增加。

汉人嫌弃南蛮人说话听不懂,行为粗俗,不懂礼教。南蛮人觉得汉人都是阴险狡诈的,他们会欺骗老实敦厚的南蛮人,就为了占那么一点点便宜。所以汉人与南蛮人之间泾渭分明,明明生活在一地,却宛若两个完全不同的族群。

尤其汉人对南蛮之人有一种天然的居高临下,觉得你家都灭族了,你们这些蛮子只能依附我等汉人生存。再加上当地行使的律法也多多少少偏向汉人,例如汉人打了南蛮人,告到官府,所受到的惩罚极为轻。但若是南蛮人殴打了汉人,惩罚重到不敢让人想象。

这就越加助长了汉人的气焰,而南蛮人看似卑微低下,心中却一直憋着一团火。

再加上汉人毕竟是广受礼教,文化底蕴、见识都与偏居一隅的南蛮人大不相同,渐渐竟形成了汉人占据了南蛮人的大部分土地,而南蛮人却必须充当被奴役者为之劳动。

可你也不能说汉人有什么不对,毕竟他们是凭自己智慧才获得这一切的,害群之马是有,但大多数汉人对南蛮人虽撇除不了蔑视,却不会主动欺压与他们。可两族毕竟有血仇,又有心怀叵测的之人暗中挑唆,暴动终于发生了。

见血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似乎理所当然就来了。才会有之后,朝廷屡次派兵前来镇压。南蛮依山林而居,一旦有朝廷派兵前来,那些叛军之人便逃窜山林。朝廷之人并不熟悉环境,一旦追击进去,就会吃了大亏。几次无果,最终派来镇国公。

镇国公在南蛮呆了近五年,一直靠一人之力扛起朝廷那边而来的压力。他深入研究南蛮与大熙之间的矛盾,并不以镇压为手段,而是以‘抚’为主。安顿南蛮流离失所的老百姓,更改当地律法,命人授于他们农耕之术,派人对他们进行教化,并约束当地汉人,改变他们对待南蛮人的态度,告知他们都是大熙的子民,两者应该互助互帮。

这是一项极为艰巨的任务,所幸镇国公终于完成了。

南蛮人懂得了农耕之术,老百姓生活渐渐安定富裕起来。汉人有南蛮人的帮助,渐渐也能在环境奇诡的蛮地处置若素。要知道南蛮气候怪异,多潮湿蚁虫,汉人在南蛮生活最让之闻风色变的并不是此地的环境,而是一个不慎被蛇虫咬了,便会痛苦不堪,甚至有丧命的威胁。包括朝廷为何不敢进山林追击南蛮叛军,也是因为如此。

而南蛮人土生土长,早就掌握一套在此地生活的窍门,对于蛇虫之类,有祖祖辈辈传授下来的诀窍。

汉人与南蛮之人相处越来越融洽,一直隐身山林不敢露面的南蛮叛军渐渐坐不住了。其实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没谁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有些叛军是为了一己之私,乃是当年打下南蛮之时,留下的前南蛮王的余孽。更多的是受人蒙蔽与挑唆,再加上确实过不下去了,才会揭竿而起。

父母家人都在住地,过得越来越好,这些个叛军在混迹人群,也是曾回家过几次的。见这次来的大官确实与以往不同,父母的劝说妻儿的期盼,渐渐让这些汉子动摇起来。唯一顾忌的就是,暴动的叛军被抓,估计下场不会太好。

估摸着差不多火候到了,镇国公发下政令,改过自新不为首犯之人,一律宽赦。

一起先,鉴于汉人的狡猾,没人敢相信这道政令。

直到有个南蛮的汉子因家中老母病重,家中却无人照料,实在是忍不住了,便下山去了官府自首。经过一番查证户籍,撇除了他在叛军中并不是那些图谋不轨之人的嫌疑,官府放他归家的。

这期间,不过只经历了短短一日时间,并且官府并未为难与他,只是例行查问。

见安全回去了一个,渐渐许多人都坐不住了。三两成群,去了官府自首。自首之人并未受官府为难,与其他南蛮人一样被分了土地,开始辛勤劳作以求安居乐业。

其实对于大部分民众来说,他们并不关心由谁来领导自己,他们所求得不过一隅安身之地与三餐温饱,以及全家老小都在一起。

镇国公不费一兵一卒便镇压了南蛮之乱,他确实说话算数,除了叛军中的几个首要的不轨份子,一个平民也未为难。

南蛮越来越多人知道了镇国公的大名,连说汉话说得并不流畅的南蛮人,都知道竖起大拇指,道那是一个好大官。

对此,罗弼时佩服的五体投地。

彼时他也是个有志青年,曾经设想过无数次若是自己带兵来镇压此处,又该如何解决这么棘手的问题所在。归根究底老百姓们都没有错,只是两族的观念差异以及言语不通,再加上环境造就如此。

罗弼时想破了脑子,都觉得此事很难。

不去镇压,朝廷那里交代不过,本来就乱的南蛮会更加乱。若是镇压,苦得是这些本就是苦水里泡大的南蛮人,并且物极必反只会逼得人鱼死网破。他没有想到,一向以铁手手腕著称的镇国公,居然会用这种和风细雨的手段。以‘抚’代镇,将许多当地父母官都没有做成的事做成了。

罗弼时那时还年轻,一腔热血沸腾不已,当即脱了百户的官服前来投效镇国公,说哪怕做个亲卫也甘愿。

只是镇国公怎么可能收下一个朝廷命官做自己的亲卫,那将置朝廷与圣上为何地,并且教化南蛮人虽初见成效,但镇国公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这里多一个对下怀有仁慈之心的人,就对汉化南蛮增添一份力量。

这便是罗弼时与镇国公之间曾经的交情,说救命之恩有些太过,毕竟镇国公之所以会救下罗弼时也是因时局之危。

两人只见过这么一次面。

对于罗弼时来说,镇国公的所作所为时刻铭记于心,影响着他日后为人处事的方针。而之后镇国公离开南蛮,其实并不太记得罗弼时此人了。还是日后他渐渐展露锋芒,才想起若干年前那个满腔热血的小将士。

后来见他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走过来,虽两者之间并未有什么联系,镇国公也是满心欣慰。

镇国公来信中,只将两者这间曾有的联系点出,其他并未多言。剩下的皆是骆怀远根据当年发生之事,与之后一些的端倪演化而来。

让他来形容此件事的因果,那就是镇国公他老人家早年无意间收获了一个粉丝,并且这枚小粉丝崇拜了他许多年,到了现今已经可以升级为脑残粉了。

当然这一切仅是骆怀远自己的猜测,孰是孰非还得验证。

之后经过几番打交道,骆怀远也差不多摸清楚了罗弼时此人的套路。指着让他车马放明来支持自己不可能,但鉴于镇国公他老人家的影响,他也不会对骆怀远多做为难。

也是说,你想干什么可以,只要不出格,罗弼时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骆怀远所求的不过是这些,他可没指望能将罗弼时手下的兵力弄过来,凭着这少少的四万余人便从地方打到中央。

要知道在这种地方,登上那个位置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容易,你不光得有兵力与财力,还得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并且还得有大义与正统傍身。倘若不然,光那些文人的吐沫星子就足够将你淹死了。至于一旁那些坐山观虎斗之人,自然不会省下‘清君侧’的功夫,会轮番过来和你对练。

晋王当年之所以能即位,不过是摊上了一个好娘。骆怀远没有一个好娘,只能老老实实的蹲着,瞅着动静暗中戳一竿子。

所幸离真正动真格之时还早。

作者有话要说:ps:O(∩_∩)O哈!一觉睡到了天黑,面面真不是故意哒。

☆、第144章 144.1

第144章

转眼间,又到了过年。

去年这会儿,骆怀远和严嫣已经来到封地,两人过了一个不甚热闹的新年。今年云王府初建,自然不能还如去年那般。第一个新年云王会在王府款待封地的官员,并带领众官员祭祀天地,昭告封国的建立。

与安居一隅的云王相比,晋王与齐王两位可是独领风骚。去年熙帝便下旨召了两人回京过年团聚,今年也不过刚过腊月便下了召两人回京的诏令。其得宠与风头之盛,简直无人能出其右。

与明显不甚得熙帝待见的云王相比,还有一个人更加不招熙帝的待见,那就是刚被封为景王的五皇子骆璟。

五皇子骆璟从小有哑疾,又为人木讷甚不得熙帝喜爱。若说云王是不招熙帝待见,景王就是惹得熙帝厌恶了。因为五皇子骆璟的存在,无不提醒着熙帝自己无能与缺点。

幸好当年敬嫔疯癫许多人都知晓,别人都只当是敬嫔欺君罔上才会使五皇子如此。若不然,皇室中产下一个天缺的皇子,会被视为不祥之兆,夸张点让熙帝这个一国之君下‘罪己诏’都有可能。

也因此,五皇子骆璟很少出现在人前,熙帝也表现的对他爱理不理的状态。甚至在这年挨根儿的腊月之时,只因礼部之人多嘴问了一句,便依着规矩让刚行加冠之礼的五皇子出京就藩了。

给京中众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赶着这位五皇子出京一般。

当然这个小透明五皇子从来不入人眼,倒也没有人对他生出什么讥讽或者同情,就像是看待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离开不属于他的地方。

骆怀远当日出京之时,曾叹道自己仪仗车队不如晋王齐王的风光,被严嫣啐了一口虚荣。而景王出京的阵仗比起他来说,又差了许多。护卫以及宫人,乃至于车马仪仗都像是匆忙拼凑出来的一般。稀稀拉拉拖了很长一队,凑近了看去,大多人都没什么精神。

毕竟这种天,要远赴苦寒之地景州,换谁都会是如丧考批,哪怕这些跟随景王就藩之人本就是不得待见,但景州哪能和京城相比,在京城还有出头之日,去了景州就算是真正的被流放了。

队伍中有两架车辇,甚是华丽非常,一看就知不是常人所坐。

其中一辆里坐着景王妃萧氏,此时她满脸怨怼,一个劲儿对身边的宫人抱怨着。

先是抱怨熙帝太无情,这种时候赶儿子儿媳出京,接着又是抱怨萧皇后,即是同族姑母,为何不担待一二,如此匆忙出京,弄得萧家脸面大跌。最多的却是抱怨自己夫君景王,抱怨他没有本事,又是个哑子,闹得她这个做妻子的,也跟着遭罪。

一旁的宫人也不敢阻止,都知晓景王妃的性格。一旦有人说了不同的意见,那就是吵闹不休了,还不如让她发泄几句,之后也就罢了。幸好这车上之人皆是心腹,若是让景王或者其身边人知晓——

景王殿下也就罢,那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人。萧氏的奶娘李嬷嬷想起那总管太监福顺的脸色,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王妃,您就少说一句吧。殿下他自昨日便发热不退,您是不是派人去问候一番?”

李嬷嬷与萧氏的情分不同,是从小将她奶大的,之后萧氏出嫁又陪嫁入宫,自然说话不像其他人还顾忌一二。

萧氏嘴角讥讽的撇了撇,“都说丑人爱做怪,这哑子也会闹起脾气来。可惜啊,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即使生了病也照样被人扔出京了。”

李嬷嬷不敢再言,生怕呆会儿自家王妃又说出更为惊悚之言。

其实萧氏平时不是这般刻薄的,只是这种时候被这么扔出了京,让本就对自己嫁给一个哑子皇子非常有意见的萧氏,心中的怨气更加重了。

萧氏本是萧家旁枝偏房的一个嫡女,早年便定下了亲事,是自己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哪知萧皇后横插了一杠,挑了她配给了五皇子。

这段婚姻从一开始便不美满,萧氏满腹怨气,面对的夫君又是口不能言的哑子,连点多余表情都没有的木头,更是让她怨天尤人。而五皇子虽口不能言,表情也不多,但到底不是傻子,心中对自己妻子的想法多少也是有数的。

两人新婚之时,便没热乎起来,之后更加淡了,渐渐竟成了陌路。当然,该做的表面功夫,萧氏还会去做的,毕竟在宫里,闹大了首先跑不掉的就是她。

另一边,五皇子的车上。

即是远行,又是亲王的车辇,自然不同寻常。这辆车辇不光外表华丽非常,内里面积也是极为大的,宛若一个可以移动的房间。分为两个部分,前面有矮几矮榻柜子书案等,是为起居之所在,后面有床榻可以休息,甚至连净房都有。

前方的位置,一个宫人姑姑打扮模样的女人,正坐在那里呜呜的哭着,旁边有一个太监打扮模样的人正在安慰她。

“你也不要哭了,有胡太医跟着,临行之前我也命人去搜罗了一番草药备齐了,咱们殿下一定会没事的。”

“你说陛下怎么这么狠心,难道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吗?殿下大病之中,就这么匆匆忙忙被撵出了京。”

那太监模样打扮的人,四十左右的年纪,面白无须,眼角有着细细密密的小纹路,看得出是个爱笑之人。此时的他脸颊抽搐了一番,而后叹道:“行了,这话以后就别说了,要这么想,咱们出京了也好,离那个地方远远的,日后的日子就顺畅了。”

齐姑姑摸了一把眼泪,道:“我也知道,可我就是心疼咱们殿下。”

福顺翻了她一眼,阴着脸道:“你心疼什么?该心疼的不心疼,你倒是心疼上了。”

他这话意有所指,既有话指熙帝的意味,也有谴责后面车辇上王妃萧氏之意。让齐姑姑听来,谴责萧氏的意思要多一些。毕竟身为景王的正妻,殿下从昨日便开始发热不退,萧氏都没有过来问候过一声。

齐姑姑叹了一声:“这王妃实在是太不该了!”

福顺冷哼了一声,这才显出与平常一脸笑不同的阴鸷来,“你以后少这么称呼她,她哪点儿配?萧氏,咱家记住了!”

“行了,你多少看看殿下的面子。”

……

骆璟躺在榻上,盯着车顶,耳朵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鼻梁高挺,薄薄而呈惨白色的唇,形状优美的侧脸,宛如水墨画似的眉眼儿。骆璟是那种极美的男人,美得让人并不会分不出雌雄,唯独有一点,他面上几乎没有表情波动,乍一看过去像是一个玉雕的人儿。

其实骆璟早就醒了,却一直恍不过来神儿。

他脑海里多出来许多许多的东西,那些东西让他不敢想象,却又不得不信。因为他就是他,他也就是他。

这么说吧,骆璟是活了两世的人。之前的他刚死于一杯鸠酒,之后再一睁开眼却是到了自己临出京就藩之前的那一日。

……

“……你一辈子都活得糊糊涂涂,迷迷茫茫,毫无作为,不思上进,简直就是个窝囊废……你想要安宁想要和平,可是这世间有安宁吗?你不争不抢,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萧氏的脸扭曲得吓人,这个本来是自己妻的女人,此时却是陌生得厉害。

骆璟一直以为自己会讨厌这种厌恶与轻视的,以往碰到这些,他面上虽没有表现出什么,其实心里一直会不舒服。可近几年的吃斋念佛,让他心如止水,他看着眼前这个面孔扭曲的女人,心生荒诞。

“……你的王位以后就是咱们恒儿的……陛下说了,你死,你的一切都是我们母子的……别挣扎了,挣扎也没用……”

“……你也不过就是个哑巴,一个哑巴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骆璟只是默默的看着,看着她癫狂如斯。

“……你自己喝了吧,别逼我下手,陛下说了,你不愿意喝,就让我亲手……”

骆璟白玉般却瘦得皮包骨头的手捏住酒杯,持起,饮下杯中酒。就像他平时偶尔饮酒那样,姿势如常,表情如常,眼神淡漠,却是直看着她。

萧氏画着浓重妆容的脸,突然被泪水浸湿,似哭似笑。她佝偻着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却止不住那如磅礴而下的泪水。

“骆璟你不要怪我,我没办法,人都是自私的,我只是为了恒儿……你不死我儿就要死……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让他死……”

骆璟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嘴角流出来了,他张了张嘴……

好想说一句,你愚蠢……

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

故事就宛如一个最俗套的悲剧,上辈子的骆璟未出宫前的生活轨迹,与这辈子一模一样。

一个天生有着哑疾、木讷到近乎脸上无法产生任何表情的皇子,这样的皇子,是注定不受整个皇宫待见的。

连自己的父皇都嫌弃,还能指望别人不嫌弃自己吗?

幸好这也算是一层保护色,让他安稳的活到成年、娶妻、就藩。

不可能没有怨怼,只是怨怼对骆璟来说是一样极为沉重的东西,沉重到无法负荷。他不知若是怨恨产生,自己以后究竟会变成何等模样。他只能尽力的去忽视去无视,去屏蔽那些所有不好的一切。

他安安分分的老实出京,恭敬而谨慎的做到一个藩王该做到的一切。所求的不过是一份平静安宁和与世无争,只可惜他错估了人心。

上辈子晋王便是以藩王的身份起家造反,虽然是造的自己兄弟太子的反,直至最后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他不可能不明白藩王潜在的威胁。位置刚一坐稳,便开始着手收拾各路藩王,首当其冲的便是与他同胞帮他登上皇位的亲兄弟齐王。

那个时候,骆璟便知道完了。

果不其然,之后步步紧逼。晋帝不断利用各种借口收回藩王手中的各项权利,只留下世袭罔替的铁帽子亲王位,甚至限制藩王行为只允许其在自己府中活动,形同囚禁。

为了打消晋帝的戒心,又或是给自己子嗣留下一条后路,骆璟选择皈依佛门。他的皈依佛门并不是作假,除了没有剃度没有出家,常年吃斋念佛净室打坐,无欲无求与一个出家人别无二致。只是最后晋帝仍然没有放过他,一杯鸠酒结束了他短暂的生命。

上一世,骆璟享年三十有三。

……

骆璟微微的动了一下,轻启薄唇:“福——”

声音低哑而细小,极为干涩,不细心听根本听不见。

骆璟还是不习惯用嘴,伸出手,持起一旁矮几上的金铃,摇了摇。一阵悉悉索索的衣角磨蹭声响起,中间那扇隔开前后的门被打开了。

“殿下,您醒了?”

“醒了好,醒了好。殿下可要用些什么,可要用水?”

“水。”

齐姑姑和福顺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着掩饰不住的激动。

“殿下真的会说话了啊……”齐姑姑又摸起来泪来,这次是喜极而泣。

昨日骆璟昏迷,醒来之后蹦了一句‘你愚蠢’,将齐姑姑和福顺吓了好大一跳。之后骆璟再不开口,两人也只当是听岔了,哪知今日给了这么大个惊喜。

这个声音并不好听,甚至是难听的,在两人耳里却宛如天籁之音。

“保,密。”

福顺和齐姑姑俱是点头。

都是在宫中混迹已久的,这两人能护着五皇子长这么大,连骆怀远都羡慕骆璟幼年在宫里并未吃什么苦头,靠得可不光是一个哑子的身份,还有这两个忠心耿耿且能力不差的奴才。

车队继续往前行着,命运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

作者有话要说:ps:(星星眼)闷骚景回来了……

小胖也要有动作了。

记得有亲曾担心过,这本会不会和闷骚景那本有重合,放心不会哒。重合的地方会一笔带过,必须得交代的会换一个角度来写,例如这里,那本只寥寥几句说了骆璟是出京前回来的,这里是换了一种方式,将萧氏与骆璟之间的矛盾,乃至上辈子一些事情全部放在一起提了一下。云王夫妇还是这本的主角,面面不会错了方向哒。

二更晚上啦,老公不让呆电脑前久了,下午上街去买防辐射服,大家见谅。

☆、第145章 14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