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早几天就回了老家等着喝大堂兄的喜酒,小姑姑回来帮忙,把秀芹也带过来了,几个孩子也能玩到一处去。几个孩子偷偷去看了新娘子,发现这个嫂嫂(表嫂)长得好看,人也和气,不由得心里也为大堂兄欢喜。

婚后三天,安南带着新娶的媳妇儿回娘家。安然一家却没有回县城,年关将近,他们都要在老家过年。

顾宛娘与赵世华商议着,将给县里各家及江阳贺家准备的年礼陆陆续续地派人送了出去,同时,也陆陆续续收到各家送来的年礼。

如今,顾家对赵家越发好了,年礼特别丰厚。据说,现在想嫁给顾胜武的姑娘多不胜数,可是顾胜武一个都看不上,说是不急,要等姐夫中了进士再成家。

赵家本来是分了家的,但因为赵世华中举,又拿钱盖了这么宽大的房子大家一起住,便又重新住在了一起,只不过家里的开销都是赵世华的。但田里的事情还是赵世荣和赵世福在管。当然,现在他们也很少亲自下田了,农忙的时候直接请短工就行。

转眼就到了年底,廿四封印之后,钱鹏阳就带着家人启程去京里了,而新上任的县令要开了年才会来。

过年,是个团圆的节日,不但百姓,皇家也是如此。

过了年三皇子就十六岁了,李皇后很贤惠地跟皇上商量,是不是该给三皇子纳妃了。

杨昊想了想,道:“纳妃先不急,等两年再说。先给她指几个宫女伺候吧!”

皇后含笑应下,随即就将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四个宫女送去了三皇子府。

杨彦接了皇后懿旨,进宫谢恩。

皇后一副慈蔼的样子,不经意地说道:“本宫本来跟皇上说你也不小了,该纳妃了,但你父皇说是要再等两年看看。足见你父皇心里是看重你的,想个你选个好的才放心。本来本宫还想向皇上进言,我们李家还有位嫡出的姑娘等着皇上给指门好亲事呢!”

杨彦心中一动,回道:“李家乃是我大隋八大世家之首,李家的姑娘何等尊贵,必能得配高门,娘娘不必担心。”

皇后点点头,又说了几句,便让杨彦告退出宫了。

回到皇子府,他的两名伴读及其他几名心腹已经等着要给他庆祝了。

杨彦淡然道:“不过是多了几个宫女,有什么好庆祝的?”

“哦?这么说来,三殿下早就开过荤了?我们怎么不知道?”伴读独孤凯调笑道。

杨彦不接这话,反而轻笑道:“皇后还想将侄女嫁给我做正妃呢,是不是更应该庆祝?”

“真的?”

“皇后想做什么?”

“莫不是皇后看重殿下,想要抛弃二皇子而选择殿下您?”

“不会,二殿下是皇后一手带大的,如同亲生,又素有贤名,她不会轻易放弃的。”

“那她这是想替二殿下拉拢三殿下?”

“管他的呢,背靠大树好乘凉,李家愿意嫁,殿下娶回来就是。反正对我们没坏处,说不准以后李家看我们殿下更得人心,就支持我们殿下了呢?”

“嗯,说得不错!皇后无子,与其支持没有李家血脉的二殿下,还不如支持李家的女婿三殿下呢!毕竟以后殿下有了孩子,那可是实打实的李家血脉!”

“不错不错!”

“二殿下当初不肯娶李家的女儿,以后李家未必会一直支持他。”

杨彦一直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然而听到这里,他却不得不开口道:“好了,你们可以打住了。李家的女儿,本殿下是不会娶的!”

众人一怔,齐声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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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三皇子的心意,极品婆婆【.97xs.手打VIP】

杨彦没有向众人解释自己为什么不会娶李家的女儿,更没有说,除了自己想要的那个,他谁都不会娶。大家跟着他不过是为了权利,都是为了助他登上九五之位,求一个拥立之功。可是他跟他们不一样。他之所以如此迫切地想要权利,不过是为了寻找一个人,然后有实力保护她,如此而已。

当他醒来,发现自己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他就坚信,他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因为她也在这里。好多次他都感觉到她在,可是他风头也出得差不多了,却没有找到她一点消息。按说这次的标点符号已经在全国推广,射雕也在各地的茶馆酒楼开说,他不能想象还有什么地方是没有读书人也没有茶馆的。可是,她为什么没有来找他呢?哪怕让人到皇子府留个口信也好啊!

眼看朝中局势越发不好,他年纪见涨,大哥二哥拉拢不成,只怕就要下手除掉他了。他估摸这自己多半就要离开京城避祸了,可是她如果找来,他却不在,可要怎么办才好?不行,他得安排好才行。

想到这些,他哪有心情让属下“庆贺”,不过是多了几个女人,还是皇后的探子,有什么值得庆贺的?

“殿下,您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殿下,不要紧,第一次很多人都经常不成功,多试几次就好了…”

“你们都可以滚了——”

杨彦怒而起身,拂袖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难不成开个玩笑竟然踩到殿下的痛脚?不会吧?真的是第一次不成功?

离开那群好友兼属下,杨彦又去书房看了一会儿书,用了晚饭才回到后院。迈进自己居住的安然居,就见四名花枝招展的少女迎上来,一个要帮他解披风,一个要帮他擦脸,一个端着热茶,一个送来手炉,四人脸上都带着少女明媚的笑容,脉脉含情地望着他。

杨彦微微一怔,眼中厌恶一闪而过。

“本殿下自己来!你们先去外面等候召见!”

四名少女甜美的笑容微微一僵,转而便乖巧地行礼退下。

杨彦自己去屏风后面沐浴梳洗,换了寝衣出来,才唤人道:“进来!”

四名少女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排成一排裣衽行礼,面上都带着甜美期待的笑容望着他。

杨彦仔细观察了四个人,点了一名少女留下,便挥挥手让其他三人都出去。

被点名的少女不禁两眼放光,待同伴们都出去了,她正要挨过去服侍杨彦宽衣漱,就见杨彦冷冰冰地看着自己。她微微一怔,伸出去手便缩了回去。

杨彦走到一旁铺着厚厚褥子的圈椅上坐下来,眯着眼睛冷声问道:“想活命吗?”

那少女一惊,立即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砰砰砰就是几个响头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杨彦没叫她起来,也没叫她停下,只冷声道:“想活命也容易,只要分清楚谁是自己的主子就行。”

“奴婢既然到了三殿下身边,自然就是三殿下的人!奴婢万万不敢背叛殿下。”

是他的人?不敢背叛?当他是傻子呢?杨彦嗤笑一声道:“本殿下就给你一次机会!记住,机会只有一次!”说完,他便起身往内室走去。

那少女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跟进去。可是,三皇子没有说让她进去啊?她要是自己进去了,是不是就是不听主子话?

杨彦没让那少女纠结太久,因为他很快又出来了。他将一只木盒子扔在那女子身前道,“今晚你就睡在外间,什么东西都不许动。若胆敢进入内室,杀无赦!明天如何回复皇后,你最好想想清楚。”

吩咐清楚,杨彦便进入内室休息了,倒是不怕那女人半夜起来爬自己的床。刚才那句“胆敢进入内室杀无赦”的命令,不是给那女人听的,而是下达给自己暗卫的。

那少女颤抖地捡起木盒子,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块白色绸帕…

&8226;今年过年赵家非常热闹,不但亲戚朋友都上门拜年,就是县里很多乡绅老爷也来给赵世华拜年,话里话外还是想投田。赵世华坚持自己的原则,地少的,可以考虑,像姚老爷那样的大地主则坚决不行。

于是,那些人又辗转找到赵世荣赵世福,找王氏何氏,找赵家二老。

赵家二老听儿子的,儿子说什么他们就怎么做。这一处谁都攻不下。

赵世荣听了赵世华的说法,虽然心里有些不以为然,觉得有这样的好处为什么不收?就是收了那不也是光明正大的么?但举人是自己的弟弟,不是他自己,所以他也只能听赵世华的,谁来说都不松口,为此还得罪了不少人。

王氏受了上次的教训,真是改了不少,尽管看着人家送来的礼两眼放光,还是忍痛全都退了回去。

赵世华刚回来,容氏就特意过去给她打过招呼,她要是敢收下别人的礼擅自揽事,就让赵世荣休了她。想起休书,王氏不得不老实起来。

赵世福和何氏想起从前的苦日子,再想想现在的幸福日子,觉得很是满足,自然是二哥说什么,他们就怎么做。

除夕守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也没有分什么内外男女,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各自听到的趣事以及对来年的期待,桌子上准备了茶水点心零嘴,孩子大人都时不时吃一点,这样比较不容易犯困。

安然靠在爹爹胸口,看着桌子上的核桃松子,居然一点胃口都没有。就连安齐剥了来给她,她也不过象征性地尝了一口,就摇头不要了。她听着大人说话,努力撑到了亥时末,就再也撑不住靠在爹爹怀里打瞌睡了。

这时,她忽然听到爹爹说:“那天回县里送钱大人上京,遇到个奇怪的人。”

“怎么奇怪了?二叔说说看,我跟您一起去的,怎么没看到?”岳父上京,安南这个女婿自然要去送行的。

赵世华回忆起那天在江边送走钱大人一家,他正要转身上马车,就见一从未见过的少年走过来,躬身问道:“请问公子可是项少龙?”

项少龙?没听过。赵世华只当对方是认错了人,便回道:“这位小哥可是错认人了?敝姓赵,名世华,字盛林。不知那位项兄可是与盛林容貌相似?”

那少年却不直接问答赵世华的话,反而又问道:“公子可知道韦小宝?”

赵世华摇头:“真是对不住,小哥你真的认错人了。盛林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

那少年又奇怪地看了看赵世华,最后留下一句:“若赵公子想起这二人来,可以进京共谋大事。”而后就很快消失在码头上。

赵家人只觉得稀奇,赵茂生感叹道:“许是认错人了吧!不过,听说我们赵氏祖上也曾官拜柱国大将军,可惜后来没落了。也不知道京城是什么样子的,只听说繁华得很。”

容氏取笑老伴:“连县城都没去过呢,还妄想什么京城。”

赵世华立即道:“是儿子不孝,应该早日接二老去县里住的。要不年后爹娘跟我一起去县里住吧!”

容氏摇头道:“我们就是说说罢了。人老了,哪儿都不想去。”

王氏撇撇嘴道:“娘啊,听说县城里好多好东西,去看看有什么不好?媳妇儿想去还去不成呢!”

赵安南立即道:“娘,等儿子将来出息了,一定带着您去。”

王氏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媳,得意地笑道:“我家南哥儿就是孝顺!娘等着你考秀才,中状元!”

大家虽然觉得王氏的话有些狂妄,但至少也是个好念头,读书人谁不盼着中状元呢?难得这一次,也没有人反驳王氏的话。

众人又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而安然却早已经清醒过来,哪里还睡得着?看来菜籽油和再生稻还是引起了三皇子的注意,只是他以为穿越的那个人是爹爹。共谋大事?他还是想要争夺皇位吗?

“爹爹,你明年要去京里赶考吗?”安然着急地问道。如果爹爹去了京里,如果三皇子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她最早提出来的,他会怎么做呢?是高兴找到老乡从而照顾他们一家,还是害怕被人知道底细杀了她灭口?

赵世华摸摸安然的头道:“明年不去,爹爹等三年再考。”

赵茂生点点头道:“等三年也好。你在家好好看书,也指点指点几个孩子和清源,要是清源三年后能中举,你们正好结伴一起去。”

赵世华含笑点点头道:“南哥儿学问不错,以后多问多听多看,三年之内考个秀才应该问题不大。齐哥儿还要努力才行,也争取五年内考个功名吧!”

“是,多谢二叔!”

“儿子一定会努力的!”

子夜过后,一家人才散了各自回房休息。

在老家住了大半个月,安然与堂姐表姐们倒是处得不错,大堂姐的婚期定在三月,现在正努力绣嫁妆,王氏也在为大堂姐准备嫁妆。为此,她三天两头找顾宛娘和赵世华诉苦,说举人家里的姑娘出嫁,嫁妆薄了不好看。

赵世华和顾宛娘本就不是小气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拿了钱盖了房子大家一起住,还负责一大家子的开销,只是王氏这理所当然的样子实在让人讨厌。

尽管王氏让人厌恶,但安淑是赵家长孙女,是赵世华和顾宛娘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没少疼她,那孩子本来像父亲,宽厚忍让,也让人喜欢。现在一大家子人要养,还有人情往来仆人长工,开销也不小。顾宛娘算了算帐,将必要的钱留下,又挤出一百两银子来给了王氏。之前她已经给过王氏两百两银子了。

王氏接过来,口中不住地赞道:“还是她二叔二婶疼她,以后她也不会忘了二叔二婶的。”

王氏乐呵呵地回去了,紧接着就去了赵安南房里。她当然不是去看儿子的,而是特意去看儿媳妇儿的。

或许是钱颖的出身,王氏倒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摆过婆婆的架子,反而像疼自己的女儿一般,对她关怀备至。钱颖心中感动,对王氏也很敬重,时不时地送她些东西。首饰啊衣料啊皮子什么的,只要王氏赞一句,她就送给她。不过王氏虽然贪得无厌,却还知道细水长流,没有三天两头地要儿媳妇的东西,甚至有时候还要推让一番才肯收下。

为此,钱颖觉得大哥一定是误会婆婆了,竟然让她小心婆婆,别让婆婆做蠢事。可是嫁过来这些日子,她觉得婆婆真的是很和善的一个人啊!

“娘,您来了!快进来坐!”钱颖赶紧将婆婆扶到主位上坐下来,又亲自倒了茶递过去。

王氏放下茶杯,拉着钱颖的手不住地夸赞道:“我们南哥儿真有福气,娶了你这么好的媳妇儿。出身好长得俊就不说了,最难得这样温柔孝顺。这也是娘的福气,你不知道,娘现在出个门见到以前那些老姐妹,她们有多么羡慕我娶到你这样好的儿媳妇。我就跟她们说了,她们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我们南哥儿媳妇不但是官家千金,长得貌美如花,性格脾气更是好得没话说,对我这个婆婆就跟自己亲娘似的,比我两个女儿还贴心…”

钱颖被王氏一通夸赞,只觉得心里跟喝了蜜似的。以前听姨娘说起婆婆怎么刁难儿媳妇,她也担心过,没想到自己福气好,竟然遇到这样好的婆婆。她和婆婆关系好,丈夫也高兴。虽然两人还没圆房,却是每天都要一处吃饭,有时候还一处看书的。这一刻,她是多么感激父亲和哥哥给她找了这么好的人家啊!

“对了,娘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您帮大姐准备的嫁妆准备得怎么样了?”

“唉,娘正在为难呢,这不是来找你拿主意的嘛!来,快坐下,快坐下!”王氏拉着钱颖坐在自己身边,“你也知道娘和你爹几个月前还在地里种地呢,我们村儿里嫁个闺女若有个三五两银子的嫁妆,就算是很丰厚了。可现在你二叔中了举,南哥儿又娶了你这个官家千金,你大姐嫁的又是县里的有钱人家,娘这心里就没底了。不知道要陪嫁些什么才好,真担心我的淑姐儿嫁过去被人家看不起,受委屈。”

钱颖忙安慰道:“娘您别担心,您把嫁妆单子给我瞧瞧,我帮您看看。”

“嫁妆单子?嫁妆还有单子吗?你也知道,娘不识字的,这个,唉,真是丢死人了。”王氏装模作样地捂着脸,一副羞愧的样子。

“娘您别这样说。不识字的人多了,有什么好丢人的?就是很多大户人家的当家夫人也有不识字的呢!您快别难过了,您说,我帮您写吧!”

“那就麻烦你了。呵呵,我就是福气好,有个孝顺又能干的儿媳妇!”王氏又适时地夸了一句。

而后,王氏说,钱颖写,时不时地还要讨论一下。

“娘啊,您这个床打算用什么木材?”

“这个也要写上去?”

“当然了,不同的木材价钱可不一样。”

“那依你看用什么好?”

钱颖想了想道:“那许家可是县里仅次于周家的富商,平日里就喜欢跟周家斗富,大姐姐嫁妆若是不好,只怕真的会给人笑话。我看还是用黄花梨的吧?”

“好,我儿媳妇说好肯定就是好的。就按你说的办!”

于是,钱颖把黄花梨的拔步床写了上去。想到拔步床,她又忍不住暗自感叹。据说,这拔步床还是七十多年前从窦氏家族流传开来的呢!窦氏家族早就覆灭了,但无忌公子留下的很多好东西百姓都还在用。据说,就是这科举制,也是无忌公子主持制定的。

“娘,这衣裳四套有些少了吧?至少也要六套或九套才好。”

“那就九套吧!”

婆媳两个商量了一下午,总算把这嫁妆单子拟出来了。钱颖照着单子念给王氏听,王氏听得糊里糊涂的,记住了这个又忘记了那个。最后,王氏满脸羞愧,满眼期待地望着钱颖道:“好媳妇儿,你看娘不识字,这记性也不好,不如娘把银子都给你,你帮娘把这些东西采办回来吧!正好你的人对县城也熟,要是让娘来办,还真不知道这些东西上哪儿买才好。”

钱颖倒没有想别的,既然婆婆这样相信她,而婆婆确实对县城不熟有难处,她这个当儿媳的怎么能不帮忙呢?于是,她没有多做考虑便点头应下。

“娘放心,儿媳一定帮大姐姐把嫁妆置办妥当的。”

王氏拉着钱颖的手不住地说着感激和夸赞的话,说得钱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才从怀中摸出刚才顾宛娘给的一百两银票递给钱颖道:“这是你二婶刚才给的,你先拿着,娘屋里还攒了点钱,等会儿娘再给你送过来。”

钱颖毫无心机地收下银票,再次保证一定会把姐姐的嫁妆置办好的。

而后,王氏就回去了。

第二天,钱颖就让人去县城里帮姐姐采办嫁妆。因为许家就在县里,这些东西也不用拉回来,钱颖让人给顾宛娘说了一声,采办好直接放在赵世华典的那个院子里就行了。

可是,等了几天,钱颖都没收到婆婆说会送过来的钱。眼看婆婆之前给的银子已经用完了,自己也已经贴进去两百多两了,她不急,她的奶娘丫头都要急死了。

钱颖的奶娘和丫头都认为王氏是故意想坑害自家姑娘的,但钱颖不信,还将奶娘和丫头都训斥了一顿。

这天晚上她去给王氏请安,迟疑着要不要问问婆婆是不是还有件事情忘了,可总是张不开口。却不想王氏反倒主动问起她安淑的嫁妆准备得如何了,钱颖正要谈自己的难处,王氏又忽然拍了一下额头,一副恍然想起来的样子道:“呀哟,你看看娘这个记性。娘说了要把这些年攒的私服钱都给你的,竟然忘记了。你这孩子就是实诚,娘忘了,你就该提醒娘一句才对啊。好孩子,这些天让你急坏了吧?你等一下,娘这就去拿!”

不大一会儿,王氏就带着自己攒的钱回来了。

看起来囊鼓鼓的一大包,用一块蓝色碎花布包得严严实实的。王氏小心地把这包袱放在了钱颖怀中,黯然道:“这是娘这些年的全部积蓄,你也不用省着,该怎么花就怎么花。”

钱颖没想到这么沉,哪里抱得住?还是奶娘及时上前来接了过去她才没有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