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秋说着跃上马,一听这话,何天和严安国才明白过来,都跃上马,小心地向前面继续走,又走了十几里,这片水草茂盛之地才到尽头,在走了几里,就远见黑压压的一片,旌旗如林,膻味夹在风里吹来,不用说,匈奴人是在这里埋伏多时了。

“我们要是在那里休息了,岂不是又要向昨夜一样等他们突袭了!”严安国倒吸一口凉气说,这片匈奴兵的阵势还有人数明显比之前的多好几倍,若是被偷袭后果不堪设想。

“小秋你还真有点本事啊!”何天拍着她的肩膀说。

莫归云没说话,调转马头就往回走,喊道,“先回去报告!”

几人策马回去,莫归云道,“前面十几里外一处水草茂盛之处,不过再行几里,匈奴人马已经埋伏在那多时了。”

霍去病皱了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莫归云喘了气说,“人数少说也有两万了,而且清一色的骑兵,看样子我们若不是在那里安营,他们就会偷袭,若继续前行就是短兵相见了!”说着他等着霍去病的反应。

霍去病一扬鞭冲了出去叫道,“迎上去!”话说着人已经冲了出去,骁骑也紧跟了上去,倒是崔雁担忧地说,“他们是准备好的,我们怎么能冲上去呢?”

经过那片水草之地,跃过前面的沙丘,再行几里,就见了黑压压的匈奴兵了,相矩不过五六里,霍去病勒住马,全军都停了下来。

小秋靠近了说,“怎么不走了?”刚才不是他自己说要迎上去的吗?

霍去病转身看看后面长长的队伍正行在水草之地,便下令道,“全军卸甲,马离鞍,锄草备炊,在水草地休息!”末了加上一句,“擅自离队者,斩!”

一声令下,全军一片哗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小秋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原地休息,还卸甲,万一…”八百骁骑也看着他,等他说话。

霍去病道,“你怎么糊涂了?”这话像是对小秋说,也是对所有人说,“我军一天奔波早就已经人困马乏,前方的匈奴人却是严阵以待,以逸待劳,我军如何与之交手,不如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再生死一决!”

“那他们冲过来呢?”小秋继续问,她想想那天晚上的事就觉得可怕。

霍去病却扬起了嘴角,“这就是我马上要去做的。”他一招手,莫归云三人已经靠了过来,霍去病一扬鞭,四人已经冲了出去,小秋想想和崔雁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一直骑到离匈奴人不过三箭之地才停下来,在此处看匈奴人看的很是清楚,小秋还没这么近地看过这样多的人的阵势,觉得有点害怕,小心退后了一点,霍去病瞧见了笑了一下说,“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这么做。”所以他看这小秋跟来也没有制止她就是这么原因。

“谁说的!”小秋嘟囔着,又后退了一步。

小折兰王(下)前方匈奴阵中一个首领摸样的人一直看着这几人,特别是在中间骑白马的少年,很清楚可见是一个年轻人,连胡子也没长。难道这就是那个弱冠挂帅的卫青的外甥?看上去年纪不大,确实气度不凡。

这个人就是河西一带的小王折兰王。河西走廊一直是浑邪王和休屠王的领地,折兰王受此二王辖制,他在二王面前夸了海口,说不让汉军跨过焉支山一步!正因为这个,他不得不迎着汉军而来,不过他想自己是以逸待劳,怎么说也能讨点便宜的不是吗?霍去病一开始的官号是“剽姚校尉”,而如今是“冠军侯”,折兰王懂汉语,知道这“冠军”二字的含义,他也猜到这个霍去病不是好惹的,他也做好了两兵相见恶战一场的准备,可是汉军竟然原地不动,还卸甲休息,简直就像是在等自己过去一样?难道是埋伏,再见眼前这几个人,越看越随意,好象是来引诱他是的。他想想招手传令下去,不可轻举妄动。

等了一会见这些匈奴人真没反应,而且似乎一开始还要沉默了,小秋问道,“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在等我们做什么。”霍去病笑到说,“就让他们等去吧,正好我军好好休息一下。不然又要吃亏的。”

莫归云接上话说,“这一战下来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霍去病侧身对他喝道,“不许乱说,再出此言,以惑乱军心论处。”

“是。”莫归云说,可是他还是继续说了,“我军每次都是远道而来,而匈奴人永远都是在等着我们来,在我们最疲乏的时候,他们都是养精蓄锐的,我们永远都是吃亏的!”

霍去病没再说什么,他说的没错,这正是自己一路上想的。

直到夜晚,匈奴军已经开始休息的时候,他们才转身离开,两军就这么对峙着,汉军不动,匈奴人也不动。

回到大帐里休息,小秋打了水断进去的时候见霍去病正坐着想什么,小秋把水放下了,喊他,“公子,先休息吧。”

“恩。”霍去病应了一声,走了过来,小秋却在一边发呆了,霍去病洗完脸瞧见她的样子,“想什么呢?”

“想长安呢。”小秋说,那日自己就这么走了也不知道李延年怎么样了。

霍去病放下手巾扬眉笑道,“想秦紫阳?不过也难得你们关系好了,两个人一样见钱如命!”

小秋撇嘴道,“我哪里爱钱啦!”不说她还不生气,最近她真的很少关心她的钱了,主要也没有什么赚钱的途径,连一个省钱的机会她都给糟蹋了,“再说,紫阳也不是那样的人,她还不是因为…”

“桑侍从?”霍去病接过话说。

“你知道?”小秋奇怪地问。

霍去病坐在她身边说,“不知道,只是那日他喝醉了酒,还要去秦家,我感觉两人有点什么。”他说着躺在了床塌上,累了一天总算是能躺下来了。

“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小秋喃喃地说,“不过从洛阳回来好象又说话了,可是气氛又不太对…”她说着要端水走,霍去病在后面说,“李二公子呢?”

小秋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他说,“你这个做什么?”

霍去病笑了一下说,“不是见你那天…就是那天了!”他说着脸一红,“…以后就没去乐坊就想问问。”

小秋瞥见他害羞的样子简直想笑,哪里能看出来是白天马上人前,气势非凡的骠骑将军,根本就是一个羞涩的少年。不过也难为他要板着脸统帅全军了,她想想笑了一下说,“谁说我没去,我临出发前就去的。”

“什么!”霍去病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拉住她问,“你怎么又去了!”

小秋见他急了,才说,“我是去说清楚的。”她又想起李延年的话,没想到弄成那样的局面,她不禁皱了眉,转身要走。

霍去病却不让她走,还追问着,“说清楚什么了?他说了什么?”

小秋无奈地叹口气,走近他说,“霍大公子!我说!我不能和他在一起!因为…”小秋一开始中气十足,说下去就没气了,“就是…你,那个…算了!”她一摆手说,“真不知道怎么会相信你的话的!”说着就走到帐门前要走。

霍去病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了,“等这仗打完…打完的时候,我…”

小秋没再听下去,已经走出了门去。才行几步,小秋就见营地前一人立在月下,背对着自己,手上似乎拿着什么置于胸前,小秋还在侧身看,一阵低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比萧声更让人觉得萧瑟,她忍不住走上前不看,竟然是莫归云,手里拿这个陶土烧制,如鸭梨大小的东西,莫归云觉察到有人来,也停下来回头看去。

小秋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事。”莫归云说,“我本来也就是睡不着来打发时间的。”

小秋点点头,指着他手上的东西问,“这是什么乐器啊?”

“这是埙。”莫归云见她对这个感兴趣,递过去给她看,小秋小心地接了过来,摸着上面粗糙的表面,没想到这样简单的东西也能吹出那样的曲子,“真是好神奇啊!”

莫归云拿过来说,“这有什么好神奇的。”他笑了一下,这个小家伙怎么好象对这么都这么好奇的样子。

“不过我真的没见过啊。”小秋认真地说。

“这是这里…”他说着踩踩脚下的土地说,“是河套地区特有的民族乐器。”

“啊,是这样啊。”小秋说道,不过又问,“难道你是这里人?”

“恩。”莫归云点点头,手摩挲着埙上整齐的孔眼说。

小秋没多想什么,接着就问,“那你家在这里?哪里?”她说这到处看看,“可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人住啊,都给匈奴人…”她说着反应过来了,一种压抑的感觉涌上她的喉管,她甚至说不出话,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莫归云,他倒是很平静地说,“是的,都给匈奴人占了,我的家没了,家里的人也没了…”说着他又拿起了埙,一曲哀伤的声音响起,没有华华丽的音色,没有精湛的技艺,没有别的乐器陪伴,一声孤独的埙曲却比任何曲子都动人心弦,撩人心魂…

苍茫的大漠,墨蓝的天,寒凉的月光照在沙漠上,如流水一般倾泻而下,夜,无声,人,无眠…

焉支山下(上)直到第二天天明,匈奴军那边也一点动静也没有,早上全军用过饭以后,小秋问霍去病,“现在打吗?”

他没说话,跃上马,小秋见了也跟了去,莫归云也跟了过来,经过昨晚的事小秋对他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芥蒂,也许他打仗不是因为命令,不是为了升官,他为了是他自己,他的一家,所以一开始在霍去病的手下,在大家看来都是不用打仗的,所以他才会那样的。霍去病回头看看他们,一夹马冲了出去,又来到昨天去的地方,依旧是距离匈奴兵不过三箭之地,他骑着马转着圈扫了匈奴兵一眼,虽然是一夜休息,可是这些人的精神似乎还不如昨天见的那般蓄势待发了,反倒有点没精打采了。

“怎么瞅着这么没精神。”小秋也觉得奇怪。

莫归云笑着说,“怕是一夜未敢入眠吧。”说着他问霍去病,“霍将军,是不是现在?”

霍去病又看了前面的折兰王一眼,转脸对他们说,“急什么,既然他们昨天一夜不敢动,那就让他们继续等好了。”说着调转马头就往回冲。

折兰王一夜没敢休息,总觉得汉军有点问题,可是也说不准是什么,今早琢磨着是不是上了当,正想着要进攻的时候,竟然又来昨天的那些人,又是在军前转悠,人少势薄,说说笑笑,好象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又糊涂了,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行动难道是挑衅?可是人和太少了。是来侦察?这距离也太近了吧。倒像是来引诱他的,才一早,天还凉得很,他的头上倒是急出了汗。

霍去病一行回了军营里,汉军还在整休,就算昨夜没敢安心休息的这会也休息起来了。霍去病回了大帐,对跟进来的小秋说,“一会你和崔雁退到后方去。”

“后方?”小秋奇怪地问,心里却紧张了一下,是要打了吗?虽然她知道这又是一次胜仗,可是亲临的时候,还是没法控制的激动和紧张,似乎结果已经不重要了,她想起那夜那一片尸首,心又是一揪,这些都是她没法知道的,也许身边的人,今早她见到那些人,就不会回来了。

“恩。到粮草辎重再后十几里。”霍去病想想说,“这样就比较安全了。”

“恩,我知道了。”小秋点点头,不是她怕死,连想陪着去都不说一声,而是她知道什么是她能做的,她待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反而更好。

到了正午左右,汉军基本上已经休息完了,霍去病审视全军后,一声号令,全体上马,霍去病对小秋和崔雁一挥手,他们也上了马,霍去病走到军前,抽刀一挥,直指前方,“树旗!击鼓!”

“飒”地一声,“霍”字大旗立在军前,鼓声骤起,号角长鸣,霍去病一冲而出,近万骑跟着他,如潮水般的黑色向前涌去。小秋望了一眼,旗下的白马已经冲进了茫茫黄沙一片中,千军万马腾起的沙尘很快迷糊了她的视线,等尘土落定的时候,眼前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小秋的心一空,但愿,他们都能回来…

“小秋,走吧。”崔雁还有向导一齐向后方骑去。

匈奴军列队已久,天又到了正午,加上一夜紧张未眠,早就人困马乏了,士气低落了,此时的汉军却气势如潮,汹涌地冲向匈奴军队,整齐的阵队一下就被冲的乱了阵脚,立刻就陷入了混战。

霍去病催马直冲向折兰王,几次刀锋向碰之后,折兰王就觉得力不从心了。霍去病刀舞的飞快,他眼睛死死跟着他的刀不放,只能勉强接住,自己却没了进攻的机会,完全是被动的抵挡了。突然阳光下,霍去病的刀闪不一道光,他眼睛一眨,再开眼的时候,霍去病的刀已经落下了,他赶紧侧身避让,突然耳朵一阵巨痛,原来耳朵上的大金耳环生生被霍去病挑下了,他吸了口凉气,转身就往回跑。周围的匈奴人涌了过来,霍去病左右杀着,倒把折兰王给弄不见了。

霍去病还是坚持他上一次快的作战方法,以快对快,以猛抗猛!用气势先压多敌方,汉军跟着他,气势如洪,连自命剽悍的匈奴人也吓到了,就是卫大将军亲临战场也没见这么的打发,完全没有章法可言。完全就是死冲猛打!戈壁滩上只见得一片黄沙滚滚,人仰马翻…

“霍”字大旗突出烟尘,如破浪的风一般,还在向前冲,折兰往看这情形是打不过了,还是保命要紧,一招手,匈奴人全部调转马头,向后撤走。但凡失利,他们就退如茫茫大漠,谅汉军也不敢上前继续追了。

就在折兰王以为自己要摆脱的时候却见,一片黑色冲出他们身后的漫天黄沙,直冲过来!冲在前面的便是一骑白马的霍去病,他挥刀直指匈奴军队,紧追不舍。他身后的骁骑也没打过如此激烈的战,每每以前若是匈奴人后退,大军也就不追了,或是回营,或是回军,也算是凯旋而归了,可这个将军却不一般,紧追着匈奴兵向里冲!颠簸的马,满天的沙,滴血的刀,大家都忘了一切,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追上去!追上去!

折兰王没想到汉军竟然紧追而来,而且气势逼人,也慌了神,赶紧下令放箭,誓要把汉军赶回。

一见如雨的箭飞来,几百骁骑马上冲上前围在霍去病前面,霍去病一见,叫道,“让开!都让开!”

在前面档着箭的莫归云说,“将军,您的安危关系到全军的安危!”他说着挥着刀挡过一箭,“还是后退吧!”全军上下被匈奴人射出的箭打乱一开始向前冲的阵脚,霍去病一把推开自己前面的人叫道,“你们再围又有什么用!伤了你们和我有什么区别!若要安全,不能后退!要前冲!冲到匈奴人眼前,看他如何放箭!”

他一句话一说,众人赶紧扬鞭向前冲,前面的马已经追到了匈奴军队的尾部,匈奴人没想到迎着箭,汉军也能冲上来,吓的赶紧逃命哪还顾的上射箭。

一路追杀,匈奴骑兵连头也不敢回,没命地逃窜。

突然前面又见一座部落,可能就是一个小国,霍去病冲在最前面道,“杀过去!”

还指望着折兰王能挡住汉军,这个部落毫无防备,就见汉军如龙卷风般袭来,顷刻间栅栏坍塌,帐篷翻倒,牛马四蹿,烟尘过后,汉军已经继续向前冲去了,还侥幸存活的人连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就是一片废墟了。

霍去病一边冲,正巧严安国在他身边,他对他说,“看样子是要再冲下去了,你先回去通知后方人跟上来,我们可能是不回去了!”

“遵命!”严安国道,转身就骑了回去。

焉支山下(下)等小秋赶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微黑的时刻了,汉军在一处安营休息了。小秋冲进大帐,霍去病正躺在那里,见了她来了,起了身。

小秋冲过去,见他没什么伤,才安心地坐在一边,“问道,如何?下面怎么安排?”一路上严安国也大概说了他见到的情况,“折兰王呢?”

“跑了。”霍去病躺回去说,“估计就在前面,过几日定要抓住他!”

“那明天呢?”小秋虽不知战争的疲惫,不过她光是骑马跟到这里都觉得四肢酸痛了,瞧见霍去病还一身盔甲,便伸手敲了敲说,“不累吗?”

“忘了。”霍去病笑说,起身解开了盔甲,里面的衣服早就被汉浸湿了,一股汗酸味就这么窜了出来,小秋赶紧跳到三尺之外,“啊!真是够好闻的!”早知道就让他穿着好了。

霍去病瞧见她皱眉的样子倒不生气,他自己都闻见汗味了,不过他还是说,“这样就受不了了,让你去营房里不是要晕过去了!”

“所以我才不要去呢!”小秋掀开帐篷的帘子支出透气说,“真应该在盔甲上钻几个眼,这样就通风了!”

“好主意!”霍去病说,“估计匈奴人也在等着我们身上来这么几个眼呢!”

“我不就是说说嘛!”小秋撇嘴说,“不过你要不要打点水来洗一下,这汗味别说难闻了捂在身上也不好受啊!”

“那敢情好了,你要给我洗吗?”霍去病笑着说,也许是一天的疲惫下来,此时松口气倒也开起了玩笑。

小秋给他一记超级白眼,出了门叫了崔雁和一个侍从,打了水送进去。自己独自在这边逛了起来。

长安。

秦紫阳正查看着几家的帐本,突然想起今日要去取帐本的时候,丝绸店掌柜不在,现在应该回来了吧,她唤来自己的贴身奴婢,紫鹃,这个奴婢是从小就和她在一起的,很贴心。她觉得自己去一躺可能要浪费不少的时间,眼下还有这么多东西等着她看,干脆让她去,自己还能趁这个时间先看一些。

紫鹃应了她的话,就出了门,走了一会就进了店,正巧就撞见了李季,看样子是来买乐坊里用的织品,本来也没什么话说,她是拿帐本的,李季是来买东西的。偏偏紫鹃见过李季来找过秦紫阳的,待拿了帐本出来,她还是和李季问候了一句。

李季本也没在意她,她突然和自己打了招呼,他免不了想是什么人,越看越眼熟,这才想起是秦家的奴婢,也回礼道,“秦姑娘还好吧?”

“我家姑娘很好。”紫鹃笑说,转身要走。李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叫住了她,“等一下。”

紫鹃听得有人叫她,便停了下来,李季慌张地拿着他才买好的东西追了过来,“在下有一事想请教姑娘。”

“公子有什么事?”紫鹃记得姑娘好几次都和他在一起的,想来也是姑娘是熟人,不敢怠慢,客气地问。

李季犹豫了一下,说,“秦姑娘府上对面住的可是桑侍从?”

“恩。”紫鹃想也没想就说。

“那…”李季迟疑了一下,“还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公子但说无妨。”紫鹃笑道。

“那请问桑侍从和秦姑娘是熟人吗?好象关系不错的样子…”李季想想还是一口气问了出来。

乐坊里。

李季静坐在房间内,脑子想的却是紫鹃的话…

“我家姑娘和桑侍从从小就认识,他们关系可好了,早些年都是要…哎,可是出了点事,不过最近似乎又好了,姑娘常常和桑侍从出去…”他猛地一拳锤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原来是他…

皇宫椒房内。

“也不知去病情况怎么样了。”卫少儿微蹙着眉头对卫子夫道,她一个人在家总是觉得心里紧张不安,到这里和妹妹说说话以为能放松一点,没想到说了半天她还是在担心去病。

“二姐不必担心。”卫子夫道,“去病是个命大孩子,想那年他都能活到现在,就该知道他福大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