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丹漪揽住辰子戚的腰,不让他乱动,低头看向那受伤的手指,心尖蓦然一疼。

那两根修长的手指,都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折着,中指的一截骨头还戳破皮肉冒了出来,不停地出血。

“疼吗?”丹漪抿唇,捂住辰子戚的眼睛不让他看。

“已经麻了,不知道疼。”辰子戚拉下那只手,仰头冲他呲牙笑。

这骨不好接,沐长老盯着瞧了半晌,拿出几根细竹片并一卷纱布,“属下要开始了,有点疼,王爷且忍一忍。”

“好…啊——”辰子戚还没答应完,那边竟然已经开始接了,疼得他立时叫出声来。

断的时候还没觉得,这会儿在温暖干净的环境里,躺在心爱的人怀中,疼痛便放大清晰起来。辰子戚仰起头,疼得把下唇咬出了血。

丹漪掰开他的嘴,塞了块布巾进去。

“呸!”辰子戚吐出布巾,咬住丹漪路过的胳膊。

“嗯…”丹漪闷哼一声,没有把胳膊抽回来,任由他咬着。

好在沐长老手法干脆,三两下就给接好了。涂上厚厚一层药膏,用纱布缠好,竹片固定,两根细长的手指变成了棒槌,傻愣愣地举着。

“好了。”丹漪无奈地看着咬着他不松口的家伙,用他吐出来的布巾给他擦擦汗。

辰子戚松开嘴,看看被自己咬出一圈牙印隐隐开始渗血的胳膊,伸出舌头舔了舔。舌尖下的肌肤,温热紧致,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唔…别舔!”丹漪把胳膊缩回去。

“怎么了?”辰子戚挑眉,仰头去看丹漪慌乱的表情,却看到他面色复杂、呲牙咧嘴的样子,有些不解。

“你舌头上还有辣眼睛水。”丹漪皱着眉头道。

“…”

该死的辣眼睛水。

处理好伤势,探听消息的人就回来了。常娥是被李于寒带走的,现下正在庐山派中。概因阿木被送到庐山派之后,天天闹着要娘亲,李于寒无法,便冒险闯进了素心宗。

“素心宗的情况如何了?”丹漪接过灵和递过来的药碗,送到辰子戚嘴边。

辰子戚就着药碗喝了一口,苦得皱起眉头,索性闭着气咕嘟咕嘟喝下去,忍不住吐舌头。

“程舟与无音师太同归于尽,大门前一片混乱,一群人闯进了素心宗去。”

因着先前程嘉珍拼死刺了无音师太一刀,那一刀刚好刺在了丹田附近,导致无音师太内力难以聚集。程舟趁机扑上去,拼着自己多年积攒的内力,用了《开天集》中的秘法,拉着无音师太爆体而亡。

一报还一报,无音师太用血刃杀了程家全家,程家人又用血刃杀了她,也算是一种因果循环。

只是,程舟一死,那些他聚敛过来的“江南豪侠”群龙无首,便开始自作主张,纷纷吵嚷着闯进素心宗去。

辰子戚撇嘴,这群所谓豪侠,跟树林里那几个捡漏、占他便宜的混混,也没什么两样。无音师太一死,素心宗且得乱上一阵子。忽而想到在藏书楼中遇到的那位姜大人,禁不住皱起眉头,这次素心宗的事里,老二究竟参与了多少…

正思索着,一碗苦药递到了嘴边,辰子戚想也不想地张口喝下去,却听一边的灵和说道:“宫主,这是您的药!”

丹漪也受了点内伤,沐长老给他俩都开了药,方才那一碗是辰子戚的,这一碗则是丹漪的。丹漪不知道,接过来就喂给辰子戚了。

辰子戚口中含着一口苦断舌头的药汁,转身瞪着丹漪,见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愤愤地凑过去,把满满一口药汁直接渡了过去。看着一脸呆滞的丹漪,辰子戚舔舔嘴角的药汁,笑道:“这是你的药,自己喝!”

丹漪的眸色暗了暗,默默咽下口中的苦药,摆手让众人退下。

明知道辰子戚可能是在玩,但在每一次亲密接触中,都忍不住心神荡漾,奢望着或许他也是因为喜欢自己,才会这般。丹漪低头,盯着辰子戚看了半晌,“戚戚,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亲亲啊。”辰子戚笑嘻嘻地说。

丹漪抿唇,“你可知道,两个正常的男人之间…并不会这般。”

“这样不对吗?”辰子戚一脸迷茫。

丹漪心中骤然泛起一阵酸疼,缓缓垂下双目,“嗯,只有…情人之间才会亲亲。”

“哦,那可能是我最近身体不大对劲,感觉自己有点不受控制,”辰子戚看着眼前仿佛霜打了一般的小鸡仔,摸摸下巴,“兴许是中蛊了吧。”

“蛊?”丹漪一惊,抬眼看他,“在哪里?”仔细回想这段时日辰子戚什么时候离开了他的视线,还有谁有机会下蛊。

“唔,我也不知道,”辰子戚凑过去,手肘支在丹漪盘坐的膝盖上,手掌指着下巴,仰着脑袋看他,“你亲我一下,就知道了。”

丹漪低头,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少年。一颗酸涩的心,从十八层地狱的阴沟里,瞬间飘到了三十三重天上凌霄宝殿的屋顶尖。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玉壶:为什么我总是晕过去,我不服

鸟攻:好吵

刁烈:手刀!

玉壶:@_@

戚戚:为什么我总是受伤,我不服

鸟攻:好吵

刁烈:这个也打晕吗?

鸟攻:亲一下就不吵了

戚戚:( ̄3 ̄)

玉壶:差别待遇,我不服

刁烈:手刀!

第七十八章 素心

伸出手,丹漪想摸摸那张嫩滑白皙的脸,刚刚触碰到, 又禁不住蜷起了手指,生怕这只是自己臆想的梦。昨天还懵懵懂懂的戚戚, 今天怎么就突然开窍了呢?

直到辰子戚憋不出咧嘴笑他,丹漪才回过神来, 收起眼中的慌乱与狂喜,恢复了冷漠深沉的模样。

“那可要, 好好查验一下才是…”丹漪轻声说着,缓缓靠近, 温柔而虔诚地,吻住了那双润泽的唇。

唇齿间还残留着汤药的苦涩, 此刻尝起来却异样的甘甜。

辰子戚就那样支着脑袋, 一动不动地任他贴过来。还以为要死缠烂打许久, 才能把这个注定要跟青鸾生蛋的小红鸟拐到手, 却不想, 这只鸡仔, 早已有了与他相同的感情。

我喜欢你,千方百计想要得到你,而你,也在傻傻地喜欢着我。这样的感觉太过玄妙,一记悠长缠绵的吻,让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人心如擂鼓。

丹漪将仰头任他亲吻的人抱进怀里,加深了这个吻。天知道他每次偷偷亲的时候,忍得有多辛苦。

辰子戚举着一只受伤的手,另一只手环住丹漪的腰,在那肌理结实的腰肢上揉捏轻抚。

良久之后,缓缓分开,两人都有些喘。

“找到蛊虫了吗?”辰子戚用拇指抹了抹唇角,笑得像个偷了鸡的狐狸。

“还没找到,”丹漪看着他,嘴角忍不住地往上翘,怎么压也压不下去,把人放到床上,撑着身体贴上去,“我得再找一遍。”

“你今天亲了我,就是我的鸟了,以后可就不能跟别的鸟生蛋了。”辰子戚捏住丹漪的下巴,趾高气昂地说。只是他如今正躺在人家的身下,无端端少了几分霸气。

“我不跟别的鸟生蛋,”丹漪认真地说,握住辰子戚的手压到头顶,凑过去亲了亲他的眼睛,“我只跟你生蛋。”

“滚,谁要跟你生蛋!”辰子戚笑着抬脚踹他,“说,你是不是早就看上我了?”

“嗯。”丹漪捉住他的脚踝。

“那你说的好兄弟互相帮助,是不是诓我呢?”辰子戚挑眉,用脚趾隔着衣料戳了戳小凤元,早就精神抖擞起来的小家伙,害羞地发起热来。

丹漪抿着唇不说话,恼羞成怒地去挠辰子戚的痒痒肉。

两人在床上滚成一团,滚着滚着就又亲到了一起。像是刚刚发现了有趣的游戏,两人乐此不疲地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怎么样都不够。

丹漪吻着吻着,忍不住将手伸进辰子戚的衣襟里,忽而在腰间摸到了一处硬物,“唔?那是什么?”

辰子戚一拍脑袋,“呀,差点忘了,嘿嘿。”自己伸进去摸了摸,从腰带间抽出来一本薄薄的小册子,献宝一般地递给丹漪。

小册子外皮是深蓝色的,面上规规矩矩写着《箫韶九成》四个大字。翻开来看,里面用娟秀的字体,认真誊抄了一份乐谱。然而乐谱只有三章,这本书后面大半都是白纸。瞧着应该《箫韶》残本的手抄本。

“哪儿来的?”丹漪狐疑地看着他。

“在老妖婆怀里顺来的。”辰子戚得意洋洋地说,在被寥寂师太掐着命脉的时候,出于报复心理,便偷了她身上的东西。

丹漪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还偷了什么?”

“没了。”辰子戚翻了个白眼,他都快被那老东西折磨死了,能顺来一个就不错了,还能把她身上的钱袋子也偷过来不成?

“男女授受不亲,以后不许再这么干了。”丹漪一本正经地说。

啊?辰子戚震惊地看着他,“哥们儿,她都一百多岁了。”吃醋也不带吃这么广的吧!

丹漪哼了一声,把手里的册子随手一扔,重新扑上去。

“哎哎,疼,别压着我手!”

值此良辰美景,原本应该好好亲亲摸摸一番,奈何辰子戚的手指还是棒槌状,只能作罢。两人兴奋不已地聊天到半夜,才困倦不堪地睡去,直睡到日上三竿。

刁烈回来复命,“属下有辱宫主所托,未能斩杀寥寂师太。”当鹰翎众人赶过去的时候,那间石室中已经没了人影。石室中有两扇门,一扇就是辰子戚他们进去的那个通向四方谷的偏门,另一扇则通向素心宗的某一处建筑。

一群灰鹰在山间徘徊一夜,也没有发现寥寂的踪迹。错过了昨日的好机会,再要去杀便很难了。

丹漪用木勺舀了一勺白粥,喂到辰子戚嘴里,淡淡道:“罢了,算她命大。”

没有完成任务,合该受到惩罚,刁烈低着头等了半晌,却等来了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不解地抬头,就见丹漪正眼中含笑地捏着一颗小包子,逗辰子戚来咬。

看来是宫主心情好,刁烈低头,“属下自去领罚。”

乌云使犯错,宫主不罚,那就只能由白云使代行。次日,白云使蓝江雪手里,多了一把鹰羽做的扇子。

“你说说,这王爷只伤到了两根手指,又不是两条胳膊,宫主至于连喝茶都要喂吗?”乌不见靠在廊柱上,看着远处凉亭里腻腻歪歪的两人,很是不解。

“兴许人的手指跟咱的不一样。”涂不显看看自己刚刚愈合的爪子。

“啧啧,这你们就不懂了。”蓝山雨走过来,高深莫测地说。

“蓝楼主,”两人起身行礼,涂不显问道,“什么我们不懂?”

“等你有了媳妇,就知道了。”蓝山雨笑得一脸得意,轻甩着流光溢彩的蓝色广袖纱衣,缓缓走进宫主所在的凉亭里,汇报近日查到的消息。

素心宗的事还在持续发酵,无音师太死了,江湖上那些人想趁乱打劫,结果被突然冲出来的三个老尼打得落花流水。这事惊动了气宗,罗鸿风亲自带着六合宗的人来维持秩序。

程家灭门之事,人尽皆知,没什么好辩驳的。罗鸿风主持着,叫素心宗归还程家的财物,尽数交给辰子墨处置。这些金银珠宝、古玩玉器,当初程家覆灭之后,素心宗以保管的名义尽数收在库房里。

黑蛋拿到这些钱财,并没有带回露城,而是就地分给了那些“江南豪侠”,算作这次千里迢迢来帮忙的辛苦费。那些原本还想闹事的人,收到钱财就都老实了,至于程舟一开始答应公布《开天集》的事,因为程舟已死,也就不了了之。

程家的事也算了结了,辰子墨打发了那些江湖人,给程舟和程嘉珍收了尸。他把程舟埋到了程家祖坟里,程嘉珍则扔到了忘川崖下。

“素心宗要给无音师太办丧事,下一任掌门定了赵素柔。”蓝山雨打开折扇,缓缓扇风。已经是仲夏时节,天气炎热,他又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站一会儿就呼呼冒汗。

“你怎么不穿薄一点?”辰子戚喝了一口冰镇酸梅汤,看看蓝山雨的模样就觉得热。

“这是轻寒给我做的衣裳,好歹要穿一天。”蓝山雨笑眯眯地说,看了看抱着辰子戚不撒手的宫主,比起他来,这俩人贴在一起才更热吧?不怕长痱子吗?

正说着,多日不见的玉壶,由灵和领着走了过来。

“玉壶,住得还习惯吗?”辰子戚招呼她过来坐。

“常大哥,我要回宗门了。”玉壶红着眼睛道。她醒来,人就在归云宫了,这里的人对她都挺好,这几日,让她对师祖口中的“归云宫妖人”有了新的认知,也很愿意在这里长住。

今日得知师祖死了,宗门里正在办丧事,她说什么也得回去,给师祖披麻戴孝。不管怎样,那也是她的师祖。

“你那个太师祖没有死,说不得现在整个宗门都听她的了,你回去很危险。”辰子戚有些担心。

“师祖已经不在了,太师祖那般疯疯癫癫的,不会有人听她的话的。况且…我可以说,是被归云宫掳走的。”说到后面,有些气短,玉壶忍不住偷瞄一眼丹漪的脸色。

“也好。”丹漪淡淡地应了一声,摆手让人送玉壶下山。原本把这姑娘带回来,只是为了不让辰子戚担心,此时能把人送走,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辰子戚想说什么,但想想自己也没有立场阻拦人家回去奔丧,便叮嘱乌不见跟着去,把人送到再回来。

玉壶回到宗门,看到满山素缟,心中很是沉重。忙得脚不沾地的赵素柔,见小徒弟平安归来,很是高兴。

“你个死丫头,跑到哪里去了!”赵素柔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玉壶背上责怪。

“我…我被归云宫的人抓走了。”玉壶缩了缩脖子,嗫嚅道。

“又是那群妖人。”赵素柔咬牙,没再多问,让她速去换孝服。

跟着师姐妹们跪了一天,玉壶累得不想说话,回到房间倒头就睡。半夜,突然被一盆冷水泼醒,还没迷糊过来,就被两个师姐拉扯到了一处偏堂。

偏堂之中,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所有的一代和二代弟子都在,赵素柔站在中间,面色冷肃地瞪着她。

“师父?”玉壶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子,有些惊恐地看向师父。

“笃,笃,笃…”后面传来木杖点地的声响,不多时,三个先前追杀辰子戚的老尼,搀着一位鹤发鸡皮、手持盲杖的老妪,一步一步走过来。

“跪下!”不知哪位师姐踹了她一脚,把玉壶踹倒在地。

那老妪被扶到了主位上,缓缓坐下,开口,用那沙哑刺耳的声音道:“那个不洁之徒,可带来了?”

“太师祖…”玉壶看着那老妪,禁不住开始发抖。寥寂师太不但没死,还掌控了素心宗。不洁之徒,只说她吗?

“哼,跟男人勾勾搭搭,联合外人欺师灭祖,本座闭关的这些年,你们就是这般教导徒弟的?”老妪用手杖跺了跺地面,身边的三个老尼立时跪下请罪。

“我没有跟男人勾搭,那日只是误闯山洞,冒犯了太师祖…”玉壶没说完,就被老妪隔空扇了一巴掌。

百年功力不是闹着玩的,隔空一掌愣是把她抽飞了出去,跌到几步外。师姐妹们看着她,不敢去扶。

“从今天起,素心宗的规矩要重新立起来,谁要是跟男人勾三搭四,门规处置!”寥寂师太的睁着一双眼白外翻的眼睛,说话的时候面目狰狞,形如恶鬼。她已经彻底瞎了,性情似乎更加暴躁,话语中满是戾气。

玉壶趴在地上,听着一位师叔祖宣布要杀了她,忍不住开口质问:“门规中,没有说过不许跟男人说话呀!”这里又不是尼姑庵,很多师叔、师姐也都嫁人了。

“不知廉耻!”一名蓝衣老尼啐了她一口。

正说着,院子外有六合宗的人敲门询问,言说罗宗主看到这边灯火通明,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赵素柔摆手,让两个徒弟把玉壶拉下去先关进柴房,过会儿她亲自处置。

当着外人的面处置徒弟太丢脸,因而素心宗选择在半夜秘密进行。赵素柔出面去打法六合宗的人了,两个师姐同情地看了玉壶一眼。

“你怎么这么不知检点,跟着别的男子跑了,多丢宗门的颜面。”

玉壶缩在角落里,默默掉眼泪。她刚刚启蒙的时候,读的是师祖遗训,书中说,素心宗开宗立派,为的是保护弱女子不受欺凌,让女子在江湖上也能有一席之地。

可如今呢?玉玲珑和玉芙蓉,是要献给皇帝的女人,从小就要以轻纱遮面,不给外男看;她跟着辰子戚离开几天,就要被处死。这里,早已不是那个容得天下弱女子的素心宗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不洁了篇》

老妪:这个徒弟不洁了,拉出去砍了

戚戚:跟男人说句话就不洁了?

老妪:不仅说话,还拉手了

戚戚:那要是被男人摸胸,洁不洁呢?

老妪:简直污秽不堪

戚戚:哦,我偷书的时候摸过你的胸

老妪:( ⊙ o ⊙ )

玉壶:这个太师祖不洁了,拉出去砍了!

第七十九章 食物

“师父说会亲自来处置你,你自求多福吧。”两位师姐看看所在角落里的玉壶,面露不忍。再怎么说, 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没法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师姐, 要不我们…”三师姐玉泉咬了咬唇,看向身边的大师姐玉韵。

“你别犯傻, 想跟她一起死不成?”玉韵瞪了师妹一眼,拽着她离开, 从外面锁上了柴房的门。

玉泉忍不住哭起来,一步三回头地被师姐拽走。

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 玉壶坐在一堆柴木中,渐渐止了哭泣。哭又有什么用, 夜过子时, 师父就会来清理门户。

怪自己一时犯傻, 帮了辰子戚吗?仔细想想, 若是时光倒转回去, 她依旧会这么做。宗门无故扣留了人家的母亲, 合该还给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