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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她好心提醒了句。

年柏彦这才恍然,眼角眉梢藏了浅浅的笑意,看着她又有点无奈,“你还挺直接的。”她倒是不同于其他女人,虽是世故却很可爱。

☆、谁是聪明人2

“我要自己的薪水还用得着藏着掖着的吗?”她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似的,一双美眸微微瞪大,大有一副理直气壮之态。

年柏彦但笑不语,从西装怀兜拿出了一张支票推到她眼前。素叶先一愣随即拿过来看了一眼,红唇下意思张大,看了看支票上的金额又抬眼看了看年柏彦,再重新将目光落回支票上时一脸的喜悦,笑米米地将支票收好后看着他,语气倒是带了点没骨气的谄媚,“我就说嘛,年先生你是堂堂上市公司的总经理,哪会拖我这点钱呢,谢谢了啊。”

“金额满意吗?”年柏彦不动声色地轻抿了一口红酒。

“满意,太满意了。”素叶眼角的喜悦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偷吃了香油的老鼠,“其实吧今天中午我也是随手救了你,年先生你不用为此多付我费用的,不过——”见他似乎要开口她又马上补上了句,“我的手臂到现在还疼,多出那部分钱就当做医疗费了哈。”

年柏彦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素叶被他这眼神瞅得全身不自在,又见他一言不发,异样的静谧在他们两人之间滋生盘旋,这种感觉令她不舒服。

“那个……我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年先生,谢谢你今天中午的盛情款待。我下午还有个案,就先撤了啊。”

钱都拿到手了,脚底抹油走为上计。

话说她也不是个势利的姑娘,但对面的男人总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来打量她,他的沉默他的平静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无声地落在她的头上,慢慢地,将她整个人都死死困住。这种男人,就算是安静无言的时候亦能带给对方说不出的压力,她不喜欢无所遁形的状态。

“素医生。”年柏彦盯着她的背影,不疾不徐开口。

素叶开溜的脚步正好顿住,转身,勾起自认为耐心十足的笑容。

“难道你不觉得你的医疗费有点高吗?”医疗费?她倒挺会想象。

“啊?高吗?”素叶转了转眼珠子,很快计从心来,“不会啊,现在物价水平都在上涨,医生们也要涨工资的。”

年柏彦将身子倚靠在椅背上,整个人说不出的优雅和胜券在握,“你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儿。”话说一半留了一半,话尾意味深长。

素叶是很聪明,所以她完全能够猜得出他留下的话尾含义,言下之意就是:所以,别让我跟你废话。

深吸了一口气,叹出时又止于唇边,她只好将包放在一边,重新在他对面坐下,语气和神情也开始转为不耐烦,“你想让我做什么?”

支票上的数额远远要比规定的多出很多来,这也是她刚才将支票拿到手时心底暗惊的原因,正是这个原因才促使她想溜之大吉。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是这么一大笔多出来的金额,她知道他有所求,可,她不想再跟他接触。

然而,她聪明,他更精明,似乎早就想好了招数来拆穿她的小小心思。钱,是无罪的,所以她只好继续跟这个男人周.旋。

☆、谁是聪明人3

“梁轩的案子素医生功不可没,我很欣赏你的工作态度,所以诚挚聘请素医生为精石的心理顾问。”年柏彦难得在整个午餐过后说了这么多的话,修长手指把玩着红酒杯,语气却笃定非常,“当然,支票上多出的金额只是定金,有关酬劳我们可以再谈。”

诚挚聘请和诚挚邀请是两个概念,前者是板上钉钉,后者还有商量的余地,很显然,他连商量的余地都不曾给过她。

从在会议室里看见他到进来这家餐厅吃东西,素叶心里一直在盘算着他的目的,这个男人看似平静无害,实则做事运筹老辣,如果不是还有其他目的,他绝不会无缘无故约她这场饭局,她早就过了天真烂漫的年龄,深知这个午餐不单单只是送来一张支票这么简单。

既然对方都开诚布公了,如果她再揣着明白装糊涂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也深知年柏彦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干脆也将话挑明,“年先生,如果单单是因为这笔多出的金额,那么我觉的就算照单全收也没什么不妥,当然,医疗费的确是借口。”

年柏彦正襟危坐,“哦?继续说。”

素叶沉了沉气,再抬眼与他对视时正色道,“年先生刚刚既然提到了梁轩的案子,那么我就跟你谈梁轩的案子。在梁轩杀妻的事发后,年先生选择了媒体干预,致使这件事瞒得水泄不通。表面上是腾出时间来彻底调查此事,实则不过是利用我这个心理医生的合适报告给媒体个满意的答复。梁轩杀妻是真的,梁轩的病情也是真的,梁轩在年先生身边工作那么久,你自然会看出他的精神状况有问题,当然,你需要个心理专家配合你演好这出戏。”

说到这儿,她干脆又要了杯鲜果汁,大口喝下润润嗓子,而整个过程年柏彦都没说话,始终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一个商人的成功就在于他具备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能够转危为安。年先生不但是个成功的商人,而且还是个深暗市场规则,甚至是擅于制造商机的。梁轩一案,如果事先没有心理分析师的介入,那么对于精石集团来说就是一场危机。可怎么就那么巧,在梁轩的心理报告一出来后媒体便马上知晓了,而精石所做的措施表面上是因为媒体的曝光而采取的商业策略,事实上这一举动已经在商场上造成不小的口碑和信誉度,一切都发生在上市刚初要表成绩的时候,年先生,你很厉害,连媒体都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做了为你上市成绩铺路的鹰犬。”

年柏彦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都说一个成功的心理医生可以顶半个商人,素医生这么聪明何止能顶半个商人?我是不是要庆幸你只是心理医生?”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再聪明,不也一样被年先生彻底地利用了一次?”素叶皮笑肉不笑,眼角眉梢早已敛去了嘻哈,神情亦转为冷静。

“那还要归功于素医生的职业精神。”年柏彦微微勾起唇稍,“我也不过是借势而为,毕竟梁轩是我的手下,出了这种事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谁是聪明人4

“所以啊,我为了个案,你为了商机,大家各尽其责,支票上多出的金额大可以看做是我帮你赢了这张战役的报酬。”素叶的神情稍稍放松,又开始变得有点赖皮,“别谈什么定金,也别谈什么聘请,我觉的这张支票已经将我和你的恩怨一并解决了,互不相欠。”

年柏彦将她耍赖的模样一并纳入眼底,眉头微挑,“恩怨?”

“口误,呵呵。”素叶赶忙纠正,“你将重点落在互不相欠这四个字上就行。”

“这个嘛……”年柏彦淡淡笑着,看似思索实则一语中的,“就算你想两清,你们丁教授也未必肯。”

素叶拿杯的手滞了一下,果汁的冰沁得杯子都泛着寒气,凉得她的指尖都窜麻,她的唇角虽保持浅浅笑意,可心底深处泛起的寒不亚于指尖所触碰到的。她知道丁教授有心拉巨资来做研究课题,年柏彦既然出现在机构,那就说明他有可能就是那个最大的投资商。

“年先生,我说过我这个人没什么职业操守。”说到这儿素叶顿了顿,丁教授毕竟是丁司承的父亲,一旦这笔投资款真的因为她而作废的话,那她心里也过意不去,可又不能任由眼前这个男人太习惯于威胁筹码,想了想,再开口时态度有些强硬,“再说,这世上又不止年先生一位投资商。”

年柏彦闻言这话竟不怒反笑,只是这笑看上去有点意味深长,“是啊,素医生说得对,这世上又不止我这么一位投资商。”

话说到这份儿上,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出现尴尬,安静的尴尬,就在素叶想着要如何应对他这番话时,他又再度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但凡难题都有解决的办法,正如你对精石的成见,讲出来,说不准我可以帮你。”

素叶猛地捏了下杯子,漂亮的黛眉下意识蹙了蹙,眼神也倏然转冷,“我不明白年先生的意思。”

“所有人都想尽办法接近精石,渴望在精石里任职,只有你,一听到精石的名字就如坐针毡。”年柏彦的身子始终保持一动不动地倚靠在椅背上,他的眼睛很毒,言语也一针见血,神情和态度却十分淡然。

“年先生,我只知道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这世上的心理咨询师有的是,乐不得为精石倾尽一生心血的也大有人在,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偏偏要来为难我。你了解我吗?咱俩很熟吗?我没必要领你这个人情!”盘旋在胸口的气一压再压,她的语气变得不善。

年柏彦却始终平静,紧跟着却说了句令素叶脸色突变的话,“素叶,28岁,单身,父母早逝,自小在舅舅家长大。国内大学毕业后就出国深造,在行为分析学上颇有天分,研究生课程转了专业,主攻精神分析。身手敏捷,爱好广泛,但凡刺激冒险的活动均有涉猎,尤其热爱滑翔与攀岩。先后征服过位于中国境内的慕士塔格峰、乔戈里峰、卓奥友峰、尼泊尔境内的道拉吉里峰、干城章嘉峰,是珠穆朗玛峰的主力攀登队长。六年前,在攀登全世界最高海拔超过8000米的高峰,也就是尼泊尔境内的马纳斯鲁峰时男友不幸遇难,从此之后再也没踏足过尼泊尔。”说到这儿他微停了停,目光如海般幽深,“为什么一定要找你,理由很简单。一个亲眼看着自己男友从高峰上摔下的人,却治好了一个又一个心理疾病患者,说明你本身的心理素质就很强大。你,正是我所需要的人。”

☆、谁是聪明人5

素叶“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放置一侧的手倏然攥紧,尖细的指尖近乎陷入了掌肉之中,她死死盯着对面的男人,像是盯着洪水猛兽。年柏彦始终与她对视,依旧平静沉稳,两人的目光一道愤怒一道深沉,就好像冰与火的对撞。

半晌后,她才咬咬牙,一字一顿说:“查都查了,年先生怎么不一并把我跟精石的恩怨也查清楚了?”

“这件事,我更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他不疾不徐。

“年柏彦!你没资格也没权利窥探别人的心思!”他的从容深深刺激了她,这令她无所适从。六年前那抹坠入深渊的身影像是把上了锈的剪刀狠狠戳中了她的心,疼痛远比平时来得猛烈。

对于素叶而言,那是一场无妄之灾。蒋彬是她在国外认识的外校同学,因为他热爱攀岩所以两人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他是个很奇怪的人,每次去攀登都是一个人,总是独来独往,话不多却总爱对着她笑。那时候她对丁司承只处于朦朦胧胧的感觉,尊敬而爱戴,但蒋彬给她的感觉不同,他总能在她最无助最孤寂的时候出现,想尽办法逗她开心。蒋彬就像是一棵参天大树,她只要静静地靠着就能忘记一切忧伤。

就这样,蒋彬的出现令素叶看到了一抹阳光,直到他主动追求她,希望她能够答应做他的女朋友。素叶犹豫了很久,可又不自觉地被他身上的神秘气息所吸引所以便答应了。

蒋彬很开心,第二天便邀请她假期的时候一同去征服尼泊尔境内的马纳斯鲁峰,这是素叶一直想要去的地方,所以也高兴地应下。假期很快来临,素叶在攀登群里发了条通知邀请其他人共同前往,当时报名的人不少,因为大家来自各地,所以素叶和蒋彬决定在尼泊尔的首都加德满都跟大家集合。

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人太心急了,等到了尼泊尔之后其他人还未到,两人毕竟都是攀登爱好者,所以想着先一步前往山峰探路。高山仰止,在他们眼中,那巍巍的雪山在日光下绽放着无与伦比的神圣光芒,在这处被人敬仰称之为“众神的白色座椅”地方,他们两人如同着了魔,二话不说准备攀登。

意外总会发生,又或者是众神们不满意他们的独断独行,所以,当蒋彬的主锁扣突然崩裂,他的整个人如一只鸟儿似的在半空中翱翔时,素叶整个人都傻了,她几乎听不到他的叫喊声,只来得及看他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彻底在她的视线中消失。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悲伤还没来得及在胸口扩撒开来他便消失了。

警方封锁现场极力寻找,只可惜,半点影子都没有。

从那天起,素叶便不再踏足尼泊尔,甚至再也不敢去攀登,很多队员虽说没见过蒋彬,但听闻这件事也着实为素叶感到伤心。她和蒋彬的恋爱像是一场梦,匆匆开始又匆匆结束,她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整日郁郁寡欢。

☆、谁是聪明人6

远在中国的林要要知道了她恋爱的消息后原本是高兴的,可一听这消息也吓傻了。那段时间素叶以为自己会死掉,最起码每天过得生活都浑浑噩噩,她反复地在想,如果当时她能说服蒋彬在加德满都等着大伙儿,他有可能就不会发生意外,她和他可以在加德满都的天空下呼吸新鲜空气,哪怕只是无聊地坐在路边晒晒太阳;又或者,她能够检查一下他的设备工具,可能一下子就能发现那只该死的锁扣有问题,她深深地自责,深深懊恼。

只有丁司承陪着她,他也听闻了这件事,虽说他没见过蒋彬,但字里行间也透着对蒋彬也许还有一丝存活的祝福。丁司承毕竟是个心理专家,所以有他陪伴她也终究渐渐走出阴影。

人与人相处都会有感情,她对丁司承始终存在难以言明的感觉,但因为蒋彬的事,素叶便觉的自己更像是一个扫把星,从那天开始她便不再谈恋爱,不想再害人。

可今天,年柏彦硬生生揭开了六年前的伤疤,也许伤疤早就好了,可是去掉结痂还是能清晰记得受伤时的楚痛。

年柏彦这个男人,残忍到令人发指!

餐厅的光华溅入她的眼,美眸深处有点点莹光,像是光又像是泪意,她站在那儿,削瘦的肩头还有点微颤,她看着他的眼神是倔强的,连尖细的下巴都透着显而易见的倔强,可神情是那么悲哀。她的模样令年柏彦的心头微微扯痛了一下,起身,走到她面前,情不自禁抬手伸向她的脸畔。

“你干什么?”素叶如惊弓之鸟,身子倏然朝后缩了一下。

他的手顿在半空,微怔一下后无奈摇头,手再落下时改了方向,放在了她的肩头上,低语了句,“我不是要窥探你的秘密,只是希望你能够留在我身边。”女人刚刚一闪而过的惊恐提醒了他,他要干什么?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刚刚究竟要做什么,是要将她揽入怀中安抚她的楚痛?

一句话,说得情真意切,听得暧昧非常,可素叶明白他的意思,她毕竟是从事心理行业的人,在这么一刻也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只是她天生就是爱记仇的,所以年柏彦的态度并没有令她愉悦多少。

“这么说,茉莉花是你送的了?”

年柏彦微微蹙眉,很快收回手,再开口语气转淡,“看来,素医生的追求者不少。”

听他这个口吻,茉莉花很明显不是他送的,素叶心里暗暗打量着,怎么也想不出还有谁能送她花束。抬头对上年柏彦的眼,她的语气有点报复的块感,“这就足以证明,想把我留在身边的人不止年先生你一个,告辞。”说着,抓起挎包扭头就走。

“三天。”身后,年柏彦淡淡扬声。

素叶再度顿了步,转头盯着他,“不得不佩服年先生的生意经,先是连消带打地将对方意志击垮,然后再类似招安的恻隐,现在算什么?是强制命令的杀手锏吗?”

年柏彦唇际隐现了一丝严苛,“做生意,本身就是一个不断怂恿别人放松警惕,而自己时刻保持高度警惕的过程。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在办公室等你。”她的态度,竟令他没由来地感到一丝烦躁。

男人稳操胜券的样子令她有一瞬的厌恶,她懒得回答一个字,二话没说走掉了。

☆、素凯1

她自诩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天真不再,时间也再也无法回到最开始的地方,所以大敌当前她只会伸出锋利爪牙毫不留情地击倒对方,这是现实赋予她的利器。她曾以为在人生的道路上,只要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那么就可以肩并肩排对排,等到被对方狠狠绊倒了、摔疼了才明白,这场赛跑从来都不曾势均力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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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是上帝赋予人类的秘密,而我们精神分析师试图窥探梦境,就好比去窥探上帝的秘密。”

大学讲堂上,素叶一身知性打扮,中规中矩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一头如墨染的黑发也十分规整地盘于脑后,美眸被一副夸张的黑框近视镜所遮挡,素颜没有化妆,手中拿着远红外线笔在讲完上一章内容后半真半假说了句。

这是一堂公开课,她作为特聘讲师早就做好了精彩的讲义,第一堂课的时候来听的人不多,偌大个阶梯教室,人头能都数得过来。谁知等第二堂课的时候,整个阶梯教室全都坐满了,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当然,她永远不会知道,就在第一堂课之后众多男学子们奔走相告,新来的讲师美艳无比。仅仅就是这“美艳无比”四个字,吸引了太多外系的同学。

今天的素叶无论是在妆容还是在穿着上都算不上是美艳,但坏就坏在她那张脸上,虽说大大的眼镜框占了脸颊近三分之一,但还是遮掩不住天生丽质的本色,淡若远山的眉,举手投足时的婀娜身段,就算不苟言笑都足以成了风景线。

“素老师——”台下有名男同学举手打断了她的话,“可我们一旦从事这个行业就是要解开上帝的秘密的啊,那怎么办?”

“很简单。”荧屏上的光落在素叶的脸颊上,将她的肌肤映得更是莹白,“你要么有足够能力去破解这个秘密,要么就会被这些个秘密逼疯。”

她的说辞引来台下一阵掌声。

“梦境与柔体是有最直接的反射关系,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梦境是可以减轻并提醒你的生理状况。”素叶继续认真讲课,“我想大家都做过这类梦,你在梦中不停地找洗手间,可就算让你找到了你还是觉得尿急,你在这个时候醒来的必然是想去洗手间,这就说明你的生理状况反射到大脑,你的梦境又接收到这种反射进而以做梦的形式来试图唤醒你的身体,你在梦中即使找到了洗手间还是觉的尿憋,正是因为你的潜意识控制了你的梦境行为,因为你的潜意识已经告诉了你,尿床是小孩子的行为。”

“哈哈……”台下都笑了,纷纷点头。

“梦境还能起到缓解你生理状况的作用,比如说你在梦中不停地喝水,事实上是提醒你的身体已经渴了,但你又不愿意醒来,所以在梦中解决了你需水的请求,当你再醒的时候你的口渴程度就不会那么强烈,又或者你也不会因为口渴而惊醒,这就是歇尔奈尔的柔体刺激现象理论,虽说这一理论并不是无懈可击,但歇尔奈尔与伏尔克特的理论,其价值在于可以唤起我们对某些有待解释的梦特征的注意,梦的确有他们所谓的柔体器官的象征现象。比如,梦中的水往往代表想小便的冲动,梦中掉牙那就意味着你要关注你的肠胃。”素叶说到这儿,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再用远红外线笔指了指刚才所讲的位置,“我上述的理论在考试中都有可能涉及到,请同学们注意一下。”

☆、素凯2

一句话说得众人赶忙记下要点,这是在大学里讲师们与学生们的一种潜在默契,哪些内容是重点要归入考试的,讲师们倒不会太明白去说明,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就足以让学生们明白了。

一下午的课很快就进入尾声,在即将散课的时候,台下又有一男生举手,“素老师,我还有个问题要问。”

素叶停止收拾课本的动作,看向那个男生,“什么问题?”今天提问问题的大多数都是男同学,他们倒是挺积极。

这位男同学长得高高大大,眉宇间透着一股子英气,看得出应该是很有女人缘的男生,他清了清嗓子看向素叶,“素老师,如果我今晚在梦中梦到你了,那是怎么回事呢?”

台下同学哗然,更有大胆者开始架秧起哄。

素叶却勾唇一笑,“那你就要注意千万别被我抓住你的把柄扣你的学分。我是你的老师,在你的潜意识中代表了权威,也就是可以影响你是否能够顺利毕业的力量。如果你今晚真的梦到我了,那最好把全部信息记下来,方便你日后在我面前作弊。”

她不动声色聪明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使得那个男同学脸涨得通红,也引起众同学的哈哈大笑。

下课了,女同学们大多数都走了,一些个男同学倒成了好学份子,围着素叶一个劲儿地问问题,刚刚提问的男同学也走上前,毫不客气地拨开了挡住前面的同学,站在素叶面前直截了当道,“素老师,我想约你今晚一同用餐。”

素叶抬头,这男生的个头的确挺高,骨架结实,看向她的眼透着显而易见的兴趣。

“理由。”她的语气淡然。

“很简单,我喜欢你。”男生很大胆。

“哦?”她不为所动,低头继续收拾课本。

“素老师——”

“素老师,我是分局警员素凯,目前怀疑你利用职务之便勾.引学生,请你跟我走一趟。”男同学的话还没等说,一张警员证直接伸到了素叶的眼前。

所有人均大惊,可没等反应过来,就见素叶一个快速伸手擒住了这位”便衣“,身边的同学像是散了的鸟儿似的纷纷让开了地儿。那男人也不是吃素的,身手敏捷地避开了素叶的擒拿,再一快速扫步,大手已快速抓向素叶的肩头。

素叶一个利落避身,趁着男人的大手掏空之际猛地一个回身,一手擒住了他的胳膊,另一只胳膊一用力便将男人的头狠狠压在桌面上,疼得男人哇哇大叫——

“干嘛啊,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告你袭警啊!”

素叶却丝毫不畏惧,手臂又加了点劲,疼得男人干脆投了降,“姐、老姐,我错了,错了……”

散在一边的学生们各个目瞪口呆,姐?

素叶没立刻放开他,反倒是抬头看向刚刚约她吃晚餐的男同学,笑了笑,“你刚刚约我吃饭?”

“呃……我突然想起今晚要上自习,素老师,再见。”男同学许是被她刚刚的“英勇”吓着了,结巴了几下一溜烟跑了。

其他同学们也都打着哈哈赶忙逃窜。

素叶忍襟不止,见同学们全都散了后才拿起身边的课本,冲着男人的头猛拍了几下,“让你胡说八道,一个人民警察一天没个正形满嘴跑火车!竟敢说我勾.引学生?看我不打死你。”

☆、无孔不入的纪东岩1

“姐,我的好姐姐……”素凯趁着她松了手劲赶忙起身做投降状,见她憋着笑,又伸手揉了揉头,“我这不是让你的那些个同学敬而远之吗?天底下除了我这个弟弟还有谁这么想着你照顾你啊。”

“不错啊,小凯凯。”素叶唇边的笑容更甚,伸手看似轻抚他的脸蛋实则暗自用劲儿,近乎咬牙切齿道,“在云南待了两年立功了是不是?敢拿着警员证对着你老姐,找死啊你。”随着最后一句话落,素凯的漂亮脸蛋几乎别掐得红紫。

“啊——”素凯一声狼嚎,“姐,我错了,别掐我脸,我怎么见人啊。”

“死小子,下次再敢无声无息地潜入我的课堂,我非拔了你的皮不可。”素叶威胁完毕后,又心生怜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真可怜啊,如此英俊的脸蛋被我捏成这样,真是造孽。”

素凯,素叶舅舅家的孩子,他继承了舅舅的高大威猛和舅妈的漂亮脸蛋,原本一米八五的个头就显得英气十足,如果穿上一身制服更是迷煞不少少女的桃心。他比素叶只小一岁,身手了得,平时嘻嘻哈哈的,但一遇上正事就严肃自持,对工作极为认真。这两年他一直在云南边境死盯毒贩,现如今回了北京,不用想都是因为立了功的。

素凯八成早就习惯了她阴奉阳违的嘴脸,赶忙避开她的狼爪,离她足足有两米开外,“天地良心,我可是奉了谕旨来接你回家的。”

“回家?”素叶一愣。

“是啊,你这不声不响地回国,我那个一向秉承弘扬中华功夫的爹和每天只会拿着菜刀威胁我的娘亲龙颜大怒,他们已经提早结束了周游世界的计划,今儿一大早就班师回京了,特命我今晚押你觐见。”素凯揉了揉发疼的胳膊,补上了句,“姐,你自己选吧,是负隅顽抗还是负荆请罪?”

“完了……”素叶脸一垮,近乎哭状。

————————————我是分割线小妞儿————————————

淋过雨的空气,还带着点潮闷的气息,这是夏季典型的味道。

素叶舅舅家位于东四三条的老街区,素叶打小就喜欢这地方,尤其是门前的大槐树,繁季抽芽、盛夏蝉鸣、金秋飘叶、暖冬挂霜,那一排排的槐树伴着她成长直到出国。在她出国留学之后,舅舅和舅妈也便开始了周游全球的计划,而素凯常年在外,这座老宅子便一直闲置着。

回国后她曾开车路过东四,这里已发生了变化,一条南北大街将视觉感一分为二,街东边已是高楼林立,街西边则还保持着旧宅,传统的老北京建筑。正值初夏,老户的一些个邻居全都搬着小马扎在大槐树下纳凉聊天,有说有笑,一如她小时候见过的情形。

素叶是跟随母性,再加上自小就在舅舅家长大,所以对舅舅一家的感情格外深,这世上她最在乎的人也只有这么几个,林要要、丁司承、她的舅舅素冬、舅妈方笑萍和弟弟素凯。

素冬这个名字打眼看上去极为文雅,但舅舅的性格跟这个名字却尤为不符,舅舅热爱中国武术,一招太极剑就足以制敌,他早年开了家武术馆,弟子众多,这些个弟子当中有出国弘扬武术的,也有做了武打演员,总之就是桃李满天下,连素叶和素凯的拳脚功夫都出自舅舅之手,这也难怪舅舅没事就偷着乐了。

☆、无孔不入的纪东岩2

只是,今天素叶有点遭殃,从进了家门到现在,耳朵就没清净,一双美眸更是像盯着洪水猛兽似的盯着坐在沙发对面的男人,耳畔则是舅妈方笑萍状似夸张的哭闹声。

“秋啊秋,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早走了呢?小叶这孩子不听话啊,无声无息地就回国了,都不告诉我这个当舅妈的一声,你说我容易吗?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她。秋啊,小叶这是烦我呢,也烦你弟弟素冬,你赶紧显个灵把我和老素一并带走吧。”

舅妈口中的“秋”就是素叶的妈妈素秋,一提名字就不能不提她已故的姥爷,老爷子是个十分有文化有情调的人,得了一儿一女后就充分发挥了中国文人的笔杆子功能,大笔一挥,一个素秋一个素冬,八成是想等着再生俩孩子之后叫个素春素夏之类的吧。

舅妈方笑萍跟素叶的妈妈关系一向极好,所以对素叶真真儿地当成亲生女儿来养,她是个乐观开朗的女人,性格跟名字很相符,一天到晚乐呵呵的,但也继承了北方女人的彪悍,别看舅舅练了一身的好武艺,但还是抵不过舅妈的一巴掌,舅妈是何等人?她是那个能在菜市场掐着腰大骂三个多小时都不累还能把老爷们骂得近乎跳楼的主儿,所以街里街坊都送她个外号叫“钢铁娘子”。

此时此刻,这位慈眉善目、眼角眉梢还多少带着点鬼门心思的舅妈,正怀抱着素叶妈妈的相片佯做哭状,那声调那动作大有令闻者悲怆的架势。素叶一个头两个大,赶忙将舅妈搂在怀里安慰着,“谁说我烦您了,我稀罕您还来不及呢,您是谁啊,您是我最疼爱最疼爱的舅妈不是吗?您看啊,您这动不动就把我妈的照片翻腾出来多瘆人啊,咱放回去好不好?”

“那你得当着我和你妈的面儿表个态,能不能跟东岩好好处一下。”舅妈终于转回正题。

素叶一脸无奈,将目光重新落回到对面的男人身上,好半天才憋出了句,“你姓什么来着?”

“你这丫头,是不是被你弟弟给带坏了,怎么学的他没心没肺的?”舅舅素冬忍无可忍,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典型的“恨铁不成钢”神情,“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他是你纪叔叔家的孩子,当年你还在你妈肚子里的时候,你纪叔叔就打算订个娃娃亲之类的。”

素叶猛地噎了一下,看向那个笑得很是邪魅的男人。纪东岩倒是一副悠哉自得的模样,笑米米地与她对视说了句,“没错,咱俩指腹为婚。”

素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你在拍偶像剧呢?”老天,指腹为婚,都什么年代了?

这就是之前她在青龙峡遇见他的原因,在舅舅和舅妈没回国之前,这道相亲令就颁布了,她也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见,至于什么纪叔叔的她压根就没什么印象,只是听舅舅提起,当年纪家与素家还是有点渊源,至于什么渊源连舅舅也说不清楚,那时候的纪家好像是刚刚准备拓展中国市场,哪像现在这般耀武扬威?

按理来讲他的身份可不低,没必要死盯着她这么个小家碧玉吧,可听说是他主动找到舅舅,传达了他们家老爷子终于记得有这么一段“指腹为婚”的历史。舅舅是多么重江湖义气的人,再加上这个纪东岩横看竖看都很好看,家有渊源身世清白,她又是个28岁还没有情事的单身老姑娘,二话没说就赶紧保媒拉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