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上一章:第 8 章
  • 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下一章:第 10 章

☆、你不跟我会嫁不出去

“小叶啊,现在没人逼着你马上结婚,你先处处看,感情都是培养起来的。你说你之前在国外上学我们都不干涉你,现在都28了,再这么漂着你让我死了以后没脸见你妈啊,女人啊做得好不如嫁得好,只要你嫁得好我这个当舅妈的才称职。”舅妈苦口婆心。

素叶张了张嘴巴,一句话说不出来,倒是纪东岩典型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唇角勾起欠揍的弧度,“亲爱的,咱俩天造地设,你不跟我会嫁不出去的。”

“你——”火上浇油的模样实在令她恨得咬牙切齿。

“这样吧,你就一句话告诉舅舅,是处还是不处。”舅舅是个直性子,大手在茶几上一拍。

素叶是了解舅舅的,抬眼看看他,舔舔唇,“您还有下文吗?”

“有!”舅舅“蹭”地起身,伸手朝外面指了指,“处,就跟东岩好好聊聊;不处,就跟我出去单挑。你赢了,我和你舅妈就不管你了,你要是输了,就还得听我们的。”

素叶像是被人隔空打个一棍子似的,半天没喘上气,又见坐在一边的纪东岩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后顿时涨了志气,她总不能让外人看笑话才行,于是也“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大有一副准备跟舅舅单挑的架势。

“姐,好样的!”一直被自己父亲长期拿武力压着的素凯高呼了一声,做出疯狂粉丝该有的态度。

“老婆,拿兵器来!”舅舅一声厉喝。

舅妈一个得令,发福的身材在这个时候极为灵敏,吱溜钻进书房很快拎着兵器出来,直接递给了老公。素叶这么一瞧,后背的冷汗紧跟着就下来了,好嘛,舅舅把他的必杀技都拿出来对付她了,是那把锋利无比的太极剑。

“丫头,你也不用赤手空拳地对我,你随便选武器,我让你三招!”舅舅一脸的威武。

素凯在一旁添油加醋,不停地给素叶加油,“姐,搬椅子!”

也许他太急于想要素叶替自己报仇了,竟忘了他伟大的姐姐素叶在大敌当前绝对不是什么花木兰,更何况对方还是拳脚功夫远在自己之上的师父?只听素凯的话刚一落地,素叶就发出了一声哀嚎,“舅舅,求你饶了我吧……”

素凯倏然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姐——”

“你闭嘴,你上前挨一剑柄试试!”她不是没给舅舅过过招,每一次都惨败,这把剑是她的克星,从小到大只要她调皮,舅舅就以武教育,她一个避犹不及就会被剑柄狠狠打到屁股。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可不想当着那个臭男人的面儿被打屁股。

“好,那你跟东岩——”

“我俩试试,我俩试试。”素叶还没等舅舅说完马上一脸赔笑。

素凯伸手扶住额头额头,一副无奈状,他可真不想认识她,太没出息了,求饶投降的模样让他一下子想到了电视剧里面的大歼臣,就差跪在地上割地赔款了。

“素凯,你也不用再旁边添油加醋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眼儿,你不就是怕你姐结婚了我们再来催着你吗?结婚生子人生大事,你还能逃得了?”舅妈在一旁伸手便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素凯一声惨叫,赶忙求救,“姐……”

素叶赶紧把脸藏起来,当做没看见这一幕,别怪她,她也自顾不暇了。

纪东岩在旁边乐得跟只老鼠。

☆、有本事来场比试1

这一顿晚餐吃得没滋没味,但事实上似乎就只有素叶一人是这样,其他人吃得极为开心,尤其是舅舅,听说她这次回国就不打算离开了后,高兴得当桌唱起了京剧,舅妈则在旁给他打着拍子,大有夫唱妇随之态,连同她那个原本挺她的弟弟素凯竟也叛变,奴颜媚骨地为他的父亲和母亲大人添酒加菜。而那个纪东岩,显然也兴致高涨,那双桃花眼还时不时别有用意地扫过来。

有那么一刻素叶真的认为,是不是这个家伙假传了圣旨,压根就没有指腹为婚这件事。

用过餐,素叶提出跟纪东岩提前离开,舅舅和舅妈正乐不得他们有单独相处的时间,豪爽答应。两人出了大门,素叶生怕舅舅和舅妈在门缝盯着便快步往前面走,车子停在了几米开外的地方,于是乎,跟在身后的男人开始摧残她的耳朵。

“你舅舅一家挺逗的。”

“看不出你文文弱弱的竟在行武之家长大,哎,你跟你弟弟谁身手更好?我猜是你吧?”

“有时间的话你也教我几手,我想你的武功底子肯定专业。”

“亲爱的,有没有兴趣一起看电影,我知道最近——”

“纪先生。”走在前面的素叶猛地刹闸,转身,终于丧失耐性地打断了耳边的喋喋不休,心头隐隐窜着连自己都参不透的感觉。身后的纪东岩也猛地止步,身子差点跟她撞上。

“茉莉花是你送的?”短短的脚程,她的大脑却转了个羊肠弯子。从她回国到现在,身边接触的人屈指可数,首先围绕在她身边貌似没有性取向扭曲的女士,那么只剩下男士们了。丁司承断然是不可能的,年柏彦也自我否认了,她的弟弟更没着浪漫情调,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眼前这个所谓秉承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相亲、却被她一脚踹下山谷的纪东岩。

果然,纪东岩的表情大大满足了她的推断力,一脸兴奋地,“这个季节送茉莉花是极好的,亲爱的,那些茉莉花可是我亲手打成花束的,专挑又大又白的花骨朵,直接插在水里很快就能——”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素叶再度打断他的话。

“嗯?”纪东岩止住话,好半天笑了,狭长眼梢似乎还沾着点桃花香,伸手拉住她的手:“别这样,我知道你一时间还接受不了咱俩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没事儿,我有的是时间,时间一长你就能习惯我了。”

他的嗓音挺好听的,这点素叶不得不承认,但,这一番话下来就好像是把重锤闷头闷脑地砸下来,致使她的头筋都跟着一挑一挑地发麻。用力将胳膊从他的“狼爪”里抽出来,“纪先生,你要清楚明白两件事。第一,咱俩不是什么未婚夫妻的关系,别说的好像咱俩很熟,事实上咱俩相处的时间加一起还不到24个小时;第二,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们两个压根就不合适。”

“哦?可你亲口答应了你舅舅。”纪东岩不怒反笑,“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你不知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我自认为不是什么忠烈之士,所以大可不必跟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素叶快人快语,“你不想说明你的目的我也不逼你,但奉劝你最好不要拿别人的时间作乐。打小我接受的教育就是门当户对,你纪大少爷大小都是个亚洲区的头头,珠宝成堆美女如云,换句话说就是狗血剧中典型的豪门公子哥。我呢,是个连铁饭碗都没有,每一天孜孜不倦却自得其乐捧个瓷盆儿的小人物,这瓷盆儿还得每天在手里紧攥着,生怕哪一天碰了瓷砸了盆儿。咱俩不在一个level上,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又何况要相濡以沫耳鬓厮磨呢?”

☆、有本事来场比试2

“亲爱的,我倒是很喜欢你的嘴茬子。”

素叶伸出根手指直接指着他,“还有,别再叫我亲爱的!”

纪东岩却一把握住她的手,挑着眉,“宝贝儿,伸手指人这个毛病可不好,看来以后我要多管教你才行。”倒是改口了,但还是痞气到家。

“松手!”素叶这次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紧跟着便被他一下子按在树干上。

“我追求你犯法吗?”他低下头看着她,两人的脸颊相距甚近。

“我压根就不相信一见钟情。”她也停了挣扎,任由他按着她的肩头。

浮于他唇畔上的笑亦如夜色般璀璨,“你这么漂亮,我对你一见钟情的概率不会太小。”

素叶抬头盯着他,他亦笑看着素叶,两人的气息都有在隔空间暗自较量的成分。

“好啊。”突然她也笑了,一脸的慵懒,“用我舅舅的方式,咱俩来场比试,我输了就跟你走,你输了就别再缠着我。”

纪东岩眨了眨眼,“比武艺?宝贝儿,你是武学世家。”

“放心,我对一个有恐高症还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无法痛下毒手。”素叶抬手懒洋洋地指了指不远处,“跟我的吉普比一圈,十分钟,谁跑的公里数多算谁赢。”

纪东岩迟疑了一下,“这样……不好吧。”

“怎么,你还有恐快症呢?”素叶似笑非笑,“总不能咱俩比谁慢算谁赢吧?”

“我的意思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万一刮到人怎么办。”他勾唇笑着。

“一句话,比还是不比?不比就当自动弃权,自然也是包括你的求爱权利。”

“OK。”纪东岩无奈答应。

事实上,在车流中狂奔不见得是件什么美事,正如素叶的车子,远远地就能看见耀眼的红在车流中穿梭,就像是在血稠患者的血管中突然涌出一颗活跃非常的细胞组织似的。不得不说她的车技十分好,最起码能将车速提到幻影的程度,左穿右转,加足马力,但后果就是惹来了不少车辆的愤怒鸣笛。

车子很快驶进单行道,纪东岩那辆宾利欧陆GT.Speed敞篷车十分扎眼地在后面紧追不舍。素叶看了一眼后视镜,无论从技术层面还是车速规格,哪怕是弱智都能轻而易举判定纪东岩是赢家。他的那辆百公里加速只需耗时4.2秒的豪华四座敞篷车,如果要想瞬间秒杀她的小红是易如反掌的事。只可惜,这辆车跑错了城市,就算北京的街道一路绿灯,他也不见得能让这辆车发挥得淋漓尽致。

归根到底,纪东岩没有她狠。

她不在乎扣分罚款,甚至还不要命地挪动着吉普身段从两车之间呼啸而去,而认纪东岩如何按喇叭,前方的车辆依旧悠哉行驶自己的路线。

也归根到底,纪东岩他太文明。

所以这一路上都是素叶在不要脸地抢先,可想而知,摄像头拍下她多少奋不顾身的红色身影。

当然,这种不要脸外加不要命的车速在即将经过朝阳门一家五星级饭店时戛然而止,明明是她主动踩下刹车,自己的身子却像是被扔出的抹布一样冲着前方糊上去,在整张脸即将与挡风玻璃KISS之前,她的双手下意识撑住了方向盘,这才阻止了一场差点令如花少女毁容的人间惨剧。

也顺便拯救饭店门口从容淡定的那一幕。

☆、夜色下也能优雅清爽

是年柏彦。

应该是刚结束了一场应酬,与几个人从饭店走出来后纷纷握手告别,他的笑容向来清浅,浅到几乎微不可辨,但从素叶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瞧见他的唇稍微微扬起,弧度控制得刚好,礼貌又疏离。他今天的穿着简约却不简单,干净的白色衬衫,领带打得一丝不苟,配烟灰色长裤,在华灯初上夜色阑珊的配合下看上去优雅清爽。

素叶没怎么见过他穿浅色,但哪怕只是远远儿地看着,也不难想象到服帖在他身上的衣饰有多舒适,哪怕这样的夜晚已经开始了燥热。她曾披过他的外套,柔和温暖的手感令她难忘。是世家宝(Scbl)的面料,这个一直被视为最奢侈男装的供应商无论是羊毛、羊绒、真丝或马海毛都以无与伦比的姿态傲然于世。而年柏彦,这个对工作精益求精的男人必然是在生活上追求品质的,这种人,绝对不会允许在品味上亏了自己。

几人寒暄的时间很短,因为年柏彦的车子到了门口,他亦不像是喝醉,那双眼一贯的精明睿智,再次跟大家逐一握手后便上了车。

素叶坐在自己的吉普车上,目送着年柏彦的车子渐行渐远,这样的夜晚,她不经意看见了他,而他,许是压根就没瞧见过这边吧。

抬手使劲搓了搓脸,这才发现整张脸都有点酸麻了,再抬眼时车影早已不见。素叶将胳膊搭在方向盘上,目光始终忘了收回,可能是夜色太朦胧了,又可能是在这座偌大的城市碰见个熟人令她心潮有点澎湃吧,她竟忘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分钟。

当那辆一路浴血奋战的宾利疾风似的从她身旁呼啸而过时,这才捡回理智,看了一眼时间大呼不妙,刚要发动引擎却发现纪东岩来了个完美的漂移,紧跟着这辆豪华刺眼的敞篷倏然停在了不远处,严丝合缝地挡住了她的去向。

敞篷车里,纪东岩笑得有点没心没肺,整个身子干脆都慵懒地倚靠在车门上,冲着挡风玻璃后面的她挥了挥手,“宝贝儿,俗话说得好,笑到最后才是赢家,被你压了一路了,你说我现在算不算是出奇制胜?”

素叶抬腕看了一眼,头跟着探出车窗,“还有一分半。”

“那又如何?”纪东岩一脸春情,“你即将跟我过一辈子,有这一分半不嫌多,没这一分半也不嫌少。”

“让开。”她支着头,语调不高不低,语速不快不慢。

“我还不至于不堪到让你觉得跟着我委屈吧?还真打算来个鱼死网破?”纪东岩的笑始终带着坏意。

“说最后一遍,让开。”

“你就从了我吧。”

素叶这次没再多跟他废话,撤回头,紧跟着发动了引擎,车轮与马路的摩擦发生声嘶力竭的狂吼声,一如她此刻的心情,眯了眯眼睛,踩下油门,红色吉普车像是脱了缰的野马冲着那辆光鲜亮丽的宾利飞奔了过去。

纪东岩陡然怔忪,可身体已经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他飞速发动车子,猛地将车身扫向路边,下一秒素叶的吉普车便从他原来鸠占鹊巢的方位呼啸而过,哪怕他再晚动那么一秒钟都会跟她来个车毁人亡。

再听空气中甩过来一句悠哉的话,“愿赌服输吧。想追我,先把你的胆子练大。”

远远地,那辆红色吉普烈得像团火,纵使卷入车流也一眼能见。车窗则伸出女人的一条手臂,攥拳竖起拇指,却很快反转,拇指向下。

纪东岩将这倒喝彩的手势看得一清二楚,一脸地哭笑不得,“疯丫头。”

☆、心底的感觉终于清晰1

老一辈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害人终害己。

只是她素叶不过打了场保卫战而已,报应未免来得也太快了。她先是一路撒丫子欢跑,直到她的小红像个咳喘病人似的震得她在座位上上下颠簸时,终于按捺不住一声哀嚎,这是现世报吗?

车内已经飞烟走石了,迫使素叶不得赶紧下车呼吸新鲜空气,虽说呼吸入肺的也不过是漫天的阴霾和刺鼻的尾气,但也好过她这看似报废车临终前要拉着她一同陪葬好得多。

马路上,一辆辆车子从她身边经过,也因为她的小红而导致行驶缓慢。她掐着腰一脸无辜地站在车前,看着这位在她出国之前就跟她相濡以沫的小红不停地哀叹。想当初她的小红是多么健硕欢腾,现在倒好,时不时跟她来点小脾气,她倒也是忍了,但忍耐的结果便是愈加严重,终究酿成今天的大祸。

一人一车,在这条车流如织的马路上格外醒目,她不得不掀开前车盖装作忙碌检查的模样儿,最起码这样一来还能证明她正在为能够缓解交通压力而在孜孜不倦地努力着,也最起码还会在众多足可以杀人的目光中侥幸存活。

她不会修车,但最起码能装作会修车。

直到车鸣响了一下,素叶赶忙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却没敢直对车主的不满,她深知这一路上被她耽误回家的车主十有八九都想杀了她。

很快,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了有人下车,然后是关车门的声音。那身影冲着这边走过来,在她惴惴不安的时候,鼻腔中的灰尘味儿似乎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木质气息。

很熟悉的男性气味。

素叶蓦地抬头,眸光就这样一丝不差地隔空对上了男人的眼,有些愕然,他不是一骑红尘人远去了吗?

年柏彦在她面前停住,任由她一副高山仰止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车子,这才明白她站在路边的原因,平静的眉眼倒是稍稍染上了一点笑意。

她的脸颊腾地发热,不知道是因为丢脸还是夜晚的空气太过闷热,总之,她是看着年柏彦一言未发地走到她的车子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堆满是疮痍的内部结构图,待察觉到他准备挽起袖口时脚跟一立,刚准备上前阻止,他倒像是有先见之明似的淡淡一句,“站在那儿。”

她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原地。

年柏彦撸起袖子,大手直接探进前车盖中。素叶恨不得遮住眼睛,造孽啊,那么一双修长的手,就这么即将被油污践踏了。

“工具箱递我。”

“啊?”素叶反应过来,啜嗫了句,“没有……”

年柏彦抬眼扫向她这边,她赶紧解释,“我对汽修一窍不通,每次都要求助专修厂……”

“打电话了吗?”

“打了打了。”为了证实自己不那么没用她赶忙点头,“但这个点儿堵车,我只能等着。”

年柏彦不再说话,绕到了车旁,钻进车里发动了一下。不发动不要紧,一发动整个车子都像是咳喘病人似的发抖,底盘咔咔作响,再踩下刹车时整个车身都在剧烈颤抖。在旁的素叶见这一幕后直肝颤儿,她真怕她的小红一不高兴直接把年柏彦给震下来。

“素叶,你得使多大劲儿能把车子开到几乎报废的程度?”熄了火,年柏彦从车上下来,第一次以严肃的口吻连名带姓地称呼了她。

☆、心底的感觉终于清晰2

呃……

“前桥拉臂胶套损坏,就算有工具也要查看一下磨损情况。最重要的是,因为你急速粗暴驾驶,发动机已经严重受损。”年柏彦顺手在她车上抽了几张面巾纸,擦着手一语中的:“要么换车,要么发动机大修。”

素叶悔不当初,又是一笔银子没了。

“先把车子推到路边,最起码不要挡别人的车。”

“我、我推不动啊……”

年柏彦目光深沉地盯着她,伸手松了松领带,扯下后直接挂在她的脖子上,“我说让你推了吗?上车。”

“啊?”素叶这才反应过来,却见他早以转身走到车后,不好意思之下也配合着他一同挪车。

后视镜中是他的身影,双臂结实有力,白净的衬衫领口扣子松开,有些许健硕胸膛的迷人光泽微微敞露,这一刻真真儿是应了“顶天立地”的形容词了。

很快车子被挪到了路边,正街上的车流又开始逐步恢复正常。素叶心里有愧,也一时间忘了之前在餐厅时他那种稳操胜券的厌人口吻,从车里拿出矿泉水来给他洗手。

“回家?”他似认真似随意地问了句。

素叶点点头,上了一天课又在路上狂奔乱跑的还叫一个累。

年柏彦又是一言不发了,看了她一眼,却伸手毫无预告地覆上了她的脸,惊得她后退一步,愕然地看着他。他的神情略显无奈,语气又有些好笑,“我还能吃了你?脸脏了。”

她这才觉得是自以为是了,站在那儿,使劲咬了咬唇。年柏彦再度上前,见她这次没有逃窜后唇稍有些柔和,伸手,借着手指的湿度轻轻抚去了她嘴角的污秽,忍不住说了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汽油了。”

如果这一幕换做她是局外人的话,毫不犹豫地会当成一部偶像剧的开头来看。暂且不说剧中女主角怎样,就拿男主角来说,高大英俊自然是首要的符合条件,更重要的是他此时此刻的眼神和语气。她相信在外人眼里,年柏彦的眼神是柔和的,像是夜空下的一汪墨湖,深不见底却又透着善意。

落在她耳畔的嗓音有些揶揄,口吻却又像是在宠溺个孩子,宠溺?或许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所以说,她无法置身事外,不经意成了次偶像剧女一号的她只觉得心口闷着一股子热,热气很快从胸口窜到了喉咙,又渐渐攀沿到了脸颊,这一刻才觉得,其实女一号也不像是想象中的那么惬意。

最起码她无法惬意。

她的唇稍沾染了年柏彦手指的气息,她的燥热也来源于此吧。他的手指看上去像是随意而有力,但擦过她脸颊的时候却刻意放轻了力道。夜阑浮光,混着华灯初上的瑰丽点落在他的肩头,如梦如幻。

而他亦感觉到女人唇角的柔软,这柔软不经意征服了一些理智,手指没有马上移开,下意识地沿着她的唇稍移到了唇棱上,轻轻摩挲着她唇的轮廓,在感觉到女人红唇细微的颤动后,年柏彦看着她的眼似乎染上了温暖。

☆、心底的感觉终于清晰3

这一刻,两人像是同时定了个格,她抬头,他低头,目光相对。是的,就只有他们两个在定格,因为空气依旧流动,车流依旧如潮,只有他和她,像是沧海中浪打不动的岩石,双双驻足站立一动不动。

两人的呼吸交织相缠。

他能感受到她的气吐如兰、美眸下若有若无的不知所措;她亦能辨别出他拇指的热度、手腕脉搏的跳动,稳中有力。

正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他们两人之间延伸,或许,他和她都能感受的到。

素叶有些沉迷于周遭的男性气息,干净淡泊,甚至她觉得他的眼也有着非凡的魔力,正一点点地将她的魂魄尽数吸去。直到——

一辆车子呼啸而去。

轰隆隆的噪音聒噪了她的耳朵,也顺便将她从深渊中拉了上来,她赶忙微微转脸,他的手指便不着痕迹地落下。而他的眼虽恢复了平静,却多少残留一丝刚刚失神的痕迹。

年柏彦将手里的空矿泉水瓶扔进了垃圾桶,走到自己的车子前,一探身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上车。”

素叶看着他一气呵成的优雅动作,眨了眨眼睛。见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又道:“你不会想步量回家又或者一直等修理厂的工人来吧?”

“可我的车子万一被开罚单怎么办?”第一个窜进脑子里的还是钱。

“相信我,你继续留在原地会更后悔。”年柏彦极好耐性。

素叶迟疑地看了看她的小红,又看了看年柏彦。

“上车吧。”

她也着实累了,不得不顺从年柏彦的意思上了车,年柏彦绕到车的另一边上车,车门关闭的一刻,她又被蛊惑人心的气息围绕。

“搬哪儿去了?”年柏彦没马上发动车子,淡淡问了句。

素叶愣了一下,说:“年先生,你是能预知未来啊还是找人查我呢?”

“如果我想查你,就一定会顺便查出你的新址。”

素叶止话,是她大意了,像年柏彦这种正卯着劲儿打算将她收入麾下的人必然是跟丁教授时刻保持联系的,她搬家那天请了假,丁教授在他面前随口那么一说也不是不无可能。

将新址告诉了他,他便二话没说发动了车子,干脆利落。

这一刻素叶终于理清了那抹在饭店门口看见他时,心头无端漾起的模糊感觉,这种感觉在见到年柏彦后会变得格外清晰,像是拨开乌云的光亮,逼视她无法忽略。

因为有了纪东岩那个话痨的对比,她才方能知晓年柏彦沉默是金的可贵。从他刚刚在危难之中的挺身相助到此时此刻一路开车送她回家,他的话不多,却十分明确地传达了他的决断力和肯定,这让素叶清楚地明白一个道理,原来年柏彦一贯的强势作风在必要的时候还真能够起决定性作用,最起码可以坚定不移地为她指条明路,让她可以在身陷囹圄中也不至于颜面尽失。

想到这儿,素叶忍不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