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凌吃完了两盆蜜汁藕,觉得吃得太甜了,所以就改吃咸的来调剂一下,转而开始吃排骨。

洪万奇本来以为岳在庭坐一会儿就会走,没想到他僵在原地不动弹,以为他真的是对女儿有意思了,就假意起来出去了一会儿,让洪晓莲和岳在庭聊。

洪晓莲尴尬地看了岳在庭一眼,低头继续咬筷子。

木凌看得挺乐的,再看身边其他座位上的姑娘,一个个牙都快咬碎了,就笑道,“岳寨主,你这样厚此薄彼不行啊,要跟其他的姑娘也敬杯酒么!”

岳在庭脸色难看,就是不肯站起来,不知道是怎么了。

这时,洪万奇也回来了,见自家闺女还和岳在庭坐得老远,暗自骂姑娘不争气,这多好的机会呀,都不知道把握。走到了姑娘的身边,道,“小莲,快给岳寨主满酒呀。”

洪晓莲点点头,站起来给岳在庭倒酒,可这时候,突然就被她爹轻轻地推了一把。

“哎呦”洪晓莲一个没站稳,摔向前,正好摔在了岳在庭的怀里。

这一下动静不小,邻桌的人都看见了,其他对岳在庭有好感的女子都暗道洪晓莲好不要脸,正在磨牙,突然就听洪晓莲“呀啊”地尖叫了一声,猛的弹开,因为动作太猛了些,将身旁的桌子带了一把,木凌轻轻地一碰桌脚,整张桌子就“哗啦啦”一声,掀翻了。

这下所有的人都看过来了,都纳闷这是怎么了,仔细一看,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见岳在庭坐在那里,一脸的尴尬,而洪晓莲则退到一旁,一脸惊惧地看着岳在庭的腰部

众人顺着洪晓莲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岳在庭腰部以下,那尴尬的位置,正高高地顶着一个小帐篷

“呵”好些个姑娘都红着脸啐了口“死不要脸。”

其他的武林人士也很尴尬,有几个暗笑,“妈的,这岳在庭敢情没见过女人,大白天的就发情,硬成这样,真是好兴致。”

岳在庭尴尬异常,但是这个位置无奈连遮也遮不住。

木凌对秦望天眨眨眼,秦望天眉头皱到一处,有些哭笑不得地看木凌,心说,你这招也太损了啊。

岳在庭尴尬地站起来,但那地方还是直挺挺的,顶着衣服的前摆隆起老高,好多人都忍不住笑了,嵩百万等愣了好一会儿,赶紧就上来帮岳在庭挡住,让他先下去。

木凌见岳在庭落荒而逃,捂着嘴闷闷地笑,对秦望天眨眨眼。

“这样要持续多久?”秦望天凑过去,在木凌的耳边问。

“嘿嘿。”木凌笑呵呵,“一个月左右吧。”

秦望天睁大了眼睛,问,“他会不会死啊?要是这样死了那可就太难看了。”

“应该不会吧。”木凌望着天眨眨眼,笑嘻嘻,“不过这之后半年都会不举。”

“呵”秦望天倒吸了一口冷气,对木凌挑大拇指。

前院的宴会立刻一团乱,众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木凌见满桌子的菜也掀翻了,就拿了邻桌的一小坛子酒,拉着秦望天一起出门去别处喝了。

好不容易跑到后院的岳在庭脸都气白了,独自回到房间里,撩开衣服一看岳在庭也是一脸的无奈,这时,就听门口的嵩百万问,“那个寨主,要不要找个窑姐来给你下下火啊?”

“滚!”岳在庭大吼了一声,门口那些人赶紧就都跑了。岳在庭无奈,只好坐到床上自己解决问题。弄了一阵,突然就想起了木凌的脸,然后就全身火热,但折腾了半天也泄不出来,而那地方偏偏又下不去,气得他把枕头被子都扔了,往床上一躺,只得闷头睡觉,希望明天能好过来。

“哈哈哈”木凌和秦望天一路跑出岳家寨,两人笑得前仰后合。

“真是解气。”秦望天笑着道。

“厉害吧?”木凌得意,“哼,这岳在庭,等一个月后才能继承寨主之位呢,到时候啊,黄花菜都凉了,岳在云的病也好了。”

“这次在江湖群雄面前这么出丑,岳在庭近期必然是不敢作怪了。”秦望天道,“不过,我怕他会对岳在云不利,更何况现在整个岳家寨里,几乎已经没有岳在云的人了。”

“嗯。”木凌点点头,“那就索性搬出岳家寨吧。”

“搬出岳家寨的话,要住哪里呢?”秦望天问,“客栈么?我怕人太杂,不利于岳在云养病。”

“住城里的黑云钱庄吧。”木凌笑了笑,“那是黑云堡的地方,舒服又安全。”说完,又往前走了两步,指着前面的几个稻草堆,“上去喝酒。”

“干嘛上稻草堆喝酒?”秦望天见木凌已经一个纵身上了草堆,也跟了上去。

“我以前就喜欢在晒谷子的地方喝酒,找个高一些的草堆,一坛酒,对着满天的星斗喝。”木凌拿起酒坛子喝了一口,对秦望天道,“望望,岳在庭好像发现你的身份了。”

“嗯?”秦望天微微皱眉,“何以见得?”

“他刚刚跟你喝酒的时候,给你下药了。”木凌不轻不重地说。

“什么?”秦望天觉得有些恶心,“该不会是什么恶心的药,跟岳南风中的那些一样”

“放心吧。”木凌笑了笑,“我后来不是给你吃了块蜜汁藕么,解药在上头了,想在我面前下毒,那岳在庭可不是嫩了一点半点了。”

“岳在庭心机深沉,留在世上必然是后患。”秦望天道,“正好这段时间我们努力搜集他为恶的证据,到时候公之于众。

“嗯。”木凌点点头,躺倒在草垛上面,“好舒服呀”

秦望天坐在一旁喝酒,转脸,见木凌躺下了,就放下酒坛子,凑过去。

“干嘛?”木凌睁眼,看压在自己身上的秦望天,“走开啦,重死。”

“你还挺向着我的么。”秦望天突然笑着问木凌,“刚才那句我家望望说得真顺口啊。”

“我少自作多情,我说的是我叫叫汪汪的小狗。”木凌伸了个懒腰,准备下草垛回家睡觉,被秦望天抓住,“亲一下再走吧?”

木凌白了他一眼,但也没拒绝,被秦望天按住,凑上去,在嘴角亲了一口。

次日,木凌、秦望天和冯遇水,带着伤重的岳在云离开了岳家寨,去了黑云钱庄住下,下午,就从岳家寨传出消息,原本计划在明天举行的继任典礼,改到下个月进行。

黑云钱庄很大,前面是钱庄,后头是一个有几十间厢房的庄园,庄主姓苏,叫苏长峰,是黑云堡的一个舵主,因为老家在落霞城,因此被分到这里来管钱庄的。木凌和冯遇水去的时候,苏长峰差点没吓趴下,赶紧安排住处给两人住下。

“老苏啊。”木凌拍拍他肩膀,“你忙你的,别管我们就行,另外,找几个兄弟帮我查些事情。”

“行,二当家的尽管吩咐。”苏长峰恭恭敬敬地回答。

木凌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苏长峰就带着人忙去了,木凌依旧带着秦望天进进出出地忙碌,顺便上山给岳在云采药,

这一天下午,木凌和秦望天溜溜达达地从外面吃了饭回来,就想去岳在云的房间看看他的情况,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岳在云颤颤巍巍地站在那里。

“喂!”木凌一指岳在云,“小鬼,谁准你起来的?”

岳在云本来站着就颤颤巍巍的,被木凌一声吼吓了一跳,差点就仰面摔进房里去,幸好一旁的冯遇水伸手拦了他一把。

“快抬进去!”木凌怒气冲冲地道,秦望天赶紧和冯遇水一起将人抬进了房间里。

“你折腾什么呀?”木凌瞪了岳在云一眼,又回头瞪冯遇水,“你怎么不看着他?”

冯遇水眨眨眼,“你说不准让人进去,没说不准他出来。”

木凌气得直喘气,伸手揪住冯遇水的耳朵,“小呆子!还敢顶嘴。”

冯遇水被木凌掐得哎哎叫,岳在云有些过意不去了,就对木凌道,“林大哥,你别怪他了,跟他没关系。”

木凌松了手,冯遇水避到一边去揉耳朵。

木凌搬了张凳子在岳在云旁边坐下,问,“你想起来干嘛?”

岳在云抬眼看了看木凌,道,“练功。”

“哈?”木凌歪着头,掏掏耳朵,“你连站都站不稳,怎么练功啊?”

岳在云也不说话,坐在床上发呆,木凌知道他心里有气,毕竟也还是小孩子心性么,他应该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遭受打击。

“别气啦。”木凌拍拍他,道,“这事儿不怪你,是因为岳在庭练了乱七八糟的邪功。”

“邪功?”岳在云不解地仰起脸看木凌,木凌左右看看冯遇水和秦望天,道,“唉,我也不瞒你,我不是什么林百岁,我是木凌,不过我不是故意要骗人的,毕竟说出来挺麻烦的么,对不对?”

岳在云看了看木凌,点点头,不做声。

“嗯,我进岳家寨只是个巧合。”木凌对岳在云道,“没什么目的的,不过后来发现岳在庭有问题,所以就顺便留下来研究了一下。”

“你刚才说,岳在庭练邪功,是怎么回事啊?”岳在云仰起脸看木凌。

随后,木凌就将岳在庭和端木炎合作,通过邪功将内力在短期内提高的事情大致跟岳在云讲了一遍,不过将秦望天和三绝的那几段都省略了。

岳在云听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难怪他功夫突然之间好了那么多。”

“对啊。”木凌点点头,伸手拍拍他肩膀,“所以你并不用因为输给他而太难过。”

“那我要怎样才能将岳家寨抢回来”岳在云似乎有些想不通,木凌道,“最重要的就是赶快好起来,岳在庭的就任大典已经推迟到一个月后了。”

“真的?”岳在云大吃一惊。

“对啊!”木凌点头,“所以说了,你要在这一个月内将身体养好,然后我们搜集证据,现在岳家寨能说话的人也就是你了,到时候有了岳在庭的罪证,你就能将岳家寨抢回来了,你不好好养病,到时候身体垮了,比岳在庭先趴下,那可怎么办?”

岳在云想了想,认真对木凌点头,道,“嗯,林木大哥,我知道了。”

木凌满意地点点头,转脸对正站在一旁的冯遇水勾勾手指头。冯遇水想了想,捂着耳朵走过去。

木凌看了他一会儿,眯起眼睛道,“这一个月,你负责全天跟着岳在云,要保证他吃药、吃饭、睡觉、还有安全,听到没有?”

冯遇水皱了皱鼻子,不过还是点点头,说,“知道了。”

木凌满意,站起来,转身就见秦望天正靠在门边看他呢,有些别扭,但还是大踏步地走了出去,道,“走,望望,我们去找线索。”

秦望天有些无奈地看着木凌,边拉住他,示意他等等,边回头对冯遇水招招手。

冯遇水一向佩服比较有本事的人,就乖乖地跑了出去。

秦望天对着墙外打了个口哨,没多久,就有四个人翻了进来,跑到秦望天身边,“老大!”

木凌看见这四人就是一愣,想起来是最初见到秦望天时,他一直带在身边的四个小弟。不过这四个小弟真的是木凌瞧着几人的长相捂着嘴笑,就见他们一个矮胖、一个高瘦、一个三白眼,一个麻子脸,真是各有千秋。

秦望天对几人点点头,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都办好了。”四个手下对秦望天恭恭敬敬地道:“兄弟们都好,您放心吧。”

秦望天点点头,伸手指指木凌,道,“叫大嫂!”

“噗”在房间里喝药的岳在云一口药喷出来,一个劲儿咳嗽,冯遇水也是一脸——“哦~原来你才是大嫂”的表情看着木凌。

木凌可是气得鼻子都歪了,偏偏那四个手下还挺白目的,转身,恭恭敬敬地给木凌鞠了个躬,一齐喊,“大嫂!”

“呵”木凌倒抽了一口气,抬脚就踹,“你们他奶奶的叫谁!”抡拳头追打,“打死你们!”

四个手下被木凌追得满院子跑,最后都躲到秦望天身后,“大哥,大嫂好凶悍!”

“你敢再叫!”木凌吼了一嗓子就要扑上来拼命,被秦望天一把抱住,木凌抬手就打,秦望天早就被打习惯了,也无所谓,搂着木凌不放。木凌又不能打死他或者打残他,至于为什么不能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他没想过要打死他或者打残他就是了总之木凌是又气又急又没办法,拉住秦望天张嘴就咬,顺便拿脚踹。

四个手下对视了一眼,自言自语,“哇,大哥和大嫂关系不错啊,不都说了么,打是亲骂是爱,心疼拿脚踹,再不解气就死命踩”

正在用力踩秦望天脚背的木凌抬在空中的脚愣是没踩下去。

“这是我四个手下,甲乙丙丁。”秦望天对木凌道,“很好记吧?”

木凌白了秦望天一眼,又看那四个手下,撇嘴,“你们是四兄弟?怎么一点都不像啊?”

“不是,我们的名字是老大取的。”那个甲笑嘻嘻地回答。

木凌抽了抽嘴角,看秦望天,“白痴才会这么取名!”

“有什么不好啊?”秦望天眨眨眼,“实用又好记!”

木凌想骂他两句,不过突然想起司徒曾经也因为记不住手下的名字,而要求集体改名叫一二三四,相比之下好像还是甲乙丙丁更好一些

“你就四个手下?”木凌看了看那四人,别说,看起来样子不怎么样,功夫好像还不错么。

“不是啊。”秦望天摇头,“还有天干地支等十二个,另外的就叫一二三四”

“咳咳”岳在云这碗药就没喝下一半,都咳出来了。

木凌直喘气——白痴程度和司徒不分上下!

“对了大嫂是男的吧?”甲问乙。

“你还敢叫!”木凌火大了,“谁再敢叫我就毒哑他!”

“哇好凶喏。”丙对丁点点头,“不过也是啊,是男的就不能叫嫂,要叫夫才对啊!”

众人都点点头,想了一会儿,一拍脑袋,“对啊,大夫!”

“咳咳”岳在云的药已经没有了,就剩下干咳,本来就是肋部受的伤,再一笑,肋叉子疼得都坐不住了,一个劲直哼哼。

旁边的冯遇水伸手一指木凌,道:“没错,他就是大夫,专给人治病的!”

“哦”四个手下又一起对木凌行礼,改口,叫“大夫!”

木凌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可能就要被气吐血了,一脚踹开还粘着自己的秦望天,拍拍屁股转身就走。

秦望天忍笑,对甲乙丙丁道,“你们四个守在这里,听他的吩咐。”说着,指了指冯遇水。

“是!”四个手下乖乖点头,见秦望天追着木凌去了,甲乙丙丁在后面挥手,“大哥大夫走好!”

木凌捂着耳朵奔出大门

见两人走了,甲乙丙丁对视了一眼,回头看冯遇水。冯遇水摸摸下巴,转脸看岳在云,“你药喝完了?”

“嗯。”岳在云点点头。

“那饿不饿?”冯遇水瞟了他一眼,“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吧?疗伤最好的办法就是吃了!”

岳在云看看自己的胳膊,这几天折腾下来,确实是瘦了一些,头也晕乎乎的,就对冯遇水点头,“嗯,要吃的!”

冯遇水拿了张银票给甲乙丙丁,道,“要吃的!”

四人面面相觑,转身出了门,没多久,就每人提着好几个食盒回来,各色的菜点放了一床铺。冯遇水往旁边一坐,塞了个鸡腿到岳在云嘴里。

岳在云咬了几口,有些食不知味,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事情。

冯遇水看了看他的样子,有些不满地撇撇嘴,拿起一个鸡腿啃了一口,“真没用,吃饭的样子像个娘们。”

岳在云一皱眉,瞪了冯遇水一眼,“你说谁像娘们?”

冯遇水又咬了两口,鸡腿就剩下一根骨头了,对岳在云挑挑眉,“看到没?这才是男人吃饭的样子,男子汉么,斗志不斗气,跟自己过不去那是丫头的做法!”

岳在云火了,也两口将一个鸡腿吃下去,噎得直翻白眼,回瞪,“谁丫头啦!我也行!”

冯遇水伸手拿狮子头,岳在云也去拿,冯遇水几口吃完一只肘子,岳在云也几口吃完。随后,两人山呼海吃,风卷残云一般,将满床的菜点都吃完了,最后仰天躺在床上打饱嗝,肚子胀得鼓鼓囊囊的,舒服地吐出一口气好饱啊。

门口的甲乙丙丁看着揪心,对视了一眼,“见过自杀的,没见过玩命吃着想撑死的”

另一头,木凌气哼哼地冲出了黑云钱庄,没两步就让秦望天给追上了。

秦望天觉得木凌生气的样子挺逗的,就上去拿肩膀蹭蹭他,“干嘛?生气啦?小弟们也是因为喜欢你。”

木凌白了他一眼,也不支声,继续往前走。

“我们去哪儿?”秦望天问,“不去岳家寨?”

“不去。”木凌摇摇头,道,“岳在庭最近那样子,想折腾也折腾不起来,我们暂时不用去管他。”

“那从哪儿找线索?”秦望天好奇。

“先找端木炎。”木凌冷冷一笑,“有了这小子才能兴起风浪来呢,找着他老子先宰了他。”

“你知道他在哪儿?”秦望天精神一振。

“不知道啊。”木凌回答得理直气壮,“我为什么要知道?”

秦望天泄气,“那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是。”木凌边走边四处看,“这小子反正肯定是在落霞城里,而且么一定会去落霞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