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对李思雨家里只不过是个新闻罢了,有感于这得胜街的事儿还挺多的,像这种骂街什么的,都是常见,胡氏也不准贤哥儿他们去看热闹,觉得学到了一句两句的,是污了耳朵。

今年的雨水倒是比原来要多了些,只是雨多了也有忧患,因为以前长期干旱,然后一下子下多了雨,就有些土坡从那小山上给冲下泥土了,也就是李思雨现代听到的泥石流,虽然不是特别严重,但是有几个官道都被那冲下来的泥给堵住了,上面卫所也是下达了命令,让个千户所把官道都给清理干净了。

所以以前还闲置在家里的军户,这就要扛着锹或锄头去挖土去了。

其实呢,有军户所在的地方,附近的百姓还是能享受一些福利的,如果是别的地方出现这种情况,那就得让老百姓出工出力了,而这边就让军户去干活。

所以每个月给军户分点粮食和钱,这也是应该的。

不说外面的事儿,就说李思雨家的小院子,本来觉得这边雨少,就是下雨也只能把地上的土给打湿了,所以都一直没有用石子铺上甬道,现在今年反常的天气,弄得出门都是一脚的泥,所以李思雨决定等天气晴了,说什么也要用石子在通往门口的地方修一条路,这样走路也是利索一些。

在京城的时候,那种主干道,人家用的是大青石板铺的路,那个造价太高,不说别的,这洪阳县的主干道都没有铺上青石板呢,她要是真的在自家小院铺上了,那纯粹是有钱没有地方花了,所以鹅卵石铺一个甬道就正好合适。

只是到哪里找这个鹅卵石呢,李思雨觉得这是个问题,这边又没有河,总不能自己天天去外面寻一些然后再带回来吧,这得要花多少时间那,等弄好了,这雨季也过了。

“姐,我知道哪个地方有!”贤哥儿说道,“我带姐你去。”

“你说说哪里有?”李思雨问道,不是不相信贤哥儿,而是她自己知道的,就没有这个地方。

“先生给我们读过县志,在仙女山山脚下就有很多石头,我觉得既然石头多,这不大不小的石头肯定就是不少了,咱们可以去那边挑选挑选。”贤哥儿说道。

既然没有那种圆润的鹅卵石,这种石头也是差强人意,可以接受,不过李思雨问道:“这仙女山不会是哪一家的产业吧。”很多大户人家都喜欢买山头,真的要一下子闯进去了,可是犯了忌讳了。

贤哥儿也有些傻眼,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仙女山不是洪阳县公家的吗?怎么可能只是某一家的?

李思雨见贤哥儿也不知道,就说道:“等爹回来,我问问爹去,要是真的是无主的,咱们就借个车,拉回来一车正好够用。”

“仙女山?应该是无主的,那山边光是石头,树木很少,雨姐儿你怎么问起这个?”李存安问道。

李思雨道:“我想把咱们这院子里铺一个甬道,以后走路也自在些。”

洪阳县这边找个石头多的地方还真是没有,多事那种黄土,就是郊外,不好好找,也是早不到什么好石头的,为什么这次泥石流会这么厉害,还不就是土松软造成的?

就是山上,也都是土为主,不像江南那边,很多山都是怪石嶙峋,景观也特别好看。

有的地方倒是有树木,就像以前那个王家呆的地方,但是那地方简直是人烟绝迹了,没有谁乐意去那里的。去了就等于是再流放。

李存安就说道:“那等着我休息的时候,一起去,你们两个怎么能拉的动?”

结果敏哥儿家里听说了,也想垫一条石子路,于是李存安,李存旭,李思雨,贤哥儿和敏哥儿五个人就借了两个车,直接朝那仙女山去了。

要说这仙女山,是因为传说中这座山有人见过天上的仙女而得名的,这不过是个民间传说,至于有没有仙女,那大家就不得而知了。

那仙女山在洪阳县的东边,离县城有二十里路远,李存旭因为养马,所以借了两匹马,到时候拉车就会轻松很多。

去的路上几个小的都坐在车上,很有些郊游的味道,只不过这路上干的不透彻,到处还看着是湿的,也多亏是大家走的路,很结实,不像李思雨家的院子,松垮垮的,至少车子在上面没有那种深陷泥潭里的感觉。

“那边就是仙女山了!”李存旭指着远处的山头对孩子们说道,他们在外面的时间长,所以也来过这仙女山。

李思雨几个都有些小兴奋,眼看着快要到了,可是还是没有到,这就是看着近,走着远。特别是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总觉得费时间,但是要是去过一次以后呢,就不觉得时间那么长了,比方说,这回去的时候,肯定觉得比来的时候用的时间要短一些,完全是心理原因。

因为回去的时候,还带着一车石子呢,怎么可能比空车还要快?

到了这仙女山脚下,果然看到很多大小不一的石头,有的比人都好高,有的即使那种小的不能再小的石子。

这仙女山就是一个光秃秃的石头山,上面顶多长了一些不知名的树,连草都少的很,真有些戈壁的感觉那。

李思雨捡着那种被雨水冲了不尖锐的石子,大小都差不多的放进了车里,这车上面垫了一层布,不会再掉下去。

其他几人也都是按照李思雨捡的石子的大小来捡的,这一弄就弄了快半个时辰,才见了一车不到。

“怎么着,你们几个胆子大啊,竟然来了爷的地盘来挖墙脚了!赶紧的,把这东西给我卸下来,不然爷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来个四五个浑身横肉的汉子,见到李存安他们,上前就把车给踢了两脚。

那领头说话的人一脸的大胡子,看起来就是个不好惹的主。

李存旭道:“仙女山是属于无主的,我们只不过捡了些石子。”

“哟,听见没有,这小白脸还敢犟嘴!爷说这地方是爷的,那就是爷的!你们敢说个不字?看见这是什么没有?”那大胡子把一把刀在李存旭的面前晃,“你问问它同意不同意?”

“就是,不想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就乖乖的,把这两辆马车给我们留下,我们还能扰你们几条命!”

“这几位壮士,我们实不知这里是你们几位的,您看要不这样,这两车的石子多少钱,这马车是我们借过来的,要是不换回去,那千户所的人会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怎么着?说千户所,难道爷还怕了不成?告诉你们,爷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你就是天王你给老子派来的,也给我守我的规矩,既然你是个懂眼色的,那么也我也就给你个面子,这两车的石头,一车十两银子,两车二十两,把钱给拿来了,你们走人!”

二十两!这明显是讹诈!哪里有这么贵的石子?就是青石板也不会有这么贵,他以为这是什么呢。这地方怎么会出现这几个人呢?

难道这里就是他们经常打劫的地方?可是也没有听人说过啊,还是说,很少有人来这个仙女山,所以不知道这种情况?

既然很少有人来这个地方,那他们在这里打劫,能有个什么前途?

所以这些人是偶尔路过的吧,见到他们几只肥羊,所以就来个不打白不打了。

李思雨的爹和四叔都是长得白净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剩下的就是小孩子了,他们这四五个人对付他们是绰绰有余,简直是手到擒来的好生意!

怎么这么点儿背?人家手里还拿着刀,就是在这个时候把他们杀了,也是悄无声息的。

李存安是个识时务的,这个时候,宁可破财也要消灾,就是这马车,以后再赔偿给人就好了,什么都没有家人的安全重要。

李存安报了抱拳,对这大胡子说道:“因为我们是临时过来这边的,身上真的没有这么多钱,就只有头上的钗子还值点钱,要是你们不嫌弃,请拿去吧。”李存安也明白了这些人是路过的,不可能在这里久留,所以就这样说道。

那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大胡子说道:“一个钗子就想打发了我们?不行,你这两匹马也得给我们留下!还有,你们头上所有的首饰也得留下。”说的是李思雨了,因为她是个姑娘家,头上还有珠花,耳朵上也有一对丁香耳环。

这简直是什么都不放过。寸土不留啊。

“好,我们答应你!”李存安知道形势比人强的道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跑也跑不了,躲也躲不了,还有几个孩子呢,钱财乃身外之物,能用这些保平安,那比什么都强。

等回到县城里再计较,现在不是时候。

李存安他们答应了那大胡子就让人去牵那两匹马,李存旭的心都在滴血,这两匹马虽然不怎样,可是却是他一直照料的,而又有一个人专门看着李思雨把头上的珠花和耳环给摘下来,给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遇到打劫的啦,这个倒霉!

解救!

“慢着!”李思雨他们已经把东西都给了这几个人,正要离开的时候,那大胡子又一声叫唤。

“请问壮士还有什么事儿?我们身上确实是没有东西了!”他现在头发都是用布头包着呢。

大胡子指着李思雨说道:“我这位兄弟看上这丫头了,就把她留下来,你们回去!”

说的那兄弟是刚才看着李思雨摘首饰的那个人,李思雨看着那猥琐的表情,真是恨不得把人给打个狗血淋头。

李存安这下子怒了,士可杀不可辱,他就是拼着自己没有了性命,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这种侮辱。

“某本以为你们虽然是劫道的,但是至少还是有底线的,现在看来,也不顾如此!某就是舍了这个命,也不会让你这样折辱我的女儿。雨姐儿,你带着贤哥儿和敏哥儿赶紧跑,跑到哪里是哪里,一定不能落入到他们手里,你明白吗?”

李存旭也和李存安站在一起,对李思雨点点头,“赶紧跑,我们还能应付一段时间!”

李思雨见爹和四叔都红了眼,知道他们都是愤怒到极点了,李思雨也愤怒,可是现在能跑得几率是零,爹和四叔摆明了是想拿了命和这几个人拼了。

“爹,四叔,你们怎么忘了,康大叔,王大叔还有胡大叔他们家里有点儿事,让我们先来的,现在我看也差不多了,一会儿他们就要过来了!”李思雨说道。

“我爹和四叔是被你们的话气着了,把原来的事儿都给忘了,我劝你们,有好处就赶紧拿着走,犯不着因为这点儿事,被抓住了就不好了,我刚才说的那几个大叔,以前都是剿过匪杀过人的,他们即使晚点来,也会能抓住你们,这里也就两匹马,你们谁骑?

最后也只能是骑马的人或许能逃走,那么剩下的人呢,只能是被抓住。我想你们中间哪一个都不希望自己是被抓住的那一个吧。”李思雨强忍着镇定说道。

那四五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两匹马,大家都想骑着马,李存旭也立刻说道:“这两匹马是我养的,其中一个的右后腿是伤过的,能不能跑远我不知道,你们不信去看看它的右后腿,上面有一条大疤。”

其中一人去看了,果然是有一个大疤,也就是说,这两匹马只有一匹是正常的,到时候顶多一个人能大概跑得掉。

李存安接着说道:“你们如果真的要带我女儿,那又是一个拖累,我保证,你们不带走我的女儿,一会儿人来了,我们绝对不会让人去追你们的,因为我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如果不是你们中的一个兄弟起了那种心思,我也不会要拼个你死我活了,像我们这样的人,宁可舍弃钱财,也会来求个平静,我们还怕你们到时候逃出去一个,然后到时候报复我们。”

那大胡子已经被说动了,他本来就是想劫个财,要不是刚才那兄弟提了这个事儿,也就不会横生枝节了,所以拍了那兄弟的头,“你个色鬼,差点坏了我们的事儿,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说那个话了,老三,有了钱,啥样的女人没有?大哥跟你保证,到时候给你找一个比这丫头还要好看的补偿你,走,我们走!”

总算是这几个人拉着马走远了,李思雨他们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敏哥儿吓的要哭,李存旭呵斥道:“哭什么哭?把眼泪给我止住!男子汉大丈夫,哭有什么用?”

敏哥儿强忍着泪水,贤哥儿的手都在发抖,李思雨紧紧的握住了。

“走,我们找个地方先藏起来,不然万一他们又转回来,我们也跑不了。”

一动不如一静,至少要躲过人的回马枪!所以李思雨他们就在仙女山的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只要一刻钟功夫没有回来,就赶紧回家。

李思雨心里也有些自责,如果不是自己要铺什么石子路,就不会来到这仙女山,如果不来到这个仙女山,就不会遇到这劫道的人,然后就不会丢了两匹马,还有大家担惊受怕。她很是沮丧,怎么这么没有用呢?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在刀子面前,什么都没有用!

一会儿果然听见马蹄的声音,果然是那几个人又回来了吗?

李存旭悄悄的看了一看,这一看,他真是意外之极,“三哥,三哥,看,快看,那几个人被绑着了!”

李存安也朝那下面一看,可不是,刚才还嚣张的没有法子的五个人,现在正被捆的跟死猪一样,被人拖着跑呢,然后他们的那两匹马也被牵了回来了。

“大郎哥,那个是大郎哥!”贤哥儿激动的叫了出来,涂大郎听见了,忙喊道:“是贤哥儿和李叔吗?你们不要怕,是我,是涂大郎!”

李存安和李存旭忙带着孩子们从藏身的地方出来,李存安已经认出了那领头之人,忙正了衣服,抱拳行礼,“见过林守备!”原来这大头之人正是那林俊彦,刚刚中了武进士,现在已经是从五品的协办守备了。

贤哥儿跑过去抱着涂大郎的大腿,“大郎哥,就是这几个坏人,他们拿刀威胁我们,要杀了我们,还把我们身上的东西都给抢走了,说这仙女山的东西都是他们的,最开始还找我们要二十两银子!不然就要白刀子进去红刀子!”贤哥儿抓住了机会就告状。

涂大郎听的火起,朝着那大胡子就踢了好几脚,那大胡子也觉得自己很悲剧,刚刚打劫,就被人抓住了,还捆成这样,早知道这几个人都是硬茬,他说啥也不会打劫他们啊。

可是如今没有了后悔药。说的多就错的多。那大胡子被踢的疼得要命。

最后林俊彦他们才知道李存安他们到这里过来是干什么的,让剩下的人帮忙给两辆车装满了,帮着拉回去了。

贤哥儿和敏哥儿都想着也要骑高头大马,被涂大郎和另外一个人给提溜在他们的马背上,又兴高采烈的回去去了。

李思雨和自家爹就坐在马车上,“爹,都是我连累了你们!”李思雨愧疚的要命!

李存安说道:“傻丫头,这次如果不是你机灵,爹说不定就和他们拼命了,要不是爹说这仙女山是个无主的地方,咱们今天也不会白白的吃了这个亏,说起来都是爹的不是呢,没有打听清楚情况,就带着你们过来了,我这个爹当的失职啊。”

原来爹和自己一样都是在懊恼和反思啊。他们都喜欢把责任放在自己身上。

还是小孩子好啊,看刚才那两小家伙都吓的不行,现在有马骑了,又立刻精神抖擞了。

“爹,咱们回去要不要把今天的事儿告诉娘?”想着娘知道后,肯定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的,她宁可不告诉啊。可是人家这次是帮了大忙的,把马都给追回来了,这要是不感谢,那就说不过去。

只是要感谢人,必须得让娘知道,这真真是为难了人了。

李存安道:“后面的就不要跟她说了,我也和林守备说说情,让他瞒住今天的事儿。”也不知道林守备从那几个人嘴里问出来事情的经过了不成,但是李存安做最坏的打算,就是他已经知道了,那几个人要完了钱还要自己的女儿。

这事儿可不能说出去,不然女儿的名声可就不好了。虽然这边民风开放,姑娘家可以抛头露面的,但是这种事总不是好事。

李存安很忐忑,不知道怎么和那林俊彦说好。如今这林俊彦是武进士,还给授了从五品协办守备的官职,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文书所能求的?

没想到在进县城前,林俊彦竟然让一部分人押着那五个人去了卫所的方向去了。这是准备把人给押送到林大人那里去了?李存安想到了林大人的手段,这个时候一点儿不觉得林大人手段残忍了,他真的担心把这几个人给送到千户所,然后把今天的事儿给传开了,那说不定女儿的名声就保不住了。

林俊彦对那押送的人说道:“你们回去跟指挥使大人禀报,就说我们在路途中抓住了这几个逃跑的军户,请大人秉公处置!”

那大胡子被堵住的嘴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哪里有机会?而李存安听林俊彦这样说,就彻底放心了,这就说明,这五个人和他们根本就没有关系了,林守备是帮了自己家的大忙了!看来也不用跟妻子他们说了。

李存安和李存旭示意了一下,李存旭点点头,两个人都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说了。这件事最好就是不惊动任何人,也就是说,完全和他们这两家没有关系,才是最好的,谁也不想和那几个强盗似的人物有牵连呢。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君,捉了半天的虫子!

贤哥儿的心思

进了县城,李存安就让贤哥儿他们下来了,这也不能太招摇了,并且吩咐他们,今天的事儿,回去了谁都不能说,免得他们的娘担心受怕。

贤哥儿和敏哥儿都懂事了,自然是点头同意。

最后是快到得胜街的时候,林俊彦就带着自己的人走了,李存安和李存旭不马车拉到家里,自然也有人问他们是在哪里捡到的,李存安说道:“仙女山那边,不过挺费时辰,我们用了有两三个时辰才捡了这么多点。”

他已经问清楚了,那仙女山平时并没有劫道的,这次是他们运气不好,刚好碰到了大胡子等几个人,至于说那大胡子几个是逃跑的军户,这个李存安不清楚,可是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了,只要能让他们不再出现就好了。

所以以后去仙女山也没有什么危险,他不信别人也和自己一家子一样运气不好,就再碰到大胡子之类的人。

且你要是支支吾吾的不说,人家觉得你小气,不过是个地方,都不愿意说,而且这样也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贤哥儿有些失落,高头大马他还没有骑够呢。

把石子倒在院子里,李存安和李存旭都去还车和马,这东西是个贵重的东西,还是早点还了为

好,今天受了不大不小的惊吓,虽然最后是好的结果,但是谁愿意碰到这样的事儿?

李存旭跟李存安说:“三哥,可惜雨姐儿是个姑娘家,不然就那份镇定的劲儿,以后肯定是大有前途。我那时候说心里话,都有些吓着了。可是雨姐儿却能在那种情况下想办法改变局面,你说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那种法子呢?”

李存安道:“我也是没有想到,雨姐儿是个好的,但是我担心慧极必伤。我们现在这个境况,以后会耽误了她的。”

李存旭忙道:“三哥,你平时不丧气的,怎么现在这样?我看咱们都是有福气的,能够遇难成祥,以后也会事事如意的,三哥,我说啊,你和三嫂可不能把雨姐儿许配个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人那,那是糟蹋了雨姐儿。”

“我平时也觉得什么事儿都难不着我,可是又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就说咱们流放,我是丝毫没有办法,”

李存旭截住说道:“这个怎么能怪三哥呢,那是圣命难为,换做谁都没有办法,多少王公贵族,在这种事上都得认命!”

“还有今天的事儿,在那几个人面前,我也觉得无能为力,一点儿办法全无。”

“那是我们当长辈的,听到那种话,能不气着吗?哪里还有想起方法的心思,我当时都恨不得把他们给杀了,哪怕自己也没有了性命,你说那个时候,让我赶紧想办法,我是一点儿都办不到。

所以咱们雨姐儿就更难能可贵了。然后我们的福气就来了,咱们还担心回去了要赔钱陪物的,结果这东西就被林守备他们给找回来了。”

“你说的对,我消沉那就是让一家子也跟着消沉,咱们的运气真的不错,以后找个日子请林守备吃一顿吧,好歹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

“这个是一定的!”林守备把两匹马都找回来了,这就省了他们买马的钱,现在一匹马得十几两银子呢,而且是他借的马,虽然说要赔可是到底不好看。

李存旭突然想着,那几个土匪是不是不知道现在的马卖多少钱那,不然两匹马都不止二十两银子了,他们只要二十两,这不是太糊涂了?

还是说自己当时听错了,是又要马又要银子?肯定是这样,没有人那么蠢的,放着贵重的不要,只要少一些的银子。这几个人可真够贪的,还有那个该死的强盗,竟然还想让侄女儿跟过去!

李存旭是打死都不会说这件事的,就是自己的妻子朱氏那边也瞒着,然后一遍遍的告诫敏哥儿,不准把这事儿给说出去!

敏哥儿拍胸脯说道:“爹,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说,我和贤哥儿还打赌了,谁要是说出去了,那就一辈子不往来了。我们都发誓了。”

好了,儿子已经搞定,就没有说出去的可能性了。

经过了又两个时辰的干活儿,李思雨一家三口终于把通向门口的石头甬道给铺好了,踩上去还能按摩呢,又帮着敏哥儿家里也给铺好了。

胡氏和朱氏回来,看见这个,都笑道:“这可太好了,看着也漂亮。”

李思雨道:“春天的时候,在两边种些花草那就更好看了。”

“那咱们明天就种。”胡氏说道。

李存安把涂大郎已经过来洪阳县的事儿告诉了胡氏,胡氏道:“见着了他,怎么不把他叫到咱们家吃饭呢?”

涂大郎真的跟胡氏他们的侄子一样,感情早就有了。

李存安道:“他是跟着林守备,林守备就是原来的林公子林大郎,现在授了官在咱们这边做协办守备,公事还没有办好呢,我看这个样子,以后是要常住洪阳县了,我已经和他说了,等忙完了,就过来我们家一趟吃吃饭,他已经答应了。”

“这协办守备,不是属于千户所的吧,不然这千户大人就不好办了。”胡氏说道。

“应该不属于千户所,是朝廷直接派来的。”千户是世袭的,虽然也是朝廷任命的,但是这个和守备是不一样的。不过童千户也不会那么的不知道轻重的,非要和这位林守备争个高低,毕竟到时候林守备继承了指挥使的官职,那可就是童千户的直接顶头上司了,打好关系才是正道呢。

而林守备也不像是那种和童千户争权夺利的人,至于过来这边干什么,以后总会知道的,现在不着急。

“这个大郎,既然回来了应该直接回去看看,他从成亲了,在家里就没有呆上两天。”胡氏没有说的是,新娘子说不定就忘了是什么样子了。

虽然那新娘子最开始做的过分,只是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这几个月,那新娘子在涂大嫂的手里,也应该给拗过来了,涂大嫂一直盼着抱孙子了,就给彼此一个机会,说不定就和和美美了呢。

对这个李存安不发表意见,因为他只是听说大郎的老婆在婚宴上闹了一出,至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他不清楚。

不过他还是说道:“忙过了就该回去了,现在肯定是没有空,那边还有他爹娘呢,肯定会回去的。”

“姐,我晚上能回来睡吗?”贤哥儿问李思雨。

“小弟,你是不是害怕?”李思雨问道,毕竟是才七八岁的小孩子,经过了那件事,晚上是会害怕的。

“敏哥儿说他今天晚上跟他爹娘睡。”贤哥儿说道。

估计是四叔那边已经找了理由了,李思雨点点头,“行,我和娘说去!”